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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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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水溶便将眼睛转往别处,水淳却按纳不住,他索性皮笑肉不笑道出真相:“王嫂,想去就去吧,你也不想想,若没有父皇的支持,我们敢动太子爷么?说到这水淳还要感谢你,若非王嫂的锋芒太盛,这事儿还不能这么顺利呢!”
太子妃气极,尖声道:“我不信!”又用手指住水淳:“没有比你更坏的了,我手中有你勾结忠顺及你的岳丈买官卖官的证据,别惹得我抖出来,到时咱们一起下地狱!”
水淳恼羞成怒:“谁手里没这档子事,你打量父皇不知道?”
太子妃目眦尽裂:“知不知道是一回事,将这亮在台面儿上又是一回事,若不信你只管等着,看那些言官饶不饶得了你?!”
言来语往,争吵终又更上一层楼。
彼时水溶虽然听着,心却有些动摇: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这皇宫没有人性,父非父,子非子,兄弟非兄弟。我以为是为了他好,谁知是不是将他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呢?——水溶这样想,实乃他心中有一个从未告过人知的秘闻,此时他不想将这个秘密说给任何人听。
正因了水溶熟知皇族宗室之间的龌龊,他更史无前例的厌恶起了脚下这片至尊的土地,厌恶这些看似光鲜的嘴脸: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什么‘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全是遮掩这些丑恶的遮羞布罢了。
由此,水溶更加珍惜和黛玉相处的宁静,这个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清洁的女子,和那些使尽手段只为了权和势的人相比,岂止是云泥之别?水溶发觉自己其实早就爱上了这个从不将尘世的万般繁华看在眼内的女子。
于是,归来后的水溶及不可待的将黛玉拢至身边:他想,自己有了她,就什么都不重要了吧?
此时月光透过帘栊和红烛相互辉映,水溶看着黛玉,黛玉亦看着水溶,只分离了六、七日,可在他们二个心里,委实象经历了几千个日夜那么长。
他们两个虽然没有明说,可是谁都晓得,这是生命攸关的七日,这是生离死别的七日。于他们两个,于他们这对好不容易才心灵契合的年轻男女来说,自是了不得的大事。
很快迎来第二日,因水溶已于夜间告知黛玉勿需早朝,两人便放心睡到天亮。也不是——黎明时分,黛玉就从梦中转醒,习惯于她很难破解。
她轻轻将水溶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拿下来,并端详水溶的睡颜:他一定有着难言的心事,若不然为何连睡梦中都皱着眉头?
谁知一个微小的动静就将水溶惊醒:黛玉讶异他的警觉:“好不容易休朝,王爷何不多歇歇?”
水溶眸子聚起笑意:“原也是作此想,不过是谁看我来着?”
黛玉脸即红若涂脂:“哪有这样将自己脸上添彩的?”遂转身以背对着水溶,脸却已觉热的不象话。
水溶笑着扳过她的肩:“还害羞?这才是真的小别胜新婚吧?”停一停又打趣:“早知就不说了。”黛玉脸更红,无计间便作出恼怒的样子。
水溶却很会卖乖:“我错了还不行么,是本王看不够王妃。”紧接着话语一转:“对了,我正想问呢,华阳的婚事拖了一年多,如何你倒替她做了主?”又道:“当时她可是一听就翻了脸,直闹到慈宁宫去,以至于皇祖母都被惊动,却不知如何被你说动了?”
闻言黛玉不好再扭性子,转而笑道:“我岂有这本领,委实是公主的意思。”又看了看水溶:“王爷有一个好妹子。”
水溶沉默一会儿:“难为她了。”
黛玉心中一动,觉得有什么浮上水面。却见水溶面上笑容渐渐隐去。黛玉便知水溶思起往事。想了一想便试着相劝:“只要王爷真心为了公主便好。”又问:“只是王爷既然回来,为何公主尚滞留内苑?”
一句话使水溶不郁神色更浓,他没有往下接话,却又将手臂环住黛玉。
见状黛玉有些悔恨自己问的不是时候,可内心深处顿起疑虑:此次王爷归府,真如他所说,旧事已了了么?又思:彼时皇上已辍朝三日,如何又接着如此?——思前想后,终不得解。
如是者二、三日,水溶依旧没有上朝,除了留恋黛玉身旁外,余者时间尽在外书房,黛玉也不知他忙些什么。
至第四日,黛玉正唤雪雁研墨,她因见晓云轩内外春色绚烂,便一时勾起舞文弄墨之心,谁知刚蘸了羊毫,却听有脚步声急匆匆而至:“王妃,有圣旨。”
“嗯?”见来人是水溶身旁的潋音,黛玉有些奇怪:“王爷并不在这里。”
“知道,”却见潋音亦是一脸古怪:“旨意是给王妃你的。”
归结笑结缘
黛玉再没想到,自己竟会接到这样一道旨意,这使她不只感到怪异,间或还有些无措。
因此,当莫阳同着安平进来之时,看到的便是这付景象:千百竿翠竹掩映着一道朱色曲廊,廊下大簇大簇的芭蕉,芭蕉又临着淙淙流水,而流水岂只是清澈,它里面是这些景致的倒影——即使水流浅不盈尺,却不妨碍那倒影将这些景致的美反映出来,只是因为美的过份,因而其中又透着那么一股子说不出的虚幻。
景致是绝好的,可景致中的人呢?她们看到黛玉,便都站住了:她们自然知道黛玉是美的,可今日才发现,她的美竟使绝美的景色都失了色,好似这些景致根本是为了趁托出黛玉而生的一般,她们从没看到一个人能美到让人心痛的地步,而此时的黛玉正给她们这个感觉——,且这和黛玉的相貌并无绝对的关系。
“王嫂,”见黛玉并未发现她们的到来,而安平亦有些淡淡的模样,莫阳只好打先开口:“在这里想什么呢?”边说边和安平走至黛玉身旁。
黛玉似一惊:“啊,两位妹妹来了?”边说边回头:“丫头们也开始偷懒了,也不招呼我一声。”
紫鹃便从旁边屋子探出半截身子:“姑娘真会冤枉人,是谁说的——‘别烦我,让我清静一会儿’。您是主子,这话谁敢不听,大家都躲起来了。”边说边进去准备茶水。
莫阳便抿唇笑了:“又不是旁人,可招呼什么呢?”又拉住安平的手摇了摇:“我们是来向王嫂道声恭喜的!”
“是啊,‘潇湘妃子’,不愧是九五至尊,连个名号都封的这么雅。”安平大约受不了莫阳的摇晃,便有些懒懒的开口,只是语气却不复往日的热络:“只是这封号来得怪,若说封也不是不行,可既不是王嫂刚到咱们家时,又不是哥哥立了什么功勋,再退一步说,哪怕是借着生日什么的借口也行啊,独这不寿不节的时期让人觉得怪。”
听毕黛玉便好似震了一震,却强笑道:“谁知道呢,圣意岂能由你我枉测?”莫阳便点头:“也是,然听着倒觉和王嫂十分符合。”
黛玉又笑一下:“不瞒两位郡主,我原来就被人这样称呼过,不过那只是一众姐妹们的玩笑话罢了。”因觉出二人待自己不似往日,黛玉并未说出什么诗社之类的事。
不想安平又淡淡接了一句:“不信还有这样的事!倒也巧了。不过,”,她瞟了黛玉一眼:“什么名号又能抵得过北静嫡妃来的尊贵呢?”
一句话让言谈陷入僵局,黛玉大抵没想到安平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此等话来,这又和任允成的不能相比,便不由自己一滞。
而莫阳也觉出些尴尬。忙想拿话岔开,一时之间却想不出什么话题。便问了一句闲话:“怎么云承御没在这里?”
“妹妹怎么忘了?”安平却似毫不在意:“今儿是云蕙的忌日呀!哥哥曾说过的‘这一天不用云檀听差。’”说完半笑不笑又瞥黛玉一眼。黛玉只作没看到。
莫阳忙掩唇:深悔自己不该乱说话。恰紫鹃捧茶过来,三人便借饮茶之机将此事模糊过去。
至夜,水溶方来。云檀也跟着出现,黛玉忽然有些心酸:莫不是他们两个一起去祭那个云蕙了?却不好问。只默默上前为水溶脱去外面衣裳。
因提起黛玉新受封的名号,水溶便笑:“这下子可是名至实归了,再没有比这个更配你的了。”
闻言黛玉却想起安平的话,心内便更觉难过,便略笑了一笑。水溶却似不觉,此时云檀奉上茶来。
“怎么是这个茶?”水溶接过抿了一口:“我记得前几日特让潋音将我常用的送往这儿了呀?”
黛玉一怔,便问左右:“是谁接了?”
云檀缓缓走过来:“我接的。由来事多,便忘了,还在我屋里放着呢,云檀这就去拿。”说完转身出去。
闻言黛玉皱了皱眉:事儿多?也许吧,不过我却看不出来。又悄悄思道:水溶来时才能看到她,平时哪能摸个人影儿?因思至此,话就脱口而出:“怨不得呢。”
水溶却象听出些什么,放下茶盏他忍笑看着黛玉:“云檀其实很能干,王妃不晓得吧,她种出的牡丹会开出蓝色的花。”说完一指窗台上的花盆儿:“就是这个,过半个月花期就到了。”
黛玉看水溶笑得甚是莫名其妙,便有些着恼,但亦浅笑了一下:“果然巧,只是让王爷失望了,”黛玉顺着水溶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并不喜欢牡丹,它太艳丽了。”
“嗯?”水溶将面前的茶盏推离了自己一些:“花是供人观赏的,——也确实是有很多名士喜莲、喜菊、喜梅,他们是爱花的气节,可牡丹也不输啊,”水溶笑着娓娓而谈:“当年逆唐女主武则天曾旨令百花于冬日开放,百花不敢违旨,争向邀宠,独牡丹不听号令,因此被贬至洛阳——即使如此,它亦然花色不减,王妃不觉得它亦有它的可贵之处么?”
闻之黛玉微谓:“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天下好的事物太多。若人都去一一了解,并为之耗费心神的话,那可是怪累的,我不去做这样的傻事,”黛玉边说边皱起眉头:“你只管去爱你的牡丹,王爷何必定要我和你保持一致呢?”
水溶大约想不到黛玉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直是一愣,想了一想忙笑:“我也只是那么一说,既不喜欢,就将它拿走,”又扯住黛玉袖子:“谁敢让你和我保持一致,我和你保持一致好了。”
话刚落地,却听珠帘一响,黛玉闻声回头:云檀捧着一个淡青色细瓷器皿苍白着脸站在门口,——黛玉便想,这云承御还真亲自跑去为水溶拿这雨前龙井了……
此事过去。黛玉便问水溶:“皇上对我的封赏王爷如何看?”
水溶用手转着黛玉云肩上的璎珞:“什么怎么看,大约是看你好吧。”
黛玉沉默了一下:“王爷还哄我?我都知道了。”
水溶不小心将那璎珞拽下一根儿:“知道什么?”
黛玉轻轻站起:“潇湘妃子,顾名思义,是取当年舜之二妃娥皇、女英哭夫而自投湘水的故事,它虽亦指着女子的坚贞和钟情。背后却离不开夫妻生离死别、恸哭遗恨的种种——王爷没听过那首诗么?”黛玉说毕轻轻吟道:
“虞帝南巡去不还,
二妃幽怨云水间。
当时血泪知多少,
直到如今竹尚斑。”
黛玉回眸看着水溶的眼睛:“王爷,此封号大不祥啊。”
水溶听毕,神情当即显出万般复杂,半晌方低低道:“王妃果是个聪明人。”即亦起身,并执住黛玉的手:“不过卿只管放心,我无心做‘舜’,卿也不会是‘湘妃’。”
言毕就势将黛玉揽至肩头,并指窗外明月给黛玉看:“其实我早就厌倦了朝庭上的血雨腥风,也厌极了官场中的是是非非,如今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和王妃你朝夕相守,闲暇时看看书文,留恋纵情于山水之间。我早不喜现今,连看看月色的时间都觉得奢侈。”
黛玉感动的看着水溶:“也不是要王爷做什么取舍,你小心着就是了。至于做个富贵闲人的想法,好是好,只怕实施起来却是不易。”
水溶叹道:“我岂能不知。”又顿一顿:“不过若有心如此,也不是什么难事。”闻之黛玉虽依旧不放心,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将一些其他话来谈论一番。
转眼又是第二天。水溶却不能不去上朝。临走之时,他百般留恋看着黛玉:“卿在家里安心等着我。”
黛玉心内一动:“王爷亦要早去早回。”
水溶笑着点头。走了几步又从腰间解下一物:“这个还请王妃帮我收着——,只是可不能再弄丢了!”
黛玉一看,依旧是那块儿和自己‘没有缘份’的玉佩!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要给呢,就别说二话,若怕我看不住它,就不必给。”说是如此说,却郑重其事的将它放至枕下。又见窗外已露出晨曦,怕水溶上朝迟了,倒紧着催水溶快去。水溶便再看她一眼去了。
这里黛玉想着刚才的话,越想越觉水溶的话隐隐透着不吉:莫非王爷他预料到什么了?愈想愈觉沉不住气,可她本是一弱质女子,又能如何?便如坐针毡般等着水溶的归来。
好费劲捱到早饭后,往日水溶会转回王府,可今日却仍旧没有消息。紫鹃看出黛玉的不安,便轻轻道:“说不定是直接往吏部去了。”
黛玉一想:也有道理。便劝着自己把心往宽处放。
云檀却在此时走来:“王妃既然不喜牡丹,我就拿走。”
黛玉顾不上计较她的小心眼儿:“既是你之物,随便你如何处置吧。”云檀闻言又现出昨晚的苍白面色。黛玉也不理她,她站了一站径自抱着花盆儿去了,紫鹃在她身后摇了摇头。
等午时水溶还未转回时,黛玉方真正心惊了。紫鹃和雪雁齐道:“这是很平常的事,姑娘也忒多心了,往常日王爷连着几日不回来也是有的。”
黛玉却知不平常:那时水溶未和自己水□融,那时水溶也没有碰到致命的威胁,可这话却不能对几个丫头说。
直到:“王妃,”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帘外响起,紫鹃走至窗前一瞧:“姑娘,是侧太妃身边使唤的人。”
黛玉一怔:“快让她进来。”
一个小丫头便碎着步走至屋内:“裘大人来了,要见王妃。”
黛玉惊疑抬眸:“可要见我做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给太妃呢?”
小丫头向前低声:“裘大人说是王爷让他带话来。”
闻言黛玉心急如焚:果真被我料准了么?便紧着往太妃处赶——却是忙的连轿子也来不及传。
一进去,裘良果真在侧位坐着,莫阳不在,安平却寒着一张脸坐在裘良对面儿。
裘良见黛玉进来,便忙站起身,安平却坐着不动,侧太妃瞪她一眼,她方不情不愿的跟着站起。黛玉纵焦急万分也没有漏掉这些细节。
黛玉依礼向太妃请安,归座后裘良又向黛玉施礼,并从袖内掏出一物。
黛玉欠身还礼毕,紫鹃已将那物接过——,是一封信札。
黛玉看完面容失去血色,她用力控制住自己的颤抖:“王爷还说什么了?”
裘良大抵被黛玉的脸色吓坏,闻言速答:“王爷只说,‘王妃看过便知端倪’。”
黛玉顿时肝连胆一阵牵痛。但她强自忍住眼泪,转而面向侧太妃沉声道:“王爷的意思,请太妃紧着给安平郡主订下和裘大人的婚事。”
太妃一愣:“王爷的意思么?”旋即又展颜笑了:“这却是说到我的心里去了,良儿和安平的事我们两家是早就过过话的。”话虽如此说,心内却颇有不满:再怎么着你一个当嫂子的也不该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儿说啊。
安平却露出喜色,而裘良面色却白了一白。
黛玉亦是有苦说不出,当面提亲,她自是知道不妥,可这却是水溶的意思,水溶信上说的明白:裘良对婚事犹豫,请王妃权作红媒!
黛玉岂能不知水溶的想法?虽知不妥还是依言照办。——如水溶所料,裘良只是呆呆的看着安平,反对的话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只是,随后裘良又将目光向黛玉这边儿飘来,那凄然的神色,即使让黛玉旁边的紫鹃看来,亦会为之动容,若用什么来比仿的话:就如一个失去最宝贵的事物般悲伤难抑!
紫鹃暗叹一声:世上情种何其多!宝二爷是一个,这裘大人又是一个!
而紫鹃很快就把这想法撂开,因为和什么事比起来,黛玉才是她的责任,她已觉出姑娘的不妥——紫鹃带些不解看着黛玉:若王爷只吩咐了这件事,姑娘当不会面如土色。
不得不说紫鹃的聪明出自肌理,被她猜对了——离开太妃那里后,黛玉依旧如魂游天外。她边走边思:为什么?为什么水溶会让我回苏州去?
是的,水溶信里安排了两件事,一件便是安平的婚事,另一件,却是对黛玉说的:他让黛玉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京城!且安排了护送的人,就是钟英。
对于水溶的说辞,黛玉不解外更多的却是伤心:他是怎么了?难道他背弃了他的誓言?还是,他已经开始厌倦自己了?
紫鹃悄悄跟上来:“姑娘,王爷是否说了让您伤心的话?”
黛玉象没有听到:这让她如何来回答!?
紫鹃却仿似自言自语:“没道理啊,王爷对姑娘的好,谁能看不出来,姑娘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黛玉立即醒悟过来:呀,没错啊,自己如何能怀疑他待自己的情意呢?
随即将水溶的话又想了一遍:是了!黛玉一下子停住脚步:想是水溶已碰到自认为无法脱离的绝境。因而他才做出了自以为对各个亲人万分妥贴的安置。
他,情知莫阳定给了南安郡王,华阳也同意了西平王府的婚事,而今再将安平的事料理了,就万事大休。至于侧太妃,她是老北静王的遗孀,老北静王没有错,皇上自不会难为一个女人!如此下来,岂不就剩自己了——他是让自己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啊!
想清楚黛玉悲痛更甚:水溶,水溶,你也忒看轻了我!我岂是这样贪生怕死的人?
紫鹃却不知黛玉已然扭过这个弯儿来,依旧紧着劝:“姑娘,什么事都不能钻牛角尖儿,有时候跳出来看问题,事情就会简单的多,您可别只往不好处想,也许还有别的可能呢。”
黛玉忍悲点点头:“我晓得了,你也别尽着说了。”又瞑神想了想,吩咐紫鹃:“你去把钟管事叫过来,我有事找他商议。”
紫鹃愣一下:“不好吧,那钟爷虽在王府使唤,但毕竟是个男人。有什么事还是让下面人去说的好。”
黛玉摇摇头:“如今且顾不得这些虚礼了,再说了,我不比先前未出阁时,你没见往日凤姐姐也要和管事们打交道么?”
紫鹃便不好再说什么,又见黛玉一付确有急事的模样,便忙叫住一个小太监让他速传钟英,嘱咐他到晓云轩来。
很快钟英便来了,他远远看着黛玉坐在廊前:这个王妃嫁进王府也有半年了,虽照过几次面儿,却从未向自己说过只言片语,不知她是生就的矜贵还是有意摆架子。且看她今日唤自己何事。
黛玉也看着钟英:论起来自己和他相识在几年前,当时他就对自己颇有微辞,本以为是站在对立面的缘故,谁想成了他的主母后,他依旧故我,这就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两人都防范着对方,却不知这里面重重的误会,再加上里面加着一个吴月蘅,却更是难以开解了。钟英知道,即使没有那枚玉佩的事,自己也不会对这个目无下尘的王妃有什么好感。可,这并不妨碍自己效钟于水溶和北静王府。
边思边行,很快就走到晓云轩内里来,礼数钟英是不敢稍减的,他于十数步外向黛玉见礼。
却听黛玉低低请他起身的声音,钟英便起身从容站定,并又重重瞧了黛玉一眼,越看心内越不满:她可有什么能耐让王爷魂牵梦萦呢?吴姑娘哪点儿不比她好?
而黛玉,亦看出钟英的想法。她本是一个心思重的人,虽不知钟英到底对自己有何意见,可看人却是极准的。怎奈现时唯有用他:王府管事虽多,可做事的本领却无人能出钟英之右。且比信任度来说钟英也是名列第一。
因此黛玉也不绕弯儿,径自让丫头将水溶的亲笔信于了钟英。
钟英看完就猜到一切,他立即严肃的问:“那王妃是要回苏州避祸了?”
黛玉看着钟英不加掩饰的鄙夷之色笑了,她不答反问:“换你会这么做么?”
钟英象受到极大侮辱般甩了甩头发:“钟英断不做此小人行径!”
黛玉皱眉:“你不屑,怎么就将我想成那样?”
钟英猛的抬头:“那王妃缘何唤我来?”
黛玉低眸:“因为我想帮王爷。换句话说,我不想王爷受到任何伤害。我是他的王妃,帮他就是帮我自己。”钟英的神情头一次在黛玉面前缓和起来。
于是,在钟英的默认下,黛玉封锁了水溶让她离开的消息,她并将钟英指派出去,让他去和平时与北静王府来往密切的各官员家里走动走动:南安郡王府、西宁王府、乐善驸马府自不用说;另外平原侯蒋家、定城侯谢家、襄阳侯戚家、景田侯裘家、锦乡伯韩家、神武将军府冯家;以至于镇国公、理国公、齐国公、治国公、修国公,梅翰林府上等等重权在握的人都由钟英亲自蹬门儿。
黛玉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是她想,若当时荣府有这些人为之说好话的话,四大家族也不会倒的这么彻底吧。同时又凄然想道:当时外祖家和他们走的也近,事到临头还不是无人出头儿?但愿北静王府能好一些。
猛又想到那日九华门前碰到的水涣:不知他如今现在哪里?可知自己家碰到了劫难?如今正是用他的时候,不知为何他半点儿踪影也无?确实,有什么能比亲兄弟更亲近的呢?转而又想到水溶安置在柳州的六十万大军。那可是水溶留好的退路?
千思百想,终不得知,黛玉却知自己已经尽力——,那么,终究最后水溶会如何,就要看他自己的命运了。
思至此黛玉反倒静下心来:反正,水溶生,我生;水溶死,那黛玉绝不苟活于人世!
可,说是这样说,现实依旧是折磨人心的。几个日夜过去,水溶依然没有半点儿消息——黛玉突发奇想:自己要不要到吏部去要人?
正斗争着,一个能让黛玉稍安的人、华阳从宫内回转了。
“王嫂,”华阳大约是一进王府的门儿就往晓云轩来了:“你果真没有离开这儿?”
黛玉让心情平复一下:“你愿意让我走?”
华阳极快的摇摇头:“自然不!”
几句话让二人的心更接近了,论北静王府这几位姑娘,虽说都与黛玉是姑嫂的关系,黛玉却觉得安平和莫阳离自己越来越远,华阳却与自己越来越投契——看来人的远近和认识先后并没多大关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黛玉容华阳坐定后便问出这个憋在心中许久的疑惑:“是王爷和太子的矛盾所致还是其他的?还有,王爷如今在哪里,他可好?又如何肯放公主回来?”
“王嫂莫急,请让我一点点讲给你听,”华阳冲着紫鹃等摆摆手,紫鹃忙领着屋内其他人静静退了出去。华阳方看着黛玉:“也是时候让王嫂知道了。说起来也是孽缘,竟和你们林家也有莫大的关系!”
这里,黛玉便听华阳道出一段惊人的往事,果如她所言,真有黛玉本族的事,赫然是黛玉一直心存疑虑的大伯一家。
一切回到二十年前。
时节大约是冬日,大明宫一处偏僻的宫殿里,一个弥留之际的女子紧紧抓着跪在一旁另一女子的手,只听她断断续续道:“本宫……死不足惜,但本宫历尽劫难留下来的骨肉,却是本宫在人世间……唯一舍不下的,若你……,念本宫昔日带你的好处……,便将这个孩子……带到苏州去,那里有本宫的……父兄,将他交于他们……,那我即使身在九泉,也会……念着你的好处。”
跪着的女子有一张清丽的面容,她此时脸上蕴满眼泪:“娘娘,别说这样的话,您是当朝国母,即使被禁足在这里,您也是咱们朝的皇后。谁敢怎么你?甄氏受过你的恩惠,纵死也不会让那奸妃做下这欺嫡犯上之举!”
“好妹妹,你是聪明人,这后宫,人人争着往上爬,可……,没有皇上的默许,谁又敢……如此嚣张。”被称为皇后的大约是回光返照:“这恐怕就是皇上的意思,他顾忌着宗室和言官的谏言,不得遂心趁意的废我,便将我囚在这里……,可,这孩儿却是他的亲生骨肉,可怜他刚刚两个月。”那皇后吃力的抬抬手,召过一旁抱着一个幼儿的乳母样的女人:“没有了母亲,他岂能在这吃人的后宫……活下去,求妹妹……,将他带走吧。”
那自称为甄氏的女子咬住下唇:“纵我有心,可我一介弱女子,如何能走出这重重禁军的大明宫?”
“不当紧!”却听那厚重的宫门一声响,一个上了年纪的宦官急匆匆跑了进来,他先看了看皇后失去血色的面容,接着看那甄氏:“后天是太后的寿辰,各宫嫔妃以及朝庭命妇都会往慈宁宫来。北静王妃是皇后的亲妹子,她尚不知皇后受此磨难——,到时由老奴悄悄将那王妃领了来,凭北静王府炙手可热的权势,谁又敢拦不成?谁不知北静王爷是太后最宠的儿子?”
“不……,我不想……连累我的妹子……,”皇后挣扎着插话:“况且……,本宫也等不到那个时辰了。”
皇后边说边使劲儿咳着,又招手叫那甄氏:“将我春天穿的……夹衣拿来。”甄氏忙应了一声,不解的将一件儿明黄色夹袄拿出来。
皇后忽然笑一笑:“将它的领子拆开。”此句说的十分顺利。
甄氏又忙找剪子,并急急将之拆开,不待拆完便停了手:“娘娘,这是?”甄氏从中拿出一封密封好的信札给皇后看。
皇后笑的开始诡异起来:“他将我正位坤宁宫时,我曾对他充满感激。可当他弃我如敝履时,我就开始恨他——为了让我活的更有尊严一些,我把持了他最怕的把柄,这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他在宫中掘地三尺所寻的——先皇那封真正的传位诏书!”
皇后边说边咯咯笑着:“后宫的女人,没有两下子,是一步也走不下去的。我亦有我的手段!这是我无意间得来的!”依旧说的十分顺畅。
甄氏却有些害怕。她象不认识皇后一般。
“怎么?你觉得本宫很可怕?”皇后象看出她的心事:“若他待我始终如一,我自会让它如石沉大海,可是,他却如此待我!”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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