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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朝一日:缢嫡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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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有点阴冷,一个婢女上前给我披上了披风。

    “允儿是否有事?”我继续问道。

    蝉桥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又神神叨叨的开口“不过奴婢。。。。。”

    我屏息不动,是在怕吗?怕允儿有危险吗?

    “不过奴婢照顾殇琼期间不小心撞见殇琼在提笔写信,于是奴婢趁殇琼不被偷偷去寻,谁知道那信竟然是写给文将军的,说的都是一些。。。一些情话。。。”

    我的身子立刻僵了起来,“信呢?可否带来了?”我着急的询问道。

    蝉桥继续摇头“奴婢不敢带信过来,不过从信的大致内容上仿佛能够看出殇琼和文将军确之间确实有情,这件事情应该很早就发生了。”

    “所以呢?”我不安的揣测道。

    “所以奴婢认为会不会。。。。奴婢只是认为而已。。。。奴婢认为世界上存在不存在灵魂互换?奴婢觉得鸣琴像极了以前的娘娘,而娘娘反而没了以前的那种感觉。。。”

    风渐渐大了,烛光变得幽小灵动。




番外之殷翊瑄(十二)

“这话怎么说?”我反问。有吗?这个世界上存在灵魂互换吗?

    蝉桥有点激昂的说“奴婢觉得鸣琴的举动像极了以前的娘娘,还望万岁爷明察。”

    我点点头“朕明日南巡,恐怕三日后才能回来,你多放点心眼在允儿那儿。回来后朕自会查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蝉桥没有点头,只是张嘴问了一句“请万岁爷宽心。”便让小贵子遣走了。

    “万岁爷,您看需不需奴才把那宫女叫来问问话?”小贵子探头探脑的凑了上来。

    我没有回答,目光直直的扫了过去,很久都没有说话。

    如果真的有灵魂互换,那有能怎么样?如果允儿不是真正的允儿,我是不是就不会爱她了呢?

    那我到底爱了谁呢?

    “万岁爷。”我把目光从马车外的景色中转移了回来,小贵子正一脸忐忑的站在我的身后。

    张嬛没有和我坐一辆马车,自从上次和她谈话后我就渐渐不再于理她了,而她也黯然的不再去找允儿的麻烦了。

    “宫里来报,文妃娘娘小产了,是敏疏殿一名宫女所为。”小贵子不敢的喘气的说着,担心我有过度的反应。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摆出怎样的姿态?我甚至从心底里感到一丝莫名的快乐。那个孩子没了,那个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孩子没了。

    “万岁爷。”小贵子有点急促的看着我,顿时脸上露出了担心的神情。

    “没了。”我讪笑道“早就可以这样了!”

    握拳,左手猛烈的撞上马车的墙上,瞬间拳边皱起了一圈红晕。

    “啊!”小贵子惊呼。

    而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只知道笑,只知道用拳头去砸那碍眼的圈墙。

    它终于没了,这个肮脏的东西终于没了。

    我哭,我笑。我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也从来没有那么忧伤过,我想文千允啊文千允,远在千里之外的你会不会哭的死去活来,会不会气得要把那个宫女碎尸万段。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很悲哀,一个堂堂大国的天子竟然会有那么一刹那的邪恶,那么一刹那的去希望他爱的人能够痛苦。

    不过我又错了,她没有生气,没有来找我哭诉,她甚至为了一个害死她腹中胎儿的宫女难过哭泣。她甚至用那双我日思夜想的眼睛来哀求我把她放出敏疏殿见那个宫女最后一面。

    她真的忘了吗?还是真像蝉桥说的那样灵魂互换了呢?

    回来后的没几天文玉哲就飞鸽传书来了,他的信上没有一字片语,只是画了一只鹩哥,那只鹩哥的背上有一把大和军刀。

    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鹩哥代表着大殷,而这幅画只是在向我宣战罢了。

    我把当天在场的人都处理掉了,我害怕这些消息传到那些大臣们的耳里,他们又会说什么呢?他们又会联合太后做什么呢?

    我真的害怕了,我开始担心我的江山,我知道如果江山毁在我的手里那我还算什么帝王?我还拿什么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皇阿玛和皇额娘呢?

    “你不可以不在宫中过生日嘛?我们去旷海楼好不好?”允儿笑着问我。

    好。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我们去扬州的旷海楼,在那里和我一起过最后一个寿辰,然后我放你走,我真的放你走。让你和文玉哲在一起,幸福的过完下半辈子。

    我抱着她,她的身子软的如一毡鹅毛毯。

    那天她就这样扑在我的怀里,她像一只很久以前被我丢弃的小猫一样殷殷的哭着。

    而那一次我也苦苦哀求了皇阿玛很久,但那只小猫还是被侍卫无情的从宫里扔了出去。

    她哭的很累,我宽心的挽了挽她耳边的秀发。

    允儿,如果下辈子你还能和朕在一起,朕一定不会再这样对你。




番外之殷翊瑄(十三)

晨风四起。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出发去扬州了。

    我让侍卫打开了冷宫的门,袁淑的婢女从里面慌张的跑了出来,身后跟着明显瘦了一大圈的袁淑。

    “皇上?”她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我,然后恐惧不安的盯着我身旁的小贵子。

    小贵子上前替她把宫衣的下摆捋顺了,便退到了一边“娘娘,万岁爷已经赦免了您,您可以回宫了。”

    我自己也不清楚我的用意,我想我只是累了,我累得都不想再去思考允儿的问题,我累得的只想把所有的人都释放了。

    我真的越来越疑惑了,因为允儿竟然不知道沐萍是谁,她竟然连她殿里那幅文玉哲送的诗句也不认识。

    那她还知道我吗?她还记得我曾经为她做过些什么吗?

    马车停了,我揉了揉那双睡疼的眼,夕阳的她睡得还是那么的熟,她的侧脸掩在阴影下,白皙的唇紧紧的闭着。

    “万岁爷,您该下车了。”小贵子在窗外嘀咕着。

    我含笑的紧了紧腰带,突然发现自己离允儿好远好远。

    “不必让人叫醒文妃了,就让她再睡一会儿吧。”我望着挲挲略动的树枝吩咐道,左脚踏出了马车。


    酒宴进行到一半,韩知县和几位陪同的大臣都已经酒足饭饱了,我也有点喝高了,整个脑袋稳稳作响,明明那么想去挽留一个人却还是要这样把她送给他人。

    张嬛和袁淑亲络的聊着,太后早已进去休息了,那些妃子们也各自找了些人围坐在石桌上打雀牌。

    “万岁爷,不好了,文妃娘娘被劫走了!”正萌生着睡意,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尖叫,这个声音把周围昏昏欲睡的大臣们都惊醒了,几个妃子也停下了嘴,张嬛更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我盯着那个宫女打量着,悄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向门口走去。

    文玉哲的动作远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我原本以为他会等我睡下后才动手的,没想到那么快。。。。

    “万岁爷,微臣罪该万死,微臣马上让大内高手去找文妃娘娘,马上就去!”韩知县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沾满酒气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允儿马车前的地上倒着十几个侍卫,血已经流向了对街,允儿的婢女也倒在血泊中,不知是死是活。

    如果文玉哲要想劫走允儿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他没有必要杀那么多人,而且还为他们的行踪交代了背景。

    那劫走允儿的一定不是文玉哲!那不是文玉哲是谁呢?

    我朝血泊走去,韩知县急得眼睛都直了,他一边哭喊着,一边上前想阻止我。

    最后是小贵子把吓呆了的韩知县从我身边拉走的。

    “谁都不要把此事宣扬出去,否则别怪朕不客气!”我扯过马车边一匹健壮的种马,想也不曾想就跨了上去。

    这匹马果然好马,我没有发出任何指令,它就扬起一卷尘土飞奔开来。这匹马一定记得允儿离开的方向,它一定会带我去找到允儿的。


    “旷海楼?”我疑惑的读着这三个熟悉的字眼,这不就是允儿建议我去过诞辰的地方吗?我摸了摸腰带,身上没有带任何碎银。

    只好从腰间解下一块翠玉深深的捏在手里。

    相信小贵子马上就会带御前侍卫来的。

    马已经跑了一夜了,我不忍心再让它那么累,反正现在允儿的位置也确定了,只要侍卫一到,就可以进去救允儿了。

    我把马牵到前面一家包子铺下,指着边上的草,让马去吃。

    本来自己也想去包子铺用翠玉换点包子吃的,不过包子铺里没有任何人,考虑了许久也就消除了这个念头。

    忽然很想很想允儿,是真的很想很想。




番外之殷翊瑄(十四)

等小贵子带着御前侍卫到达旷海楼的时候,天边已经被夕阳映红了,带头的副将见我如此悠闲的坐在马上不禁喜上眉梢的对我恭谦道“让万岁爷久等了,臣立刻就下令包围旷海楼。”

    我朝他挥挥手。如果只是这样干坐着等他来,那我又何必先行一步来找允儿呢?

    “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如果朕一个时辰还不出来就都进来吧。”我下了马。

    “这。。。这样不太安全吧,还是让臣陪您进去吧。”副将略有不安的说道。

    我看了副将一眼,用几乎嘲笑的口吻说“你以为你的武功当真如此了得,能从朕的手中把人给抢走吗?”

    此话一出副将立刻面如石灰,不再言语。

    “回去告诉太后,朕的事情不需要她干预!”我接过小贵子手里递上的钱袋,带着三四个大内高手走进了旷海楼。

    早在御前侍卫到来之前我已经进过旷海楼了,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允儿的确切位置,只是问了包子铺里的一个女人,没想到她一听我的描述就知道我要找的允儿在哪里了。

    于是根据她的指使,我拿翠玉当预压,成功预定了今天晚上允儿的表演。

    一进旷海楼一个像模像样的女婢就问我要了牌号,并带我上了楼。

    走在朴素的楼阁之上,心却是这般的炙热,我到底干了些什么?我怎么可以把允儿扔到这里?扔到这种烟柳巷中?

    门刹那开了,透过轻帘,我有片刻失神,她就穿着飘逸的彩衣端庄的坐在那里,即便没有画上精致的妆容,但却宛如画卷。

    “小云,给殷公子沏茶。”她说的这般熟练,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意蕴。似乎眼底还含着笑,笑得如此炽烈。

    那天她也是这样稳妥的站在大殿之上,也是用这般语气笑着对我说“谢主隆恩。”

    “公子,你想听什么曲子?”她继续追问道。手关节处莫名的冰冷,我不能面对她这样对我说话,我不能面对她面无表情的只把我当作一个随意的路人。

    很快她也认出了我来,她快速的打发走了女婢,有些尴尬的看着我。

    我讪笑,我从来就不知道这样也可以算作快乐,我以为她见到我至少会松一口气或者更多的是感激,哪怕是愤怒和责怪。可是她眼底的是什么?是担心?是惊异?会不会还掺杂着些许不希望我出现的情绪?

    “哟,你太太平平的娘娘不当,跑到这里来卖艺了?”我讥讽着,难道在我的身边还不如果过这种生活吗?

    她只是笑着,眼角闪着害怕的光芒。

    “文玉哲呢?”我不相信文玉哲不会来找他,即使在他到来之前允儿已经被劫走,那么他也不会比我晚到。

    “什么文玉哲啊?”她逃避了我的目光。

    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不管文千允她是死是活,仿佛我都不需要担心。即使今天我不赶到这里,文玉哲也一定会来,而我却这般不识好歹的来了。

    我泄了口气,忽然觉得已经累的走不动了“弹首《望明月》吧。”我对她说,我还是等到文玉哲来吧,至少我不能保证我是最后一个被允儿接待的客人。

    “我。。。皇上。。。”她有些不情愿的叫着。

    我疲惫的看向她,我对她说“我叫殷翊瑄。”我真的希望她能记住这个名字,就像记住文玉哲的名字一般,她会吗?

    可是她不会,她甚至希望今天我可以不要来,永远也不要来,永远也不想看到我在她的周围。

    “允儿,你知道吗?”我用我的目光去看她“我想来的地方从来就没有不能来的道理,同样,我想得到人也没有不能得到的理由。”

    我就是这样对她说的,我真的觉得很奇怪,我不是皇上吗?我不是一国之主吗?从小到大的荣华富贵,婀娜奉承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为什么我爱的人却永远也得不到,为什么允儿的心里我永远也去不了?

    “你给我个理由。”我说。

    我真的需要一个理由,我到底哪里比文玉哲差,哪里不如文玉哲疼你,允儿,你告诉我啊?为什么?

    “没有理由!”她大叫着。

    原来,我就是这样败给文玉哲的,没有任何理由,就是这样丝毫不剩的败给文玉哲的。

    那好,允儿。那很好,文千允。你以为我殷翊瑄是什么?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吗?是一心想统治江山的霸主吗?我也是个有心的人!我也知道痛!我也不想放开你!

    “今儿个我不来,明儿我在旷海楼门口等你,你跟我回宫去!”

    如果你不在我的身边,我还有什么好值得留念的呢?罢了,那还不如把你深锁在后宫,即便得不到你的心,我也不会让文玉哲得到你的人。




番外之殷翊瑄(十五)

我的话音还未落,刚才迎接我的婢女就从门外闯了进来,她口里嚷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什么魂魄?什么小姐?还有罗恩?

    我的心下一惊,罗恩?难道是张嬛身边最得宠的嬷嬷吗?我是见过她几面的,她似乎在张嬛身边很有地位。

    允儿没有发现我的走神,她似乎格外小心的把我从她的侧面拢到她的身后。

    我正不解,突然听见一股悠扬的曲调,仿佛从那遥远的雪山一直传到这里一般,丝丝入扣。那股幽乐从窗外飘了进来,越飘越近,直到飘进我的身体,然后慢慢腐蚀。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白雾,一夜未睡的我只觉得身子忽然变得很轻,就要永远睡去了。

    就当我半睡半醒时,耳边突然传来允儿的呼唤,她在敏疏殿里,她的左手被文玉哲狠狠的拉着,她发疯似的大叫,她叫殷翊瑄,殷翊瑄。。。可是我为什么听的那么模糊,为什么我一点儿也听不见呢?

    “你说什么?”我睁开眼睛“允儿。。你没事吧?”

    她见我睁开眼睛这才大喘一口气,连说没事,接着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要为你生个孩子。”

    我一怔,心里苦笑的摇摇头,嘴里却还呢喃道“你没有骗我吧。”

    她看向弹琴的婢女尽量用能够说服我的口气说“没骗你,没骗你。”话毕她立刻冲了上去,看都不曾看我一眼。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要为我生个孩子的女人,可是直到她穿着火红的和服从玄武门踏进轿子里都未实现她的诺言。

    “咣当。”一声刺耳的声音让我顿时醒悟,那个婢女用几乎狠毒的目光看着倒在地上的允儿,我慌忙走近将她扶起,可她人还没站稳就把我用力往后一推,我重心不稳直直的向后倒去。

    “有密室!”没等我起来,允儿就兴奋的大叫,随后还伴随这那个婢女的疑惑。

    我迟疑了一下,旷海楼那么大的地方有密室我并不惊讶,大概是从五岁起吧,我已经被皇阿玛身边的总管太监练就了找密室的绝技,皇宫所有的密室我都知道,不管是从我的乾清宫到内务府,还是从御花园的一泉汪水道宫外。

    但是我没想到允儿竟然能够如此大胆的把头探了进去,我害怕的圈住了她的手腕,大声的问“你要干什么!你知道里面有多危险吗!”密室里常年存放吸氧植物,如果内力不深厚的人不出一个时辰就会缺氧死去。

    允儿在拼命的挣扎,我凑近密室嗅了嗅,里面的空气虽然不好,但还是充足万分,但我没有把握让允儿一个人下去,于是紧紧的抱着她顺着滑石滑下。

    没想到旷海楼的密室那么复杂,里面的围墙在契合的时候都涂上了强胶,任何空气和水分还有阳光都不会渗透进来,如果唯一的出口被封锁那么里面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顺着墙头往深处看,里面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卷缩的背影,我看了一眼允儿,她似乎也发现了人影,但她还是宽慰的对我笑笑,一个人朝里面走去。

    我不安的捏紧袖口的毒针,如果那人一旦伤害了允儿,我会先将她毙命。

    “请问你是殇琼的娘吗?”她小心翼翼的询问,眼里露出渴望的目光。

    我看着她的举动,为什么我觉得她不像是被劫来的,也不像是被迫留在这里的,而是为了什么可以留下的。

    她们说了很多话,我疲倦的坐在凳子上等待着,这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一个时辰已经过去大半,御前侍卫应该会马上赶到的。

    她们又说到了罗恩,还不出人意料的说道了张嬛,说到了魂魄,说到了魂魄的用途,然后允儿转过脸来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觉得事情变得蹊跷起来,忍不住回忆起罗恩的可疑行径,但是一切毫无头绪,见允儿依然用吃醋的味道看着我,极其厌烦的摇了摇头。

    空气已经开始浑浊,我下意识觉得不妙和允儿说了声就往密室大门跑去,结果密室被死死的堵住了。

    照理说是刚才那个婢女堵死的,但是刚才的婢女自己也不是很疑惑为什么会有密室吗?她怎么可能不亲自下来看看,而是决然的堵死呢?

    “这里一定有另外一间密室。你在这里待了那么长时间都没发现吗?”我问床上的楼多愁。




番外之殷翊瑄(十六)

从旷海楼回去的过程中允儿一直昏迷不醒。我没有刻意的去唤醒她,只是压了很大的火。我要去找张嬛,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晚宴过后我和允儿来到船上,我把我的故事告诉了她。我真的不敢想象眼前那么像允儿的竟然不是允儿,又或者说她只是像允儿。但是我又能做什么?我是当真希望以前那个不待见我的允儿回来?我是当真想让我爱着的允儿和文玉哲在一起?

    张嬛看到我回来后并没有很高兴,她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情愿和我说话。

    “罗恩呢?”我问她,她浑身一战,恐怕我现在的神色非常不好。

    “皇上要找一个嬷嬷作什么?”张嬛小心翼翼的端坐下来。

    我真的是没有力气和她多说话了,拉起她的手臂就往地下扔去,她闷声落地。

    “朕最后问你一遍,罗恩在哪里?如果朕在一个时辰内没有见到她,你就给朕去死!”

    她狼狈的抬起头讽笑道“你要找罗恩干什么?把文千允和那个宫女的灵魂换回来吗?看来你喜欢文千允还挺深的呀!”

    ‘啪’我朝她甩去一个巴掌,她吃痛的撇下头去。

    “那么真有此事了?你们当真把朕当猴耍?你信不信朕马上就要了你的命?”我咆哮着。

    “哼。”她冷笑“我可没有这种能耐,我当初只不过想让文千允丑态百出,没想到还对了皇上的胃口。”

    “好,看来你这个皇后也别当了!朕马上就下旨让你死在扬州,让你五马分尸!”我把茶杯用力砸向张嬛。

    她反倒不害怕了,任由滚烫的茶水朝她扑面而来“不就是一死吗!你不是想了很久了吗!原来不说这话是因为还念着太后的面!你到底有没有骨气啊!你除了杀人还有别的花样吗!你以为人杀了心就不在了吗!你堂堂一个大殷皇上也不就只有杀人的权利了吗!”

    我气急。不由乏力的向后靠去,不知道谁和我说过,君王就处于杀人和被杀之间。

    张嬛傻笑一通“罗恩走了,是我放的。要想换回身份除非血玉,要么就两者留一人。”

    我把目光紧紧盯住张嬛,终于憋出一句话“她们会换回来的。”

    张嬛失望的摇摇头“皇上这么想,别人可不见得。”

    我真是希望她们换回来吗?我不知道,我根本也不想知道,所以当小贵子来禀报允儿遇刺的时候我反而心终于定了定,然后我看到了张嬛苍白的脸。

    “那个宫女暂时放在你这儿,你也算是待罪立功吧。以后朕不想再别的地方看见你,你也就深居简出吧,以前的事情朕也不再追究了。你好自为之。”我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给那个宫女新的身份,一个月后文玉哲来大殷,让她和文玉哲走吧。”

    我下定主意了吗?留下假的舍去真的?

    后来真的发生了许多事情,我收到了大和的战书,我醉酒时把楚眉当成了允儿,允儿发现了凛冽曾经的存在,选秀开始了,汪海迎入选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了,我有点过分的去宠爱汪海迎,过分的去冷落允儿。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也想控制,可我就是控制不了,我控制不了自己。

    只是因为她不是真正的允儿吗?

    然后这一切的结果就是允儿走了,永远的走了。她跪在湿透的石块上苦苦哀求我,让她和文玉哲在一起,不管我怎么求她,让她不要走。可她还是走了,在水流的那一边,我轻轻的帮她把石头掩上。原来不管允儿是真是假,她的心永远也不在我这里。

    接下去的事情很戏剧化,我让张嬛派遣宫女向文玉哲诉说了所有的事情,又答应文玉哲可以让他把允儿带回大殷,还让在大和的孔轩照顾允儿。接着便把自己幽禁在深深的思念中了。

    没想到允儿很快就回来了。那晚我没有睡,我知道她睡的很熟,我知道马上我和她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我知道以后我只能在梦里和她相见了。可是为什么我怎么不舍得放手呢?

    第二日下了朝,我还是不能控制自己来到敏疏殿门外,我没有进去,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站着,默默的注视着她。然后蝉桥端着燕窝走了上来,说是张嬛命令煮的,还准备通报允儿说我在门外。我拦住了她,最后再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三日后,宫里请了乐师,我坐在楼台上,看着那件红衣渐渐行远了。

番外之殷翊瑄(十七)《大结局》

四月的御花园笼罩在一片繁花中,啼啼的鸟声实在无法让人觉得已经过了花甲。


    我由宫女搀扶坐到石凳上,转头见殷离还在那里干站着不禁有些惆怅,忙唤道“你过来朕这边!”


    殷离有些惊讶的走了过来,说“皇阿玛,您有何吩咐?”


    我指指边上的石凳说“你也坐下吧。”


    我似乎不常和殷离说话,也不喜欢殷离,这些殷离自己也知道,但是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而且还好脾气的接受我的批判。


    “你可知道朕要和你说些什么?”我问他,眼里流露出少见的柔色。


    他受宠若惊的看着我“儿臣不知。”


    我指了指遍地的野花说“为什么这世上有那么多的野花,而牡丹却少之又少?”


    他微微笑了笑“因为牡丹精细娇柔的很,所以怕是不好养活罢。”


    我撇撇头,似是自言自语“那是因为牡丹太孤独了,纵使有了娇柔的外表,但内心却和野花一样,无奈常人只是当作娇作。”


    殷离笑了笑,正要同我说话,我却忽然开口“离儿,这么多年来你可怪过朕不疼你?”


    他不再笑了,脸上渐渐露出了愁色,但还是很宽心的安慰道“皇阿玛一向疼爱儿臣,您这话又从何讲起?”


    我叹了一声,又问“你的皇额娘可曾抱怨过朕?朕这辈子做错了太多的事情了。”


    殷离摇摇头说“皇阿玛您多虑了,皇额娘没有抱怨过,儿臣也没有抱怨过,您不要多想这些没有的事情,早日恢复吧。”


    我缓慢的拍了拍他的肩,正要告诉他,只见他脸色大变和我请了安便下去了。


    我熬了三个月,终是熬不下了。以前还能喝一点薄粥,现在连水也喝不下了,我知道太医们很着急,每天都试着用新的方法给我治疗,但是我自己最清楚自己,便用虚弱的语气让女婢去唤他们来。然后便陷入了昏迷。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楚眉,殷离,汪海迎,华袁淑他们都来了,连嫁去斑泰的沐萍也千里迢迢的赶了过来,围着我的榻跪了一地。


    我心眼里一酸,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弯过多少皱纹,滴落在衣襟上。


    “皇上,您有什么话就说吧,该来的都来了,连公主也从斑泰赶回来了。”楚眉上前柔声道,话音刚落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妇便流着泪水走了上来。


    “皇阿玛,沐萍来了,沐萍来看您了,您有什么话就说吧。”沐萍哭的几乎晕厥,但还是等待着我的开口。


    而我却没有说,一直没有说,眼睛仍旧不死心的望着那个禁闭的殿门,我多么希望有人能够进来啊。


    “皇上,奴婢有话要对您说。”蝉桥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没有看她,只是忧心的望着殿门。


    “娘娘她去了,那日便去了,奴婢骗了您,那碗燕窝是鸣琴派奴婢煎的。”蝉桥话音刚落我便哭了。


    那种滋味是多么的不好受,她明明死了,我却还活着,我却还要这样若无其事的活着。


    “皇上,奴婢错了,奴婢罪该万死,奴婢不应该骗您,奴婢错了。。。。”蝉桥在我的榻下磕着头。


    几个知道此事的人都不免吸了一口凉。


    我摆摆手,使出力气说了一声“算了。”


    这时候殿内的哭声已经达到了鼎沸,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说话了,便把目光投向殷离。


    殷离一直没有哭,冷冷的脸上接到我扫过来的目光不禁微微一愣,忙拨开前面哭的最凶的妃子冲到我的面前。


    我颤了颤嘴角,伸出右手握住了殷离的手,然后累的直喘气。


    殷离依旧冷漠的看着我,但是眼眶却变的湿润起来,我冲他点点头,他快速的把耳朵凑到了我的嘴边。


    我笑了笑,用力把话从口里吐出“不…不……不要恨阿玛,要做……做一……一个好……皇……上。”


    殷离用力的点点头,带着哭腔说“儿臣不恨阿玛,我不恨阿玛,额娘说阿玛是世界上最好的阿玛。”


    我松了口气,又艰难的说“告诉……你……你一个……秘……密,在……阿玛的书房里……有……有一样东西……是……阿……玛留给你的……要记得……去……看。”


    殷离含泪点了点头,我冲他扬扬脖子,他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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