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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紫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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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已过。”杨紫荆依然闭着眼睛。
“喂……没睡了。”林冲心神不安的推了推她说“咱们回去看看好不?我总感觉王员外家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似的。”
杨紫荆睁开眼睛不紧不慢的回说“人家的事与你何干?”
“不……你不去我去……”林冲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当下他也没管杨紫荆去与不去,自个儿快步往乡镇方向跑去。
刚入镇面,遥遥看见一群乡亲围在刚才吃早点的馆子前指指点点好不热闹。
“别急。”杨紫荆拍了拍林冲的肩膀指了指那堆人。
林冲会意,快步迎了上去。
“你说王员外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好人,怎么就惹上这些人了?”
“是啊,几十人呢,个个都有刀子的啊。”
“报官了没有?”
“报了,可是官老爷们那帮人看了看这阵容便夹着尾巴跑了……”
在一几堆乡亲乱七八糟的对话中,林冲知道王员外家出事了。
他向杨紫荆打了个眼色,循着小土路一径走去王家宅园。
可是刚转出小土路,林冲的步子一下站住了,原来焦急的脸色瞬间变成铁青。
只见此刻把王家宅园围个水泄不通的全是三绝堂的红衣大汉,为道的正是方成。
方成,这个杀害二师兄三师兄五师兄的混蛋,就是化成了灰林冲也绝不会忘。
“怎么……”杨紫荆心神一震,不知是由于林冲的气场所至还是头一次看见他那狂怒的眼神。
杨紫荆连忙把林冲拉回小巷子去。
“下山时,师傅再三叮嘱,如果没有非要出手的原因,暂时不要跟三绝堂正面冲突。”
“我没有求你出手。”林冲一双大眼死瞪住院子前的方成,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杨紫荆的话他仿佛一句也听不到,他只沉浸在自己无边的仇恨中,冷声自语“我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个人。”
“去杀啊,怎么还站住不动了?”这关头杨紫荆也忘不了讽刺林冲一句。
一语中的,狂暴中的林冲一下冷却。现在冲出去就是送死,自一死不打紧,可怜的是几个师白白死了。
“罢了,我的剑也是时候喂点血了。”杨紫荆扫了眼前这伙人一眼,凭自己的功夫,这几十个人不算什么。
就在杨紫荆破天荒的想做件好事的时候,院门里走出一个白衣中青男子。
“是他?”林杨两人同时暗叫一声。
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三绝堂天风堂主张超云。
杨紫荆连忙抽身回去,张超云。除莫惊蕾以外,号称三绝堂第二高手。此人在场,杨紫荆没有一击即杀全身而退的把握了。再说师傅让自己暂时不要跟三绝堂发生正面冲突是有深意的。
看见三绝堂两大高手在场,林冲也不笨,连忙运转境花水有,隐藏了自己的气息。
张超云出来后和方成交谈了几句,没多久便一行人马撤退了。
“有人盯梢”杨紫荆一拉林冲的胳膊指了指宅院几个方位说“我带你进去。”
当下杨紫荆领着林冲姑了个空隙飞身跃入王家宅院。
全都死了,上至主人下至家仆,几十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卧当场,而全部都是被内家掌力震死的。没有鲜血淋漓的场面,但却又是另一番触目惊心的惨象。
杨紫荆眉头也没皱一下,一径向堂屋走去。
林冲晃然明白今天早上王员外把自己赶走的意图,林冲心中伤感。
“还有生气。”步入堂屋,林冲眉头一挑,寻着生气看去,只见王员外俯卧地上,嘴角边个挂着两行黑色的血流。
杨紫荆瞅了一眼肯定地说“生个鬼,死透了。”
林冲也不答话,连忙扶正王员外的身体查探。呼吸也没了,如杨紫荆所说,是死透了。可是林冲却查探到王员外的心脉还没完全断绝
这样子还没死透的,怕是有什么放不下了,这种情况是以靠个人的意智强撑下去的。
林冲不及多想,忙从杯里取出银针。
“还有得救?”杨紫荆不敢相信的问说。
林冲摇摇头“我只是想听听王员外有什么遗愿,力所能及的尽点人事。”
续死十九针,命是续不了的,只是延长一口气。
当林冲出手如飞的施完续命针后,王员外死白的脸色突然一下潮红,并嗡了嗡嘴努力的张开眼睛。
“王员外,是我,林冲。”林冲扶起王员外的身体。
续命针的功效开始起力,王员外的眼睛又明亮了几分。
“林……林老弟,是你……”王员外终于认清林冲的模样,一下子激动的抓住林冲的臂膀。
“是,我是林冲,王员外您有什么想说的,我尽已所能帮你办去。”林冲点点头,暗地催动自身先天至阳笼罩住王员外,好让他安心说完要说的话。
“死守了几百年的誓言,今日终于还是……唉,我愧对列祖列宗啊……”王员外昏目含泪,向林冲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这个秘密要追索到几百年前的唐代,王员外祖上是风水术数的高手,当时曾任大唐王朝的太史局。与当时名震四海的李淳风同朝为官。而王员外的祖上是李淳风的同僚至友。
在李淳风退朝归隐之前一个月,王员外的祖上突然辞官,携带家人远走南方,从此隐姓埋名。
这个突然的决定,王员外的祖上没有跟任何人解释,包括父母妻子。就在王员外祖上离世之前,他把内中的秘密告诉了自己的儿子,并让自己的子子孙孙一直守存这个秘密。
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要让整个家簇生生世世的死守下去啊?就大林冲惊疑的目光中,这个秘密从王员外口中说出。
秘密就是一对日月玉佩,这对玉佩中收藏着一个足以让朝代更迭,山河易主的巨大力量,至于这个力量到底是什么呢?王员外的祖上是知道的,但经过几百年的口口相传,很多重要的内容已经随着岁月的变迁流失了。从王员外的祖上起到他的上一辈,虽然历经了几代的变迁,但却没有因为这个秘密而沾惹上任何的风波。王家一簇从此也在这遍土地上安安稳稳的生息延续。簇人对这个秘密渐渐的淡化了,到后来只是成为了一任簇长交与下一由簇长的祖宗信物。
可是就在上个月,家簇里相传了几百年的秘密终于被外人得知了,王员外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样知晓的。那帮人就是三绝堂的张超云。开始的时候,张超云只是派遣方成对王员外一家威迫利诱,以图取夺取日月玉佩。
可是王员外的父亲是个软硬不吃的人,更绝不会做出对辱没祖宗的事情。
几经波折,方成一气之下弄死了王员外的父,并设下灭王家全门的阵法威迫王家交出日月玉佩。这事幸好遇上了林冲,但是用王员外的话一说,医得好病,医不好命。最终王员外一家还是逃不出三绝堂的魔掌。
今天早上打发林冲杨紫荆两人离开后不久,张超云和方成知道阵法被破,连忙带人过来查看。
想必张超云也失去耐心了,猛下杀手,在王员外面前将他的家人一个一个的杀死。
王员外拼了,把心一横,宁死不屈。
早前王员外把日月玉佩分别交到两个儿子保存。大儿子保存日形玉佩服,二儿子保存月形玉佩。二儿子性子刚烈,不忍心看着一家惨死,没待张超云迫供,他大叫一声“我把那该死的东西扔河里去了,你捞去吧。”话声刚完他便已横刀自吻。而大儿子却贪生怕死,双手呈上了日形玉佩。
坦白从来是不会从宽的,张超云拿走日形玉佩后便痛下杀手,杀了王员外全家。并遣手下挖地三尺,最终还是找不到月形玉佩。
整个秘密说完了,精神开始涣散的王员外把林冲拉到嘴边,匆匆的交待完最后一句话便气绝身亡。
林冲愣愣的放下王员外,很多话他想说,可突然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怔怔的望着满地尸体发呆。
“他告诉你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杨紫荆好奇的问说。
“大肉包子里。”林冲不假思索的转述了王员外最后的那句话。
杨紫荆指了指林冲肩上挎着的布包说“月形玉佩?”
“也许是吧。”此时林冲想的不是日月玉佩的事情,他在想,以全家人的性命去保卫这样一个虚无飘渺的秘密,值得吗?
久久的沉默后,林冲释然一笑。师傅不惜拼尽整个门派而去保卫苍生百姓。值得吗?
值得的!林冲坚定的相信。
(铺垫得七七八八了,徵州府不远就是黄山,开始进入主线。)
………【第十七节 伤痕】………
管杀不管埋从来都高手们的作风,林冲不是高手,所以他想好生埋葬了王员外一家。但是杨紫荆是高手,二话没说的,杨紫荆拎起林冲飞身跃出王家大宅。
再次走出小镇,林冲蓦然感觉气息一变,回头看去时,杨紫荆已无影无踪了。
“去哪了?杀人?”杨紫荆的唯一爱好是杀人,林冲管不上。她走了更好,一路太平了。
杨紫荆不是去杀人,而是见人。
刚出小镇她觉察到一个熟悉的气息,师傅来了。
师傅不是在山西吗,怎么跑这里来了,莫非……杨紫荆不及多想,寻着那气息的方向飞身追去。
一身穿黑衣,青容清瞿的老者临溪而立,那背影说不出的孤单和冷傲。
此人正是当今武林四绝之一,九幽断魂剑池峰寒。杨紫荆垂手而立,恭敬的喊了声“师傅。”
“刚才你想出手?”成峰没有转身,冷淡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是怒。
“是。”杨紫荆没有否认,冷淡的声音跟池峰寒同出一澈。
池峰寒看着溪水似是而非的说“你动情了?”
杨紫荆的心里不自禁的微微一紧,随即云淡风轻的回答说“没有。”稍稍一顿后问说“师傅此来何事?”
池峰寒眉头轻皱,沉思的说“大顺大军已发山西,现屯兵汾河,遥望太原府。日前牛军师得获密报,据报所言,日月玉佩出世,山河易主之象已现。以事关系重大,牛军师令我火速南下,彻查日月双佩一事。”
杨紫荆听得心中一惊,忙问说“师傅是说王家的日月玉佩?”
“是啊。可惜我迟来一步,日形玉佩已被张超云夺去。三绝堂的背境有些复杂,我也不好贸然出手。只能派人跟踪,静待牛军师取决。”
“师傅的意思是让我去黑吃黑?”
“不是。”池峰寒转身看了杨紫荆一眼满意的点头说“三绝堂的事情你别插手,现在盯上张超云的不仅是我们,扬州琴阁也赶来凑趣了。”池峰寒自顾的摇摇头赞叹着说“张超云是个人物,取舍取断,半点也不含糊。刚才在王家时他发现不对劲便马上离开,只可惜了月形玉佩下落不明。”
杨紫荆心中一动,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块月形玉佩只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杨紫荆略一沉吟后说“师傅,我知道月形玉佩的下落。”
“什么?”池峰寒喜出望向的问说“在哪里?”
“林冲手中。”杨紫荆点点头淡声说“我可以给师傅取来。”
“林冲?与你同行那个小子?”池峰寒脸上展露了一抹清冷的笑容,仿佛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似的接着说“为师为到了化解你体来先天至阴的方法了。”
“什么?”杨紫荆脸色顿变,目光中透出了强烈的欢欣和希望。一直以来杨紫荆都被身体与生俱来的那股先天至阴之气折磨得苦不堪言,为此差点死过好几次了不别,到现在也是因为身体里的至阴之气作崇,九幽剑法修练到瓶颈的地方便再无寸进。
“就是林冲,那小子身来潜伏着一股先天至阳,和你的先天至阴一样的莫名奇妙。就是两种气息引领着你们走在一起。”师傅的说话终于让杨紫荆透彻的明白了这几天的莫名奇妙。正思想之间,杨紫荆被她师傅的话给怔住了。
只见师傅紧紧的盯看着自己一字一顿的说“把林冲杀了,取他的心头血三杯入药为引,便可化解你身上的玄阴气息。除此之外,天下间没有别的方法了。”……
山风吹拂,火光跳动。林冲独坐在火堆前捣鼓着手中的兔子肉,红通通的火光映照着他那专心致致的脸。
杨紫荆默默的望着,金黄色的嫩肉上传出一阵诱人的焦香,颗粒未进的杨紫荆却仿然未觉。
杀人,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她从来眼也没眨过一下。
可是为什么?紧握剑柄的手却在无声的颤抖呢。
林冲微头一皱,回头向着树丛中大喊“你再不出来,可没你的份子了。”
杨紫荆没有回话,迈动步子缓缓的走到林冲身后,握住剑俩的手更紧了,人头骨碌碌的滚满一地,家人的哭喊声充回荡在耳中,飞浅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眼睛。火光映照着她一脸的冰寒。
颤抖的手渐渐的稳住了,一如颤抖的心。
“喂……说说而已,还当真了不成?”火光中,林冲回头一笑,一只金黄色的兔子腿送到杨紫荆跟前。
鲜血淋漓的境象瞬间幻灭,杨紫荆没有接过兔子腿,也没有说话,目光直勾勾的凝望着林冲的脸,紧握剑柄的手放下了。
“不吃?拉倒。”林冲摇摇头,想必她在外头吃饱了,当下自顾的大嚼起来。
两人坐在火堆前,谁也没再说话,没多久,一只兔子被林冲解决了。
抹了抹嘴巴,林冲从杯中掏出一块形如月牙的玉佩递到杨紫荆面前说“我看不出意思,你看看。”
月形玉佩,约二寸长,状如新月,晶黄通透,入手间一片冰凉。借着火光,杨紫荆细看手中的月形玉佩,只见玉佩的正面上精雕了十六个古朴的文字。
林紫荆不懂这些怪异的文字,抬头问林冲说“你认得这些字吗?”
月形玉佩服上所雕刻的是商代玉石文,林冲自幼博览经籍,玄门道术的经书中不泛上古文字,虽然认得不全,但月形玉佩上所雕的文字林冲倒是认得的。
林冲望着杨紫荆手中的月形玉佩低声念诵:
“黟山之北,汉水之东,非阴非阳,魔君舞动。”
“别问我什么意思,我也知道。”林冲打住杨紫荆的目光不假思索的接着说“这个东西看来不简单,你收着吧。”
管它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三绝堂要得到的,林冲就非让他们得不到。这东西在自己手中倒不如在杨紫荆手中安全。相冲只是一心上江西龙虎山共商报仇一事,别的他不愿多想。
“好。”意想不到林冲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把月形玉佩给了她,低头看着身边的九幽剑怔怔出神。
火堆里爆响了一个火花,寂静的夜色更加浓重了。
自从那天晚上抽出九幽剑之后,林冲运转镜花水月时,他很清晰的感觉到九幽剑所散发出来的阴寒气息,它是一把活着的剑,它那凶戾阴寒之气已经溶入杨紫荆的身体里了。
“杨紫荆,你的九幽剑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凶器,现在剑灵已生,它无时无刻滋养你内心的仇恨,我虽然对武学一窍不通,但我感觉你现在的心魔已经很深了。”回想杨紫荆屠阂灭户,鸡犬不留的手段,林冲不寒而粟。仇是要报的,终有一天他一定手刃自己的仇人。但是心中的仇恨绝不能掩盖理智,正如杨紫荆,不分轻重,不论是非,一出手便灭人门户。这已经不是报仇了,是以报仇的理由肆意放任心魔,最终只会沦为一个为仇恨而杀戮行尸走肉。
“闭嘴。”杨紫荆握剑的手青筋跳动。
林冲的说话每听进一份,杨紫荆握剑的手越是幽抖一分。
只有信念才能驾驭九幽剑,只有恨仇才能支撑信念。
自相逢以来,林冲第一次看见杨紫荆那终年冰封的冷脸爬上了一抹激愤的嫣红。
蓦然间,杨紫荆以剑撑地,手指林冲厉声说“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有什么资格……
你亲眼看见过你身边的所有亲人一个一个的倒卧血泊中身首异外吗?我见过。
就在我六岁那年,我亲看看着爷爷、奶奶、叔叔、舅舅、哥哥所有所有的亲人被贼人乱刀分尸,我亲眼看见娘亲、婶婶、小姨和一众表姐被贼人污辱至残至死。就在六岁那年,我以手挖土,三天三夜,把全家一百四十七个人,一百四十七个人头埋在地下。”
厉叫声中,杨紫荆眼角滑落两行泪水,她掠起衣袖,只见莹白如玉的左臂上尽是一道道赤红色触目惊心的伤疤。
“自随师上山后,我几乎是没日没夜的修剑。知道吗?天山上终年冰雪,我体内里杀千刀的阴寒气息时不时的发作出来,为了让身体能活动,我以剑自刺。拼了命的在雪地里练功,一十二年,我回来了,我要以手中的剑杀尽那些人,我要杀……杀……杀……一个不留。”
“铮……”一声清啸,身周三丈空气急凝,漫天残叶飘飘落下。
杨紫荆残形微晃,九幽剑挟着排山倒海的戾气直扑林冲。
一行鲜血缓缓滑落,顺着剑尖流成了一道血线。
林冲没有动,镜花水月自行运转,抵住了剑传侵体而入的阴寒。
跳动的火光映照下,血线沿着剑上的花纹,勾勒出一朵又一朵妖艳夺目的红花。
彼岸花,花开彼岸,花开无叶,叶长无花,相传发长在忘川河边的断魂之花。
血线流过了彼岸花,在“九幽”二字底下流散,一滴一滴的滑落地上。
杨紫荆的冰冷的声音中明显没了刚才的激愤“为什么不躲开?”
“躲不开。”林冲低头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剑故作镇定的说。他说的是实话啊,若是能躲开,林冲早躲到姥姥家去了。还傻不拉叽的站着让你个疯婆子割脑袋不成啊。
“滚。”杨紫荆面无表情的冷喝一声。
无端端差了做了糊涂鬼,林冲就算脾气再好,也大火了,冲杨紫荆就是一声怒吼“你不滚,我怎么滚。大家各自各的滚,滚得越远越好。”
火堆越烧越低,坐在火堆旁边的两人谁也没有动手架把干树枝,更没有说半句话。
最后火堆熄灭了,缕缕灰烟飘散在夜色之中。
“我饿了。”
“给你留了几个肉包子。”林冲指了指树头上挂着的布包。
杨紫荆解下长剑放在身旁,想了想,好象还是不放心似的,又把剑放到坐着的石头下。
从小布包里摸出一个肉包子,却没有放进嘴里,只是拿在手中怔怔出神。
林冲擦了擦肩脖处又渗出了一丝血迹,又重新点燃了火堆。
“吃吧。”林冲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可是他心里已打定主意,明天说什么也得摆脱了这条危险的尾巴。
………【第十八节 逃脱】………
天气破晓,林冲杨紫荆两人动身上路,一路上林冲时不时的瞅瞅身后的杨紫荆,转着眼珠苦思脱身之计。
不经不觉响午已过,林冲还是没想出一个有把握的计策。
怎么办?凉拌。当下两人寻着个树荫,匆匆吃过小布包里的凉拌肉包子后又接着一路。
又走了个把时辰,身后传来了一阵不急不缓的马蹄声。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林杨两人稍稍的回头看去。
“是他?”只见三匹骏马迎面而来,为首的正是当日在石家庄相遇的王聪,王聪身后两人看似是他的随行家仆。
没待林冲闪一旁让道,王聪急忙拉住马翻身下地向林冲一拱手恭声说道“林少侠。”
“呵呵,是王少侠啊,幸会幸会。”林冲拱拱手,算是回礼。想起当日他们王家父子贪生怕死的行径,林冲实在对这个王聪提不上好感。
王聪也颇为尴尬的笑了笑,当日之事,林冲不提起,自己决不会提起,传出去准成了江湖一大笑话。
“林少侠,这位是……”王聪又拱拱手,眼光投落林冲旁边骄然静立的杨紫荆。
看杨紫荆不说话,林冲也不好道出她的姓名,只笑了笑说“这位是杨姑娘。江南道上偶然相逢。”说话间林冲向杨紫荆介召说“这位就是名震江湖的郑州追电剑王聪王少侠。”
王聪呵呵一笑,想必定会迎来少女仰幕的目光。
可是杨紫荆眼角也不瞅王聪一下,转身就走。
这可把场上的王聪给愣住了,被一个如此漂亮的小姑娘直接无视,这……脸面搁哪去了啊。
林冲想这个王聪虽是贪生怕死这辈,但到底没加害过自己,也不好让人家太过难堪,当下拱拱手说道“在下有要事在身,不打扰了,王少侠,就此别过,保重。”
本以为王聪打个哈哈走人,却谁知王聪把手下随从的两匹马接到林冲跟前说“林少侠还跟我客气什么,这些天我刚到江南,打算游历一番,正好遇上林少侠一路,走,咱儿哥儿两好好聚聚,前方就是陈家坪了。正好今晚在那打尖。”
这个王聪怎么就对自己这般奉承呢?不是不打杨紫荆主意啊,如果是……
就在林冲偷着乐的时候,王聪又哈哈一笑,说道“看我,高兴得忙了正事。小弟王聪恭喜林少侠起结良缘,抱得琴阁白大小姐美人归。日后江南道上,还请林少侠多多提点啊。”
啊?起结良缘?琴阁白大小姐?抱着美人归?这……莫非当日茅山上的事情传出江湖了?
林冲心里又是喜欢,又是难过。白海棠的声容笑貌,林冲是做梦也想着的。可是……林冲心中一痛,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但是他知道,绝不能沾染白海棠的名声,“王少侠说笑了,在下和白姑娘实是萍水之交,在下无德,实在不敢多作非份这想。”
“林少侠你别不好意思啦,琴阁主人白箫风已将喜讯传言江湖了。”说话间王聪又抬头看去前方站住脚步若有所思的杨紫荆。王聪不甘心啊,他林冲命好,就一跳大神的出身,竟然收了琴阁白大小姐,现在还跟这么个美艳不在白海棠之下的小姑娘勾勾搭搭。真是老天没长眼啊。
心里是这样想,但嘴巴是不敢说的,在江南道上巴结上琴阁是最紧要的事务。以前错失了,现在绝不能错失。
白箫风传言江湖?发生什么事了?刹那间林冲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弄糊涂了。
脑子里不断的浮起白海棠的俏影,想起当日决别时自己锥心刺骨的痛,想忘记白海棠,可是离她越远,她的样子越是清晰。白海棠这三个字,白海棠所有的一切一切已烙印在心深处,剪不断,理还乱。
林冲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骑上了马,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走到陈家坪,他更不知道,身后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失魂落魄的背影。
直至一行人在王家坪最大的客栈打尖的时候,林冲蓦然间被一股阴寒的杀气所激醒。
晕,什么人不好勾搭,你去勾搭她?
原来是王冲一心想和杨紫荆说说话,这会儿不知道王聪说了些什么,杨紫荆的脸也黑得闪亮了,看杨紫荆的手就要按上手柄。林冲大吃一惊,忙冲上去打完场。
想必王聪是被杨紫荆刚才透出的杀气所吓住了,连忙由着林冲的好话向杨紫荆赔礼道歉。
“林少侠,这个杨姑娘……”王聪把林冲拉到一边上嘀咕着。
“呵呵,没事儿。”林冲也不知道怎么解说了,只能靠到王聪耳边,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说“她这里有问题,别惹她。”
“行,咱哥们两去聚聚。”虽然杨紫荆的美艳不可方物,但那冰冷更比霜雪,还满身带刺呢。王聪死心了。
林冲本想推却的,但转念一想,计上心头。
当下朝王冲哈哈一笑,神情暖味的勾住王聪的肩头说“好啊,咱哥儿好不容易聚上了,走,咱快活快活去。”
说话间,林冲不顾王聪的一脸无知,拉上他就往外头走去。
杨紫荆冷冷的看着他们交头细语,看见他们往外走时,她也站了起来就要跟着出去。
林冲脚步一顿,嬉皮笑脸的转头说“杨姑娘,咱们哥们去的地方,你姑娘家的别跟来了。”
“去哪里?”杨紫荆冷哼了一句。
林冲没有说话,伸手指了指客栈外头那几家彩带飘飘的院子。
“哦。好啊……林少侠果然是风流洒脱啊……兄弟我太对口味了。”刚才经过那几个院子时,王聪已留上心了,就怕林冲这个琴阁的乘龙快婿害怕老婆的河东狮哮。
这下倒好,林冲却先提了出来,太让王聪开心了。
杨紫荆的脸色更黑了,习惯使剑的右手不自禁的颤了颤,似乎是极力控制住杀人的冲动似的,硬生生的板过身去。
春满楼是陈家坪里最大最红火的妓院,红灯禄上,笙歌燕舞的大堂正上方挂了一幅飘带飘飘的大字---堪比秦淮风月。
王聪确是此道高手,一进春满楼的大堂二话不说一锭足五两的银子扔到迎上来的那个老妖婆面前。
大客,大客啊。老妖婆一嗓子去,“把头牌的全叫上来。”
在林冲还是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大群莺莺燕燕已围了上来,吱吱喳喳的促拥着两人走上楼上雅座。
陈家坪中,一幢客栈的屋顶上暴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海东狮哮。
“看……他……他真走进去了,他真的敢走进去……我……看我不把他的狗腿砍了。”白海棠俏脸涨红,狠狠的一跺腿就要冲下去杀人。
“哎……别跺……这屋子要蹋了……”苏妈妈紧紧扯住白海棠手臂提醒着说“你这样冲出去会惊动那一位的。再看看,我相信冲儿不是贪花好色之人,咱再看看。”
“他还有什么破打算的?里面都是坏女人,再看下去就出事儿了。我不管,大不了跟她打一场,谁怕谁了。”白海棠使劲的挣开苏妈妈,就要飞身跃下。
苏妈妈连忙张开双臂搂住白海棠的腰急声安慰着说“再等等看,一注香时间,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我们就下去。”
“一注香?算了,就一注香的时间。一注香后若他不出来,看我不把他的狗腿砍了,一定砍了。”白海棠挣不开苏妈妈的纠缠,只得气鼓鼓的坐在屋顶上,一双眼睛死死的望向远处春满楼的大门,嘴里嘀嘀咕咕的,不仅骂林冲,也把王聪骂透了,谁叫他带坏自己的情郎啊。
一注香的时间对于白海棠来说,太长了。似乎是心头气无处发作似的,她又愤怒又担心的说“看他跟那个杨紫荆勾勾搭搭,啊!不是!是那不要脸的杨紫荆去勾搭他,我火大啊。”
苏妈妈拍了拍白海棠的肩头说“海棠,别生气了,他对那个杨紫荆一点想法也没有,他心里只有你,进城时他那般模样你不是看见了吗?”
“是……我看见了,现在我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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