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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医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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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站在牙牙的一侧,与周瑜来了个对称,道:“既是生的如意,那女儿就叫孙茹好了。至于这孩子就叫孙绍吧,这是先父早想好的名字。”孙茹,孙茹?!牙牙像是被雷劈到了,这不会就是以后嫁给陆逊的孙茹吧?

而一旁被冷落的孙权撅了撅嘴,一双大眼睛,扑朔扑朔地看着孙策和牙牙的那身红衣,很是刺眼,便也挤了进来,低头看看牙牙,又看看笑呵呵的孙茹,良久得出一个欠K的结论:“想来云小子小时并无茹儿这般好看。”牙牙作势剜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后来牙牙想是不是就是从这个名字开始,乔惠便疏远甚至是厌恶起她这个唯一的女儿了?

孙老夫人看着围在一起的四人,眼中并无其他人的开心,倒是愁云渐胜。

回到周府,守门的小厮远远便看到战马上的周瑜以及同骑的牙牙,不由心里一阵激动,跌跌撞撞地爬进门去,一声:“少爷回来了!”真真是惊天动地啊……牙牙暗忖啥时我回来你也能激动成这样我一定给你升职加薪!

周瑜跃下马,顺带着也把牙牙给抱了下来:“牙牙,我且先去回了老夫人。”他又看看牙牙一身的绯红裙装,“这身装束未免太过招摇,还是换了吧。”牙牙一听,额上立刻三道黑线,吸了口气道:“墨白,你且先去,我换身衣服就来。”周瑜听闻一声“墨白”,双眼一滞,转又笑道:“牙牙,为夫在大堂等你。”他紧紧握了握牙牙的双手,便先进了门去,牙牙看着他的背影,竟然有些狼狈,心里不由泛起一阵酸楚。

牙牙换了件淡紫纹竹裙衫,出门前又被阮浓在外面罩了件素净的秀雯云纱,牙牙觉得这一件件下来,就差把自己裹成一个球了。来得大堂,周老夫人已经端坐在高脚红木椅上了,一旁站着娴静的绿衣,正和周瑜说着话,见牙牙来了,正了脸色:“听说孙少夫人生了对龙凤胎,现在可是母子安好?”

“回母亲,母子三人均安。”牙牙乖乖地走到周瑜的身边,被他拉了坐在身旁。周老夫人见此,面上难免有些不悦:“你嫁到我周家也有一年多的光景了吧?”

“回母亲已经有一年又四月了。”牙牙尽量答得谦恭有礼,那模样很是贤淑。

周老夫人擎着笑,六十度的弯起,精确无比:“你瞧瞧你姐姐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孙家有福啊,哪像我周家如此这般的人丁稀薄。连半个孙儿都无,媳妇,你就不想想法子?”说着就要把绿衣往周瑜身边捅。

牙牙愤怒了,和着我就是你们周家的生产繁殖工具?!“母亲说的是,妾身定会好好调养自己与夫君的身子,为周家开枝散叶。”牙牙强忍着嘴角的抽搐以及内心的呕吐,压下一身鸡皮疙瘩,起身说道。周老夫人抿了抿干瘪的双唇:“你记住就好。”拉着绿衣对周瑜笑道:“今日舜华这姑娘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你便留下来与我同吃吧,我们母子俩也好久没有一桌子吃饭了。”

周瑜也起身站在牙牙的身边道:“儿子已在大将军府用过了,恐要辜负母亲的好意。”说着行了个礼,“一身戎装实怕惊扰了母亲,这便告退了。”周老夫人听此竟也不再为难:“也好,你此番劳顿,还是好好休息的为妙。”见周瑜与牙牙二人离去,周老夫人面上一紧,笑容完全垮了下来,扬手摔碎了手边的百花青瓷杯:“我们走着瞧。

橙欢就这么在鲁肃家住下了,他不说原因,鲁肃也无丝毫相问之意,两人天天下棋品茗,倒也乐得自在。“听说鲁兄几番不仕,到是和那个金玉楼做起了生意买卖,可是真的?”橙欢落下一枚黑子,占尽先机。

鲁肃不紧不慢地放下白子,攫断了橙欢的一条退路:“孙策此人虽是一方霸主,可却是创业,不能守业。肃乃守业之臣,万得不到他的厚爱与赏识,去了徒生闷气。至于经商之说,只是为了养活这一大家子而已。”

橙欢笑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听闻我那表妹在城中建了个医庐名曰‘云馆’,上回她新婚没能送上分薄礼,今时她新创小业,却是怎么也不能赖了。”他橙色的面具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一种近似黄金的光芒,“啪”的一声,又下一子。

鲁肃眉头稍皱,沉思片刻终笑道:“郑兄真是步步逼人啊,此盘我已是下不下去了。”随后又道:“说来惭愧,周夫人的医庐我倒是也未曾去过,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可好?”

橙欢微微点头:“鲁兄此言甚得我心。”

亲们,第二卷《烽火狼烟起谁家筝风》就此完了,下卷《尘埃落定后,何与兴亡》。希望亲们能够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就此拜过,飘下~~~~~~~~

[尘埃落定后,何与兴亡: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牙牙随周瑜回了房,唤阮浓沏了茶,又吩咐随从何晏去烧水准备给周瑜洗澡。她亲自为他脱下身上的银白铠甲,它散发出的那森冷的幽光让牙牙有些胆寒。阮浓放了茶,便识趣地帮何晏去了。

“牙牙,我不在的这几月你过得可还好?”周瑜低头看着牙牙,眸光如水。

“能有什么好不好的,还不就那样过。倒是你刀光剑影的,可是又挂彩了?”牙牙压下心里的那种无以言装的苦涩,抬头正对上周瑜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面闪着复杂的亮光,她摸上他无双的容颜,“你在心里总是报喜不报忧,这才是最让我担心的,知道么?”

周瑜微微一笑,将其纳入怀中,他把下巴搁在牙牙的颈窝处,声音有些暗哑:“牙牙,这些日子不见,你长高了不少呢。”他下巴上未剃的胡渣,挠得牙牙又痒又刺。牙牙将其推开道:“我都快十七了,在不长个儿,就真成矮冬瓜了!”恰巧何晏与阮浓端了水进来。牙牙把已经微凉的铁观音塞到周瑜手里,又命阮浓与何晏将水全灌倒了屋子里间的屏风后面那个已加了安神药材粉末的浴桶里,那些还有剩余的则搁到了屏风旁,用盖子密密封了,又从柜子里理了件白色锦袍:“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脱了衣服去洗洗?”

闻言,周瑜还没动,阮浓和何晏两人就已先行告退了,牙牙看着不觉有些好笑。周瑜放了才喝了几口的茶杯,乖乖依言随牙牙进了里间,脱了衣服,正待脱里衣的时候却被牙牙红着耳根叫停:“你且去屏风里脱去。”周瑜笑道:“你我已成夫妻,这些又和好避嫌的。”虽是这么说,但她还是依言进了屏风里面。

良久牙牙听到哗哗的水声,隔着屏风,伸了脖子问:“水温可还好?”周瑜没有回答,牙牙便又再问了一遍,此刻他终于回答了:“有些凉,你还是进来给我加点热水吧。”牙牙暗想你不会自己加啊?但是一瞥眼却见那封盖了的小号水桶,无语对苍天,刚才怎么就没发现?!

她将水桶拖了进去,用水瓢舀了半勺道:“这水可烫了,要是水温好了你便说。”牙牙强忍着不去看周瑜露出的小半截身子,正要倒下去,却被周瑜一扯,水全洒了出去,不少还溅在周瑜身上。牙牙见其眉头一皱,怨道:“你这是诚心的!”

“牙牙。”周瑜却没了方才的玩笑样,“你早知晓我并非墨白了是不是?”牙牙动作随即一滞,霎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原以为你分不清的。”周瑜低下头去,有些颓丧。“我原先也以为自己会分不清的。”牙牙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公瑾无论你与他再如何相像,终究还是不一样的。”牙牙蹲下身去,正好与周瑜平视,她抚上他的眉眼,有些痴迷,好似回忆:“你们的眼睛不同,气质不同,连看着我的神色都是不同的。”她像是在笑,充满自嘲的笑。

“你是何时发现的,从第一封信开始?”周瑜也在笑,笑得有些苍白与落魄。“嗯。”牙牙唯有以此回答。“枉我以为会天衣无缝,没曾想原来你对他已有如此深的情谊。”可不是么?就算是橙欢那颗玲珑心也是整整相处了五年才能将我二人完全区分,他与她真正相处的时光能有几年?

“可是公瑾我在六年多前就已经认识你了。”牙牙道,“可是为何你到今日还是如此不愿与我敞开心扉?就连家书也要冠上墨白的影子?”“牙牙。”周瑜低呼了一声没有回答。“我知道你是个有担当的人。你一切,不管开心也好,伤心也罢全都藏在心里,就连对志趣相投的大哥也不曾现出真性情。在外人眼里你做的是那样好,完美得接近天神。可是公瑾现在我是你的妻子,不管从前你是出于是么原因,什么目的娶我的,你爱我也好,不爱我也罢,我都是你的妻子。”牙牙说着,不觉眼角已满是泪水,这些话她已经憋得太久,久得再也不能承受。

她忽然觉得很委屈,很心酸,咬牙起身就要逃。却听得身后哗的一声,已然被周瑜抱住:“牙牙,莫走。”水已变温,渗透进牙牙的衣服,直逼后背的皮肤。“我从小就是个怪人,因娘亲早死,父亲只我一子却也不甚喜我,加之早丧老夫人亦越发也怨恨我。从小只有墨白肯陪我,可是他却不能帮我。”周瑜娓娓说着,好似没有尽头,“那年红绮将我带入地宫,我被关于密室整整半年,等到大雪飘扬之日,墨白成了这个身体的主人,我才得以被放出。那时我便知道,我能靠的只有自己,就连墨白也不能信。”

他与墨白有着太多的牵连,连着牙牙也一起牵连进去了。他曾经想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能让墨白牵肠挂肚到如斯地步,就连那份痴恋似乎从出生之日起便已然铸就了,得见之日,是一曲《临江仙》,再见之时,是竹林试探,倾心之后,已然没法回转。

“那么公瑾你信我么?”牙牙道。

“如此牙牙你怨我么?”几乎是同一时,周瑜也问话而出。牙牙扑哧一笑:“你若能恪守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纳小,那我倒是愿意试试,试试宽容你对我的种种冷落之举。”周瑜闻言,面上有些黑线,难道他在她眼里就是个三妻四妾的主?但是想想此番下来自己也得了些圆满,抱着牙牙的手又紧了些,重重点了点头。

牙牙后来回想,这次勉强称得上是刨心挖肺的交谈,就像遵义会议一样竟然成了她与周瑜的转折点,不由哀叹自己的纯良,就这么上了某人的道啊……

因生产,乔惠的身体伤了元气,还没有完全恢复,在月子中更需好好调养。牙牙依例来府中给她调身子。刚进会林园就听得远处传来阵阵琴音,甚是哀怨凄婉。

“二小姐,少夫人正等着您呢。”与烟见牙牙在园门口驻足不行,便赶忙出来道,又听得那琴声,不由双眉一锁,“这日头胜二小姐且先进去吧。”

牙牙看着这个当年乔惠身边的大丫头,已有丰腴之姿,全然没有当初的小丫头样了,想起当年除夕五人围桌行酒令抽签的情景倒是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不过那时候的签与烟倒是抽中了,她陪嫁过来后不久便嫁给了黑风三骑(也就是当年黑风寨三当家统领下的战营)的书密官,虽然是个小官,但总也脱了贱籍,算是入了良家。说是这书密官还真是在乔惠上山还愿暂歇在山腰的九里松亭会得佳人,一见钟情便前来说亲。如今与烟也刚生了个大胖小子,平日也常来与乔惠话话家常,现在更成了孙绍和孙茹的乳母。

“大姐姐今日可好?”牙牙客套着。

与烟这几年越发的持重了,有时候牙牙甚至觉得乔惠处事的手段甚至还不如这位婢女:“回二小姐,少夫人她吃了您的药膳,血色是好了不少,就是还有些憋堵。”

牙牙知其必有隐言,可是这是孙家的家事,她还是秉着“好奇害死猫”的原则,没有接下与烟的话,顾左右而言它:“小小姐和小少爷还好吧?”

与烟也识趣,满脸笑意,俏丽的脸上风采奕奕:“回二小姐,小少爷和小小姐的食量大着呢,奶水再多也不够用的。这两位长大了定也是双了不得的人物。”

牙牙自动忽略与烟类似神婆的语言,入得里屋,瞧见乔惠还是恹恹的模样,就这么有气无力的坐在床上,气息如同将死之人。“大姐姐。”牙牙笑得很和善,连着把脉的动作也一起变得很和善,“大姐姐还是有些气血两亏,我再开些药膳便罢,可是你若自己不想好起来,那真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办法。”说实在的,乔惠生孙绍是的那声惊喊,她现在想来还有些悚然。

闻言,乔惠失神的大眼睛,扑闪一下,转而一道光芒从眼底晕染开来:“二妹妹,我可是真的要死了?”“大姐姐这是什么话。”牙牙觉得自己是逃不过了。

“那许贱人天天弹琴奏乐,歌声满是幽怨,好似我欺压了她一般。实不知夫君夜夜与她,”说道这里她已有些哽咽,“与她夜夜良宵。弄得我着实心烦意乱!”牙牙很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这就是传说中的“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这版本够狗血!乔惠反握住她诊脉的右手,虚弱无力道:“我嫁入孙家虽不期能够‘锦绣山河,裁作佳人装’可我也不愿‘朱门深锁,曲终敲损燕钗梁’!二妹妹,你我同为人家妇,我此番苦楚你定能省得。”

那两句判词牙牙记得,后一句也是那日抽签时乔惠抽到的。“大姐姐,这酒令求签原就算不得真的,你何苦如此挂怀。况且你才是孙家长媳,那许,”牙牙一顿终究还是说不出“贱人”二字,“那许芊芊只是个太守义女,身份地位,甚至是才情均在大姐姐你之下,你拿她做比可不是降了自己的身份。再者大哥不是薄情寡幸之人,想必还是念着大姐姐的。而且如今大姐姐有了绍儿和茹儿这对妙人儿又有何自怨自艾的?”

乔惠闻言,敛了双目,正好遮去那满目的阴戾:“听二妹妹一言,想来真是姐姐一时气昏头了。”两人又聊了些家长里短,牙牙叮嘱了几遍药食的注意,就告辞回去了。

与烟将牙牙送出门去,那琴声仍旧幽幽,不肯退去。与烟轻蔑一笑:“真不知是个怎样的狐狸精。”自从于吉一事,牙牙对于“狐狸精”三个字特别敏感,说实话与烟这貌似不经意的一句还真是又勾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与烟,你跟着大姐姐也许多年了,怎就跟出这乱嚼舌根的坏毛病,这里可比不得昔日的乔府。”

“奴婢知错了。”与烟乖顺地低头道。“你也嫁人了,早脱了贱籍怎还自称奴婢。将来那两个孩子长大还得尊你一声乳娘呢。”牙牙笑道,那面容很是和煦。“二小姐说的是。”与烟依旧低着头,看不出神情。牙牙除了孙府,却又不禁回头朝那庭院深处望去,多么凄楚的琴声啊。一生一世一双人,谁来简单,可是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呢?

橙欢与鲁肃来得云馆,却终是与牙牙擦肩而过了。云风朝橙欢看了一眼,便依旧抓他的药,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橙欢则是扫了几眼云馆的装潢,就把眼光放在了云风身上,不偏不倚地盯上了。

倒是蓝咏一见是橙欢,在一旁的盆里净了手,挂着些许崇拜的神情招呼起他们两人来:“二位是要看病还是抓药?”

鲁肃见橙欢一阵“发愣”的模样,人神共愤的脸上挂上适度的笑容道:“我们是来与云馆主叙旧的,不知她现人在何处?”蓝咏一付恍然大悟的模样:“不巧公子刚刚去孙府出诊,怕是没那么快回来。”

“也罢,我们在此等等好了。”橙欢还是盯着云风,对蓝咏一付爱睬不睬的样子。蓝咏暗想跟在日夜主子左右的人果然够拽!楼上帮着当归记录的阮浓一眼就瞥见鲁肃和自家的有一个表少爷,就急急泡了上好的新叶乌龙,端了下去:“鲁公子,表少爷请先用茶,估摸着公子就快回来了。”阮浓表现得很是殷勤。云风见状,心怪阮浓有些多事,可又不好发作,只得暗暗压下,仿佛啥也没发生一样,一杆药称,端得四平八稳。

[尘埃落定后,何与兴亡: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番急雨凄凉梦]

牙牙回得云馆已经是日落时分,正要叫了阮浓一同回府,免得周老夫人又拿抛头露面,宿晚夜归硕士。才一进门准备开嗓子叫阮浓却瞧见馆里的橙欢、鲁肃二人。牙牙忙收敛了,摆出一副贤妇的模样道:“鲁兄,表哥,你们今日怎的来了?”

“周夫人。”鲁肃是一如既往的有礼貌。

“表妹此话差矣,难不成表哥就来不得?”橙欢的面具橙底白花,透着份素雅,可是配上那声音就让人觉得有些妖冶了。牙牙胡想着这两人如果真配成个耽美,不知是怎样的奇景?

“表哥就知道那我开涮,我这开门做的可是病生意,多来可就了不得了。”牙牙随手接过阮浓递上来的茶,陪笑道,“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我做东请两位到迎风楼一聚?”

橙欢作势摸摸自己的肚子,道:“那就有劳表妹破费了。”三人欲走却被云风拦了:“好不容易表哥来一次,我怎能不尽点做表弟的本分。表姐就人心见我饿肚子?”牙牙想得了,这次敢情还要大出血了,回头对拼命往这边瞟眼的蓝咏道:“咏管事,这里就麻烦你了。”得,想跟着出去的念头被彻底否决了,蓝咏只得恹恹地答道:“知道了,公子。”

牙牙领着四人刚跨进不远处的迎风楼,就听见“轰隆”一声惊天雷,几乎是反射性地抬头,却瞧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慌乱中正要后仰倒下,就被那人扶正了身体。“夫人?”原是周瑜刚送走程普、黄盖一行,竟在门口碰见牙牙他们,“鲁兄、郑兄,连云表弟也来了。”

牙牙少正了波动的心肝,奇道:“夫君怎的在此?”周瑜将五人迎了进来:“我与程将军、黄将军等在此饮酒叙旧,未想碰到了你们。”牙牙伸长了脖子看那远处的一辆辆马车:“几位将军倒是转型了,不骑马改作马车了。”周瑜也略有所思地看着蓦然落下的雨帘,自言自语着:“最近城中不太平。”转眼对鲁肃他们道:“我们也许就未见了,正好可在此叙叙。”说着正要带四人上去,却听得一声惊呼,牙牙认得那是阮浓的声音,身体被一个力量带着往前倾,好像被什么贯穿了背部。

还好,在上些就碰着心脏了,在右边些就戳穿肺叶了,牙牙忽然有种庆幸,保命式的庆幸。周瑜四人本松懈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纷纷备战横空出世的流矢。阮浓则已惊呆犹若木鸡。周瑜抱着牙牙,全身莫名地缠斗起来。

牙牙觉得自己的某根神经好像断掉了,比如说背后应该是火辣辣的疼痛,可是却酥麻麻的没有知觉,眼前的景物不停地晃荡着,晃得她头晕目眩,只想作呕。亮堂的天花板上飘着一个黑衣的天使,腰上的红色缎带,不断拦截者飞向她的流矢,天使啊,黑色的天使!牙牙觉得自己肯定是傻了,不傻也是呆了,竟然会看见天使?还黑色的?难道是耶稣他老人家想我了?灯火渐渐变得暗淡了,连身体也似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她恍惚中觉得有人杀猪似的叫着她的名字,那凄惨的叫声,震得她心碎。

牙牙觉得自己好像掉在也一个什么地方,四周很是嘈杂。睁开眼一看却是人山人海。

“牙牙,你要记得凡是锋芒毕露的不是坐上高位,就是曝尸荒野。”牙牙身边的一个粗布巾钗的女人指着刑场上的死囚说道,“你爷爷是何等聪明,可惜反被聪明误。”

女人身边的小女孩,将眼睛睁得圆圆的,面上惊恐无比:“爷爷!”她低声地呼喊着,泪水犹如泉涌。女人见状,面色不悦:“牙牙,你要活下去,就得六亲不认。从此你没有这个爷爷了。”女人又指指刑场上方那个坐镇的清瘦男子道:“你且记住,他叫李斯,以后得见此人万要抓住机遇,他如今是我家仇人可是却也可变成你的恩人。牙牙,韩家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就算你爷爷逃到秦国,也一样被吃得连渣也不剩。凡是能坐上高位的,不是奸佞宏才之人,就是忠君报国之鬼。你可记住了?”小女孩,擦了擦红肿的双眼,哭道:“牙牙,记住了。”女人看着她,笑得很欣慰……

身体徒然一阵,牙牙身下一滑,保质保量地摔在了地上,她刚想弄清是怎么一回事情,却看见一抹幽光,好似鬼火一般。“玉牙,你个贱人!”那声音很是尖锐,夹杂着无数的怨气。

幽光中探出一张脸来,左半边流血不止,说不出的妖媚:“哼,舞牙死到临头你还如此嘴硬,不好,不好。”“玉牙你个贱人,早晚有一天会有人替我报仇的!”那女子像泥一样地瘫在地上,身体因气氛而微微动了动。“哦?谁替你报仇?你的亲哥哥无牙,还是你的亲妹妹梦牙?实话告诉你,别说他们,就连枫牙也已经死在我的手上。舞牙姐姐,如此多的人陪你上路,你不会寂寞的。”少女将灯笼在瘫在地上的人的头上照了照,“那些被你的媚功害死的人,要是看到你如今这狼狈相,可还会甘心为你去死?”

那个叫舞牙的,身体不断地痉挛着,声音因激愤而变得颤抖:“你、你、你不是、不是人,你、你是魔鬼!恶魔!”她想要用最后的力气往少女身上扑去,却被少女灵巧地避了过去:“舞牙姐姐,你怕是忘了,在韩家有哪个不是鬼?死了的是,活着的更是。你输就输在小看了我。”“呵呵,呵呵……”舞牙尖笑起来,“我原以为在这韩家要活下来就得傻了月牙,可没想到最大的敌人竟然是这么无用的你!呵呵,呵呵,下一个死的是谁?你的亲妹妹月牙?”

少女眸光一凛:“我们姐妹就无需舞牙姐姐你操心。”说着寒光一闪,血溅三尺,少女的双眼变得更加血红,她忽然看向牙牙的方向,粲然一笑:“牙牙,你一定能活下去的,对不对?”牙牙看的心惊胆战,闻得少女叫自己的名字,全身更是一抖,她记起来了,曾经有个梦中就是这个也叫牙牙的的少女,血染白衣,将玉簪生生刺入了自己的胸口!牙牙心中很害怕,这是即使知道要成为菜人时也从未有过的害怕,那种害怕深入骨髓,好似与生俱来一般。

场景忽然晃荡了一下,四周布满飘扬的纱帐,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愰似仙境一般。“你居然还活着。”上位的少年对着跪坐在地上的少女道,“能从哪里出来的没有一个像人的,不过你勉强还算是个人。”

“公子的话历历在耳,小人岂敢如此容易就死了。”少女的声音很甜,甜的想过期的巧克力,自有一番沧桑。

“你叫什么,月牙还是玉牙?”少年回忆着,眼神却是万分笃定。

“小人玉牙,拜见主子!”少女俯身磕头,自有其不卑不亢的风骨。

少年想看一场笑话一样看着她:“论你的姿色、品性、能力,居然能杀将出来,倒也不易。我且留你与你在身边,日后你能否活命,就看你的造化了。浏阳殿从不收无能之辈。”

“谢主子!”少女又猛磕了一下头。牙牙看着这场景,不由抚上自己的额头,钻心的疼痛在大脑中枢里不断地游离着,就好像磕头的是自己一样,遍体是惊悚而发的冷汗。

少年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开,那少女却还是保持着磕头的姿势,牙牙走过去想要扶起她,可是却扑了个空,自己的手就这么毫无知觉的穿过了少女的身体,不知道变透明的是哪个少女还是自己,牙牙不觉心慌了起来。

“姐姐!”一个穿着鹅黄劲装的少女扑在了跪地的,嗯,那个叫玉牙的少女身前,满目怜惜,“姐姐,你可还好?我是月牙啊,你睁眼看看我啊!”叫月牙的少女将玉牙翻过身来,让其靠在自己的腿上。这回牙牙认清了一件事,OMG,透明的是自己!“舒华你且给我姐姐看看,可还好?”

牙牙顺着月牙的目光望去,迎上来的是个温润的男子,而他后面跟着的少年,眉目中却充斥着淡漠的疏离。“没事,她只是太累,睡着了而已。”叫舒华的温润男子安慰月牙道,“她能活下来,确是不易。”

“韩家的没几个柔弱之人,能活着出来的更非泛泛。舒华你可别被蒙了双眼。”那个疏离少年走上前来,看也没看玉牙一眼,“月牙,从今以后玉牙就是扶苏的人,你还是避着的好。”【。。】

玉牙一听,眉头一皱就要开骂,“胡亥你!”却又隐忍不发,“我月牙怎可放下亲姐姐不管不问?识我至今,殿下难道还不明白?”胡亥一听,心中有些郁结,声音却仍是波澜不惊,端的是冰凉入骨:“你早晚一日会受她所害。”牙牙闻言,下意识的觉得那胡亥说的是对的。

“看够了吗?”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牙牙转身之际,四周就变成了满目苍白,苍白得只剩下自己和眼前的血衣女子。“你是谁?”牙牙警惕地往后挪了挪。

少女将脸上的薄纱扯去,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孔:“我就是你啊,牙牙。”牙牙震惊了,事件大条了,自己的脸竟然长在别人身上,牙牙有种想劈晕自己的冲动。“你忘了,所以我让你睁大眼睛看看,从前的你,是如何的凶残到泯灭人性。”少女瞬步移来,攫住牙牙的双肩,“我要你看清楚,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无论你怎样变化,都逃不开满手血腥!你只是一把利器,没有人会爱你,信你,护你,你只是一个人,没人能帮你,没人会帮你,你懂吗?!”

“你,你不要在说了,不要再说了。”牙牙的双肩背抓得很疼,泪水就这么沿面下来,胸中回荡的是掩不住的悲伤。

“你信他,巴巴地从韩家杀出来,可是他待你好只是为了自己的地位,一个阿房就能把你拉去陪葬。你爱他,可是他连件嫁衣也给不了你,如同簪子上的名字如此遥遥无期。你恨吧恨吧!恨他吧,求你了。”血衣女子双目含泪,偏执而无助。

“牙牙,不哭。”牙牙下意识地抱住血衣女子,叫着她们两个共同的名字,“牙牙,不要哭。”

“为什么,最后连月牙也要离我而去。”血衣女子也顺势抱紧了她,“牙牙,我终究是众叛亲离了,这样的痛苦还不如从前在韩家死了的好。可是他为何偏偏要给我希望,却最终让我失望又绝望?”

牙牙朦胧中看见一个白衣少年,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对自己说:“只要你能活着出来,我便给你一个家。亭中小桥流水,门前一树桃花如何?”他的笑很温暖,甜甜的好像棉花糖,“噢,对了,我叫扶苏,以后可别跟错了主子。”

牙牙如同陷入了一个漫长的梦魇而不能自拔,抚着血衣少女的背道:“他是爱你的,不然他就不会在送你入陵墓的时候失声痛哭,也不会为了寻你的下落抛弃脱手可得的皇位,不会为了你中毒,而愁的提前白发,不会为了你,与李斯反目成仇……月牙也从未抛弃过你,她一直遵守着与母亲的约定,处处照拂你,不然你也不会活着从韩家出来,她冒死不顾舒华的租来前来陵墓救你,为你挡下莲姬的追杀,甚至是最后背叛胡亥,她千方百计要你同她一起去江南,看小桥流水,烟波画船……是你自己看不开,放不下。牙牙,是你不肯放过自己。娘让你守住韩家,那是她的执迷,你又何必继续执迷下去,放过自己,放过我好么,牙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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