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穿回古代玩暧昧-第6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即使深掩地底,亦可透观土上草木之念想。
本以为春去秋来年复一年,纵沧海桑田我亦孤自静藏,却不料一日被名为人的生物采掘而出,又因外裹风化层厚成为世人“赌石”之好的备选品。
路遥颠簸,随行入京,落定柜台之时,我才恍觉:人,实乃天地间最复杂生物是也,想我如数年修为竟鲜少能读透往来过客之心念,数观赌石之人,只体察悲、喜、惊、忧四情而已……
物之命迹有定轨,故笃信滞留此处必有缘由,果不其然当一名女子赌上我后,平静的日子已恍去不觉。
“我……要赌这块石。”腆着挺肚的女子,柔细的嗓音透着志在必得的坚持。
“哦?夫人确定要在头次赌石选此‘化石’?”店中卖石的男子满含笑意的腔调带了丝调侃的兴味。
白似玉乳,滑如凝脂的手捧起我,摩挲我凹凸不平的外壳,轻笑着肯定,“一千两,开石,若为好玉,我愿再出千两请贵店为我儿雕佩饰,若然真是石头也便认了,只可怜我肚里的孩儿竟只配挂石头了……”
闻言但笑不语,男子取出器具小心地将我切割开来。
壳开内现,围观众人皆静默,“当真初入行的都特有运气呐?”看出此玉价值的老匠无不如此感慨,然女子却无太多兴奋雀跃,只带着满意的神情静待。
见此情景,男子明知此次生意是亏了,却依旧泰然自若捋着短须,“为腹中子所佩是吗?鄙人愿为夫人雕琢此玉。”
“老板!普通玉石经您手雕刻而出都属世间极品,您万不可……”听闻此言,店中其他人俨然急了。
“你……是这店的老板?”
挥手阻了店内人的话音,男子对面露惊色的女子拱手,“不才鄙人便是这店中老板。”
“是吗?难怪有如此定力……”迅速恢复平静,女子面上有了些抱歉,“冒昧一问老板贵姓?”
“夫人客气了,鄙人免贵姓秦,单名一个清字,平日唤我秦清既可。”欣赏着眼前女子的神态变化,秦清有些失笑。
“秦……清?莫非此店每年上贡宫内的玉器便是你……?”知晓了男子为何等人物,女子脸上更显愧色,“可你又怎会愿亲自帮我雕饰……?”
“赏美之心,人皆有之;亲美之举,随心而已。”
当堂之上,秦清如此露骨的话语登时让女子的脸红了个透彻,羞赧娇色一并涌上,女子有些不自在地说:“城东卫府柳氏,多谢秦老板美意,千两银票在此,它日取物之时再补足另一半,眼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先行拜别。”言毕,稍显慌乱地匆匆离去。
待人走远,店内人沸腾起来,“原来是卫将军的妻子,想来传闻不假,即使孕中仍可看出美人如昔,神韵依旧呐。”
“不过卫大人也未免太放心,竟让怀孕的妻子一人出行……”
“被家夫冷落,所以她掩藏其下的落寞才这般让人怜惜,如斯娇花就这样空绽凋零实在让人不忍啊。”叹息摇头,秦清转目发现店内的伙计竟都看着自己发愣,恍觉自己说了什么,只得佯怒道:“都愣着做什么,各自散了做事去。”
“是。”
“还有!今日之事不可张扬!”
“老板放心,这点规矩下人们还是懂的。”
得到众人承诺,秦清点点头,拿着我离开了店铺,落入他手我便明白这是个真真正正爱石之人,只是如此一位以石为伴的人竟被那柳姓女子撩出了凡心悸动。



巧匠果为巧匠,不出五日,我完全改模换样,不再是原来天然形态的璞玉,现在的雕饰之形,正反两面皆为太极图样,以阳衬阴,以阴辅阳,正反阴阳对转接合恰当时,玉饰可一分为二,一则纯阳,一则纯阴,以阳示男,以阴喻女,意欲无论柳氏生男生女此物都可为其子与未来配偶所佩。
题上落款,秦清在等待柳氏的到来。
然十日过去,柳氏未来,又一个十日过去,柳氏依旧不曾前来,再过了十日,秦清终于决定登门拜访,亲自送货了。
敲响卫府大门,是位乳娘装扮的下人领的路,院中柳氏肚腹已收平,神情姿态似刚坐完月子,看见秦清的到来,大感吃惊,连手中的果品都落了地,紧张局促的娇俏模样看得秦清一阵心情大好。
“想来鄙人此礼送得正是时候。”说罢,秦清于怀中掏出所雕玉饰递向柳氏。
柳氏却僵立当场不敢接,空气顿时有些凝固,原来于人类间亦有些话是不说便彼此明了的。
见此,秦清微叹声气,将玉饰交给乳娘,“此物是你家夫人为她孩儿订做的,不知府中是少爷还是千金?”
说到新生子,乳娘的脸立时绽出一朵花,“是少爷,而且还是两位少爷。”
“……两位?”得闻柳氏生了一对双胞胎,秦清愣了,如此,这阴阳之饰似乎与双子不配,想着手不自觉缩回。
不料乳娘更快一步将玉握进手里,絮叨着:“夫人有心啊,我这就去给小少爷们带上。”说完,分明有心留柳氏和秦清二人在院内独处,只是两人都中规中矩,相视静默,良久。
“恭贺夫人喜得双子。”
“……”柳氏眼神微飘,未予作答。
“不知这对双胞胎取得何名?”
“……”颦眉抿唇,柳氏为难的偏过头。
“唉……夫人,您若是认为鄙人上次由感而发的话太过孟浪,鄙人愿致歉。”
“……”至次,挣扎之色尽显,柳氏竟埋低了项。
见状,秦清只道糟糕,“请夫人放心,鄙人对夫人确有仰慕之心,但绝无冒犯之意,还望夫人……”
“秦老板,时候不早了,您还是请回吧,今日多谢您专程送来玉饰,这余下的款额我唤乳娘补给您。”
“你……”如此明显的拒绝之意让秦清话音一窒,随即亦腾升起一股羞恼之感,“鄙人明白了,打扰夫人静养是鄙人失礼,鄙人这就告辞!”说完,甩袖离去,连余款都不拿了。
而乳娘这时才恰到好处出现,装做什么都没听到地拿着我询问柳氏,“夫人,这玉饰只有一块是要给哪位少爷戴呢?”
看着我简约的样式,柳氏似有所触动,接过玉伸手抚摸我光滑的表面,沿着流线的弧纹画着太极,“阴阳相合吗?只是……”欲言又止的停顿,柳氏忽然双手对接合力一转。
“啪”阴阳相分,我意外了,柳氏居然就这样在未经秦清讲解的情形下破解了我的玄妙,是柳氏的聪明,还是两人的心有灵犀?
“咦?这里面怎会一个写‘清’字,一个不写字?这不正对上我家少爷的名一个叫‘清’,一个是‘白’?可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家少爷的名的?”看着分开的我,惊讶的乳娘在注意到角落里所刻的小字后更惊叹了。
“刻意把落款的‘清’字写在这似是而非的地方,阳为‘清’,阴未填,这般用心,分明都搅乱人心了,居然还如此大言不惭……”低声嘟囔了一句,柳氏不愿承认的喜悦中有着明显的慌乱。
所以我说人类真的是复杂的生物,因为此时不仅柳氏的矛盾心情我读不懂,她接下来的决定亦让我想不透。
“只当是有缘无份了……乳娘,这‘清’字佩就给卫清戴着,‘白’佩给卫白,如此便可区分他们二人了。”
于是不到半个时辰,我便被转手三次,到了后来陪伴终身的主人手里。
只是有一问一直未得解答,原本为夫妻而生的阴阳佩现在分存于这对同性双生子手中,冥冥之中可是有何隐意?
(隐意就是用以标明卫生球和白熊的攻受问题!幻啊……我前两节就是为了这个伏笔,你看了汗不汗?你不汗我都汗 )



与可动的活物相处能体会与不可动之物相处时截然不同的有趣感受,尤其是面对这两个幼小的家伙时。
阳佩穿好绳挂上卫清的脖子,他竟抓着我便直接放进嘴里,乳娘急了,一轻拍,他又把我吐了出来,一旁柳氏哭笑不得正想训斥卫清,卫白却又不甘落后地爬上前来将我抢去塞入嘴里,身上立时沾满两个小孩又湿又滑的唾液混合物,我无言,莫非他们已饿到要吃石头的地步了?(恭喜!这两只间接接吻了 接下来请用绝对邪恶的maybe还有点恶心的非正常念头来YY这兄弟俩吧……阿门!)
然而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因为卫白竟怎么拍也不愿将我吐出,牵扯之下,卫清的脖子便一直被卫白口中所咬绳子拽着,几番折腾,卫清的呼吸渐渐急促,卫白的心跳亦是高涨不落。
不知这到底怎么回事的柳氏无奈之余,只得速速将阴佩穿好给卫白挂上将其塞进嘴里。
得了自己的佩,卫白这才松嘴吐出阳佩,却不料佩刚一离开他的唇,卫清竟不知缘何大哭了起来,乳娘与柳氏顿时都没了辙。
似乎是听懂了卫清的哭声,卫白‘噗’一声吐出了我,缓缓朝卫清爬去,靠在他身边蜷缩成一个小小的弯,与卫清所处的位置无比契合。
接着,卫白睡了,卫清也不再哭嚎,柳氏惊讶地看着这对双生子摆出的阴阳相融无极图形竟不知说什么好,而我亦为这双子间的奇异牵绊所惑,心中却有了想看护两人的念头。
两年过去,双子皆有所长,卫清已会含糊地发些人类的字音,卫白却稍逊些,然两人因样貌太像使得府内至今仍无人能明辨谁人是谁,能有机会看到两人身上所佩之物分清双子的亦只在少数。
犹记得那位被人们尊为卫将军的双子生父卫宁旭头一遭发现我时的事儿。
“这是什么时候买的?”难得归家一次,卫宁旭兴奋地抱起卫清抛上天,这才发现儿子颈上挂着一块玉饰。
“……”听闻丈夫疑问,柳氏落寞之情尽显,“这还是他们未出生前妾身去订的,都快两年了,夫君今日才看到吗?”
“这么早的事了?”顿了顿,卫宁旭却误会了妻子幽怨的原因:“我看这佩也没什么特别,既然都戴了这么久不如换个新的吧,恰好前些日皇上才赏了你夫君好些珠宝首饰,你随管家去看看有没喜欢的挑些去,顺便也给儿子们挑两件合适的。”
失望的叹了口气,柳氏只道罢了,随后商量的语气有着期待又隐着害怕,“夫君……你陪我去选……好吗?”
“这种事你做决定就好,我还得为后天的出行做准备。”沉浸天伦的卫宁旭未意识到地随口便拒绝了。
“后天出行?”语气更显哀怨,柳氏未抱着卫白的手猝然揪住了心口的衣,樱唇微颤,黛眉颦紧,独守空闺的孤寂,丝丝愁痛的憋闷瞬时膨胀,压抑得柳氏喘不过气来。
感知到母亲的情绪起伏,卫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玩得正开心的卫清听到哭声,急忙从父亲怀里伸出手想去安抚卫白,却无奈距离太远,几声呜啊之后,卫清因靠不近卫白也哭了起来。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手足无措的卫宁旭只得招了乳娘将卫清交给她,焦急地又要吩咐管家去唤大夫。
看到丈夫关心之情溢于言表的匆忙,柳氏稍得安慰,起身将卫白交给管家,拉着丈夫的手轻握着说:“夫君,妾身没事,只是心忧夫君才归家不久又要出行而已。”
闻言,卫宁旭放下心轻松大笑起来,一派大将风度地挥手让闲人离开,搂着妻子入内房絮爱意去了。
只可怜卫白这孩子借着大哭帮母亲吸引了父亲的注意却又被丢进管家手里,眼见着卫白哭声不止,老爷和夫人接下来的事儿是明摆着不容打扰,管家束手无策之时,还是乳娘有经验的赶紧拉着管家将两位小少爷放回他们房间的一张床上。
与卫白的距离近了,卫清迅速止了哭,爬向卫白,拉着他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奇异地,仿佛因得到了什么而安心,卫白的哭声渐歇,雾黑的眼珠静静地看着眼前跟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发呆。
卫清黑亮的瞳孔透着欢喜,粉嫩的小嘴坚定地吐着呜噜音,“表哭,偶在这。”
(我承认我在恶搞 !)

第一百零八章  有所失,有所思(下)

府邸内堆入眼帘的满满载载都是白色,毫无阻拦走进主堂,我看着那首座的牌位,怎么也没反应过来,卫大当家莫不是真在为白熊办丧事?

望着那堂前矗立的身影,略微佝偻的眼熟背影似乎是卫大当家,可怎会感觉苍老了许多?

又一幕物是人非的悲凉,再一次身心俱疲的无力,我缓步直入内堂,越过僵立若石头般的卫大当家时,轻禀了一句:“吊唁卫将军遗容而已。”

卫大当家没说什么,直到我快进入内堂,才吐出一句:“没有遗体。”

掀布帘的手顿了顿,嘴角勾起‘果不其然’的笑容,我依旧饶到牌位后的棺材边向里探望,却吃惊地发现里面躺着白熊?

苍白的脸色暗淡无光,毫无血色的唇翻着干皮,发丝稍显凌乱的散在枕边,身上的长衣素青灰蒙,再观袍底尘土的污迹,我纳闷地伸手触上那熟悉的肌肤质感,掩住出口的惊喘,一拳敲上棺中人的头,“见鬼了,卫生球你躺在里面做什么?”

对方眼皮颤了颤,继续装死人,我却忽然一股子酸意就涌上的鼻头,眼眶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掉个不停。

泪珠滴上卫生球的唇角,他缓缓张开了眼,用舌将那泪水扫入口中,半响才戏谑道:“你总算肯在我面前流泪了,可这么苦涩的泪水到底是为谁流的?”

摇头,我使劲摇头,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情绪是因谁而起,只哽咽了腔调,断断续续地问:“白熊到底……怎么了?你们……这究竟怎么回事?”

眼中霎时浮现厚重无可压抑的伤痛,卫生球摊开手心,将数块碎裂的玉石展示在我面前,“这是棺中所放的物品,是哥生前一直小心收藏在身上的玉饰,也是娘唯一留给我们的遗物。”

用手拨弄着碎玉,我收拾起泪水,看着拼好的太极弧疑惑道:“怎么会只有一半?还有一半呢?”

“还有一半本是我戴着的,但因我幼时贪玩早不知丢去哪里了,”说到这里,卫大当家也走了进来,握紧手中的碎石看着自己的父亲,卫生球的嗓音低沉沙哑,“娘已经去世那么久了,若非看到这块佩饰,我都要忘记这件旧什了,但是父亲,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想要问清楚,也恳请你能告诉我实话,哥这一次的死是真的?还是你的又一个计划?”

“你们兄弟二人既可相互感应对方,你认为他是活着还是死了?”卫大当家语气是淡漠的,字句都浸透寒意。

音落,卫生球手上的青筋暴凸了出来,起身跃出棺材,拔高的身子跟卫大当家狠狠对瞪,数秒后,却一甩衣袖就拉着我要走。

问题的答案还未得到,我自是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拍拍卫生球的手让他松开,我走到卫大当家面前寒喧道:“真是好久不见了。”

卫大当家皮笑肉不笑地牵扯出一个弧度,点头颔首,“是许久未见了。”

“我……我这段时间过得还将就,不知卫大当家您这段时间过得如何?”

“得过且过,你以为是好还是不好?”

无力傻笑,我拍马屁:“不想一段时日未见,卫大当家打太极的功力真是高深许多啊。”

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扫了眼卫生球攥着碎石的手,似是明白了打太极之意,卫大当家轻笑出声:“即使日日诵经,凌玄妙人说话依旧如此特别。”

“是啊,只是这么特别的说话方式却套不出白熊的下落,可见这特别也不见得是什么真本事,纯粹糊弄人而已。”

“是吗?”微虚着眼笑笑,卫大当家撇开我的视线,望向卫生球,“你刚到家必是累了,洗洗就歇了吧。”

“歇什么?!老头你为什么就是不说哥是活着还是死了?”压不住情绪的喝话,卫生球的语气欲发不耐了。

“卫生球,怎么跟父亲说话的?他是你爹,快道歉!”这丫的,不知道卫大当家不吃硬的吗?

“既是不累,便随你;凌玄妙人,恕老臣怠慢了。”满不在乎地摆完客套,卫大当家离开了。

全程收录卫大当家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只能感慨,“看人家那才叫拽!”

“说那么多,你刚才到底在干什么?”

“我说话除了重点就是废话,刚才的情况明显说重点卫大当家会跑掉,我当然就只能先废话。”

“可他还不是走了?”

“……用不着你再声明一遍,我看到了!”气憋,我仰天翻了个白眼又盯着卫生球,“不过倒是你,卫大当家说的没错,你跟白熊不是有感应吗?这次没感觉?”

“不是没感觉,而是感觉太奇怪让我无法确定……”稍是停顿,卫生球的眉锁得更深了,“五日前,我正追一个人,却忽然浑身无力,感觉就像身体的力量被抽走了一样,那种虚软的无措……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有!而当时我并未意识到那是什么,只以为中了何人的暗招,缓了有半个时辰才发现自己没受一点儿伤,所以我只能想到是哥出事了,然而……我与他的感应从来只在受伤时发生,我不解的是如果他死了,之前怎会一丝疼痛感都没有?”

“……倘若白熊是在全身麻痹的无痛情况下被杀,你不就不会有痛感?”

闻言,卫生球的眼神阴沉起来,满脸肃冷杀意,“若真是如此,我……”

“呕……哇……”不知卫生球后面打算说什么,我只被胸腔中陡然翻上的呕吐感夺去了注意,红色的液体喷出,口腔中血腥的味道让我心律紊乱。

脑中的眩晕,体内一股窒堵的气流在乱窜,冲上脖子时,竟抑住了我的呼吸,痛苦地掐紧自己的脖子,我明了是咒术反弹,只不过宫里的人如何能这么快找到解术之人?除非师傅……“噗……”

“林子,你到底怎么了?”突见我如此惨样,卫生球完全不知缘由为何只得“啪啪”几下在我胸口封了几处大穴想止血,我却被封的更难受了,无处寻找出口,只能狠下心在自己胸口拍出一掌震烈了后背,感觉热流顺血液渗出身体,我稍稍缓气。

抬眼,对上卫生球不解的问询,我摇摇头,“有空再解释,现在带我进宫,快!”说完,我只觉一股灼气烧上了脸。

见我脸色不正常泛红,卫生球不敢怠慢,背上我就往屋外跃去。

出府不远,便见整队的黑衣卫往卫府方向奔,来势之汹涌,卫生球立时得知我必是在宫里惹了祸,叹声气,携我走房顶。

难过得捏紧卫生球的肩,承受咒术的反噬一波一波袭来,我的思维渐渐有些了迷糊,完全不知卫生球到了哪里,只在那白蒙蒙的雾中隐隐看见一个小孩子被关在狭小的铁笼里,他没有哭,没有叫,没有任何不平与抱怨,有的只是沉痛的悲悯,那浓浓的悲伤漫出来,让我同感心酸之重。

看到我,他没有露出求救的眼神,却是用一种隐藏在悲伤孤寂下的坚定眼神跟我对视,而我竟在他的瞳孔中看到了四个字天下苍生……

天下?苍生?心里一颤,我被憾动了,不记得多久不曾思考这些问题了,我只知道,我最终还是伸手拉开了铁笼的栓,打开门放他出来。

看着他出铁笼后就慢慢变得巨大的身形,我苦笑着闭上了眼,这才想起自己就是将他关进铁笼的罪魁祸首……

一阵巨痛自胸口蔓延开来,我腾空跃起又重重跌至地上,听见卫生球的惊呼,我无力安抚他,只觉浑身好像都在流血,湿腻腻的液体裹得我很不舒服,但肉体撕裂的扩张感却让我产生解脱的快感。

终于缓过了劲睁开眼,却见师傅满脸怒容责问我:“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斜挑起嘴角,我痞笑,“当然知道!可再来一次我同样会这么干!”

“那你又知不知道若此时帝君有所闪失,天下将如何?”

对上师傅的认真计较,我无所谓地笑,“这不是我的世界,这不是我的国家,这天下将如何,与我何干?!”

师傅愣住了,白发有缕缕银丝泛出,“这是你的心里话?”

衣袖下的拳握紧又松开,我直视师傅的眼肯定:“没错!”

“……”一瞬的无话可说,师傅转身走向应画师递了一颗药丸给他,“此药的效果你应该清楚,要如何用自行决定。”言毕,毫无迟疑移至门边,只在快消失时留给我一个全身妖化的背影。

不可否认师傅的离去和他递出的那粒药让我无比难受,可有些事……我实在无法不计较,掩盖起弱势情绪,我对卫生球说了句暗语:“麻烦你去那张你曾睡过的床下取页纸来。”交代完,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就把手做受缚状递向应画师,“带我去见皇帝,若怕我再使阴招用布罩住我的眼,拿绳绑住我的手,把刀架着我的脖子好了。”

不知是应画师太自信还是我太‘无害’,总之他允了我的要求,虽然我眼不能看,手不能动,颈只能硬着……

皇帝的房间燃着安神香,我立在龙榻边被这香味熏得欲呕,实在忍不住了,“呕……”口吐又一口血腥,我对咒术反弹效果如此之好,深感佩服:“真人不露相啊,皇帝大人。”

“凌玄妙人过谦了,傅邈,把罩布拿开,绳索解了,朕不喜跟面具人说话。”

“可是……”

“朕说去了就去了,你就在朕身边还担心什么‘可是’?”

“……遵旨。”

应画师到底抗不过皇帝,黑暗中绳索被松开,我揉着手轻笑,“肢体动作最能体现人的心理波动,皇帝还记得?”

“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户,这句朕同样没忘。”除去眼布,皇帝此时还能纯真又自信的笑容让我自叹弗如。

毫无意义地对视数秒,我先移开了视线,微凝的眉缓缓吐出几句深沉,“不谋万事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此话很有意味。”听言,皇帝点头,似是颇为赞同。

我则回转头嫣然一笑,“有没有跟皇帝大人说过,在我心里这个世界分为哪四种人?”

略一疑惑,皇帝稍带不解,“你不是曾说世界分为:男人、女人和女博士?虽不太明白女博士究竟有何隐意,但这话朕却记得清楚。”

“没错,我的确曾说过,不过那只是我族群里某些人对女博士的调侃而已,并非我心里的四种人。”

“愿闻其详。”

对方的低姿态,给够了面子,我亦只好负手望天继续深沉:“能看清事实且有能力的,能看清事实却没能力的,有能力却看不清事实的,没能力也看不清事实的。”告一段落,我反问皇帝,“皇帝大人认为相较而言,何种人最幸福,何种人最不幸?”

目光变得通透,皇帝儒雅的笑容很是清爽,“没能力也看不清事实的和能看清事实却没能力的,欧凌悛,朕知你非庸人。”

“错!我就是庸人,没能力也看不清事实的庸人,谋不了一时,谋不了一域,更不用说万事与全局!”

“是吗?纵使身边有人去了,你依旧要做个始终不让自己看清且处处逃避责任的‘庸人’?还当真是好个不谋万事,不谋一时,不谋全局,不谋一域!”

“这是劣根性,改不了的!所以,你们别妄想用这种方式来让我醒悟转变!会适得其反的!”听出来了吗?我这一大堆废话里的重点!

“呵呵,”皇帝笑得讽意颇浓,“朕以为你误会了,卫将军的死不是任何人的预谋,不在任何人的计划,而你所以为的不过是你自以为是,告诉朕,你不会当真以为这里会有人为了改变你而费心思设计此种阴谋?”

打击,巨大的打击,脑中一阵发晕,我情绪激动得又是一口血冲上喉头,眼前皇帝的样貌变得模糊,我摇头,宁愿皇帝说这一切只是阴谋,可他话中的讽刺却如此明确地告诉我:白熊的死讯是真的!

真的死了吗?一个让我到现在都还无法确信的消息,他不是穿越了吧?

怎么可能?想到这里自嘲苦笑,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从未真正意识到死亡……从未意识到我的灵魂在这个世界重生的意义……原来我一直过的这么浑浑噩噩,原来我这个庸人也当得失败……

无知是幸福,这是我信奉了多久的处世原则,看不清事实,这是我追求了多久的模糊境界,可到底还是随波受了不谋之苦。

对上皇帝若有所思的眼和应画师分明淡漠的脸,我愈发想念白熊温暖的胸膛、温柔的气息,真的好想见他,可他……在哪里?

不知何去何从的我,恍惚中朝应画师伸了出手,“把师傅的药给我,冒犯帝君该受的惩罚,我领了。”




  第一百零九章神之话,神话?

  “惩罚?”应画师有些愣然,“你是说阴太医最后给的药?”
  点头,我一脸超脱,应画师却别开头跟皇帝相视失笑,“她认为阴太医给的药是惩罚?”
  皇帝亦斜勾起唇角,两人怪异的表情让我心口一阵发慌,觉得视线越变越模糊时就听门外传来卫生球的声音,“皇上的亲笔御书在此,见字如见人,还不放我进去!”
  “本尊才是鄙职时下最应守护的。”侍卫字正腔圆。
  “……卫将军在此,你还认不出来吗?给我放行!”
  “……纵使卫将军活着,皇上也未给卫将军肆意在宫内通行的权力,何况现下卫将军已故。”面对假‘货’,侍卫一本正经。
  众人无语,门内,应画师黯了脸色叹气,再看皇帝闭眼假寐,我现在只盼卫生球别冲动得跟人打起来。
  好在他暂且够冷静,不久却又出其不意冒了句:“上御前统领令牌在此,还不放行?”
  “……”思考一秒钟。
  “嘎吱”开门两秒钟。
  三秒钟……卫生球站到了我面前。
  “碰咚”我跌了个趔趄蹲到地上,发出痛乐不定的怪笑,恍惚中只叹卫生球这丫莫不是来搞笑的?分明有令牌却干嘛不一开始就拿出来?
  “你如何得此令牌?”皇帝肃问。
  “刚才撞倒一个人,从他身上捡的。”对方回的好整以暇,“不过,他还晕着,我是拿他令牌来报信的,现在信报完了,还你们。”
  音落,我都能感觉到应画师头上划下的的黑线,但卫生球分明故意把人弄晕再抢了令牌的举动居然可以如此大而化之,实在颇有我风。
  真的很想大赞他有水平,可身体的不对劲已掩盖不了,包不住的液体从嘴里流出,我蹲在地上呕血,不想去管屋内的人神情怎样各异,我脑中只有一句话‘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因为当初施术时怎么也没想到咒术反弹力量尽如此厉害……
  又一阵绞痛,我几欲痛得在地上打滚,模糊中分不清谁在发令,“把药喂她。”
  谁在犹豫,“那么你呢?”
  谁在坚持,“无大碍,药喂她。”
  谁在阻拦,“这药何用?”
  谁在冷讽,“小人之心。”
  感觉一颗药递到了嘴边,嚅着唇我也不知自己是吞了还是没吞只见眼前一片绚烂的光华,就像天堂之门大敞,名为白熊的天使在前方迎接我,扬起嘴角,我挂上自认亮丽的笑容扑了过去。
  他没有接我,而是转手一带,指着门笑着示意我过去,我纳闷,不解地问他:“那边是天堂?你真的死了?”
  他依旧浅笑,有礼而疏离,看着这样的白熊,我了意地深吸口气,“既是你让我去,我便去了。”
  越过大门我意外发现门那边竟是我离开许久的二十一世纪?熟悉的楼房,熟悉的街景,熟悉的高科技还有熟悉的空气污染,我笑了,这个世界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