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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紫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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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是……我看见了,现在我还看见他跑那种不要脸的地方鬼混去了。想我……哼!”白海棠又禁不住一巴掌重重的拍落屋顶上,顿时整个屋子哗啦啦的颤了一下。
苏妈妈摇摇头,暗地里对自己说,林冲,若你负了海棠,我苏若容第一个不愿意。
自从茅山下来,回到家后越想就是越担心,她怕林冲再碰上三绝堂的人,她知道林冲的武功连逃跑也白费。
知女莫若父,白萧风知道女儿有心事了。作为父亲,他不好直接开口问说,只得从苏妈妈口一探究竟。
苏妈妈也没有隐瞒,把白海棠在路上遇上林冲的全部经过给白箫风说了,包括在茅山上白海棠一诺今生的说话和最后林冲忍痛决别的远走江西。
茅山派?林冲?说实话,雄踞江南武林威镇黑白两道的白箫风是不可能把茅山这玄门道派放在眼内的,而林冲这个全无武功,名不经传的小子连自己门中扫地倒茶的下人也及不上。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能配对自己儿女儿呢。
没有任何意料之外,白箫风态度坚决,一口否定。任是苏妈妈从旁规劝,白箫风滴水不透。
白海棠不干了,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林冲离自己越来越远,白海棠忧心得彻夜难眠。
看苏妈妈那里一点作用也没有,白海棠把心一横,跑到父亲跟前把事情挑明了。并掷地有声的说,此生非林冲不嫁,要是白箫风不答应,她马上就出家做姑子去。
女儿的性格白箫风知道,在苏妈妈的再三劝说下,白箫风只得无何奈何的一边骂着不肖女一边免强答应了。
但白箫风有三个条件,一、林冲已过了习武的最佳年纪,琴阁武功搏大精深,HTTP/1。1200OK
Date:Mon;02Apr201209:30:33G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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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夜语】………
出了陈家坪,林冲没入夜色之中,施展开他的逃命神功,踏着月色往南飘去。
苏若容停下身形,提醒白海棠“跟的太近。冲儿的镜花水月比鬼还灵觉。”
三绝堂张超云自王员外家事情之后匆匆折西而去,杨紫荆那魔女还在陈家坪,此行南去想必也没什么劲敌了、
白海棠暗地舒了口气,忽然眉头轻皱,似乎有点不满的瞅了瞅苏若容“苏妈妈啊,你传他飞絮谱就该教的清楚明白些儿嘛,你看,他那踏水飘萍步练得多烂啊,要是让顾前辈看见了,怕是气得一口了喘不过来呢。”
“真是女生外向,现在在她眼中只有林冲了,连这个事儿也能挑刺。”苏若容没好气的朝白海棠屁股就是一下子。这两天的观察中,林冲不仅把踏水飘萍步练得似模似样了,让苏若容有点不敢想象的是,林冲竟然开始自己试着修炼飞絮诀。从他逃跑时的身法中,估摸着经已修炼了二、三分火候。他这样一个身怀先天至阳的男子是用什么法子修炼六阴经的呢?苏若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我们歇歇吧,回头再追上去。”看见苏天若容脸现疲倦之色,这些天一刻没停的赶路,白海棠心中过意不去。
苏若容点点头,当下两人寻了个安静的地方休息。
再说林冲,为了摆脱杨紫荆这尾危险的大尾巴。他苦啊,赶了整整一晚的夜路,待天气微亮之时,已离开了陈家坪数十里地了。
终于摆脱了,林冲情不自禁的仰天哈哈一笑。精神一经松驰,只觉混身疲软。
靠在小溪旁边的石头上没半刻钟便沉沉入睡。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应该是午时左右吧,温暖的阳光晒得人也懒洋洋的,耳边听得小溪的清鸣。在半睡半醒之间冲舍不得睁开眼睛。
“我饿了。”
“嗯,布包里……”林冲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等等,想起来了,我不是摆脱她了吗?怎么又听见她的声音了。蓦然间一股寒气从头顶的百会穴中炸开,林冲完全清醒了,瞪着一双大眼死死的看着此刻气定神娴的坐在石头上的杨紫荆。
林冲大火了,管她男人女人,管她是谁,九幽剑是什么?杨紫荆哪棵葱啊?林冲把背包狠狠的扔在地上,一下从石头上跳下来手指杨紫荆大吼“你饿了,你饿了,有没有第二句啊,你饿了便自己跑去弄吃啊,来找我干嘛啊你,我有责任管你吃管你住吗?你谁啊?杨紫荆,你麻烦不麻烦啊,怎么就跟个冤魂似的呢,我欠你什么了。说啊,我欠你什么了,我给你,咱各滚各的蛋。”
林冲愤怒的骂声回荡在悄寂的山林中,原以来杨紫荆会回骂,甚至拔剑杀人。
可是杨紫荆没有,连小指头也没动一下,由此至终她都安安静静的坐在石头上,眼睛也没看向林冲,只是望着小湾溪水静静出神。
林冲骨子里也是个烈性子,若果杨紫荆回骂甚至拔剑,林冲不怕,大不了拼上一命罢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干干脆脆的解决了。可是杨紫荆这种一声不响的模样倒让林冲满腔怒火卡在胸口中。
“杨大侠,该怎么着你说一句吧。”林冲泄气了,无可奈何的挥挥手。
该怎么着?我想杀了你,取你心头血三杯。你肯吗?我知道你不肯,但我必须要得到。
杨紫荆转过头来,看着林冲的眼神里半是犹豫半不安。
“你动情了?”师傅的说话又一次在耳中响起。
不是,绝对没有。杨紫荆非常肯定。自己从来没对这个男人产生过男女之情。
刚才自己想动手,让林冲在睡梦中死去,免去他生受惊惧之苦。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手去拔不出自己的剑呢?
是没有仇恨,一直支撑自己拔剑的是仇恨的力量,不是贪欲。
看着熟睡中的林冲,那眉头眼角间的坦荡,在阳光下混身充盈的正气刚阳。
“试着用你的剑去救人。”那天晚上在王员外家时林冲对自己说的话又清晰的在耳边响起。
在安庆府为那妇人儿子治病解厄,为王员外家破阵化煞,那些人面上感恩戴德的笑容,发自内心的敬仰。
或许有些东西是比报仇雪恨之后的感觉还要美好的。可是杨紫荆不敢追寻这些东西,怀里那本鲜血淋漓的册子时刻提醒着她,天山脚下自己亲手埋下的一百四十七颗人头时刻提醒着她,手中的九幽剑时刻提醒着她。她的世界只有鲜血,不是仇人的鲜血就是自己的鲜血。
紧握长剑的手放下了,刹那间杨紫荆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或许这样,杀了他也对得起他吧。
“两天,两天后我们各走各路。”杨紫荆看出林冲的目光中竟少了一分冷淡。
前远不远就是徵州府了,徵州府是个热闹的好地方,也好,在徵州府再分道扬镳吧。
“好的,一言为定。”得到确切的回复,林冲火气渐消。
布包里只剩下两张煎饼了,林冲递给杨紫荆一张,自己一张,坐在石头上不言不语低头吃饼。
“水。”杨紫荆取下自己的水壶到小溪里灌了满满一壶后送到林冲跟前。
嘿,一直以来只有杨紫荆向自讨水讨食,怎么今天竟然主动跑出打水了?莫不是这个吃白食的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呢,转性子啦。
“谢了。”林冲也不跟她客气,接过水壶便灌了几大口。蓦然间想起这是杨紫荆的水壶,林冲神色一紧,慌忙把水壶交还杨紫荆。
杨紫荆也没多说什么,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就着溪水把煎饼吃完。
养足精神后,两人继续赶路。
干粮吃光了,林冲只想寻个有人家的村落过夜。可是一路上只个鬼形也没有,直到夜幕拉下来的时候,两人还有山野树林中。
没办法了,看来今晚又得荒郊露宿了。
寻着一处干爽的山坡背风的方位,林冲点上些枯叶干枝后打算到处走走看能不能打点什么野物。对于捉个兔子什么的,林冲还是有把握的,前提是这里有兔子。
“你歇一会,我去。”没待林冲站起来,杨紫荆身形一闪,已没入山林之中。
不到半个时辰,只见杨紫荆手提两只野鸡回来了,这两只野鸡的个头很肥美,还剥洗好了呢。
林冲怔怔的站着,杨紫荆的变化让他有点吃不消了。
怔神过后,林冲就要接过杨紫荆手中的野鸡。
“你坐着等。”杨紫荆指了指火堆前说“我来弄。”
唉,原来杨紫荆烤鸡的手法比自己高明多了,只见杨紫荆用几根树枝把野鸡整个撑开,架放在火堆上不急不缓的转动着,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了,火堆上的野鸡泛起一层诱人的微黄。
看着看着,林冲似乎瞧出点儿看头,只见野鸡破开的地方整整齐齐的骨肉分明。
人说杀鸡焉用牛刀,牛刀算什么,现在林冲看见威镇江湖的九幽剑杀鸡呢。林冲禁不住打趣的问说“是用九幽剑宰的?”
原本好好的杨紫荆,脸色一下子又跨下来了。就要林冲心里大骂自己祸从口出的时候,杨紫荆已以回复过来了,还回答了林冲的说话“是的。”
“呵呵……”林冲抓了抓头笑道“杨紫荆,其实你别整天有事没事的黑脸,说话也别总是冷冰冰的,那样子还是挺好的。”
见杨紫荆的脸色没有黑,也没有说话,专心致致的烤着野鸡。
杨紫荆是个身负血仇之人,内心的阴暗怕是不能改变的,但相识也属缘份,多多少少开导一下也是好的。
林冲略一沉吟后接着说“我也是身负师门血仇之人,这个仇我是必须要报的。刚发生变故的那些天里,我跟你现在的心情差不多,一心想着杀尽所有的仇人,对世间所有的事物都漠不关心。”林冲话音一顿,似沉浸在自已的思海中回忆着说“是她,是她的琴音让我明白到这个世间是美好的,只要我们生活一天,我们就该用心的去感受每一天。别把自己死死的困在仇恨中。我们的目标是报仇,但是报仇并不是我们的一生。杨紫荆,对自身边的朋友多笑一个吧,别总是一副所有人都欠你银两似的脸面。”
“说完了吗?快塞住你那张废话连篇的嘴。”正当林冲说教得差点让自己也觉得自己很伟大的时候,一只透着浓浓肉香的鲜鸡已塞住了嘴巴。
唉,愚子不可教也。林冲感叹了一句。
“都才你说的她是琴阁白海棠?”杨紫荆淡淡的问了一句。
林冲嘶咬的动作停住了,望着跳动的火光,他点了点头。
杨紫荆又淡声问说“你喜欢她?”
“我喜欢她。”这次林冲没有犹,他苦笑的摇摇头说“可是我配不上她,她是应该受人仰慕的金凤凰,如果我放任自己的感情去爱她,那只会害了她。那一天,我甚至不敢跟她承诺,虽然我一定要让自得强大,但是我怕担误了她的年华。”
说话间,林冲抬头山林远方,坚定的说“为了师门的血仇和海棠的深情,终有一日,我一定会以强者的姿态走出来的。”
杨紫荆没有说什么,她有点不敢开口了,她怕自己一开口,再也下不了手。
“你的仇人是方成?还是张超云?”杨紫荆要问清林冲的仇人,他的仇人日牛就是自己的仇人了。
林冲摇摇头“是整个三绝堂。”
三绝堂!杨紫荆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幽冷,三绝堂这个名字也记录在她的册子上了。
火堆渐渐低落,林冲又添了几把枯枝,旺盛的火光又把整个山森照亮了。
杨紫荆似乎心事重重的想着自己的事,林冲没有管她。
“林冲,你们道术中人懂得看风水吗?”
林冲愣了愣,怎么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星竟然问起这些事了。
“我懂一点,你又什么问题?”林冲点点头。
“我想寻一个风水好的墓穴。”杨紫荆低着摆弄着手中的树枝。
“哦。”林冲晃然明白,问说“是要安葬你的亲人。”
杨紫荆忽然抬头,目视林冲一字一顿的回答说“我的丈夫。”
原来她成亲了,虽然她满身凶戾之气,但怎么说也不像是克夫格啊。
“你看什么?”杨紫荆被他看着有点发毛了。
“没,没看什么。”林冲抓抓头回说“不远就是徵州府了,徵州府崇山雄奇,流水清丽,是个好地方,到了徵州府后我帮你找找看吧。”
………【第二十节 痴情】………
徽州府,历为江南商贾云集之地。正春风二月,城里红墙绿瓦朱门次第,大街上商贩络驿,酒楼茶馆前车水马龙。好一个繁华天,好一个富饶地。
林冲少年心性,喜好聚众热闹,东瞧瞧西望望的悠转在绩溪县的大街小巷上。
杨紫荆也似乎被眼前这座闹市的繁华气息所引动,竟然主动推着林冲到了一家富丽堂皇的衣坊。
林冲心下好生奇怪,做什么衣服啊。
他瞧瞧杨紫荆,当即醒悟,一路上看她来来去去就只是这两件黑衣黑裙,整一副黑无常的模样,在这大街上格格不入的,想必是要换个装束了。
衣坊里贵客盈门,数名伙计只瞅了眼衣进门那衫残旧的两个外乡人,也没心思迎上去招呼。
林冲也懒得管那些伙计的嘴脸,只站在门边上无聊的等着。
而杨紫荆却一匹一匹的挑选布料,当她走到那几匹金线精绣着龙凤图样的大红布料前的时候步子久久的停住了。
“姑娘,要做喜服吗?”伙计们仔细一看,不得了,原来是个大美女呢,连忙涌上来陪笑脸。
喜服?杨紫荆冷漠的脸上不经意的闪过一丝温柔,可随即已被惯常的冷漠所完全淹没。
“不是。”杨紫荆回头指了指旁边那匹金线滚边的月白色湖绸说“就要这个,给我做两套衣服。”
“姑娘好眼力,这是纯正的湖州丝绸……”
“别废话。马上给我做。一套男服,一套女服。”杨紫荆冷喝一声,指了指门边上的林冲说“去,给他量身。”说话间杨紫荆把自己一套衣裙扔到店子里一个女人面前说“女服就按这套来做。”
“是……是/……”伙计被杨紫荆那突然涌出的杀气所镇住了。
“什么时候做好?”
伙计有点招架不住了,怯怯的应了一声“明……明天。”
“两个时辰。”杨紫荆目光一寒,把那伙计的话头打住了,说话间杨紫荆已从怀中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轻轻的拍在木桌上。
那伙计看着桌子上的银票心里直把哆嗦,不是那五十两让他哆嗦,是那张完好无缺的银票下赫然出现了一个入木三分的掌印。
林冲实在很奇怪,奇怪得无语了。无端端一哄而上的伙计们尺量身段,又无端端的被杨紫荆硬迫着换上了一身华丽的衣衫。
难道是报答自己一路上的供吃供喝?
还是报答为自己她丈夫寻龙点穴?
还是感谢自己那天晚上的一席话?
林冲百思不得其解,算了,穿在身上那套衣服已好几个年头了,袖子上也钉了不少的补钉。
换新衣就换新衣吧,可是这套新衣竟是名贵的绸缎。说实话,林冲从未穿过绸缎做成的衣服,
怎么说呢,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穿身上去贴贴服服的,就有点轻飘飘的感觉。果然是乞丐穿龙袍啊。
就在林冲满身不自在的时候,忽然间眼前一亮。
只见一身滚金边月白湖绸长裙的少女从内间跨步出来。裙服飘飘,鬓发如云。无金钗银环装点,更显出尘脱俗之姿。
这……真的就是那个堆人头玩儿的黑面杀神杨紫荆?
果然是她。看她面上那强装出来的镇定,林冲有点伏地大笑的冲动。
乞丐穿龙袍的不仅是自己,杨紫荆这个乞丐也好不到哪里去呢。
“再看?挖了你的招子。”杨紫荆经过林冲身边时冷哼一声说“走。”
再次走在大街上,人靠衣装这话半点也没错。焕然一新的林冲和杨紫荆宛若豪门公子和千金小姐,何况男的俊女的俏。一时间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我说杨紫荆,你这衣裙一穿顿时人模狗样了。不过那个面色还是有点儿黑,笑一个吧。”看杨紫荆崩得老紧的一张脸,林冲就是忍不住嘲讽她一会。
这两天里杨紫荆好象开窍了,林冲看得出,日常里她试着放下她那张冷面去适应生活,包括自己。
“你才狗。”杨紫荆忍住飞蹿大火又哼了一声“上馆子去,吃饱了办正事。”
穿的人模狗样当然要进人模狗样的馆子。
林冲和杨紫荆两人毕竟是突然发财的土包子,实在不能跟白海棠那种谈笑间挥金如土的从容大度的姿态相比。
大白楼是绩溪手屈一指的大酒楼,林冲这个土包子很有自知之明的静坐不言。而杨紫荆这个平生只吃惯面馍馒头的土包子却在旁边的窃笑声中硬是点了一大桌自己听也没听过的名菜。
菜刚端上,杨紫荆又出人意料的要了一整坛的沙溪老酒。
没待林冲多言,杨紫荆已齐齐整整的在林冲跟前满上三个大酒碗。
“林冲,喝了。”杨紫荆端起自己跟前的三个大酒碗中的头一个双手敬上。
“人家敬酒,不喝是不给脸子。”林冲也不多言,端起酒碗和杨紫荆重重一碰。
如是者,一碗、两碗、三碗。
放下酒碗时,杨紫荆已脸色微白,
“吃点东西吧。”看这光境杨紫荆是凭内力把酒意强行压下去,林冲看出她不是喝酒的人,今天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罢了。
下一刻倒让林冲大受刺激了,只见杨紫荆拿上筷子,从盘里挑了一块最肥美的鸡腿放进自己的碗里,若无其事的说“吃了。”
“哦……哦……”林冲挑起鸡腿往口里塞,可是一双眼睛却不敢置信的愣愣望着杨紫荆。
一时间饭桌上陷入了一种奇怪的静默中,杨紫荆再没有多说过一句话,林冲也没有。
在默默无言中,两人吃完了这顿饭。
杨紫荆的态度的急转直下让林冲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安,是什么呢?林冲猜不透。
第天是约定各走各路的最后一天了,林冲没有猜测杨紫荆的心意,他只想尽快帮杨紫荆的丈夫点上一个风水好穴,以后各走各路,永不相干。
午饭过后,林冲一刻也没担搁,出城后察看了一下山姿的走向,便一领着杨紫荆寻着龙脉的踪迹一路急走。
华夏有三大龙脉,分别为北龙、中龙、南龙。
黄河以北的山脉属北龙,自北寰乘高而来,山脊双西入龙门西河,脊东之水流入幽冀,入于东海,其西一支为壶口奉岳。
黄河以南,汉水以北的山脉属中龙,为关中之山,皆为蜀汉而来。支至长安,而尽关中。
汉水以南的山脉属南龙,南诸山皆于岷江,出岷山,夹江两岸而行。左边一支去为江北;右边一支分散江南闽广,尽于两浙建康;其一支自南而东,则包彭蠡之原,度歙黄山,以尽于建康,又自天目山分一枝尽于浙。
走出绩溪,往西而行。日暮西山之时,两人已到了黄山脚下。
黄山,素有天下第一奇山之称,深壑幽谷,峰峦峭壁。
林冲遥指跟前云绕雾罩的黄山说“此黄山气象天成,实是不可多得的灵山宝地。现在天色将晚,待明天才进山吧。”
“现在进山。”杨紫荆望着跟前巍峨壮丽的黄山若有所思的回道。
“行。”林冲没有犹豫的点点头,心想进山后随便挑个风水比较好的打发杨紫荆,之后便可自由自在的赶赴江西了。
真可谓一日历四季,一步一重天。
刚进山不久,天空飘下了满天丝雨,烟雨迷朦,让寂静的空山更觉深远了。
没心思去欣赏沿途的奇山秀境,林杨两人匆匆翻过了桃花峰,没有沿着立马桥上山,林冲运转镜花水月,感应着天地间乾阳清泰之气息折东而上。
天色微昏之时,两人已爬上了紫云峰之上。
雨势渐大,紫云峰下山气氲氤,如烟如雾,仿佛置身世外仙山之中。
千尺为势,百尺为形。
林冲临风而立,一指云山雾罩中的群峰说道“龙好飞鸾舞动;穴好星辰尊重;砂好有朝有映。水好如蛇过径。”谈笑之间,林冲指点群峰“青潭峰,眉乱峰,佛掌峰,青鸾峰,以及云山下一弯前海。山环水抱必有气,四灵呼应,旗鼓相当,龙高虎抱,山水相映,藏风聚气之地也。”
“我不懂,你说好,便好。”杨紫荆没有随着林冲的指点观望,她从怀里取出一把黄澄澄的铜锁。
“连心锁?”林冲回头,望着杨紫荆手中那精巧的小铜锁不可思义的问说“哪里来的。”
一路上可没看见杨紫荆买过这玩儿啊。
“刚才在立马桥的攀索顺来的。”杨紫荆头也不抬的把玩着小铜锁,蓦然间两指发力,把小锁上原主人刻留的两行小字抹去了,并以指代笔,功行指尖,轻轻数点之后,小铜锁上赫然留下两行小字----林冲,杨紫荆。
林冲站的远看不见杨紫荆在小铜锁上的动静。他心里只是一个劲的暗叹,这个杨紫荆就是强,连人家的连心锁也能顺走,果然非一般的强。
山风扬起了杨紫荆月白色的裙裾,雾雨朦胧了她的容颜。
杨紫荆默默的看着手中的连心锁,缓步走到紫云峰的攀索前,挽了挽裙裾蹲坐在一根小石柱旁边。只见小石柱上挂着一把小铜锁,由于年深日久,锁面上泛出一层斑斑驳驳的铜锈。
杨紫荆没有细看那把铜锁,她默默的把自己手中的铜锁扣在小石柱上原来的那把铜锁上面。
“我本官家之女,祖籍湖北,父亲单名涟,我父进士出身,官至左副都御史。我父一生清廉,终日为国,力图振国家之式微,予百姓之安生。可恨君主昏浊,奸臣叛逆,阉党凶残。
可笑家父为国躬恭尽粹,直言朝政。招置内外交困,最终惨死狱中。又两年,阉党横行,重提旧恨,一夜之间,我杨家满门灭绝。”两行清冷的泪水缓缓滑落,杨紫荆转过身去望着凭涯而立的林冲,惨然道“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感谢我师傅呢?还是恨我师傅?是他给我们一条命,也因为是他,我不得不身负血债独立于天地之间。”
沧海横流,孤臣命贱。随师行游天下山川的林冲,所看过惨事也不在少数了。而让他想不到的是杨紫荆竟然是这般的来历。
“既来之,则安之。”林冲知道,安慰的话不说也罢,“杨姑娘,如今你艺业已成,足可独步江湖,当可凭已之力为国诛奸,为家雪恨。”一念到此,林冲想到自己也是身负血仇,可是自己到今一无是处,禁不住心下迷茫。
杨紫荆的话音一冷,“我想的就是这样,但我现在办不到。”没待林冲回问,她一气说道“我体来与生俱来一股先天之阴之气,郁结在五藏六府奇经八脉之中。导至我的修为无法达到至上之境,何能与千万敌人一争长短?七十二式九幽断魂剑法,我只修炼到八八六十四式,从始便再无进境。可是最后八式方是九幽断魂剑的无上之境。我一定要练成此剑,那怕失去我的一切!”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杨紫荆的眼神刹那间从刚才的迷朦变成冰寒的凌厉。在杨紫荆的眼神中,林冲心生警觉。
只见杨紫荆白衣微晃,刹那间已站在自己身边,出指如电的连点自己身上八处大穴。
“林冲,当今之世,只有取你心头血三杯,才能驱除我体来的先天至阴。”杨紫荆没有看向林冲,或许是不敢,更多的是不忍,她转到林冲身边望着眼前的苍烟云海说“我杨紫荆虽然杀人不眨眼,但也是个恩怨分明之人。你是个好人,我没有杀你的理由,可是我必须杀你。
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今天早上的三碗酒一席菜,刚才你们之名的连心锁一结,已订我们此生此世夫妻之名份。你死之后,杨紫荆当以你妻子的身份为你独守一辈子。你师门之仇,妻杨紫荆一力承担,亲手杀绝三绝堂之人,以慰你在天之灵。”
“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林冲怒极反笑,他没有求饶,他不屑。八大穴道被封,他连跳涯的机会也没有。大丈夫死则死尔,何须让你杨紫荆这样百般作态?大笑声中,林冲冷声说道“杨紫荆,这个名份我林冲绝不承认,我死了,我的师门血仇与你无关,我茅山上下绝非无人。要杀要剐,我林冲绝不皱半分眉头。”此刻的林冲,目中流露的是不甘心,这样子糊里糊涂的死了,在九泉之下有何面目面对师父的传道之恩,面对师兄的重托之义,面对白海棠之无悔深情。
望着紫云峰上的漫天飞雨,往事幕幕飞速闪过,林冲听不见杨紫荆的说话,听不见山风劲吹的声音,师傅、二师兄、五师兄、九师弟一张张鲜活的脸孔徐徐而过,最后停留在一个清丽婉约的身形上,是白海棠。记忆中一曲欢快的《如梦令》悠然响起……
杨紫荆默默无语的在林冲跟前跪下,她没有出剑,她要给她的丈夫留一个全尸。翻手之间,满含十乘掌力的纤纤素手轻轻的向林冲的心脉印下去。
“妖女你敢!”一声激愤的厉喝声划破长空,人未到,指风已到。
七情指夹着崩山裂石的呼啸之声直指杨紫荆背心之上。
身经百虞的杨紫荆头也不回的就地一滚,九幽剑瞬间出鞘。
可是一切已经迟了,林冲身子一软,噗的一下跪倒地上,嘴角边上缓缓流下两行鲜血。
没有半点痛苦之色,林冲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很纯粹很深情的微笑,向着白海棠。
“海棠,我负了你的深情,对……对不起。”林冲一边笑一边大口大口的吐血,可是他想说,他说了,面向飞奔而来的白海棠,他拼尽自己最后的一口气柔声说道“我喜欢你,由始……至……终。”
“阿冲……”在林冲倒地的瞬间,白海棠的世界倒塌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回荡在紫云峰的苍山雾雨之中。
“海棠,护尸。”苏若容长剑脱手飞出,急刺此刻飞扑林冲尸身的杨紫荆。
扑跪地上的白海棠两手缓缓的握成拳头,紧紧的紧紧的,无尽的悲伤化成冲天的怒气。
再次抬起头时,一双灵动的眼睛里已尽藏着如山如海的恨意。
“杨紫荆,你去死!”话音未落,白海棠的身影冲天而起,化拳为指,七情指,断七情。如疯如狂的指劲化成一缕缕白雾破空,在漫天丝雨中罩向杨紫荆全身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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