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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向残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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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天赏接过那团米饭,心中有些发凉,然而表面上还是如往常一般面无表情,他看了看,道:“等一会儿。”就转身关上了门。
  颜权舆抚胸顺顺气,心想:“本以为这家伙会很难说话的,结果……嘻嘻,色厉内荏外强中干!”
  她蹦蹦跳跳的跑回刘彻面前,道:“你等等哦!”
  皇帝诧异了一会儿,恢复往常古井无波的面色,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初心何在(十一)

  上官天赏将那团饭制成溶液分成若干份检验,这种物质的测试对他来说早就驾轻就熟,不一会儿就出了结果。看到那长长的化学名称的时候,他的心完全凉了。
  没错,就是他给苏喜的那种药!
  自己一直对宫廷斗争敬而远之,可是,不经意间就这样被卷进去了。他倒吸一口凉气,自己的结局会怎么样。
  他知道外面坐着的就是皇帝,没想到这样看似十分高妙的计划还是被发现了——这皇帝的脑子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聪明?
  自己的量应该控制地很好,缓慢上瘾,最后完全不能离开……难道是?他眉心一紧,心中痛了一下。
  这……不会又是上官天赐设的局吧!
  他努力平静自己的心情,装作什么事度偶没有发生一样,把检验报告送到皇帝和颜权舆面前。
  “这是什么?”皇帝看不懂。
  “回陛下,确实是一种使人上瘾的物质,这种物质无色无味,很难被发现。”上官天赏的言语甚是平静,就好像在陈述一篇科技论文一样毫无感情。
  “果然如此……”皇帝神情一冷,一股杀意从眼睛里泻出,颜权舆不寒而栗。
  “可有解药?”皇帝接下来就是这么一句。上官天赏早知道他会这么问,却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上官天赐一环扣一环,就是想扰乱这个世界的秩序,苏喜是上官天赐的人他也知道,于是留了一手,准备好了戒毒专用的药物,而且药效极强。
  “回陛下,臣正好有这种药物的解药,臣现在就为陛下去取!”说罢,转身回房间取药了。
  颜权舆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甚是疑惑,上官天赏怎么会准备好了这种极少使用的药物?
  皇帝拿着上官天赏的药满意地走了,临行还金口一开上了颜权舆和上官天赏二人各万金。
  果然土豪……
  上官天赏第二天去见平阳长公主,说清楚了皇帝昨晚来找他检查饮食的事情,并同时道出了自己的疑惑:“我看那下药的人的分寸拿捏得极准,不是那种容易发现的剂量,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上官天赐下的局?”
  平阳长公主现在一听上官天赐的名字就色变,沉思一会道:“应该不会的吧……皇帝对椒房殿饮食上瘾的事,是本宫提醒他的……”
  “长公主又如何想到是药物使人上瘾的?”上官天赏估摸着这时候的人们还没这么高端的常识。
  “这……卫青告诉我的……他不是担心姐姐嘛!又恰巧知道些西域的事情。”平阳长公主一脸疑惑,不知道上官天赏这次为什么这样追问。
  “卫青……”上官天赏念叨着这个名字,点点头:“那就是了!”
  “是什么?”平阳长公主不知道他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一步错……步步错呀!告辞!”上官天赏对着平阳长公主一抱拳,退下了。留下平阳长公主一个人呆住了。
  “这家伙都说些什么呀!”摇摇头继续自己的女红。
  黄昏时候的风原来也可以这么凉,上官天赏走在渐渐宁静的街头,感受着晚风的寒凉。
  其实自己穿的很多的,裘皮大衣紧紧裹着,貌似没有什么空隙能够钻进自己的身躯,可是身体就好像被一阵一阵的冷风割着,刺骨地寒冷。
  这也许是又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一台机器的恐怖吧!竟然通过如此强大的传媒手段利用卫青来传递信息……果然呢!一台机器,所有的程序都非常清晰明确地指向目标,一步一步,循环往复——bug在哪?或许就是他们这些人需要寻找的目标。
  或许它们也有bug,可是,只要人的bug多于它们,就已经处于下风了。而在这场不明不白的战争中,它们清楚地知道人类的情况,而人类连它们的目标都不清楚,哦,不,应该是“他们”。
  颠覆整个人类世界吗?然后自己做主宰吗?为了人类屠宰人工智能的仇恨吗?仇恨……
  复仇,这个词语还是多少千年前就出现在人类的词典里了。欲望,仇恨……自相残杀,这些事情在人类的历史中还少吗?只不过,这次换了一个类似的物种而已……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上官天赏不知怎么的冒出了这样一句,天空中仿佛飘起了雨丝,一片枯叶掉下来,砸在他肩头,好像刀剑一样疼痛。
  每个季节都有枯叶呢!他笑笑,那笑容像极了哭泣。
  疲累的身躯刚刚推开柏梁台沉重的殿门,就被颜权舆一把扣住了脖子,上官天赏也没有反抗,一任眼前的女汉子把自己逼到墙角。
  “药是你下的吧!”颜权舆的语气就好像她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一样。
  “不是我下的。”上官天赏也很平静,“但是是我给苏喜的。”
  颜权舆没想到他承认地这么爽快,愣了一愣,道:“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奴才,只为你一个人服务。”上官天赏已经有点有气无力。
  颜权舆听到这句话,心中突然痛了一下,扣着上官天赏脖子的手渐渐松开了。
  是啊……自己凭什么一直逼着他做这样做那样呢……他又不是自己的奴才,又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可是为什么……他要一直这样帮着自己呢……
  颜权舆心中一下子百感交集,正要软软地向下倒了,却被上官天赏一把拉住。
  这样一个角度,两人的目光正好相对,却都只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悲伤。
  悲伤,愁怨,无限的悲伤,无限的无助,无限的孤独和寂寞。
  有那么一下子,颜权舆觉得,自己就这样和他一直在一起吧!两个寂寞的人,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吧,像两只刺猬一样在一起取暖。
  在那么一刻,她明白自己其实从来没喜欢过上官天赐,和上官天赐在一起的原因不过是这个人一直顺着她,不管对错,都顺着她。
  在那么一刻,她知道自己多少年来一直被那虚幻的荣耀所包围,以至于迷失了自己。
  可是这一切的想法,就仅仅在脑中闪过了那么一瞬,一瞬而已。
  上官天赏把她拉起来,她又一脸气愤地站在上官天赏的面前,然而语气却完全没有先前那么冲了。
  “你以后别再干这种事了,事情一旦被皇帝查清楚了,苏喜一定会把你供出来……你难道想死在这儿吗?”
  “这话应该是我在对你说才对!你想死在这儿吗?”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着,对视着……烛光摇曳,照着对方的脸都不是那么的真切。晚风凉呀,可是有烛火有炭盆……还是很温暖的。
  烛火摇着摇着,就熄灭了。
  两个人都笑了,这或许是两人来这儿几年之后,第一次笑得这么放松,这么开心。
  “等咱们把这边的事情都解决掉,就和你一起回去吧!”
  “上官天赐……”
  “他想一起走就一起走咯!”
  “……好……”
  在平阳长公主强大的扭转乾坤的作用下,皇帝渐渐又远离了椒房殿,卫子夫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并成功产下了诸邑公主。最大的喜讯却是颜权舆早就“预言”过的,四路抗匈大军只有卫青得胜。
  公孙贺胆小怕事,带兵走到边境线就不肯出兵了;公孙敖空有一腔热血,被打的大败;而李广最为倒霉,名声在外,匈奴人把他看做最为强劲的敌人猛力攻击……结果可怜的李广全军覆没,自己被抓……还好运气好逃了回来。
  而卫青直捣龙城——匈奴的祭天圣地,端掉了匈奴的老巢,赢得了大汉建国以来第一次有重要纪念意义的胜利。
  嗯……重大纪念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初心何在(十二)

  卫青被封了关内侯,是仅次于列侯的爵位,对于第一次上战场才十七八岁的愣头青卫青来说已经震碎了全国人民的下巴。
  卫家每个人都喜上眉梢,可是卫子夫却再一次病倒了。
  和上次怀孕的时候的唯一的不同点在于,这次完全是颜权舆设计的,具有绝对的安全系数。
  皇帝看着躺在榻上苍白着一张脸的卫子夫,把一众太医呼来喝去的,甚是焦急。
  当所有的太医都哭丧着脸跪在皇帝面前的时候,刘彻那一张脸……那叫一个难看呦!
  这一帮没用的太医,连病因都查不出来!全杀了吧……可是谁来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治病?不杀吧……难泄心头之恨呀!
  皇帝何时这么犹豫过!
  偏偏这个时候,我们亲爱敬爱的神君大人“恰到好处”地出现啦!
  皇帝一见我们亲爱的神君大人,就好像一下子见到了救星,一个大步走到颜权舆身边,道:“神君有何见教?”
  颜权舆微微一笑,非常准确地就从卫子夫榻底下拉出了一个“可爱”的“布娃娃”,上面插着很多很多根针。
  巫蛊!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诧地捂住了嘴巴,而皇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刘彻怒极反笑,一拍桌案:“传御史大夫张汤!”
  “传御史大夫张汤——”
  “传御史大夫张汤——”
  ……
  传令的声音一个接一个地出了未央宫,宦官尖细的声音就像一道又一道的催命符,回荡在长安城的一道又一道高墙之间。
  “臣御史大夫张汤见驾!”张汤来的匆忙,发丝有些散乱,朝服也有些不整齐——颜权舆看着殿上一片忙碌各种忙乱只想笑,可是毕竟不能笑,还得装出一副万分忧伤的感觉——颜权舆突然觉得,演员真是一个苦逼的职业。
  皇帝很快就交代清楚了任务,张汤拿到小人偶也很快明白了要求,命令发布下去的一刹那,颜权舆只能惊叹煌煌大汉的办事效率。
  她因为发现巫蛊有功,被皇帝赏了许许多多的锦缎——可是她的锦缎已经堆不下了,于是全赏给了遥襟和纤歌,把两个小女孩乐了个半死。
  不到半个月,张汤就把这个“大汉头号案件”查了个水落石出,请示了皇帝可以拿人之后,就堂而皇之地跑到柏梁台来抓人了。
  楚服完全没有感觉,还在优哉游哉地品尝着宫里大厨的绝顶手艺,一块桂花香糕刚进嘴,张汤的手下就用铁链将她捆成了粽子。颜权舆躲在门口,笑得前仰后合。
  巫蛊之术,说起来高端神秘,可是重要的不在巫,而在“蛊”。“蛊”者,蛊虫也,武侠小说总说这货是苗疆秘术,苗疆秘术就苗疆秘术吧!总之这种毒虫很是恶心……除了陈皇后、楚服几个主犯,只要和巫蛊有染的全部被抓了——以防蛊物扩散。
  一共杀了三百多个人,陈后被废,降居长门宫。可笑的是这长门宫竟然是董偃教唆大长公主献给皇帝的长门园……
  不过大长公主刘嫖在董偃的诱导下对于陈阿娇的事情着实不上心,继续和董偃鬼混……自己的丈夫都给气死了……
  这一年发生的事可真是多呀!
  可笑之处可以让人笑得人仰马翻,可这每一个可笑之处,都沾满了鲜血,鲜红鲜红的血。
  颜权舆端坐在柏梁台的正中,悠闲地喝着茶。一口一口,每一口都好像一个死去的灵魂渐渐消散。
  人命……如草芥,而割草的人,手上沾满那青绿青绿的草汁,洗的掉吗?
  或许曾经的那个时候,她会像麦克白夫人那样,企图清洗掉那带血的罪恶,可是现在,她却只能在这儿悠闲地喝着茶——她什么都做不了,就让这么多生命让一切做个了结吧!
  以战止战……卫子夫,以后大汉的宫廷,希望不会再有这样的流血事件发生了……希望再也没有无辜的生命……离去了……
  可是,这终究是……不可能的……不可能呀!
  颜权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空,冬天了呵!怪不得天空这么明净,可是这片空明,真的这么干净纯粹么?为什么,那几丝洁白的云彩,都被夕阳渐染地血红血红呢!
  血红血红的……云。
  她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终于……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心何在(十三)

  “天赐……我要走了……”颜权舆低垂着眼,在一叶楼的后院,酝酿着这次重要的话别。酝酿很久,还是开门见山了。
  “嗯?要走了吗?”上官天赐修剪着梅枝的手停了下来。
  “嗯……你也一起走吧!”颜权舆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去哪儿?”上官天赐眼中满是疑惑。
  “嗯?去……来的地方呀!”颜权舆盯着他的眼睛,“你不是上官天赏的弟弟吗?!”
  “哦……”上官天赐的眼睛躲闪了几分,终于下定决心说:“我……就不回去了吧……”
  其实如果能和他们一起肯定是最好不过的,用的能源全是帝国的,可是要是和他们一起传输回去……上官天赏肯定把情况汇报给科学院了,自己一出现在他们面前,会被送进机器人屠宰场的……而且他作为X50号高端智能,芯片中存储了太多有关X组织的秘密资料,虽然有自毁程序,可是难保帝国科学院已经研制出了对付自毁程序的方法……
  他是一个忠心的机器人……
  他也是一个聪明谨慎小心的机器人……
  “为什么?!”颜权舆狐疑起来,“你难道不是和上官天赏一起穿越过来的吗?!”
  “……我……我还想……呆在这儿……”上官天赐觉得要像头儿申请一下更新“说谎”数据库了。
  “那……那你就好生待在这儿吧!”颜权舆一甩袖子,愤怒地跑出了一叶楼。
  一切都在上官天赏的预料之中。
  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告诉颜权舆上官天赐不是他弟弟,也没有告诉颜权舆上官天赐的险恶用心,然而这最后一刻,却把上官天赐的许多问题都暴露出来了。
  呵呵……跟我斗……上官天赏的嘴角浮现了那么一丝可有可无的笑意。
  “走吧!”他很是轻松地拉起颜权舆的手,走向搭建好的回归轨道。
  在上林苑的时候其实遇到了一次霍去病的,小伙子现在正是郁郁不得志的时候,颜权舆觉得自己要走了,于是便和他聊了很久,鼓励鼓励小伙子向他舅舅学习……
  这一段后来被传成了“神君想要勾引霍去病,被咱们威武的霍大司马骠骑将军严词拒绝,神君不好意思,就悄悄走了……”
  呵呵了……可是颜权舆无法拒绝这一切,这个传说或许是她能够留在这个世界的唯一一点东西。
  她要走了……走了,大概就不会再回来了。
  住了许多年的柏梁台,欢乐多多的一叶楼,还有各种味道的平阳侯府……未央宫,建章宫,长乐宫……高高的城阙,长长的复道,平坦望不到边的官道……春天里灞桥的依依垂柳还有无边桃色倾城,夏日说来就来的狂风暴雨和勃勃的生机,秋日里一片一片掉不完的落叶和东市的菜市口必备的斩首节目(额……有点过了……),冬天明净的天空、纷飞的大雪还有寒梅著花……
  卫子夫,卫青,平阳长公主,皇帝,陈阿娇,韩嫣,苏喜……还有……上官天赐!
  这么多地点,这么多人,她没有时间去一一望过了,只能在有限的时间把所有的过往脑补一遍。
  血腥的,温馨的,快乐的,悲伤的……一切的一切,很快,就如浮云飘散了,散了……
  散了吧!
  一切,都让它,散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豫章故郡(一)

  醒来躺在科学院的实验台上,张教授微笑着看着他们两个。颜权舆撑着自己坐起来,却总感觉在梦里一样。
  张教授对着他们两个竖起大拇指,道:“任务完成地很不错!”
  “嗯……”上官天赏点点头,似乎还没有睡醒。
  颜权舆听到“任务”这两个字的时候突然发了慌,妈呀!自己到了汉代压根就没有考虑过任务这回事情。
  张教授似乎看穿了颜权舆的心思,道:“你通过手心元件为社科院传来了非常重要的一手资料,已经很不错了!”张教授深深的皱纹里满满的都是慈爱,颜权舆恍惚间竟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想起来还有点小兴奋呢!自己马上又可以和家人见面了呀!
  “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家?”颜权舆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可是此话一出,张教授突然怔了一下,慈爱的笑容也变得有点不自然,支支吾吾了一会儿道:“额……要先在帝都观察一会儿,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了,才可以回去……”
  “哦……”颜权舆被回到三十世纪的高兴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意识到张教授的反常。
  可是上官天赏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嘴角浮出一丝苦笑,闭上眼,看起来就好像一个疲累的人闭目养神一般。
  若是真能养神就好了……又得拼命费神了……
  在帝都逗留几天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可以免费游玩各种名胜古迹,颜权舆倒是玩的很高兴,可是上官天赏总是一副眉头不展的样子。
  “唉……我说你怎么不高兴一点?就要回家了!”颜权舆站在八达岭的制高点摇着手中的帽子。
  “嗯?没有啊……我很高兴呀……”上官天赏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出来。
  “别装了,不高兴就不高兴呗!不过为啥不高兴呀!你都有抑郁症了,还不高兴一点!”颜权舆皱着眉头训斥他。
  “什么嘛……”要是抑郁症患者想高兴就高兴哪还有抑郁症吗……
  “哎哎哎,上来玩呀!”颜权舆高兴地像一个小孩子,“我说你什么事情都不要想多了呀!人生想那么多干什么呀!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就行了!快来呀!”
  “嗯嗯!”上官天赏答应着,是啊,什么事情都不要想多了,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就好!
  在帝都逗留了一个多星期,张教授找了他们两个谈话。
  地点选得很是偏僻,小小的屋子里很是幽暗,四面的墙上都粘着厚厚的多孔垫子——一看隔音效果就很好。
  这个环境顿时就把气氛给弄变味了,颜权舆强笑几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呀……”而上官天赏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仿佛这一切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上官天赏很是自然地坐下,平静地说:“说吧,什么事?”
  颜权舆诧异地看着上官天赏那么平静地举止,张教授挥挥手,示意她坐下说话。
  “嗯……其实……由于时间函数非常的不好控制,往返的时间差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长,所以……”张教授停下来,似乎不忍说出一些事情。
  颜权舆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自知在这种地方谈话肯定没有生好结果——其实看这几天上官天赏的表现也可以猜到七八分了。
  “所以什么?”上官天赏似乎很是平静,还举起桌上的一杯水煞有介事的喝着,只有颜权舆关注到,他握着杯子的手一直在颤抖着。
  “六年前你们穿越去汉代的时候,科学院已经向你们的家人……”张教授似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颜权舆很是焦急。
  “就已经向你们家人报备了……死亡。”张教授尽力是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然而处处透出的却是不忍。
  “六年……”颜权舆低眼看着桌上的纹路,指甲不停地抠着木头。
  “你们在汉代待了13年,然而两次穿越必然造成一些误差,而三十世纪只过了六年,现在是2958年。”张教授解释着。
  “那……那我……可以回去看看他们么?”颜权舆的眼中,是祈求和期待。和帝国的首席科学家争吵是没有意义地,谁都知道这种报备发到家里,是早就做好许许多多的证据的,而自己唯一能做的,无非是求一求张教授能不能让自己再见父母一面而已。
  “嗯……不过六年过去了,你们的容貌几乎和原先一样,估计……他们也认不出来,就说……就说是单位领导派去……慰问的。”
  颜权舆心中很是沉重,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点点头。
  能让她回家见父母,就行了。
  “另外,你两得换个名字,然后回闵理工读研。”张教授从抽屉里掏出两张显示屏,一张递给颜权舆,一张递给上官天赏。
  “元件的信息我已经让华东区总部改过来了,颜权舆你以后就算我的女儿,叫张宛若;天赏呢,就叫张清晏——这是我儿子的名字,他去年离家去西南边陲探查X组织的消息,之后,就……”张教授说不出话来,眼睛了闪着亮晶晶的,嗯,泪滴。
  上官天赏点点头,这一切来的比他想的要好多了,嘴角抽了抽,想要展现一个完整的笑,然而却失败了。那一瞬间,他的表情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豫章故郡(二)

  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扇破烂不堪的门的,踉踉跄跄走在帝都华灯初上的街头,早春寒冷的风狠狠地刺进骨骼,却没什么感觉。
  因为心上的疼痛,比刺骨还痛。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颜权舆突然蹲下身,抽泣起来,泪水渗进柔软的袖口,很冷很冷。
  上官天赏也停住脚步,两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地对着满城灯红酒绿。
  “其实这个结果,比我想象中要好了很多的。”上官天赏沉默了许久,方才平静的道出这句话。他知道颜权舆完全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可是,已经六年过去了,整整六年啊!自己两人也在汉代待了十三年了!
  这日子,过得一点感觉都没有。而自己和颜权舆,完全还是当初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实验的产物,注定不被原著民接受。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为什么……”颜权舆哽咽着,泪水划过脸颊,向刀割一样。
  “为什么……”上官天赏用脚尖划着初雪的地面,雪水融化,渗进脚下黑黢黢的柏油马路,黑和白,是这么分明——可是人间事,也是可以这么分明的吗?
  “起来吧……别想多了!”上官天赏弯下腰拉起颜权舆的手,颜权舆站不稳,一下子倒在他怀里。
  终于有了一点温暖。
  “咱们收拾行李回上海去吧!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我原来以为,咱们一回来,就会死的……”
  是因为,死人才是保守秘密的最好方式吗?
  夜空没看见一颗星星,不停闪烁的灯光其实照不亮前方的路。
  太乱了!
  需要的证明全部都办妥了,颜权舆和上官天赏到达闵理工的时候,很顺利地入了学,成为了研究生一年级的学生。颜权舆选的方向是古代文学,而上官天赏转系去了生物医学工程,主攻中医药的一些问题。
  由于有着几十年在汉代的经历,两人都觉得现在的课程完全没有学习的必要,早早地准备了毕业要用的论文——绝对原创,因为他们回到汉代带回来的一手资料还得两三年之后才能公之于众,那时他们引用的都是第一手资料,绝壁捕获老师的欢心。
  逃课突然成了这两人的常态,幸好研究生阶段老师都不怎么管出勤。
  思源湖,涵泽湖,致远湖,同德湖——学校四个湖成了这两人约会的好场所。
  不知为何,他们现在完全没有办法和同学交流了。历经生死,又过了那么多年,心里自然是比那些研究生们高出了许多,而且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也只有两个经历的人会懂。
  “为什么你说,咱们这遭遇,已经很好了呢?”思源湖畔的柳树下,颜权舆翘着二郎腿问道。
  “嗯……直觉吧……”
  “你在敷衍我!他们这么做是不符合人性的呀!”
  “有些事……别这样刨根问底……”上官天赏严肃地盯着颜权舆的眼睛。
  “那……难到把咱们抓起来杀了……很有道理吗?”
  “道理,自然是有的。”上官天赏靠着椅背,“很早很早以前有一部电视剧,说是一个间谍自杀表忠心,然后将情报送出的……”
  “那个呀!有点印象……”
  “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上官天赏的语气很是平淡,就好像微风拂过柳枝,吹不起一点浪潮。
  “唉……也不知道,反正总感觉怪怪的……”
  “为国捐躯嘛!青史留名……”上官天赏撇过头,有些挑逗地说。
  “别逗……”
  “好了好了……这学校每一个角落咱们都摸遍了……”
  “我想回趟家。”颜权舆打断他的话。
  上官天赏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地笑笑道:“好呀好呀……要不要我陪你去?”
  颜权舆没有拒绝上官天赏,向张教授递交了一份申请书并得到许可之后,带着上官天赏回到了老家衡阳。
  新建了不少高楼,颜权舆没有找到自己的家在哪,只好先赶到父亲所在的单位,得知他们六年前得知女儿遇难的消息之后就搬了家,好像又收养了一个孩子。
  颜权舆听到这些,紧张的心情略有平静,急忙问了一下父母新的居住地址,兴高采烈地拉着上官天赏出了门。
  到超市买了些应季的水果,本来还想给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买套衣服对的,然而又不知道尺码只好作罢。
  磨蹭来磨蹭去,终于到了小区的门口,可是颜权舆却在大门口彳亍起来。
  “怎么不进去?”上官天赏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颜权舆望着天空呆呆的。
  “到了这儿,就进去吧,反正……总得面对的。”上官天赏的语气保证绝对的平静——这是他的原则。
  “嗯……陪我……”颜权舆挽着上官天赏的手臂,一下子就好像找到了归宿。
  “嗯……会陪着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豫章故郡(三)

  近乡情更怯呀!
  颜权舆站在父母新房的门口又开始徘徊了——“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上官天赏说着就按下了门铃。
  一个十七八岁对的男孩开了门:“找谁?”他很是警惕。
  “请问……请问……颜历东在不在?”颜历东是她父亲的名字。颜权舆忍不住紧张,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爸上班去了!”冷冷的一句抛出来,门就“咚”地一声关上了。
  “诶……”这他妈是自己家么……
  颜权舆坐在楼梯口,生着闷气。
  “生什么气呀……很正常嘛!要是我,我也会这样子。”上官天赏说什么都不痛不痒的。
  颜权舆白了他一眼,道:“早看出来了……你们,完全不相信别人嘛!”
  “相信?要是你,你难道会开门放一个,哦,不对,两个,陌生人进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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