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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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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一脸戏谑,讥笑说道:“您老……没那么傻吧?”

“啪!”的一声,十三郎愕然揉着脑袋,犹如一名受了气的小媳妇,目光哀怨且无辜。

“混账东西!不教训你不知道厉害,真以为老夫不舍得揍你。”

鬼道收回手,目光有些不敢与之对视,心里不无担忧地想:“这巴掌重了,不会把他打傻了吧。”

……

“子午剑阵威力不凡,老夫也曾有所听闻,你杀的那个道士修为一般,所得的阵法也不全。不过对你来说,暂时也算足够。”

“剑阵需要好剑,那个小道士若不是剑质太劣,也不会被你一击而破。依老夫看,可以分两步进行。”

谈到剑,鬼道面色严谨,肃容说道:“第一步仍然以道士留下的飞剑为基础,融入佛链提高其材质灵性,至于主剑,最好是从天绝双剑中选择。这牵涉了古氏血脉,老夫为你施展换血大法,力争在短期内得其认可。”

十三郎内心涌起温暖,羞愧说道:“可惜我连佛链都炼化不了,至于天绝双剑,那是古剑门镇派之宝,怎能流入外人之手……”

鬼道怒道:“轮到你来考虑古剑门了么?真要有点良心的话,不如说老夫换血是多大耗费。”

“物尽其用……”十三郎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说出来,只能讷讷不言。

此时,鬼道叹息说道:“一旦我归去,天绝双剑就此失传,即便将来因别的机缘认可了别人,也不再属于我古氏;老夫为宗门忙碌一生,最后连爱孙的仇都不能报,不管从哪个角度,都对得起它了。”

十三郎沉默半响,轻声说道:“晚辈若有所成,必不忘古剑门。”

“有这份心就好,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随缘吧。”

鬼道有些心不在焉,随口应付一句,说道:“不用太担心,就算得不到认可也不要紧;这根佛链,以老夫的修为都只能勉强将其炼化,实在不行,以它做主剑,效果未必差天绝多少。”

“这么厉害!”十三郎真正被吓了一条,惊呼道。

鬼道轻蔑说道:“当然厉害,不然的话,它怎么可能存留至今;你以为那些秃驴真是信奉佛祖,不会想办法挪为己用?”

十三郎犹疑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鬼道问:“是不是说老夫太狂妄,佛门有的是比老夫修为高深之人?”

十三郎点点头,赶紧又摇摇头,还随手护在头上,生怕触怒对方。

“亏你还是即将破五星的炼体士,轻轻打一下就怕成这样。”

鬼道有些悻悻,收回正要探出的手掌说道:“佛门的人厉害归厉害,可是单以剑道而论,能有几个强于老夫。真要是强大到那种程度,也不会在乎这根破链子了。除非他们也像我这样大公无私,否则的话,谁干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

似乎想到什么,他说道:“也许和尚就是这么想的,认为你拿它没辙,这才有结缘之说。”

折腾这么久,他还是忘不了这茬子事;十三郎苦笑不语,心里彻底见识了老头子较真的劲头。

他忙转移话题,说道:“您老把它炼化,怎么能算我的法剑?不是说本命之宝,必须亲自动手效果才最佳的吗?”

鬼道这次没有深究下去,耐心回答道:“老夫只是将它炼成灵液,至于后面的成胚化形,以及融精血认主等等,还是由你自己来完成。虽说还是会有些影响,但已无关大局。”

脸上涌起感慨,他说道:“亏得你小子炼器的底子牢靠,不然半路接手,效果恐怕大打折扣。这样论起来,你真该好好感谢当初那个教你九锻之法的老师,别看花费不少功夫,受益终身。”

十三郎黯然说道:“老师如今不知道去了哪里,将来若是知道我与道盟结仇,怕是见面也会尴尬。”

鬼道一脸无所谓,说道:“没关系,你不是人见人爱嘛!再说你那师傅是女人,只要拍几句马屁,自然消了火气。这方面,我对你有信心。”

十三郎哑然失语,腹诽地想到您老眼里我就是个马屁精?真是欺人太甚。

鬼道不知道他又在骂自己,接下去感慨说道:“说起来,你小子确实不得了,法体双修,厉害的宠兽一堆,风雷之术有成,还精修禁法与炼器,如今又要涉及剑道,实在是……”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形容,老头子看着十三郎上下打量,目光大为暧昧。在他眼前,不自觉浮起那个横眉冷对一心与自己对着干的矮驼子形象,内心好生郁闷。

十三郎大感羞愧且吃不消,诚恳说道:“太过了,太过了,我刚刚接触禁法,哪能说什么专精。其它方面也都是半吊子,上不得台面。”

“不骄不躁是应该的,但也不要过分谦虚。”

鬼道犯了较真的劲儿,又或是发出警训,说道:“不过在老夫看来,你的诸多长处之中,刚才提到的这些,都不及一件。”

“哪一件?”十三郎不禁被提起胃口,好奇问道。他心想自己的本事都被列全了,还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隐匿之法!”

鬼道极为认真地说:“你能潜入落灵不被人察觉,就连老夫都大吃一惊。你身上的麻烦太多,切记切记要将这个本事好好修炼,不可一日有缀。”

十三郎大为感动,心里却在偷笑,他暗想有百幻纱衣,我可以扮成妖兽而来,连气息都毫无二致,您如何能发现得了。

想了想,他觉得老头子说得也不算错,即便没有百环纱衣,只要十三郎存心掩饰,虽不敢说瞒过鬼道这样的老怪,但在无心之下,怕也很难察觉。

他诚挚地向鬼道表示自己一定不忘勤修藏身法决,老头子坦然受之,目光转了转,说道:“其实你还有一样本事,比隐匿之法还厉害。”

“还有!”十三郎大为振奋,赶紧追问。

“当然有!”

鬼道认真说道:“你的脸皮厚,超厚,堪称天下无敌!”

“我……操!”

第262章怎堪忆旧事,旧地无人识旧人!

又是一年春来到。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空气中洋溢着生命的气息,连带的人们情绪随之昂扬,好似感受到一股奋发之力,催促其前行。

与往年的寒冽不同,今年北国的春天来得格外早,清雪消融,嫩芽早发,迫不及待要品尝暖春风的抚慰。

季礼走在山道上,望着满眼嫩芽春晖,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长长叹息。

他说道:“晦气,实在是晦气!”

身为战盟高级执事,超三星战灵,季礼原本不至于沦落到这种程度,要在落灵这样的地方苦熬时日。

几年前的那场骤变,战道两盟中一些隐藏在暗处的事情曝光,不仅彼此揪出一批奸细,连带不少无辜的人也跟着倒霉。

比如季礼。

……

不过是出个点子,有意无意忽略了一些监察流程,任由那个本不该得到批核的蠢货得到任命;结果他就被发配到这个边塞之地,头上压着袁薄这座大山,不知何时才能熬出生天。

对有些人来说,一地舵主是个令人羡慕的位置,可季礼知道,这破地方不仅修炼无门,还隐藏着无数暗礁漩涡,一不小心就会丧身沉沦,哪是人待的地方。

虽说当初收了沧云宗的好处,可实际上,他根本没想到那个不起眼的地方,竟然有位古剑门长老的嫡孙担任舵主。再说了,就算他知道也不在乎,事后鬼道大怒,还不是不敢拿他怎么样。

问题是事情闹得太大,鬼道虽然不敢朝战盟开战,但他一番折腾却变相地让战盟高层起了警惕,最后扯出战道两盟双方的渗透与倾轧,就不是季礼所能承担的了。

连袁薄——战盟的仓云副使都下放落灵,他这个军师参谋类型的角色自然要跟着倒霉,这下好了,收的那点东西需要上缴不说,以后如想返回仓云分舵,还不定要花费多少钻营,更不说昔日旧敌会借此攀升打压,不让他轻易出头了。

一肚皮的牢骚得不到释放,季礼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周围春意融融,他却觉得冰寒彻骨,宛如严冬腊月一般。

“舵主还能借口离开,这该死的地方,传个信儿都得我亲自出马;说什么道院大比事关紧要,其实呢?还不是……”

心里这么想着,季礼哆嗦了一下,神情有些疑惑。

“怎么这么冷……嗯?”

警兆忽起,季礼的目光陡然收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是谁鬼鬼祟祟,给我滚出来!”

他是即将迈入四星门槛的战灵,怎会畏惧区区清寒!想到自己先前的失神,季礼暗暗警告自己,不可沉眠与过去的挫败,一味叫苦埋怨不能令情形得到改善,只会让自己更加沉沦。

从内心讲,季礼并不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担忧。落灵这个地方,无论修士还是炼体士,修为境界普遍低劣,除了他认识的那几位,根本没有可以威胁到自己性命的人。而那几位,又根本没有朝自己动手的理由,或者是,根本不敢动手。

“除非鬼道那个老东西发疯,可他已经返回古剑门,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季礼身体微躬,如一只即将扑出猎豹般巡视周围,法决周围的气息隐有暴虐迹象,心里默默想道:“到底是谁?难道是从魔域跑过来的魔兽?”

魔兽他也无惧,甚至隐隐有些兴奋。因为那意味着他将拥有一只纯正的魔兽,而且既然对方能够让他感觉到一些威胁,级别想必也不低。

“老天开眼,转运了吗?”季礼舔舔嘴唇,心情略有焦灼。

结果让他很失望,出现在眼前不是什么值钱魔兽,而是一名相貌英俊到稍显文弱的白衣青年。最可恶的是,那名气息微弱的青年出现后,先是朝他和善地笑笑,随后说出一句让季礼哭笑不得的话。

“季礼,我来杀你。”

……

“杀我,就凭你?”

季礼的嘴角抽了抽,心中没有感觉到恐惧,反倒涌起焦躁。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青年的举止,甚至动用轻易不舍得使用的测灵法盘,最终认定此人,只是一名修为连筑基到没到的低级修士。

为了防备或者说为了避免意外,战盟为一些骨干配备有这种可供战灵使用的法盘,用来侦查修士的气息波动。季礼虽然没落,法盘却留了下来,然而使用一次代价不菲,需要花费巨资补充灵力,对他而言,无疑又是一笔损失。

心情越发愤怒,季礼狞笑道:“小兔崽子,希望你腰包不那么瘪,别让大爷失望。”

从服饰打扮以及气度上看,对面的青年身份有可能不凡,正常情形下,季可能会有所顾忌,至少会查问一下对方的来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显得格外焦躁,好似迫不及待要将对方撕成碎片,如此方能消弭某种潜在的危机,或者解除愤恨一样。

季礼不知这种感觉由何而来,也懒得再去细想。他看着青年和煦的笑容,一股邪火油然而起,心想莫不是以往丧命在自己手中的那个女子认识这么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家少爷,想要寻来复仇不成。

“补不齐一次充灵费用,老子就卖了你!”

季礼懒得再想下去,暴喝一声,凌空出拳。

无论凡人还是修士,又或是战灵,都不乏一些畸余之人;季礼恰好认识几位这样的人,心想眼前这名青年若是打扮一下,怕是比许多女子还绝色,足以弥补自己的损失。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邪恶,脸上带着见之即明的诡异笑容,变拳为爪,朝青年恶扑而上。

青年似乎看出什么,神情厌恶。

“我不会卖你,但是……”

说罢,他轻轻抬手,与季礼一样出手挥拳,随即而击。

那一刻,季礼清晰地看到让他瞳孔为之瞪爆的一幕奇景,青年手掌挥动,在空中划出一道温柔的弧线,血花随之绽放,两只断掌无声而落,仍保持着抓扣的动作。

直到那两只手掌落到地上,它们的动作也刚好完成,死死捏住地面的两团污泥,也握住了季礼的心。

“啊!”

钻心的疼痛随之传来,季礼疯狂大叫,却只发出一半就噎回肚子里,身体以更快的速度倒卷而回,重重摔落。

他的手已断,身体却止不住前扑的势头,直到青年一脚瞪在他的腰腹之上,才如麻袋般瘫软,再不能起身。

他的腰断了,在青年脚下,季礼强健如铁的肌肉筋骨仿佛面条一样,根本不堪一击。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对双手与双脚的感应,空余上半身在地面扭动,发出,不,是发不出哀嚎。

五脏仿佛都被碎骨扎破,一开口就鲜血喷涌,根本无法发出声音。季节想不通,明明自己是肚子上遭受重击,怎么连肺部都好似被蹬爆,几乎要把胃吐出来。

他不停咳着血,惊恐绝望而又疑惑地转过头,看到一双稳定的脚。

青年来到他面前,一举一动透着安静的味道,淡淡地说:“别担心,在我问完之前,你不会死。”

他轻轻挥手,将季礼身上的财务收刮一空,连带那只法盘拿在手里,皱了皱眉头。

“这东西不错。”他说道。

“那是我的!”季礼嘶吼着叫出声。

“呃,那就还给你。”

青年很好说话,将一切重新放回季礼身上,极为认真的语气说道:“我不为抢劫而来。”

平静的声音令季礼很不安,他感受到一股比死亡更加恐惧的气息,挣扎着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杀你的人。”

青年笑了笑说道:“稍后再告诉你。”

半个时辰后,季礼瞪着空洞的双眼死去。

……

落灵城,林拓从聚贤楼走出,一路哼着不知名的曲子,脚步轻快。

落灵城引发道盟的重视,一些人倒了霉,也有一些人迎来人生的转折,开始交上好运。

比如林拓。

林拓是一名低级执事,同时又是一名高级人物,因为他负责的事情,正好与两盟间的渗透有关。在这种位置上的人是见不得光的,且时刻都有被人灭口的危险。

想杀他们的人不光来自战盟的对手,还有道盟的上层。细作嘛,天生就是这个命,随时要服从大局,做好成为砖石的准备。

林拓不甘心如此,时刻寻找脱身、或者是变通的机会。

因为那件事情,他终于等到了自己的机缘。先是替宗鸣穿针引线,安排了一名对他而言不怎么重要的人进入战盟;同时因为他的特殊位置,可以接触到许多原本没有知道的信息;他知道塔山的真是身份,甚至隐约知道虎嫂来历。

林拓是个擅长隐忍的人,他一直没做什么动作,直到宗鸣找到他的那一天。

计划很快成型,林拓把一切安排妥当,引领宗鸣高高兴兴地带着他的“亲随”赴任,事变后来他又及时变手,利用手上的资源联络上战盟的更高层人物,转手将道盟的几名“黑子”卖掉。

从某种角度可以说,整个落灵之变,就是在他这个几乎不为世人所知的、不起眼的小人物一手策划,一手操纵。

“黑子”是双方的共同称谓,只用于那些身份暧昧的人。随后战盟为了保留这颗双面黑子,选了几名低级黑子,成为林拓取信的基石。

于是乎,林拓不仅保全了自身,还成为双方都比较重视的宝贵资源;尤其是在这个双方黑子损失不少的情形下,他的地位稳固,且直线拔升。

如今的他,凭借刚过结丹期修为,成为落灵副使。

落灵副使,原本不是个好差事,然而只有林拓才知道,有幸跟在丁老身边,是何等难得可贵的机缘。只要得到丁长老赏识,别说落灵,就算是去魔域,林拓也有勇气闯上一闯。

“人为财死,对我辈修士来说,是为机缘而死啊!”

林拓心情愉快地想:“丁老远行,正好称次机会好好表现,若能得到他举荐,何愁道业不通。”

来到自己的专用洞府,林拓想着自己刚刚得到的赏赐,以及那颗极其珍贵的丹药,心头愈发火热,脚步竟有些沉重起来。

“难啊!做什么事情都不容易,尤其是修为!假如没有当初的事情,我怎么能得到极品化灵丹?这东西太珍贵,要等我冲破中期,临近破后的紧要关头才可使用。”

林拓叹息着,想要举步。

他的身形陡然凝固,脚下仿佛被涂上一层粘胶,怎么都抬不起来。

“禁制!多重禁制!”

林拓心神骤惊,两手冲忙掐诀,想要施法破禁。

手也抬不起来。

空气似乎变成了粘液,如丝如缕缠缚在他的身体周围,一道道光环仿佛没有尽头,从某个方向层层叠加而来,让他身形凝固,呼吸艰难,无法开口呼救。

“啊!”

林拓在心内疾呼,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在落灵城内,双盟的眼皮底下朝他动手;又是谁有这么高的修为,竟能凭借禁制就让他几无还手之力!

“难道是鬼道!他莫非疯了!”

林拓想到这个让他绝望的念头,仓惶反抗。

他的身体里有宝,一件丁长老亲手所赐的秘宝!虽然尚未祭炼由心,此时却也顾不得许多,匆忙施展出来。

灵光大放,林拓的身体好似变成一盏明灯,周围的束缚渐渐松脱,他的心里涌起希望,还有深深的怨毒。

“不是鬼道,否则我没有反抗之力;既然已经动了宝,很快就有人发觉此事,只要支撑片刻,后援必至!”

林拓在内心疾呼,法力催动更急。

随后的一幕让他震惊,更有无法形容的惊恐;灵光只释放了不到一息,就被浓浓的魔气所掩盖,黑沉沉的暗雾中传来一声惊咦,同时又破空之声。

“是魔修!竟然是魔修!”

林拓无法相信又不能不信,心也沉入谷底。

不管对他动手的是谁,林拓都不认为自己走上绝路。他有太多秘密,有太多可以交换的筹码。然而那有个前提,对方要是灵域修士才行。

落在魔修手里,怎么能指望对方和你谈判,人家既然能够生擒自己,大可以直接搜魂,哪里还需要审问。

“难道说,灵魔之间重新开战了?可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怎么可能完全不知情,丁长老又怎么会离开!”

思虑中,破空之声嘎然而止,林拓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座山击中,几乎被锤成一团肉泥。

昏迷前的那一刻,他听到一个让他恐惧而又觉得安慰的声音。

“林拓,我来杀你。”

“认识我?那就还有希望。”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林拓失去了意识。

第263章蝴蝶飞呀飞,飞出一段秘辛、一场诡局。

新纪九千八百零一年,平静了数年的落灵城接连发生剧变,其涉及面之广,影响之深远,足以让后世震惊。

季礼、吴琴、墨苍、秦绵,一个个名字浮出水面,直到最后有人发觉,连道盟副使林拓都被人所杀,或为妖兽所袭。

震惊过后,双盟震怒,发动力量彻查真凶。

……

“他终于来了。”

沧云宗,冉无望挥散手中灵符,老泪纵横说道:“杏儿,你的仇,有望了!”

宽大的密室中充斥着悲怆的气息,冉无望花了很长时间才让情绪稳定,开口朝门外吩咐道:“让少爷过来,我有话说。”

不久,一名面相英俊,神情略显虚浮的青年来到密室,望着冷峻的父亲,有些畏惧地施礼。

“父亲。”

无需抬头,冉无望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多么紧张,又是何等期盼早点结束这场训话,好及时离开这个阴森冷漠之地。眼中痛惜与厌恶的神色并存,冉无望说道:“冉习,你我愧对祖宗,不配称为冉家子孙。”

“父亲!”

冉习仓惶跪倒,惊恐的脸上带着迷惑,完全摸不着头脑。

沧云宗内,冉家独大,几乎每个姓冉的修士都很出色。唯独冉无望一脉,人丁单薄且毫无作为,很让人不齿。

冉无望孤僻冷漠,常年待在静室中闭关,修为却不见涨,勉强维持个元婴老怪的名头,即将耗尽寿元。至于他的独子冉习,性格暴戾而又贪念凡俗,最是欺软怕硬,是整个仓云都知道的修真纨绔。

冉习的年龄已经不小了,至今尚未能踏破结丹门槛,假如这种情形持续下去,他很可能比冉无望更早迈入轮回,成为唯一一名自然死亡于父辈身前的冉姓族人。

修道无望,冉习不受族内重视,连亲生父亲对他都极为厌恶,很少给予指点关顾。此时突然听到冉无望如此痛斥,冉习恐惧无助到极致,暗想难道他要大义灭亲,将我诛杀不成!

“父亲,孩儿一定痛改前非,勤……”

“不必了,你的性情如此;况且,这也是为父故意令你如此。”

冉无望悲伤说道:“你可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冉习匍匐着身子,嘴里支支吾吾,半响回不出一句囫囵话。

冉无望垂目长叹道:“为父是要保你的命,假如你是聪慧勤苦之人,怕是早已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

冉习大惊,大惑,心神却随之放松下来,瘫倒在地上,通体大汗淋漓。

不够聪慧,不代表他一点都不懂事,冉习明白父亲既然如此说,自己就不用担心被杀。

勉强整顿思绪,他说道:“孩儿聆听父亲教诲。”

冉无望老怀稍慰,放缓神情说道:“原本我以为,此生都不会有和你讲述实情的机会,赐你一世富贵了却父子之缘也就罢了。没想到老天终于开了眼,给了我为妻、你为母复仇的良机,这才把你唤来,嘱托后事。”

冉习越发迷惘,不安问道:“父亲……请恕孩儿愚钝,听不懂您的话……”

“为父尚未说完,你当然听不懂。”

冉无望声音陡然转厉,喝道:“你要记住,今天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不可对外泄露分毫,任何人都不行,听明白没有!”

冉习连忙惊慌答应,心里却暗暗叫苦。他心想明知道我不是大智大慧的料,何苦非要告诉我这些;就像你说的,能赐我一世富贵也就罢了,我不怨你,你又何必非让我背负往日情仇?

冉无望沉浸于往事,没看出他想的什么,苍老的声音徐徐飘动,掀出发生在百年前的一段秘辛。

……

百多年前,冉无望虽称不上什么绝世天骄,却不是如今这么摸样。他的修为稳固,即将破阶进入中期,心志正处于激昂勃发的阶段。

那时候的他,族内仅处于冉云之下,是名副其实的主二号,风头可谓兴盛。

那时候的他,家有贤妻,新诞麟儿,修为猛进,可谓春风得意。

那时候,他有时忍不住会想,自己虽无绝世天资,然而凭着勤奋凭着坚韧的性情,将来说不定可以超越大哥,坐上冉姓族人的第一把交椅。

一次偶然,冉无望结识了改变其一生的人,一个女人。

女人极艳、极美、极魅,体贴可人,善解人意,且精通房中之术。

冉无望就此沉沦。

……

修士三妻四妾原本寻常,元婴老怪拥有几名甚至几十名侍妾者比比皆是,冉无望无论修为地位还是其它,都拥有这个资格。

然而,普通的事情到了冉无望这里,就变成另外一幅摸样。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看似不经意的举动,看似小小的变化,带来的却是滔天祸患,与悔恨。

冉无望变了,宛如春风化雨,变成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另外一个人。他暴戾专横,贪婪冷酷,行事乖张毫无顾忌,俨然是一个魔头。

详情不必细表,经历一系列变故,妻子郁郁亡故,幼子无人照顾,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他规避一切危险,逐渐成长为一名心志软弱,懒惫贪花的纨绔少年。

冉无望对此毫无所觉,他的身心、修为、精力,以及全部财富,通通奉献给那名女子,醉生梦死,快乐好似神仙。

忽然间,破天观有使前来,名四目老人。

女子的身份被揭穿,冉无望瞠目结舌,根本不敢相信。

她竟是山君门下,是妖狐所化的“假人”!

它是山君十三子!

冉无望幡然醒悟,随后才发现,自己的一切都已经失去,没有家,没有族,甚至没有修为。

他的生机本源损耗太多,容颜苍老如死,不仅进阶再无指望,修为也大幅后退,已然不是女子的对手。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上,谁能说她有什么不对?

一切都是冉无望自找的,拿不出证据,与人何干?

换句话说,女子的身份让沧云宗不敢轻易动她,冉无望虽有杀人之心,却无杀人之力。只能看着大哥无奈叹息,将十三娘逐出山门,任其逍遥。

宗门的失望,门人的鄙视,族内的议论;还有爱妻之念,亲子之生疏怨艾,所有的一切让冉无望绝望,几欲求死。

又一个偶然的机会,冉无望发现,事情原来还有更隐秘的部分。

他与十三娘厮守多年,对她的一切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一番失落后,他于颓丧落魄中发现,山君十三子竟然还在宗内,且在指点冉不惊、也就是冉云的大公子修习道法!

冉无望不是傻子,就算他真是个傻子,此时也能明白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的怒火愤恨怨毒被彻底激发出来,以超绝的隐忍,逐步探查端倪。

发现的越多,冉无望越是绝望。

所有线索,竟然都指向一个让他决然想不到的人身上,冉家之主,沧云宗之主,冉无望的大哥——冉云!

冉云修炼的六欲道法,正是从十三娘那里而来。

他甚至与十三娘生了孩子,是他的第三子!

或许,这就是一次交易,一次他与十三娘之间的交易。

起因有二,一是冉云害怕受十三娘所惑;再则他担心,自己被冉无望取代。

冉无望彻底沉沦,彻底无望。

他进而想到一个让他觉得彻骨冰寒的问题:他的妻子是修士,且修为不低,怎会因区区郁结便归墟?

他整天想,日日想,想个没完,想无可想。

后来,十三娘不知道何时因何事离开,那名人妖孽种不被冉云所喜,成为沧云宗的另一个另类。

冉无望不关心这些,他已绝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闭死关,冉无望苦坐三百天,恸哭三百宿,苦思三百日。

他做出一个不算决定的决定,自己要忍。

这一忍,就是百年。

……

“如今你明白了?”

冉无望老泪纵横,怆声说道:“假如你天资有成,或者为父刻意栽培,你很有可能已经命丧黄泉,再不能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五雷轰顶!

冉习浑浑噩噩,面目痴呆,脑海一片混沌。

冉无望哀声叹息,心里知道以他的经历心性,有这样的表现实属正常,倒也无法怪罪什么。

“和你说这些,不是指望你来复仇,为父苦忍百年,早已筹谋好一切,只是这身后之事还要交代一番,免得你懵然不知,平白丢了性命。”

他冷漠说道:“是为了你的娘亲,我不能让她仅余的血脉夭折,更不能让她无法瞑目九泉。”

他拿出一枚玉简,和一个袋子一起交到冉习手里,说道:“袋子里的东西,足以供你凝结金丹,玉简中记载的,是为父替你准备好的几处藏身之所。我走之后,你拿着他们离开宗门,今后如何,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发觉冉习依然懵懂,冉无望厉声说道:“切记切记,此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也不要想复仇之事;无论为父能否成功,你都不要再回来,永远不要!”

冉习打了个哆嗦,呆愣了一会儿,忽然嚎啕大哭。

他同样不是傻子,就算真是傻子,此时也要被天雷惊醒。

冉无望老泪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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