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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英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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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老头叫出了声:“你怎么会……”
“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
胖老头儿目光一凝:“小伙子,你说你来自漠北?”
“是的。”
“你自小就在漠北?”
“是的。”
“在那儿长大?”
“是的。”
“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漠北?”
“这是我头一回进关来。”
“我明白了,你自小到大从没有离开过漠北,要是从来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还真是不知道已经改朝换代了,你也真不知道原是什么朝代的人。”
“蒙古人不也是人么?”
胖老头儿目光又一凝:“小伙子,也从来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是汉人?”
“汉人?”
“不错。”
“没有。”
“小伙子,你自小在漠北长大,不会没见过蒙古人吧?”
“当然见过。”
“你想想看,蒙古人跟咱们长得一样么?”
郭解想都没想便道:“不一样。”
“这就对了,那是因为咱们是汉人,他们是蒙古人!”
“怎么说他们夺了咱们的大好河山?”
“小伙子,咱们原是大宋朝的人,那是咱们汉人的大宋朝,咱们自己做主,自己当家;曾几何时,蒙古人夺了咱们的天下,他们做咱们的主,当咱们的家,把咱们踩在了脚底下。”
“这就是改朝换代?”
“不错。”
“咱们原来是大宋朝的人,如今却是蒙古人元朝的天下了。”
“不错!”
“你说蒙古人把咱们踩在脚底下?”
“他们根本不把咱们汉人当人。”
“不会吧!我一些朋友都是蒙古人,他们都跟我很好。”
“小伙子啊!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咱们当家做主,如今又多少人反抗他们,天天死多少人!”
“是么?”
“小伙子,你往后看就知道了,你越往内地去,看到的越多。”
“江万山是蒙古人么?”
“不是。”
“他跟咱们一样,是汉人?”
“他已经不配是汉人了。”
“他既然不是蒙古人,为什么心向蒙古人?”
“小伙子,有的人为名,有的人为利。”
“江万山名利都有了。”
“可是他贪心太重!”
“江万山这样,江珊也这样么?”
“她总是江万山的女儿!”
“我看她不像……”
“又来了,小伙子!你什么都不懂,那个丫头则是个十足的老江湖,能让你看出来么?你只想一点就明白了,她爹头一天晚上跟你在一起,她为什么不让你知道,那就是她爹江万山?”
不错!郭解不说话了。
“小伙子,如今你还会折回去找那丫头么?”
郭解没说找不找,他道:“老人家说,这是救我?”
“当然,难道不是,一旦你上了贼船,你就不能不听他们父女的了,到那时,凡我有血性的汉人,人人都会杀你;以你一身所学,也许能杀你的人不多,可是这么多汉人,一定有能杀你的人,这不是救你是什么?”
“老人家跟我素昧平生,为什么愿意救我?”
“小伙子,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者不罪;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上了这条贼船,让江万山父女毁了你。”
“我要是知道他父女,老人家就不会救我了?”
“不错,小伙子!我不瞒你,那我就会想尽办法杀了你了。”
“杀我?”
“当然,我不能让你为鞑子所用,成为杀害我汉人的工具。”
“我明白了,所谓轩辕氏与独孤氏比富,是老人家所设?”
“不错。”
“目的就为让江珊跟我前往‘卧虎沟’,然后老人家亲身引开江珊?”
“不错。”
“老人家料定江珊会去?”
“那个丫头是江财神的女儿,她最在意别人在她眼前比富。”
原来如此!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看来这胖老头儿就是了。
“老人家高明!”
“好说,小伙子!如今你全明白了吧!”
“我全明白了。”
“小伙子,你往内地去于什么?”
“不瞒老人家,只为找碗饭吃。”
胖老头儿目光一凝:“只为找碗饭吃?”
“不错。”
“小伙子,以你这身所学,找碗饭吃太容易了;只是,以你这身所学,若是只为找碗饭吃,那也太可惜!”
“老人家是说……”
“小伙子,你应该仗你这身所学,为咱们汉人做些事。”
郭解没说话。
“小伙子。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我听见了。”
“你以为如何?”
“老人家,我只想找碗饭吃。”
“你是说……”
“我不想牵扯这种事。”
胖老头儿脸色一变:“怎么说,你不想……”
“是的。”
“小伙子,只怕由不得你。”
“老人家是说……”
“你是个汉人,就已经牵扯进去了。”
“我来自漠北,什么都不知道,我宁愿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你师父教你的?”
“他老人家什么都没跟我说。”
“小伙子,为什么?”
“我不喜欢。”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也由不得你。”
郭解没说话。
“要是你一直留在漠北,你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一旦进了关,你就不能什么都不知道了。”
郭解仍没说话。
“小伙子,那我这番心思岂不是白费了!”
郭解说了话:“不,我仍感谢老人家救了我。”
“小伙子,你是打算两边都不沾?”
“是的。”
“小伙子,恐怕不行,你必得选一边!”
“老人家……”
“小伙子,不是我非让你选一边不可,我可以让你两边都不沾。”
“那是谁非让我选一边不可?”
“鞑子,还有那些弃宗忘祖、卖身投靠的汉人,甚至像我这样的汉人,尤其是前者。”
“老人家,难道每个人都得非选一边不可么?”
“不是每个人,而是两边都看得上的人,尤其是你!”
“要是我两边都不沾呢?”
“小伙子,那是你自招杀身之祸。”
郭解双目微扬:“是么?”
“小伙子,往后去你就知道了。”
郭解一双眉梢儿扬高了三分:“那就是我的事了,老人家不必操心了。”
胖老头儿凝目看了郭解片刻,道:“小伙子,你真打算两边都不沽?”
“是的,老人家。”
“好吧!像你这样的人,只要不沾那一边,我就应该知足了,我这番心思也不算白费了;小伙子,有缘再谋后会吧!”
他转身要走,忽然他又回过了身:“小伙子,你真只是要找碗饭吃?”
“是的。”
“还没有找到?”
“还没有。”
“还不知道该上那儿去找?”
“是的。”
“我给你找碗饭吃,干不干?”
“干,怎么会不干,但不知是……”
“我一个朋友那儿。”
“在什么地方?”
“离这儿不远。”
“是老人家带我去,还是……”
“我还有事儿,恐怕你得自己去。”
“但不知怎么走?”
“由这儿往东,约摸四、五十里。”
“是。”
“小伙子,你不问问这碗饭是什么饭?”
“只要是该吃、能吃的饭都行,老人家给我找的,自是该吃、能吃的饭。”
胖老头儿怔了一怔:“还挺会说话的;你这个小伙子有意思,讨人喜欢……”
“谢谢老人家。”
“小伙子,我这个朋友开的是牧场,养马、养羊,你在漠北长大,这你在行,是不是?”
“是的,老人家!”
“牧场的事你是知道的,总是跟牲口为伍的事,你去帮帮他的忙。”
“是!”
“我这个朋友姓云,他开的牧场叫‘漠威’,你到了那儿就找他。”
“是。”
“拿着这个。”胖老头儿从腰问摸出一块发了红的竹牌,两寸见方,上头只刻了一个酒葫芦,别的什么都没有,道:“这是我的信符,他一见就知道了。”
郭解仲双手接过那面竹牌:“谢谢老人家!”
“别谢了,总算咱们老少俩有缘,小伙子!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
“我叫郭解。”
“郭解?”
“就是朱家·郭解的郭解。”
胖老头儿微点头:“郭解,好!郭解,你这姓名好记,小伙子!后会有期了。”
话落,他飞身出林不见了。
郭解想问胖老头儿怎么称呼,没来得及,算了!有胖老头儿的信符,又有胖老头儿引荐的地方,还怕不知道胖老头儿是何许人?胖老头儿走了,郭解一个人站在树林里,突然感到一阵怅然,像是少了些什么。
不是少了胖老头儿,绝不是。既是不是少了胖老头儿,当然就是少了小珊。
倒不是别的,作过一阵子伴儿,这个伴儿突然没了,恐怕任谁都会这样。
他没有庆幸,也没有难过,只是不明白,江万山跟小珊父女,怎么会这样?胖老头儿说的,是真的么?应该不假,这种事也骗不了人。
江万山跟小珊父女要什么没有?何必还沾这个,又何必对他来这一套?难道这就是江湖?站了一下,他把竹牌藏进了腰里,也走了。
第 六 章
如今没有马了,这在郭解来说,不算什么。
四、五十里远近,在郭解来说,更不算什么!看见了,远远就看见了,一片牧场座落在山脚下,一大片!靠山脚下一片房舍,其余都是草原。
近了,终于来到了一座栅门下,栅门上横额四个大字:“漠威牧场”。
郭解走了进去,走没几步,一阵蹄声传了过来,急促的蹄声,也看见了,一匹快马驰了过来。
郭解站住了,他等着快马来到。
快马很快就驰到了,一声长嘶踢蹄而起,然后一个飞旋落地,四蹄钉在地上似的,一动不动,好俊的骑术!马上是个年轻人,小伙子,精壮的小伙子,两眼炯炯有神,一脸的骠悍色,他瞪着郭解:“干什么的?”
郭解道:“我找人!”
“找谁?”
“云场主。”
“找我们场主?”
“是的。”
“姓什么,叫什么,那儿来的?”
精壮小伙子说话干脆,可是不够客气。
“郭解,漠北。”
他也干脆,也不太客气。
精壮小伙子微扬双目:“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郭解,漠北。”郭解又说了一遍。
“郭解,那两个字?”精壮小伙子有点找麻烦。
“朱家·郭解的郭解。”
“谁?朱家的郭解?那个朱家?”
精壮小伙子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的?“我姓郭,单名一个解字。”
精壮小伙子“哦!”地一声道:“原来姓郭叫解,我说嘛!朱家人怎么会姓郭,找我们场主,干什么呀?”
“想在牧场找碗饭吃。”
郭解实话实说,而且没有任何修饰。
“怎么说,想在我们牧场找碗饭吃?”
“不错。”
“你恐怕找错地方了,我们牧场没饭给人吃,我们这是牧场,不是善堂。”
“你恐怕误会了,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活儿干?”
精壮小伙子又“哦!”了一声:“原来你是来找活儿干的!”
“是的。”
精壮小伙子冷然摇头:“那你也是找错了地方,我们牧场的活儿有人干。”
“你的意思是……”郭解显然耐着性子,本来嘛!刚进牧场大门,那能就跟人闹不痛快。
“请吧!从那儿来,还回那儿去。”
精壮小伙子真够和气。
“能不能让我见见云场主?”郭解仍耐着性子。
“不能!”精壮小伙子冷然摇头:“我们场主没空,他也不是任何人想见就见的。”
郭解沉默了一下:“你我不认识,我也从没见过你。”
“不错。”
“我没有得罪过你。”
精壮小伙子脸色一变:“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本来嘛!你干吗对我这样?”
“我对你怎么样了,这已经够客气的了,不然我早把你赶出去了。”
“凭什么?”
“就凭这儿是‘漠威牧场’!”
“‘漠威牧场’就不许人来么?”
“人当然许来。”
这是骂郭解不是人!郭解一点头:“骂得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赶我出去!”
话落,他往里就走。
精壮小伙子马鞭一拦,冷然道:“你要上那儿去?”
“我要见你们云场主去!”郭解又要往里走。
“我就是这样赶你出去!”精壮小伙子扬马鞭就抽。
“这可是你先动手!”
郭解抬手抓住了马鞭,沉腕一扯,精壮小伙子坐不稳马鞍,一头栽了下来,幸亏他身手好,一个跟头双脚落了地,落地又扬马鞭,恶狠狠抽向郭解。
就在这时候,一声沉喝传了过来:“住手!”
精壮小伙子身驱一震,忙停手收鞭。
郭解看见了,不远处站了个人,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留着小胡子,冷着一张脸。
精壮小伙子忙欠身:“总管!”
不是姓云的场主,是牧场的总管。
小胡子冷然道:“怎么回事?”
精壮小伙子道:“总管,不知道那儿来这么个野小子,硬闯咱们牧场。”
小胡子一双锐利目光落在郭解脸上:“是么?”
郭解道:“总管可以让他从头说起。”
小胡子转过脸去,精壮小伙子没等他开口就说了,他倒是实话实说,没添没加,也没减少。
听毕,小胡子又转望郭解:“是这样么?”
郭解道:“是这样。”
小胡子转过脸:“你怎么能这样对人?”
“总管,咱们牧场的饭没人吃了?他来找饭吃,咱们牧场的饭是任何人都能吃的么?他跑来就要见咱们场主,咱们场主是任人见的么?”
“好了,不要再说了。”
精壮小伙子住口不言。
“这是谁教给你的规矩?”
精壮小伙子没有说话。
小胡子转望郭解:“牧场的人无礼,我谨代牧场赔罪,还请谅宥!”
“总管好说,我不敢当。”
“你姓郭?”
“是的。”
“从漠北来?”
“是的。”
“你不是蒙古人吧?”
“不是!”
“你想在我们牧场找份活儿干?”
“是的。”
“我们牧场人手已经够了。”
显然,人家不要人了。
“可否让我见见云场主?”
“你来得不巧,我们场主出远门去了。”
“真的么?”
“年轻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这里有样东西,请总管转呈云场主!”
郭解取出了胖老头儿给的那面竹牌,递了出去。
精壮小伙子脸色一变!小胡子目光一直:“宫老的信符!”
郭解没说话。
“你怎么不早说?”
郭解道:“直到如今我才有机会。”
“请跟我来!”小胡子转身先走了。
郭解迈步跟了去,他看也没看精壮小伙子。
精壮小伙子站在那儿没动,也没说话。
郭解跟着小伙子走,到了山脚下那一片房舍前,小胡子停步回身:“请稍候!”
他拿着那面竹牌进了居中一间屋。
不过转眼工夫,小胡子出来了,有个人跟他一起出来;四十多一个中年人,白白净净,他一出屋就向郭解拱了手:“郭老弟?”
郭解抱了拳:“正是郭解。”
白净中年人道:“我就是‘漠威牧场’的场主云鹤。”
郭解再抱拳:“云场主!”
“郭老弟别客气,请屋里坐。”
云鹤把郭解让进了那间屋,小胡子没跟进来,进了屋,那是间待客厅,里头还有一间垂着廉。
宾主落了座,云鹤亲手给倒了杯茶。
“请喝茶。”
“谢谢!”
“不知道郭老弟持有宫老的信符!”
“是。”
“牧场的人多有得罪。”
“那里!”
“还请郭老弟多担待。”
“好说!”
“能得郭老弟,是牧场的荣宠。”
“好说。”
“只怕牧场委屈了郭老弟。”
显然,那位总管都跟云鹤说了。
“好说。”
“听说郭老弟来自漠北?”
“是的。”
“那么牧场的事,郭老弟一定熟。”
“是的。”
“巴总管给郭老弟安排住处去了,一会就好。”
安排住处!郭解微怔:“这么说,云场主是要我了!”
“要、要,当然要!老弟持有宫老的信符,我那有不要的道理。”
“场主也不问问我跟宫老什么关系……”
“老弟既持有宫老的信符,当然是宫老最亲近的人。”
“场主,我跟宫老不过一面之缘,刚认识,场主跟总管不称他宫老,我甚至不知道他姓宫。”
这是实情。
云鹤呆了一呆:“怎么会……”
郭解把认识胖老头儿的经过说了,实话实说。
听毕,云鹤又呆了一呆:“有这种事……”
郭解道:“是的。”
“老弟原跟江财神的女儿江珊在一起?”
“是的。”
“江财神父女为什么拢络郭老弟?”
“据宫老说,是因为我敢惹‘沙匪’,杀了鬼、狐。”
“怎么说,老弟就是敢惹‘沙匪’,杀了鬼、狐的那个年轻人?”
“怎么,云场主也知道?”
“何止我知道,这两件事已经传遍武林了!”
郭解没说话,他能说什么?“没想到老弟就是那位,如今就在当面;我明白宫老为什么肯给老弟信符了,能得老弟,何止是牧场的荣宠,简直就是牧场的造化。”
“场主言重。”
“真的,老弟!我这是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
“场主好说。”
“只是,凭老弟这身能耐,何处不能高就,为什么……”
“我从漠北来,就为找碗饭吃,宫老知道了,就让我拿着他的信符,到牧场来找云场主……”
“是,是!不管怎么说,这是牧场的造化,这是牧场的造化……”
“场主打算给我什么活儿干?”
“不急,不急,慢慢再说!老弟只管先待下来……”
小胡子进来了:“场主,郭爷的住处安排好了。”
郭爷!云鹤站了起来:“老弟……”
郭解跟着站起:“总管,我叫郭解。”
“是!”小胡子应了一声。
云鹤道:“巴总管,这位就是惹‘沙匪’,杀鬼、狐那位!”
小胡子神情一震:“真的?”
“当然是真的。”
小胡子一阵激动,忙躬身:“巴振东真是有眼无珠!郭爷,我们仰名已久了,我们做梦也没想到今天能见着您。”
“巴总管好说。”
小胡子巴振东还待再说。
“巴总管,陪郭爷去看看住处吧!”
“是,我带路。”
巴振东转身往外就走。
云鹤抬手让:“老弟,请!”
郭解也让:“场主请!”
两个人都让,但还是郭解先走了出去;郭解这里刚跨出门,突然一声娇叱传了过来:“站住!”
随着这声娇叱,一片红云飞来落下,那是个姑娘,年可十八九,一身红,杏眼桃腮,一脸的任性、刁蛮样。
郭解停住了,巴振东也停住了。
只听云鹤叫:“小霞……”
红衣姑娘像没听见,一双目光逼视着郭解,冰冷道:“听说你到我们牧场来,是来找饭吃的?”
虽没看见精壮小伙子,可是这是谁说的,不想可知。
云鹤道:“小霞,这位是……”
红衣姑娘看都不看云鹤:“我问他话,您别打岔。”
云鹤还待再说。
郭解那里已经点了头:“是的。”
“你有什么本事,想到我们牧场来找饭吃?”
云鹤忙道:“小霞,不许无礼!”
红衣姑娘霍然转望:“你让不让我说话?”
云鹤道:“这位是宫老荐介的……”
“他说的?”
“这位有宫老的信符。”
“又怎么样?”
“小霞,这位就是惹‘沙匪’,杀鬼、狐那位。”
红衣姑娘冷笑:“这准是他自己说的!”
云鹤一时没能说上话来,这叫他怎么说?郭解那里又点了头:“不错,是我自己说的。”
这是实情实话。
红衣姑娘又冷笑:“我还说是我呢!”
显然,她不信。
云鹤忙沉声:“小霞……”
红衣姑娘道:“叫他露两手给咱们看看。”
云鹤急又沉声:“你……”
“真要是那位,那儿不能找饭吃,偏跑到咱们牧场来?”
倒也是!
“不跟你说了么,这位是宫老荐介的。”
红衣姑娘冷笑:“宫老恐怕是喝糊涂了。”
云鹤惊声:“丫头,大胆!”
“本来嘛!要不然宫老怎么会轻易信他的。”
“你……”云鹤又一声,然后忙转向郭解陪笑脸:“郭老弟,云鹤疏于管教,小女不懂事,老弟千万别见怪。”
郭解道:“好说。”
红衣姑娘叫出了声:“您怎么说?我不懂事?好,今天我就索性不懂事到底,他要是不露两手给咱们看看,别想留在咱们牧场。”
云鹤跺了脚:“小霞你……”
他到如今还没有动怒,可见他对这个女儿的疼爱及宠惯。
只听郭解道:“云场主,既然云姑娘不能见容,郭解告辞。”
他一抱拳,要走。
云鹤忙叫:“郭老弟……”
红衣姑娘抬手拦住:“想走?也没那么容易,‘漠威牧场’可不是任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云鹤真急了:“小霞……”
郭解微扬了双眉:“姑娘打算怎么样?”
“怎么样?想走你也得露两手再走!”
“我要是不愿从命呢?”
“除非你闯得出去。”
“我认为那还不难。”郭解迈步就走。
“站住!”
红衣姑娘出了手,她出手不慢,距离又近,这个姓郭的要是个招摇撞骗之徒,十九会挨上。
可是,这个姓郭的不是个招摇撞骗之徒。
没见郭解躲,可是红衣姑娘这头一下落了空,郭解已经从她身边走过。
红衣姑娘侧转身,双掌并用,一连又是两招。
仍没见郭解躲,他也不还手,这两招又落了空。
郭解已经出了几步外了。
红衣姑娘双眉陡扬,就要追过去再出手。
云鹤大喝:“丫头,还不够么?就凭这还不够么?”
红衣姑娘一扭,收势停住。
云鹤忙转过脸去叫:“郭老弟,请留步!”
郭解站住了,回过了身。
“郭老弟,千万别见怪!”
“郭解不敢,只是……”
“老弟,小女不懂事……”
“场主言重,好意心领。”
“老弟要是走了,叫我怎么跟宫老交待?”
“场主放心,宫老那儿我自有话说。”
云鹤还待再说。
红衣姑娘说了话:“爹,让他走!一个大男人家跟一个女儿家计较,真好胸襟!”
她一跺脚,走了,像一阵风。
郭解没说话,他也没动。
云鹤忙道:“郭老弟,小女冒犯,我赔罪。”
郭解说了话:“云场主,我不愿意落个没胸襟。”
云鹤惊喜,忙抬手:“请,请!巴总管,快带路!”
巴振东忙答应,忙转身。
这就什么都不用多说了。
巴振东带路,云鹤陪着到了一间屋。
这间屋,谁都看得出,绝不是牧场里工人能住得上的,连巴振东这个总管都未必能住得上,恐怕也只有场主才能住得上了。
郭解说了话:“场主……”
云鹤道:“我一点心意。”
“我希望跟大家一样。”
“老弟……”
“场主,我是实话,有别于大家,我过不惯。”
“这样好不?弟兄们住的地方已经满了,老弟先在这儿将就几天,腾出空来,我马上让巴总管给老弟换。”
郭解没再说话,再说“不”,那就矫情了。
“老弟请歇息,一会儿自有人送茶水来,晚一点我再来看老弟。”
安置好了郭解,云鹤带着巴振东走了,他回他那间屋,临进屋之前,他对巴振东说:“叫虎子来见我!”
巴振东应一声走了。
谁是虎子?云鹤进屋为之一怔,原来红衣姑娘在,他道:“我正要去找你!”
红衣姑娘道:“我知道,要不我怎么在这儿?”
云鹤愤然坐下:“我把你惯坏了。”
红衣姑娘道:“我是为咱们牧场好。”
“什么为咱们牧场好?你差点坏了大事。”
“大事?”
“你知道不知道,宫老为什么让他上牧场来?”
“他真有宫老的信符?”
“这还假得了!”
“宫老的信符也假不了?”
“我看过了。”
“他也真是惹‘沙匪’,杀鬼、狐那个?”
“宫老不糊涂。”
“就怕他喝多。”
“丫头,江财神父女可不会喝多。”
“江万山父女?”
云鹤把郭解告诉他的说了。
听毕,红衣姑娘道:“有这种事?”
“可不!”
“这可都是他告诉宫老的?”
“我说过,宫老不糊涂。”
“我也说过,就怕他喝多。”
“你放心,就算宫老醉了,他心里也明白。”
“但愿。”
“丫头,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他是鞑子派采的。”
“不会!”
“不会?”
“要是鞑子派来的,他还等什么?”
“也许他要往深处挖。”
“我还是那句话,宫老不糊涂。”
“我也还是那句话,但愿。”
“不会的,丫头!想想看,能有他,这对咱们是多大的助益!”
“您这么认为?”
“难道不是?”
“万一真让我料中,他可也是大祸害!”
云鹤脸色一变:“不会,我坚信宫老不会那么糊涂。”
“你坚信?”
“我坚信。”
“那咱们就押把大的!”
“怎么说?押把大的?”
“不错,押把大的。”
“爹不明白你的意思?”
“您说江万山派出他的女儿,想让这个姓郭的成为他的女婿?”
“不错。”
“我也能让这个姓郭的成为您的女婿。”
云鹤一惊,忙道:“小霞,你不能!”
“怎么,舍不得?”
“我……”
“江万山都舍得,您舍不得?”
云鹤没说话。
“划算的,爹!”
“小霞,你……不行,还是不行!”
“江万山一定拨过算盘子,我不信他不疼爱他的女儿。”
“我知道,可是我……”
“您什么?”
“小霞,你可知道,他为什么离开江万山的女儿?”
“您说的,宫老给拆穿了。”
“不错,可是他也自己愿意,否则就算宫老给拆穿了,他也不会离开江珊,是不是?”
“这倒是不错,那是……”
“他两边都不愿沾。”
“怎么说,他两边都不愿沾?”
“不错。”
“这是谁说的?”
“他自己。”
“他告诉您的?”
“他告诉了宫老。”
“宫老跟他提过是……”
“他是这么说的。”
“你认为可靠?”
“应该可靠,宫老让他上咱们这儿来,就没有跟他提起什么。”
“我知道了,那我也不会跟他提。”
“小霞,我认为他所以离开江珊,还有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
“不错。”
“什么原因?”
“他不满意江万山父女的做法。”
“您是说……”
“他是个不能用‘美人计’对付的人。”
“这也是他告诉您的?”
“不,这是我这么认为。”
“爹,这种人不多。”
“可不是没有!”
“偏就让咱们碰上了。”
“不只咱们,还有江万山父女!”
“您是让我不要用这一套?”
“我是怕你弄巧成拙。”
“我还不至于那么笨。”
“你是说……”
“我会让他自己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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