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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雨残菊-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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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宇从树后转出身来,身形一晃,无声无息地奔出了一箭之地。
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迎面一褚红色的大石,横在众人面前就跟一座小山似的。众人抬着王爷,转过那座石山。
苏宇加快步伐,跟去。
山石后,所有人停步。山石上刻满了红色大字,龙飞凤舞。一名充王爷护卫的高手在右数第三列第二个“之”字上用力一掀一按,草皮下居然无声无息地出现一个大大的缺口,其内长长的石阶蜿蜒向下,竟是个极深极隐秘的甬道。
所有人簇拥着王爷,悄没声息,活像一群幽灵,鱼贯而入。
片刻,苏宇无声无息地从红石山后转出,所追踪的一拔人,竟是踪迹全无。
他不由得呆在那里。
地上碧草生长得很是茂盛自然。两条石子小路通向两个不同的方向。一方是一片竹林,啸声阵阵;一方又是一座石园,各色怪石横七竖八,上面爬满了奇异的藤萝,看上去阴气森森。
苏宇上次潜入王府时,就是在一望无际的竹林中中了机关。
这一次……
那些看似杂乱的巨石足以阻挡视线。
他略一犹豫,闪身冲入石园中。
地下甬道内,火把高照。两边无数个凹洞中,固定着无数个横眉怒目的铜人,手中安着铜球铜府铜刀等物。
走在最后的那个高手不禁笑道:“王爷暗道修建得可真妙。”
彦王笑道:“须知人心险恶,最近几年总有些莫名其妙的险恶之徒跑来行刺本王。不由得不让人防。这条秘道,只要不启动总机关,也算是通往本王住所唯一的一条安全路径。”
“至于那片竹林和石园。竹林中是步步杀机,石园中本身倒是没什么杀机,只是到头来仍然是一条死路。那些险恶之徒修为再高,陷入竹林和石园,还不是九死一生!”
夜雾弥漫,周围全是奇形怪状的巨大石头,石上缠满了或青或红的奇异藤萝,怪藤上结满了果实,豆子般累实可爱。在夜空中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这怪石中本来是极易迷失方向。苏宇记得彦王是朝正东的方向行去,他抬头望天,以天上疏星来辩别方向,向正东方行去。
越往东走,怪石横得越多。
石园极大,走了半天,竟然于奇草散发的幽香中嗅到了野兽的腥臊气。
此时月亮被乌运遮掩,黑暗中隐约可见一处院落。院内可听得脚步声。
苏宇没有犹豫,飞身入院落。
风声有异, 一条黑色长鞭竟是悄无声息袭来。苏宇大惊之下就地一滚,才堪堪地避开。
那条黑色长鞭又是灵蛇一般扑至,苏宇拔剑对敌,与鞭相交,当一声大响,手臂竟是被震得发麻。
一声惊咦,一个老人的声音:“原来还是一个身手不错的羊儿。”
说着,手中长鞭呼啸而来,将苏宇笼罩在其中。
那个老头身手本不及苏宇,又骄傲自大惯了的,当下轻敌,几个回合,竟险些被对方迫至面前。
老头大惊下一个呼哨,只听得野兽大吼,听不出是狮子还是老虎,当下就有一只体型庞大的猛兽在黑暗中向苏宇扑来。
苏宇大惊下居然也没慌了手脚,一眼瞥见地上一块白石,以剑挑起,恰恰塞进了野兽的大口。
黑暗中老头子又气又急,一时顾不上收拾对方,抱着自己哀嚎的宝贝查看伤势。
苏宇于院落中嗅着浓浓的腥臭气,知道此处不过是驯养野兽的所在,不可能是彦王所居处。也就没有再纠缠下去,收剑,转身,飞身出院落。
于黑暗中努力辨别方向,向西急奔而去。
很快奔出了石阵,听得府中一片喧闹声,知道惊动了不少护卫。好在那些寻常护卫都是酒囊饭袋……
苏宇奔回庭院,把剑插入树顶上,飞身而下,轻轻开了门。把伸胳膊伸腿占据自己铺位的家丁推一边,倒头就睡下。
那名家丁半睡半醒,嘟囔一句:“兄弟,你刚刚去撒了泡尿?”
苏宇嗯一声,却听得旁边鼾声如雷,那名家丁又睡死过去。
待众护卫冲到兽苑。苑中老头高傲惯了,觉得自己不仅没有抓到人反而让对方伤了爱兽,让人知道了太也没面子,就只说自己是在半夜里驯养爱兽,根本就没人来过。硬是把一拔子护卫赶走。
也不知道彦王到底有没有信了老头的一番说是,倒也没有再追究此事。
于是第二天,王府中又恢复了平常。
又过了几日,苏宇连彦王的面也没有机会见,同样没能找到通往彦王住所的正确路径。
表面上安分守己地做家奴,内心中却着实烦乱。
这一天,混在众仆中低头做粗活的苏宇被总管叫出,说是要委派他一个好差使,工钱可翻倍……
苏宇装傻充愣,还“讨价还价”说以后要顿顿吃肉……总管听了呵呵大笑,连说一定……然后就命人把苏宇领出了庭院。
当天晚上苏宇先是被一郎中观了气色把了脉,确定没什么病后,才被总管派来的人带到了府内深处。
居然又是那个古怪石园。
苏宇被一群人夹在其中,像个乡巴佬一样左顾右盼,白天之中看得分外清楚……
明知道前方就是古怪的老头和古怪的野兽,但苏宇却装傻充愣被一群下人推着走……
既然接近不了彦王,找不到路径,正大光明地进入兽苑,反正那个老头子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几头野兽同样不在话下,见机行事,强如每天混在奴才堆里低眉顺眼。
终于,走到石园尽头,一个泥墙茅草的院落,里面隐隐传来野兽的吼叫声。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挎着大刀守在柴门口。看一拔人过来,后面跟着一个低眉顺眼模样呆傻的小厮,问一句:“就是他了?新来的?”
一拔人立即应是。众家丁们点点头,把看似不起眼的柴门打开,那拔人站定了,说苏阿大你跟着几位大哥往里走。
阿大傻傻地答是,却站在那里不动,被人推了一把,才跟着一满脸横肉的家丁大哥走进院落中。
小门一下子关闭,背后传来一句:“原来是个傻子。”
小院从外面看不起眼,里面却是颇深。野兽的吼叫声越来越清晰。走了一箭之地,家丁回头看这个新来的居然听着震耳欲聋的野兽吼声毫无反应。心想这到底是不是个真傻子?当然,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家丁在一个假山边站定了,张口叫道:“格桑老爹!”
假山背后果然走出一老头,佝偻着身子,花白的头发,一双老眼堆满了眼屎,眯着眼睛看着家丁身后低眉顺眼的小厮,上下打量几眼,不由得笑道:“又送来一头小羊?只是不怎么肥,脸皮还这么黄,不会是有病吧。”
家丁恭谨回答:“以及请郎中看过了,全身上下没有任何毛病。”
老头子不言语,慢慢地走近,猛地伸出手,一只皮包骨的老手把住了对方的脉门,眯着眼,似在细细的琢磨着什么。
老头身上浓浓的腥臭味。苏宇强忍着没有皱眉头,继续低眉顺眼站在那里,看上去就是个又笨又傻的奴才。
老头终于松开了手,呵呵大笑:“果然是个健健康康的小羊,你们总管没有欺负我这个老头子。”
家丁惶恐答道:“老爹是王爷的贵客,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敢在老爹面前弄鬼!”
老头子纵声大笑,笑得就像是恶鸟在哀啼,配合着里面深处的野兽,听着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那个五大三粗的家丁头皮发麻,两腿微微的打战。
老头子总算止住了笑声,懒懒来一句:“也罢,滚一边去吧。”
家丁登时大喜,行个礼:“多谢老爹。”
转身就离去,不敢跑,亦不敢快步。虽然恨不得立刻就能插翅飞出这院中。
慢慢地走着,唯恐让老爹认为自己不敬。双腿都有些发软,走出了一身的虚汗。
老头眯着眼,冲苏宇招手:“小黄羊儿,跟我来。”
苏宇没有迈动脚步,抬起头,月光下看着对方袖中,慢慢爬出一黑黑的小蛇。
黑黑的小蛇不奇,奇的是这小黑蛇头顶上居然长着金色的肉角,瞧着分外诡异。
老头歪头看着自己的袖口,伸手猛地一打,把个长金角的小黑蛇打入袖中,嘿嘿一笑:“你老爹还没发话,你这个小东西就想自己跑出来玩耍?当真没了家教了。”
袖内小蛇嘶嘶作响,老头子在自己袖上连拍几把,很快嘶嘶声停止。袖内没了动静。
老头在月光下露出稀稀疏疏的几颗黄牙黑牙,笑道:“小黄羊儿,有没有被吓到?”
苏宇故作惶恐的:“老爹的小蛇长着金角,漂亮得像年画上的小龙。但阿大从小怕蛇……”
说到这里,身子不住地往后缩。
老头不禁大笑:“原来还是头胆小的黄羊儿……”
说到这里,一伸手,抓着对方的臂膀,把个畏缩着的小厮硬拖着,拖到了兽苑深处。
第七十九章 狮虎兽
苏宇装作不会丝毫武功的普通人,被一个瘦小老头子拖得踉踉跄跄。
越往深处走,腥臭味儿越重。两人的脚步声,引发起成群野兽的吼叫声。
前面百米外几个小灯笼在逐渐靠近。当然,吼声也在靠近。
老头子终于站定了,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眯着眼,厚厚的眼屎几乎将一双眼睛完全覆盖。
苏宇这才看清了,隔着一层巨大的黑铁笼,那几个小灯笼竟然是狮子的头,再靠近一些,看得更清楚了,竟然是老虎的身子……而且身躯明显比寻常老虎大许多。
这几头庞大的野兽,竟然都是狮子的头颅老虎的身!在这阴森森的所在,说不尽的诡异。
苏宇从未见过如此怪兽,不禁心下骇然,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惊骇。
老头子斜眼瞅见,一张老脸在火光的照映下舒展开来,嘎嘎地笑着,听上去却比猫头鹰的哀啼还要凄惨。
那几头野兽看见老人,摇头摆尾跑至,碍于火光却是不敢接近,总共有九个蹲成一排,于十米外对着老头不住地晃脑袋。
一时间,铁笼中,就看到一排老虎身子上猛烈摇晃的一排狮子脑袋。
苏宇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场景,在浓浓的腥臭味中,几欲呕吐。
老头似是感觉到了身边人的不适,阴恻恻地笑问:“知道我这些宝贝儿都是谁生下来的吗?”
苏宇心里来一句:“难不成是您老人家的私生子?”
当然,终归不至于公然说出这话来,当下傻呼呼地摇头:“又像狮子又像老虎,阿大没见过这般稀罕的……”
老头放声大笑,尖着嗓子大笑着来一句:“都是些老虎和狮子的小杂种!”
老头把火折子递给苏宇,让他举着,再退后几步,自己把一双干枯的老手伸到铁笼内,温柔地呼唤:“小杂种,小杂种……”
“小杂种”们很快欢快跑来,争相伸出巨大粗糙的舌头舔着那双树皮般的老手,庞大的身子还在地上打着滚,尽情地撒娇……
老头嘎嘎地笑着,玩弄了老半天,直到一双老手的满满的小杂种口水开始往下滴……
老头这才心满意足地缩回手来,不顾两手粘呼呼的口水,驼着背走到铁笼另一头,打开机关,铁门外拉,出现一个黝黑的洞穴,在老头子近乎温柔的唿哨中,体格庞大的小杂种全都摇头晃脑奔入洞穴。
机关轧轧声,铁门又重新闭合。老头子用满是口水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钥匙叮当声中,铁笼打开,举步入内。
老头站在铁笼中,回头看“黄羊儿”仍然举着火把不动,催促道:“还不快进来帮我老头子一块为小杂种打扫卧房?”
苏宇略一犹豫,还是低眉顺眼奔过去,从铁笼中抱过一把大扫帚,费力地打扫着那厚厚的野兽粪便。
老头靠铁笼里面扫着地,嘎嘎地笑道:“小黄羊儿是不是以为我老头子要把你一个人留在笼中喂我的小杂种?”
苏宇心下默认,口中却傻呼呼地答道:“这里这么脏,老爷一个人收拾不过来,得找个帮手。别人都胆小,只有阿大胆大。所以阿大以后就是老爷的好帮手……”
语气是很傻的,说的道理却仿佛是明白的。
老头子听了后笑得更是嘎嘎的,大笑道:“别人都以为我是找你们这些小羊儿来喂我的小杂种。没想到你这个阿大,看着比别人傻,心里面却是比别人的都明白道理。我这几个小杂种,每天吃得多拉得也多,我一个怎么收拾得过来?自然得找个帮手,可那些送过来的羊儿们,不说好好的帮我老人家收拾小杂种的屎尿,反而个个吓破了胆天天想着逃跑。当然一个都跑不成全都喂了我的小杂种。”
老头说着,幽灵一般飘到苏宇身后。饶是苏宇也是吓了一大跳,差点惊呼出声。
老头看出了他的恐惧,当然,第一次陪他老人家来扫兽笼的,没一个不恐惧的。眼前这个,居然没吓得尿裤子,算得上是最胆大的。
那双沾满野兽口水的老手摸上了他的肩,苏宇强忍呕吐的欲望,站稳了。
老头把他的肩头板转,看着他腊黄的脸皮道:“你要是不好好干活,想着逃跑。你就会以前的那些人一样,成了真正的羊儿,成了我的小杂种们撕抢的鲜活美食……”
苏宇垂下眼皮,看似惶恐答道:“阿大从小就是干活的好手,阿大不会逃跑……”
老头阴恻恻地笑着,果然松开手。
面前的黄羊儿果然低下头拼命地扫地。
老头子满意地退开两步,却听得骨碌碌声响。
“黄羊儿”停了手,眼不眨地盯着脚下。
一个没皮没肉的骷髅,沾满屎尿,从粪便堆里滚了出来。
老头子看着这个人头骨,又是嘎嘎大笑:“这个不听话的羊儿,居然想着逃跑,结果被我的小杂种们吃光舔尽,连点肉渣子都没剩……”
苏宇于粪便的恶臭中再也忍不住,伏下身,张口呕吐。
当然,跟着老头进铁笼中打扫屎尿的,没一个不呕吐的。眼前这个黄羊儿跟其他人也没多大两样。
这铁笼中被“吃光舔净”的人骨甚多,打扫了一半,苏宇呕吐了三次。老头也没有安慰他,好在这种积是甚多的粪尿总算是收拾了一多半了。老头也就关上了笼子,和那个呕吐不止的阿大一同离开了。
机关声响,大铁门打开,“小杂种”们摇头晃脑奔出来,在干净得多的铁笼内拥抱嘶咬着嬉戏。
老头子回头看笼们的宝贝们,堆满眼屎的老眼中尽是温柔。
“黄羊儿”做事勤勉,加上不再呕吐,第二天天黑前,已经跟着老头一同把铁笼打扫干净。
格桑老爹原本也准备着把吓破了胆一心逃跑的新人送进去当宝贝们的新鲜活食,又能练爪又能饱腹……不想这个新来的居然不想逃跑还做事那般勤快,自然也打消了往笼内添几块人骨的念头,只是牵出几只真羊儿,一只一只地塞进笼,看着惨嘶不止的羊儿在小杂种们的争抢下活生生地被撕成碎块……老头的表情甚是满足。
苏宇冷眼旁观,咬紧嘴唇。
这老头如此凶残,那个彦王把他跟这几只杂种养在府中,也不知道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苏宇表面上木讷老实,每日里只知低头干活,暗地里早就不知盘算过多少方案。
当然,在没有机会见到彦王之前,不会轻举妄动。
事情进展得比苏宇想象得快。
第三天,老头眯着堆满眼屎的眼睛说“王爷当晚要大宴,今晚要带三只小杂种去表演……”
苏宇低眉顺眼,什么也不问。只嗯一声,跟在老头身前身后的侍候着。
三只毛皮格外油光闪亮的“小杂种”被塞进三只大铁笼中。
二十多名健壮家丁拉着装铁笼的大车,格桑老爹亲自押送。苏宇在老头后面低眉顺眼跟着,王爷亲随在前面引着,在王府内曲曲折折,到一小型竞技场。
至少在苏宇看来,就像个罗马竞技场的缩小版。
凹进去一个小小“盆地”,“盆地”上高高在上的悬崖,以奇花异草装饰着的别致大花棚。花棚下几套桌椅,原木雕成,造型古朴,很见雅趣不俗。又有精致游廊与平地相接。
花棚外垂手站着几个仆役,很快忙碌起来。拿出雪白的纱布把几套桌椅里里外外擦试,然后退后。姗姗而来一队婢女,捧着食盒,将盒内美酒佳肴一件件放于桌上,然后徐徐退下。
仆役婢女悉数站在游廊外。
所有人屏气凝神。
不多时,又有两队美婢们挑着灯笼姗姗而来,至游廊中,雁翅左右。
当先一人,王袍玉带,正是彦王。身后还跟着七八名纱罗包裹着的美人,都是王府的姬妾,轻轻移动莲步,默不作声跟在王爷身后。
最后又有两个粉妆玉琢的少年,脸上薄薄涂着最上等的脂粉,一个穿着粉红的纱衫、一个穿着葱绿的锦袍,都是王府的两个十五六岁男宠,一路小碎步跟在最后。
再往后,就是总管带着一队带刀侧剑的侍卫,守在游廊外。
至游廊,王爷所经处,两边美婢纷纷低头伏身行礼。
众人屏气凝神中,彦王带着众美人至花棚下,款款落座。
苏宇看得分明,这次高高在上的彦王只带了几名姬妾男宠,还有就是一些寻常的侍女仆役以及带着刀剑护卫,根本没有那些重金礼聘的高手。
苏宇内心狂喜不尽,表面上却做出一番惶恐的模样。看看铁笼中嘶吼不止的那三只狮虎兽,扯扯老头子的衣衫,央求着人家:“阿大怕,阿大能不能到上面去?”
格桑老人本来也没想过驯“小杂种”时再有多余人在场,再说这个阿大干活实在勤快,万一一不小心被小杂种们撕咬着吃了,也确实可惜……
当下点点头,一挥手。苏阿大果然欢天喜地的跑着长长的石阶,奔上面去了。
奔到游廊外自然被王府总管拦截。
总管认出了他居然就是没死的苏阿大,眼神中颇多诧异。但亲眼看到格桑老头挥手让他上来,知道这个小命不该绝的阿大颇受老头青睐。虽然想不透这个苏阿大到底是用什么法子来讨得怪老头的欢心……
总管没有多想下去,只知道那个格桑老头算是王爷另眼看待的贵客,自然得罪不得。
于是客气地对面前腊黄脸皮的小厮笑笑,请这位小哥站护卫队的最末尾位置了。
苏宇和其他护卫一同屏气凝神地站在游廊外,抬起眼皮,远远瞅着花棚下与众美人调笑着的彦王,渐渐地捏紧了拳头。
以他现在的轻功,完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从护卫手中夺得长剑再飞身冲入花棚……
第八十章 怪兽的活食
突然铁链声响,从花棚密洞中,硬扯出两个赤身裸体的少年。
身形瘦弱,面孔标致,一身的细皮嫩肉被粗糙的铁链磨出了道道血痕。两个家丁手拉铁链用力一扯,两名少年踉跄而出。
想是被关黑洞久了,在灯笼下一时睁不开眼睛。眯缝着眼睛,好一会儿,才看清楚了王袍玉带的彦王。脸上一时惊恐又一时欢喜,全都扑倒着要跪下,无奈身上铁链被家丁重重一拉,两名少年重重摔倒在地。
一时间只见两个雪 白赤 裸的身子挣扎着,挣扎着想要靠近彦王。众美人面现嫌恶,纷纷向后退。彦王却是高贵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饶有兴趣的看着脚下像狗一样爬着的两个美少年,任由其中一个少年爬到了自己的脚下。
两膀大腰圆的家丁察言观色,见王爷丝毫没有嫌恶的意思,就握紧手中铁链,一言不发。
那个爬得最近的少年拼命亲吻着王爷的脚面,边吻边大叫:“碎玉再也不敢了,碎玉再也不敢了……求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
彦王抬脚轻轻地磕着他的下巴,笑道:“你和赤金背着本王偷情,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一天吗?怎么偷完情了,两人都爽了,才爬到我面前喊饶命?”
碎玉哆嗦着,突然抬头喊:“碎玉冤枉冤枉,是赤金来勾引的碎玉,是那个不要脸的赤金耐不住寂寞跑到碎玉房中脱光了衣服还主动贴上身……是碎玉没能把持住,求王爷明鉴……求王爷明鉴……”
一边说着,一边还在王爷脚下拼命地磕头,几乎都磕出血来。
这边在磕头,那边赤金已在大叫:“是碎玉耐不住没有男人的寂寞把赤金骗到他的房中,说什么要学写诗,却把门关上后强行扒了赤金的衣服……是碎玉这个不要脸的强 暴了赤金还来血口喷人……求王爷明鉴……求王爷明鉴!”
说着砰砰磕头,瞧那声音竟比碎玉下的力气还要大些。
两人很快磕了一脸的鲜血。
彦王饶有兴趣地看着脚下两个互相指责的偷 情男宠,俊朗的面容上现出的笑容格外高贵。
两犯 罪男宠满脸鲜血都要爬着过来亲吻王爷的脚面,彦王眉头微微一皱,那两个家丁察言观色,立刻用力一扯铁链,两个少年被扯着身子半抬起,又重重落地。
彦王微微一笑:“瞧你们两个孩子平日里倒也伶俐干净,怎么关键时候,就想着来弄脏本王的新鞋呢。”
两少年哆嗦成一团,砰砰磕头,连说不敢。
彦王抬头,懒懒地来一句:“是时候了。”
格桑老头年纪一大把,又隔得远,但王爷的话却听得仔细。冲高高在上的彦王微微一欠身,彦王亦欠身还礼。
格桑老爹露着不多的几颗牙笑道:“是时候了。”
用力一甩手中黑色长鞭,竟转眼把铁笼门打开,三只大铁笼冲出三只狮虎兽,满场绕走,吼声震天。
两名少年都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听那怪兽的吼叫声,吓得几乎晕去。抬头面对王爷歇斯底里的喊叫,一时间就听到两个人的互骂声:
“是他勾 引了我!”
“是他强 暴了我!”
……
这两句话并没怎么重复,铁链松开。两个兀自在互相指责的少年被推下花棚,落在差不多十米深的场地。
一名少年被摔得当场双腿断折;另一名少年摔得盆骨折裂。
也不知道是家丁们有意还是巧合,两名少年恰恰摔在了一处,滚成了一团。
王爷不禁笑道:“两个孩子,居然死前都不忘来一腿……”
众美人齐声大笑。
怪兽吼叫声,那两个爬都爬不起来的少年不再互相指责,竟是齐声大骂:
“元湛,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姓元的,我们死后化成厉鬼也绝不饶你!”
……
怪兽大吼声,两个少年立刻被三头怪兽庞大的身躯覆盖在身下。
于是不再有骂声,只有不似人声的惨叫声响彻在整个夜空,当真是惨绝人寰。
原本嬉笑的美人们全都止了声,脸上皆有不忍之色。
彦王微笑着看着下方鲜血飞溅的场景,像是观赏着极其精彩的演出,慢悠悠地笑道:“格桑老爹的宝贝们是不是比上次有点瘦了,回头再送些肥羊小牛过去,可不能让这些可爱的小杂种们挨了饿……”
家奴未及答言,突然破空声。
只见一个面皮腊黄的小厮夺过护卫手中的长剑,几个纵跃冲入花廊,连人带剑扑向彦王。
花廊内不过是些美人家奴。等护卫们反应过来,他们的王爷已经从腰中抽出软剑,与刺客战在一处。
护卫们拔刀拔剑的就要冲去,却哪里冲得过去?总管心思转得极快,知道这些护卫根本不是刺客的对手,立刻飞奔而去,去请王爷重金礼聘的府中高手。
花廊人多地方小,两人都有些施展不开手脚。
彦王养尊处优,但还是从小习得一身惊人的武艺,但要说和苏宇正面交锋,论身手实力却还是要差些。
好在花廊上拥挤的美人甚多,打得惊险了,顺手抓一个过来挡在向前,对方果然收手。也就趁势避开。
苏宇不愿滥伤无辜,却总是在关键时刻被对方手中的人肉盾牌及时挡开。心下焦躁,突然大吼一声:“还不快逃?”
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美人们果然争先恐后向外逃去,最后那个穿粉红纱衫的男宠逃得慢了些,被彦王一把抓来,向刺客推去。
苏宇下意识一闪,那个男宠登时擦着自己的身子直飞了出去,落下悬崖。
苏宇当时就一呆,听得下方活人的惨叫声与怪兽们的嘶吼声……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彦王的软剑已袭至面门。苏宇退不得亦进不得,甚至来不及剑剑格挡,只有向右急闪,软剑从左肩上划开,划出一个长长的口子。
彦王心下一喜,就要趁势追击。对方手持长剑闪电般挥出,彦王那柄软剑,竟是被击得飞上了天,在空中滴溜溜打个旋转,直直地落入了“悬崖”下。
彦王空手立在那里,苏宇举剑就要刺向对方……
一团灰影扑至,灰布衣裳的格桑老爹挡在彦王身前,伸手一挥,黑鞭袭向对方,狞笑道:“真看不出来你这个小黄羊儿居然是假扮白痴的高手,还想行刺王爷,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黑鞭把个苏宇席卷在内,苏宇被迫得手忙脚乱,几次都差点掉出花棚。
已经听不到人的惨叫,只有怪兽的嘶吼声响彻在整个夜空。
彦王已经在格桑身后溜出了花棚,在众护卫的簇拥下飞奔逃离。
苏宇眼睁睁看着对方逃开,却无法追上。在怪老头鬼魅一般的黑鞭笼罩下,知道时间拖得久了,再来几个高人,只怕自己真的要陷身此地了。
苏宇心下忧急,却也只能静下心来凝神对战。于对方重重鞭影中终于发现一空隙,长剑猛地刺入,格桑手腕中剑,大叫一声,黑鞭飞下了悬崖。
怪兽们听到主人的大叫声,当下吼叫声更是震耳欲聋。
苏宇见彦王尚在视线范围内,还能追得上。还想持剑追杀,不想格桑一只树皮般的老手向自己伸来。苏宇见对方空手,当下不以为然。很快想到了……却已是来不及。
老头袖中窜出一小蛇,金冠黑身,张口咬在了苏宇手背上。
苏宇伸掌拍下,竟把小蛇在手心上拍扁。
但与此同时,竟是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苏宇心知自己身中剧毒,怀中有杜若赠送的解毒药,只是哪里容许他伸手取药?
老头见爱蛇被拍成一堆肉酱,当下睚眦欲裂,不假思索,双掌推出。
苏宇眩晕下根本来不及闪避,被推得整个身子平平向后飞出,直直地坠了下去。
格桑刚刚狞笑一句:“打死我的小宝贝,就让你死在我的大宝贝爪牙下……”
没能说完,登时面若土灰,此人身中剧毒,就等于抹了毒药的鲜肉,大宝贝们吃了,还不得个个毒发身亡?
格桑老头大惊大悔下扑到花棚铜栏杆上,望着下方,只见那个“黄羊儿”居然是整个人躺在一头狮虎兽背上挣扎而起。
苏宇身中剧毒,一时使不上力气又在对方掌力下脊背朝地从高处摔下,本来是非死即伤。
不想其下盘旋着三头狮虎兽,苏宇落下的位置极是巧妙,居然不偏不倚,正正砸在了一头膘肥体壮的狮虎兽身上,把一个庞大的怪兽竟然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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