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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落惊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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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玄钰不耐烦地说道:“随便你啦,水某并不惧你。”
他转向糜熙春,道:“糜大居士要我将傅应锋、俞扶摇引到什么地方去呢?”
糜熙春道:“明日辰时,天然阁。”
水玄钰道:“那咱们明日不见不散,见了之后立刻各自走人。”
糜熙春道:“你最好现在就走,免得看着扎眼。”
水玄钰离开千顷塘,返回红阳城。他进入红阳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他到澡堂洗了一通,换上干净衣服,然后径直回到客栈。
傅应锋、俞扶摇和唐枢都还没睡。
唐枢看着水玄钰那仍旧湿漉漉的头发,道:“水大公子看起来很清爽光鲜。”
水玄钰道:“我从桂府出来,正好路过一澡堂子,我就趁机进去泡了泡,洗去这一路上的风尘。三位若有兴趣,不妨也去洗洗。”
俞扶摇轻笑道:“大男人没必要搞得那么香喷喷的吧?”
水玄钰笑道:“我一点也不香。”
傅应锋道:“桂老爷子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水玄钰道:“已经预备停当了,只等着后天寿诞大张旗鼓庆贺了。”
傅应锋道:“前来贺寿的武林人物一定不少。”
水玄钰道:“这是当然,不过我没打听究竟有那些人来了。倒是在大街上碰到一些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比如‘八方风雨’中的‘忘机先生’邯郸学步、‘投机先生’东方不亮、‘糊涂先生’公孙颠倒、‘不惊先生’司空见惯,‘形意十三’中的‘两头蛇’彭子予、‘四眼狼’黄润远、‘六耳猴’林梦珠、‘八步蝉’韩志嘉、‘十月鹰’祁伯陶,‘四大名嘴’中的‘毁人不倦’聂缃和‘吹鼓手’沈陲也到了。”
傅应锋一听便留了心,道:“你看见‘毁人不倦’聂缃了?”
水玄钰道:“我以前见过聂缃,知道他那张嘴很厉害,谁和他打交道谁就遭殃,因此并没上去和他相见。”他看了看傅应锋,续道:“傅大侠问这话的意思是……”
傅应锋道:“水大公子有所不知,我这次来红阳城的主要目的并不是给桂老爷子拜寿,而是捉拿聂缃。”
水玄钰道:“莫非聂缃做下什么对不住傅大侠的事了?”
傅应锋道:“不是对不住我,而是害了另外一个年轻人。”当下将洞箫楼华羽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下。
水玄钰叹道:“这聂缃真是江湖中的祸害。”
傅应锋道:“所以我得除去这个祸害。你知道他住在哪里么?”
水玄钰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了将傅应锋和俞扶摇诱到天然阁的办法,他说道:“如果当时我知道傅大侠正在找他的话,我一定跟踪上去看看他的落脚处。不过,虽然我不清楚他现在住在何处,但我知道他明天会到哪里去。”
傅应锋猜测道:“他明天就去桂府么?”
水玄钰摇头道:“不是桂府,而是天然阁。”
傅应锋道:“天然阁?!天然阁在什么地方?”
水玄钰道:“城外红阳河边。”
傅应锋仿佛在自言自语,道:“聂缃到天然阁去干什么?”
水玄钰信口开河道:“聂缃和他的同伴边走边说着什么,他走过我身边时,我听到了几句。聂缃说:‘我们已经约好了,在天然阁碰头。’他的同伴笑着说:‘看来他们比我们更恨他。’聂缃说:‘这是当然,你也不想一想姓俞的对他们做了些什么。’他的同伴说:‘姓俞的果真有那么厉害么?’聂缃说:‘如果俞鉴都不算厉害的话,我就不知道武林中还有谁厉害了。’”
傅应锋突然打断水玄钰的话,问道:“俞鉴?他说的是哪个俞鉴?”
水玄钰道:“我猜他说的是以前的‘第一快刀’俞鉴吧。”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地从俞扶摇、傅应锋和唐枢三人脸上扫过。只见俞扶摇的脸色飞快地变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原样。傅应锋的身子似乎微微抖了一下。唐枢先看了看傅应锋,又看了看俞扶摇。水玄钰暗自寻思:“这俞扶摇果然城府很深。傅应锋为什么会发抖?难道他与俞鉴有什么关系?唐枢看俞扶摇和傅应锋的眼神忒也奇怪。”水玄钰续道:“俞鉴曾经纵横武林,二十年前却突然销声匿迹,现在聂缃提到了他,莫非俞鉴又要重出江湖?”
傅应锋缓缓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
唐枢道:“也许是另外一个俞鉴吧。”
俞扶摇道:“这非常可能,叫这个名字的人很多。”
傅应锋道:“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找到聂缃的踪迹。”
水玄钰道:“傅大侠准备怎样发落聂缃?”
傅应锋道:“我会在天然阁擒他。”他顿了一顿,续道:“你还听到一些什么?”
水玄钰干脆将话题扯得更开,道:“聂缃和他的同伴越走越远,我只隐隐约约听到‘刀锋之谷’三个字。”
傅应锋、俞扶摇、唐枢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道:“刀锋之谷?”
水玄钰心中暗笑,道:“我也不清楚聂缃他们说的是不是‘刀锋之谷’这三个字,反正听起来蛮像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留心地看着傅应锋和俞扶摇的脸色。
傅应锋竟然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起步来。俞扶摇脸色沉重,与唐枢对视着。
水玄钰心道:“俞扶摇有些沉不住气了。不过我不明白傅大侠为什么会对‘俞鉴’、‘刀锋之谷’这样敏感。而且更使人不解的是,唐枢好象也听不得这几个字似的。”水玄钰当然不知道唐枢本身就是来自刀锋之谷,因为杀死了“霹雳刀”萧鹤龄而亡命天涯的。水玄钰趁热打铁,还想刺一刺傅应锋和俞扶摇,道:“看来俞鉴、聂缃、刀锋之谷这三者有非同一般的厉害关系。”
傅应锋道:“反正有聂缃在的地方,就没什么好事。”
水玄钰道:“红阳城地处偏远,却因为桂老爷子的寿诞而引来各路英雄。听说刀锋之谷的人是只进不出,今番刀锋之谷的人却跑到红阳城来了。俞鉴本来销声匿迹了二十年,这一次也凭空冒了出来。我猜想,一定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大人物已经来到这里。看来红阳城就要有一番风雨了。”
傅应锋脸现沉重之色,道:“桂老爷子这个生日可能会过得非常不平静。”
水玄钰道:“傅大侠需要我们陪你去天然阁么?”
傅应锋道:“这倒不必,即使聂缃有刀锋之谷的帮手,我也能将他擒拿。”
水玄钰道:“以傅大侠的身手,这天下什么地方去不得?只是聂缃工于心计,而且刀锋之谷的刀客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傅大侠只身一人前去,若是中了他的圈套,连个照应之人都没有。但这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他这话的意思无非是想激俞扶摇也前去天然阁。
不知道俞扶摇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没听懂水玄钰的话,道:“傅大侠说得对,我们跟去只会碍手碍脚。”
傅应锋道:“俞兄弟别多心,对付一个聂缃,没必要兴师动众。”
唐枢却不说话。
水玄钰肚子里在打着小算盘:“傅应锋这一去,以他的武功,糜熙春、刀锋之谷的那些人未必能占到便宜。当然傅应锋也会受到重创。我当然希望他们双方两败俱伤,都不来找我的麻烦。那样一来,即使我没有按照约定把俞扶摇诱到天然阁去,糜熙春也没法来找我理论。如果我现在一个劲地怂恿俞扶摇,反而会招致他们的怀疑。这事就到此为止了。”想到这里,他说道:“傅大侠既然这样坚持,我们只有遵命了。”
俞扶摇下来私下里对唐枢道:“唐兄,刀锋之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红阳城?”
唐枢忧心忡忡,道:“难道刀锋之谷这么快就知道萧鹤龄被杀的事情?”
俞扶摇道:“萧鹤龄死后,我们几乎是马不停蹄就赶到了红阳城,刀锋之谷的人再快也不可能比我们先到红阳城啊。听水大公子话里的意思,刀锋之谷的人是冲桂老爷子而来的,而并非来对付我们。”
唐枢道:“但愿如此,我实在是不想和刀锋之谷的人打照面。”
俞扶摇道:“傅大侠听到刀锋之谷三个字时,竟然会脸呈忧虑之色。难道刀锋之谷真是如此令人畏惧么?”
唐枢道:“这就说不准,也许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傅大侠以前也与刀锋之谷有什么瓜葛,他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不让我们跟去。”
俞扶摇来了兴趣,道:“傅大侠又不是使刀的,他与刀锋之谷会有什么瓜葛呢?”
唐枢道:“我只是这样猜罢了。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想一想,如果傅大侠那双玲珑快手玩起刀来,我想也很有些看头的。”
俞扶摇沉吟道:“经你这样一说,我们甚至可以猜想,或许傅大侠以前本来就是一位玩刀的刀客。”
唐枢道:“俞兄弟有什么根据么?”
俞扶摇道:“有什么根据,这只是我的预感。”
唐枢道:“如果傅大侠以前真是刀客,那他为什么放弃了刀?”
俞扶摇笑道:“现在连傅大侠是不是刀客都还不知道,却去深究他为什么放弃了刀,这好象有点玄吧?”
唐枢道:“不管傅大侠以前是不是刀客,我们都可以肯定他现在对刀锋之谷的那些刀客没什么好感。”
俞扶摇道:“唐兄和我不也反感刀锋之谷么?”
唐枢道:“不过我也仅仅是反感刀锋之谷,却不敢去和他们硬碰硬。”
俞扶摇道:“我与唐兄不同,我倒很想试试自己的刀法究竟入不入流。”
唐枢一震,道:“俞兄弟想去会刀锋之谷的刀客?”
俞扶摇道:“如果不会一会刀锋之谷的刀客,我又何必佩带这柄烟霞刀?”
唐枢道:“刚才傅大侠不让我们跟去,你还随声附和,原来是令有想法呀。”
俞扶摇道:“我打算明天先赶到天然阁,会一会刀锋之谷的那些刀客。”
唐枢道:“俞兄弟千万不可如此。且不说你的刀法能否胜过他们,此去是不是有性命危险,单说你这柄烟霞刀,若被人知道在你身上,匹夫无辜,怀璧其罪,你的麻烦就少不了。”
俞扶摇傲然地一笑,道:“我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烟霞刀又回来了。我要用这柄刀告诉天下,这武林该有我俞扶摇一席之地。”
唐枢被俞扶摇这句话镇住了,呆呆地看这俞扶摇,不知说什么好。
俞扶摇接着说道:“红阳城风云际会,武林中有头面的人物差不多都到了这里。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第一快刀’俞鉴的后人仍然是‘第一快刀’。而让刀锋之谷的刀客们尽数败于我的刀下,这是让天下人接受我俞扶摇的最好的方式。”
唐枢点头道:“所以俞兄弟要抢傅大侠的风头。”
俞扶摇淡然一笑,道:“傅大侠的风头谁也抢不了。”
唐枢道:“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俞扶摇道:“是我,不是我们。唐兄你不必去,留在这里等我凯旋就是。而且你以前也说过,你最不愿意与刀锋之谷的刀客碰面。若唐兄到天然阁去,定然会被刀锋之谷的刀客认出来,那样一来,你的麻烦就少不了。”
唐枢一下子站起来,虎着脸道:“俞兄弟这不明摆着不把我当兄弟么?难道你也怕我拖累你?”
俞扶摇笑道:“好不容易遇上几个刀锋之谷的刀客,我的手心已经痒痒了,唐兄难道还好意思跟我抢这口饭吃?你就让让小弟吧。”
唐枢无可奈何地答道:“你这么一说,如果我强行要去,倒好象存心阻止你出名似的。”
俞扶摇道:“所以要唐兄成全。”
唐枢道:“行,我也不与你争了。不过我还要再罗嗦两句,刀锋之谷的刀客可都是扎手的人物,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俞扶摇道:“唐兄放心,我对任何事都很认真的,练刀时如此,拔刀时如此,杀人时更是如此。”说到后来,他的语意中已经有了一股凛冽杀气。
次日一大早,俞扶摇趁傅应锋还没起床,便悄然离开客栈,出了红阳城,径直赶往天然阁。
天然阁在红阳河的东岸,是个很破败的小亭阁,只有简简单单的四根廊柱,亭子中间是一块七八尺见方的石桌。因少有人来,亭子周围杂草丛生,石桌下面甚至还有一个大大的刺猬洞。如此看来,没有修葺过的天然阁与它的名字倒很相符,果然太“天然”了。
俞扶摇到达天然阁的时候,太阳从红阳城的城垛上露出脸来,晨光斜斜地照在红阳河上。俞扶摇抽出烟霞刀,在晨光中轻轻一挥,晨光似乎被这一刀砍断。俞扶摇轻轻地嘘了一口气,无限怜爱地看着烟霞刀,他相信,今天一定会有人头在烟霞刀的刀锋下掉落。
俞扶摇将烟霞刀插回刀鞘,面向红阳河,静静地看着荡漾在红阳河水面的轻雾,他的眼神和那轻雾一样,变得有些朦胧了。他在等,等“毁人不倦”聂缃和刀锋之谷的刀客,他希望在傅应锋到来之前先料理了他们。他并没有等太长时间,就看见一行四人从北边沿着红阳河东岸直奔天然阁而来。俞扶摇眼睛一亮,立刻兴奋起来。
这四个人到了近处,看也不看俞扶摇一眼,径直走进天然阁里。四人分别走到那四根廊柱跟前,仔细地打量着廊柱。稍顷,四人回头相互递了个眼色,微微点了点头,突然大喝一声,同时抽刀横劈廊柱,这四刀力道十足,迅捷无比,虽然劈断了廊柱,但廊柱并没有现出切口来,刀锋就像是从廊柱中间“透”过去一般。之后,四人动作一致,同时向上腾起,又出刀横劈廊柱,并弹腿向廊柱踢去。四截廊柱向四边飞出,四人亦随之同时掠出天然阁。由于四个人劈下的那四段廊柱同样长短,所以天然阁“矮身”下去的时候,廊柱的切口正好吻合,重心也没有任何偏移,天然阁只是轻微地抖动了几下,便稳稳地立在那里。
那四人掠出天然阁,在空中伸手捞住从廊柱中间“分”出来的木头,落地之后,他们提着木头来到距俞扶摇三丈之遥的地方,一字儿排开,将木头往地上一放,屁股一扭,顺势坐在木头上,将刀横搁在双腿上,坐定之后,四人猛一抬头,八道目光齐刷刷地投注在俞扶摇脸上。
俞扶摇看看天然阁,又看看那四个人,叹了一口气,道:“无端毁物,罪不可恕,我觉得很有必要抓你们去见官。”
那四人中的一个大胡子道:“别胡扯了,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的用意。”
俞扶摇沉吟道:“用意?天然阁没处搁屁股,难为你们想到这么个绝妙主意。不过,你们也太不够朋友了,也该为我准备一个凳子嘛。”
大胡子道:“你少跟我们装傻。”
俞扶摇道:“到底有什么用意,我看还是由你们自己来说比较好。”
大胡子道:“你也看到了,武林中并不只是你的刀快!”
俞扶摇道:“明白了,原来你们是向我示威。”
大胡子道:“怎么样?我们的刀法还说得过去吧?”
俞扶摇嘿嘿一笑,道:“你们的刀法的确不错,只可惜自信心一丝也没有。”
大胡子道:“照你的意思,怎样做才算是有自信心?”
俞扶摇道:“你们根本就没必要浪费精力去砍木头,而应该一照面就给我几刀。”
大胡子道:“我们何尝没有这种想法,但若稀里糊涂杀了你,不仅你死得冤,而且我们也会感到扫兴。所以,我们先砍木头后砍人。更重要的是,我们要你明白,红阳城可不是你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
俞扶摇道:“我暂时还没打算在红阳城胡作非为。”
大胡子一愣,随即道:“姓俞的,咱们谁不知道谁呀,你休想拿这话懵我们。”
俞扶摇心道:“奇怪,这人怎么知道我姓俞?”道:“你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你们知道我,我却不知道你们。”
大胡子道:“在下龚涵明,这三位是我的兄弟龚浦晖、龚汰昭、龚清曙,因我兄弟四人都使刀,江湖中人给面子,称呼我们为‘四绝刀’。”
俞扶摇摇头道:“你们的宝号不好!”
龚涵明道:“怎么个不好?”
俞扶摇道:“太不吉利了。”
龚涵明道:“一个绰号嘛,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
俞扶摇道:“话也不能这样说,你想想,‘四绝刀’听起来是不是很像‘死绝刀’啊?”
龚氏兄弟脸色不约而同都是一变,龚涵明沉着脸道:“俞公子,你口齿太轻薄了吧。”
俞扶摇笑道:“玩笑话,玩笑话,说过就完,你们也别往心里去。”
龚涵明道:“我们可不是来让你调笑的。”
俞扶摇道:“那你们来干什么?”
龚涵明道:“令尊向称江湖‘第一快刀’,一柄烟霞刀所向无敌,俞公子家学渊源,此次驾临红阳城,我们兄弟不揣浅薄,想向俞公子讨教几招。”
俞扶摇寻思:“这厮太清楚我的底细了。”道:“瞧你们哥四个适才砍木头的架势,刀法倒是很值得一观,只不过还不足以与我为敌。我劝你们再慎重考虑考虑,不要真个让‘四绝刀’变成了‘死绝刀’。”
龚涵明道:“休说我们兄弟本来就不惧你,即使有那么几丝怕你,就冲你左一声‘死绝’右一声‘死绝’的嚣张模样,我们就要与你在这红阳河边分个生死。说到底,若没有烟霞刀,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还不配让我们兄弟同时出手,你也就是占了兵器锋利这个便宜。”
俞扶摇道:“听你这话的意思,好象我不用烟霞刀就收拾不了你们哥几个似的。”
龚涵明大喝一声,道:“我们是来收拾你的!”话音未落,便与龚浦晖、龚汰昭、龚清曙一起站起身来,操刀在手,也不讲什么江湖礼数,四柄刀朝俞扶摇迎面劈来。以适才他们砍天然阁廊柱的刀法来看,俞扶摇极有可能也他们这几刀分切成五截。
俞扶摇道:“还没叫‘开始’呢!”飞身后掠。
龚涵明道:“亮出你的烟霞刀吧。”提身追来,手中刀已劈至俞扶摇面部,锐利的刀风割在俞扶摇的眉心上。
俞扶摇笑道:“我早就亮出了刀,你没看见么?”其实他的烟霞刀一直插在刀鞘里,说这话的时候才拔出来。他轻吁一声,烟霞刀闪着淡淡的紫光,向龚涵明的刀直劈下去。以烟霞刀之锋利,龚涵明的刀是绝对抵挡不住的。龚涵明也深知这一点,而且事先也有了对策,那就是攻其不备兼以众凌寡,不与烟霞刀正面相抗,但及至真正遭遇上烟霞刀,他的心里又慌了,他竟然不知道如何躲闪。他的刀还没砍在俞扶摇脸上,烟霞刀已经递到他的胸窝。龚涵明心里一凉,想起烟霞刀“杀人不见血”的神奇,知道自己这一下肯定得“死绝”了。龚浦晖、龚汰昭、龚清曙见状,也齐声惊呼起来。
不过龚涵明并没有死,因为俞扶摇突然将烟霞刀撤回,收回来的速度竟是比砍出去的速度还快。俞扶摇在右手收刀的时候,左手向龚涵明握刀之手抓过去。龚涵明只感到手里一轻,不过他的刀并没有被俞扶摇夺去,因为他的刀还明明白白握在手里。龚涵明顿时呆住了,而龚浦晖、龚汰昭、龚清曙见俞扶摇出手之快,恍若鬼魅,知道自己和对方相差太远,这几刀继续砍下去,绝对动不了俞扶摇一根毫毛,于是住了手,兄弟四人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都呆呆地地看着俞扶摇。
只见俞扶摇右手将烟霞刀插回刀鞘,左手却像变戏法似地亮出一柄刀来,笑道:“现在咱们用的刀完全一样了,谁也不占谁的便宜。要不要重新打过啊?”
龚涵明结结巴巴地问道:“你这把刀……是从哪里来的?”
俞扶摇道:“你借给我的啊。”
龚涵明糊涂了,道:“我借刀给你?”
俞扶摇道:“准确地说,是你‘分’了一柄刀给我。”
龚涵明看看俞扶摇手里的刀,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刀,茫然了一小会,突然像见了鬼似的,指着俞扶摇道:“你……你……”
俞扶摇道“你的刀太厚了,‘分’成两柄刀再趁手不过了。”
原来俞扶摇那一刀砍下来,目标并不是龚涵明,而是龚涵明手里的刀。烟霞刀甚为锋利,俞扶摇的劲道又拿捏得恰到好处,所以这一刀下去,竟将龚涵明的刀剖成两片,将一把刀“分”成两柄刀。俞扶摇用力之巧,将龚涵明的刀“分”成两片之后,龚涵明竟然只是稍微感到手里一轻,而没有任何其他感觉。
看着龚氏兄弟发愣的模样,俞扶摇感到很得意,道:“我这手功夫比你们砍木头的刀法好看多了吧?”
龚涵明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道:“俞公子刀法通神,我们兄弟连替你提鞋都不配,今天算你狠,我们兄弟输了。”扭头对龚浦晖、龚汰昭、龚清曙道:“走吧,别在俞公子面前丢人现眼了。”
龚浦晖、龚汰昭、龚清曙心灰意冷地看了俞扶摇一眼,转身就欲离去。
俞扶摇道:“诸位请留步。”
龚涵明道:“俞公子有何吩咐?”
俞扶摇道:“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不是太不将俞某放在眼里了?”
龚涵明道:“我们兄弟已经认栽,你还想怎样?莫非要我们兄弟向你叩头求饶。”
俞扶摇淡淡地说道:“那倒不必,我只不过想杀了你们而已。”
这句话显然很出乎龚涵明的意外,他惊奇地说道:“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不明白俞公子怎么会无端端地起杀心?”
俞扶摇道:“你们也别感觉到冤枉,我杀你们是有理由的。”
龚涵明道:“理由?你有什么理由?”
俞扶摇道:“就凭你们来自刀锋之谷这一条,你们就该死。”
龚涵明道:“什么?你说我们来自刀锋之谷?”
俞扶摇道:“别拿出这等吃惊的嘴脸,我是不会轻易被蒙蔽的。你说你们不是来自刀锋之谷,难道来自刀锋之谷的是我?”
龚涵明道:“你本来就是刀锋之谷的。”
俞扶摇哈哈一笑,道:“你们哥几个倒是挺会颠倒黑白啊。身为刀锋之谷的刀客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们何必不承认呢。”
龚涵明道:“我们得尊重事实啊。”
俞扶摇道:“我很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刀锋之谷的人?”
龚涵明道:“这是聂缃亲口告诉我们的。”
俞扶摇眉头一皱,道:“‘毁人不倦’聂缃?他的话你们也信。”
龚涵明道:“聂缃是江湖上有名的万事通,他的话我们为什么不能信?”
俞扶摇道:“这当然是你们的权利,我不想多说什么。聂缃都跟你们说了些什么?”
龚涵明道:“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么?他说俞公子你来自刀锋之谷。”
俞扶摇道:“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么?我猜想他一定还说了别的什么。”
龚涵明道:“聂缃说,你是奉了‘天风刀’狄静傲之命前来破坏桂老爷子的寿诞的。”
俞扶摇笑骂道:“聂缃真他妈空口白舌说瞎话,你们也不想一想,我是‘第一快刀’之子,‘天风刀’狄静傲是什么东西,凭他也能指挥我!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根本就没去过刀锋之谷,我不是刀锋之谷的刀客,因为我不屑为。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取几个刀锋之谷刀客的脑袋,给狄静傲那厮一个下马威,同时也让江湖中人知道,最好的刀客不在刀锋之谷,而在刀锋之谷之外。”
龚涵明道:“说白了,最犀利的刀客就是你俞公子。”
俞扶摇不卑不亢地说道:“当年我父亲赢得武林‘第一快刀’之名,我有责任将这份荣耀继承下来并发扬光大。”
龚涵明心里很不滋味,道:“聂缃明明知道俞公子刀法通神,却对我们说俞公子绝不是我们‘四绝刀’的敌手。我们敬慕桂老爷子,不愿看到他的寿诞被人破坏,所以才有天然阁之行。聂缃告诉我们,俞公子今天会到天然阁来赏景。我们兄弟是这样打算的,给俞公子一点教训,让你知难而退。”
俞扶摇轻笑道:“你们将天然阁砍‘矮’一截,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吧?”
龚涵明脸面上有些下不来,道:“虽然聂缃给我们说,俞公子的刀法并不见得怎样,但你毕竟是‘第一快刀’之子,我们也不想和俞公子正面发生冲突,所以虚张声势,在你面前舞弄了几下刀,借以吓唬吓唬你。如果俞公子能被我们吓走,那是再好不过。如果吓不走你,咱们再真刀真枪动手不迟。”
俞扶摇道:“你们砍天然阁廊柱的那一手功夫可不是虚张声势。”
龚涵明道:“不过在俞公子眼里看来,那顶多只是小丑耍把戏罢了。”
俞扶摇沉吟道:“仔细想一想,我们都受了聂缃的骗。”
龚涵明道:“俞公子刚才说我们兄弟四个是来自刀锋之谷,此话莫非也是聂缃告诉你的?”
俞扶摇道:“虽然我没见过聂缃,但的确是因为聂缃之故使我将你们误认为是刀锋之谷的刀客。”
龚涵明道:“这话我们没听明白。”
俞扶摇暗自寻思:“水玄钰在大街上见到聂缃,显然并不是‘凑巧‘,而是聂缃故意要将自己次日到天然阁与刀锋之谷刀客会面的消息‘走漏’给水玄钰,从而引诱我我到天然阁来和‘四绝刀’龚氏兄弟打上一架,不管我与龚氏兄弟谁受伤,对聂缃一伙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道:“过去的事情也没必要弄得那么清楚了,总之聂缃的目的就是要让我们打个你死我活,以便他从中渔利。”
龚涵明气不过,道:“我们和聂缃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我们兄弟?”
俞扶摇道:“聂缃号称‘毁人不倦’,害人是他的本分,不害人倒显得不正常了。”
龚涵明咬牙道:“要是这聂缃再让我遇上,我非要将他舌头割下来不可。”
俞扶摇道:“好象很多人都说过这样的狠话,但等到他真个碰上聂缃的时候,却又立刻被他的言语迷惑住而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狠话。”
龚涵明道:“难道就没办法对付聂缃?”
俞扶摇道:“若是碰上聂缃,根本不必听他说什么,一照面就下杀手,先行结果他的性命,然后再看死的聂缃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龚涵明道:“这办法不可能没人想到,但聂缃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
俞扶摇道:“这个办法是大多数人的想法,而我却有更好的手段。”
龚涵明道:“俞公子能否说来听听?”
俞扶摇道:“碰上聂缃后,也不必忙着下杀手,先听他说一阵,等他说到口沫横飞的时候,我才慢腾腾地出手,细细地剐了他。在他自以为已经对方已经中了他言语蛊惑而暗自得意的时候杀了他,他一定死得非常不甘心。”
龚涵明道:“这个……我们恐怕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他言语的迷惑。”
俞扶摇道:“你们抵挡不住,我却有这个本事,所以这个办法只有我用得上。”
龚涵明道:“俞公子没必要冒这种险吧。”
龚涵明望着俞扶摇的背后,脸上露出很畏惧的神情,道:“俞公子最好还是不要说这等容易招惹是非的话。”
俞扶摇道:“为什么?”
龚涵明道:“因为聂缃正朝我们走来。”
俞扶摇并不回头,道:“他来得正好,你们且瞧瞧我如何消遣聂缃那厮。”
正传 第九章 少年气豪烟霞飞
背后传来一阵陌生的笑声:“哈哈,俞公子,聂某可不是来让你消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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