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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天争仙-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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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跟这些有关系么?”方荡淡淡的开口,眼神之中,竟然有着比三皇子更加轻蔑的眼神,用这样的眼神挑衅般的凝视三皇子。
三皇子怒极,那头红皮巨鬼猛的从三皇子的脑门中钻出,犹如一座神邸,比方荡身后的房屋还要高大,这红皮巨鬼一头红发如海底的水草般冲天而起,一伸手朝着方荡便抓了过去。
每一位皇子都拥有一个强大无比的护身鬼将。
大皇子的护身鬼将叫做无面夜鬼,而三皇子的鬼将叫做赤皮凶神,每一个护身鬼将都拥有练气境界开窍层次的修为,他们乃是皇家豢养,力量强大,甚至比同级别的修士更加高明更有杀伤力。
以赤皮凶神的强大力量,这一下,足以将方荡捏成一把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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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从不出门大皇子
请稍等,还需要修改一下!
靖公主的临时府邸外,方荡和三皇子僵持在一起。
远处的墙角、门缝阁楼上,等等地方,有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家伙在张望着。
现在的望京局势相当为妙,因为炫龙皇帝进入续命炉中续命,并且这一次续命成功的可能性非常渺茫,甚至有坊间传言说炫龙皇帝在劫难逃。
所以望京之中各种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但越是这种所有人都开始蠢蠢欲动的时候,望京表面上越是风平浪静,波澜不兴。
就如同暴雨前的宁静一样,沉寂得叫人感到窒息压抑,说不定等到一切爆发的时候,又是一场人头滚滚,血浪如潮。
这种平静或许一颗石子就能打破,但也有可能一座大山丢进去都如同泥牛入海,无声无息。
那些探头探脑的家伙,每一个背后都代表着望京中的一个势力,这些势力哪怕大过了天,现在也都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瞪大了眼睛,用尽一切办法,不敢放过任何一条消息,因为接下来将是望京最动荡的时刻,一不小心,就将被打翻淹没,没有谁能够置身事外。
京城中目前,其实就只有两个势力在纠缠,一个是大皇子为首的太子系,不过因为大皇子十年来几乎没有走出过自己的太子府,所以,大皇子就像是海底沉寂了十余年的火山一样,谁都不知道这座火山什么时候会喷发,谁都不知道这座火山的力量究竟有多强。
而三皇子,则像是海面上经久不息冒着滚滚浓烟的火山,这座火山从始至终都在不断的喷涌着灼烫的岩浆,将周围的海水煮的沸腾灼烫。
和大皇子不同,三皇子这座火山究竟有多大的能量,一目了然。
一个深藏不露,或者根本就是没什么可露的,另外一个则张扬凶恶,叫人望之毛骨悚然。
至于顾之章,反倒并不重要。
顾之章是大皇子的人,但他更是炫龙皇帝的人。
现在顾之章追随大皇子,是因为大皇子依旧还是太子,若炫龙皇帝此时下诏,宣布废除太子,立三皇子为皇储的话,顾之章绝对会义无反顾的追随三皇子。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炫龙皇帝这一次熬不过去,续命失败又没有留下什么特殊的遗诏的话,那么顾之章绝对百分百是大皇子的忠心拥簇。
所以究其根本,这一次暴风雨的核心,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大皇子一个是三皇子,紧盯着这两位皇子,就等于紧盯着这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大皇子一直都将自己关在太子府,从不出门,一晃就是十余年,所以想盯着大皇子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三皇子不同,三皇子经常乱逛,所以有不少人都将三皇子当成了跟踪的目标,注视着三皇子的一举一动,然后从三皇子的一举一动中,发掘有用的信息,决定自己以后的行止。
此时听到方荡竟然说什么过线者死,不少人都有些发懵,他们恨不得用手指头将自己的耳朵翻过来,希望自己是听错了方荡的话语。
这完全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举动,一直都听说三皇子和洪正王之间关系极为亲密,怎么现在看起来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况?靖公主直接给三皇子一个大大的闭门羹,紧接着一个不起眼的侍卫跑出来,口放大言。
三皇子和洪正王之间,怎么看都不像是关系亲密,反倒好似仇人一般。
“你去告诉大皇子!”那些探头探脑的家伙之中,有两个极为不起眼,这两个人都是中等身材,中等面貌,中等服装,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一见就忘的气息,这样的家伙,丢在人堆里转眼就没了踪影,就算你盯着他们看半天,也无法在他们脸上找出特别值得记忆的特点来。
两人中的一个当即一转身就走了,就是这么一转身的功夫,就忘记了这个家伙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好运的名字,前一段时间在京城中曾经着实大火了一段时间。
最初,是因为好运和云剑山之间的争斗,云剑山是夏国第二修仙门派,在夏国之中的地位可想而知,而且云剑山弟子极为霸道,从来都是云剑山弟子四处找别人麻烦,还从未听说有人胆敢去找云剑山的麻烦。
如好运这般在云剑山中杀了云剑山弟子的事情,百年不曾有过,好运还直接抢了云剑山的宝剑,那就更稀罕了,这些倒也罢了,那个叫做好运的家伙,当真是气运泼天,竟然在云剑山倾巢而出的追击下活了下来,施施然回到了火毒城。
这倒也罢了,毕竟碰到一些运气好的家伙,发生些叫人意外的事情,甚至说是奇迹般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
但这个好运竟然在火毒城外公平比剑的情况下,持剑连杀了数个云剑山的精英弟子,杀得整个云剑山都彻底没了脾气,那就不是一般的运气好能够做得到的了。
绝对是真正的实力铸就的名声。
那一段时间好运这个名字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望京,不过,在炫龙皇帝续命这个紧要关头上,好运这个名字也只是暂时出了一点风头,随后,就立即被大皇子,三皇子还有顾之章之间的明争暗斗各种八卦传闻给淹没。
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看着靖公主府门前站着的那个持剑少年,这少年在三皇子面前抽剑,说出了一句吓死人的话语——公主逐客,过线者死。
短短的八个字,叫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胆大包天!用胆大包天来形容都嫌不够分量,这家伙的胆子简直就已经将天捅出一个大窟窿来了。
猖狂到了不知死活的地步,老实说,这样猖狂的家伙,活该被三皇子伸手碾死。
此时一个疑问不由得在众人心底升腾起来。
这个家伙是谁?
随后所有的人都从方荡手中的剑上联想到了好运整个名字。
关于好运的诸多传说,瞬间涌上他们的心头,此时他们一个个开始兴奋起来,很想看看,这个叫做好运家伙,是不是还能够延续自己的好运气。
“公主逐客,过线者死!”
方荡吐出这句话来之后,身上的气势就开始不断攀升,一双眼睛之中,有凛冽的杀机宣泄出来。在方荡眼中,没有不可辱的贵人,哪怕是炫龙皇帝亲临,方荡也依旧还是这幅模样。
不得不说,方荡的这句话,叫见惯风浪的三皇子都感到意外,三皇子甚至一时间竟然有些发呆,在这望京之中,他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小小尚未领取圣旨册封的偏将。
三皇子冷笑一声,双目上下打量着方荡,在他眼中这个叫做好运的家伙长了一张讨人厌的脸,他对于这张脸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他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家伙,但三皇子懒得去想。
区区一个偏将,还用不着他去思考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
就如同脚边上的一只蚂蚁一样,当你想要踩死蚂蚁的时候,你会去想这只蚂蚁究竟在什么时候见过么?或者说,那些被三皇子碾压死的家伙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蝼蚁,正是因为这一点,使得他们看起来有些相像。
三皇子迎着方荡发乌的眼睛,开口道:“你以为本皇子会如那帮蠢到家的云剑山弟子一样,会和你进行一场所谓的公平的比试?从而让你一步步成名?”
“你要是打着这个如意算盘的话,那么本皇子很遗憾的告诉你,在本皇子面前,一切规矩都是假的,在本皇子面前,只有胜败,至于过程如何,本皇子根本就不在意,所有本皇子会动用手中的一切力量来碾压你,格杀你,只不过,你似乎不配本皇子这么认真对待!”
方荡身后的大门处站着一个女子,靖公主!
靖公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躲起来,根本不敢面对方荡,一见到方荡心脏就咚咚直跳,或许是因为方荡那句该死粗俗的话语。
老实说,当初见到方荡走了的时候,靖公主一颗心空空落落的,似乎缺了一块,永远无法填满了。
从那之后靖公主就一直都在闭关修炼,再加上方荡也呆在房中修炼,所以靖公主根本就不知道方荡竟然没走。
就在刚刚,心情一万个不好的靖公主给三皇子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转身走回院子里的时候,正好碰到从院子中走出来的方荡。
方荡和靖公主都不自然的躲避了一下对方的目光,方荡是心中有愧,而靖公主则是因为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
双方没有言语交流,擦肩而过。
当时的靖公主万万没有想到,方荡走出大门后,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此时的靖公主忧心忡忡,三皇子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方荡说什么过线者死,简直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儿,三皇子的修为力量,眨眼之间就能碾死方荡。
靖公主现在只能积蓄力量,看看在关键时刻自己是不是能够做些什么。
靖公主在心中不由得衡量起来,若方荡和三皇子真的斗起来了,她该怎么办?
她究竟和谁站在一起?
三皇子背后是强大无比的力量,甚至是洪正王,而方荡背后,一无所有,空空荡荡,帮助找死的方荡,她靖公主简直也是在找死。
最终,靖公主在心中自问自答,当然是帮助方荡!
这个念头一升起,使得靖公主一阵发呆。
与靖公主心神恍惚的不同的是门外的章公公,章公公一张脸此时已经成了黑紫色,上面似乎随时都会有黑水淌出来,场面变成这样,已经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洪正王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想必都一定会暴跳如雷。
方荡双目微微一眯,手中的千叶盲草剑剑身上发出嗡嗡低沉鸣吼,这声音非常小,但此时此刻却震撼人心。
与此同时,方荡身上也开始升腾起浓烈的杀机,这杀机可不是假的,方荡为了杀三皇子足足等了十年,这十年中的每一天,方荡做梦都想着要杀掉三皇子,此时方荡将这杀机不受限制的释放出来。
大街上的人们似乎都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原本人人都觉得方荡是在危言耸听,但是现在,所有的人都相信,只要是三皇子的脚步迈过线,方荡就用自己手中的千叶盲草剑斩击三皇子。
三皇子将脚抬起,就那样朝着方荡用剑尖划出的地面踩去。
皇家的人从来都只注重结果,不计较过程,你只要能当皇帝,那么不论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只要结果完美,就成了。
三皇子脚缓缓落下,眼瞅着就要踩在地面上的那一道细线了。
四周围观者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全神贯注的盯着三皇子的脚。
这只脚一点点的落下。
而方荡双目也紧盯着三皇子的脚,方荡甚至非常期待三皇子能够将自己的脚踩在他用千叶盲草剑划出的线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三皇子身子微微一僵。
在三皇子身后,出现了一头无面幽灵般的男子。
这男子一身宽大白袍,身材瘦削,腰背微微佝偻着,但并非是一个岁数极大的长者,那一头漆黑的长发垂到腰间,也正是因为这漆黑的长发使得人们觉得这个家伙绝对不会是一位长者。
至于这个男子的模样,根本就无从看起,因为这个男子完全没有五官,整张面孔上就是一个白白净净的白板,上面空空如也,极为吓人,幸好这里现在是白天,要是夜晚的话,这家伙一走出来,非得吓死一条街的人。
这个无面男子一出现,三皇子后脑上开始不断涌动,最终,在三皇子后脑勺上竟然长出一张面孔来,这面孔挣扎两下,从三皇子后脑勺上竟然钻出一颗脑袋来,这脑袋是一个强武有力的头颅,着头颅依旧在不断的挣扎,慢慢的,上半身,下半身,最终,三皇子后脑勺上钻出一个强壮堪比刑天的壮汉,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无面男子。
无面男子和这个男子似乎是天生的冤家,双方一出来,就完全进入剑拔弩张的气势之中。
与此同时,方荡陡然感到自己脖子上骤然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凭空掐住他的脖子,直接将方荡提了起来。
这是一种叫方荡感到异常愤怒的手法,当初三皇子就曾经有这个手法将他方荡生生提起,那个时候的方荡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被拎起来后,只能如同死狗一样,但是现在的方荡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方荡了。
方荡手中的千叶盲草剑开始发出一声声的铮鸣,这声音就像是战前的号角。听起来就叫人感到振奋。
同时,方荡的一双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三皇子的脚。
就在三皇子的脚距离地面上的线还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的时候,一个声音陡然在三皇子背后响起,这声音使得三皇子肩膀微微一晃,准备落下去的脚也直接从线上抽了回去。
三皇子这个举动使得方荡一脸失望。
方荡不是傻子,全无准备的激怒武力值超强的三皇子,对于方荡来说和寻死没有区别,方荡之所以在地上画了一根线,目的就是叫三皇子去踩。
三皇子在千叶盲草剑中灌注了打量的毒性,这些毒性顺着剑尖全都藏匿在方荡剑尖划出的这一道长线上。
只要三皇子肯踩上去,毒性立时就会爆发,拼命潜入三皇子的身躯之中,方荡虽然没有把握用这些毒性要了三皇子的性命,但无论如何这些毒性都至少能够叫三皇子在短时间内陷入一种无力状态。
而方荡和三皇子近在咫尺,说不定,能毕其功于一役,在这里直接将三皇子给杀掉,从而报了大仇。
表面看起来,是方荡无所顾忌的嚣张,实际上却隐藏着方荡的一个引君入瓮的阴谋。
只可惜,成功和方荡擦肩而过,全因为那一句话。
“三弟,咱们兄弟至少有十年不曾见面了吧?”
三皇子猛的扭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同样身穿龙袍的中年人。
这中年人,丹凤眼,一双眼睛犹如画卷中的一般闪烁有光,身材修长,气质含而不漏,唇角总是挂着微笑,如同一位宽厚的长着,叫人看到他不自然的就放松了警惕。
这个人的脸三皇子果然有十年不曾见到了。
来的竟然是从不出门的大皇子。i1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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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丑姑娘
望京的天空越发阴霾,空气也越来越潮湿沉闷。
在望京上空,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东西,这种憋闷叫人感到心中阴郁,犹如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
“听说了么?三皇子要娶妃子了,迎娶的是火毒城的靖公主。”
“娶妃子?当今圣上正在续命的紧要关头,三皇子竟然在这个时候娶妃子?这、这、这不是大逆不道么?”
“怎么大逆不道了?星官说了,皇上要想续命成功,就必须要冲喜,三皇子这算是尽孝道呢,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突然。”
边上两个老妇人一边低声嘀咕着,一边挎着篮子走着。
一个落魄的少年从两个老妇人身边缓缓滑过。
这少年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僵尸,眼神直勾勾的,没有多少神采,并且面黄肌肉,看样子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吃过饱饭了,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乱脏污,甚至还有几个大口子,如同舌头一般往外伸着。
这少年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乞丐,或者说,这就是个乞丐。
少年将双手放在唇边用力的哈气,吐出来的却没有多少热气,他盘算着时间,今天是皇城放榜的日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得到什么样的名次,他只知道,这个名次将决定他后半生的生活,甚至他能不能回火毒城看望自己的父母,都要寄托在今天放出来的皇榜上了。
想到这里,少年脸上就紧张起来,两个手的拳头攥得死死地。
这个少年,就是早管事的儿子,只身入京参与京考的早到。
当初早到走出火毒城,孤身一人来到了望京,一路曲折也就罢了,到了望京的第一天,他施舍了半个馒头给那些‘可怜’的乞丐,结果就被一群乞丐紧追不舍,纠缠不休,搞得他完全按无法休息和看书,更加无法温习功课,,眼瞅着就要大考了,早到不得不破财消灾,丢了半颗银子出去后,外面的呱噪声才算是彻底停歇。
这是早到来到望京之中学到的第一件事,那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生活是一位孜孜不倦的老师,他会不停地给你上课,帮助你长大。
结果第二天早到准备前往考场的时候,发现他在客栈中的包裹不见了,银钱等物全都丢个净光,房门时锁着的,好在去考试的文书还在。
生活上的这一课,实在是够生动,叫人永远烙刻在记忆中。
所以,早到参加了考试后,就过上了这种浪荡京城的生活。
早到抬头看了看阴霾笼罩的天空,心中一阵阵的寒意上涌,这场雪要是下起来的话,他最终或许会变成清晨大街上的冻僵梆硬的尸体。
早到在望京流浪的这段时间,他看到了太多,太多,尤其是半夜睡下去,清晨就再也醒不过来的尸体。
早到将自己的身子蜷缩了些,缩着袖子,抱着肩膀,这样能够最大限度的保暖,但寒风阵阵还是使得他浑身冰冷,尤其是肚子之中没有食物的他,更是觉得自己的身子比脚下的地面还要凉。
四周慢慢汇聚起越来越多的学子,这些学子们一个个虽然并不是所有的都锦衣玉食,但大多数衣着光鲜,毕竟在这个时代,能够读书十年,进京赶考的,都是家中极为富裕之辈,就算有些家境贫寒的,也有人专门资助,总之日子不会过得太差。
早到本来到的最早,但他如同乞丐一般,与四周的学子们完全格格不入,以至于不断被排挤,莫名奇妙的就被排挤到了最后面,即便如此,旁边不少学子依旧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早到。
显然,没有任何人将乞儿般的早到当成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天寒地冻,原本蜷缩成一个球的早到,此时不得不将脖子伸得长长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看清楚即将张贴的那张皇榜上的名字。
此时一个书生在几个奴仆的带领下急匆匆的跑过来。
这书生一身肥膘,丹凤眼,模样不错,就是肉略肥,糟蹋了一张好胚子面容。
给书生在前面开路的两个家奴显然是霸道惯了,原本挡在前面的是读书人的话,他们也不太敢造次,大约是挤挤过去,但此时他们发现一个衣着褴褛的乞丐竟然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这两个家奴当即大怒,本来他们没能按时间将睡得正香的公子早起,以至于险些耽误了放榜的时间,他们此时正懊恼,眼瞅着这么一块绊脚石出现在面前,为首的家奴当即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早到踹个了趔趄,咚的一声,大头朝下,脸面着地,滚出去几米远。
早到正伸着脖子等着张贴皇榜,却不料背后中了一脚,他本来饿得两腿发软,站住都困难,被骤然一脚踢中,身子如同棉絮般的飞出去,他只听到咚的一声,脑门上金光乱灿,瞬间没了意识。
当他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时候,因为脸面着地,所以半张脸上都是鲜血,地面上的碎石使得早到的半张脸上搓破了好几个血淋淋的伤口。
早到此时的意识都有些不完全,甚至连生气都生不起来,当一个人饥饿寒冷到了一定程度,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的。
早到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起,白白挨了一脚,他却连找对方理论的想法都没有,饥饿寒冷剥夺了早到生气发怒的资格。
早到本想让到一边,却不料那前面的家奴又飞起一脚,这一下直接踢在了早到的肚子上,早到一声不响的飞出去,仰面摔倒在地,本就意识模糊的早到这一次,再也爬不起来了。
“腌臜的东西,这里也是你能来的?你也不用你的狗眼看看四周都是些什么人,一身臭气,凭白被你弄脏了这里的空气,一会皇榜下来,都被你给熏臭了,小心治你个侮辱圣旨的大罪过。”
那家奴厉声大喝着。
后面胖胖的书生扬声道:“别耽误时间了,赶紧给我占个好位置,本公子苦读十年,为的就是今朝的状元及第。”
两个家奴连忙用力的往前挤,这个书生显然在京城中有些背、景,不然家奴也不敢在一众读书人中乱挤乱撞。
四周的书生们齐齐皱眉,但当他们看到那胖嘟嘟的书生后,就全都没了脾气,大多数都主动让出道路来。
这书生可是顾之章,顾相爷的独苗,顾白。
顾白呵呵笑着,迈着方步走进人堆,当他挤到了一个最前的位置后,这才站定身子,与四方书生做了四方揖,一脸随和笑容,不知道的还真就无法将他和刚才死命往里面挤的家奴放在一起。
早到迷迷糊糊的感到自己的脑袋被人扶了起来,随后口、唇处有一股暖流淌入,浑身冰冷的他立时打了个颤,随后张大了嘴巴贪婪的汲取那暖流的热气。
那暖流如同一线火焰,从嘴中一路下潜,顺着食道蜿蜒游走,一直滚入早到的胃中,就像是一把火在冰块中燃烧一样。
早到感到自己快要被冻僵的身子终于有了一丝暖意,整个人由里往外的逐渐暖和起来。
早到不由得睁开双目,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丑姑娘的脸,这姑娘当真丑,黑皮糙面,身材也不高挑,只能算是一般人,这姑娘的眼睛倒是很明亮,整个人也非常干净,很清爽。
见到早到醒了,丑姑娘眼中露出善意的笑容来,这笑容比那口汤更温暖。
丑姑娘似乎一下变得美丽起来。至少在早到眼中,这位丑姑娘实在是美丽极了。
丑姑娘见早到有些发呆,便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早到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事,但还是点了点头,他从小就被关在房间里面读书,不习惯被陌生人如此关心,也不愿意叫别人为自己担心。
此事早到才发现自己躺在丑姑娘的臂弯里,鼻端都是丑姑娘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
早到大惊之中,连忙挣扎着坐起来。
丑姑娘也就顺势收了自己的手,然后将一碗馄饨送到早到面前。
早到此时才看明白,这个丑姑娘在这里支了一个馄饨摊,刚才估计是这个丑姑娘将他从放榜场地里拖出来的。
早到看了眼馄饨,连忙将送到他手中的馄饨碗推开。
早到咽着口水硬撑道:“无功不受禄,谢谢姑娘将我拖出来,我实在是没有钱吃馄饨了。”
丑姑娘闻言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道:“你当然没钱,你那里看起来像是有钱的模样了?这碗馄饨算是我佘给你的,你以后有钱了再双倍付钱给我就成了。”
早到看了眼那冒着滚烫热气的混沌,紧接着肚子之中不争气的咕噜噜的乱叫起来,早到尴尬无比的时候,丑姑娘将馄饨再次塞入早到的手中,脸上的那种亲切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厉:“别婆婆妈妈了,男子汉大丈夫,饿了就吃,吃饱了记得还账就是,不要拖泥带水,如个娘们儿一般。”
早到双手捧着的碗上传来一阵阵的暖意,如同抱着一个火炉子一样舒服,早到简直舍不得松手。
早到道了声谢,当即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这碗馄饨显然是加了分量的,早到吃了十几个馄饨后,就觉得肚子圆鼓鼓的胀得厉害,或许是因为他的胃已经饿的太小了的缘故无法容纳更多的食物。
不过早到还是抱着大碗用力的往肚子里面灌汤。
这时候,丑女按住碗沿儿,将大碗拉过去,早到的手死死地攥着碗,他虽然想要松开,但许久没有饱餐的身体却放不开这个碗,以至于早到那只手死死地捏在碗沿儿上,整个手指上都青筋毕露。
嘎巴一声,粗瓷大碗被早到生生掰下一块来,这个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早到羞愧无地,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低头不敢抬头看丑女,他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丑女的眼神。
然而丑女却并未责备弄坏了碗的他,只是说道:“你我是怕你被撑坏了胃,一口汤而已,一会随你喝就是。”
早到嗫嚅着,不知道如何答话。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混乱的声音,早到猛的扭头望去,放榜了……
丑女看着早到好奇的道:“你干嘛?你难道也想去看榜?”
早到点了点头。
丑女笑道:“你一个乞丐看人家读书人的榜能看明白么?”
早到肚子里面有了食物,感到有了不少力气,站起身来,对着丑女用力一揖到地,认认真真的道:“谢谢姑娘活命之恩,若有可能,早到必然涌泉相报。”说完,早到朝着那放榜的地方走去。
丑女皱了皱眉,自语道:“这家伙文邹邹的,莫不也是读书人?”随后丑女摇了摇头道:“不像,读书人都是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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