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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4.8M-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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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承恩神情漠然,对段公公的话充耳不闻。

    都说官场有进无退,其实他们太监更有进无退!官员败了不过是回家养老,或者发配边远。而太监败了,下场往往就是死!所以与其死在野心勃勃段知恩手里,还不如苟活。

    李佑耳朵灵光,离得又近,听到段知恩发狠。回头嘲笑道:“段公公亏得你自诩精通权谋,连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道理都不懂,自己就是个蠢不可言的大笑话,还敢笑话别人。”

    不得不说,李佑的嘴巴刁钻恶毒起来真能要人命…

    朝臣们则三三两两的散去,被李佑公开骂成与段知恩内外勾结的白侍郎身影格外孤独。众人嘴上不说心里都知道,他没有希望入阁了。

    今日是衙门的封印日,自明日起开始假期,除非紧急军情和新年大典所有公事都停办,整个官僚机器都停住运转了。李大官人想起复,程序只能等到过完年才可以进行。

    在理论上,李佑目前还是诏狱的囚犯,但出了宫门后,河南道掌道御史范忠对李佑道:“李贤弟今日不必去天牢,回家团圆过节好了。等正月十五后,再回诏狱也不迟,那时我等为贤弟脱罪。”

    李佑谢过,上了都察院拉他过老的破马车,朝着自家而去。

    闲话不提,对阜成门外囤积了四百万斤煤的十六家煤铺而言,这几天的日子真是步步惊心。

    十九日,开场售煤,因李大官人捣乱半途而废;

    二十日,请了黄公公来镇压李大官人,未遂,黄公公惨遭重创;

    二十一日,听说李大官人被下了天牢,众掌柜弹冠相庆;欲重新开场售煤,却遭遇了民乱,有两家被波及到。幸亏官军差役莫名其妙来得很快,没有酿成大祸。

    二十二日,众掌柜鉴于昨日闹了民乱,决定暂不冒险开场售煤,再观望一日,结果平安无事风平浪静。

    二十三日,众掌柜一致决定今天开始出售煤!离新年就剩这么几天了,再不卖就要发霉了!

    在清晨,各家打开门板,清理煤场大门时,众目睽睽的发现了李大官人带着消失两三日不见的泰盛煤铺高掌柜,冒着严寒在煤市中散步,并友好的向他们打招呼问好…

    难道连诏狱天牢也关不住他吗?各掌柜想着自家的煤,一时间心乱如麻。随即有李大官人的仆役一家一家送上请帖,邀请各家今日午时在公所聚会。

    高掌柜对东家小声道:“临近元旦,伙计们已经散了过年去,再召集不好办。”

    “如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时不我待,就要趁这几天功夫!必须将伙计召集,只要辛苦这几天,每人奖赏五十两!得力者日后提拔为掌柜或者二掌柜!”李大官人斩钉截铁道。若现在不动手,等过了年他又成为官员,受条条框框约束,那还干个屁!

    这话出口,连高掌柜都动容,这世道每年二十几两薪银的就是高级熟练工的收入了。辛苦几天能赚到两三年的收入,这诱惑不是一般的大,东家有多大的暴利才敢如此不惜血本?

    不过东家还是有句话口气大了,提拔为掌柜和二掌柜这个承诺很不靠谱,泰盛煤铺哪里有如此多的位置。再说若提拔别人当掌柜,他高某人干什么?

    李佑看出了高掌柜的疑惑,微微一笑,用手指在周围划了一个圈子,“做事要善始善终,也该有个了结。你信不信?过了今天,这整个煤市就是泰盛煤铺的天下!我们泰盛煤铺至少要增加五个店面,所以有的是位置,而你就是总掌柜!”

    “这不可能,除非别人白送,谁会如此?”高掌柜下意识的回答,随即又改口道:“不过若是东家所言,在下却是信的。”rq

五百九十三章 比想象的好…

    高掌柜陪着东家转了一圈,回到铺子里,开始安排起事务。

    另一面要租大车将煤拉回来,这几天北边杨员外送来的煤都囤在附近村落,没有运进铺子煤场里。shuhaige。

    不过临近过年,想要租到足够数量的大车不容易,但东家对此并不在意,好像无关紧要似的,又让高掌柜暗暗纳闷。

    忙碌到午时,高掌柜放下手里活计,随着李佑去了煤市公所。对中午这次会面,高掌柜还是很期待的,因为东家给他画了一张诱人的大饼。

    即使看起来很荒谬而不可能实现的美事,在真正破灭之前,人们多多少少都是存有“万一发生呢”的期望。

    李佑与高掌柜吃过午饭,慢慢悠悠的向公所行去。进了公所大堂,便见里面已经齐齐整整的坐了一二十人,看着数目就知道,各家应该都有代表到会。这叫高掌柜心生得意,看来东家威名已经真正立起来了。

    的确,李大官人才在天牢住了一个晚上,便能毫发无伤的出来,并反手就干掉仇家,对于这些商家而言,已经是神人了。

    老而弥坚老当益壮老骥伏枥的行会会首叶老掌柜也是在座的,李佑有意看了他一眼,数日不见,这老头的神色灰暗许多,不服当初的红润。大概他已经知道了黄庸垮台的消息罢?李佑猜测道。

    大堂内人虽不少。但寂静无声,仿佛等待着审判的降临。正中间自动空了一把交椅,李佑没有谦虚客气,潇洒自如的坐了上去,正所谓当仁不让舍我其谁也。

    他接过热茶水低头喝了几口,才环顾左右笑道:“有劳诸位久候了,今日召集诸位,就是要解决你们十六家的困境。”

    虽都没有答话。但无不伸长了耳朵听,不知这李大官人会提出个什么法子解决问题。

    李佑将茶杯在手边案几上用力的一顿,“办法很简单,你们就不要费力气对外卖煤了,将手里囤积的煤都卖与我。当然,我可以出现银,是惠昌银号的银票。见票即兑!”

    李大官人这个提法不新鲜,上次聚会时。他也当着十六家掌柜的面。提出要以每百斤二两的价格收购所有煤炭,并拍出了十万两的银号借据为担保。

    不过当时被所有掌柜拒绝了,因为二两价格只够本钱,还存有暴利预期的众人不能接受,只道是李佑故意捣乱。今天李佑重新提出要全部收购,没人敢再轻视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事到如今。惜薪司后台已经垮了,听说西山那边也快平静了…十六家囤积居奇的煤商都晓得。当前面临风险骤然增大,当以保本为重。

    如果还是二两价格。哪怕再低个两三钱,那就真可以全卖给李佑,所图就是尽快收回本钱,免得血本无归。

    到底,众人此时已经人心惶惶,不指望暴利了,也不抗拒李佑收购了,他们最关注的问题就是李佑的开价。有的煤铺掌柜甚至在心里定下了一两五钱这个赔本甩卖的最低底线。

    众望所归里,李佑淡然的伸出一根手指头道:“价格是一两!每百斤煤炭一两,你们所囤积的煤炭我全部要了!”

    这个价格一出口。整个大堂像是炸开了锅,登时沸腾起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于耳,汇聚成嘈杂的交响乐。

    各家掌柜都极度不满,怎么能是一两!别说保本了,若以这个价格出售,他们足足要折本一半!趁火打劫也不能如此过头!

    叶老掌柜代表同业,愤然对李佑道:“李大官人!虽然商海风波诡异,我等愿赌服输,但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李大官人开出这个价格,是意欲羞辱我等么?”

    又有人高叫道:“若真是此低贱价格,我等为何定要卖与李大官人,直接自行发卖就可以,总能卖的出去!”

    李佑气定神闲,等众人质疑完毕才道:“诸位稍安勿躁!我听说那惜薪司在煤市上投了四万两银子,而且这四万两是分解到你们各家煤铺用作囤煤?也就是说,相当于你们欠了内宦们四万两的债务?”

    “是又如何?”有人反问道。

    “好!而这些债务都可以转给我,由我来承担!但价格还要更低!”李佑答道。

    李佑这个提议,让人安心许多。许多掌柜心里盘算,这些债务在本钱中所占比例不低,如果能免去这些债务,再以一两价格把煤炭卖给李佑,似乎还能不少赚。即使价格再低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应该说这是好事,但大堂中还是吵了起来,十六家煤铺分成了两伙,互相高声争辩。

    因为这十六家煤铺中,只有半数接受了内宦的投入,欠了债务,这部分当然很欢迎李佑提出的免债条件。

    而另外半数煤铺并没有这些债务,既然没有债务,自然也就享受不到李大官人开出的优惠条件,那就坚决不肯接受李大官人提出的低价方案。

    很快争辩变成了争吵,两方人马泾渭分明,吵得不亦乐乎,稳固的煤业联盟似乎顷刻之间便要分崩离析。

    也是此时各家都有点焦急的原因,所以都沉不住气。高掌柜在一盘津津有味的看热闹,东家果然厉害,轻轻几句,便让煤铺联盟内部自己先内讧了。

    砰!李佑猛然拍案,震住了堂中众人,呵斥道:“你们成何体统!我自有主张!既然有八家愿意答应这个条件,那这八家先与高掌柜细谈去!其余八家慢慢与我再继续谈!”

    随后李佑又道:“我原本以为阉宦的四万两是人人都有份,故而我承接债务后人人都可以获利。但没想到只有你们这八家有,总不能将所有人的益处都占尽!所以你们八家将债务转给我后,出售煤价必须要继续降低,我看八钱银子便可以了!”

    这八家欠有内宦债务的掌柜便随着泰盛煤铺的高掌柜,去了旁边小屋内进一步商谈并签署买卖契约。对此李佑窃喜不已,先赚到了一笔!

    四万两银子是通过惜薪司砸给这八人的,所以算是他们八家欠了惜薪司的银子,终归是要还的。哪怕黄公公倒了台,但惜薪司还在,煤铺同样不敢去得罪惜薪司。

    可是他李佑则不同了。他主动将这些债务收拢自己手里,不但是让利于民,而且能够压制收购煤炭价格,以八钱银子买到成本一两八钱的煤炭,同时还打着黑吃黑的念头。

    听说这笔银子里,大头是司礼监段公公、直殿监刘公公、惜薪司黄公公几个人出的,所以,尽情的先赖着再说罢,估计他们也没什么脸面来找自己!若能将四万两银子债务都赖掉,那可真是发大财了。

    不可否认,同样一件东西,在不同人的手里能发挥出不同的作用。

    李佑收回了神思,对其余八家道:“你们既然不欠债,这方面的优惠是没有了…”

    有人叫道:“斗胆请李大官人抬价!如此才与那边八家公平,不然好处都是他们的。”

    李佑高声道:“二两!每百斤煤二两如何?”

    放在数日之前,煤铺掌柜们对这个二两价格理都不理,但今天听到后,如闻仙乐。只要以这个价格出了手,保住本钱,对得起同好,那就彻底解脱了!

    “好!一言为定!”这八家掌柜纷纷表态。

    李佑慢条斯理的对着众人道:“但我仍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打算以二两银子价格卖给我煤炭的人,同时要出让店铺股子的五成!”

    登时满堂哗然!

    到这时,众人方才醒悟过来,李大官人这次绝对不是来做慈善事业的!他这一句,才是真正露出了獠牙!他要利用当前的各家店铺的崩盘危险,进行扩张和兼并!

    有位高个子掌柜立起身来,对李佑道:“李大官人此举,未免就是趁火打劫!”

    自从今天进了屋后,始终表现出和善的李佑突然变了脸色,“不想让我趁火打劫?那也好办,只要贵店不将煤炭卖与我,尽可以去煤市里去随行就市的卖!”

    李佑说的很随意,仿佛两厢情愿互不强迫。但众人都是沉浸此道多年间的老商人了,哪能听不懂言外之意?

    他们这边八家比起那边负债八家,囤积的煤炭少多了。那边从内宦手里借钱的八家财力相对雄厚,差不多囤积了三百万斤煤炭,而他们这边八家加起来只有一百万斤。

    总共四百万斤煤,这就是当前市场囤积煤炭的总量。如果那边的三百万斤落入了李佑手里,又有银号为后盾,那他就足以彻底操纵市场,而且想怎么操纵就怎么操纵。

    到了那个时候,凭借手里远逊于李佑的百万斤煤和匮乏的财力,拿什么去与李佑竞争?只怕要被打压得血本无归!不用怀疑这点,大家对李佑的能力都深信不疑。

    瞧着众人不说话,李佑催促道:“你们可要考虑周详。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下个店了。”

    那先前第一个质问李佑的高个子掌柜突然拱拱手,大踏步离开了煤市公所,显然是拒绝了李佑的条件。其后又有一个面容黝黑的掌柜也起身走人。

    如此一来,堂中原本八家代表还剩六家,彼此面面相觑,能不答应么?好死不如赖活着。

    比想象的好…李大官人原本估计只能剩三五家,没料到居然有六家。'(m)無彈窗閱讀'

五百九十四章 除夕游戏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李佑一口气索要五成股子,真是有点狮子大开口。

    那边高掌柜与先前八家谈的差不多了,条如同李佑开出的,泰盛煤铺以八钱银子收所有煤,并承担所欠债务。当他走过来禀报时,又见东家花样出新的抢劫式收买股份,心里除了一个“服”字别无他想了。

    回想这十几天以来,新东家的手法简直叫他这个商场老江湖也大开眼界,细细品味总是含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却又想不起什么词来表达。

    “五成股子不能少!煤价以百斤二两收购外,我可以另外多给你们每家一千两银子!”李佑强硬的对这六家表态道,“若同意,就订约;若不同意,生死自负,日后休要怪我不仁义!”

    如此剩下六家这才服了软,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连那天子家奴都在此人手里一败涂地,他们几个煤铺又哪里硬顶得住。

    对于他们的心理,李佑一清二楚。当前正是他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特殊时候,所以很容易挟势巧取豪夺,虚张声势恫吓效果很明显。放在其它时间,真未必能有如此轻松便拿下这些煤铺半数股子。

    李佑在高掌柜陪同下走出了公所,对他吩咐道:“这世道,一切经济问题究其根本还是政治问题。此事大概如此,已经没什么可虑的了,下面都要托付于你辛苦几日。”

    高掌柜又确认了一遍,“这次,总共需预付出去五万两,预计可回笼八万两现银,和若干煤铺股子。不过还担负了四万债务…”

    “我已经吩咐过银号的戴掌柜,你可以拿契约为抵押,从银号支取五万银子,借出十万两是吓唬人。但五万两问题不大。至于四万两债务,不必管它,我自有办法处理。”李佑轻松说道,实在不行,就把这些债务丢给长公主…

    高掌柜无语,如果东家能赖去这公公们的四万两债务,那怎么卖都是赚的。

    说着说着,几片雪花落到了脸上。李佑抬头望天。却见苍穹纷纷点点的开始下雪了。

    高掌柜本能的惊喜了,下意识道:“煤价可以涨…”

    李佑断然否决了高掌柜的意见,“不行。必须只能是二两!对百姓说这是天家恩典,圣母慈悲,圣上爱民。令煤市以行情半价出售!”

    高掌柜叹口气,想起个词,皆大欢喜。他也总算明白东家经商风格是什么了,其实就是拿官场套路来经商。

    李佑自己甩了手,将事情都扔给高掌柜,自然也有他的道理。须知眼下正处于年底,从今天起各衙门开始封印过年,按照传统习惯到了聚会公宴的高峰期,他要抽出时间去赶场。不可能还蹲在煤市数银子。

    若放在往常,李佑未必稀罕去参加一场又一场的酒宴,但如今他地位奇怪,坚决不能别人当边缘人,所以要去刷存在感并了解各种动向。

    回家路上,李佑特意稍稍绕了路,从吏部文选司郎中左大人家门口过。他打算去拜访左郎中,打听吏部衙门公宴时间。两年来与吏部混得这么熟了,李佑很不拿自己当外人。

    非常凑巧,李佑在大门口遇到了正要外出的左邦瑞左大人。连忙见礼道:“左部郎这是要去哪里?”

    “原来是李贤弟,稀客稀客!”左郎中还礼道:“无它。我部今晚饮宴聚会共贺新年,我这便要去的。”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李佑顺嘴就道:“也好,在下同去。”

    左大人脸上现出为难神色,“这…你还是休要去了。”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瞧不起在下么!左大人太叫在下失望了!”李佑愤世嫉俗道。

    左大人叹口气,“你这说的哪里话。但都知道你和林驸马是一对倒霉蛋,又被千岁下令在欢场封杀,今夜可是请了妓家助兴,带着你去了算不算破禁?若招来麻烦如何是好?所以,你不要叫老兄我难做啊。”

    李佑大怒,“贵部堂堂外朝第一衙门,还怕了归德长公主不成!”

    “并非是怕,召妓助兴这事不理直气壮啊,只要闹起来就是我们丢脸面,没地方说理。再说你这人太招眼了,遮掩都遮掩不住,去了必然就传开。”左郎中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李大官人为之语塞,无可奈何的埋头上轿回家。

    连吏部都如此忌讳,其它的衙门可想而知,兴致勃勃的李大官人好像被当头泼了一桶雪。原本以为自己这几日要当繁忙的酒场大红人,结果全都落了空。

    没奈何,李佑只得彻底收了心,难得彻底消停下来,安安稳稳在家过年。景和九年的最后几天,他不是领着一双儿女出门赏雪逛庙会,就是指挥下人打扫收拾家中,间或数一数煤铺送来的银子。

    除夕夜晚,阖家团圆(其实少一个),在后院堂上摆了丰盛的年夜饭,李佑与妻妾边吃边说笑守岁。大姐儿和二郎两个小孩子熬不住,两更天时,就困得在旁边软榻上滚作一团睡着了。

    不用看时间,只要听着爆竹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密集,就知道新年渐渐的临近。

    李佑忽然想出了一个取乐主意,对妻妾们道:“新年新气象,老爷我的景和十年初夜给你们谁呢?却有个游戏在此,谁能猜出我此刻心中的意思,谁就可以初一到初三连续与我同眠!如何?”

    闺房之乐,胜在互相打趣,输赢并不重要。但大房婢女梅枝却较真道:“老爷你这哪有准头?就是有猜对了,你要偏心不认,又有什么办法?”

    李佑对着梅枝笑骂:“偏是你这小婢多心,还信不过老爷我么!那你去拿纸笔来,老爷我先将心中所想写下来。你们都猜一遍后,再亮出答案,这样总做不了假罢。”

    梅枝还真去取了纸笔回来,李佑背着几房妻妾婢女,在纸上写了字,然后严严实实的折叠起来,谁也看不清里面笔迹。

    “现在可以开始了。”李佑扫视一遍,对刘娘子道:“你先猜?”

    刘娘子蹙眉半晌,猜道:“家中平平安安?”

    李佑笑而不语,又以目示意二房金姨娘,金宝儿先看了看熟睡的女儿,才笑嘻嘻的猜道:“儿女康健。”

    没等老爷示意,下一个关绣绣主动猜道:“升官发财。”对这个答案,她相当有把握,一定没错的!

    李佑嘿嘿笑了几声,还是不说话,又去看四房程姨娘。程赛玉小娘子眼眸转了几转,拍掌猜道:“有了,不消说,老爷定是想着远在南边的俞娘子!”

    最后一房是有孕在身的马氏,咬着嘴柔声道:“买了隔壁的宅子?”这个答案,倒让众女意外的很,纷纷笑她取巧。

    妻妾猜完,轮到梅枝,想也不想的说:“李家早日有人袭爵!”这个答案,不用别人猜,绝对在预料之中。

    李佑忍不住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们没一个猜对的!”说着就要打开纸团。

    金宝儿忽然想起什么,轻声叫道:“老爷莫急!小竹还没有猜呢!”

    小竹坐在窗户底下,今晚不知牵动了哪根心肠,有点郁郁寡欢,不太像喜气洋洋过年的样子。听到有人喊她名字,猛然抬起头,大大的眼睛十分茫然。

    金宝儿晓得她的女儿家心思,提示道:“你猜猜老爷方才心里所思所想,猜中了有好事。”

    小竹还在想着心事,无意识的信口道:“第四年。”

    听到这个答案,金姨娘无奈的叹口气,这种莫名其妙的答案,真是白白浪费了机会。回过头来,却发现老爷神情愕然…

    梅枝忍不住,从老爷手里抢下纸团子,打开后展示在众女面前,只见得上面赫然写着“四年”两个大字。

    人人惊异,这个答案相当偏门也就罢了,但如此偏门的答案居然也有人能猜得准…还是被小竹迷迷糊糊中猜中的,这也太心有灵犀了罢。

    梅枝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瞅了瞅小竹,又瞅了瞅大老爷,口气不确定的疑问道:“这都能猜中?有弊情?”

    李佑不满的拍了她几下,“你胡说八道什么,老爷我只不过是纪念成亲后第四个新年而已!”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其实李佑所想的是穿越以来的第四年,所以才写下了“四年”两个字。

    金宝儿哭笑不得,这也太巧合了,她点着纸条对李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爷休要反悔。”

    其后便扭头对着小竹笑道:“恭喜了!”却又很不正经的补了一句调戏小竹:“四年痴心妄想,终于得偿所愿。”

    窗缝中貌似透进一丝寒风,在众女的哄笑声中,晕晕乎乎的小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显然明白了什么。低垂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通红,仿佛炉中的火炭。本来她就坐的靠边,坐立不宁的扭捏了几下,更靠外了。

    既眩晕又清醒的想道,难道真有心心相通这回事么?她只不过想起在老爷身边四年,始终没个归宿,眼瞅着就要从小姑娘变成老姑娘了,所以随口说了个“四年”。没想到转眼间心想事成了,一定是前天拜神仙显灵的缘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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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五章 不教训是不行了

    李佑看着低头做害臊新娘子状的小竹,心里暗笑不已,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若此时屋里没有外人,她哪还有心情忸怩,只怕早就一个乳燕投林主动扑住自己,将生米做成熟饭了。

    正要随口调戏几句,忽听到外面爆竹声音骤然密集起来,外面有看时间的下人禀报道:“即将子时,新年要到了。”shuhaige。

    “走!去院中放火爆!”李佑招呼一声,先起身到软榻前。看着睡眠正香的小儿女,毫不客气的一人一巴掌,将两个要长一岁的小东西从美梦中拍醒了。不过他们迷迷糊糊的,仿佛在醒来的一瞬间又睡着了。

    关绣绣和金宝儿上前,各自抱起自己的半睡半醒儿女,在奶娘协助下套上了厚厚的小棉袍,然后随着夫君和夫人出了屋,在冷冽和喧闹中感受新年的气息。传统就是这样一代一代的耳濡目染方才延续下来的。

    放完爆竹烟花回到堂屋,李家三岁的大小姐和两岁的二公子边打瞌睡,边被奶娘扶着给父亲磕了几个头,这是拜年兼拜寿。随后领完两个铜板的压岁钱,两个小家伙又睡过去。这回没人打扰他们了,他们已经光荣的完成了任务。

    除夕过了,进入景和十年的正月,民众百姓纷纷开始走亲戚,但朝廷官员是不同的。大部分文官都来自五湖四海,在京师只能算寓居,并非本地人。除了在京城娶的小妾外,没什么亲戚,所谓拜年,还是以官场同僚之间的走动为主。

    当然,京城官员人数众多,真要正正经经的拜下来,时间是远远不够的,于是又产生了变通的法子。也就是“望门投帖”。

    不用见主人,将自己的拜年名帖投主人家门房,然后在籍簿上登记姓名即可。这种简便易行的方法普及后,京师过年时顿时名帖漫天飞舞,成为一景。

    尤其是居住官员较多的大小时雍坊一带,满街奔走的都是投帖人,不管认不认识。只要见到官宦门户就投上名帖过去,主人家也是来者不拒。

    张三大爷作为李佑身边的资深门官。李家门房自然是由他来镇守。一天下来,收了满满一筐的名帖。

    虽然江湖传言李大官人因为在娱乐行业被某个大人物封杀了,所以各衙的门年终酒宴不敢请他露面,但拜年总是不妨的。作为“廷杖诏狱双成就”的旗帜性人物,目前他虽未官复原职,但该有的政治待遇一样少不了,别人谁也不是傻子。

    张三望着一筐拜年名帖。感慨道:“余自追随老爷以来,历经数次新年。从未有如此盛况也!”

    当年与张三一齐投奔李佑的大管家李四同样点头称是。张三又唏嘘道:“一年比一年多才是正理,今年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不知明年还能更多否?”貌似很有哲理,大管家李四陷入了神思。

    啪!李老爷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后面,狠狠地给了张三一巴掌,将张三的哲学萌芽扼杀在摇篮中,口中叱道:“大过年的胡说八道什么!”

    今日上午,李佑领着夫人去了卢阁老家,这不是扔帖子,而是登门拜年。官场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处处都有体现,去熟人家登门拜年也是如此。头一天,都是很有默契的去登三品以上大员的门,三品以下则需要等到后面几天。

    作为晚辈,李佑拜完年后便打打下手,陪着卢阁老见其他客人。中午在卢府蹭了一顿饭,与卢阁老小酌几杯。

    席间还谈起了外放江都的奶兄卢三公子,卢阁老感慨道:“前几日见了来信,大有长进,这次给他找了个好地方。你要替我谢过扬州陈府尊,亏得有他看顾。”

    李佑应下,那陈老师虽不是油滑的人,但不意味着他不聪明。到了午后,离开卢府,李佑又去了吏部天官赵良仁那里拜年,并转达了远在苏州府的赵家二老爷三老爷的问候。

    回到家中,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训了张三一句,想起昨晚那个游戏,李佑迈步向二房走去,小竹与金姨娘是在一处的,只不过她居住在偏屋。

    掀门帘进屋,李老爷眼睛很是被晃了晃,只见得堂中披红挂彩,烧着大红蜡烛,供着神明天地,喜气洋洋的比外面还喜庆。

    金姨娘仿佛拿出了嫁女的范儿,握着小竹的手,细细碎碎的交待着什么,其他房的妻妾婢女都过来了,围着小竹看热闹。

    再看小竹,穿着不知从哪找来的大红嫁衣,脸上抹着奇怪的脂粉,任由别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调笑,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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