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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落惊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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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锋道:“傅某很老实,一点也不狡猾。”

舒浪涛的眼神又变得很温柔了,道:“我最喜欢你这种老实掩盖下的狡猾了。”

傅应锋笑道:“我却不喜欢你这种假夸掩盖下的真骂。”

舒浪涛道:“我可没骂你。”

傅应锋转对水玄琨道:“水二公子,弄潮门和浪花姑娘好象一直不怎么和睦吧?”

水玄琨道:“我来帮助舒姑娘,就是为了改善两家的关系。”

傅应锋道:“据我所知,你的出发点并不是这个。”

水玄琨道:“那是你的看法。”

傅应锋道:“我听到一个传闻,是有关令尊‘夺标老人’的。”

水玄琨道:“不是关于我父亲的,而是说我吧?”

傅应锋道:“令尊知道你跟随舒姑娘前来洞箫楼这件事之后,勃然大怒,已经派人来拿你回去问罪了。”

水玄琨道:“这事我知道。”

傅应锋道:“你就不怕弄潮门的门规?”

水玄琨道:“当初我如果顾虑太多,就不会追随舒姑娘到洞箫楼来了。”

傅应锋道:“水二公子真是痴情人。”

水玄琨道:“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水某如今是不肖之子了。”

傅应锋对“捕蝉螳螂”王酆骢道:“令郎的病如今都好了?”

王酆骢道:“这还得感谢钱公子。”

傅应锋道:“所以钱公子一召唤,你就来了?”

王酆骢道:“钱公子不是那种施恩图报的人,他没有找我,是我自己厚着老脸来的。我虽然已经年老不重用了,忙是帮不上的,但好歹也可以滥竽充数,凑个热闹。”

傅应锋道:“你手上的功夫可一点也没老,我适才已经领教了你这双铁爪似的螳螂手。”

王酆骢道:“得罪!”

雍璧梅见傅应锋的目光向她射来,不等傅应锋问话,先就说开了:“傅大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参与擒拿你。”

傅应锋道:“雍三当家当然有自己的理由。”

雍璧梅道:“我也受过钱公子恩惠。”

傅应锋道:“这我就不便刨根问底了。”

雍璧梅道:“你不问我也要说,钱公子杀了我丈夫。”

傅应锋奇道:“杀你丈夫也算是恩惠?”

雍璧梅道:“你如果知道我丈夫是谁的话,你就明白钱公子给予我的是何等的恩惠。”

傅应锋道:“这却不知。”

雍璧梅道:“我丈夫的外号叫‘天佑恶人’。”

傅应锋动容道:“原来你丈夫是翁遒!翁遒无恶不作,的确该杀。不过翁遒武功高强,钱公子杀他一定费了不少功夫。”

雍璧梅道:“钱公子当时也受了重伤。若非钱公子拼命杀了翁遒,我还不知要被翁遒折磨成什么样呢。”

傅应锋道:“翁遒死后,你便入了是非门?”

雍璧梅道:“我对婚姻已经绝望,是非门是我最好的安身立命之处。”

傅应锋的目光扫了燕兆鹏一眼,没有理他,却对旁边的“骑墙师”窦俊臣道:“我们曾有一面之缘。”

窦俊臣笑容可掬,道:“那是去年的事情。当时傅大侠正在与黑道枭雄‘荡道人’訾鸣铎激战。窦某可是站在你一边的。”

傅应锋道:“你是墙头草,当时我占尽上风,你焉能不站在我这一边?”

窦俊臣道:“我始终站在傅大侠一边。”

傅应锋笑道:“可刚才你却对我下了手。”

窦俊臣道:“其实我也是为了傅大侠好。”

傅应锋道:“好在何处?”

窦俊臣道:“傅大侠一生行侠仗义,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傅大侠三十来岁的汉子,难道不该有个温暖的家?”

傅应锋道:“应该有,但我自己会安排。”

窦俊臣笑道:“总之,我们是一番好意。我相信傅大侠不会记仇的。”

傅应锋道:“你这顶高帽子扔过来,我想记仇也不能了。”

窦俊臣道:“那就好。”

燕兆鹏道:“傅大侠,你瞧不起燕某。”

傅应锋道:“我当然有理由瞧不起你。”

燕兆鹏道:“不错,我是采花贼子,但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俗话说得好‘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就不能给我一点好脸色。”

傅应锋道:“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就能把你做过的恶事一笔勾销么?我今天不出手惩戒你,已经算是宽大为怀了。”

燕兆鹏道:“那你要我怎样?”

傅应锋道:“我不惩戒你,并不表示其他人会放过你。我提醒你一句,詹天球、符尧纶和娄殿臣他们正等着你。”

燕兆鹏道:“不劳傅大侠操心,我自会应付。”

傅应锋道:“这当然得你自己去应付,我要操心的是另外的事情。”他看看华若琳,又看看舒浪涛,道:“华仙子,舒姑娘,你然知道我到洞箫楼来的目的。咱们耽误的时辰也不少了,你们之间的瓜葛是不是该做个了结了?”

舒浪涛道:“其实这事很容易了结的,只要洞箫楼交出十七郎,我们掉头就走,绝不在此多留半刻。”

华若琳道:“傅大侠,也不是我们洞箫楼不给你面子,我们有不得已的苦衷。”

傅应锋道:“能问问到底是什么苦衷么?”

华若琳走到傅应锋面前,悄声说了几句话。傅应锋面露诧异之色,沉思了片刻,转身面向众人,朗声道:“各位英雄,热闹大家已经看了,现在都散去吧。”

众人一听,心想:“这事才开头,好戏还在后面,怎么能散去呢?”但想到这是傅应锋的意思,不便公然反对,也就没人吭声,不过也没人动动身子。“生意人”穆玉彤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他很希望这些人立马散去,如此一来,他就可以节省大笔开销了。所以,他也站出来帮着傅应锋说话,道:“各位都是来瞻仰傅大侠风采的,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也该忙自己的事去了。”

傅应锋又道:“感谢各位瞧得起傅某。都散了吧,都散了吧。”

众人见傅应锋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若不散去,恐怕于傅应锋面子上不好看,遂骚动起来。“去邪子”冉钰是当天赶来的,他向穆玉彤交了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之后,别说大鱼大肉,连一口白水都没能喝上,如果就此离去,那也太吃亏了。不过,眼前的情形也很明显,傅应锋都发出话来了,他没有借口再留在这里。冉钰灵机一动,对穆玉彤道:“此次洞箫楼之聚实在称得上是一次武林盛会,能够参与这场盛会,是我们的荣幸。穆老板能否给我们每个人发点物品,以资纪念?”

冉钰的提议立刻得到大多数人的赞同:“冉钰这个主意不错啊。”“发纪念物品?!难为冉钰竟然想得出这样新鲜别致的办法。”“穆玉彤很赚了些银子,拿出一小部分给大伙置办些纪念物品,也是应该的。取之于我们,用之于我们嘛。”“依在下之见,今后的武林盛会都可照此办理。”“我‘小释迦’权光歆是个小人物,一辈子也成就不了大事的,但就是喜爱凑热闹。如果每次武林盛会都有纪念物品,那权某到年老之时,看到这些物品,也不会为白过一生而感到羞愧了。”……

穆玉彤一听发纪念物品的话,立刻感到不妙,知道这回免不了得破费破费了。依他的禀性,哪怕只是拿出一钱银子,也好象是剜心头肉一般。不过,穆玉彤的脑瓜子是很好使的,他几乎立即便想到了一个办法,道:“我也早有此意,冉朋友的想法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冉钰道:“我第一次看到穆老板如此痛快。穆老板准备给咱们什么纪念物品?”

穆玉彤道:“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冉钰道:“是否喜欢得等看过纪念物品以后再说。”

穆玉彤对傅应锋道:“傅大侠,这事需要你帮忙。”

傅应锋刚才听到冉钰的主意就感到意外,现在一听穆玉彤要他帮忙的话,就更觉得惊奇,他笑道:“傅某很想帮忙,但兜里没银子。”

穆玉彤道:“不需要傅大侠的银子,你只要动动手就行了。”

傅应锋笑道:“穆老板要傅某动手打人啊?”

穆玉彤道:“今天在场的众位江湖英雄都是冲着你傅大侠而来,如果傅大侠能送给大伙一点墨宝,我想大家一定会非常高兴。”他不等傅应锋答话,又对众人道:“大伙说说,傅大侠的墨宝是不是最好的纪念物品啊?”

众人觉得穆玉彤此法相当有意思,当即轰然叫起好来。

傅应锋哈哈一笑,道:“穆老板,你是拿傅某开玩笑了。”

穆玉彤道:“傅大侠,我哪里敢拿你开玩笑。你也看见了,大伙儿是真心想要你的墨宝。”

傅应锋笑道:“傅某没练过书法,我那蚯蚓滚沙似的字怎么拿得出手?”

穆玉彤道:“字之优劣没有绝对的评判标准,傅大侠认为自己的字不合书法之道,但在我们眼里,或许任何一位书法大家都不如你呢。大伙看重的是,这是你傅大侠的字。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傅应锋道:“哈哈,看来我不附庸风雅一番是不行的了。”

穆玉彤见傅应锋答应了,十分高兴,对众人道:“各位,傅大侠今天很忙,暂时抽不出空来挥毫泼墨。等傅大侠将事处理完毕之后,我再上门请傅大侠履行今日的诺言。然后我会派人将傅大侠的墨宝送到各位的府上。今天就到此为止,这么多人挤在洞箫楼也有碍观瞻,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想不出继续留下来的借口,这才心不甘情不愿,三三两两,懒洋洋地离开洞箫楼。

除了穆玉彤需留下来对那些简易房屋做善后处理之外,舒浪涛、钱花光、何惮病等人没有动,唐枢、俞扶摇和师澹尘一伙也没有动。舒浪涛等人不离开,原因很简单,十七郎还没到手。唐枢一伙站着不动却又是为什么呢?穆玉彤固然不明白,傅应锋也不清楚。傅应锋走到师澹尘面前,道:“各位好象是追腥族的小兄弟吧?”

师澹尘毕恭毕敬答道:“正是。”

傅应锋道:“你们还有什么事?”

师澹尘道:“我们与田鼎大哥约好了在此碰面,他没来,我们当然不能走。”

傅应锋道:“‘逐臭夫’田鼎?”

师澹尘道:“他比我们先动身,现在却还没有看到他。”

傅应锋道:“我见过他。”

师澹尘道:“田大哥在哪里?”

傅应锋道:“我在松风观前面的松林见过他。当时他满身鲜血,受了重伤。”

师澹尘忙问道:“是谁伤了田大哥?”

傅应锋道:“我当时急着赶到这里,没来得及问他。我把他送进松风观,请里面的道士暂时照看。你们现在立即去,一定能看见他。”

师澹尘道:“谢谢傅大侠。”率领手下兄弟匆忙走了。

唐枢和俞扶摇还是没有动。傅应锋看着他俩,眼神一亮,道:“不是傅某赶你们走,而是觉得奇怪,你俩为什么不跟随你们追腥族的其他兄弟。”

唐枢笑道:“很明显,我俩并不是追腥族的人。”

傅应锋道:“我还以为你们和追腥族是一路的。”

唐枢道:“我俩只是偶然和追腥族站在了一起。不过我俩和追腥族的人一样,是傅大侠的崇拜者。”

傅应锋淡淡一笑,离开了唐枢和俞扶摇,到了舒浪涛面前,道:“舒姑娘,华仙子想请你进去叙叙。”

舒浪涛展颜一笑,道:“是关于十七郎的事么?”

傅应锋道:“让令妹和十七郎当面把话说清楚,对双方都有好处。”

舒浪涛道:“这就是华仙子刚才和你交头接耳说的话?”

傅应锋道:“华仙子想通了,洞箫楼没有必要和浪花姑娘做敌人,十七郎的婚事还是由他自己做主好了。”

舒浪涛道:“我早就知道,洞箫楼的女才子们通情达理。”

对华若琳道:“华仙子,那就多多叨扰了。”

华若琳道:“舒姑娘,里面请。”

洞箫楼一方的梁悬黎、薄仰贤等人朝两边一分,让出一条道来。傅应锋也不谦让,首先进了洞箫楼的大门。舒浪涛姐妹、钱花光、何惮病、窦俊臣、王酆骢、燕兆鹏、雍璧梅和众浪花姑娘随之鱼贯二入。唐枢、俞扶摇也浑水摸鱼跟了进去。现在,洞箫楼门前的坝子只剩下穆玉彤及其手下正在紧张地拆除简易房屋。

傅应锋、华若琳、钱花光等人分宾主坐定,奉茶之后,华仙子也不转弯抹角,径直说到正题,道:“舒波涛姑娘和十七郎的事本来不大,却闹得沸沸扬扬,还劳动傅大侠大驾赶到洞箫楼,并且到头来弄得钱公子和我家相公都受伤,想一想,还真是不应该。”

舒浪涛道:“如果当初华仙子不回绝我们提亲的话,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华若琳道:“这也不是我故意从中作梗,而是十七郎自己不答应。”

舒浪涛道:“可是我们要求当面和十七郎对质的时候,华仙子为何要极力推诿?”

华若琳道:“谁叫你们咄咄逼人呢?洞箫楼害怕的东西很多,但就是不怕恶人。”

舒浪涛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虎着脸道:“说得好,浪花姑娘成恶人了。”

傅应锋见两个女中豪杰又要说僵,连忙和稀泥,道:“过去的不愉快就不要提了,说说现在吧。华仙子都跟我讲好了,马上叫十七郎出来。”

舒浪涛坐回去,道:“这话还稍稍入耳一些。”

傅应锋道:“华仙子,是不是可以请十七郎出来了。”

华若琳对梁悬黎道:“你去叫十七郎出来。”

梁悬黎应声去了。

片刻之后,梁悬黎和十七郎华羽出来了。除了洞箫楼的人,在场的其他人都转过头去,想看一看华羽这位男“佳人”究竟俊美到何种程度。然而,他们失望了。这倒不是说华羽名不符实,而是他们根本就没看到华羽的长相,因为华羽从头到脚都罩在一件肥大的黑袍里面,不仅看不见他俊美的容颜,而且看不到他动人的身材。傅应锋等人都在想:“看来这位十七郎真是没有出过闺房,怕见生人。华若琳将他打扮成这样,真有点过分了。”

但很显然,并不是华若琳将华羽打扮成这个模样。华若琳看见华羽的装扮,也有些诧异,道:“十七郎,你怎么穿成这样?”

华羽道:“这种打扮不错啊。”他的声音很悦耳。

华若琳不想就此事多说什么,道:“你知道我叫你出来干什么?”

华羽道:“不就是为了我的婚事么?”

华若琳道:“这种事情你自己拿主意。”

华羽倒是很干脆,道:“请问哪位是舒波涛姑娘?我有一事请教。”

舒波涛一听华羽那甜美的声音就醉了,娇羞地答道:“十七郎请问。”

华羽道:“洞箫楼与你们浪花姑娘素无交往,此处距杭州路途遥远,华羽更是足不出户,不知舒姑娘何以心血来潮看上了我这个无名小卒?”

舒波涛在这时显得很大方,道:“十七郎是武林中公认的美男子,天下不知有多少女子对你朝思暮想,我只不过是将这种念头付诸行动罢了。”

华羽道:“舒姑娘与其他女子不一样,敢于将自己的想法变成现实。”

舒波涛听了夸奖,喜不自胜,道:“幸福是靠自己去创造的,既然我对你动了心,而且自思和你配得上,就应该大胆地追求这种幸福。”

华羽道:“也就是说,舒姑娘之所以动心,是因为华羽相貌的缘故?”

舒波涛道:“男子喜爱女子漂亮,女子何尝不喜欢男子俊美呢?”

华羽道:“假如华羽只是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舒姑娘就不会动心了?”

舒波涛道:“这个‘假如’是不存在的,因为十七郎相貌之美天下闻名。”

华羽道:“相貌俊美与否,是可以改变的。”

舒波涛迷惑道:“这话我不懂。”

华羽道:“也就是说,华羽不可能永远俊美。”

舒波涛嫣然一笑,道:“你老的时候,我也老了。到了什么年纪,就应该有什么相貌。老实说,我虽然喜欢你的俊美,但并不希望看到你年老的时候依然像现在这样英俊。八十岁的年纪配上二三十岁的相貌,那看起来很别扭的。年老的时候,脸上皱纹遍布,沟壑纵横,那才显得慈祥和睿智。”

华羽道:“不必等到七老八十,老态龙钟,我脸上现在就已经是沟壑纵横了。”

舒波涛一愣,随即笑道:“十七郎说笑了。”

华羽冷笑道:“舒姑娘不相信?那我就给你看看。”他猛地扯掉了罩在身上的黑袍,喝道:“舒姑娘,你看仔细了,这就是天下最俊美的十七郎华羽。”

众人朝华羽看去,都不禁失声叫起来。但见华羽脸上淌着鲜血,横七竖八至少有二十多道伤口。这些伤口差不多都有两三寸长,半指来深。这使得华羽的相貌显得非常狰狞和恐怖。华羽的本来面目已然看不出来,只有那双眼睛还保留着一丝曾经有过的俊美。不过现在这双眼睛射出的却是讥讽和疯狂的目光。

正传 第五章 携手纵横不相疑

舒波涛惊叫起来:“你的脸……”

华羽恶毒地问道:“这张脸是不是很难看啊?”

舒波涛想到自己痴迷的美男子竟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心中一急,一口气转不过来,顿时晕过去了。

华羽道:“哈哈,我自己没觉得恐怖,舒姑娘却吓晕了,这真是让人想不到。”他的笑声里透出一股快意。

华若琳一把抱住华羽,惊恐万状地问道:“十七郎,你这是怎么了?”

华羽猛地挣脱开来,冷冰冰地看了看华若琳,道:“没怎么,也就是这张漂亮的脸蛋被毁了。”

华若琳道:“这是谁干的?”

华羽笑嘻嘻地答道:“当然是我自己。”

华若琳道:“你自己??!!”

华羽仿佛觉得那张被毁的脸是别人的似的,幸灾乐祸地说道:“是不是很可惜啊?”

华若琳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华羽眼里的疯狂劲还没有褪去,吼道:“为什么?你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

华若琳道:“十七郎,你好象很恨我?”

华羽咬牙切齿道:“我不仅恨你,而且还恨整个华家。”

华若琳脸色一寒,道:“华家上上下下都将你当成宝贝似地爱着,疼着,呵护着,我们做下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而竟会使你恨之入骨了?”

华羽突然发起狂来,冲着华若琳吼叫起来:“我不是你们的宝贝!我……我……”他仿佛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声音也变得沙哑了,续道:“我不愿意像华家的其他男子那样围着你们的裙角打转,我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自我出生到现在,你们却为了华家‘男子皆佳人,夫人尽才子’的荒唐声誉,一味地要求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恨自己生活在这个阴阳颠倒的家里,我恨自己,我更恨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华家女子。”

华若琳嘘了一口气,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华羽道:“这个理由还不够么?”

华若琳道:“江湖上的英雄豪杰们都没有说华家的闲话,你自己倒不满意了。”

华羽道:“我们华家其实是武林中的现世宝,其他人没说闲话,那是你们根本就没将他们的轻薄言语当成不敬。浪花姑娘来抢亲,这本身就是对华家的极大侮辱,而且还招来那么多江湖英雄来看笑话,这更是将我们华家当成了耍把戏的猴儿。你们不以为耻,反将这其视为莫大的荣耀。我生活在这样的家里,还不如死掉算了。”

华若琳几乎被华羽这番话呛住了,道:“你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有谁拦着你。问题的关键在于你有没有本事去做个男子汉。”

华羽嘿嘿怪笑道:“用刀子在自己脸上割几十道口子,这算不算本事!”

华若琳气极道:“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自戕。你这么做,只表明你的脑子有毛病。”

华羽道:“这就是壮士断腕了。”

华若琳道:“壮士断腕是因为被毒蛇咬了,你好端端地断什么腕啊?”

华羽道:“我生活在这使人喘不过气来的华家,处境与被毒蛇咬了没什么两样。”

华若琳道:“你把华家的人都当成毒蛇?”

华羽道:“你们爱惜我,这我知道,但我却忍受不了你们这种爱惜的方式。说到底,我毕竟不是你们养的小狗小猫。”

华若琳心里当然恨极了华羽说的这些话,但看着华羽那淌血的脸,毕竟觉得痛惜,她说道:“你不满意我们,大可直接跟我们表明你的态度,又何苦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对抗我们呢?”

华羽道:“我只想换个面孔重新做人。”

华若琳道:“瞧你现在这个模样,连鬼都要被吓得逃之夭夭,我不知道你怎样去重新做人。”

华羽笑道:“连鬼都要吓得逃之夭夭?我有如此厉害么?”

华若琳道:“十七郎,我求求你,不要笑了。”

华羽道:“你看看,你管得太宽了吧,我连笑的权利都没有了。”

华若琳道:“你这张脸不笑时本来就看不下去,笑的时候就更是恐怖之极了。”

华羽道:“这正是我毁容的目的。我倒想知道,舒姑娘见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还要和我在一起。”

舒波涛早已醒过来了,在华羽与华若琳谈话的这段时间里,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华羽那淌血的脸。听到华羽这句话,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涌出来,顺着她俏丽的脸颊流下来。她说道:“你在折磨我,折磨大家,你也在折磨你自己。”

华羽道:“我没觉得这是折磨。相反地,当刀锋在我脸上划过的时候,我心里是多么地舒坦。”

舒波涛道:“十七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华羽道:“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想改头换面做人。”

舒波涛道:“这不叫改头换面,这叫自我毁灭。”

华羽道:“怎么说都成,反正从此以后,我就不再听任你们这些女人摆布了。”

舒波涛道:“没有谁摆布你,是你自己错以为我们这些关爱你的人在摆布你。”

华羽道:“是对也罢,是错也罢,现在都不重要了。我只问你一句,你还想和我在一起么?你回答我。”

舒波涛毫不犹豫,很干脆地答道:“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的容貌如何变化,我都会跟随你。”

华羽毁容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摆脱舒波涛的纠缠,他本以为舒波涛从此以后就对他死了心了,却想不到舒波涛的态度竟会如此鲜明果断,当即愣了一下,道:“可没有了俊美的容貌,华羽就什么也不是了。”

舒波涛道:“有俊美的容貌固然好,没有俊美的容貌也不会影响我对你的倾慕之心。”

华羽道:“你……你怎么这般死缠住我啊?”

舒波涛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了你,我连抢亲这样的事都敢做。现在都到了这一步了,我自然没有理由放弃了。”

华羽沉默了一会,道:“你的脸皮可真厚啊。”

舒波涛的脸微微红了一下,道:“这不是脸皮厚,这叫执着。”

华羽道:“对着我这张脸,你就不怕夜晚做噩梦?”

舒波涛道:“你若还不信我,我干脆也把自己这张脸毁了。”

舒浪涛闻言吓了一跳,急忙说道:“妹子你疯了。”

华若琳也阻止道:“舒姑娘千万别干这样的傻事。”

舒波涛对华羽笑道:“十七郎,你疯了,我也疯了,咱俩一起疯吧。”

华羽道:“你是疯子,我不是;你有勇气面对我这样的丑八怪,我却不想和一个丑八怪生活在一起。”

舒波涛道:“这么说,如果我不毁容,你就愿意跟我在一起了?”

华羽道:“这……我可没这样说。”

舒波涛道:“但你心里却是这样想的。”

华羽哼了一声,没有言语。这等于说他已经默认了舒姑娘的话,而且他看舒波涛的眼神也变得很温柔了。

傅应锋一直冷眼旁观,如今听了华羽和舒波涛这番言语,知道这事差不多解决了,便说道:“我看十七郎和舒姑娘的确很有缘分。十七郎自毁其容,这的确使人惋惜,但仔细想想,却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若非如此,我们就无法了解舒姑娘对十七郎的一番情谊。现在好了,不仅十七郎和舒姑娘得以成就一段姻缘,而且浪花姑娘和洞箫楼也化敌为友了。”

华羽看了傅应锋两眼,道:“你是谁?”

华若琳道:“十七郎,快来见过傅大侠。”

华羽道:“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玲珑手’傅应锋啊。”

傅应锋道:“大名鼎鼎不敢当,不过我倒真是姓傅名惊禽。”

华羽道:“有人向我提起过你。他说你很了不起,不过他也说你不久之后要遭横祸。”

傅应锋笑道:“那人是算命的?”

华羽道:“那人说,你锋芒太甚,最容易招致天谴物忌人厌鬼憎。”

傅应锋淡淡地说道:“傅某已经算是很收敛的了,却还是逃脱不了别人‘锋芒太甚’的评语。不知能否告知那说我要遭横祸的人是何方神圣?”

华羽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相信他的言语。”

华若琳沉声问道:“就是你最近与他打得火热的那个人?”

华羽道:“这事你都知道了?”

华若琳道:“自从你和他认识之后,你的性情就完全变了。”

华羽道:“是他教我明白了许多事理。”

华若琳道:“他究竟向你脑袋你灌输了什么?”

华羽道:“是些使人豁然开朗的道理。”

华若琳道:“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就这样相信他?”

华羽断然说道:“他与我没有任何利害关系,他没必要骗我。”

华若琳道:“我看你简直昏了头。”

华羽道:“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清醒过。”

华若琳道:“你刚才说的那些关于围着我们裙角打转的话也是他教你的?”

华羽道:“若非他当头棒喝,我恐怕一辈子都会生活在你们的阴影里。”

华若琳道:“若没有人教唆,你脑袋里是绝不可能想出如此疯狂的念头的。这么说,自毁其容,唆使你做什么男子汉的也是他了?”

华羽道:“不,这完全是我自己的主意。”

华若琳道:“我不相信!”

华羽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也没打算让你相信。”

华若琳道:“十七郎啊十七郎,你竟然会为了一个来历不明之人的疯狂言语而恨自己、恨华家,你叫我怎么说你好呢?”

华羽道:“你怎么处置我都成,反正我不会再做你们的玩物了。”

傅应锋越听越脸色沉重,说道:“华仙子,十七郎这张脸还是及时医治为好,毁容是毁定了,也就不去说它,怕的就是被感染,加重伤势。”

华若琳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道:“你看看,我都气糊涂了。各位稍坐,我失陪一会。”就欲和与梁悬黎一起扶华羽进内房去。

傅应锋道:“华仙子,我看梁公子一个人去就行了。我还有事请教你呢。”说话的时候,还给华若琳打了个眼色。

华若琳狐疑地看了看傅应锋,道:“也好!”叫另一个姐妹过去扶华羽。

舒波涛道:“十七郎,我陪你一起去。”

华羽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连自己看着都发呕,你跟着我,难道不觉得恶心么?”

舒波涛道:“我都说了,不管你的容貌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跟随你。”

华羽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可是自找苦吃。”

舒波涛道:“我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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