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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略-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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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稳婆也跟着停下手来,她们都在等李凰熙的决定,毕竟她这一胎凶险了。

李凰熙愣了愣,眸中光芒闪烁了一下,随后她坚定道:“照这法子做,我要母子均安。”

她不能死,她的孩子也不能再失去。

至于往后能否再有子嗣,她并不强求,在她失去过一个孩子之后,她就怎么也做不出放弃自己孩子这冷血的决定。

稳婆们得了她肯定的答覆,立刻就动起手来。

“啊——”

尖叫声似要直冲云霄,杨朵朵的脚步一顿,李凰熙正在给她的五表哥生孩子,这念头一起,想要杀死他们母子的意愿比什么都强烈,甚至皇宫里那一场篡位战她丝毫不在乎,也不会放在心上。

正要再往前一步,突然一把长剑向她而来,她吓得立即屏住呼息,好在母亲给她安排的侍卫得力,在他把她推向侍女的时候,刚好把那一剑隔开。

以阿三为首的暗卫倾巢而出,把这院子守得水泄不通。

杨朵朵见到久攻不下,心里不禁开始着急,里面的李凰熙呼痛声越来越刺耳,这证明了她正在生产最关键的时候。

她频频抬头张望,嘴里骂道:“一群废物,还不快给我拿下?”

只是仅仅只过了一刻钟,她的侍卫全数被灭了,她的眼睛瞬间睁大,偏在这时候,屋子里响起一阵婴儿的哭声。

她生了。

杨朵朵的膝盖一软,她怎么就能生下孩子呢?缓过一口气的她起身打算冲进去,“李凰熙,我诅咒你这个贱人,你听到没有?我饶不过你,我过得不好,你也别想过得好,你听到没有……”

她疯狂地用手指甲将拦着她的暗卫都抓伤了,对方一气恼,不顾她是孕妇的身份,兼之她骂得难听,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侍女来不及扶她,杨朵朵想要爬起来,一柄剑指着她的喉咙,她怔愣在原地。

她的侍女尖叫出声,指着她的小腿处的腥红血迹,“血……血……”

杨朵朵没感觉到疼痛,低头看到自己的裙摆已经染上了鲜血,这时候才感觉到下身有汩汩的鲜血似乎从隐秘处流出来,她的孩子似乎要流产了……

她只是木木地看着,似没有感觉的玩偶,奇异地,她居然感觉到松了一口气,这不讨喜的孩子终于见鬼地消失了。

渐渐的,婴儿的啼哭声又起,终把她的神志震回来了,她笑得扭曲疯狂的大骂,“李凰熙,你这个贱人,你害得我流产,还我的孩子来——”

那造成她流产的侍卫一时间愣在那儿,任由她撕抓。

产房里的李凰熙把孩子抱在怀里,眼里一片慈爱,听到杨朵朵的叫嚣,她冷冷一笑,转头看向脸泛笑意的夏荷,“哦,那人请求开门让他进府?”

“没错。”夏荷道,杨朵朵带来的人是不少,但都不敌府里的守卫,现在局面已经得到了控制。

李凰熙伸手轻抚孩子柔软的胎毛,然后在上面轻轻一吻,嘴角冷冷一撇,“让他进来。”

夏荷得令,福了福,立即转身出去。

外面的杨朵朵依久在耍泼,可是无论如何她都冲破不了暗卫的封锁线,她的脸色渐渐着急起来。

突然,她的手被人紧紧抓住,“放手——”

猛然,她感觉到身边的气息很阴沉冰冷,猛然一回头,“是你。”

拓跋渊笑得扭曲地看着她,目光下移看到她的下摆裙子上的鲜血,鼻子轻哼出声,凑近她咬牙道:“这个孽种没了?”

“不要你管。”她强硬道。

“我是你男人,怎么叫不要我管?杨朵朵,你他娘的还有良心吗?把我给坑了就算了,还给我戴绿帽,我告诉你,你的奸夫玩完了……”拓跋渊笑得更是凄厉阴深,“还有你那个娘……”

杨朵朵的瞳孔张大,她娘与拓跋圭都失败了?这不可能,她直觉上就予以否认,她娘怎么可能会玩完呢?“你骗我——”她指控。

拓跋渊拖着她的手往府外走,“我何必骗你,杨朵朵,现在来算算我们的账……”

他的行为动作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为了这个女人他失去的太多,她居然还敢怀别的男人的种,非但如此,想到她暗中给他下杀手,他又更恨她几分。

他的力气加重,杨朵朵苦不堪言,这会儿她流产的症状严重了,肚子一坠一坠地疼,那血水似不要钱般地流淌,在地面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拓跋渊,我的肚子很痛,你松开我,听到没有——”

拓跋渊似没有听到她的呼痛声,连头也没回,下意识步子更加快了一些,杨朵朵跟不上,双腿没有力气行走,只能被他拖着前行。

府里的下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得说不出话来,那杨朵朵现在一身狼狈,头发蓬乱几乎遮去她半边颜面,几乎没人能认出她曾是开阳最富盛名的贵女。

她的肚子越来越痛,她的呼痛越来越尖利,突然,一个已经成型的男婴就那样从母体内掉出来,乌黑乌黑的肤色,长长的肚脐带拖着它,看起来相当可怖。

“啊——”

杨朵朵何尝见过如此血腥的一幕,她尖叫着,用双腿去蹭,不敢相信这玩意儿是从自己体内掉出来的。

一路上看到的侍女都吓得掩面不敢再瞧,真真可怕。

拓跋渊快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冷笑地骂道:“贱货,果然这贱种就是没命来到这世上……”

那个早产数月的男婴本来气息就弱,再经由无情的拖拽,很快就没了气息,连带着杨朵朵凄利的尖叫声也越来越弱,暮春时节的一口春风似想要把那股腥气都吹走。

皇宫里面的局势在没过几个时辰又一面倒,拓跋晏带着人昂着阔步地走进金銮殿,他的身后跟着完颜父子,士兵也迅速行动,将一干乱臣贼子都紧紧地包围着。

正要坐上龙椅受群臣恭贺的拓跋圭看到这里,顿时目眦欲裂,“拓跋晏!”

拓跋晏冷冰冰地注视着这二哥,“二哥,你欲当那乱臣贼子篡夺父皇的皇位,那也要问问我手中的剑允不允许?”他刻意握紧了剑把,气息全开。

明祯帝看到最爱的儿子出现了,心里一阵大喜,之前被拓跋圭压制得话都不能多说几句,这会儿看到拓跋晏那一方占了上风,他顿时就挺直背脊,“阿晏,你来得真及时,朕现在就下旨,把这一群犯上做乱的人全关押下牢。”

拓跋圭转头狠狠地注视着他的父亲,他一向偏心,此时他笑得嘲讽道:“成者王候败者贼,我认了……”

“啪”的一声,明祯帝狠狠地甩了这个不肖子一个耳光,只见他的衣袖一振,把儿子从龙椅前踢到地上去,自己站在龙椅前,“朕没有你这样的‘好’儿子,拓跋圭,朕要剥夺你的一切……”

二皇子妃的眼睛睁大了,她以为这次谋反是胜券在握,哪曾想还会有变故?所以她当时只让娘家大哥准备了能牵制拓跋圭的药物,其他的竟没有过多的部署。现在看到局势扭转了,她急忙下跪,“皇上,臣媳是冤枉的,都是他的错,是他拿臣媳的孩子来要胁臣媳,臣媳不想这样的……呜呜……”当庭哭泣起来。

拓跋圭恨恨地看着妻子的举动,真正明白什么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

嘉元公主对于这一场突然调转的变故似一点也不上心一般,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兄长处理背叛他的人,一时半会儿他还没顾忌到她,所以这会儿她还能光明正大的多看他几眼。

她慢慢地向兄长走过去,嘴上却似惬意地问着拓跋晏,“阿晏,告诉你的姑姑,到底你是如何拆穿我的阴谋的?姑姑虽不是那自负甚高的人,但也一向不觉得自己是傻瓜笨蛋。”她斜睨他而笑的那一眼,瞬间风华绝代,把场中大部分男人迷得忘记了现在发生什么事。

拓跋晏仍旧老神在在地站在那儿看着他的姑姑唱作俱佳,既然她想死个明白,那他成全她,他朝黥面杨浦行了一礼,“此事还是多谢姑父深明大义,没有包庇至亲,不然怕是也来不及调兵,父皇,姑父应当记此一功。”

明祯帝没想到杨浦居然出卖了嘉元公主,想到自己的臣子也不全是那狼心狗肺之人,脸上不禁笑道:“睿王所言在理,杨浦,你要什么,只要朕能满足的都会答应你。”

杨浦的倒戈行为出乎所有人预料,有人叹息当日如果想到杨浦还有翻身的机会,就绝不会在他被贬为庶民刺面的时候给他难堪了,真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嘉元公主这回全身都打冷颤,没想到她居然是败在自己人手里,顿时她看向杨浦的目光淬满了毒液,“你,好。”简单二字道出了她心中的不忿与不甘。

明祯帝的眉头紧皱,时至今天,他的妹妹仍然执迷不悟,他正要开口斥责。

杨浦却在这时候拱手道:“皇上,草民没别的所求,只求皇上废除嘉元的封号,然后让她与草民当一对平凡夫妻。”

不要高官厚禄,只要回自己的妻子,众人不知道是要赞扬他夫妻情深,还是说他傻好了。嘉元公主涉及到这次叛乱,必定不会有好下场,再要回这样的妻子还有什么益处?

明祯帝也是大吃一惊,不过转念一想他也算是对嘉元一片情深,要他下旨诛杀嘉元,他终究狠不下这个心,也好,成全了杨浦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也对得起母亲在天之灵。

嘉元公主却是半分喜意也没有,她没有再看任何人,而是紧紧地看着明祯帝脸上的变化,随后悲哀地发现他还是要将她往外推,推给她不爱的男人,顿时,满腔的失落与恨意涌上来,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她的眼里含泪,直直上前走到了明祯帝的面前,“嘉元知错了,这次是我不对,不该听信阿圭的话做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皇兄,你不要记恨嘉元,好不好?”

她定定地站在他的面前,似那风一吹就能翻飞的荷叶,瞬间敛去多少见不得人的肮脏。

明祯帝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当她真的悔改了,叹息一声,“你总算明白自个儿的错了,嘉元,朕也望你日后真的要悔改才行……”

嘉元公主呜呜地哭出声,在明祯帝往前靠近她要安慰之时,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匕首刺向明祯帝。

“父皇——”拓跋晏察觉不对,急忙上前要救明祯帝。

两人靠得太近了,明祯帝一时错愕没能第一时间有反应,嘉元公主手中的匕首刺进了他的右胸处,他满眼惊愕,他千般万般惟护的妹妹要杀他,顿时眼里又涌上了滔天怒火,“你——”

嘉元公主一把抱住明祯帝倒下来的身体,洁白莹润的手在他的脸上轻轻一抚,“皇兄,我们到另一个国度去好不好?在那儿,你我不再是兄妹,你以前赞过我长相过人,十分美丽……”她脸上又现出娇羞一笑,“到那时我给你做妻子好不好?”

她现在完全陷入了自己癔想出来的世界,那脸上的笑意明亮而动人,没有了平时的阴深寒冷。

群臣已经是惊呆了,没人想到嘉元公主居然想着皇上,自己的亲兄长,他们的脸色如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这两人是兄妹,是永远不能在一起的一对。

她终于说出了藏在心底的话,这时候她的手指很是留恋地在他脸上轻轻一抚,感觉到拓跋晏向她靠近,她朝他挑衅一笑,迅速拔下头顶上的簮子指着自己的喉咙,“白妃,你别过来,我不许你再碰到皇兄一根手指,你这个早就该死的贱人,今天我也跟着皇兄赴黄泉,那儿没你的位置……”随后她胜利般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斗不过我的,你以为皇兄真的爱你,哈哈……”

正兀自痛苦的明祯帝脸上突然一热,眼前一片腥红,鼻端甚至能闻到鲜血的腥味儿,嘴唇能碰到那湿热的温度,血,这个字出现在他的脑海,他朝妹妹看去,嘉元公主正笑得甜蜜地倒向他,脖子处鲜血横飞,让人看了既觉得凄美又恐怖。

拓跋晏伸向阻止她的手愣在半空中,他与她斗了这么久,从没想过他这位傲气十足的姑姑会选择自尽,她死不为阴谋诡计被识破,只为那如镜中花水中月的情之一字。

杨浦发出如野兽的嗷嗷声,他冲上去抱住嘉元公主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接受我……”

“放开我……我……恨……你……”恨了一辈子,嘉元公主两手推拒着,艰难地转头向皇兄的方向。

拓跋晏没再看她,上前查看父亲的伤口,似乎还有救,他忙让人宣御医觐见,同时派人把白头神医请来,期间他还小声吩咐,“问问王妃生产完了没有?若神医要助王妃生产,暂时就不要让他进宫。”

那人点点头应“是”,很快就转身出去。

嘉元公主看到皇兄被人抬走,她绝望地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留住儿时的记忆,最后那手渐渐无力垂下,双眼的光芒也渐渐消失殆净,最后双眼一闭头一歪,结束了自己可笑可悲可叹可恨的一生。

杨浦抱紧她的尸体,他这一生追在她身后,她却追在她皇兄的身后,纠结来纠结去,他最终也没有得到她,但他仍舍不得放下她,哪怕只是尸体?

他低头在她仍红润的唇上轻轻一吻,“嘉元,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所以,她注定生生世世都要与他纠缠在一块。

最后,没人知道杨浦抱着嘉元公主的尸体到哪儿去了,至于他们的女儿杨朵朵虽流产了,但仍捡回一条命,受到太大的刺激,最后终日恍恍惚惚,连人也认不得,只要逢人,她就甜甜地唤“五表哥”,一副天真浪漫的样子。

拓跋渊一看到她这样就会下死劲地折磨她,恨得脸上的青筋也凸了出来,可她不管是哭着还是笑着,都能挽着他抱着他唤“五表哥”,这让他爱恨交织却又拿她莫可奈何。

他想撇下她,却又在最后关头把疯傻的她带回去。

明祯帝捡回了一条命,那天在嘉元公主刺过来的时候,他最终下意识的身体偏了偏,那匕首稍稍偏离了心脏部位,只是这一次让他元气大伤,身体大不如前,瞬间老了许多。

二皇子夫妇都没能逃过惩罚,一同被赐予毒酒一杯。

拓跋渊好在最后迷途知返向拓跋晏告密,逃过了死罪,但也没能受到明祯帝的待见,对于他是嘉元公主女婿的身份更觉得膈应,最后让他带疯癫的杨朵朵回到那个县城去,还下旨即使他死了,他也不许到开阳来奔丧,等于不再认他这个儿子。

朝中更是鲜血弥漫,明祯帝对于那天背叛他信任的朝臣都做出了处理,黑脸右相更是抄家灭族,几个相关的大臣也难逃一死,有土地的大贵族们也被清查,一时间人人自危。

硝烟弥漫过后,盛夏来临,明祯帝方才想起他尚有一事没问儿子,“对了,你妻子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这个当了人家数月的祖父一直不知道新添的孙辈是男还是女,论起来是有够失职的,明祯帝此时觉得十分的汗颜,故问拓跋晏的语气都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拓跋晏正在给他试药温,听到父亲问及自己的宝贝孩子,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父皇已经忘记了呢。”

他的话里没有讥诮的意思,但听在明祯帝的耳里却是有几分刺耳,脸色不禁沉了下来,他现在身体不适,脾气也坏了许多,随即瞪视了儿子一眼。

拓跋晏却当没看到,将药碗递给父亲,“父皇,药刚好可以喝了。”看到明祯帝皱着眉头接过他手中的药碗,看也没看一眼,仰着脖子就喝,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微微一动的,至少父皇并没有因为二皇子的事情就对所有的孩子都失望不信任。

明祯帝把空碗放下,药还是要喝的,他现在还不想死。

“是个漂亮的女儿。”拓跋晏把空碗递给了身后的内侍,想到女儿乖巧漂亮粉嘟嘟的样子,他的脸上不禁挂着一抹温暖的笑容。

明祯帝一听,眉头就是一皱,居然是个女孩,难怪没有人向他报备,以儿子现在的年龄生女儿并非是好事,“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再生下一胎?”

拓跋晏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很明显父亲对他的女儿不感兴趣,这让越来越疼爱女儿的他非但不适应,心里也有几分不爽,“凰熙的身体还没养好,孩子的事情不可操之过急。”

明祯帝看到儿子不豫的脸色,心下也知道自己这样太过于不近人情,脸上的神色缓了缓,“朕不过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儿女成双,才会这样着急的,就怕我等不到这一天。”

“父皇安心休养,身体会有恢复的一天的。”拓跋晏道,白头神医私下里也跟他提过,说是明祯帝的身体状况不乐观,刺虽的虽不是心脏,但离之甚近造成失血过多,要恢复成以往健康的样子怕是不可能了。

明祯帝喝了药眼睛一闭,似乎没有什么精神,拓跋晏看他要睡,将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正要行礼退下,却听到他的父亲道:“阿晏,你会让朕抱上孙子的,对吧?现在朕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了。”似敌不过睡意的侵袭,最后咕哝一句,“下次把朕的孙女抱进来给朕瞧……瞧……”

拓跋晏只是握了握他的手,随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南齐皇宫,李盛基的病情在天气转热时越发的严重,现在更是连床都不能下了,正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那太子李芫表明上摆出一副侍疾的样子,实际上每正只是循例来看一眼就走了。

即使这样便罢了,李盛基有多名女儿,寿康公主更是想亲自侍疾,太子却说,公主年幼怕会过了病气,连她也不许靠近李盛基的床前,其他想捞好处的已出嫁的公主们更是只能打退堂鼓。

这日夜里,李盛基口渴想要水喝,只是虚弱地喊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宫侍上前,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他还没死,这群宫人就开始造反了。

“来人……”他挣扎着起身。

突然,一碗清水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想接过,哪知这碗清水却在他伸手靠近的时候,那捧碗的玉手就是一松,随后在他触手可及处掉到了地上,“咣啷”一声,碎成几大块。

“你……”他气愤地想要破口大骂,“……朕还是……皇上……”只是当他看清那站在他面前的人影时,他颤抖着手指,喉结嚅动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名女子一身的青绿色华丽宫装,头上梳着繁复的发髻,插着一朵巧夺天工的翠玉牡丹花,几枝金钿子点缀,看年纪不过二十三四左右,很是艳丽。

只可惜这些落在李盛基的眼里只留下惊悚二字,“你……是人……还是鬼……”

那名女子大笑出声,俨然是那天府里静王在岳将军府私会的女子,她靠近李盛基,红唇轻启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随后,李盛基的眼睛睁大,他的眼里有着不可置信,可是那名女子却不放过他,纠结在他耳边道:“……别太惊喜,这是你欠我的……我忘了跟你说,给你下药让你的身体变成这样的人是我……还有你的好儿子……”

“你……会有报……应……”李盛基因为愤怒,脸色涨得很红很红,他做势要去掐她的脖子,身全弹跳起来。

哪知那名女子却是往后一退,让拼尽全身力气的他扑了个空,身体更是向前栽倒,他在地上爬动着,想要挣扎起身。

一只精美的绣花鞋踩上他的背,阻止了他的举动。

“想起来?你倒是想得美,我曾经有多痛苦,我就让你尝尝这滋味……”

哈哈大笑声响起,李盛基满身狼狈,身为帝王他已经很多年没受过这样的屈辱,更何况这屈辱来自这个女人?一口血喷洒出来,他睁着一双不甘不屈愤慨的眼神看着她,“老、天、会、收、你、的……”这回他说得极慢极重。

那名女子却是笑容一收,蹲下身子看着他年老的面容,“报应?你以为我怕吗?要报也会先报在你最爱的那双儿女身上,他们才是该下十八层地狱的人,而你只是一个偏心是非不分的老鬼,你凭什么活着?啊?”

她的面容因为怨恨,也因为当年事而扭曲起来,她一把拉开自己的衣襟,毫不害羞地把那粉色肚兜褪下,只见她的胸口处有一条丑陋的长长的疤痕盘桓在那粉白的肌肤上,显得是那样的狞铮与难看。

“看到没有?这都是拜你与你的好女儿所赐,可是老天有眼,他不收我的命,他让我从地狱里面回来找你们算账,老不死的死东西,你看,你看——”

李盛基的眼睛逐渐朦胧,他看到女子脸上的扭曲恨意,脸上非但没有内疚,反而也涌上了无边的恨意,“……我的女……儿……凰……熙会回来……给我……报仇的……你这个……孽……”

“你给我死——”

女子的脚踩上李盛基的脸,女子使劲全力地踩着他的脸,“去死,去死——”

慢慢地,李盛基挣扎的力道变弱了,最后更是无声无息地一脸伤痕地躺在地上。

他的一生窝囊过,也风光过,只是他没想到当他告别这个世界时是用这样一种屈辱的方式,还是死在这样一个女人的手里。

女子看他已经透不过气来,这会儿她清醒了些许,颤着手轻轻地往他的鼻下而去,果然,他已经死透了……

她开始是低低地笑出声,随后又是大笑,那笑声在雕梁画栋的帝王寝宫里回荡——

等她的笑声停止下来时她已是泪流满面,只是那满是泪雾的眼睛淬满更多的毒,她张唇咬了咬红红的指甲,嘴角冷冷一笑,“李凰熙,我等着。”

南齐的这场变动,李凰熙收到消息的时候已是八月秋风起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丰公子,最后仍不死心地问:“皇上真的驾崩了?你没骗我?”

丰公子一脸难过地道:“这是国丧,公主,草民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捏造。”

李凰熙这回不得不相信,她的父亲是真的死了,虽然他一生也没做过什么丰功伟绩的事情,行事也以糊涂居多,但这个没有本事的男人终归是她的生身父亲,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干涩的眼里流出泪水来。

好半晌后,她才一把抓住那椅子把首稳住身体,睁开眼睛时,她已经把痛苦都深埋心底,“怎么驾崩的?”

丰公子不敢瞒,道:“据草民打听来的消息说,皇上之前一直大病不起,这本是事实,不过宫里一直没流言说病情会致命。”顿了顿,“朝廷上给出的结论却是皇上突然病情加重,暴病而亡。”

暴病而亡?

多熟悉的字眼,李凰熙不禁想要冷冷一笑,在史书里,怕是用这四字概况死亡原因的怕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就连她那厉害的皇祖母死因也是用这四个字,这里面能有多少文章,她会不清楚?

她的父皇之死必定不简单。

拓跋晏进来的时候看到她两眼茫然地看着窗外,他走近她,将手上的披风给她披好,“屋子有些冷,怎么不唤人进来添炭盘?”

李凰熙回头看他英俊的面容,年过三十的他更添了几许成熟的魅力,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时光,可是此时她的眼里梁满的哀凄,“阿晏,我的父皇死了,他死了……”

拓跋晏不忍看她难过伤心的面容,伸出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凰熙,你还有我,有我们的宝儿……”他只能呢喃地安慰妻子的伤心痛苦。

“阿晏,你知道吗?偏在这个时候,我的弟弟却宣布要迎岳将军的小女儿进宫为正妃,初登大统却封岳氏为皇后,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她依然用着那飘忽的声音说着话。

拓跋晏更紧地抱着她,他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他们才过了一段幸福没有忧虑的时光,他们的女儿才刚刚四个月大,还只是个会流口水一笑无牙的小孩子……他的心越发沉重,似要跌至那谷底。

李凰熙似乎也没有指望他说些什么,她的头依然伏在他的胸膛上,“阿晏,你知道吗?丰公子告诉我,芫弟重用静王,贬理王,任用他的策略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他这是倒行逆施,大齐会断送在他的手里……”

拓跋晏似乎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松开怀抱,顾左右而言他,“凰熙,宝儿怕是要睡醒了,我去看看她……”她接下来的话,他必定不会想听,能避得一时就暂避一时吧。

他环着李凰熙的手就是一松,随后转身即离开,就在他的手要掀起那帘子时,她的声音在他身后幽幽地想,“阿晏,你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

他的步子顿了顿,没有回头,帘子在他身后又飘回原位。

他站在廊下眺望着远方的景致,手却在背后握得很紧,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在想什么,他虽不敢说能知道全部,但起码算个八九不离十却是有的。

一声长长地叹息从他的喉咙里发出。

李凰熙开始夜里失眠,每每都会喊着“父皇”二字从梦中惊醒,然后全身都出冷汗,拓跋晏一被她吵醒就会紧紧地抱着她,“凰熙?”好在她这几天情绪不太稳定,女儿交给乳娘去带。

她全身打冷颤地缩进他的怀里,“阿晏,我梦到了父皇全身是身地向我走来,他的死状很可怖,他……”她两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他要我为他报仇,他说他死得很惨……”

拓跋晏在她的头顶上轻轻地安抚地吻着,手却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打着,“一凰熙,你这是被那暴病而亡四个字吓着了……”

“不不不”她连连否定,抬眼定定地看着他,“阿晏,我的父皇不是自然死亡的,他是被人阴谋杀害的,一定!”

哪怕夜里一直睡不安宁,白天,她都会把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离开她一会儿都不行,她的眼睛一直都粘在她的身上,低头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她白里透红的粉嫩肌肤。

小平安趴在她的身边,本来有些调皮的男娃儿因跟在她身边的时日很多,知道她的情绪低落,故而一直不吵不闹安静地陪着她。

在她有时候发呆忘了吃饭喝水的时候,他都会拉扯着她的衣服,脆生生地唤道:“干娘!”

李凰熙每每回过神来的时候都会轻轻地摸一摸他的头顶,朝他微微一笑。

夏荷躲在暗处看着自家主子黯然神伤的样子,私下里不知抹了多少泪水,李盛基驾崩一事她早已知道,当时还大大的吃了一惊,毕竟李盛基正值壮年啊。

皇宫里的地上满是落叶,即使宫人已经很勤快地打扫也难以避免,明祯帝的身体时好时坏,拓跋晏有时进宫代他处理一些政务,他也借上回嘉元公主与拓跋圭联合谋反的事件大力打击大贵族们,那加强中央集权的措施一条接一条,令到不少大贵族们叫苦连天。

“左相昨儿向朕汇报了一下国内的情况,阿晏,你是不是操之过急了?”明祯帝朝儿子问道。

拓跋晏的眼底有着一圈黑眼圈,这段时日不但李凰熙迅速消瘦,他也不遑多让,他怕时间不够,所以未免行事过急,现在听到父亲问及,方知自己到底失了一个度,这回他答道:“父皇,儿臣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下次不会再犯。”

明祯帝对于这个儿子一向是满意的,看到他憔悴的面容,他不禁道:“南齐那边发生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泰安帝故去了,年轻的康顺帝登基。”

明祯帝的眼睛却放出光采来,他笑道:“这是上天给我大魏最好的时机,那位小皇帝怕是连皇位都做不牢靠吧,阿晏,你可不能心软,这是吞并南齐最好的时机,朕已让完颜左相等人开始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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