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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紫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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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这条蛇在吸尸气,假以时日就是一条祸害苍生的妖蛇。林冲暗叫一声,同时身形一人从山坡上飞身抢出。

    可是晚了,只见那吸足了尸气的大蛇张开大嘴向飞扑而下的雪鸮喷出一股墨绿色的烟雾。

    雪鄂混身一震,似乎强打起最后的力量与那大蛇两败俱伤似的,一对利爪已准确的抓落大蛇的七寸。

    大蛇想张口咬碎身上的雪鸮,可是七寸被制,嘴巴已够不上了,只能地泥土里疯狂的扭动蛇身,可是还是没能把身上的雪鸮甩飞出去。摆脱不了就缠死它。情急之下,那条大蛇也拼命了,翻卷着粗壮的蛇身一圈又一圈的往雪鸮身上缠去。

    当林冲跑到坟地时,雪鸮和大蛇已成困兽之斗。这场大战没有赢家,到最后只能是两败俱伤。

    林冲不及多想,将浑身至阳之气贯于剑上,冲着那大蛇的脑袋狠狠刺下。

    大蛇的皮肉甚比铁甲,任是林冲的先天至阳也不能将它一剑洞穿。狂怒之下的大蛇不管不顾脑袋上插着的长剑,怪叫着张开利齿森森的大嘴扑咬林冲。

    林冲心中大骇,眼看那蛇嘴就把自己整个儿吞下去的时候,蛇身忽然一顿,只见扑在它身上的雪鸮已趁着林冲偷袭的机会,一双利爪已深深的没入大蛇的七寸。

    蛇肉吃不成,差点还成了大蛇的晚餐,林冲大骂一声,抓住这一闪即逝的机会,立即咬破舌尖,张嘴间一口鲜血喷到大蛇的嘴里。

    林冲的鲜血克制天下一切阴邪之物,鲜血入口,大蛇的阴丹爆裂,“轰”的一声闷响后,整个蛇头在血雾中炸开了。

    腥臭的蛇血喷得林冲满头满面的,别说吃肉了,想想也要吐。林冲抹了一把脸急急退开几步就要转身离去,低头间看见雪白的雪鸮躺在泥地上淹淹一息的,深幽幽的眼睛中透出的是一份恳切的哀求。

    回想刚才若不是雪鸮拼死抓住大蛇的七寸,林冲早已丧身蛇腹了。

    “知道了,我这就来了嘛。”林冲向地上的雪鸮点点头快步迎上去。

    可是地上的雪鸮混身一震,眼里透出了一股强烈的恐惧。

    他知道雪鸮怕的是什么,雪鸮本性属阴,而且眼前这只雪鸮的玄阴气息没有几百年时间是修不出来的。它当然是惧怕自己身上散发出来那种克制天下阴邪的先天至阳了。

    “好啦,别怕,我知道了。”林冲连忙打住脚步,略一沉吟后他已想到了医治雪鸮的办法。

    当下林冲提剑走向大蛇的尸身,比划了一下位置后,林冲挥剑刺入大蛇的腹部,取出了一枚水碗大小的蛇胆。

    “来,吃了这个就好。”林冲把蛇胆轻轻的抛到雪鸮的嘴边。说话间林冲没有停下来,他又挥剑劈下五段蛇骨,尽量隐蔽自己的气息,林冲近到雪鸮旁边,以雪鸮为中心的,用手中的五段蛇骨按五行方位分插到泥地上。

    “好了,这是小五行聚阴阵,你吃过蛇胆后自个儿呆在阵里调息一会。没事了,你安心调养,我在山坡上给你守着。”

    林冲向地上的雪鸮微微一笑,快步走到小山坡上坐下。

    服食了蛇胆的雪鸮静立在林冲所摆的小五行聚阴阵中调息休养,约两注香的时间,地上的雪鸮一声欢鸣膝空以起,它不敢靠近林冲,只在林冲的头顶上空不停的盘旋。

    迎着那雪鸮依依不舍的眼神,林冲哈哈一笑大声音说“不用谢了,好生修炼,别为祸苍生就是了。去吧……”

    林冲向那雪鸮挥挥手缓缓走回破庙去。

    直至林冲的身影消失在山坡的尽头,雪鸮又长鸣一声,振翅入云。长空万里,或许从此以后,这只雪鸮的心中多了一份人世间的牵挂。



………【第十一节 恨别】………

    渡江南下取道金陵,到达镇江时已是崇祯十七年二月。

    坐拥三秦之地的李自成已迫不及待的挥师东进,大军气势如虹的进入山西,一路上竟未偶抵抗。关外清军风起云涌,十数万精骑虎视中原。

    军情急报、灾情急报、匪情急报。大明江山风摇飘摇。

    大江以北重云闭日,大江以南却是笙歌燕舞姹紫嫣红。

    翻过金牛岭,抬头凝望云海中的大茅峰,林冲埋藏在心底里那份剧裂的悲痛翻涌而出,没顾旁边游人投来奇怪的目光,林冲边擦着眼泪边快步跑上九霄万福宫。

    九霄万福宫里比当日离山时热闹得多了,如果不是自己南下时一路所见的凄凉境况,打死林冲也不相信现今不是个大明盛世。

    从善信的人群中,林冲好不容易找住了一个道服少年,林冲不由分说的快步走上一把拄住问说“邱师弟,掌门师伯吗?”

    道服少年神色一变,左右看看后悄声说“掌门刚刚为南京守备大人做完祈富法会,就在内堂休息,七师兄你随我进去。”

    没待道服少年说得完,林冲已快步转入后堂。

    后堂里一个老道正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此人正是茅山掌教王真人,主理法派一应事宜。

    “掌教……”林冲几步走上跪在地上语不成声。

    王掌教面现悲色的低头望着地上的林冲怔怔不言。久久的沉默后,

    “起来吧。”久久的沉默后王掌教叹了口气“几天前龙虎山的人来了,朱师弟的事情我都知到了。”

    “掌教,我们要为师傅和师兄他们报仇啊……”林冲一下站了起来,他被掌教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激怒了。

    “报仇?”王掌教低下头去喃喃自语,“这已不是私仇了,现今我们已被几路人盯住了,我术派的几名师叔已把你们留山的几名师兄弟带下山去暂避风声,他们去了江西龙虎山。林师侄,你马上起程去江西吧,以后的事情你们再作商议。”

    术派的门人已全部离山了,林冲知道就法派的一众师兄弟是指望不上的。当下他也不再说什么了,别过王掌教后走出九霄万福宫。

    望着九霄万福宫前踏春游山的人众,一重重祈福祈愿的清烟香雾,林冲滋味涌上心头。

    林冲茫茫然的走下大茅峰,是心深处的呼唤,还是十几年来的习惯。林冲孤身只形的走回二茅峰去,在他的心深处,二茅峰就是他的家。那里有他的敬如慈父的师傅,那里有他亲如手足的师兄弟。

    可是面前那几间清冷的道观把林冲一腔情杯瞬间冷却了,站在二茅峰的山顶上,林冲的拳头握得格格作响,是失去亲人的悲痛,是无能为力的无助,更是如山如海的仇恨。

    体来的先天至阳狂涌而出,直把身体周围三丈之地蒸腾得热雾朦胧‘。

    蓦然间,寂静的道观里缓缓走出一个腰悬长剑的白衣人,望着气雾中的林冲,白衣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静的笑容。

    “精彩,精彩,这就是能驱动天地乾阳之气为已所用的神功镜花水月?”说话间白衣人已走到林冲跟前笑道“林冲,把功谱交出来,饶你不死。”

    “你是谁?”就凭自己的功法也感觉不到眼前那白衣人的气息,林冲知道这个人很不简单。

    白衣人随意的轻抚剑柄笑道“张超云,三绝堂天风堂堂主。”

    听到是三绝堂的人,林冲满腔狂怒愤时化为狂傲。“哈哈哈……”林冲仰天大笑“好,三绝堂,居然敢跑来撤野,真视我茅山无人啊。”

    白衣人正是为了夺取镜花水月从山西一路赶来的张超云,张超云倨傲的转过身去,冷笑着说“先别说你茅山真的无人了,就算你们术派的人全站在我跟前又怎么样?在我眼中,你们只是一群蝼蚁罢了。”

    张超云依然没有转身,背向着林冲说“把功谱放下,逃命去。”

    “转过身来。”林冲没有因为愤怒而失去思考,他知道张超云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但自己不能不把自己不放在眼中,弱者也是有原则的,这是林冲的原则。

    抽出短剑,林冲肆意的催动遍布全身的先天之阳,一缕嫣红随即爬上脸颊。

    四面八方滚滚涌来的乾阳气息让张超云心头一动,张超云缓缓转过头来,感受着那股似乎无坚不催的乾阳气息时,他眼睛里的**越是强烈了。

    不欲多话,林冲挥剑冲向张超云,张超云身为昆仑第一高手,林冲那几下砍柴把式连白给也不如,任是林冲狠劈狂刺,张超云却仿佛还是站在沿地,嘴角的冷笑一如既往的从容冷静。

    “累了吗?交出功谱逃下山去吧。”

    “休想。就算死,老子今天也要拉个垫背的。”招招出手招招落空,但林冲没有绝望,在动手之时林冲早有计较了,他知道自己一点机会也没有,但他有一个共归于尽的法子。

    压制在五脏六腑的先天至阳从十二经脉源源不断的涌出三百六十个穴位。林冲的脸容已呈现涨紫色的血红,忽然间一股炽热扑向张超云。

    “不好。”张超云暗叫了一声,在林冲近似疯狂而绝望的眼神中,张超云猜估着林冲的意图了。

    “想死?没那么容易。”张超云身形一动已欺近林冲身前连出几指分点林冲身上的五个大穴,厉声大喝“倒下。”

    此刻林冲的全身大穴已灌满至阳之气,张超云的点穴手对他是一无效用的。但张超云不知道,他太自负了,也太大意了。林冲趁着这个机会双手已抓住张超云的衣襟。

    “哈哈!值了。”林冲大笑一声,拼命忍受着全身血脉暴涨的剧痛,将至阳之气摧动到极致。

    以林冲为中心的身周三丈范围里热气腾腾,身处热浪中心的张超云心头掠过一阵惊惧,他知到凡人之身是没可能抵得住这股沸腾的气息,接下来他知道林冲就要爆体了。

    逃?怎么可能!目睹这神功的威力,张超云也拼上了,千军一发之际,张超云催动昆仑寒冰掌的十乘掌力手翻手间一掌打落林冲头顶的百会穴。

    林冲全身血气受挫,噗的一口鲜血吐出,身体晃了晃跌倒地上。

    “我许你天风堂副堂主之位。”刚才的一掌下去,林冲的至阳之气反噬了张超云的心脉。看地上的林冲又挣扎着起来拼命,张超云知道硬来是不行了。

    “休想。”林冲又吐出一口鲜血,张超云那阴寒掌力已透入体内,身体六大阴经好象特遭冰封似的,冰凉一片。

    六阴经,对,是六阴经。林冲蓦然想起《飞絮谱》中的飞絮诀。林冲不及多想,随即借助那股侵入身体的玄阴之气,摸索着运转飞絮诀。同时脚踩踏水飘萍步,挺剑刺向张超云。

    “有点意思了。”林冲快,张超云更快,没待林冲的剑刺来,张超云身形微晃,闪到林冲背后伸手又是一指。

    “呛啷”一声,林冲只觉手臂一麻,长剑跌落地上。

    见此法可成,张超云心中大喜,先把林冲制住了则一切好办,当下他又一连出手点了林冲手太阴肺经的几处穴道。

    完了!林冲不甘心的望着缓步走近的张超云。

    “对于软硬不吃的人,我有的是办法。知道昆仑派有一种搜魂术吗?你会知道的……”话声未完,张超云脚步一顿,与此同时林冲也神色一凛。两人同时转头望向身后的小山道。

    一抹淡绿色的身影然身落地,来人竟是白海棠,只见她脸色略显憔悴,此刻手抱七弦琴冷然望向张超云。

    “春风化雨白海棠?”张超云不动声色的问说。

    白海棠没有回答,她挽了挽裙裾坐在地上,把七弦琴横放膝上。

    “白姑娘要保住这人?”张超云深知扬州琴阁的实力,是以他也不敢贸然挑动这个劲敌。但神功在望,张超云是不会甘心放手的。

    “是,你有意见吗?”白海棠没有抬头,但语声更冷了。

    “不敢。但是为区区一个无名之辈,白姑娘犯得着不惜以三绝堂为敌吗?”张超云不坑不卑的问说。

    “为了他,我白海棠可以跟整个武林为敌。”白海棠抬起头,目视林冲一字一顿的说“因为他是我的丈夫。”

    “海棠姐……”林冲心头狂震,对于白海棠,他不是不爱,而是不敢爱,更不能爱。

    “难道轮到你有意见?”白海棠专注的望着林冲的眼睛,她要从他的眼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没意见了。”回答白海棠的不是林冲,而是张超云,此时他发现山道上又潜伏了一个武林高手。张超云就算再狂也不敢孤身一人在琴阁的地盘以琴阁为敌。

    直至张超云的身形消失在山路上,林冲和白海棠还在沉默中四目相对。

    回想起和白海棠一起时的快乐时光,林冲差点就忍不住冲上去抱住跟前那梦牵魂绕的人儿。可是面前寂静的道观让他惊醒了,想到师门的惨况,想到刚才自己的无能,想到自己最终只能在心爱的女人保护下才能免遭一死。心深处那份自卑直把他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我不配。”林冲没有勇气迎上白海棠的目光了,说话间他艰难的转过身去。

    “林冲。只要你今日离开,以后就别回来。”林冲转身的瞬间,白海棠两行情泪滑出眼眶。

    林冲身形一顿,他不敢回头,怕自己一回头便愧对师门,愧对自己那区区七尺。

    “白姑娘,对不起……”林冲强行吞下一口鲜血,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山风吹散了一地的温柔,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白海棠禁不住伏在琴上失声痛哭“你走……你走啊……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

    不知何时,苏若容已站在白海棠身后,望着林冲远去的方向,苏若容目光迷漓的叹了口气“海棠,别哭了。冲儿不是个无情之人。”

    “他为什么就不跟我回琴阁啊?我不明白,难道他不喜欢我吗?”白海棠趴到苏若容怀中哭得好生凄凉,“他为什么就这样无情的走了……”

    苏若容轻拍着白海棠的肩背柔声音安慰说“他现在之所以要走,是因为他日后想以一个男人的姿态去爱你。”

    “



………【第十二节 灭门】………

    “赵老儿啊,知道昨晚南京城出了什么大事儿吗?”

    “孙老儿,装什么神秘了。”赵老儿放下茶怀扬了扬眉悄声说“你是说昨晚石城门附近那被人有一夜灭门的倒霉家伙?”

    “是啊,你都知道了。”孙老儿刚才那神气模样顿时焉了,想来是自己的消息还够不上人家灵通。

    “早知道啦,今早满南京都传开了。”赵老儿满是得意的喝了口茶,接着说“听说满门八十五口人,一夜之间被歹人屠光了。”

    “不是五十八口吗?赵老儿,你有没有夸大了?”孙老儿似乎抓到了赵老儿的小辩子。

    “对,是八十五口。”说话间一名手提鸟笼的老人走到桌子前,招呼也不打一个便坐在两人旁边。

    “候老,你侄子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内幕了?说来听听麻……”坐下来的候老的侄子是在知府衙门当差的,赵老和孙老忙扯上打听起来。

    候老慢吞吞的倒上一杯茶又慢吞吞的吧滋了一口后眯着眼睛说“悄悄跟你们说吧,是昨晚三更时分发生的案子,五更天左右知府衙门的人才得到打更的跑来传报,现达现场时歹人已逃离了,嗯嗯,一门八十五口人无一幸免啊。听我侄子说啊,那歹人杀人后还把人头割下来全都堆在院子里呢。”

    “不是吧……这也太恐怖了吧,这歹人还是人不是啊?”赵老儿和孙老儿打了个颤,连忙急说“候老,知道歹人是那路的?劫财还是仇杀?”

    “嘿嘿,知府衙门的人把整个院子封了,其余别的我也不知道了。”候老摇摇头,他那侄子只是个小差役,昨晚跟本没资格进院子里去。

    三人坐在茶桌上瞎聊的时候,又一名身材魁梧的老者大步走来。

    座间三人同时站起来拱拱手说“陈老镖头,你也这么早啊?”

    “众老哥,莫要多礼,坐,坐……”重新落座后,一帮老熟人又聊起了刚才的话头。

    陈老镖头压低声音说“众位老哥,这事儿咱不要乱传了。有来头呢。”

    “什么来头啊?”众人好奇的问说。

    “我在这里细说一下,众位莫传出去啊……”陈老镖头沉吟着说“我听北边道上的朋友说,早在上月的时候,河间府、济南府和怀安府便先后发生过四起这样的凶案,作案手法一模一样,全都是一夜灭门的手笔。出事的人内中是大有牵连的。估计跟朝庭有所关连。”

    “朝庭没派人捉拿凶手吗?”孙老儿有点担心的问说。

    “嘿,现今北京城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管这等闲事儿?看啊……这些天南京城热闹多了,满大街都是北地口音的。逃难呗……”

    “怎么不是……看南京城的房子一天一个价,早知道年前多买几个房子了……”

    “别磨嘴皮子了,免得祸从口出。”陈老镖头毕竟是个老江湖,他暗地向茶馆一角呶了呶嘴。

    林冲独坐在茶馆角落边一桌,桌子上已横七竖八的堆放了几个空酒瓶,桌子上摆开三个酒杯。林冲把面前的空酒杯又满上了,他端起酒杯向的空着的位子上晃了晃“三师兄,五师兄,来……干了。”

    林冲仰头干了自己的酒杯后着拿起旁边位子上的两个酒杯一气干了,接着又把三个空杯重新倒满酒。

    酒,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想起一些希望想起的事情,也可以让人忘记一些不能忘记的事情。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流到天边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发白,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漫念到此,林冲一拍桌子骂道“有个屁用,哈哈,是天生我才有屁用……”浓醉中的林冲又对着空着的位子一举杯“三师兄,五师兄……干了,为有屁用干杯。”

    “客官,你喝高了。”小二陪着笑脸又一次走上前去。他不怕林冲喝死,就怕他喝死了不给钱。

    “再上一壶。”林冲人杯里掏出一把碎银扔到桌子上。

    “是……马上来。”担心的事儿解决了,小二笑着接过银子取酒去了。

    从早上一直喝到中午,林冲把身上最后一点碎银子花光后,小二很有礼貌的把这个大清早闹酒疯的醉鬼踹出了门外。

    经凉风一吹,醉意醒了一分,半是清醒半迷糊的林冲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到龙虎山去,汇齐同门弟师兄再作报仇之事,别的一既不能多想,当下林冲摇摇晃晃的步出南京城。

    风餐露宿,三日后林冲到达安兴府时已蓬头垢面,整一个小乞丐的模样。

    身上的银钱早在南京城里花光了,包袱里的那点干粮这几日里吃光了,走在安兴的街头,林冲挂起了一张“占封算命”的小旗子,挣点路费吧,要不真的行乞到江西了。

    可是林冲这小乞丐的模样能招揽看卦算命的客人不成?在安兴的大街上漫走了一天,别说招揽生意,只要一走近旁边,人家马上闪到一边去警惕的盯视着,只要林冲再上前一步,那人准高声叫喊。

    是夜,山穷水尽的林冲只能在城南附近一大户人家的高墙之下歇息一晚。

    约三更左右,斜靠在墙角处迷迷糊糊睡着了我林冲忽然间只觉一股很奇怪的气息从身边一闪而过,他赶忙睁开眼睛。

    只见一抹黑色的身影越过墙头飞入大户人家的院子里。

    “飞贼?打劫?”林冲心头一凛,这当口得马上知会院落里的主人家啊。当下他抽出随身长剑急急的寻着院子的大门,转了几个弯,林冲终是找到了院子后面的一扇小门。

    “喂……喂……开开门……你家有贼进屋了……”林冲使劲的拍打木门,可就是没人应。

    片刻之后,林冲听见了院子里突然发出的一阵阵男人的叫骂声,女人的哭喊声……

    坏了,坏了,动上手了。林冲二话没说只得顺着院子的高墙一路转去,可是这个院落实在太大了,待林冲找到大门上时,院落子里的叫喊声已渐渐低下去了。

    莫非贼人走了?林冲用力的拍打着大门。可是依然没人回应。

    林冲急了,用力的撞了几下大门,但大门很结实,没法子撞得开,大门不成撞小门吧。当下林冲又急急跑到刚才的小偏门,使劲的撞了几十下后,小门终是撞开了。

    院子很大,又是假山又是水塘的,黑漆漆的一片,而让林冲恐惧的是,刚才还吵吵闹闹的,怎么突然间死沉沉的一片了。

    林冲不及细想,连忙展开功法感受附近的生人气息。

    越是感应林冲心中越是没底了,除了刚才让他惊醒的那股奇怪的气息之外,他感觉不到别的生人的气息,渐渐的,一股股强烈的尸气滚滚而来。

    林冲摸索着一路走进堂屋,不用感觉了,当他靠近堂屋时迎面扑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就着清冷的月色,只见一具具无头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卧在血泊之中。

    林冲头发都炸起了,见过杀人的,没见过这样杀人的。一路走进去,只见地上的尸体男女老少,不一以足,杀人也就算了,还老少通杀,杀了也就杀了,还全把头都割去了。

    这……还是人干得出来的事情吗?

    蓦然间,林冲想起了当日在南京城的茶馆中听到的事儿,难道就是这个灭绝人性的凶徒?

    说实在的,林冲心里满害怕的,但当看到地上那些尸体的惨况时,林冲禁不住热血上涌,不顾一切的冲进堂屋里。

    堂屋里死沉沉的一片,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林冲运转着镜花水月,追寻着那股奇怪的气息摸索前行。

    穿出堂屋,经过几曲回廊。林冲踏入了一个内院。

    眼前的境象让林冲猛然止步,只见内院的地上满地都是人头,清冷的月色映照下,林冲清楚的看见,那些刚刚砍下来的人头眼睛还瞪得死大死大的,脖子的断口处还渗渗的流出鲜血。

    人头堆的旁边倒插着一柄血迹斑斑的长剑,长剑旁边站着一个头戴宽边竹笠身穿黑色长袍的黑衣人,黑衣人没有动,他依然背向林冲站在满地人头的内院中央默默的抬头看着东北方位的那面高墙。

    林冲顺着黑衣人的目光望去,只见高墙上书一行大字,是以鲜血书写下的,此时字里行间中缓缓流下数条触目惊心的血痕,借着朦胧的月色,林冲强稳住心神仔细看去,高墙上赫然写下五个大字----天山杨紫荆。



………【第十三节 交感】………

    月色微光中黑衣人的右手缓缓的伸出,倒插地上的长剑一声音清鸣倒飞入黑衣手的手中。昏黄的月色、满地的人头、流淌鲜血的长剑,一阵浓烈的腥恶扑面而来,望着院子中垂剑而立的黑衣人,林冲禁不住心头一寒,那不是人,绝对是一个从九幽地狱里爬出来的死神。

    可是……为什么这般奇怪的呢?面对那死神般存在的黑衣人,林冲竟然没感觉多少的恐惧,是因为那人身里来流动的气息,林冲从未感觉过这种气息,但林冲很确定,这是一种天地山川所孕育的至阴之气。当自己发动身体里的至阳之气与黑衣人的气场接触之时,林冲的身体里竟产生了一种好象是天地交感阴阳泰合的和谐。

    林冲收敛心神,紧握长剑壮着胆子沉声喝问“你是谁?这里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垂剑而立的黑衣人依然默默的仰望着面前的那幅高墙,好象欣赏着一件无与论比的工艺品似的,就在林冲打算再次喝问的时候。

    黑衣人说话了,那声音一如她的存在一样的冷酷无情,“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趁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你走吧。”

    女人?一把清泠泠的声音从黑衣人的口中传出,原来这死神是个女的,借着微弱的月色林冲再次仔细看去,那黑衣人的身高跟白海棠相仿,从背影看去,纤柔单薄,这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嘛,只是自己先入为主的认为黑衣人是个无恶不作的男人。

    林冲没有因为对方是女人而放松警惕,女人又怎么样,能干出这种灭绝人缳的事情的人,就不是人,应该受到官府制裁。

    “我不管你是谁,知府衙门的人快到了,你到衙门说吧。”林冲隐约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阵杂乱的马蹄声,想必是附近的人家听见动静连夜报官了。

    “知府衙门?”黑衣女人冷然一笑“就算天皇老子来了又能怎么样?”说话间黑衣女人回剑归鞘。

    看动静林冲知道黑衣女人要翻墙逃走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伤得了她,但只要拖是一阵子待知府衙门的人到来,当下他一咬牙挥剑扑去,“哪里逃?”

    也不见黑衣女人的身影有所走动,林冲的挥出的剑落空了。

    “多管闲事。”黑衣女人冷哼一声,幽灵似的手已扣到林冲的脖子上。

    和黑衣人的身体一经接触,刚才那种阴阳泰合的感觉强烈得让林冲全身一震。

    与此同时,黑衣女人的身体似乎也晃了晃,一刹间,黑衣女人中的手掌一翻,转扣杀为擒拿,一下揪住林冲的衣领。

    林冲不知道,自己刚才已在阴曹地府转了一圈子了。

    瞬间的震荡过后,林冲本能的低头闪开,同时展开踏水飘萍步企图脱出黑衣女人的控制。

    可是林冲那半生不熟的步法在黑衣人眼中形同儿戏。

    “是想留在这里给我背黑锅?”黑衣女人冷哼一声,已探手到林冲胸前的檀中穴点去,檀中穴为人身七大穴之一,林冲的檀中穴是满布了体内的先天至阳,当日就算张超云也没法点住林冲,可是奇怪了,黑衣人的手指一下按上去的时候,林冲不仅感到那股阴阳交泰,还顺利的被黑衣女人制住了。

    “放开我,你跑不了……”知府衙门的人已到院子门外了,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正从大门处传来。

    “闭嘴。”黑衣女人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随即出手点了林冲的哑穴,没待林冲的怒目瞪去,黑衣女人已抓住林冲的衣领飞身跃上高墙,没入苍茫的夜色之中。

    五更天未到黑衣女人揪上林冲安然逃出南京城。

    城西荒郊一间破落的山神庙里,黑衣女人把林冲往地上一扔,便自个儿坐下休息。

    穴道被制,手不能动口不能言,林冲心中大骂,怎么遇上这样一个既残忍又粗暴的野女人啊!

    无奈只能歪倒在地上干瞪眼睛。

    黑衣女人眼角也不看林冲一下,静坐下来后便入定调息。待收功的时候天色已大亮了。

    林冲忽然感觉身上一轻,被封了老半天的穴道解开了。当他抬起头时正对上了黑衣女人那冰冷的目光。

    不是吧?光天化日之下,林冲终于看清了黑衣女人的面容。跟前这个女人居然是个跟自己年纪相约的一个少女,林冲实在不敢相信跟前那相貌堪比白海棠的小姑娘竟然是一个灭绝人性的杀手,林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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