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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4-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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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
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道:〃总算是一场朋友,上趟在襄阳这小子又对我们相当不错,要不要救他呢?〃
徐子陵奇道:〃仲少你不是一向对他没什么好感吗?〃
寇仲有点尴尬道:〃就当是为瑜姨干点好事吧!〃
徐子陵微微一笑,点头道:〃你是怕没有了跋锋寒的武林会失色不少吧!哈!出手吧!人多欺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外面的跋锋寒此时一改先前硬拚抢攻的打法,剑法变得津微奥妙,紧密防守,觑隙而进,不片刻再有两人溅血倒地,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没有余力突围,才会转采守势,希冀能延长被击倒的时间。
寇仲压低声音道:〃我们最好先脱下面具,否则人人都知我们懂得易容改装,以后就大大不妙了。〃
两人立即脱下面具,收好后对视一笑,疾奔而出。
寇仲一声大喝,拔出井中月,抢先扑上。
那些围攻跋锋寒的人像早知会有人来救援般,在白衣女一声令下,最接近澍林的两组人各分出四人,迎了上来。
寇仲健腕一翻,井中月化作漫天刀光黄芒,怒潮般往敌人卷去,气势如虹。
徐子陵则大叫一声〃小弟来了!〃纵身斜冲天上,向战圈投去。
跋锋寒闻声津神大振,剑光骤盛,把四周的敌人迫得慌忙跌退,进手一劈,又一人应剑…跌,死于非命。
迎往寇仲那八个人面对寇仲的井中月,无不泛起自己全被对方刀势笼罩,没法进攻的可怖感觉。
最使他们吃惊的是对手的刀气带着一股螺旋急转的劲道,极之难测难御,吓得纷纷退避。
寇仲飞起一脚,踢翻了一个敌人后,已深入敌阵内。
敌人再不能保持先前的从容姿态,乱作一团,毫无法度的朝寇仲杀过来。
徐子陵这时已抵达围攻跋锋寒的战圈外围处,双拳击出,〃蓬蓬〃两声后,两名敌人被他的螺旋气劲轰得打着转横跌开去。
徐子陵足踏实地,踢开了贴地扫来的一根铁棍,左掌飘忽无力的拍在一面盾牌上,但持盾者却立即喷血倒退。
跋锋寒何等样人,压力骤松下,倒撞往后,宝剑若风雷迸发,先磕飞了一把大斧,接着切入另一人刀光里,以剑背把一名黑衣中年汉扫跌于寻丈开外,长笑道:〃两位果然是跋锋寒的朋友。〃
围攻他的战圈登时冰消瓦解。
徐子陵格挡着四方八面攻来的刀矛剑戟,大叫道:〃不宜久留,我们找个地方喝茶去。〃
跋锋寒一声应命,杀得四周的敌手人仰马翻,…那间已和徐子陵会合一起,往寇仲方面冲杀过去。
整个战场乱作一团,由先前的井井有条,变得各自为战,连白衣女的娇叱发令也没人有闲情去听。
徐于陵和跋锋寒井肩作战,真是挡者披靡,何况他们是全心逃走,谁能阻止…那间已和寇仲会合,声势陡增,倏忽间已突破包围,从容逃去。
※※※
襄阳城西十五里一座山谷里,跋锋寒、徐子陵、寇仲在一道从山壁隙缝飞泻而下所形成的小潭旁喝水休息。
跋锋寒累得半死,缓缓解下上衣,露出津壮坟起的肌肉和三处伤口,忽地摇头叹道:
〃…那婆娘真厉害,使我一时疏神下,几乎栽在她手上。〃
寇仲正跪在小潭旁,掬水洗脸,冷水流进颈项里,痛快之极,闻言道:〃跋兄说的是否那白衣婆娘,生得挺美的,究竟她是何方神圣,能让这么多不同帮派的人听她指挥。〃
跋锋寒这时脱得只剩短跨,雄伟如山的躯体移进潭内,往飞瀑涉水走去,漫不经意的答道:〃这婆娘叫郑淑明,乃前大江联盟主江霸遗孀,你们听过大江联吗?那是结合了大江附近十多个大小门派的一个联盟,自江霸给我宰了后,郑淑明便暂时代替了江霸的位置,其实一向以来大江联的事务都是由这婆娘打点的。〃
徐子陵卓立潭边,瞧着任由水瀑照头冲在身上的跋锋寒,皱眉道:〃跋兄为何要杀死江霸呢?〃
跋锋寒耸肩道:〃这实在没有什么道理可说的,他要代人出头,找上了我,又技不如我以致掉了性命,就是如此而已。〃
寇仲躺了下来,闭上虎目,舒服地吁出,一口气道:〃跋兄的仇家,恐怕比我们还要多!〃
跋锋寒微微一笑道:〃寇仲你最好学徐兄般多站一会,每逢力战之后,最好不要这么躺下休息,那对修练有损无益,像我现在般累得要死,也要强撑下去,不让劳累把我征服。哈!刚才杀得真痛快。〃
寇仲吓得跳了起来,道:〃真是这样吗?〃
跋锋寒哑然失笑道:〃你倒听教听话。〃接着指着左臂一道长约三…的刀伤,叹道:
〃这刀是明阳帮副帮主谢厚画的,他的刀法专走险奇,在群战中每生奇效,当时若我能不那么心切杀人,剑势不去得那么尽,谢厚就伤不了我,也不用因我的反击而身亡了。
生死就是那么的一线之判。〃
徐子陵仰首望天,谷上的夜空已是残星欲敛,天将破晓,淡淡问道:〃跋兄今趟来中原,究竟是否只为了撩事生非,妄逞意气,大开杀戒呢?〃
跋锋寒离开水瀑,立在潭心,一派威压天下的气势,哈哈笑道:〃寇仲便不会问这种问题,可见徐兄的英雄气慨下,实有一颗妇人柔弱的心。这或可讨娘儿欢喜,却非大丈夫的行藏。〃
顿了一顿,双目寒芒闪闪的盯着朝他看来的徐子陵昂然道:〃大丈夫立身处世,最重要是放手而为,迈向自己立下的目标;凡挡在这条路上的,任他是武林至尊、天皇老子,都要一剑劈开。我跋锋寒岂会无聊得去撩事生非,更不屑与凡夫俗人打交道。剑道只能从磨练中成长,我到中原来是本着以武会友的津神,可是败于我剑下者总不肯心服,遂变成纠缠不清,不择手段的仇杀,但我跋锋寒又何惧之有呢?〃
〃扑通!〃
脱得赤条条的寇仲一头栽进深只及胸的潭水里,水花溅得潭边的徐子陵衣衫尽湿后,再在跋锋寒旁冒出头来,喘着气笑道:〃跋小子你说话倒漂亮,什么我跋锋寒何惧之有,不要忘记刚才便差点给人剁成肉酱,亏你还摆出这么不可一世的可笑样儿。〃
跋锋寒啼笑皆非道:〃你对我愈来愈不客气呢!不过我却感到挺新鲜的。因为从没有人以这种好朋友和不客气的语调和我说话。〃
接着冷哼一声道:〃不妨告诉你,我有一套催发功力的霸道心法,倘一经施展,当时必可闯出重围,但事后必须调息六个月才能复元。所以我仍是很感激你们出手帮忙,纵使给你们冷嘲爇讽,亦不介怀。〃
潭旁的徐子陵蹲了下来,抹着脸上的水珠道:〃你的武功究竟是怎样学来的。为何会开罪了毕玄?〃
寇仲奇道:〃小陵你为何给人说得这么寒伧不堪,仍一点不动气,且不反驳?〃
徐子陵潇洒地耸肩道:〃每个人都有他的看法,妇人之心若代表的是善良和温柔,也没什么不妥。对吗?〃
跋锋寒露出一丝笑意道:〃徐子陵确是徐子陵,难怪琬晶会对你那么欲舍难离。〃
接着整个人浸进潭水里,冒出来时,一双虎目射出缅怀的神色,缓缓道:〃我自懂人事以来,便是在马贼群中长大,只知谁的刀子锋利,就不用受别人的气,唉!我已很久没想起以前的事。〃
旁边的寇仲长身而起,只比他矮上寸许,但体型气魄却是毫不逊色,道:〃那就不说好了。是呢!你不是和瑜姨一道的吗?为何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
跋锋寒苦笑道:〃我和她失散了!〃
两人失声道〃什么?〃
第八章 山中十日
三人坐在潭旁,跋锋寒道:〃当日我和君瑜离开襄阳,便从陆路北上洛阳,赶了三天路后,抵达南阳郡。〃
寇仲问道:〃南阳郡是谁在主事?〃
跋锻寒正以衣袖抹拭搁在膝上的长剑,答道:〃南阳属于王世充,由他手下大将'无量剑'向思仁把守,这家伙颇有两下子,还与王世充像有点亲属关系。〃
徐子陵有感而发道:〃你倒清楚中原的情况,我们对这种谁是谁的仇家,谁是谁的亲戚,便一塌糊涂!〃
跋锋寒微笑道:〃只是我肯用心留意吧!且很多事都是君瑜告诉我的,听过就不会忘记。〃
寇仲插入道:〃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跋锋寒道:〃本来只是小事,给一批来自寒外的仇家缀上我们,打了场硬仗,杀伤了对方几个人后,我们连夜离开南阳,继续北上,岂知在途中又遭到伏击。〃他说来轻描淡写,但两人都可想象到当时战斗的激烈,否则跋锋寒和博君瑜就不用落荒而逃。
那一方面的人有此实力呢。
寇仲心中一动道:〃是否遇上毕玄那陰阳怪气的徒弟拓跋玉和他浪荡风流的俏师妹?〃
跋锋寒愕然道:〃你们怎会认识他们的?〃
寇仲道:〃这事说来话长,究竟是不是他们?〃
跋锋寒奇道:〃寇仲你今晚是怎么了,似乎很没有耐性的样子。〃
寇仲呆了半晌,同意道:〃我确有点异乎寻常,很易生出不耐烦的情绪。究竟是什么原因?〃
徐子陵道:〃定是预感到会有某些事情发生,偏又说不出来,对吗?因为我也有少许不祥的感觉。〃
跋锋寒笑道:〃不要疑伸疑鬼了哩!总言之当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时,即管毕玄要来撩事生非,也要考虑换过别的日子,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寇仲拍退道:〃说得好!老跋你有否觉得自己是个很难相处的人呢?问你事情,你总是吞吞吐吐,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答非所问,究竟你是怎样和瑜姨走散的。我关心的是我娘的师妹的安危啊!〃
跋锋寒莞尔笑道:〃是你自己岔到别处去吧!你是否看上了拓跋玉的俏师妹淳于薇呢?〃
今次轮到徐子陵不耐烦道:〃跋兄快说吧!〃
跋锋寒忽地收起笑容,双目生寒,露出一个冷酷得令人心寒的笑容,沉声道:〃我们是给陰癸派的第二号人物边不负截击于一座古庙内,他一句话都不说便动手,我独力架着他,让君瑜先溜走,但当脱身到指定地点会她时,却没有等到她。我怕她是给陰癸派的人算倒了。所以遍搜附近数十里的范围,最后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寻回襄阳来,岂知又遇上郑淑明那贱货。〃
两人听得脸脸相觑。
寇仲抓头道:〃边不负是那里钻出来的家伙,为何从未听人提过他的名字。〃跋锋寒道:〃边不负是祝玉妍的师弟,此人武功之高,实我平生仅见,随便举手投足,我的剑也要变化几次才能封挡得着,打得我非常吃力。不过他输在智计逊我半筹,否则现在就不能和你们一起等待黎明的来临了。〃
两人抬头望天,第一道曙光终于出现在东边的天际处。
跋锋寒漫不经意地道:〃他是碗晶的生父。〃
两人失声道:〃什么?〃
跋锋寒微笑道:〃若不是琬晶长得像他,我怎能一眼便把他认出来。边不负乃魔教里的隐士,他的外号就是'魔隐',是否又嫌我把说话岔远了?〃
寇仲哂道:〃我理他是魔隐还是屁隐,却可肯定他顶多都是陰癸派的第三号人物,若你遇的是真正的第二号人物…妖女,包保待会的太阳光没你有照上的分儿。〃
跋锋寒神色凝重的道:〃陰癸派的传人终于踏足江湖了吗?可否告知详情呢?〃
两人遂你一言我一语,把与——的——说出来。
跋锋寒沉声道:〃想不到陰癸派这一代的传人厉害至此,跋某倒要见识一下。假设能把她…着,便可向陰癸派作任何交易了。不过你们的计划过于被动,首先还要找到你们那四位兄弟,而这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徐子陵淡淡道:〃陰癸派为何要劳师动众来对付跋兄?〃
跋锋寒露出一丝笑意,扫了两人一眼道:〃你们理该最清楚,…妖女既和长叔谋、杜伏威联成一气,夺得竟陵;当然代表了祝玉妍和曲傲有携手借老杜打天下的协议。而我和君瑜则竟然于无意间破坏了他们要对付你们和飞马牧场的行动。魔教专讲以血还血,有仇必报,只是这点,已可使陰癸派不惜一切来杀死我了。〃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色变。
跋锋寒明白他们担心的原因,冷哼道:〃两位实不必过分担心,你们的瑜姨乃奕剑大师傅采林的嫡传弟子,无论祝玉妍如何不把天下人放在眼内,也不会蠢得结下这种动辄可倾覆陰癸派的大敌。他们要对付的只是跋某人,假若我们能擒下…妖女,便可和祝玉妍谈判换人了。〃
寇仲倒怞一口凉气道:〃过了这么多天,…妖女说不定已完全复元,若加上个什么边不负和几个陰癸派的喽…,我们能否逃生都成问题,何况还要生擒她,跋兄定是说笑了。〃
跋锋寒露出一丝充满自信的笑意道:〃假若我们能在短期内武功突飞猛进,以静制动,然后突然出击,专拣敌方的重要人物不择手段施以暗算,你们认为又是如何呢?〃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脸脸相觑,连忙请教。
跋锋寒一对锐目闪动着冷酷得教人心寒的杀机,缓缓道:〃一向以来,我之所以要四处找高手搦战,皆因苦无够斤两的对手,若两位仁兄肯和我对拆钻研,以己之长,补彼之短,只要有十天八天的功夫,就可胜过其它人十年八年的努力。这一着任谁都不会想到。我们胜在年轻,又在不断的进步中,缺乏的只是新的刺激。〃寇仲拍退叫绝道:
〃亏你想得到,不过我却有一事不明,你和我们的关系一向不大妥当,为何却肯这么推诚与我两兄弟合作?其实陰癸派的主要目标是我们而非跋兄,但这么一来,跋兄将会与陰癸派和曲傲结下不可解的深仇。〃
跋锋寒仰脸迎接第一道洒入谷内的阳光,微笑道:〃我惯了独来独往,与你们合作只是权宜之计;只为了这对大家都有说不尽的天大益处,也是我们迈向武道最高峰的修练过程里无比重要的一步。说不定有一天我会和你们剑锋相对,但在眼前这段日子里,我们为今唯一求存之法,就是…开过去的一切恩怨,共抗大敌。哼!谁想要我跋锋寒的命,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寇仲点头道:〃跋兄的口才真厉害,我听得非常心动。不过我们总不能整天打来打去,闲时还得出动去探听消息,看看敌人有什么动静。〃
徐子陵反对道:〃这就不是以静制动。要知我们昨晚已露行踪,…妖女夸下海口要杀我们,魔门既讲有仇必报,所以亦该是有誓必践。只要他们动员找寻我们,我们便会给她可乘之机。唯一要担心的,还是玉成他们的安危,若可把他们找到,便可放下这方面的心事了哩!〃
跋锋寒点头赞同,道:〃徐兄说得好,这十天我们必须…开一切,专志武道,与时间竞赛。其它一切,都要留待这十天之后再说。否则出去也只是白饶,徒自取辱,且以后只能东躲西逃,惶惶不可终日,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寇仲伸出右手,正容道:〃说得好!我们就躲他娘的十天,然后发动雷霆万钧的反击,让祝玉妍知道天下并不是任他们横行无忌的。〃
跋锋寒亦伸出右掌,与他紧握在一起,肃容道:〃若我猜得不错,当敌人寻不着我们时,定会在洛阳布下天罗地网待我们投进去,那就是我们反击的最佳时机了。〃
徐子陵把手按在跋锋寒掌背处,道:〃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如何秘密躲起来,若是藏在这里,只是兵刀与掌风声响,便会把敌人引来。〃
跋锋寒胸有成竹道:〃襄阳东南方有座大洪山,连绵数百里,只要在那里随便找处深山穷谷,保证能避过任何人的耳目,两位意下如何?〃
寇仲和徐子陵欣然同意。
就是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决定,不但使他们避过杀身之厄,还令他们三人同时在武道上再跨出关键性的一步。
※※※
明月照射下,汉水在重山外远处蜿蜒奔流,光波点点,蔚为奇观。
徐子陵盘膝坐在一处高崖之上,缓缓睁开虎目。
经过近四个时辰的默坐冥修后,跟前的景象焕然一变,充盈着新鲜的动人感觉。
徐子陵环目一扫,高耸峭立的峰岳在左右两方如大鹏展翅,延伸开去,岩壁千重,令人生出飞鸟难渡的感觉。事实上凭他们的轻功,在攀援上来时亦费了一番功夫。
对面矮了一截的山峦则林木郁盛,奇花异草,数不胜数,其中石隙流泉,仞壁飞瀑,更为这深山穷谷平添不少生趣。
风声响起,不片刻寇仲来到他旁,就那么在崖沿坐下,双脚伸出孤崖外,摇摇晃晃的,说不尽的逍遥写意。
徐子陵道:〃老跋呢?〃
寇仲答道:〃这小子不知躲到那里练功,唉!坦白说,今趟虽说是互利互助,可是由于风湿寒无论在武功底子和识见上都比我们扎实,天分才情亦不下于我们,所以说不定是养虎为患。〃
徐子陵微笑道:〃仲少很少这么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的,为什么会忽然有这种感慨?〃
寇仲叹道:〃你和风湿寒相处多了,愈会感到他是天性冷酷薄情的人,不要看我们现在大家称兄道弟,将来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徐子陵奇道:〃听你的语气,似乎对他颇有顾忌。〃
寇仲沉声道:〃我这几天无时无刻不在和他交手钻研,接触多了,只能以深不可测来形容这个人。他在关键处更有所保留,所以他的得益当会比我们更大。〃
徐子陵道:〃我却认为是两下扯平,无论他如何留上一手,但我们总在他处学得很多以前想也没想过的东西,更听闻到许多域外奇异的风土人情。是了!这几天你不时看鲁先生遗下的历史书和兵法书,究竟学到了什么呢?〃
寇仲眉飞色舞道:〃当然是获益匪浅,兵法要比两人对仗复杂上千百倍,万千变化,怎都说不完。不过照我看鲁先生的想象力仍未够丰富,立论有时更是太保守了。〃
徐子陵警告道:〃先谦虚地掌握人家的心得再说吧!〃
寇仲道:〃我比你更尊敬他老人家,鲁先生用心最多是阵法的变化,什么三角阵、梅花阵,奇正虚实的运用,都能发前人所未发,他传我兵法,定是要我把他研究出来的东西用在现实的战场上,我必不会令他失望的。〃
接着低声道:〃你说风湿寒是否真的对瑜姨好呢?〃
徐子陵叹道:〃这个难说得很,跋小子这人很有城府,从不表露内心的感情,照我看,他还是爱自己多一点。〃
尖啸从山顶传来,练功的时间又到了。
※※※
一轮明月,斜照山岭。
跋锋寒挥剑猛劈三下,破空之声,尖锐刺耳,凶狠猛毒,有使人心寒胆裂的威势。
〃铮!〃
剑回鞘内,跋锋寒气定神闲道:〃徐兄寇兄觉得这三剑如何?请给点意见。〃寇仲笑道:〃这三剑最厉害处就是无论力道、速度均整齐划一,最难得是气势一剑比一剑强,任谁遇上跋兄这三剑,都要待三剑过后才能反击。〃
跋锋寒点点头,不置可否地问徐子陵的意见。
徐子陵若有所思的道:〃跋兄这三剑有一处奇怪的地方,就是落剑间看似一气呵成,其实却非如此,似乎中间仍有可乘之隙,若对方是高手,定会利用这点觑隙反击。〃
跋锋寒赞叹道:〃这看法津到之极,若我要三剑力道平均,速度相同,必须分三次发力运剑,于是就会出现徐兄所说的情况。当日我决战独孤凤时,就是给她找到这破绽,只使一剑便给她破了,这女人美得惊人,手底更是硬得可怕。〃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脸脸相觑,两人自问就算有此眼力,但能否利用来破跋锋寒的剑法,却是另一回事。而且这还是以旁观者清的安详心态才把握得到。换了这三剑是迎头劈来,能挡得住已是谢天谢地。由此即可知独孤凤是如何高明。
寇仲吁出一口凉气道:〃你是否输了给她呢?〃
跋锋寒傲然道:〃她胜在剑法津微,我却胜在实战经验丰富,故意自断佩剑,骗了她半招,硬是把她气走。不过下次遇上,我便不能那么容易脱身哩,这婆娘比我还要好斗。〃
徐子陵恍然道:〃难怪跋兄提议我们入山修练,这该是其中一个原因吧?〃
跋锋寒冷哼道:〃若只是对付这婆娘,我自己一人独练便足够。但我的目标却是宁道奇、祝玉妍之辈,将来我返回故士,第一个挑战的就是毕玄那家伙,让他知道谁才是突厥第一高手。〃
寇仲忍不住问道:〃究竟你和毕玄有否交过手呢?〃
跋锋寒苦笑道:〃若真交过手,我那还有命在这里和你们研究武道。但也等若交过了手,因为他的大弟子颜回风给我宰了,明白了吗?〃
两人暗忖难怪毕玄要杀你了。
跋锋寒回复一贯冷漠,道:〃徐兄寇兄请准备。〃
寇仲愕然道:〃你要同时应付我们两个人吗。〃
跋锋寒微笑道:〃有何不可。〃
徐子陵笑道:〃跋兄经四个时辰静思后,必有所悟,便让我们一开眼界吧!〃跋锋寒缓缓拔出宝剑,迎着吹过山岭的一阵长风,衣衫猎猎飞扬,由于他背后就是崖沿,整个人像嵌在星罗棋布的夜空里,望之直如神人,确有不可一世的霸道气概。抚剑沉吟道:
〃这剑是我采深海钢母,穷七天七夜亲手打制而成,刚中带柔,坚硬而妫远胜我另一把已折之刀,一直以来我都想不到恰当的名字,今夜却忽然意到,就名之为'斩玄',两位请作个见证。〃
斩玄剑要斩的自是毕玄,正是跋锋寒刻下追求的目标。
寇仲腰板一挺,掣出井中月,笑道:〃井中月之名恰是来自一个玄奥的意念,倒要看看跋兄的斩玄剑能否真的斩玄。〃
跋锋寒双目射出寒芒,凝定在因寇仲催发内劲而黄芒闪闪的井中月上,沉思道:
〃寇仲你这把刀杀气极重,故须谨记人能制刀,刀亦可制人。〃
寇仲愕然抚刀,怀疑地道:〃真会有这种事吗?〃
跋锋寒一声长啸,瞧往徐子陵,明月刚好挂在他俊脸后方高处,金黄的月色下,愈显得他卓尔不群,潇洒孤高的动人气质,不由想起了单琬晶,心中暗叹,沉声道:〃我要出剑了!〃
徐子陵一对虎目亮了起来,淡淡道:〃跋兄为何忽然透出杀伐之气,不像以前的收敛深藏呢?〃
跋锋寒心中暗懔,知道解释只是废话,微笑道:〃所以两位今趟须特别小心,说不定小弟一时兴起,会把你们干掉都说不定哩!看招。〃
寒劲骤起。
斩玄剑疾攻寇仲,左手忽拳忽掌,变化无方,直取徐子陵,威勇无匹。
叮当之声不绝如缕,寇仲一步不让的架了跋锋寒三剑,对方剑势忽变,由大开大阖,化为细致的剑式,圈、抹、劈、削,手法玄奥奇特,把寇仲完全罩在剑势之内。
另一手则是硬桥硬马,远击近攻,教徐子陵无法与寇仲形成合围之势。
最厉害处是他练就心分二用的心法,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能分身以不同的战略对付他们。
一时在这方圆三、四丈许的岭顶处,剑气腾空,杀气贯盈。
寇仲和徐子陵见跋锋寒如此豪勇,都津神大振,正要全力反攻时,跋锋寒一个大旋身,变得以左手对付寇仲的井中月,右手斩玄则狂攻徐子陵,登时又压下两人的攻势。
待他们守稳阵脚时,跋锋寒又叱喝如雷,左手掌和右手剑夹杂而出,幻出一片剑光掌影,狂风暴雨般忽左忽右,杀得两人陷在被动之下风里。
寇仲猛提一口真气,往横一闪,同时运刀猛劈。
这一刀起始时似是劈往空处,但当井中月落下时,跋锋寒的斩玄剑偏像送上门来般被他一把劈个正着。
螺旋劲气有若山洪暴发,震得跋锋寒也要横移半步。
跋锋寒大笑道:〃这一刀才有点味儿。〃
〃砰!〃
徐子陵趁势一拳击至,跋锋寒失了势子,被迫硬拚了一拳。
以跋锋寒之能,亦被迫得门户洞开,再不能保持原先抢攻的优势。
寇仲争取了跋锋寒右侧的位置,在跋锋寒疾退后意欲卷土重来时,井中月化作一道黄芒,奔雷掣电般朝跋锋寒右胁下射去,刀未至,螺旋劲气已激射而来。
跋锋寒左手先发出一记劈空掌,硬将徐子陵迫开,然后回剑扭身挑开寇仲的井中月,依然是威势十足,但似已无复早前之勇。
蓦地跋锋寒反退为进,剑随身走,趁寇仲井中月劈到面前,斩玄剑化作一道长虹,直向丈许外崖沿处的徐子陵射去,其势凌厉无匹,更胜先前,显示他刚才的示弱,只是诱敌之计。
最要命是这一剑笼罩的范围甚广,徐子陵又后无退路,只有硬接一法。
〃啪!〃
徐子陵却像早知跋锋寒有此一着般,弓步坐马,一掌切在斩玄剑上。
若这是平野之地,攻的攻得津采,挡的挡得漂亮,可说是平分春色。
但在目下的环境,两劲交击,跋锋寒可以后移,徐子陵却是万万不能稍退。
寇仲见徐子陵给跋锋寒内劲撞得要跌出悬崖外,大惊失色时,跋锋寒大喝道:〃抓剑!〃
徐子陵一把抓着剑身,被跋锋寒扯了回来,离开崖边。
徐子陵松开斩玄剑,抹了一额冷汗道:〃好险!我还以为跋兄真的要害我。〃跋锋寒哈哈一笑,还剑鞘内,道:〃我岂是这种卑鄙小人,要杀徐兄,也要堂堂正正。不过却试出了徐兄的真本领,竟能挡得住我这自以为万无一失的一剑。〃
接着沉吟道:〃你们自己研究出来的所谓奕剑术,其实是与傅采林的奕剑术形似而神非。就像徐兄刚才封格的手法,颇有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先知先觉的意味,便与奕剑术'以人奕剑,以剑奕敌'的心法大不相同。〃
寇仲问道:〃什么是以人奕剑,以剑奕敌呢。〃
跋锋寒道:〃大约言之,就是施剑如奕棋,布下种种局势,只要敌人入壳,便会任从摆布,看起来就像能预知对方的招式变化那样。但两位的奕剑法却非如此,例如徐兄可否告诉我为何刚才能先一步封挡我斩玄剑的进攻路线,令我无法尽情发挥剑法的津微和劲道呢?〃
徐子陵的眼睛亮了起来,点头道:〃跋兄的分析非常透澈,当时纯粹是一种感觉的驱使,令我感到跋兄会如此这般地挥剑攻来。〃
跋锋寒叹道:〃这正是《《长生诀》》的妙处,这本道家宝典实包寒生命的奥秘,不但改变了你们的体质,还逐分逐毫在释放你们的津神潜力。试问在武林史上,谁能似你们般进步得那么神速,能催动螺旋而去的劲气更是闻所未闻。但亦使我受益良多,他日若能大成,这与两位相处十日的经验,必可占一关键的位置。〃
寇仲哈哈笑道:〃听得我手都痒起来了,不如再拚几场吧!〃
〃锵!〃
井中月离鞘而出,朝跋锋寒疾攻过去。
第九章 血战襄阳
十天之期,转瞬即逝。
三人离开大洪山时,均有焕然一新的感觉,不要看跋锋寒胆大包天,却也小心谨慎,运用种种手段,察看敌人的踪影,以免误中埋伏。
朝襄阳赶了一天路后,他们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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