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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江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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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正风怆然一笑,续道:“我正要向她解释,程思远父女已带着昆仑派众弟子闯了进来。程思远高声斥责我意欲奸污细细,败坏了他们昆仑派的名声,要逐我出昆仑派。我那时心灰意冷,仰天长笑着奔了出去,脸上却泪流满面,也不知到底是在笑,还是哭。我狂性大发,便如一头疯狗般,用脑袋去撞击山石,用嘴去撕扯树皮,直弄得满头满嘴都是血。突然间,十几个蒙面人手持长剑,从暗处窜了出来。我当时也不想活了,惨然大笑道:‘也好,给我一个痛快罢。’为首的那人一声唿哨,他们成雁行散开,青光闪动,数十柄长剑往来披荡。我全身上下便如被一张剑网罩住般,无可躲闪。正在这时,一个蒙面白袍客从天而降,手指连连弹出,将他们的长剑一一折断,救走了我。那蒙面白袍客便是英雄盟龙骧左使。我在他的悉心照料下,渐渐恢复了理智,但也从此恨透了天下女子。”

庄琦君问道:“你后来有没有去找过细细姐姐呢?”葛正风冷哼道:“她与程思远合伙设下圈套来害我。我为甚么还要去找她?”庄琦君叹气道:“也许你误会她了啦。”葛正风怒道:“胡说!”话音甫歇,左手轻扬,两枚琵琶钉已无声无息的向她面门袭到。韩啸天急忙伸手抄住,赔笑道:“葛兄弟,小媳妇儿不是有心的。”葛正风哼了一声,翻身上马,双腿使力一夹,那马向前疾驰而出。焦惊雷叫道:“葛兄弟,你等等我们。”韩啸天转过头来,嘱咐道:“小媳妇儿,你以后少去惹葛兄弟。”庄琦君伸了伸舌头,笑道:“我不惹他便是。”三人纵马撵了上去。经过此事后,庄琦君一路沉闷不语,再也不说笑了。

到了晚间,四人吃了干粮,分别裹一条毛毯在大树下卧倒。葛正风躺在毛毯上,两眼却睁得大大的,想起五年前的旧事,不仅悲从心起,两行清泪夺眶而出。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折腾到四更时分,忽听得庄琦君轻轻坐起。葛正风心中冷笑道:“小妮子,想逃?真是找死!”手中暗暗扣上三枚琵琶钉,待她一往外跑,便随手掷射出去。庄琦君却没有往远处跑,而是轻手轻脚的向三人走了近来。葛正风偷眼凝视,心想:“她想干甚么?”只见庄琦君在焦惊雷身前停住,低下腰来,替他把毛毯边掖好,然后又向自己走来。

葛正风慌忙闭上两眼,假装熟睡,隐约觉察到庄琦君在身旁坐了下来,紧接着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离自己脸庞越来越近。他偷眼看时,只见庄琦君掏出一方手帕,替他轻轻拭掉脸上的泪水。耳听她轻声叹道:“好可怜啊!强忍着心中的痛,表面上装作没事,却在睡梦里偷偷哭。葛先生,我曾在细细姐姐住过的房间里歇过一晚,把那个泥娃娃也偷走了。细细姐姐那么漂亮,肯定不会骗你的。在我很小的时候,妈妈指着我的额头说,漂亮的女孩像你一样都傻傻的,不会害人。我想,细细姐姐既然那么漂亮,她也不会害人。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回去找她,向她问个明白。唉,我多么想跟你这么说,可我一说话,你就生气。”她又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孩子话,从怀里掏出那个泥娃娃,放在葛正风身旁的包袱里,然后轻手轻脚地回去睡觉了。葛正风待她发出轻微的呼吸声时,才翻了个身,摸到那个泥娃娃,拿在手里把玩,又忍不住眼泪潸然。

次日清晨,四人一大早起来,吃了些干粮,上马又行。庄琦君一路唧唧呱呱说个不停,问得韩啸天等人头都大了。葛正风虽缄默不言,却也并不加以呵斥了。四人晓行夜宿,渐渐临近摩天岭界首。韩啸天道:“前面四十里外就是摩天岭了。大家小心些!”猛听得阴恻恻一声长笑,一条青色人影,捷若飞鸟,从一棵大树上飞身扑下,左掌一翻,拍向韩啸天头顶。

韩啸天一惊之下,右掌疾出,接了他这一掌,两股掌力相撞,那青衣人身子微晃,向后退了一步。韩啸天只觉胸口气血潮涌,寒气直浸脾脏,坐下白马也吃不住那一掌的威力,前腿突然跪倒。焦惊雷二人吃了一惊,双双纵身抢上。那青衣人身形一错,早已避过,左手一探,已扣住了庄琦君右腕脉门。葛正风喝道:“掌下留人!”左手呼的拍出一掌,按到了那青衣人后心。这一下来得奇快,那青衣人不及回头,倏地反手拍出一掌,轰的一声巨响,两掌相碰。葛正风只觉对方掌力中竟挟有一股阴寒之气,霎时间便冷透自己脾脏,身子晃了几晃,不由踉踉跄跄倒退数步。

那青衣人挟着庄琦君,猛地发脚,一纵便是丈余,顷刻间便隐没在岩石后。韩啸天直看得瞠目结舌,惊呼道:“好俊的轻功!”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决不会相信世上还有这般惊世骇俗的轻功。葛正风跌身坐倒,闭目打坐,头上冒出丝丝的白气。直过了半柱香的工夫,他惨白的脸色才渐渐红润,长长呼出一口冷气,道:“那青衣人是谁?是无损道人的同门么?”焦惊雷摇头道:“不是。他使的不是玄阴幻掌,而是摧心掌,再加上这么一身惊世骇俗的轻功,定是摩尼教的青龙星主厉捷禾了。”

第二十三回:苦恨心伤时节(2)

葛正风叹气道:“我今日始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摩尼教有衣明枫、池胜功、四大星主坐镇,更有雪雕侠杨慕非相助,只怕我们此行吉凶未卜。”韩啸天笑道:“葛兄弟,你也不要气馁。我们的计划百无一疏,摩尼教的那些魔头定会被我们打个措手不及。再说,无损道人、姬兄弟他们也快到摩天岭了。”焦惊雷大喜道:“有无损道人、姬兄弟前来接应,我们自可稳操胜券。”韩啸天叹气道:“只是不知小媳妇儿会不会出事。”葛正风道:“那小丫头机灵得紧,韩兄弟你不用为她担心。走罢!”三人共乘两骑马,向摩天岭方向急赶。

那青衣人展开轻功,狂跑了一气,渐觉胸口气血潮涌,突然哇的喷出一口鲜血。原来,他接连与韩啸天、葛正风二人对掌,已是受了内伤,拼命忍着奔了一程,终究还是不支,左腿一软,跪倒在地。庄琦君也重重地摔了出去。那青衣人挣扎着坐起来,一招手,道:“小姑娘,你过来。”庄琦君摆手道:“我不过去。你抓得我手好疼。”那青衣人苦笑道:“我不会抓你手了。”庄琦君见他脸色惨白,嘴角津津流血,心下很是害怕,摇头道:“我死也不过去。”

那青衣人道:“好,你不过来就算了。我问你,跟你一起来的那三个人是甚么来头,到摩天岭去干嘛?”庄琦君道:“我为甚么要告诉你?”那青衣人阴恻恻地一笑,道:“小姑娘,你可知道我是谁?”庄琦君摇了摇头,道:“我从来也没有见过你。”那青衣人道:“我就是摩尼教青龙星主厉捷禾。”庄琦君惊道:“专门吸小姑娘血的青龙星主?”那青衣人咧嘴一笑,道:“不错!”庄琦君向后退了两三步,颤声道:“你别吸我的血,我的血不好喝。”

厉捷禾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道:“不吸一口,怎会知道不好喝?”说着,露出满口森森的白齿。庄琦君道:“你敢吸我的血,我就告诉雪雕侠去。”厉捷禾一怔,道:“你认识雪雕侠?”庄琦君昂首说道:“不错!雪雕侠是我的好朋友。”厉捷禾道:“小姑娘,你想见雪雕侠么?”庄琦君大喜道:“当然想。”厉捷禾道:“雪雕侠就在摩天岭做客。我带你去见他。”庄琦君仰着俏脸,道:“你没骗我罢?”厉捷禾点了点头,道:“我不会骗你。你过来扶我一把。”庄琦君如小鸟般飞奔过来,搀扶着他往山上走。厉捷禾轻车熟路,指引着庄琦君,上了摩天岭。

摩天岭光明殿,里里外外张灯结彩,一片喜色。厉捷禾携着庄琦君,直接进了大厅,只见厅中黑压压挤满了人,少说也有几百人之众。他们或坐或站,左肩衣袖上都绣有一朵红色火焰,显然是摩尼教中人。见厉捷禾进殿,那些人皆起身相迎,道:“属下恭迎青龙星主大驾。”厉捷禾微微颔首示意,牵着庄琦君的左手,缓缓向光明殿正中的火焰形木台走去。

那木台上共设有七把虎皮交椅,其中两把上已坐了两个男子,一个身着白衫,两抹长眉斜插入鬓;另一个是条身形魁梧的大汉,穿一袭红色长衫,满头赤发,眼睛碧油油的发光。那白衣人见了厉捷禾,微笑道:“厉兄弟,你上哪里去拐了这么个美貌的小姑娘?”厉捷禾道:“她是雪雕侠的朋友,来这里是找雪雕侠的。”那白衣人道:“既然是雪雕侠的朋友,也就是我摩尼教的贵宾。来人,添一张椅子。”手下弟子连忙搬出一张椅子。厉捷禾、庄琦君分别落座。

厉捷禾低声道:“童大哥、俞三哥,我受伤了。”那魁梧大汉怒目圆睁,喝道:“是谁?我去宰了他。”厉捷禾忙道:“童大哥,切莫声张!是三个内力高深的年轻人,只怕是冲我们摩尼教来的。”那白衣人道:“厉兄弟,你的伤不要紧罢?”厉捷禾道:“没事,我挺得住。”庄琦君指着那白衣人,问道:“喂,你就是白虎星主俞逆舟么?”那白衣人喜她说话有趣,哈哈笑道:“不错,我就是白虎星主俞逆舟。小姑娘,你也听过我的名讳么?”庄琦君道:“帮中的长老们常常骂你,对了,还有朱雀星主童无际。”那魁梧大汉童无际怒道:“他们怎么骂我的?”庄琦君见他相貌凶恶,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

童无际喝道:“喂,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哪?”俞逆舟劝道:“童大哥,这位小姑娘是我教的贵客。不得无礼!”童无际朗声道:“我童无际自投拜名师,练就这身本事以来,总共杀了一百二十四人,个个杀得有根有据,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我倒要听听他们如何骂我。”庄琦君嘟着小嘴,道:“说就说嘛,我不怕你。朴长老说,血刀门门下大弟子凌正彪仗义疏财,侠名誉满中原,你却杀死了他,还将他暴尸城门,简直是畜生所为。”童无际仰天长笑道:“凌正彪也配称得上一个‘侠’字?你可知道,他背地里干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来?”

正说话间,司仪高声喊道:“教主、少教主、少教主夫人到。”光明殿里本来人声鼎沸,嘈杂喧哗,司仪此言一出,霎时之间,静得连虫鸣声也清晰可闻。摩尼教众弟子全都起身相迎,齐声道:“属下恭迎教主、少教主、少教主夫人大驾。”只见门口缓步走进来两男一女三个人。为首一人,是个身形高大的葛衣老者,虽然年岁老迈,但精神矍铄,掩不住一股彪悍之气。身后两人,一个身躯雄伟,貌相威武,恍若天神降世;另一个是位肤色雪白的少妇,梨涡泛笑,容貌甚是秀美。三人在木台正中的虎皮交椅上落座。

那少妇正好坐在庄琦君身旁,见她娇美若花,心下先有几分喜欢,问道:“妹子,你叫甚么名字?”庄琦君仰着俏脸,道:“我叫庄琦君,姐姐你哪?”那少妇喜她天真无邪,笑道:“我叫柯初雪。”说着,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金灿灿的手镯,给她带上,柔声道:“庄妹妹,你我初次相见,也没甚么好东西送你。这个手镯还值几个钱,便给你作见面礼罢。”庄琦君大喜道:“谢谢柯姐姐!我也要送你一份见面礼才是呀,可我身上没甚么值钱的东西。”柯初雪抚着她的秀发,嫣然笑道:“那你以后再送好了。”庄琦君嘻嘻一笑,道:“好啊!”

便在这时,司仪拖长嗓音叫道:“昆仑派门下李乘风率同四位师弟前来道贺。”俞逆舟皱眉道:“昆仑派忒也无礼,竟遣几名弟子前来。”衣明枫道:“我二十年曾杀了他们昆仑派的方思定,因此昆仑、摩尼教两派虽比邻而居,却素不往来。梅御风夫妇此次能派门人前来道贺,也难为他们了。胜功,你前去迎接罢!”池胜功应了一声,迎出门去。不一会儿,昆仑派诸弟子走了进来。为首一人正是李乘风,身后跟着四名师弟,褚遂风、孟险风也在其中。他们见庄琦君高高坐在木台之上,大感讶异。

第二十三回:苦恨心伤时节(3)

李乘风一揖到底,道:“敝派梅掌门因身体抱恙,不能亲自向衣教主道贺,特地遣晚辈前来,代为致歉。”衣明枫哈哈笑道:“多谢梅掌门!李少侠远来疲乏,请坐下用茶。”李乘风连声道谢,领着众师弟一旁落座。紧接着巨鲸帮、巫山派等数十个小帮派的首脑人物络绎到来。摩尼教素来不把这些小帮派放在眼里,但今日人家好意前来道贺,总不能拒之门外,也只得笑脸相迎。

主客正寒暄间,司仪又高声叫道:“丐帮帮主雷振天偕四大长老前来道贺。”俞逆舟低声道:“教主,丐帮与我们摩尼教向来水火不容,此来只怕别有用心,不可不防。”衣明枫道:“话虽如此,但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前来道贺,我理当亲自迎接。”当下率领众星主迎了出去。庄琦君听报师姐夫已到,怕他当众责骂自己,举目四望,见侍立身旁的那名女弟子头上戴着斗篷,心中一动,道:“姐姐,借你斗篷一用。”那名女弟子摇了摇头,闪身避过。庄琦君撅着嘴道:“借一下而已,干嘛这么小气?”另一名女弟子摘下头上的斗篷,笑道:“小妹妹,我把斗篷借给你。”庄琦君大喜,伸手接过,笑道:“多谢姐姐!”转过头来,向那名不肯借斗篷的女弟子伸了伸舌头,这才把斗篷戴上。说话间,雷振天等人已进了大厅。

各路宾客陆陆续续到来,转眼已是正午。衣明枫长身而起,朗声道:“各位朋友,衣某今日金盆洗手,承诸位光临,敝人深感荣宠。招待简慢之处,还请见谅!”群豪连忙起身回礼。衣明枫一摆手,道:“诸位请坐!衣某今日金盆洗手,是想了结以前的恩恩怨怨,从此退出江湖。教内事务也自今日起,交于小徒池胜功打理。”[奇++书网//QISuu。cOm]

正在这时,忽听得司礼高声叫道:“河南开封府威扬镖局总镖头余劲风前来道贺。”俞逆舟长眉深蹙,寻思道:“威扬镖局与摩尼教远隔两地,素无瓜葛。他们来做什么,况且又来得这么不是时候?”只见余劲风双手恭捧着一个锦盒,快步走了进来,义子方秋豪紧随其右。身后八名镖师抬着四个大铁箱进来,摆在厅侧。俞逆舟见方秋豪目露凶光,心中暗生警惕,低声道:“童大哥、厉兄弟,这些人来意不善。”厉捷禾冷笑道:“看他们能玩出甚么花样。”

余劲风道:“因道路险峻难走,余某晚到了一步,还请衣教主见谅。”衣明枫拱手道:“总镖头远来不易,衣某未曾出门迎迓,也请总镖头海涵。”余劲风道:“余某奉一位客官的委托,将四箱金银珠宝送与衣教主道贺。”四箱金银珠宝,虽说不上是甚么大礼,却也价值不菲。衣明枫笑道:“不知这位客官姓甚名谁?”余劲风道:“那位客官有一封书信在此。他说,衣教主只要看了书信,自然就会明白。”说着,双手呈上锦盒。俞逆舟足下一点,欺到余劲风身前,伸手一勾,已将锦盒抢在手里,笑道:“教主,属下为你代劳。”竟不经衣明枫许可,便打开锦盒,取出一张便笺,迎风抖开,每个人随即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俞逆舟看罢便笺,脸色倏地一变,匆匆走到衣明枫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衣明枫接过便笺,脸色显得异常凝重,点了点头,道:“很好。”俞逆舟快步回到自己座位上。厉捷禾低声问道:“俞三哥,出甚么事了?”俞逆舟摇头不答。衣明枫一拂袖,道:“余总镖头,请坐。”余劲风抱拳道:“多谢!”

猛听得一声怒喝:“狗贼,你还认得我么?”余劲风转过头来,却是义子铁瓜锤方秋豪。衣明枫微感讶异,问道:“阁下与我有何冤仇?”方秋豪愤然道:“你还记得家父思定公么?”衣明枫沉吟道:“你是方思定的儿子?”方评从腰间解下铁瓜锤,切齿道:“不错!我今日便要杀了你这狗贼,为家父报仇。”一言甫毕,铁瓜锤便向衣明枫当胸捣出。这一锤势挟风雷,虎虎生风。衣明枫左掌划弧,反手向锤柄上拨去。岂知这一拨并没有拨开,那铁瓜锤重重砸在他小腹上。衣明枫脸色惨白,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方秋豪也未料到自己这一击,竟轻而易举得手,不由愣在当场。

俞逆舟勃然大怒,喝道:“小子,你找死!”纵身抢上,五指如钩,往方秋豪左肩狠狠抓落。他身子刚跃到半空,突然间酸软无力,咕咚一声,栽倒在地。童无际和他相距最近,见状大惊,左足一点,已扑到他身前,问道:“俞兄弟,你怎么了?”俞逆舟惨然道:“那封信有毒!我现在已内力尽失。”童无际戟指怒骂道:“我杀光你们这些使坏的兔崽子。”余劲风大骇,连连摆手道:“不关我的事。我也不知道这封信有毒。”衣明枫道:“无际,别难为余总镖头。他只是被人利用,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猛听得西边屋角上一人长笑道:“衣明枫,你的死期到了。”长笑声里,三个人一齐飘身进厅,正是韩啸天一行。衣明枫抚着胸口,咳嗽了几声,道:“你们是英雄盟的?”韩啸天轻摇折扇,笑道:“不错!在下正是灵蛇岛的韩啸天。”衣明枫叹道:“可惜,可惜。”韩啸天一怔,道:“可惜甚么?”葛正风冷冷地道:“韩兄弟,别跟这老贼废话了!办正事要紧。”

韩啸天点了点头,道:“衣教主,晚辈兄弟三人虽远居僻壤,但也常常听人说起,摩尼教教主、少教主和四大星主如何如何厉害。我兄弟三人不服,今日到此特来领教。”童无际喝道:“你既然不服,便下场与童某比划比划。”韩啸天道:“不忙!先把话说清楚了,再比也不迟。”衣明枫冷冷地道:“韩公子有何赐教?”

第二十三回:苦恨心伤时节(4)

韩啸天道:“既然是来向贵教的诸位高手讨教,多打几场、少打几场原也无妨,只是你摩尼教人多势众,若是采取车轮战术,我兄弟三人只怕还未领教到衣教主的高招,便已被你手下的那些小喽罗给累死了。这样罢,咱们言明比武三场,哪一方胜得两场,就算赢了。”衣明枫沉声道:“好,咱们就三场见高下。”韩啸天一摇折扇,道:“且慢!我还有话说。”衣明枫道:“韩公子,请讲。”韩啸天道:“若你摩尼教输了,可要向我英雄盟俯首称臣。”此言一出,摩尼教众弟子怒不可遏,纷纷骂道:“放屁!”

韩啸天冷笑道:“衣教主,你不敢么?”衣明枫哈哈大笑道:“有何不敢?若是阁下输了呢?”韩啸天紧咬下唇,道:“我们兄弟三人终生不踏入摩天岭半步。”衣明枫朗声道:“好,一言为定。”

焦惊雷飘身下场,道:“在下武功低微,先打头阵,贵教哪一位肯下场指教?”童无际跃下木台,高声叫道:“童某不才,愿向阁下讨教一二。”焦惊雷喝道:“很好。看招!”抢身而上,出掌如风,往他肩头拍落。童无际也不闪避,应以一招“金戈铁马”,左手反拍而出。拳掌相交,只听得砰的一声,焦惊雷身子一晃,退了两三步,童无际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摩尼教众弟子齐声喝彩道:“童星主,童星主。”喝彩声未歇,童无际忽然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原来,两人掌力相激,终是童无际输了一筹。童无际所使的是大九天掌,掌挟风雷,威力煞是惊人,是以焦惊雷被他掌力一带,连退了两三步。而焦惊雷所使的乃是昆仑派的太阴掌,掌风柔中带刚,善于借力打力,敌手委实难防难挡。童无际待得掌力及身,才知是太阴掌,但已闪避不及,只得硬接了这一掌,表面上虽是无事,但实则内脏大损。

童无际拭了拭嘴角的鲜血,道:“阁下的太阴掌掌力远在崆峒派掌门屈改柳之上,童某万分佩服。再来!”他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双掌猛地向外推出,掌力凌厉至极。焦惊雷见他受了自己七成功力,兀自不倒,亦是心惊,双掌各划了个半弧,向前急急推出,但掌力却分出了一刚一柔。砰的一声大响,童无际接连吐出两口黑血,焦惊雷身子却借势弹上了半空,左掌凌空劈下。他这一掌既有自己的九成功力,又借了童无际反击回来的力道,直震得屋瓦簌簌而响。余劲风认得这招正是“鹤鸣九皋”,自己不久前才吃了它的苦头,不禁脱口而出:“小心!”

童无际一声猛喝,使招“雷奔九天”,右掌迅捷无伦的向上拍出。池胜功和厉捷禾见焦惊雷这一掌拍下,童无际势必抵挡不住,双双跃起,齐运内力,按在童无际背心“大椎穴”上。四股力道一撞,童无际咕咚一声,仰面摔倒。池、厉二人腾腾退了数步,方才站定身形。厉捷禾早有内伤在身,再受了这一激,已是站立不稳。焦惊雷踉踉跄跄倒退数步,亦是一口鲜血喷出。

韩啸天放眼一望,摩尼教众高手中,衣明枫、俞逆舟中了十香逍遥散,内力散尽,而厉捷禾、童无际又身受重伤,只剩下一个池胜功,自然不足为惧,当下哈哈大笑道:“第一场,我方胜。不知贵教下一场派谁出战?”

池胜功正要下场,俞逆舟道:“少教主,你现在贵为一教之主,不可以身试险。让兄弟先上罢!”池胜功迟疑道:“可是你……”俞逆舟摆手道:“不碍事。”往场中一站,威风凛凛。葛正风冷冷地道:“白虎星主,葛某向你讨教几招。”俞逆舟一拂袍袖,道:“尊驾请出招罢。”葛正风心想:“此人中了十香逍遥散,内力早已消失殆尽,定不敢主动出招。”当下猱身而上,左手铁琵琶斜挥,轻轻拂向他肩头“巨骨穴”。俞逆舟心下一凛,侧身避过。

葛正风那容他有喘息的余裕,纵身扑上,风声呼呼,“山长水远知何处”、“执手霜风吹鬓影”、“拟把疏狂图一醉”,霎时间接连使出三招,向俞逆舟疾攻而至。俞逆舟左足脚尖一点,身子轻飘飘飞了出去。拆了二十余招,俞逆舟始终不敢招架,只是一味闪躲。葛正风连攻数招,竟连对方衣角也没带到,心下不禁焦躁,寻思道:“此人内力尽失,不敢与我硬碰,定是想拖延时间待杨慕非赶到。哼,我偏不让你得逞。”招式倏地一变,铁琵琶去势陡缓,向俞逆舟胸口砸到。

俞逆舟足尖一撑,便欲往左闪避。岂知对方这招并未使足,铁琵琶离胸前一尺之时,突然改向腰间横扫。俞逆舟倒跃而退,堪堪避开。葛正风脚尖连点两下,如大鹫般扑到俞逆舟身前,左手铁琵琶向上斜撩,右手随即拍出一掌,掌力后发却先至。俞逆舟上半身全笼罩在掌力之下,已是无可闪避。眼见他便要毙命葛正风掌下,摩尼教众弟子忍不住惊声疾呼。葛正风那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俞逆舟小腹上,突然间手臂一震,有如电掣,身子向后重重飞跌出去。俞逆舟身形倏地加快,出指如钩,往他左手抓去。葛正风大惊,铁琵琶急急挥出,只觉左腕上微微一麻,铁琵琶已给他挟手夺去。俞逆舟右手微一使劲,那铁琵琶腹内中空,立时被捏成了一块扁铁。

葛正风面如土色,惊呼道:“俞逆舟,你没有中毒?”俞逆舟哈哈笑道:“不错!”韩啸天道:“可我明明看见,你亲手拆了那封毒信……”俞逆舟仰天长笑道:“你们以为自己的计划百无一疏,可是雪雕侠早已拆穿了你们的把戏。”韩啸天摇头道:“怎么可能?他是如何发现的?”俞逆舟道:“雪雕侠在赶往摩天岭的路途中,撞见了威扬镖局的车仗,因见余总镖头竟然亲自出山押镖,心知有异,便暗中察看,终于发现了锦盒的秘密。在昆仑山上,他趁余总镖头酒醉,偷偷调换了锦盒里的毒信。”

韩啸天冷笑道:“他敢调换毒信,不怕中毒么?”俞逆舟哈哈笑道:“你难道忘了送给余总镖头的那双百毒不浸的金蛇缠丝套么?”韩啸天点了点头,道:“原来金蛇缠丝套也给他偷走了。真是没有的家伙!”说着,回头狠狠盯了余劲风一眼。余劲风面有愧疚之色,只怨自己在昆仑山上经不住梅御风夫妇殷情相劝,多喝了几杯,连锦盒被调包、金蛇缠丝套被偷走复又送回也不知道。

俞逆舟道:“你们的计策的确很妙!知道威扬镖局副镖头方秋豪与衣教主有仇,便利用他来试探衣教主是否中毒,又算到四大星主中必有人先行查验锦盒,因此可借机除掉一个劲敌。”韩啸天冷冷地道:“我千算万算,就是小觑了杨慕非这奸贼。”衣明枫击掌道:“两场打斗,双方各胜了一场。韩公子,你还要比第三场么?”韩啸天切齿道:“当然要打。不过,我不想跟你打,叫杨慕非那奸贼出来。我非要报此仇不可!”池胜功道:“雪雕侠眼下并不在光明顶上,就让池某与你过几招罢。”

韩啸天点了点头,道:“也好!那韩某就领教领教池少教主的烈焰神掌。”池胜功摇头道:“在下的烈焰神掌还未学到五成,就以大九天掌来领教尊驾的高招罢。”韩啸天冷笑道:“看招!”他折扇一合,握在右手,以铸作蛇头之形的尖利扇柄,连戳池胜功手腕“腕骨”、“阳谷”、“养老”三处要穴。

池胜功一见这蛇头扇柄,心中一凛,寻思道:“这扇柄作蛇头之形,点穴路数自然与中土不同,端的不可大意。”身形一幌,放过蛇头扇柄,双掌交错拍出,按向韩啸天左肩。韩啸天脚步一错,欺到池胜功身后,蛇头扇柄倒转,径点他后背“至阳穴”。池胜功也不回身,呼的拍出一掌,斜敲韩啸天蛇头扇柄,正是大九天掌中的一招“白练贯空”。两人棋逢敌手,各展平生所学,舍命相搏,转瞬间便拆了七十余招,但见扇柄飞舞,掌风激荡,直看得众人惊心动魄。

第二十四回:算未抵 霜冷金阙

又拆了二十余招,池胜功突然大喝一声,须发戟张,使一招“黄沙千里”,呼的一掌向韩啸天胸前推去。只一瞬之间,韩啸天便觉胸口气血潮涌,周身上下全笼罩在如暴风骤雨般的掌力中。他无可闪避,左掌凌空劈出,迎了上去。池胜功手掌斜引,从他掌风间倏地穿过,扑的一响,重重拍在他的胸前。摩尼教众弟子高声赞道:“少教主好功夫!”喝彩声中,却夹杂着一个少女的惊呼:“韩大哥,小心!”雷振天听这声音柔脆,似乎是庄琦君所发,抬眼望去,却见是名头戴斗篷的摩尼教女弟子。

韩啸天胸口犹似受了铁锤一击,哇的喷出一口鲜血,忍不住向前跪倒。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终究体力不支,跌倒在地,喉口一甜,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池胜功抱拳道:“韩公子,承让!”韩啸天挣扎着慢慢坐起,惨然笑道:“我是输了。我们兄弟三人自然会履行诺言,此生永不再上摩天岭。但我若生有一子半女,他们二十年后定会上摩天岭,来向少教主讨教,以雪我今日之耻。”池胜功一摆手,道:“胜负乃兵家常事,韩公子何必放在心上。”

韩啸天仰天长笑道:“池少教主,你怕了?”池胜功颔首道:“好!你的子女若是找上我,我必奉让三招。”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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