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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幻剑录-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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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就在南院大门前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明了,不管是谁,都可以闯十八罗汉阵。能够过关者,少林寺将予以接待。不过,在闯阵过程中受到的伤害,却不能怪少林寺,怪十八罗汉了。
南院门前,一直都有许多江湖人士在观望。有的人跃跃欲试,但又踌躇不前。毕竟那十八罗汉阵就如同一只猛虎般摆在面前,其威力也早就有人试过,可不是一般的厉害。断手断脚的事时有发生。
温子君四人进了少林南院大门,提出要闯十八罗汉阵上少林寺。
顿时,外面的人又开始骚动起来。
“看!又有人闯阵了!”
“真是少见啊,两拨人闯阵,时间相隔不到一柱香!”
“前面那十九个刀手可是闯过去了,不知这四人有没这么好运了。”
“别人合十九之众才闯过关去的。你们看这四人,年纪青青,哪像个练家子?止不住是哪里来的纨绔子弟,想当着众人的面搏出位呢。我看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抬出来的!”
……
温子君四人的确不负众望,没用多久,便传来了他们闯阵的结果。不过不是众人所想的结果。
“什么?他们闯过去了?”
“天哪,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才多久?一盏茶的工夫也没有啊!”
“这绝对是在史以来最快闯过十八罗汉阵的纪录!”
“莫不是他们四人捡了个便宜?在前一拨人刚闯完便去闯阵,看来我们也应该马上去闯上一闯!”
“你这不是脑袋进水了吗?那少林寺罗汉堂不是派了两队十八罗汉阵的武僧下来么?想占便宜!没门!”
……
如果是另外找四个跟温子君他们实力相近的人去闯十八罗汉阵,不,抑或者是温子君、温子寂及君临风三人去闯阵,只怕没有一柱香的时间,是根本闯不过去的。但是,他们有橙缘。
橙缘乃是少林寺培养出来的杰出弟子。对于十八罗汉阵,他自然是熟悉无比。因此,温子君三人跟在橙缘身后,根本就没有出什么力,便闯过了罗汉阵。
见到四人中有人如此熟悉十八罗汉阵,率队的罗汉堂僧人智空亦是脸色大变。如果这四人要与少林为敌的话,只怕这罗汉阵早就溃败了。
温子君四人却不理这些,一闯过十八罗汉阵,便直奔少林寺。
少林寺乃天下第一名刹,禅宗祖庭,少林武术的发源地少林寺,因其座落在少室山下的茂密丛林中,所以取名“少林寺”。
北魏太和十九年(公元495年)孝文帝为安顿年年个印度高憎拔陀落迹传教而依山敕建少林寺。释迦牟尼大第子摩诃迦叶的第二十八代佛徒达摩泛海至广州,经南京,北渡长江来到嵩山少林寺,广集信徒手传禅宗,被佛教界尊奉为中国禅宗的祖初,少林寺也被奉为中国佛教的禅宗祖庭。
少林寺以禅宗和武术并称于世。隋唐时期,已具盛名;宋代,少林武术已自成体系,风格独绝,史称“少林派”。特别是唐初十三棍僧救驾李世民后得到了唐王朝的高度重视,博得了“天下第一名刹”的美誉。
少林武功有七十二般绝技,般般都是冠绝武林。
天下武功出少林。就连武当派的鼻祖张三丰,亦是少林寺出身。其武功底蕴之深厚,可见一斑。
如今,少林与武当已经成为江湖两大门派,长屹不倒。
少林寺总面积为三万多平方米,中轴线建筑共分七进。整个建筑气势宏伟,塑绘精致,充分体现了中原文化艺术的独特风格。
少林寺第一进便是山门,即寺院大门。
山门,实际应作“三门”。依佛经言,三门即三解脱门简称,称寺院大门为三门,取其入道之义。三门红墙绿瓦,其正门上方横悬长方形黑底金字匾额,上书“少林寺”三字。三门前有石狮一对,竖眉鼓目,纯真威武,雕工精致。
这对石狮便座落于三门前面的空坪上,其间有几棵高大的翠柏,直指苍穹。旁边还可以见到掩映在翠绿丛中的黄墙。
此时的三门前面的空坪上,却站满了人。
三门前的石阶上,是少林寺的僧人。年纪有老有少,不一而同,却个个庄严宝相,不过都面露忧色。
在石狮的前面,站着十八个身着黑色劲装,围着一张银色披风的高大汉子。
在双方中间,正有两人在激战。
温子君四人赶到时,刚好见到激战的两人一触而分开来。其中的僧人竟是本源大师,看其那踉跄的步子,显然比对方略逊一筹。
而本源大师的对手,温子君暂时只能见到背面。但那熟悉的背影——他曾经望着逐渐消失的背影,以及他手中的那把银弧刀!
“林大哥!”温子君不由惊呼起来。
第六十四章 白熊世家
“老弟,怎么?刚出来混?”杭州流花阁前,一个汉子拍着温子君的肩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出来闯江湖怎么能不会喝酒呢?来,先学着喝一点。”在一间叫高升的杭州酒店,那个汉子用宏亮的声音说道。
同样在那间酒店,他用银弧刀磕飞了对手的剑后,竟然抱刀旁观江湖菜鸟斗剑。
如意客栈里,那汉子说道:“老弟,你溶入江湖了吗?”
分手的路旁,他说道:“二弟,江湖险恶,你要多多保重!”
这个汉子便是轻功极佳,被人称为“一叶知秋”的林立秋!
林立秋是温子君从绿柳庄出来后,第一个遇上的江湖兄弟。尽管林立秋的名声不好,但温子君依然跟他结拜成了兄弟。可以说,林立秋在初出江湖的温子君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自从两人于杭州城郊一别,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快五年!这五年里,温子君从一个江湖菜鸟,成为了一个江湖尽知的淫贼折花公子,尔后他又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当上了震惊朝廷的平南将军,接着在与匈奴的决战中坠下深渊,于失忆中武功得以突破,晋入先天高手之列。
可以说,温子君在这五年里,比许多人所过的五十年还要大起大落,还要精彩刺激,还要凄惨悲壮!
天底下忙个不停的众生,每天都要跟太阳赛跑,才能换取微薄的生活之需。他们的一生,都是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他们几十年如一日,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即便他们有这个心,却早已被诸多事务羁绊,再也无法离开原来的生活轨迹了。
温子君却有幸能够经历不同的人生,这不得不说是他的造化。
不过,自从五年前一别,林立秋再无消息。谁知五年后,他却又横空出世——“拳打武当,脚踢少林”。
在少林寺的三门前,林立秋听到有人唤“林大哥”,便转过向来望向温子君四人。只是除了温子寂,温子君三人都戴了人皮面具,加上温子君的声音比以前沙哑许多,因此他并未认出他的兄弟秦慕楚。他只认识曾经一起拼得两败俱伤的温子寂。
“哦?这不是武当的青尘吗?”林立秋讶异道,“只是,你怎么知晓我以前的姓氏呢?”
温子寂听了,连忙摇头道:“我不是……”他话没说完,却被林立秋挥刀打断。
“好了,你先不要说了。待我先打败这个秃驴再说!”林立秋的银弧刀又是唰地一声指向本源大师。
本源大师却在这时无奈地笑道:“这位檀越,你说老衲曾害你兄弟,可是老衲自问已经几年没有下过山,出过手,又哪里说得上害你兄弟呢?出家人不打诳语,所言决无半点虚言。”
“哼!是吗?”林立秋冷笑道,“那你还记得‘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两句诗吗?”
本源大师听了,脸色一变,瞬时明白过来,说道:“你,你是说他?他是你兄弟?”
林立秋再次冷笑着承认道:“不错!他正是我兄弟,却被尔等所谓的名门正派围攻而死。铁剑老道已经被我重伤,下一个就转到你了!”
温子君听了,心里一阵激荡。
什么是兄弟?兄弟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要最初的那四眼相对,便可以把心交给对方。
温子君与林立秋只认识一天便各奔东西,但两人极其投缘。把对方列为知心朋友,一天便已足够!
“林大哥!”温子君的嘴唇在抽动,喃喃地叫道。只是这一声唤出来只有旁边的君临风三人听见。他们三人自然知晓温子君的过去,温子君也没有想要瞒着他们。
林立秋他们也是知道的,不过并不清楚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温子君也只是大略地说了一下。如今见到林立秋竟然为了只认识一天的兄弟而得罪江湖的两大门派,可见其兄弟情深。三人都不禁动容。
林立秋正以怒斥本源大师,所以没有听见温子君的那声轻呼。他的银弧刀依然直直地指向本源大师,说道:“我那兄弟之死,我已经调查清楚。主谋虽不是尔等,但尔等助纣之罪却不能赦免。因此,我不会杀了你们,但活罪却是难逃!”
“阿弥陀佛!”本源大师右手竖掌喧了一声佛号,才叹道:“你那兄弟的死,的确与我等有关。人死如灯灭,本来老衲也不愿在人死后谈起他人是非,可是你那兄弟,与武林正义背道而弛。我等正义之师,怎么能任其逍遥江湖,继续为害武林呢?”
“放屁!”林立秋乃是个粗豪的汉子,他听了本源大师的话,忍不住骂了出来,“我知道我那兄弟,他是个初出江湖的少年,极为单纯,怎么会像你们所言那般?定是有人从中作蛹,加害于他的!”
“林大哥!”听了林立秋对自己的辩解,温子君再也按奈不住地大声叫道。
林立秋听到温子君大声叫唤,不由转过身来,望着温子君疑惑地问道:“这位兄台,你可是认识在下?只是恕在下眼拙,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兄台呢?”
温子君踏前几步,踱到林立秋的面前,激动地吟道:“画上荷花和尚画,书中文章文忠书。”
这是温子君当初在杭州流花阁里,为了见到京城四大名妓之一的兰香姑娘而对的对联。当时林立秋就在一旁,自然记得一清二楚。
林立秋听到这副对联,脸色为之一变。他霍地把银弧刀收回腰间,冲到温子君面前一把抓住温子君的双肩,激动万分地说道:“你,你你,你怎会知晓的?莫非……”这个世上,还有谁会对他吟出这副对联?
温子君亦是双手抓住了林立秋的双臂,哽咽道:“林大哥!我正是你的二弟呀!”
“二弟?不,不可能!我亲眼见过我二弟的坟。”林立秋有点难以置信地说道。
“老弟,你溶入江湖了吗?”温子君学着林立秋的口吻说道,“我没有。但我就要溶入进去了。”后一句是他原来的口吻。
他这两句话,前一问句乃是林立秋问温子君的,而后一句则是温子君回答林立秋的。当时只有他们两人,绝对没有第三人知晓这些话的。
林立秋听了,怀疑之色尽去,代之而起的是惊喜,是激动。他双手一拉,将温子君拉到自己胸前,给他一个熊抱。他嘴里也不闲着,哈哈大笑道:“二弟!你真是我的二弟!二弟……想死大哥我了!”
“大哥!”温子君亦是动情地叫道,“自从当时匆匆一别,二弟也一直想要见到大哥呢。”
就在兄弟二人熊抱的时候,温子寂却上前向本源大师行礼,说道:“本源大师别来无恙?晚辈武当青尘,拜见本源大师。”
本源大师正望着面前戏剧化相认的两兄弟,心里却疑窦顿生:“那人叫他二弟,莫非这个二弟便是他?……不可能!他当时明明已经……”然后他便听见温子寂上来行礼了。
于是,本源大师收拾了一下心情,喧了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原来是武当青尘。老衲以多年未下山了,铁剑道人可好?”他还是五年前围剿江湖淫贼折花公子下过山,当时回转少林时上过武当,也见过温子寂。
温子寂连忙回道:“谢谢本源大师。”
“哦?不知青尘道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本源大师说道,“难道也是为了乾坤宝藏而来?”
“非也,非也。”温子寂连忙应道,“今日前来,我们乃是为了他。”说着,他便手指林立秋继续说道:“今日一早,他便率人冲上武当,重伤了我师叔。”然后他又指着温子君介绍道:“大师,那一位乃是青尘俗家的堂兄。他本是上山找我,却不料遇上此事,知晓那人要来少林闹事,便一齐赶了过来。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人居然是兄弟!”
“哦?”本源大师听了温子寂的话,心里却又认为温子君应该不会是折花公子了。
这时,林立秋却松开温子君,对本源大师说道:“本源和尚!我今日得遇二弟,心里高兴。关于为我三弟复仇之事,就此搁下。但我随时都会找你的!”
本源大师听了,更加坚信温子君不是折花公子了。
其实,这是温子君暗自将自己的情况告知林立秋,让林立秋故意捏造一个三弟出来的。而林立秋亦告诉了温子君一个秘密——
他是“彩虹映日雪花白”中的白熊世家的人!
第六十五章 白衣书生
赤橙黄绿青蓝紫,彩虹映日雪花白。
这两句里面包含了十一个门派,其中最为神秘的,却是最后的白熊世家。且不说前面七大江湖门派,单单彩虹宫、映日门、雪花谷三个最为神秘的门派,都曾或明或暗地在江湖中出现。可是白熊世家,江湖中亦少有人知晓,除了听说过其名外,从未有人说见过他们。
可是,林立秋竟然说他是白熊世家的人!
温子君对此虽然有点半信半疑,但他又深知自己是应该相信林立秋的。而且,凭林立秋如今的身手,也的确配得上白熊世家。
林立秋与温子君简单地交谈了一阵,便暂行离开温子君,行到本源大师的面前,朗声说道:“本源和尚,我今日来少林有两件事。一是找你算旧帐,不过如今暂且放过;二来,却是要面见你们的方丈本真大师!”对于少林寺方丈,他却不像称呼本源大师般为和尚。
“哦?”本源大师听了,有点意外地应道,“不知檀越找鄙寺方丈师兄,有何教益呢?”本源大师心里甚是狐疑:“莫不是要找师兄算帐?”
不仅本源大师,即便是温子君他们,听了林立秋的话语,亦是惊诧不已。
“哈哈哈……你这和尚!”林立秋见本源大师小心问话的样子,不由大笑道,“这你大可放心!我找你们方丈,乃是有事相商,而且,绝对是好事!”
“呃,不知檀越有何事欲与鄙寺方丈师兄相商,可否先行告知一二呢?”本源大师对林立秋的话依然是半信半疑。
“这……”林立秋听了,反倒犹豫起来。他望了望温子君几人,又低头沉吟了一番,才咬牙道:“不行,此事只能与本真大师相商!”
温子君见状,心下也甚是大疑。他知道林立秋不会对他隐瞒什么的,却不知为何不肯在此说呢?
果然,林立秋率先对温子君哂笑道:“二弟,不好意思。本来这事也可以跟你们说的。不过来时我们家族的族长曾经嘱咐过,一定要面见过方丈大师才说的。”
温子君听了,很快便释然。林立秋如今不是一个人在江湖中漂泊,而是代表着一个神秘的江湖门派,他如今行事,自然要以家族为重。从这点来说,林立秋也不再是一个江湖浪子了,他已经真正地成长成熟了。
“这……”本源大师依然不肯,“只怕方丈师兄他没有时间啊。”他委婉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也罢!”林立秋叹道,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只有半截的玉佩来。这截断玉显然是一块玉佩裂成两半中的一块,本是长方形,一端雕琢得极为圆润,另一端却是参差不齐,犬牙交错,极不规则。看其玉质,乃是上好的蓝田之玉。
“那这样吧。”林立秋将那块断玉递向本源大师,嘴里说道,“你派人将这块断玉送给方丈大师一看,相信方丈大师见了,定然会见我的。”
尽管本源大师还是有点不信,但见林立秋神情甚是严肃,一点也不像说笑,他便只好派了一个小僧过来,接过那块断玉,返身进去了。
“你说,那块玉有何不凡之处?为何少林方丈见了便要见他?”君临风低声地问身旁的橙缘。
过了一会却见橙缘没有反应,君临风连忙望去,却见橙缘眼神复杂地盯着少林寺方向发呆。
橙缘从小在少林寺长大,可以说,少林寺是他的家。少林寺里的僧人都是他的亲人。在少林寺里,有着橙缘数不尽也道不尽的回忆。师傅师叔的呵护,师兄师弟的关爱;挂着巨大铜钟的钟楼,供奉无数佛身的塔林;扎马步的苦痛,练剑的喜悦……橙缘本来以为,他的一生都会在少林寺度过的。
可是,世事难料,橙缘的人生并没有按照自己规划好的轨迹行进,而是偏离出了原先的轨迹,开始了一种他始料不及的人生。
事实上,世上熙熙攘攘的人,又有几个能够一步不差地走在自己规划好的人生之路上呢?在人生路上,有着太多的意外,这些意外既可以将人推向人生的高峰,也有可能将人推向人生的低谷……
橙缘站在少林寺山门前,心里却怎么也无法平静。望着一墙之隔的少林寺里,他仿佛听见了练武场上拳打脚踢的呼喝声,仿佛听见了大雄宝殿中若有若无的梵唱,仿佛听见了钟楼上悠扬的钟声……还有伙房中喷香的白米饭,藏经阁中充盈着墨香的经书,巨大的香炉鼎上缭绕的檀香……寺里的一切,在离开他两年后,又再次回到了他的身旁!他的心情如何能平静?他能不陷入那一缕两缕,有如轻烟似的回忆中去么?
“哎!我说你这……你这是怎么了?”君临风见橙缘一副怅惘的样子,知道他为何这般。为了不让橙缘过于伤感,君临风故意要将他从伤感中拉回来。他本来是习惯了“你这和尚”的称呼的,不过一想到如今是在少林寺门前,还有不少和尚,他便立即收了口。
“哦!”橙缘被君临风一问,从回忆中醒转过来。可是不管是谁,都看得出他实际还陷在回忆当中不能自拔。毕竟少林寺乃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又怎么能放得下呢?
温子君见状,突然遥向本源大师问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首佛偈,不知大源大师何以教我?”
本源大师听了温子君的询问,不由一愣,但随即便说道:“阿弥陀佛!这位檀越处纷纷扰扰的红尘,却没有迷失其中,还能聆听到佛唱,实在是难得呀!这首佛偈乃是禅宗六祖慧能所吟,其大概寓意是说,世上的一切本来就是空的,世间万物无不是一个空字,心本来就是空的话,就无所谓抗拒外面的诱惑,任何事物从心而过,不留痕迹。”
“好一个‘事从心中过,不留痕迹’!”温子君拍手大声叫道,“所以六祖是在告诫世人,不管一个人际遇如何,都只不过是空的,不必在意自己身上的遇合。不知本源大师意下如何?”
本源大师轻叹一声,说道:“阿弥陀佛!足见檀越乃是极具慧根,与佛有缘之人。檀越所言甚是,一切随缘,去留在心,便可人人成佛了。”
“一切随缘,去留在心!”温子君大声叫道,“只叹世人都只知道在三丈红尘里打滚,追名夺利,却不知道一切都应顺应因缘。缘起缘灭,都只不过有如风过无痕罢了。”
温子君与本源大师的对话,犹如一声棒喝,敲打在橙缘的心上。橙缘的头脑刹时清醒无比,他觉得自己实在是着相了。人在少林或人在江湖又如何?不都是一生么?只要过得坦然,哪里不一样?怎么过不一样?
橙缘用感激地眼神望向温子君,他眼中的迷茫一扫而逝,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清明。再望向少林寺,他也不再副失神落魄的样子了。
“檀越说得真是太妙了!”本源大师虽然执掌罗汉堂,可是对于佛理的研究也并没有落下,如今见一个香客能有如此佛见,不由大生亲近之感。他正要继续说下去,却听见山门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只好作罢,侧身往后望去。
只这一望,却是让本源大师大吃一惊。
温子君他们亦是望向山门处,只见一个身披大红袈裟的和尚小跑着往外赶。这个和尚身材胖大,圆脸圆眼的,面色红润,如果不是颌下有一撮雪白的胡须,还以为他尚是处于中年。虽然走得有点急促,但自有一股威势,让人生出景仰之心。
不用说,此僧必然是少林寺方丈本真大师!
橙缘不由向前迈了一步,一句“师傅”却梗在喉间,怎么也喊不出来。他的所作所为,定然令自己的师傅伤透了心。如今又怎么有脸喊他一句“师傅”呢?
本源大师大吃一惊的,便是自己的方丈师兄竟然小跑着从里面出来!要知道,本真大师执掌少林四十五年,一直以少林寺规自律,行事之风极为稳重,处变不惊。就连少林寺最杰出的弟子橙缘犯戒之事,本真大师都能淡然处之。可是如今,他居然是近乎惶急地小跑着出来了!
“谁是白衣书生的后人?”本真大师一出来,便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宏亮。
白衣书生?
谁是白衣书生?难道就是林立秋的先人?
温子君与君临风听了,都大惑不解。
本源大师、橙缘及温子寂,听后却是脸色为之一变。
“在下白殿军见过本真大师!”林立秋向本真大师行了一礼后说道,“白衣书生乃是在下先祖。”
第六十六章 再回京城
本真大师贵为少林寺方丈,见林立秋表明身份,却毫无一派之主的威严,反而如同一个邻家小哥般笑呵呵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白老弟随老衲一同进去慢慢谈吧。”本真大师笑道。
“也好。”林立秋点头应道。对于被少林寺方丈称为“老弟”,他却是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样子,反而极为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继而,林立秋面向温子君讪笑道:“二弟,大哥如今还有事要做。待此事告一段落,再找你大喝千杯!”
“大哥有事请忙!”温子君听了,也知道林立秋如今身负家族使命,便笑着回应道。
“好。方丈大师请!”林立秋朗声道,向本真大师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老弟请!”本真大师见状,也做了个请的手势,尔后率先前行带路往寺内行去。
本源大师却往温子君这边望过来,说道:“几位既然能够到达本寺山门前,自然是闯过了十八罗汉阵。本寺早有规定,但凡能够闯过罗汉阵者,可以到寺里休憩。不知几位可要入寺?”
林立秋乃是白衣书生的后人,而温子君却又是林立秋的二弟。因而,温子君的身份地位在本源大师的眼里,自是又高了几分。
三人都望向温子君。君临风直向他使眼色。
温子君却笑道:“既然我们兄弟二人已然相认,就不再打扰贵寺了。我们几人就此告辞!”
本源大师听了,倒是有点失望。他见温子君语露禅机,与佛有缘,本还想进一步交谈一番的。于是,他只好说道:“阿弥陀佛!既然檀越去意已决,老衲亦不再强留。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告辞!”温子君说完,便率先往山下行去。
山道上,君临风追上温子君问道:“怎么不进少林呢?龙六不是关在里面么?无论如何都应见上一见吧?你没见我拼命给你打眼色么?”
“哦?”温子君边行边打趣道,“原来你向我打眼色是想要进寺里呀?我还以为你是叫我不要进寺里呢。”
“哎!你这人哪……”君临风听了,哭笑不得。
“其实,我也想见见龙六。不过细想一下,不是还有两个多月嘛。”温子君正色道,“我们如今最紧要的是上京城去找映日雪花的失踪之谜。”
“可是,你就不怕龙六在这两个多月里会出事么?”君临风又问道。
“呵……你太小瞧千年古刹少林寺了!如果连一个人都无法保护好,他们以后还怎么面对整个武林?”温子君回道。
“嗯,说得有理。”君临风点头道,“哦,对了,那个白衣书生,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连少林方丈对他如此崇敬?”他是问向后面的温子寂与橙缘二人,因为刚才他看见两人听见“白衣书生”时脸色有过变化。
事实上,温子寂为武当青尘,橙缘亦出身少林橙心堂,对于一些门派秘闻自然是知晓的。毕竟他们所处的门派是极为庞大的,而情报也自然不会有所遗漏的。
“关于白衣书生,本来是各大门派的不传之秘。”温子寂叹道,“不过,既然白衣书生的传人已经现身少林,相信很快就会传遍江湖的。如此一来,也不算是秘闻了。”
“不错。”橙缘亦附和温子寂,“大约六十年前,江湖中出现了一个大魔头曲向天。他不知从哪里学得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纠集了一帮邪派人物,意欲称霸武林,掀起了一场波及整个武林的腥风血雨。”
“于是,武林七大门派不得不联合起来,一起对付以曲向天为首的邪派之人。”温子寂接着说道,“最终,历时六个月,终于将邪派之人镇压下去了。而曲向天亦被正道人士围攻致使其魂断问情崖。”
橙缘又接道:“武林正道之所以能够成功剿灭曲向天这个大魔头,其中有两人功不可没。一个是无名氏,一个便是白衣书生。”
听到这,温子君才知道,原来白熊世家的人也有在江湖行走。只是江湖之人并不知晓他们的真正身份罢了。
“白衣书生武功极高,一把银龙剑威震江湖。不过,在曲向天危害武林之前,白衣书生亦尚未出现。他是在七大门派决意围歼曲向天时才出现的。在对付曲向天一众邪派之人的大大小小三十一场拼杀中,白衣书生都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温子寂接道。
“特别是在问情崖一战中,白衣书生力挽狂澜,拼着经脉寸断而重创曲向天。武林各大派才得以成功令曲向天魂断问情崖。”橙缘接着说道。
不知不觉,四人已经下到了少林南院。
此时,有五人去闯十八罗汉阵,正好被扫出南院大门。外面观望的江湖好汉有的叫好,有的咒骂,有的怜悯……
“咦,那不是最快闯过了罗汉阵的四个家伙么?他们怎么下来了?”
“莫不是少林寺里没有房舍了?”
“再怎么说,也不用下山吧?多么难得的机会呀!”
“真是败家仔呀!”
……
温子君四人无视周围的江湖好汉,径自下到了原来的那个茶棚。
“大哥,我要回武当一趟。”温子寂向温子君说道,“关于白衣书生的传人现身江湖之事,我要回武当报个信。”
“好吧。”温子君说道,“那你一路保重。关于家门被灭一事,我一定会查出真相来的。”
“嗯。大哥保重!”温子寂点头道,“回去报信后,我也会赶到京城去帮你的。”继而,他又向君临风及橙缘道别,才步出茶棚,往武当方向行去。
温子寂一路南下回武当,温子君三人则一路北上进京城。
在还未到达京城,温子君又听到一个消息。刚刚换了个新庄主的风雷山庄,与川蜀的赤焰产生了激烈的摩擦,有可能上升至两大庄派的直接拼杀。
对此,温子君心里只能是暗叹连连。他知道萧洁是不会忘记杀父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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