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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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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

到后来,她也无奈了,只好默默地扒完饭,擦擦嘴巴,吐出一句话来:“我要离开风烟霜月楼了。”

第四十七章

南羽空璇和慕喜爱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慕喜爱道:“哦,那你要回花馆吗?”

“嗯。”

“那楼主给谁做呢?”

“我觉得空璇最合适……空璇,你愿意做下一任楼主吗?”

南羽空璇复杂地看着危流觞,半晌点了点头:“如果你坚持要走的话。”

危流觞笑了笑:“这没有差别的……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我都会离开这里。总有一天你们也会离开的,这里虽然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但不是能待上一辈子的地方。”

慕喜爱闷声道:“平时没个正经,这时候倒认真起来了。”

危流觞道:“我也不想说啊,可是你们俩这么死死地盯着我,难道不是要我认真说点什么吗?”

三人都不太想谈起这个话题,可是却又不能回避,南羽空璇问道:“打算什么走?”

危流觞挠了挠脸,“我想早点回花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今天就把楼主之位移交给你的消息放出去。明天早上我就和时央一起走。”

慕喜爱忍不住道:“为什么要走的这么急?你到底怎么了?”

危流觞立刻顾左右而言他,站起身要逃出房间:“不跟你们聊了,我还有好多衣物宝贝要收拾呢……我一定要摸几件风烟霜月楼的宝贝再走!”她趁着慕喜爱还没反应过来,飞快地溜了。

慕喜爱急忙要追上去问个清楚,南羽空璇按住她的肩摇了摇头。

“空璇,你不觉得她现在根本不正常吗,干嘛不追?”慕喜爱急道,“消息说迷海的事情已经解决,为什么流觞一个人回来,殿下呢?”

南羽空璇倒不着急,道:“你觉不觉得,流觞行动这么匆忙,很像是在逃跑?”

慕喜爱一愣。

南羽空璇继续道:“我推测,流觞可能是偷偷跑回来的,她和殿下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还没有达成共识。不过,你觉得如果太子殿下不肯放手,流觞这样子能逃得过吗?”

慕喜爱懂了:“你的意思是……顺其自然,让殿下自个儿解决,我们别插手了?”

南羽空璇点了点头,又道:“还是上去看看吧……万一流觞把风烟霜月楼历代的宝贝都搬空了,我们可就难办了。”

慕喜爱噗哧一笑,这才觉得有些放心。

做楼主时风光无限,登个台能受天下瞩目,但即使如此,要离开的时候,也只能灰溜溜地,匆匆地逃跑。

危流觞不好意思跟楼里的美人们交代,只好把自己走的消息先跟三娘熙君她们说了,让南羽空璇待自己走后再宣布这个消息。嘴里说了无数次的要卷走风烟霜月楼的财宝,最初来雪朝的时候也抱过这个主意,可是最后带走的,只是袖里一把清泓的春水刀。

因为就算是带走再多的宝贝,也没什么用了。

昨日时央把卢品酿带到隔浦莲近拍,危流觞不好隐瞒,只小心地说自己恐怕在迷海得了一种怪病,看看卢品酿能不能诊治。

卢品酿什么也没问,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就让她坐下开始给她诊脉。危流觞松了口气,心道果然还是卢品酿这样的性子让人最自在。

卢品酿摸了很久的脉,又看了看她的舌尖和眼底,稍稍疑惑道:“流觞,你是哪里觉得不舒服?为什么我一点也摸不出你的脉有问题?依我看来,你根本无病无痛。”

危流觞道:“再等等。”

她和卢品酿随意聊了聊这段时间楼里发生的琐事,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危流觞先试了试自己的脉,再把手腕递给卢品酿:“品酿,你再看看。”

卢品酿才把手一搭上去就变了脸色。她惊道:“这是将死之人才会有的脉象……流觞,你……?”

危流觞苦笑道:“你可曾听说过这种病?我的脉象隔一个时辰就会彻底转变一次,时而正常,时而微弱,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卢品酿沉思良久,才郑重地问道:“你刚知道自己得这个病的时候,有些什么症状?在那之前,你是不是碰过什么毒物,或者遇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危流觞道:“抱歉,这些我不能告诉你……我只想知道,这怪病,你能治吗?”

卢品酿摇了摇头。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病症,我平生所阅医书,也从没有记载过相关的症状。这怪病根本不知起源,又让我能从何处去找病因,从而治病呢?”卢品酿诚恳道,“流觞,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说出来这病是怎么来的,说不定我就能治。”

危流觞摇了摇头。

卢品酿也无可奈何了,忧心道:“无论这病到底是怎么来的,假以时日,它一定会严重危害你的身体。脉象微弱的那个时辰里,就算你自己没有感觉,但那时你的身体也是处在一种最糟糕的状态,也许只是染上风寒,就能要你的命。”

她道:“这件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说,但我希望你能爱惜自己。流觞,既然你不肯说出病因,那至少要好好照顾自己。”

危流觞红着眼睛点点头,心中感激风烟霜月楼姐妹们对自己的关心爱护。不过,既然连卢品酿也不知道这病该如何医治,甚至根本看不出病因,那也只能认了,听天由命罢。

时央和危流觞各乘一匹马在官道上奔驰。她也不知道危流觞这次回来究竟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只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危流觞不说,她这做贴心侍女的,自然也不会问。

一路上,危流觞都是沉默不语,有时候会流露出等待的神情,但时央从来也没发现过有人追上来,所以危流觞的脸色因为失望而一天比一天难看,到最后恨不得拉着时央哭诉一番,不偷他个十家八家的不能抒发心中愤懑。

时央本也满以为这回花馆之行不会如此简单,她下意识觉得太子殿下一定会追上来,把危流觞追回雪朝去,不过直到浮光的城门隐隐出现在视野中,这一路都是风平浪静没有半个人前来打扰。

浮光地处昭和郡和迷海郡的分界处,在横岭山脉山势的末尾,又有沧浪江于城外流过,造就了浮光山水相宜的好风水。此处土质与别处不同,特别适合栽种花卉,城中四季繁花盛开,更有别处见不到的奇异花种,是以有花城之称。

而龙冠华当时创立花馆,取名之际,便是望见窗外花海绵延,心念一动,才有了十三曼陀罗花馆之名。

危流觞紧张兮兮地警告时央:“回花馆以后,就说我是和殿下吵架,一气之下离开风烟霜月楼回来了,千万别说多了让心一起疑心,知道吗!”

时央道:“小姐放心,我跟着你这么久,那套坑蒙拐骗随口胡诌就是没学来九分,也有七八分了,不会出漏子的。”

危流觞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些细节才进城。

花馆是几年前才修好的,比不上风烟霜月楼那样的风韵,龙冠华本身也不是什么诗情画意的人,因此花馆虽然名字迤逦,但实际上却修得恢弘大气,不似风烟霜月楼讲究花草园林。

才走进侧门的那条巷子,就看到一身黑衣的朴音正站在门口张望等候。朴音看见她们,立刻迎了过来,接过危流觞的包袱,牵过她的马,和她并肩而行。

“等很久了吗?”明知朴音不会回答,危流觞还是絮絮叨叨地开始说话,“好久没回来了,大家是不是都在?大哥他心情怎么样?我就这么回来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气我。”

朴音伸手,摸了摸危流觞的头,安慰般地看了她一眼。

于是危流觞不说话了。这种感觉……果然还是只有家,让人最安心。

进门走了没多少路,从桂花树后忽然拐出一行人来。时央连忙行礼:“奴婢参见宫主、木兰花主。”

龙冠华看了看危流觞,这次倒没先问怎么突然回来了,只伸开双臂道:“回家了啊,觞儿。”

危流觞眼圈一红,扑进龙冠华怀里撒娇:“大哥……”

陈心一站在一旁笑道:“好了好了,在这儿也不嫌腻歪。还是快送觞儿回房,让她洗洗。啧啧,这最爱美的小姑娘,怎地穿了这么丑的衣衫回来?”

危流觞身上穿的正是为了出门方便,简单朴实的布衣。这一路风尘仆仆,样子的确不能见人。她挽着龙冠华扬起笑容:“是啊!我也觉得这衣服丑的不得了!先让我回房梳洗一下再出来见人嘛。”

龙冠华于是任她挽着,朝危流觞从前住的屋子走去,边道:“花主们都在,此刻正在前厅等你,一会儿要去看看,知道吗?”

危流觞重重点头:“知道!”

花馆的日子特别悠闲,尤其是对于她这个最小的花主来说。头顶上有能干的大哥撑着家,还有其他花主们宠着疼着,平日里根本无事可做,只享乐便够了。在风烟霜月楼的时候,危流觞特别想念这种随心所欲不需做事的日子,但回来以后,却又觉得整天对着满园子花花草草发呆,才是世上最大的折磨。

才回花馆不过五日,危流觞便已闲的浑身都要长霉。而这些天来,风烟霜月楼主之位易主之事早已流传天下,南羽空璇的试主之会也定在了一月之后。危流觞闲暇时坐在亭子里揣想着风烟霜月楼的种种,常常是想的痴了。

而想的最多的,自然还是那个抹不去丢不下的太子殿下。

第四十八章

一张拜帖静静躺在龙冠华的桌上。

伟大的馆主大人瞟了一眼,对身边的木兰花主陈心一道:“那太子找上门来了,我就知道觞儿只是和他吵架,必定还是逃不过他手掌心的。怎么样,见还是不见?”

陈心一正捧着一本兵法在读,闻言无所谓道:“见,自然要见,难道我们还真的能阻止他进来吗?我看觞儿这几日闷闷不乐茶饭不思,古怪的紧,只怕再不让太子把她娶回家去,这丫头就要相思成疾了。”

龙冠华叹了口气,身为人兄的愁思涌上心头:“可是这一见,觞儿可就得嫁出去了,从此以后,要见上一面都难。”

陈心一笑道:“难什么?不能正大光明的见,凭你的功夫,去宫里溜达一圈看看觞儿有什么难的?”

龙冠华这才释然:“说的也是,那就见吧。”

陆苍蓝当初在凤沙县丢了危流觞,虽然不明就里,却也知道白日里危流觞说两人不适合原来不止是说说而已。但他伤势未愈,实在不适合立即追上去,只好放了危流觞回雪朝,他自己则留在雪罗客栈修养了四日,才动身回程。

这期间,被抓的青芫大概是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没有抱成仇也心灰意冷,竟然在县城的牢狱里咬舌自尽,直到天亮才被发现身子都冰凉了。

陆苍蓝本以为危流觞就算是一个人走了,也应该是留在雪朝还乖乖地做她的楼主,谁知道才动身没多久,尹巳祺就送信来,说危流觞辞去风烟霜月楼主之位,匆匆回了浮光花馆。

陆苍蓝大为震惊,这才真正明白了危流觞觉得两人不适合在一起是有多认真,顿时哭笑不得,内心却有些苦涩。他知道自己自从认识危流觞以来,的确不再同以往一般冷漠,尤其是遇上与危流觞生死相关的事,就会忘了布置诸般冲动。但是这竟然成为危流觞放弃的理由,让他有些不解,有些凉了心。

不过这么个宝贝,还是得追回来,陆苍蓝可不管危流觞那消极逃避的态度,打定主意不放手之后,先回雪朝处理了迷海郡的后续事宜,又费了一些功夫说服玄机皇帝认同危流觞。直到玄机皇帝亲手写下的赐婚诏书到手,才带着尹巳祺往浮光而来。

他递过拜帖,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便有下人前来领他去见龙冠华。龙冠华面色淡淡的瞧着他进来,道:“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陆苍蓝在凤沙县所受的伤还没好,龙冠华这么一问,别有些嘲讽意味。但他也不甚在意,只道:“谢馆主关心,不过今日我是来提亲的,就不多客套了。”

说完,跟在陆苍蓝身后的一个太监打扮的人直了直身子,展开手中捧着的明黄色绢帛,细声细气地念了起来:“浮光花馆馆主龙冠华接旨——!”

龙冠华面色一变,狠狠地瞪了一眼陆苍蓝,没料到他还真是半分不客气,一上来就要宣旨。但那太监都念了,只好不情不愿地半跪下来。

那太监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念道:“龙卿之妹危流觞艳名冠世,并有行事大气之风,温婉贤淑之德。念其在风烟霜月楼时与太子神交甚密,又于迷海郡相救太子有功,朕特许其以花馆中人身份,嫁与太子为正妻。龙卿当许此良缘,与朕结姻亲之好。钦此——!”

龙冠华见圣旨中说危流觞嫁过去是正妻,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只好道:“草民领旨!”起身接过了那绢帛。

那太监笑道:“恭喜太子殿下!恭喜馆主!”随即退回陆苍蓝身后,垂头等候差遣。

陆苍蓝道:“当日在若水,我答应过馆主要让父皇答应觞儿和我的婚事。如今圣旨已下,馆主应该不再多虑了吧?”

龙冠华笑笑:“我已经领旨了,自然不会行那抗旨之事。只不过……觞儿匆匆回花馆,言语中半个字都不曾提及殿下,我看殿下当务之急不是在这里和我废话,而是先去哄她吧?”

陆苍蓝的脸色沉了沉:“不错,我是要先去找她……”然后教训教训她,看她还敢不敢胡思乱想!

陆苍蓝定了定神,从如何教训危流觞的浮想中清醒,把身后的尹巳祺推了出来,对龙冠华道:“馆主,这是我心腹好友尹巳祺。关于婚事的诸多细节,巳祺能和馆主商量,请恕我要先去和觞儿谈一谈。”

说完,他不待龙冠华阻止,转身出了前厅,自去找危流觞了。

门口的下人仆俾知道他是贵客,听见陆苍蓝问起危流觞住的地方和平日都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当下有人要引他前去。陆苍蓝跟在那人身后,在花馆里弯弯绕绕地行了一炷香时间,看过道旁各种奇花异草,终于转过一处墙,看到一片碧绿的湖水,岸旁精致的小亭子里,坐着一个红色的身影。

危流觞今日一早起来,便觉得心跳的有些异常。她还以为是那怪病在自己身上弄出什么动静了,但是除此以外,身上无病无痛,也就没怎么在意了。

从前小的时候,龙冠华还没有放弃教她练功。虽然没要求她早起,但是起床之后要练两个时辰的功夫却是定死了的,常常是绞尽脑汁地想法子偷懒,虽然辛苦了点,但很充实。现在人大了,没人管了,危流觞只好悲悲切切地做了一些和自己美貌相衬的事情——比如到湖边亭子里吹吹风伤春悲秋什么的。

她趴在亭子里石桌上,才盯着湖面发了一小会呆就有点困了。正用手支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发困,忽然觉得心飞快地跳了起来,像是有什么危险临近了!

她战战兢兢地回头,视线才触及一片青色的衣角就知道是某人来了。她心如擂鼓,差点忍不住就要反身扑到陆苍蓝怀中,但一思及自己如今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头脑一热,撒开脚丫就开始没命地狂奔!

跳下亭子,差点儿没一头栽到湖里去。不过这个小小的挫折没有阻止危流觞的脚步,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得远远的,不要被陆苍蓝追到!

陆苍蓝看见她如同不要命的兔子一般飞快逃跑,当下气道:“给我站住!”

可惜这个时候危流觞哪还敢听他的话,转头一看陆苍蓝竟然纵身追了上来,当下连正道也顾不得走了,往旁边种着花苗的花圃里一跳,仗着自己熟悉地形,开始往花馆背靠着的归鹤山飞奔,打算借着山中复杂的地形甩掉陆苍蓝。

——这人一旦冲动起来,做事就没了条理。危流觞怎么也不想想,她能在山上躲多久?没吃的没喝的没睡的,到时候还是得下山乖乖任陆苍蓝揉圆搓扁。

危流觞轻功甚好,但可惜内功不能为继,时间一长势必支撑不住。陆苍蓝一开始咬牙跟的紧紧的,却也不担心跟丢,毕竟比起轻功来到最后还是他赢。

不过他还是太想当然了。归鹤山是横岭山脉最后一座算得上气势的山,山势忽高忽低,林木虽然不如盛夏那般繁茂,但危流觞几个起落就掩藏起身形,还是相当容易的。

陆苍蓝眼看那红衣的人影就那么消失了,山谷中一阵寂静,登时想也不想就稍微放大声音痛叫了一声,然后跌坐在地,抱住了自己的腿。

他腿上有个在凤沙县被水神庙掉落下来的石块狠狠砸中的伤,是全身上下伤口中最深的一处,到现在也还上着药裹着纱布。他这一跌坐在地,腿上伤口也是真的痛,叫出来的那一声倒有一半是真的。

危流觞那个冲动不长脑子的丫头果然从某一棵树后倏然冒了出来,站的远远的却不敢靠近,紧张道:“你……你明明腿上有伤,为什么还要追来?!”

她咬着唇,目光盈盈地盯着陆苍蓝,道:“快回去吧!回你的雪朝去!娶个漂亮温柔的女孩子做你的妻子,但不会是我。宫家那个小姐,其实就很衬你……”

陆苍蓝不顾腿上的伤,蓦地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她,开始往前走。

危流觞一阵惊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紧张道:“殿下,请你不要再往前走了。”

陆苍蓝那逼人的气势果然一顿。

危流觞绞尽脑汁地想着拒绝的句子:“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啊呸呸呸,我是说,那个,虽然我们很相爱,但是我们门不当户不对,性格更是大相径庭,尤其是我自己!一点也不宽容大气,也不温柔体贴,实在是配不上殿下你,这么多天以来,我想了又想,觉得我们还是相忘于江湖……”

危流觞正说的口沫横飞把自己都感动得眼泪汪汪,忽然眼前一花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她哇哇大叫一声,就发现横抱起自己的是面色黑的堪比锅底的陆苍蓝。

陆苍蓝神色濒临爆发,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危流觞望着他英俊面容,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还是挣扎着从他怀抱里跳了下来,轻轻道:“殿下,不要再逼我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陆苍蓝道:“就因为你之前所说的那个理由?”

危流觞沉默了一下,道:“那个理由,殿下心里早就明白是个借口了吧。但真正的理由,我希望你尊重我,一个字也不要多问。”

陆苍蓝只觉得平生的怒气都要被这个不知所谓的蠢女人激发出来了,他深呼吸了几下,才平心静气道:“好,我不问,但我父皇已经赐婚,你不嫁也得嫁了。”

危流觞一呆:“这么快?”

陆苍蓝本打算这次来浮光只是要告诉龙冠华一声,顺便哄哄危流觞,让他们先在花馆这边做好了准备再去雪朝。但他一见危流觞这呆呆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想嫁他的表情,立刻就觉得不把危流觞绑回雪朝是不行的了。

他居高临下冷冷看了一眼发着呆的危流觞,伸指一推,将危流觞猝不及防推的坐倒在地,随即自己单膝跪下,按着肩将她整个人按倒在草地上,覆了上去。

第四十九章

危流觞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就被堵上了嘴。

这个吻刚开始热烈如火,甚至有些暴虐,将她双唇都磨的发痛,但越到后来,这个吻说不出的温柔意味就越浓厚。这样被陆苍蓝抱着,捧着脸肌肤相亲,唇舌相触,让危流觞连发丝都要颤栗起来。

却在这样亲近的时刻,她心中一酸,眼泪滚滚而落,湿了鬓角。

陆苍蓝稍稍撑起身子,沉默地凝视着她,凑过去舔了舔她的眼泪。那濡湿的触感让危流觞叫都叫不出来,慌乱地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陆苍蓝的吻已经下移到她脖颈,在颈侧吮吸着,危流觞只觉得一只手覆到腰间,利落地扯开了腰带。

她立刻睁开眼睛用力推了陆苍蓝一把:“不要!”

陆苍蓝却已经将那根腰带全数扯了下来,握在手里,冷然而嘲讽地看着她:“不要?”他轻松地制住危流觞的双手,用腰带迅速将她双手绑在了一起,推到她头顶上。

危流觞没有反抗,只因为她已经看见了陆苍蓝眼底的冷酷。这样的眼神,她从未见过。

陆苍蓝道:“觞儿,我可以任你在外面胡闹,但那样的前提是你最终会回到我身边。你一厢情愿莫名其妙地想跟我断了关系,不觉得是你太天真了吗?”

他有些残忍地说:“若我今日要了你,让你怀了孩子,你还能不跟我回雪朝吗?”

危流觞傻傻地瞧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陆苍蓝却冷冷的不以为意,解开了危流觞的外衫,在她□出来的光洁圆润的肩头上印下一吻。

危流觞忽然明白了。

她有些发痴一般地问:“当初招惹了我,你可曾后悔?”

陆苍蓝在她锁骨处一吻,留下淡淡的如花瓣一样颜色的痕迹,却并不回答。

她再问:“如果我现时死去,你还会娶妻吗?”

陆苍蓝漫不经心道:“会。”

危流觞笑了笑,又流出眼泪道:“那我呢?”

“百年之后,你的尸骨自然会与我合葬。”陆苍蓝低声道,“在那之前,我会请人做法,将你的魂魄拘在我身边,绝不放你转世投胎。”

危流觞最后问道:“如果只是明日,我就死了呢?”

陆苍蓝忽然张狂一笑,捧住她的脸深深地望着她,吐出一句话:

“就算你明日死去,我也要你陪着我,直到你在我怀里停了呼吸!”

危流觞浅浅地笑了。她说:“嗯,若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是死在你怀里。”随即有些小撒娇地说:“快把我的手解开,我跟你回去。”

陆苍蓝混乱了:“……你……”

危流觞抬脚轻轻踹了他一下:“你刚刚太吓人啦,我被你吓怕了,还是乖乖嫁给你好了。”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几口气,道:“虽然我有点无法无天,不过还是很看重名节的。你用这个威胁我,真是撞到点子上了,没办法啊!”

陆苍蓝看着她泪痕未干就又开始耍俏皮,心上一轻,把疑惑和隐隐的不安暂且压下,解开了她的双手,训斥道:“这次放过了你,可就没下次了。以后再这么闹,就罚你穿丑衣服不梳头发,放你去街上不给钱。”

危流觞噗嗤一声笑出来,搂住了他脖子,道:“殿下好狠的心!这么罚我我真的会吃不消的。”

陆苍蓝道:“还不快把衣服穿好,真要我在这里办了你吗?”

危流觞吐吐舌头,爬起来坐好整理衣服。归鹤山的山谷里空气清新,绿树白云,偶有鸟鸣掠过,此刻静下心来,两人才觉得此刻坐在草地上是多么美好的事,相对一笑,自然而然地凑近吻了一下。

“回去吧。”陆苍蓝站起身来。

危流觞也跟着站起,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迟疑道:“你的伤……”

陆苍蓝淡淡道:“无碍,陪我慢慢走回去便是。”

这一路回去,心境与来时的紧张全然不同。直到此刻,才算是扫平了前路上的一切障碍,再没有半分忧虑和牵挂了。

当晚,陆苍蓝一行人便留在花馆住下。龙冠华面色不豫,招呼危流觞坐到自己身边吃饭,一副做哥哥的舍不得妹妹嫁出去的情态,让陈心一笑着挖苦了几句。陆苍蓝只坐在侧首,默默地接下众人一杯接一杯的敬酒,偶尔看一眼晕红了脸颊的危流觞。

尹巳祺也笑的欢乐,他和陈心一商讨婚礼的细节,而花馆出手果真是大方,为了配上危流觞太子妃的身份,嫁妆置办得极为丰厚,让见过大世面的尹巳祺都是暗自咋舌。幸亏危流觞一门心思只装着一个陆苍蓝,失了魂魄,否则这嫁妆要是被她知晓,一定会大发雷霆,吝啬地要回一半。

凌霄花主公子重渊,莲花花主花墨莲,牡丹花主宫锦裁,海棠花主唐遥衎,茉莉花主左思邪,芙蓉花主程亦眉,白苹花主随清娱,蔷薇花主杜纾湲都到了座,纷纷向陆苍蓝敬酒,要他照顾好危流觞。而萧辑锦和朴音虽然脸色都不怎么好,却也沉默着敬了酒。萧辑锦到后来止不住地灌起酒来,一杯接一杯地喝,也不管有没有人跟他敬酒。

地位相当于副馆主的凌霄花主公子重渊,见状只好亲自送他回房,安慰他好好睡上一觉。

龙冠华似乎是觉得她马上就要走了,板着脸开始教训她以后要收敛性子,在宫里可不比外面,千万不能任性胡闹仗势欺人云云,听的危流觞昏昏欲睡,最后留着哈喇子睡倒在龙冠华肩膀上。

龙冠华满心酸楚,却还是把睡着的危流觞交给了陆苍蓝,郑重道:“我龙冠华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能与启国皇朝抗衡,可是觞儿是我唯一的妹妹,就算是穷尽我一生之力,也要护得她不受欺负,过的开开心心的。太子殿下,希望你牢记我今日所说,他日莫要见了新人忘旧人。”

陆苍蓝面色淡淡的,只是抱着危流觞点点头,即使是喝了几坛众人灌来的酒也是毫不改色,稳稳地抱着危流觞回房了。

次日,陆苍蓝便要启程回雪朝。他初为太子就要筹备婚事,自然有许多事要忙,因此不能在浮光久待。危流觞才与他和好,眷恋不已,向龙冠华撒了会娇就得了许可回风烟霜月楼看看。龙冠华站在浮光城门口,目送着危流觞坐在陆苍蓝身前,二人同乘一骑离开,也只能对身边的陈心一埋怨道女大不中留。

危流觞倚在陆苍蓝怀里回雪朝,一路上打情骂俏吵吵闹闹好不惬意。待到了雪朝城门口,就跳下了马,让陆苍蓝先行回宫,她自去风烟霜月楼。

风烟霜月楼的消息自是比谁都灵通,这些天又刻意观察着危流觞那边的动向,是以危流觞才走到风烟霜月楼隔壁的倚绿楼,就看到了众女等在门口的身影。

南羽空璇做了楼主,第一个沉稳开口:“流觞,恭喜。”

危流觞喜得过头,都傻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被姑娘们拉进主楼,从不知哪里摸出酒来就要上来灌,一个个呼呼喝喝:“前楼主,恭喜寻了个好人家啊,今天这酒不喝也得喝!”

危流觞吓得连忙往比较靠谱的卢品酿和唐三娘身后躲,却见顾熙君笑嘻嘻地晃了晃手里的一瓶药:“流觞,想逃?我看你还是乖乖喝了这药,然后乖乖被大家灌醉吧!”

慕喜爱是唯一一个没有好脸色的,狠狠地瞪着危流觞:“你这家伙,回来是来骗贺礼的?”随即又心软了,也露出了祝福与羡慕的微笑,“算了,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我还是把家当都翻出来看看能送你什么吧!”

危流觞被众人围着要灌酒,七嘴八舌的好不热闹,唯有卢品酿站在人群之外,静凉如水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忧色。

终于,在顾熙君和慕喜爱的鼓励之下,某个小美人儿把酒凑在了危流觞唇边,大有不喝不罢休的架势。危流觞苦着脸心想算了这回舍命陪君子吧,却在此时,一只手伸过来拦住了那杯酒。

众美人儿却半点不生气,笑的更欢了:“太子殿下,这还没进门呢就先护起短来了?不说别的,先自罚三杯!”

来人正是陆苍蓝,他也不推辞,爽快地喝了三杯,但剩下的却怎么也不肯再喝了。他微微一笑,拽着危流觞的手道:“各位,我有要事要借你们的前楼主一用,之后回来再多的酒我都喝,如何?”

众人都十分扫兴,纷纷指责他以后一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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