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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龙演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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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喉声洪响亮,威风志气凌云。玉蟾冰蟾肝胆侵,两个邪行万种。

两个魔王;一个手执铜锤,一个执狼牙棒,立于高崖喝道:“何人大胆,来我山门言论?”四个抬头观望。倩倩忍不住笑道:“白毛鬼,不认得姑奶奶么?”二怪喝道:“什么野丫头如何认得你!”三郎喝道:“大胆毛贼可认得我么?”二怪笑道:“一班小辈,头一遭见,都不认得,问怎地?”三郎喝道:“你等是什么怪物?辄敢侵犯苍山?”二怪笑道:“这小贼,也不识我等英名;我等乃苍山之主;‘封寒大王‘辟寒大王’是也!你等是何角色?报上名来!”

三郎道:“讨死的怪物,俺非别个,乃长沙陶三郎是也!”二怪听言惊道:“闻你四处荡魔,今日来我大理意欲何为?”三郎骂道:“好个无知,闻你等邪物强占苍山之地,冰冻大理,困苦百姓;你等可知死罪?”二怪道:“三郎小辈,早闻你年少英雄,且亮兵器与我等比试三合,再来言论!”张魁横刀咄道:“妖怪,若说打话,不消师父动手。这厢我们两个徒弟就彀了!”张魁不识起倒,挺刀一纵,纵上高崖来斗老魔。老魔喜孜孜的将兵器接住。张魁喝声:“看刀!”这一场好杀,但见:

点苍争绝壁,雪山把战围。寒魔分左右,张魁斗妖邪。

锤棒双支架,降龙刀有威。得势崖边立,凌空拽步回。

混元真法相,胜负有灾危。三般恶狠狠,四方激闪雷。

张魁力斗寒魔,一柄大刀舞的蟒翻也似。斗经三十余合;但觉锤棒来的快疾,招架不住,暗暗喝彩道:“好双魔王!”魔王亦惊道:“这徒弟真个本事也好!”三郎几个崖下观看多时;佛儿叫道:“师父待我助阵去来。”三郎道:“且看魁哥本事!”张魁原意于师父之前使个威风,到那不济之时,自有三郎护持,不意斗得长久,不见师父动手?看看刀法散乱,弄不过魔王。暗暗地叫声苦!魔王斗得兴起,一声:“呆子看锤!”张魁急把刀一横;直逬得光华刺眼。喀擦一声,脚下冰裂。翻身吊下崖来。

张魁跌了这一交,心中恼恨。爬起来骂道:“妖怪,上头风大,下来平敞,好打!”老魔道:“你这厮本事不济,再换一个来。”张魁下面把刀乱指道:“你儿子便本事不济,你下来,一刀搠死你等!”说着退回三郎身边道:“师父,这妖魔好厉害!”老魔真个舒身跳下来叫道:“那汉子,你来!”三郎挺杵喝道:“妖怪怎敢欺人太甚?”舞动铁杵打过来。二魔喝道:“是个练家子,不要怕,看爷爷手段!”这番比试,怎是前番?更是不同。但见:

魔王号封寒,锤棒无比坚。三郎称仁义,铁杵不等闲。精兵设三样,武艺弄三般。冰上斗争难谦让,声声霹雳镇凶顽。战泻金飞错炫彩,交锋明霞飘满山。一怪狼牙棒风月,二怪铜锤紧把关。激起高崖崩雪浪,威风逼彻斗牛寒。

正是:

心中无爱欺本性,邪神迎敌与道难。三郎武艺人寰少,除魔卫道整世间。

三郎与寒魔苦斗多时未能胜他。双方暗暗纳罕!双方又争斗多时,辟寒怪本事稍逊,被三郎震飞一只铜锤。急喝声:“小的们,都来也!”这一声令下;只听见崖后吆喝一阵,果闪出几队妖兵,舞刀弄剑,拈枪使棒,齐把三郎四个围了。张魁叫道:“白毛儿啊!怎么就这许多杂种耶?”老魔退身叫道:“小的们,与我捉了这伙狂人也!”那些虎豹狼虫,飞蛇走蟒之类一声:“得令!”跳跳舞舞各将兵器乱打将来。三郎道:“好,教你一窝畜生都是死!徒弟们,打妖精哩!”四个陡发雄心,来打妖怪。这一番果然凶恶!但见:

一声惊霹雳,彤云罩地昏。妖兵非俗辈,恶战赌输赢。

双双来显化,对对各张凶。长枪如流水,棍棒密如林。

摩顶参差杵,闪腰快刃锋。张魁刀光灿,佛儿剑有形。

展足堪方寸,举手更无情。三分成一涌,正义荡邪群。

三郎师徒力荡群魔,只见那些妖精莫想退后,一时打杀不尽。只听见耳畔吆喝声起;旌旗飘彩,兵器如林,那些妖精山前山后,冰左凌右,乱哄哄群群涌来!三郎见此惊道:“好妖怪,如此规模我等必然吃亏!”大喝一声;将铁杵抛向半空叫声:“变!”乒乒乓乓,只见铁杵成千上万漫空中舞落下来,十分解数。众小妖打死无数,抵挡不住,纷纷抱头鼠窜。老魔见了恨道:“这厮诚然无礼,欺我妖辈太甚!可恼!可恼!”三郎收了杵道:“泼怪,晓得我手段厉害,就该伏罪,解了大理冰冻。小爷我慈悲为怀,饶你等性命。道半个不字,立时就要打倒你等,决不留情!”

老魔呵呵笑道:“陶三郎,你手段也只这般含糊。怎么来说大话,叫我们解禁?实实说与你听也无妨;我等生来怕热,过不得春暖夏暑。故才法弄这场冰雪,封他大理,来图个天长地久。若还依你之言,解了冰冻。我等何处安身?不解不解,就冰封着,你便怎样?”三郎听说,恨一声:“该死的!你等果然这般不善,岂能够饶?”老魔笑道:“莫说大话,只恐你不敌我等手段,返来求饶!”三郎心中气恼,更不答话,挺着杵,赶将来就打魔王。

那魔王见势头不好;急转崖后,一阵旋风就去了。倩倩叫道:“妖魔好变化哩!”三郎道:“打铁须趁热,如今之计;打上他山门,杀他个措手不及,必要讨他解冻之法!”四个商议已定,转过关风口;只见一条笔直大道,竟是白玉冰阶,做得就如天梯也似,陡的惊人!左边依靠乃是冰山峭壁,右边即是万丈深渊不见其底!倩倩笑道:“这条死亡之路想必就是直通关风洞,魔王之巢窠所在?”佛儿笑嘻嘻道:“我说魔王会做家当,似这般通天大道,冰雕玉砌。也亏他做得出来!倩姐姐怎说死亡之路?”

倩倩道:“这般道路,那个上去,到不得山顶,必然就往右边骨嘟嘟滚落万丈深渊,也就死拉,故此是死亡之路!”张魁道:“我是去不得的,你们去。”三郎道:“你要不去,我与你两个吩咐!”张魁喜道:“请师父吩咐!”三郎道:“一是你回河北去,人前也莫说是我的徒弟!”张魁道:“这个我不依,请师父第二个吩咐。”三郎道:“第二更容易,你从此处跳下去!”张魁胆寒道:“师父啊,我还是跟你上去罢!你莫恐吓我了!”

四个踏上冰阶;上来山顶;正是:

左边靠冰山,莫望右边关。脚下移寸步,真个上山难!

他四人艺高人胆大;踏着那险峻冰阶,径奔山顶。只见斗大一面‘帅’字旗在雪山之顶迎风招展。那山前真个:轻烟飘瑞,冰景磷磷。几树青松皆冰冻,百草无芳尽结凝。嵯峨怪石寒川列,陡崖屯玉雪粉晶。只见那洞口冰封两扇门。门首;‘关风洞’三个冰晶大字。门口几个小妖舞刀舞剑;吆吆喝喝!四个拽步直至洞前。张魁高叫道:“那小妖,速去报知你等大王,说荡魔先生前来讨解冻之法早早出门来见!”

那伙小妖急入洞中相报:“大王,外面陶三郎师徒打上山来,要讨解冻之法!”寒魔闻言恼道:“想我那百里冰阶;他们怎么能够上来?”叫:“小的们,精神些,这厮有些难缠;是个对手,各要仔细提防。切莫失了自家威风!”老魔开门出首叫道:“陶三郎,你怎么这等不知死活?关风口我已饶了你等,为何不去走路,返来我这里搅嚷?”三郎道:“你等作乱邪魔,强占大理苍山,冰封大理,岂能饶了你等走路?若还我清平大理,一切干休。若是顽抗到底,嘿嘿。我手上这根棍,可不讲情面!”那封寒怪向辟寒怪道:“贤弟,想是日子不好,陶三郎这厮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务要与我等为难哩!”

辟寒怪道:“大哥,这厮手段你我已经领教,且莫与之交战,但要觑准时机,怎么得个法拿宝贝降了他。永无后顾之忧矣!”两个商议已定;但要宝贝取胜。倩倩叫道:“那妖怪,真个这般扭捏则甚?安排后事么?”魔王道:“这穿红衣服的怎么无礼?我们本事广大,如何怕你等?安排什么后事”倩倩笑道:“你等有甚样本事,敢说大话?”封寒怪道:“陶三郎,我也不与你打,就和你来个赌赛,你胜得我时,不必你们动手;我们兄弟自家索子捆了,甘愿伏气。若还赢不得我,输了呀;还饶你等走路,再莫上我苍山半步!”

三郎道:“赌什么科目?如何赌斗,凭你就是!”封寒怪闻言大喜!就来袖子里拿出一只玉净瓶。‘此即是关风瓶!’魔王说道:“因我天山修行;成的功果,神通广大。别的不说,但学来一般悬湖架海的劲量本事。就此净瓶之中;能关四季之风,纳五湖之水,其重无法称量!唯有一莲花宝座可凭空托住。此时还是一个空瓶,我只做起神法,将瓶儿容纳风水,放上半空莲花宝座。你若空手拿的上瓶,是你赢了。我也不去拿它,自家捆了肐膊凭你处置。”

三郎心思:“我师玉净瓶,亦有多般妙运,善纳三江五湖,八海四渎之水,昔日从师也曾演示架海劲量。此怪净瓶虽是关风所用,亦止能纳五湖之水,我便拿起来何难?是他输了!”暗暗欢喜。张魁谓倩倩道:“这怪物想是长居冰雪之地,冻昏了头,此个小小净瓶;便是装铜铸铁,有何重量?就拿它不起来?”三郎答应道:“泼怪,便依你言语;赌斗架海悬湖力量。”

封寒怪欢欢喜喜跳在九霄之中;捻着诀,飘来一朵祥云,就净瓶之中倾出一粒芥子也似;抛落云端。霎时霞光灿灿,涌出一座五彩莲台!那怪将关风瓶驮于莲台之上。口念咒语;喝一声;半空风云变色!但见:

沧波横日影,黑雾幌寒光。风吹南洋苦,水漫上天堂。

一时间;只见半空狂风大水尽数纳入小小净瓶之中。三郎见了暗暗称奇!正是;

关风无恻隐,凌虚道有方。总是邪无爱,一瓶尽纳狂。

那怪收了法相,跳下云端道:“只此一瓶风水,三郎拿得动么?”三郎笑道:“此有何难?且自备绳索,少时上绑。”封寒怪道:“拿得动,自来计较!”三郎年少,不知是计。纵身跳上云端;伸手挝住瓶颈来拿;咦!

小小一个瓶,容纳尽关风。总来成一理,斤两岂俗同?

三郎伸手来拿,怎奈那瓶托住莲花宝座;更似泰山一般稳固;莫想撼动分毫!三郎大惊!暗道:“想我南海学艺,灵山参佛,行者传神,老君授道。想此三界之内不敢称道法高妙。岂是凡夫俗子?此瓶便纳五湖四海,料在玄元方寸之间,岂有不通之理?为什么我这般不济,拿不起来?我绝不信,不信!”即使双手挝住瓶颈;尽平生之力来提;更无丝毫动静!这正是:

无为道可蓄,有为道自空。玄元隔方寸,妙理差三分。

三郎拿不起瓶来;口里叫道:“晦气晦气!师父呵;遮莫你也保守?怎么徒弟在这妖魔面前现了世也!”倩倩三个下面看了,亦是大惊!封寒怪哈哈笑道:“陶三郎,你拿不动么?”把手招道:“你下来,且看老爷本事!”三郎无奈跳下云端。那怪弄精神,一下纵上去。返脑道:“陶三郎,你的本事不行!怎么好四处荡魔?且回去问问你师父;‘空者何以应物,应物何以随心?”那怪走近莲台,空着手,轻轻一下提起那个瓶来!三郎看了大惊!

倩倩道:“陶三郎,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此怪修为不浅,你便再苦操十年,未必胜得了他!”三郎羞愧无言。封寒怪立住云端,使双手托住关风瓶,将瓶口朝下;哗啦一下;将整瓶风水半空倾将下来。一时狂风四起,大水横流。可怜佛儿张魁两个措手不及,着了风;顷刻之间化做两座冰雕,实实的立于洞口。三郎倩倩慌乱之中就欲脱身,只见大水横流;有如排山倒海之势。两个唿喇喇随波逐流滚落万丈深渊去了。

魔王见此心中大喜,跳下云端。辟寒怪满面欢喜道:“哥哥,造化造化,只说这厮有手段,不想他脑子是豆腐做的,这般好撮!今番冻住他两个徒弟,陶三郎与那红衣女滚落深渊,莫想得命了!”封寒怪道:“贤弟差矣,非我撮他;实实是我真本事胜了他哩。那厮虽有手段,毕竟年幼不谙世事,故有此败也!”辟寒怪道:“哥哥好本事!如今冻住他两个徒弟在此,作何处置?”封寒怪笑道:“由他冻着,只当做是个风景罢!”辟寒怪道:“哥哥说的是,繇他冻着,忙怎地?我等劳累这场,且吃酒去!”二怪欢欢喜喜携手进洞吃酒去了。

毕竟三郎倩倩性命何如?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三回:倩女绝境谈风月 陶三郎一斗寒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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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三郎倩倩两个随水而去,顺顺的流到东山山脚。两个骨筋酥软,人事不知。一觉醒来;倩倩大叫道:“啊呀!这是那里?”三郎杳杳冥冥忍痛起身道:“想是吃了那怪腾挪之术,到了地府罢?”倩倩乱摇手道:“不是不是,你看!”三郎抬头看时;吃了一惊;咦!好个去处。但见:

那见苍山雪,春关月下风。一任皆啼鸟,到处香花盈。

三郎不觉‘呀!’地一声叫道:“想我到处云游,今日才见到这般好地方哩!”又听见倩倩喜孜孜道:“原来是南海仙境呀!”三郎转身来看;只见眼前豁然开朗,但见一波碧水,蔚蓝蔚蓝!好不可爱!但见:

银苍一洱海,高原点珠明。水光开万顷,云弄夕霞轻。

镜览频生漾,碧绿自柔情,点苍空羡影,临彼映侧峰。

正是:

风里浪花吹又白,雨羡岚影洗更清。水光万顷开天镜,山色四时环翠屏。

三郎笑道:“丫头,眼见身在大理,说甚南海之话?”倩倩道:“大理现下冰天雪地,此处风光绮丽寰中少有。怎么不是南海?”三郎把手指对面苍山道:“丫头,你看那山顶;垂白点苍峰,云凝玉带横。两峡移溪至,谷口尽关风。却不就是大理苍山么?”倩倩方才醒悟道:“啊呀,是了,我等还在大理耶!”三郎道:“原是随水至此,正好不离大理哩!”倩倩道:“既是大理,当有冰封,此处环湖之谷如何别开天地?幽景非常!”

三郎道:“你看此处;三方临照壁,四合绝境奇。一湖开天镜,环翠谷底栖。此处定是被高山围绕,关风不至,故此不被冰封。”倩倩道:“说的在理。”三郎叹道:“吃了大亏了耶!”倩倩道:“三郎何处此言?”三郎道:“如今身临绝境,欲出无路。故此吃亏了。”倩倩笑道:“这有什么,我等会腾云之法,怎就欲出无路?”三郎道:“奈何我皮筋受挫,腾不得云;再者关风口狂风甚急,一时腾上去,必被大风所伤。故此欲出无路了也!”

倩倩笑道:“恁地罢了,想你我相识至今,一路磨难重重,更无闲暇幽趣。此处好山好水,我等何不停留观光一番,再慢慢寻觅出谷之法。”三郎道:“我等自在,可怜我两个徒弟正受冰封之苦。叫我何其牵挂?”倩倩道:“不必烦恼,似魁哥佛儿本事不差,除寒魔不施毒手,冰封一个把月,管教不伤性命。忙怎地?”三郎道:“不可懈怠,我等且山谷里四处打听打听,或许有人居所,问他个出谷之方也好!”倩倩点头赞同。

三郎一时心急,拽开大步,只觉眼前一花‘啊呀’一声跌倒在地。倩倩慌忙搀住;心急道:“你这身本事,本不该受伤。还是救护与我,弄做自家残疾,叫倩女心何所安也?”三郎道:“傻丫头,似我七尺男儿就弄些伤,有甚妨碍?返是你女流之辈弄做残疾,伤痕累累的却不可惜了?”倩倩忙将三郎依石头坐下休息,又去湖边捧些水给他喝了。说道:“你且在此安心修养,待我去环湖打探信息来。”三郎道:“也好,此去务要仔细!”倩倩答应一声就去了。

不说三郎负伤等候,却说倩倩别了三郎沿湖前进;打探出路行经五六里远近,惟见四方环山;更无出路。正忧愁间;只见湖中一叶小舟驶来但见:

一苇兴航渡,浮湖舟泛轻。逐波南海近,分涛远洞庭。

撑篙弱水过,动桨彼岸登。往返皆自在,随风稳驾乘。

倩倩立足观看;但见撑篙那个人:

头裹蓝绒帕,白色一身装。坎肩鸳鸯绣,七尺白蛮郎。

倩倩看见欢喜道:“喂,那撑渡的,快快拢岸来!”那梢子果然撑篙拢岸。跳下来拱手道:“姑娘有礼,唤我则甚?”倩倩道:“烦问梢哥,此是何处?”那梢子答道:“此处乃断陷谷,此湖乃是断陷湖。方圆二百里阔。姑娘何人?问此则甚?”倩倩叹道:“说来话长,我乃欧阳倩,台湾人也是。只因你大理冰封,我与长沙陶三郎苍山扫荡寒魔,不料妖魔歹毒,吃他一瓶关风将两个徒弟冻住,却将我与三郎滚来此谷。只见此处四面高山,苦无出路,故此没了算计。幸遇梢哥来此,只要问探此谷有出路也无?”

那梢子闻言慌忙再礼貌道:“原是仁义兴师来此替我大理除魔。我替大理百姓先行恩谢!”倩倩道:“梢哥不必多礼,在下有一疑问?只今大理冰封,此谷内缘何阳春如常,不着冰冻?”梢子道:“倩姑娘不知,早是天庭公主思凡下界;与我大理白蛮族书生相爱。只为避开天庭耳目,遂将苍山四峰合谷;断陷围湖。又将一宝镜沉落湖底世代光芒不断。故此断陷谷中四季如春;霜雪无影。”倩倩闻言道:“据此说来,此处乃是死谷并无出路么?”梢子道:“姑娘勿忧,此谷向北三十里有一云弄峰,峰脚有一宝镜口乃是出路也!”倩倩闻言欢喜拜谢梢子;告辞而去。

回来旧路见了三郎;倍言前事。三郎闻言果然欢喜。迫不及待,挣扎起身;拄着铁杵,忍痛就欲走路。倩倩道:“就知你片刻也待不住了,既要走时搀着我罢。”三郎道:“寒魔不除实难自在。且走路,去看看端有宝镜口也无?”倩倩搀着三郎一拐一拐;沿着湖一直向北,行勾多时;早见一座高山挡道。倩倩道:“咦,走到尽头了!”三郎道:“丫头,你且四处去望望有无出路?”倩倩真个临着山脚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翻草科,探绝壁。片刻摇头道:“委的没有出路!”三郎道:“那梢哥说有,必在此处。你且细细寻找。莫遗漏了!”

倩倩闻言,纵上高崖;漫山看处;只见前面一处树木茂盛,直入深山。跳下来道:“我看前方似有出路。”搀着三郎近前观看。果见几株古树之下一条阴森小径;十分幽深。看那绝壁之下立着一块石碑布满青苔,上面模糊的二行文字;乃是‘云弄峰宝镜口向前一里’两个见此;欢欢喜喜道:“那梢哥果然朴实,不曾撮我等,只是这一里也太远了!”两个又走,沿着小径直入深山。果然深得紧!走了一十二里远近。

忽然一片哗啦水声不断。眼前明明朗朗一处空阔之地。只见一股飞瀑深山落下;直至一月亮形碧潭之中。一般的风清云淡。更兼花草树木,果又别有洞天!三郎忍不住欢喜道:“好去处,好去处耶!”倩倩笑道:“好便是好,只是好过头了。”三郎道:“怎么好过头了?”倩倩道:“那石碑上分明说向前一里至宝镜口。我等才自走了这些路,少说也十里开外。却不是好过了么?”三郎叹道:“此处也是葫芦谷,有进无出了。”倩倩却拍手欢喜道:“好,好耶!”三郎道:“疯丫头,无路可走了还叫什么好?”

倩倩笑道:“你看此处;别有洞天,十分优雅!你我能于此风花雪月之处双双邂逅;实乃人生一大快事。且忘了过去的烦恼,眼前的忧伤。尽情自在享受一番何如?”三郎道:“如今没有出路;无可奈何。且于此盘桓两日,待我身子复原,再腾云上去罢。”倩倩搀三郎坐于青石之上。但见一轮夕阳落下,玉兔东升。那月光洒进来;幽谷皎洁如同白昼!倩倩于空地上生起一堆火,去那果树上摘来果子与三郎吃了。三郎略吃了些。问道:“丫头,今困此绝谷,若还没你相陪照应,叫我一人怎生区处也?”

倩倩道:“你乃有福之人,即便遭难,也有我来陪伴,不会孤单的。”三郎微笑着。倩倩指着那潭碧水道:“三郎你看,你看,好一潭清水哩!我欲在此潭中洗个澡如何?”三郎道:“你便去洗,此间更无他人,妨什么事?”倩倩道:“我去洗时,你就不准看哩!”三郎笑道:“早都看了,还有甚准不准?”倩倩就至潭边;退去身上红衫,散挽一窝青丝下来潭中净水洗浴。正是:

长潺临幽谷,碧水似镜明。四尺源深浅,五丈围玉津。

涤荡无尘染,凭净浴佳人。堪说倩女秀,泛波体更新。

三郎果也是个君子,凭倩女池中洗浴戏耍,目不斜视。惟临火堆翻开一卷,饱添浓墨细细题笔。不知在写甚?倩倩洗浴已毕,妆着红衫,乌云散挽,轻轻在三郎身边坐下;甚是楚楚动人!问道:“三郎在写什么?”三郎道:“乃笔记也!”倩倩道:“何谓笔记?”三郎道:“丫头不知,自我南海拜师至今,但凡所见所闻,或是经历,皆一一整理记载;书写成笔记。”但看三郎身边共有两本。拿起一本看时;封页乃书《祥龙记》三个大字!翻开看时;书有目录,记载篇幅广泛,书写工整。择段而读,果然途中荡魔经历见闻。原放下道:“也是三郎才有这份心思!”

三郎笑道:“人生一世,怎能虚度?”三郎记载良久,乃收封贴身藏了。说道:“你可困了么?”倩倩道:“有三郎陪伴,不犯困!”三郎道:“丫头,自你相随于我,一路磨难;可曾抱怨三郎么?”倩倩摇头道:“虽有磨难亦有功德,不曾抱怨你。”三郎舒身长叹道:“人生在世,无过短暂春秋,能有几何?似我救母以来;何曾快活?几时自在?劳心劳力度尽年少时光!这便也罢,又劳你与两个徒弟一同受苦!实难心安。”说毕潸然泪下!倩倩忙劝道:“三郎快莫伤心,我们相随于你,实是心甘情愿,苦便是苦些,总是没有虚度日子。向后救出你的母亲,何愁没有快活日子?莫哭莫哭!且和你吃酒耍子来。”

三郎忽然笑道:“丫头胡说!此处绝境,何来酒吃?”倩倩呵一口气,变作一只葫芦。去那瀑布下接来一壶泉水;又摘些果子道:“果子乃是点心,泉水乃是水酒。且吃些解闷!”倩倩乃学男儿之状,托起葫芦喝了一口;十分豪爽!三郎接过葫芦一咕碌喝了近半。叫道:“好酒!”倩倩哈哈大笑道:

“此物一清溪,源流造化奇。悟空凌云渡,点露明珠机。

长潺于川汇,向东入海漓。柔情皆朗润,无尘净大千。”

三郎笑道:“丫头好诗才,句句皆水而不犯其字讳。三郎自愧不如!”亦吟道:

“洁净自三千,潇洒凌云潜。坠玉丰滋彩,凝露明珠鲜。

汇川生波浪,泛东沧海连。无形皆柔润,长清映碧天。”

两个吃着水酒,又相联几阕。倩倩忽然问道:“三郎,你说我美么?”三郎笑道:“丫头问怎地?人之样貌乃是天生的,美又何益?丑又何妨?惟心自辨方可!”倩倩道:“你莫支吾,倒是说我美不美么?”三郎道:“真个缠我问怎地?丑八怪哩!”倩倩闻言泪如雨下!三郎惊道:“无过玩笑耳,你哭什么?”倩倩哭道:“因想你救母完工了,你却和情姐姐鸳鸯合枕,而我孤孤单单何等凄惨?”言罢放声大哭!三郎慌道:“莫哭莫哭!天下之大,好男子何其多也!足有与你匹配之人。”倩倩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除只是你,也难委身别个了!”

三郎道:“深情骊山痴情等我,怎么能彀负她?”倩倩道:“这又有什么,若姐姐肯时,她做大,我将就做小算了!”三郎闻言惊道:“啊呀!你这丫头,还未嫁人怎么说出这番话来?你也好不怕羞?”正是:

男儿怀大志,女子易多情,多情空余恨,绵绵贯古今。

倩倩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这等事怕什么羞?假如你看上一个女子,不敢与她说。迟早被别人捷足先登做别人之妻,到那时就后悔莫及哩!遮莫你嫌弃我不够俊雅,或又介意我是妖女?”三郎道:“若论你之样貌着实不俗,清雅脱尘,世上无双!娇似天台女,不亚俏妲己。若说妖女,只你颇有修为,胜似凡间女。足也配得过我。”倩倩道:“既然如此,我又那些不好,你这等推辞?”三郎道:“丫头不知,我命里双犯桃花,乃梅花渡深情,鲤鱼跳龙门。一深一痴,只能择其一也。虽蒙痴情下爱,实难负了几度深情。你也再莫说起,不当人子了。”

倩倩不再言语,止不住流下泪来。三郎见此,于心不忍道:“罢了罢了。你也莫哭,且听我一言,如今功果未完,言情事尚早,久后救了母亲完了功果,全凭我母亲之言如何?”倩倩听说果然不哭。情乐开怀,十分欢喜!就去潭边翩翩起舞,但见千般姿态,万种柔情。三郎也看得痴了。乃道:“好个痴情倩女,似我三郎有何德行,劳她如此痴心不改?”倩倩舞毕,问三郎道:“我跳得好么?”三郎点头道:“胜似汉宫赵飞燕了!”

倩倩笑嘻嘻问道:“你见过赵飞燕跳舞啊?怎么知我胜似她?”三郎道:“上古之人,我怎见得?乃书中所知的。”倩倩道:“听说那个赵飞燕体态轻盈,能掌中起舞,不知是否真实?”三郎笑道:“人的手掌能有多大?如何容人掌上跳舞?原是四人合力托住一个银盘。又是那飞燕体态娇小,乃于盘上跳舞。掌上起舞,无过高雅之说。你若想掌中跳舞;他日我求佛祖通融,教你佛掌上去跳。也好叫西方佛爷爷们开开眼界!”

倩倩摆手笑道:“我才不去,那些大耳朵的老和尚,一个个冥顽不化,只知参经说法。他们不懂艺术,返来说我卖弄风骚,误人子弟,污人耳目!定然骂我,才不受这门子气哩!”三郎闻言哈哈大笑!三郎与倩倩彼此谈心,渐渐夜深。镜谷幽幽,惟听见瀑布水声。正是:

声残宜四寂,银汉笼月明。淡洒千万里,影动满天星。

倩倩打了几个寒噤!三郎道:“定是洗凉水,着了凉。”脱下衣袍与她披上。挑旺火堆。倩倩双眼朦胧,昏昏欲睡。三郎道:“你困了,还来我怀里歇息吧!”倩倩欢喜伏于三郎怀里酣酣睡去。三郎亦闭目养神。次日睁眼处但见;露重春风寒,扶桑日东山。燕雀啼闲语,花香幽谷间。倩倩起身去那潭边梳洗。三郎亦觉得身子健旺只在谷底四处探望出路。倩倩梳洗毕,忽见潭边一堆乱石之中灼灼闪光!咦!倩倩叫道:“三郎,此处有古怪?”三郎问道:“是何古怪?”倩倩搬开乱石;原来深埋一块玉碑,上书‘宝镜口’三字。欢喜道:“果然是宝镜口耶,此处既然是宝镜口,离那石碑处十里有余。却是何人写上‘向前走一里’?”

三郎道:“想来是丈量错误?”倩倩笑道:“敢是文盲,他丈误许多?”三郎道:“着实不解,只此谷方圆不上一里,我已四处查看,并无出路?”倩倩道:“出口必在宝镜谷,只是我等不知罢了。”两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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