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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雨残菊-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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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打开,一身布衣的卓尔木背着药囊走出。
  杨鼎铭早已令人封下厚厚诊金。
  卓尔木却没有接诊金,叹道:“是卓尔木无能,苏公子的伤竟是无奈何。只是公子这伤疾能不能治得了根本最终痊愈,还得看苏公子本人的意思。这位公子,就是脾气有些倔……”
  摇摇头,没说什么,冲门外一群人一拱手。背着药囊,布衣芒鞋,就此离去。
  当夜,苏宇在府中园林花廊上漫步时竟远远地瞅见刺史夫人率着几个丫环在园中喂鸡。
  都是些普普通通的柴鸡,一个个被喂的体肥羽亮。鸡群中还懒洋洋躺着一只大花猫,肥头大耳的猫脸上自有种慵懒的气息。
  见到苏公子,唐盈儿分明是欢喜的。走上两步又停下。倒是苏宇自己走过来,面前这个细巧干净的小夫人举止言谈甚是客气。
  言谈中苏宇知道了对方很被夫君疼惜,婚后生活很幸福。唐盈儿很开心地告诉苏公子:“赵郎还请了一个女先生教她读书写字……”
  一身花色素雅的浅黄色衫裙,头上不多的几根精致钗环,看上去不觉得华丽惟有淡雅。与本人形貌气质很是相符。举止也文雅了许多。就像是冬天里盛开的嫩嫩黄黄的小水仙。
  比起当日第一次见她时,那个倒在马车下的一身补丁又黄黄脸皮的贫家女孩,当真是判若两人。
  唐盈儿问“赵大哥今安好?”
  苏宇淡淡回答:“早已离开将军府近不闻近况。”
  唐盈儿看出对方的异样没有再问下去,抬起头来看见夫君从花廓另一头走来,很是开心,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笑得如同花朵儿一般。
  杨鼎铭来到妻子身边,对着苏宇客气了几句,就揽着妻子回了房。言语举止甚是呵护。
  苏宇远远地看着唐盈儿抱着夫君的胳膊,真正小鸟依人般。不由得现出一个微笑,暗道:“盈儿这个丫头,终究是找到了好归宿。”
  第一百二十四章 被辱的金宁
  帝都。在太医的精心诊疗下,赵钧的身子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不再卧床不起。然而赵大人看起来心灰意懒,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每日里只是抱着酒坛喝得酩酊大醉。
  格丽公主出走的消息早已传遍了两国。大衡这边都听闻了月兹国国王甚是震怒,有心出兵,却被格丽死活劝止。这边金宁公主特意从选了一批价值连城的宝物派特使千里迢迢送到月兹国都城撒珊,也全被退了回来。
  格丽公主看来已然不可能回将军府了。一场和亲终生变故,结局甚是不妙,却又在对方公主的力劝下避免了两国开战。
  金宁公主没有公开表态,自然没人敢说一句赵大人的不是。
  日子稍一久,大家都晓得将军府内赵大人形单影只。有心巴结的,不是力邀赵大人前往风月场所,就是干脆买下几个漂亮伶俐的少年送至府上。结果莫不是被拒绝。送上将军府的美少年一个赛一个标致,赵大人却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就令人轰了出去。
  几次三番都不给人留情面。日子稍一久,那些大小官员悉数绝了巴结赵大人的心思。
  赵钧不理公务甚至不上早朝,久不出府,每日在自己那个宽大的卧房内喝了醉、醉了睡,睡了醒,醒来再喝再醉……连话都很少说一句,整个人都没了人样。
  将军府上下没人敢违逆赵大人不去奉上美酒,可看大人醉成那样,个个心急,又无人敢劝止。只是偶尔听到醉酗酗的赵大人模糊不清地喊着“小宇”……卧房外的众家奴面面相觑,站在房外,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不到一个月,整个帝都都在悄悄地流传“那个苏汉青的儿子果然是男狐狸精变的,人走了,妖没了,居然还是把赵大人的魂勾走了……”
  刘总管心忧主人,特地请了最出名的道士作法。可叹居然被醉酗酗的赵钧发觉,道士被打断两三根肋骨后被抬了出去。至于刘总管……赵钧居然没有难为他,在自家园林中呆呆地站着,一拳打掉一块假山山石,拳头上鲜血涔涔,一声不吭地倒下。
  金宁公主终于赶来,亲自带来了最好的太医。
  太医诊视后禀告:“赵大人是忧伤过度又酗酒过量,心病还需要心医。当然,首先得戒酒……”
  于是一天之内,无论美酒劣酒在将军府一概绝迹。
  金宁料定赵钧醒后必然寻酒,寻不到必然发怒。于是竟下令用各色铜条把将军府的门窗一律钉死掉。
  赵钧被软禁了数日,每日里美食汤药都会按时送到,只是没有一滴酒。
  赵大人发了几次火就安静下来,房内没有任何动静。听公主令负责监视赵大人的侍卫们透过门窗缝隙往里看,看到的是形貌落魄的赵大人呆呆地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望着一个方向,一望就是一天。
  金宁公主终于驾临,被钉死的将军卧房终于被开启。
  赵钧仍然坐在宽大的床榻上,呆呆地看着一个方向。
  伶俐的董公公带着奴才们悄悄退出。于是偌大卧房内,就只剩下了将军与公主两人。
  赵钧看上去瘦了很多,而且胡子拉渣,形容枯槁。
  金宁公主看着不禁流下眼泪,全身环佩叮当,慢慢地走上前,摇头道:“你又何苦做践自己?”
  赵钧不语,亦不正眼看她一眼。
  金宁公主恨恨道:“那个苏宇,苏汉青的儿子,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狐媚诱人,果然都没有好下场……”
  赵钧一把抓住了公主的手腕,用力过大,痛得金宁公主险些呼出声来。
  赵钧怒道:“不许你这样诅咒他!”
  金宁忍着痛怒言:“什么诅咒?人都死干净了,就葬在城外。你这个被……被对方狐媚术迷惑身心的护国大将军,居然变得这般糊涂!”
  赵钧瞪着眼前的这个高贵女人。
  一身华丽的金宁公主在赵大人手中就像是一只被猎户擒在手中的小鸟,摇摇欲坠,丝毫没有反抗力。强忍着一眶眼泪却没有流下。
  赵钧手上的大力几乎可以把她的手腕捏碎。
  金宁强忍着剧痛没有出声。因为她晓得自己一旦痛呼出声,门外众侍卫势必冲进房来。到时候……事必尴尬。
  赵钧终于说出一句:“你可以骂我赵钧,但绝不允许你们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污蔑他……”
  赵钧松开手,金宁公主跌倒在地上。
  躺在地上的金宁公主就像一只拥有华美羽翼却又受伤落地的金凤凰。居然被人推倒在地,这样的遭遇,自她出身以来还从未发生过。
  抬头看将军大人,却见对方仍然一动不动坐在床榻边上,呆呆地注视着一个方向。对倒在地上的高贵公主竟是视若无睹。
  金宁公主脸色苍白,挣扎着爬起来,突然身子向前一倾,一把抱住了赵钧。
  金宁苦痛的声音:“为什么那个苏汉青的儿子可以把你迷成这个样子?纵然他貌美胜过其父,他也只是一个区区男宠……”
  赵钧一挣扎,金宁公主又险些被推在地上。
  赵钧只挣扎了一下,回头,对身边的女人说:“他根本不是什么男宠,他是我最爱的……”
  金宁公主不可置信的:“男人怎么可能只爱男人?你只是被他的狐媚术迷惑了心……”
  赵钧伸手抚摸上了公主的脸,对方眼神中似悲似喜。
  赵钧手向下,捏住了公主的下巴,冲她说出了:“难道你没听过格丽是怎么说我这个人的?”
  “她说,我赵钧根本就是个只好男色的畜牲。”
  “天下的男人何其多,你们两位堂堂公主找个什么样的好男人不成,为什么偏偏就看中我赵钧?”
  看着高贵公主脸上的屈辱与愤恨,赵钧竟然笑得很流氓:“你知不知道格丽那阵子因何卧床月余?”
  赵钧一字一顿说出了:“那是因为她刚刚跟我经历了一次房事。格丽设计让我吃下春药和迷幻药,然后又故意让小宇在外面看到。然后小宇被气走后落在了彦王手中。至于格丽,自作自受,被我玩了一夜后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金宁在对方无耻的嘴脸下气得脸都白了,身子都有些发颤。
  赵钧有些神经质的:“你们女人都这般阴险吗?费尽心机又能得到什么?难道也想像格丽一样,被我玩一夜后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金宁公主伸手重重打过去,啪一声响,赵钧半边脸登时肿起。
  面对几欲气晕过去的金宁公主,赵钧一把抓住她,质问道:“你究竟把小宇的尸骨藏在了什么地方?”
  金宁公主脸色煞白,在他手中摇摇欲坠,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赵钧笑着说出了:“你以为我那么好欺骗吗?之前是我心里难受得想要去死,疏忽了。后来每天喝酒每天慢慢地想,突然觉得不对,为什么那么急着把小宇的尸骨下葬?堂堂金宁公主亲自下令,坟又建得那般快……没道理啊,难道是怕我发现了什么?于是有一天晚上我悄悄地溜出去,去城外挖坟,没有惊动一个人……”
  金宁公主不自禁打个寒颤。
  赵钧说话像幽灵:“去了那里我才发现自己居然什么工具都没带,只带了一个酒坛。我把里面的酒喝光了,把坛子砸碎了去挖。原来那个坟墓外表漂亮,其实不结实得很,下面一挖就碎。看来那些建坟的人太匆忙了。然后……大碎片变成了小碎片,我用手接着挖。后来终于挖开了,下面那个棺材好漂亮,当然没有他漂亮……”
  金宁公主身子向后缩,一条手臂在对方大手中,根本挣扎不开。
  赵钧慢慢地说着:“那个棺材也是徒有虚表,抱起来都是轻轻的,手掌一劈就开。里面果然是空荡荡……”
  赵钧死死抓着金宁公主的手臂,咬牙切齿问出了:“你到底是何居心?为什么让我挖开一层一层的土都见不到小宇的面?”
  金宁公主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当真要被对方捏碎掉,骂出了:“你这个只好男色的畜牲……”
  赵钧神经质地大笑,手上竟然又用力了一分。
  金宁公主忍不住痛声大呼,大叫着:“来人!”
  众侍卫破门而入。赵钧居然还是死死抓着公主不放,金宁痛得脸冷汗都淌出来了。
  为首的侍卫长看得清楚,赵大人再一用力,只怕公主手臂非要断折不可。当下不再犹豫,抽出大刀,以刀背重重砍在了赵大人的后脑勺上。
  赵钧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
  金宁公主站起,险些摔倒,被侍卫长一把扶住了。
  金宁好不容易站稳了,回头看地上被砸昏过去的赵钧,什么也没说,率着众人走出门,径直离开将军府。
  凤舆中。金宁公主没有像往常一样端坐着,斜斜倚在车窗上,脸白如纸。
  自出生起,她是真正的金凤凰。不是被父皇母后捧在手心里,就是被那些奴才们捧到了天上。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大声说话,更没有人敢对着她金宁说出任何不堪入耳的言语……
  那个赵钧,那个只好男色的畜牲!
  居然为了那么个区区男宠——苏汉青的儿子,这般当面污辱她金宁!
  驶入宫门,深入宫内。凤舆慢慢停了下来,宫人们打起锦帘。锦帘被打起的一刹那,金宁公主又恢复了端庄坐姿。
  她是金宁,有公主的威严,永远也不会在那些奴才们面前失态。
  贴身宫人扶着公主走出凤舆,金宁抬头望月,天上的月亮竟然是惨白的。一阵夜风刮过,披着孔雀毛斗篷的金尊玉贵身子微微打个寒战。
  惨月下,寒风中,金宁公主脸上竟现出一丝骇人的冷笑。
  第一百二十五章 “罪臣”赵钧
  帝都市井,一个每日里非嫖即赌早已输光了家当的破落户儿郑玉和竟然被一群神秘人塞进了口袋带入了他一辈子也想象不到的神秘所在。
  在一个冷嗖嗖地黑屋子里面,那群人在黑暗中看不到面目。为首的居然让他去刑部状告赵钧诬陷其父仓官郑仁贪污军粮且私斩大臣……
  郑玉和一听这话吓得一个激灵连连摇头说不敢,又说自从他父亲死后,赵大人一直都照顾着他,派人送了不少银子给他……如果不是赵大人,他早就被那些赌场上索帐的泼皮们乱棒打成重伤了……
  郑玉和很快闭嘴了,有人捧来一盘黄金。大块的金元宝在黑暗中闪烁着眩目的金光……
  郑玉和贪婪地摸索着,贪得无厌,还想变着法子索要更多,然而随之而来的一顿拳脚让他顿时闭了嘴。
  郑玉和还有些顾忌,怕告不倒赵大人,事后只怕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对方的安抚仍然不能让他鼓起勇气,然后就是刀刃抵在了脖子上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血口子。
  郑玉和杀猪般嚎叫……
  第二天,脖子上围着一块白布的郑玉和跑到刑部击鼓鸣冤。
  郑玉和是为他父亲鸣冤的,直挺挺跪在大堂上说赵钧“冤枉良善私斩大臣”……刑部侍郎不敢怠慢,立刻去飞报金宁公主,得到的启示是严查不怠。
  有首领太监董忠亲自督查。很快查出真相,西征军仓官贪污军粮入私囊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根本就是赵钧强加在他人头上。
  赵钧冤枉部下强加贪污军粮大罪且私斩大臣,实属大罪。按律当斩。只是护国大将军毕竟功劳显赫,按律法当先行收监,再逐步定罪……
  得金宁公主口喻,刑部派出的人马立刻把将军府重重包围。
  天色已晚,房内几支蜡烛忽明忽暗。赵钧仍然抱着酒坛大醉酩酊。
  府内一片混乱,大小家奴哭喊着收拾细软都准备逃离,却哪里逃得出?
  刘总管连滚带爬冲入将军卧房,跪伏在大人脚下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说出了:“大难当头,您可想想办法啊……”
  赵钧半睁着一双醉眼不住地冷笑:“能有什么办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金宁公主这个女人,终究还是动手了。”
  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老人家因巨大的恐惧而哆嗦着的身子,赵钧醉脸上竟现出一丝不忍之色,叹口气,让对方凑过来,压低声音对他说出了府内一条通往外界的秘道所在。
  刘总管欣喜若狂,还说要背着赵大人一起走。
  满身酒气坐在地上的赵钧大手一挥,令其自行滚蛋。
  刘总管带着几个儿孙家眷以及收拾出来的金银细软找到园林深处隐藏着的秘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奔出了被包围得仿佛铁桶似的将军府。
  外面脚步杂乱,赵钧抬起头,门咣当一下被撞开,一伙持刀持剑的军士冲入房中。
  赵钧仰脖喝酒,对冲入房中的军士竟是正眼也不看一眼。
  所有军士顿步,为首的上前两步躬身道:“卑职见过赵大人。”
  赵钧大口大口地喝着,举起酒坛,口向下,一直到最后一滴酒水滴将出来,恰恰落到了赵钧伸出的舌头上。
  赵钧伸舌在坛口舔一圈,这才抱着空酒坛摇摇晃晃站起来,笑着说出了:“公主派你们来抓我进大牢是不是?”
  面前那名参将恭谨答道:“卑职奉命行事,还望赵大人不要难为我们这些下官……”
  赵钧仰天大笑,笑声在偌大的屋中回荡着。
  赵钧醉步踉跄地说出了:“不要难为你们……可笑之至,倘若我赵钧不从,那又如何?”
  那名参将恭声答:“那就恕小的们对赵大人无礼了……”
  话音未落,赵钧一脚踢起一个酒罐,将之踢飞上天。与天花板相撞,顿时酒洒如雨,落了那些军士们的满头又满身。
  在众人呆了一呆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赵钧变掌为刀,竟将那根儿臂粗的蜡烛齐腰斩断,直飞向前。
  酒水遇火即燃,那些得沐烈酒的军士,顿时变成了一个个的火人。
  众多火人冲出房门,全都滚在地上惨号不止。
  外面举着火把的一排排军士不禁张大嘴巴,再抬起头来,看到的是将军大人抱着两个大酒坛一步步走出来。
  赵钧背着青铜大刀,一手挟一个,抱着巨大酒坛,凭着一股神力,全都掷到了空中。两个酒坛在众人头顶上相撞,碎裂,酒水洒满天。
  至少有一半的军士头上脸上身上都沾染了烈酒。
  赵钧从背后抽出青铜大刀,大喝一声,杀入人群。
  赵钧的大刀没有砍向人却是砍向了那些火把。军士们手中举着的火把纷纷断折,凡是衣上身上沾染着酒水基本上遇火即燃。加上夜风一吹,火势立刻漫延开来。
  惨号震天。
  后面众多军士侥幸没有身上着火的,也全都被吓破了胆。眼看着赵钧持大刀从火海中冲出,犹如一尊战神,登时有不少人竟是扔下手中兵器转身就逃。
  一些胆大的,还记得自己的职责,纷纷搭弓射箭向空中射去。不够密集的箭羽,却又被赵钧持大刀轻而易举地拔弄开。
  一小半人身上着火,又有一小半人吓破了胆。还剩下一部分人能鼓起勇气捉拿罪臣的,却哪里捉拿得到。眼睁睁看着“罪臣”赵钧持大刀冲出最后两重包围,在众人虚张声势的喊杀声中,飞身如大鸟。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形,竟是转眼没入黑暗深处。
  在将军府内外的火势刚刚被扑灭,尚且乱糟糟成一团的时候。赵钧已然冲出城门,在城外一菜园子处接过了铁二准备的骏马,乘着骏马,向西,朝远离帝都远离大衡的方向奔去。
  帝都千里外的云州。
  苏宇步出刺史府外,没有想到竟遇到师兄宋飞。
  宋飞拄着一根拐杖在云州的街头一眼就看到了美少年活生生的背影,拄着拐杖跌跌撞撞奔过去一把抓住,看清楚果然是活着的师弟,竟然是喜极而泣。
  苏宇看到如此境况的师兄宋飞,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竟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苏宇对着师兄说了他身上的恶疾,又说在沙漠深处有几个朋友可以去投奔,邀请师兄一同去沙漠绿洲定居。宋飞却只是摇头,说他的后半生要重建风火堂,并力邀师弟一共协助、重建祖师爷当年的基业。
  宋飞说那话的时候,扔下拐杖,双手死死抓着师弟的手,拖着一条断腿,眼神中全是企盼。
  苏宇看着对方眼神中的企盼,久久无言。
  宋飞摇头说“偌大一个风火堂重建起来不容易,他一个人力量不够,必须有师弟帮忙。现在整个风火堂只有他宋飞与苏宇两个人人。必须两人齐心协力,才能重新建起一个拥有数百名出色杀手的风火堂……”
  苏宇双手从对方手掌中抽出来,叹口气,轻轻地摇头,只说他可以尽自己的力量在后半生照顾好师兄……
  宋飞久久看着他,半天无语。终于,弯腰拾起地上的拐杖,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
  苏宇奔过去抓住对方,说“师兄不能就这样一个人离开,一个人生活……”
  宋飞用拐杖把他打开,最后说出一句:“不要把你师兄看作一个废人。”
  宋飞拖着一条断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渐渐地没入了人群深处。向西走去,那里,通往风火堂数百年的基地。
  苏宇没有再追上去。他当然不可能陪着师兄一同做那个虚无缥缈的幻梦,同样不可能劝得师兄放弃幻梦和他归隐世外。
  无论风火堂数百名杀手有没有悉数惨死宫中,宋飞的一生,终究还是没能逃脱得了那个宿命——
  生,为风火堂;
  死,亦为风火堂。
  风火堂已然消失。没有人知道这位最后的堂主,生命到底还能走到了什么时候。
  从师弟眼中渐渐消失的宋飞,从此以后也从世人眼中彻底消失。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知道风火堂最后一任堂主——宋飞的下落。
  数日后。苏宇和艾布告辞离去,杨鼎铭携妻与其舅父舅母都晓得苏宇身上恶疾遇雨天就会发作,于是不再苦留。杨刺史送了一辆大车与两匹骏马以及一包金银,朱老爷与阮氏夫人送了许多路上吃的用的。甚至连两位美少年的换洗衣服都奉上了崭新的数十套堆在车里面高高的两大摞。
  苏宇和艾布双双谢过了,上了车。
  艾布坐车驾上赶车,苏宇坐车内,车帘高挑。
  杨刺史与唐氏夫人,朱老爷与阮氏老夫人,以及身后乌压压的下人护卫,看着武士车夫慢慢地掉转马头,一步三回头,渐渐地远离了城门。
  一直望着大车已然没入树林深处了,唐盈儿仍然呆呆地望着。
  那边朱老爷与阮夫人已然上了回城的车马。杨鼎铭这才把妻子拉一把上了另一辆大车。
  杨鼎铭原本素来都是骑马跟在妻子车轿旁的,这一次竟然破天荒上了车与妻子共乘。
  杨鼎铭笑着问出了:“在你心中,我和苏公子,究竟哪个分量更重一些?”
  唐盈儿吓了一大跳,脸登时发烧,变得通红。
  杨鼎铭一把把妻子扯入怀中,低头小声说:“也许他是你以前的记忆,但最好不要说出什么让你夫君不高兴的话来。”
  唐盈儿原本是脸通红的,此刻却变得有些苍白。把脸埋在夫君宽阔的胸怀中,瘦小的手臂抱住了对方,说出了:“难道杨郎还是不相信?”
  “自从盈儿嫁了杨郎,这一生一世,盈儿都是杨郎一个人的了。”
  唐盈儿一向是羞怯忸怩,此刻说出的话,却是斩钉截铁。
  盈儿抬起头来,与杨郎四目相对,两颗心竟是同时颤了一下。
  杨鼎铭什么也没说,把妻子紧拥入怀。轻轻地吁出一口气。
  不管妻子以前有过怎样的少女情怀……以后的她,一生一世,都会属于自己。
  第一百二十六章 癫狂艾布
  马车驶出云洲的第二天,老天爷突然变了脸,雷轰加闪电,豆大的雨点噼哩啪啦落下来。
  艾布与苏宇一路上都是轮流策马向前急驶,不曾想半路上还是遭遇大雨。
  大雨倾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放眼望去全是荒野。艾布坐在外面被淋了个落汤鸡,却仍然没敢掀起身后的车帘。唯恐一掀起了,冰冷的雨水打入……
  然而,即使坐在外面,也能听出来车内人的巨大苦痛。
  雨下起的一刹那,苏宇身上的病痛就开始发作。整个人缩在角落里蜷成一团,咬着嘴唇,避免因巨大的痛苦而痛呼出声。
  马车又开始行驶了。艾布挥着手中长鞭大力抽打着雨中的两匹马,骏马长嘶,在鞭策下迈步向前急奔。
  艾布眯着眼,终于望见一个山洞,专门前去探测了,足够幽深。立即奔回,用车内巨大的油布将病痛发作的苏宇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冲出了马车,奔入山洞。
  一大堆篝火很快燃起,烧得旺旺的,噼哩啪啦作响。艾布小心翼翼地把油布打开,里面蜷成一团的苏宇坐在干燥的石头上,热热的火堆边,一张脸真正是惨白如纸。
  虽然在洞内深处接触不到雨水,下雨天难免空气潮湿,空气潮湿了自然要引发体内病痛。
  格尔木离去时曾留下一瓶止痛的药丸,但说明了不到不得已最好不要轻易吞服,多服之于身体有碍。然而此时艾布也顾不上那许多了,急忙倒出一粒,给苏宇喂下。
  艾布又往返几次,又巨大的油布带回了皮袍锦被以及食物清水等物。苏宇却是不吃不喝,忍受着体内的病痛折磨,全身裹在皮袍里,躺在干燥的地面上,近距离靠着火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缓体内的病痛。
  那枚止痛药又有安神的作用,苏宇渐渐沉睡了过去。身边的艾布,仍然拔弄着火堆,时不时地添柴。回头望着身边沉睡着美少年,看得发呆,一直到火苗迸出烧在了手上这才惊觉……
  为免苏宇也被火苗烧着,艾布把沉睡中的美少年轻轻抱起,离火堆稍远一些了。自己又做回原来的位置,脱下全身湿淋淋的衣服在火堆边烤着。
  雨下了几乎一天,一直到深夜,才渐渐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艾布的湿衣服也烤干了。身上亦不再有一点的水珠。
  全身已干的艾布换上了干净的新衣服,望着沉睡中的美人,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慢慢地爬过去,摸索着那张绝美的脸。已经不再惨白如纸,泛起了些许血色,美得难描难画。
  艾布咽下唾沫,忍了又忍。披过那条锦被,把美少年搂在怀中。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突然低下头,四唇相接,吮吸着美人那诱人的双唇。
  苏宇终于被惊醒,一挣扎,虽然没用多大力气。艾布仍然松开了手,爬起来,坐在几步外,满脸通红。
  苏宇挣扎着坐起,低着头,半晌无言。
  火仍然在毕毕剥剥的响。
  苏宇终于叹口气,说出了:“有件事我也不想瞒你了。”
  艾布抬头看着他。
  苏宇稍一犹豫,还是把刚刚肚子里的那番话说出来:“其实有没有这个病症,我也要去沙漠,去沙漠过完我的下半生。”
  艾布眼不眨地看着他,仍然不说话。
  苏宇继续说着:“我这个人本来就是喜欢女人的。只是后来……后来遭难后到了赵钧府上,一段时期,真的是生不如死。”
  “后来我终于离开了将军府,到了那片沙漠,在沙漠里遇到一个姑娘。皮肤很黑,但是很美,美得让人惊叹。而且人也很纯真,很善良。”
  艾布的脸突然变得很苍白。
  苏宇往下说:“我不想再过那种跟男人一起的非人日子,我想娶妻生子,想找一个好姑娘,和她踏踏实实过完下半生。沙漠里那个姑娘,真的很漂亮,很纯真、很善良……”
  (苏宇每说一个形容词,艾布的脸就苍白一分。)
  “更难得的是,这么完美的姑娘,在沙漠里就说了,她说她愿意跟我在一起。”
  苏宇被艾布扑倒在地。
  艾布死死抓着他,说出了:“你胡说八道!”
  苏宇盯着他的眼睛说出了:“还要我再重新说一遍吗?我现在不想跟任何男人在一起了,我想跟女人在一起,娶妻生子,过正常男人的生活!”
  艾布的眼中竟是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疯狂,咬牙切齿说出了:“你胡说八道,我亲眼看到了,你和男人在一起的模样……你和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就是欲 仙欲 死,你明明喜欢跟男人在一起!”
  说话间,艾布竟是伸手扯下了对方的衣裤。话音刚落,苏宇竟然已经被对方以惊人的速度扒了个精光。
  这个时候的苏宇,竟然是挣扎不得。
  雪白精瘦的胸肌、赤 裸的大腿、隐秘的地带,全都无遮无拦地展现在艾布眼前。
  他的脸、他的肌肤、他的身体,都是那么的诱惑,诱惑得男人几乎要发了疯。
  艾布红着眼睛说出了:“我会证明,证明你确实是喜欢跟男人在一起!”
  艾布剧烈喘息着,伸手解自己的腰带,这次竟然没有打成死结,很快解下。裤子转眼脱下,欲 望暴露在空气中,整个人太急,竟然就这么扑过去乱顶乱撞,一时间竟然还是没有找到地方……
  等艾布终于想到“准确位置”时也有点晚了,当他的手刚刚抓住美少年的大腿用力分开,盯着那个“位置”就要不顾一切长驱直入时,苏宇一下子坐起,一拳打过去,正中对方的“坚硬的欲 望”。
  虚弱的苏宇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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