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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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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双眼有些迷濛:“他也坚持,坚持那些自认为正确的;他更讲亲情,好比此番对付太子,若失败的话就是失败在他的善良的那一面。”
华阳带些凄然道:“想必王嫂也能觉出来——,当年他私放林瑾瑶可不是一次两次,若不然她何以能在贾府存身?还有沂王兄,他那个下场谁不是墙倒众人推,独王兄还念着他,结果怎样?”华阳摇摇头:“不说了,我送王嫂离开吧!”
最后华阳也算回答了黛玉的疑问:“总之,王兄不是为了自己,他是为了令一个人。到时候王嫂就知道了!”
黛玉还能说什么,她只有一遍一遍在心内祷告:水溶,你一定要无事才好!
担忧也好,焦虑也罢,黛玉面上却不能带出分毫。这里都是瞧着自己的人哪!临去前她自然要去慈宁宫辞行,太后带笑看着她:“脸儿比刚见时饱满些了,只是还远远不够,”又提起吴月蘅:“吴家丫头的事儿你再劝劝溶儿,怎么看你们两个都象有姐妹的缘份。”黛玉因存着心事,便低低的应了,太后立即眉开眼笑。
坤宁宫皇后却没有露面儿,掌宫承御说的含蓄:“皇后娘娘在佛堂诵经,不宜见客。”恰合了黛玉的心思:皇后到底是太子的母亲,黛玉实在不愿此时和她面对面。
一切原比预想的顺利,华阳亲自送黛玉离了大明宫:“王嫂,一路小心。”华阳执着车帘儿殷殷嘱咐:“我和王兄都不在家,王府主事的只能是庶母,倘有不尽你心意处,千万先忍着。”华阳面上带几分不放心:“庶母不会如何,她有分寸,安平虽说孩子气,什么也只在面儿上,唯有莫阳,年龄虽小心思却难猜,王嫂莫和她一般见识。”
黛玉点点头:“不消嘱咐,公主放宽心。”华阳这才去了,黛玉亦在同时起程,谁知却在九华门时碰到意外:
“前面人马闪开,”只听引路的前锋侍卫高声呼喝:“这是北静王妃的仪仗,莫冲撞了!”
“什么王妃?溶王爷有正配了?”却听前面不愠不火的声音:“这名号岂是你等乱喊的,没的乱了体制,使听之人贻笑,受之人折辱,真真让人替溶王爷不值!”
黛玉在车内听得清楚,便觉有一团火烧至脸颊:是谁这么大胆当众羞辱自己?却听为首武官沉声问:“我当是哪个,竟是任少保,只不知如何在这里,又如何对我们王妃说出此等不敬之语?”
黛玉一惊:任少保?那就是那个名叫任允成的人了,太子妃的长兄?他,如何来得这里?又为何拦住我的去路?莫不是……,思至此处便有一丝乱。却知此时更需冷静,奈何如何能冷静下来?
想了一想刚要唤侍卫过来,却又听任允成冷笑:“为何?没有为何,我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专门儿在此等侯林王妃的!”
武官此时已将腰内佩剑执在手中:“任少保是开玩笑吧,我们王妃是辞过皇后的。”
“那又如何,皇后娘娘又改主意了,”任允成笑的阴毒:“国母请林王妃去一个地方做客,到时只能由溶王爷出面方能将她领走。”
黛玉便知不好,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仪,便在车内沉声:“若我不听从呢?何况我又为何听你胡言乱语,你先将皇后的手喻拿来我看吧?”
任允成大抵没想黛玉会开口,他因常驻东宫,也曾远远望见过黛玉,却并没听过黛玉说过只言片语。因而心中只认同黛玉的美貌,却不想此时车内却有清冷不失引人暇思的娇音传出,且又问的正是点子,便不觉一愣,心中暗道:“倒是小瞧了她。”
遂高声答:“娘娘传的是口喻!”
黛玉在车内冷笑:“这就可有可无了,我堂堂北静王的王妃,即使是侧的,也不能由你空口说如何就如何!”黛玉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吩咐诸侍卫:“若少保不肯让路,不用顾忌双方颜面,直接踏过去!”
那前面武宫也是水溶的亲信,本就是胸中有城府的,现时听了黛玉的命令,更坚定了心中的信念,遂一扬手中宝剑:“少保,若不闪开,下官眼里认得少保,手中剑未必认得!”便要招呼众侍卫闯过去。
谁知那任允成是做好准备的,见状他哈哈一笑:“好个林王妃,我正愁找不到理由拘你,如今你的罪名可是坐实了。”亦一招手,呼啦啦闪出密密层层的锦衣军,大多手持利刃和弓箭:“咱们谁的人多呢?”任允成问的无耻。
听的响动黛玉心为之一沉,便缓缓掀起锦帘一角:呀,莫非我离宫这一着走错了么?
潜龙在渊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
见任允成早有准备,黛玉不由心内暗暗叫苦:对方人多势众,这可该如何是好?又思:皇后的人既敢在此处拦住自己,那么是否说明,水溶和淳王的事已告败落?因为若非如此,太子这一方何已会作出此过激的行为?终究水溶的身份在那里摆着。
此时的黛玉虽为自己的处境担忧;可一片芳心更记挂的却是尚在宫内的水溶:担心他;是否亦如自己般受到了致命的威胁?甚至再往深处想,他是否只是被当朝皇后当成了一枚除去自己儿子日后强有力对手的棋子?毕竟无人不知太子和水淳势不两立的事实,而水溶偏偏在此时和水淳联了手。
想至此处,黛玉一下子乱了心神。在万分紧张中她不由自主望向天际。这是黛玉近来养成的习惯,若说为了释放心中极尽的压力的话不若说她不得不选择了听天由命,黛玉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为了水溶而做出牺牲。
她看到,方才晴朗的天空忽然聚起了滚滚的乌云,而且,又渐渐的起了风。
黛玉惊异的发现,风势虽然强劲,却吹不动厚重的云层!这一情形在春日里几少发生。
为此黛玉的心忽然变的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灰暗——她情知自己其实是在骇怕再也见不到水溶的面。
心的悸动使黛玉临时起意,她悄悄的将一枚簪子扣在了手中。其时黛玉心道:不得已,它便是送我离开这尘世的最佳选择!黛玉大抵知道自己安身脱险实乃万难!
“王妃,”而此时那武官却横任允成一眼策马过来,他在马上行礼,黛玉听得出他的声音颇带几分激昂:“请放心,末将即使粉身碎骨也会护得王妃平安!
况且,咱们王爷身处高位,量那任少保也不敢任意胡为!”
闻言黛玉款款收回视线,她因有了决定而现出意想不到的心平气和:“但凭将军。”心内却苦笑:他是在安慰我吧,古来为了权益的争斗,曾掀起过多少血雨腥风,这是连英明之主李世民都无法跨越的世俗惨剧,何况今日此等庸碌之辈?又哀哀思道:古时是血溅玄武门,今时却是遭伏九华门。看来这皇室冥冥中注定不得安宁,这大约就是命数吧。
凄想中黛玉不免黯然神伤,是否,今时今日就是我在人世最后的时刻?
不怪黛玉作此想,她本生在望族,长在公侯之家,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人庇着护着,又哪有机会见过这等场面?——这自然不能包括三年多前扬州城和水溶较量的那番往事,黛玉情知:彼时虽亦如此时般被人逼着行走在刀尖之上,可从底子里来说却并未心生怯意。
事后黛玉曾思缘由:若硬要说当年自己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话,不若说心底拿准了那个清冷孤傲的“荣钦差”不会做出过份之事更来的确切些。
而今日呢?黛玉远远瞧着这个满面都是狂妄的任允成:他可不是当年进退有度的“荣公子”!
见黛玉一派恬淡,武官也不愿显露心焦——方才之言,他是有意为之,其一确若黛玉所想是为了安慰人心,其二意在震慑任允成,提醒他莫忘了水溶的身份。可武官亦知,任允成既敢如此作,必是抱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武官边思边将马策至黛玉右侧:硬拼他是不怕的,自己本来就是武将。怕的却是伤了这个娇滴滴好似风一吹就会倒的林王妃:她可是半点儿意外也不能出啊!武官纵是第一次见黛玉的面,可水溶对黛玉情感的付出却是看在眼内的。
怎么办?武官心情颇为沉重:退,显然是不行的,任允成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可,进,胜的把握却不能担保十成十!权衡利弊间武官的额头冒出汗珠——委实太难选择了!武官的心不由沉入了谷底。
大不了舍了这一世的光阴。谁知进退维谷间黛玉已替他做出了安排,生出这样想法的缘由是黛玉不能容忍自己成为水溶受人牵制的‘软胁’。于是她向着那武官送出轻飘飘而满载言语的一瞥——,这一瞥,有鼓励,有安慰,亦有命令。黛玉示意对方不用顾忌自己的安危。
武官顿愣:他不信这个柔弱的女子会有此破釜沉舟的沉着以及……惨烈。怔忡之间武官没有及时作出反应。他以为自己也许是意会错了王妃的意图。
可,黛玉却更明显的向他点了点头,并遥遥用一根尖尖食指指了指他手中的弩箭:武官不是笨人,王妃意在提醒自己:箭已在弦,焉能不发!?
于是武官就犯了一个错误,他竟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他的豪情万丈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被激荡开来。这大约也应了那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使那美人的风情只是为了别人而鲜妍。
眼见那武官盯紧任允成扬起了手中的利剑,黛玉即缓缓闭起了双眼——她心道:自己这一生已得到了两段至真至纯的爱恋,即便真个命丧于此,又复有何求?想至此处黛玉手一松,那薄弱的锦帘便将这纷扰争斗隔断在帘外。同时,黛玉更紧的握住自己手中的玉簪。
是谁说过天无绝人之路?却在黛玉打算孤注一掷之时,转机却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到来了——黛玉毕竟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以水溶心思之缜密,无论做些什么,肯定不会不加以深思熟虑,他如何肯让自己心爱的人置身于险境之中?
——约两个时辰后已脱离险境的黛玉斜倚在晓云轩内:那从天而降解救自己的竟有两拔人马:一个是理该陌生的熟识面容,裘良。而另一个,却是理该熟悉的陌生面容。
黛玉直到现在也忘不掉当时自己惊讶的心情:那个风霜仆仆,年轻挺拔的少年竟是水溶的异母弟弟——水涣?
黛玉回想着刚过去不久的险情,回想着那个不敢抬面扣拜在自己车前的身影,彼时任允成已被拿下,遥记那少年恭谨的声音:“王嫂受惊了,是水涣来迟,恳请王嫂勿怪。”
——黛玉想:自己这一生恐怕也忘不了这个时刻。也忘不了那个少年一字一顿清晰的声音:“这叫咎由自取、怨不得人。”他指的是任允成。
正是因了这句颇有气势的话,使黛玉只一眼便记住了这个少年,他的气势,以及他的从容自若。为此黛玉甚至忘了避开裘良那有意无意的眼神。
“姑娘,”正想着紫鹃端着一盏燕窝快步进来:“可不能再推没胃口了,瞧您的身子骨儿,比原来更轻了,”紫鹃不由分说将燕窝放至黛玉手内:“按理说御膳房什么好的没有,谁知养不了人,偏太后又传了话,说让您在宫内调理着,就调理成这样儿?”
听她话内满是怜惜,黛玉不由笑一笑:“可太后却说我比原来强了好些。”
闻言紫鹃也不便说些什么,却仍紧着劝黛玉快用。黛玉不欲她心焦,便一口一口将粥咽入腹内。完毕紫鹃笑着将盏收走。
黛玉却叫住紫鹃:“这几个月王府出什么事了么?”
紫鹃掀帘子将手内之物交于一个侍婢,加些小心看了看黛玉:“也没有什么,左不过那些子琐事。”
“难不成是我多心了?怎么觉得安平郡主和莫阳郡主都是一付淡淡的神色?”黛玉看着紫鹃:“若不是我刚从宫内回来,情知并没有和她们有过什么过节,还以为我不小心得罪她们了呢。
还有潋音承御,方才就是专门儿来看我么?怎么又递眼色给云承御,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我又不好问。”黛玉边说边皱眉头。
紫鹃目光闪动几下:“姑娘既不晓得,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反正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只是,”紫鹃现几分犹豫:“怎么方才姑娘是由裘大人护送回来的么?按说不该啊?”
黛玉一怔:“那是王爷的意思。”黛玉边说边垂下双目,她谨记水涣和裘良都曾向自己言道:水涣此次回京实属秘闻,人知道的越少越好。水涣也曾直言,连侧太妃和莫阳也须瞒着。
紫鹃却现出些莫测:“原来是这样,真不知王爷是怎么想的,”又将声音放低:“姑娘不记得原先小时为什么老和宝二爷吵架了么?”
黛玉心中猛的像被人揪了一把,半晌方低声道:“你这个丫头,做什么说这个给我,难不成你听到宝哥哥什么消息了?”
紫鹃忙摇摇头:“宝二爷?他却没事,听说全是咱们王爷的功劳,他向皇上递了本,本上奏明‘贾宝玉前几年就得了怔忡之症,如今更是连人都分不清,’还有兰哥儿和大奶奶,也是王爷保的本,直说咱们大奶奶‘节烈可嘉,孀妇独立抚养幼儿,全不问俗事。’因此也恳请皇上赦免了他二人的罪名。”紫鹃黑玉似的眼珠绽出光彩:“如今宝二爷被安置在神武将军冯大人府上,您也知道,荣府原和他们家交情深厚,又兼宝二爷和那冯公子是常来常往的,他们家再看王爷的面儿,便欢欢喜喜的将二爷接了去。至于大奶奶娘儿两个,被她娘家接过去了。”
黛玉不意得知这些自己一直悬在心内的事,便有一些震动,良久方想起正题:“也罢了,可是紫鹃,我要知道的是其他的事,你可别有什么事瞒着我才好,”黛玉沉思着道:“我知道你一定是为了我好,可是你也要晓得,只有告诉我我才能认真对待,或是我有些什么做的让人不喜欢了,也好纠正一二。”
紫鹃呆了一呆:“也是”。又小心看看门外,便唤五儿:“五儿,去窗边儿守着,我和姑娘说些体己话。”五儿忙答应着去了。
紫鹃方道:“姑娘,别的我也不好说,但有一件,您尽力避免和裘大人接触才好。”
黛玉讶然:“我什么时候和外面的男人多说一句话了?我可是那样的人?全是凑巧的缘故。”
紫鹃苦笑:“姑娘,可听说无心插柳这句俗语,您是没什么,可保不准……”
黛玉变色:“才胡说呢,还不打住!”
“我就说不说吧,姑娘自是没事儿,”紫鹃低头:“可安平郡主不这样想。姑娘也是知道的,她和裘大人是表兄妹的关系,就尤如姑娘当年和宝二爷一样。”
黛玉脸色惨白:“你多心了,我们连话都没私下说过,”黛玉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从来没有!”
紫鹃忙忙点头:“这我岂能不知?姑娘仙子一般的人品。只是什么事让有心人一说就变味儿了。”紫鹃既然说开了头儿,索性将几个月前云檀在晓云轩搜侍女身之事亦说了出来。闻听黛玉惊的良久没有说话。
好半日又问:“可知郡主那日丢的是什么?”
“说是太后娘娘赐下来的首饰,姑娘不也有么?”
黛玉即问:“可曾搜到?”
紫鹃摇摇头:“哪有可能——我也曾细心找了,只姑娘首饰匣中那一枚!”
“那就不对了,”黛玉弗然起身:“那件儿我戴着呢!”说完一抖手腕儿从袖中拿出一物:“是否这件儿?”正是黛玉在九华门时拿在手中那枝簪子。
紫鹃也变了神色:“啊?怎会如此,看来有人蓄意栽赃姑娘!”
黛玉无力闭了闭双目:“紫鹃,快将它送去郡主那里。”
“不行!”紫鹃忙起身拦住:“那样岂不正中了奸人之计?反正这事儿已淡了下去,姑娘就当不知道好了。”
黛玉按按额头:“紫鹃,你将我当什么了?”
紫鹃却坚持:“姑娘,请三思啊!”见黛玉依旧坚持,紫鹃又劝:“如今王爷不在,姑娘愿意王府再起波折?”
一句话让黛玉静下心肠:也是,和水溶的安危比起来,无论什么都可以压后了吧。刚有了这个决定,又听耳旁传来一声清脆的鸟叫:“如何这么熟悉?”黛玉不相信的看向紫鹃。
“姑娘没猜错,”紫鹃甜甜笑道:“是王爷亲自带回来的。那小红好心计——原是她在抄没荣府之前将这鹦鹉拿给了王爷,以此来换得了她的自由。
原来这个丫头人小鬼大,她给自己找了人家,姑娘再猜不到是谁,说起来我以为整个荣府里平儿、袭人是人尖儿,今儿才知却原来都比不得她,她如今再不是丫头的命了。”紫鹃半笑半皱眉头:“也不知那个后廊上的芸二爷是怎么看她好了,竟不顾脸面向林大娘下了贴子,若此时荣府不倒,小红也得被人称一声芸二奶奶了。”
黛玉方想起小红自那次请假回荣府后再没回来的事,只以为她果真是病了,再没想到这层事上来,今日闻知虽不肯多言,心内却是万分嗟叹:又想起自己往日也恍惚见过贾芸——生得一付清秀机灵样儿,可不正和小红是绝配?因此也不说什么,只作没听到。心中却欢喜着水溶对自己的好:连一只鹦鹉亦肯为自己费心。
想至此更为水溶的安危担心。又猜度水涣秘密回京的缘由,却百思不得其解。
就这样在悬念中又过了五、六日,那时黛玉已按和华阳商量好的,也就是华阳和西平王府世子联姻之事,黛玉在第二日便告知了侧太妃。
侧太妃错以为是水溶的主意,便忙笑着点头:“很该如此,既是王爷的话,更该抓紧了。”便使人唤钟英。
黛玉只觉自己有些错觉,那钟英待自己虽是恭谨的模样,可总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在里面,仿佛有看不到的仇视和不满似的。黛玉是一个从不怀疑自己感觉的人,便有些诧异。
只是还不待她细想,旁边莫阳轻声说了一句话:“是华阳姐姐的意思吧?她想清楚了?”
黛玉一怔,便看莫阳,莫阳却已将眼睛瞥开。此时钟英却已领命去了。
黛玉舒一口气,希望这则婚事能解水溶一时之危难。
也许是心诚所至,心许是水溶的事情不若黛玉所想的那么糟糕,至第七日的晚间,黛玉正坐在窗前看那天上明月:其时月色矇眬,光华洒满晓云轩,茜纱窗上亦有那庭中流水反射出的月影,黛玉便痴痴看着。
恰有丝丝微风吹过,院中竹影便随风摇摆,那帘栊上亦洒满月华。黛玉因思念水溶,便触景声情漫声吟道:
“吹破残烟入夜风,
一轩明月上帘栊。
因惊路远人还远,
纵得心同寝未同。”
刚吟至此,便听脚步声声,接着有云檀欢喜的声音:“王爷,您回来了?”
便听熟悉的声音,虽则只那么一声:“嗯。”
黛玉便一下子呆住:是梦么?肩上披的半袖云衫便落至地上。
紫鹃忙忙捡起,想复披黛玉肩上却又停手——,已见雪雁打起那银鲛冰丝织就的锦帘,水溶正疾步而入。
下意识紫鹃看看黛玉,不识字的她忽然想起一句话: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暗藏玄机
见水溶进屋,紫鹃和雪雁便退了出去。
黛玉刚要说些什么,却被一股大力将自己扯了过去。一惊之间,黛玉觉出已落入一个温凉的怀抱,那是夜色赋予水溶的温度。
“王爷,”黛玉略挣一下,挣不开。
“不要动,让我抱你一会儿,只一回子便可。”却听水溶在耳边低低道出情话:“我很想你。”低绵的话语隐隐有些无力。
黛玉一怔,水溶的心情不好?随即了然:任是谁刚从生死关头度过都会有情绪上的波动吧……
却不待相问,水溶已再度开口:“现时先不要问,过后我会细细的告诉你。”随即黛玉便听到水溶胸腔内那一颗呯呯跳动的心之音——和他方才话语的无力相反,那声音是清晰而有力的,就在自己的耳畔。
于是黛玉停止挣动,反正已是夫妻,反正这屋内就自己和他二人。又想:在这样的时候,他尤其是需要自己的柔情的吧?想至此黛玉尽力放松自己,并于下意识间将双臂环住水溶的腰部。
时间流逝,两人就这样相偎相依的保持了一柱香的时间。良久,水溶才放开黛玉,只是黛玉刚一动,水溶却又用目光将黛玉痴缠——在月色中,在红烛明灭中,他仔细看着黛玉,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念头:就是这个人,使自己在过去如地狱般煎熬的几天里,能够坚持着和东宫、和水淳、或者说和大明宫一帮子算计自己的人打羸这场仗,说确切一些,是暂时打赢这场仗。
柔情缱绻并未使水溶迷乱,相反使他再次忆起那一天,就是自己匆匆和水淳自重华宫离开的那个清晨:
“淳王兄,你想好了,必须要废太子么?”当时水溶心中明白这个会轰动朝野的事件是不可避免的,可是他仍忍不住再次询问,毕竟手足相残是自己不愿看到的,即使这件事是由自己一手促成。他想再次以人伦来试探一下这位以心狠手毒闻名的淳王爷,是否会因此有一丝良心上的不安。
“如何又提这个?”却见水淳笑的相当傲慢,——水溶岂能看不出:面对就要到手的成功水淳哪还复前几日的诚谨?
只听他道:“在此关键时刻,清王弟可不能有妇人之仁,你忘了你是怎么和那个李姑娘说的了么?”
水溶一颗心顿时被失望填满,但他却没表露出来,只是却也没有给水淳好话:“莫要攀扯旁人才好。李姑娘要的是为父亲讨个公道,可那脏水分明是咱们硬栽到沅王兄头上的,哪管他的事?”
水淳立即听出水溶有所不满,他本是个机灵人,一怔之下便忙陪笑:“是我说话造次了——那女子也不是笨人,她大约也是清楚的吧,她恨的是扬州之案的始作俑者,”说着话水淳凑近水溶,低低的声音道:“可我却是好心,我是想这事毕竟牵扯到林弟妹,哥哥是怕那李姑娘连清王弟你也一并恨上了。”边说边故作担心的叹一口气。
闻言水溶心中一动,却作无事状回道:“常说‘女人心,海底针’,旁人心里面的事,我可去想这些作什么?不过有赖王兄提醒,昊清小心几分也就是了。”
言毕水溶不再开口,水淳亦不复再言,二人且忙眼前的事,眼看到了凤藻宫,果如水淳所言:太子正和李纹相对而站。因李纹正是面对着他们,便发现了他们的靠近,于是她更向太子走近了两步。
“咱们动手吧!”水淳看了一会儿低声道。
水溶叹一口气:能怪谁,虽说是自己作就了套儿让太子去钻,可若不是他沉不住气,也不至于上这个幼稚的当。
就听水淳发一声喊:“好啊,我说如何找不到太子哥哥,却原来在这里和美人儿卿卿我我呢,这还了得,谁不知秀女身份儿未定前不得见父皇以外的男人!”
这声音不只尖利,还有回声,宫檐下本有归巢的燕子,也被他一嗓子喊醒,那燕儿受惊,扑闪着翅膀便飞走了,而太子呢,却没有翅膀。于是他只有呆若木鸡的份儿——他象中了魔咒般看着水溶,水溶看到,他的面容现出从未有过的惨白……
水溶只有硬生生的将眼睛转开: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同时心中亦明了,极有可能这一声喊,便会将在储位上呆了二十年之久的太子从东宫宝座上喊下来——这,就是水沅的命!
事后水溶曾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和水淳不过是用了一个最常用也最容易让人识破的计策,缘何就凑效了?
水溶其实是明白的,这计策虽看似浅显但却是十分管用和致命的,纵观历代皇朝,因宫闱秘事而遭殃的皇子还少吗?尤其对于皇子之间来说,向来先是皇位,后是手足情,若有人阻碍了他们的野心,那同胞情又算得了什么呢?这大抵是生在皇室人的悲哀吧——水溶知道,即使自己也避免不了。
于是;太子就这样的落马了;一道密旨;便被发往了宗正府。皇上连问都不问,还谈何听太子的辩解?而早有觉察的当今国母,也只能瞠目结舌:因为她知道,废黜太子,只一个淳王并着一个北静王如何能够?那幕后的主使只怕就是早看太子不顺眼的当今皇上了。
可皇后岂会认命?太子除了是她的希望还是她的儿子。她立即调集她所能动用的一切力量,国丈府、太子妃的娘家,甚至,还有慈宁宫。这些都是水溶和水淳二人早就预料到的。
太子妃亦如想像般棘手,她咬着牙,一双略向上吊的眸子变的通红:“怎见得就不是那秀女使的坏呢,东宫多少花容月貌的女子,太子怎么就犯得上去招惹她!?”
水淳哈哈一笑:“你可说呢,想是王嫂太强势的缘故,太子哥哥怕王嫂你生气,索性背着你。”
太子妃两眼冒火:“胡说,太子乃当朝储君,岂容你亵渎?”
水溶则冷冷看她一眼:“储妃,究竟是怎么回子事儿,咱们就看宗正府的奏本吧!其他多说何益?”
闻言太子妃一呆:“昊清,你原是和太子是一势儿的,如何又会倒戈,莫不是怪王嫂那次为难了你的王妃么?”
水溶摇摇头:“和那个没关系。”
“那又是为了什么?”太子妃专攻水溶:“太子除了是清王弟你的堂兄外,他还是皇祖母侄女的儿子,太后可是最疼昊清你!”
“王嫂,这些昊清都清楚,”水溶淡淡道:“也许你不信,在此事上我毫无私心,既不关我王妃的事,也不关其他王嫂所认为的事,我是为了另一个人。”
“是谁?难不成就是他?”太子妃愤怒的指着水淳:“你认为他就比太子强么?”
水溶沉默半晌,终究又干脆的摇摇头:“也不是!”这下子换水淳盯着他了。水溶却依旧面不改色。
“水溶、水淳,你们两个好狠的心,”太子妃见无隙可乘,终露出恶毒的面容:“告诉你们两个,太子只要一天还在储君的位子上,你们的行为就是犯上,我要到父皇面前告你们!”
闻听水溶便将眼睛转往别处,水淳却按纳不住,他索性皮笑肉不笑道出真相:“王嫂,想去就去吧,你也不想想,若没有父皇的支持,我们敢动太子爷么?说到这水淳还要感谢你,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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