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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气凛然-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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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瘦小汉子戴上军帽,立刻离开,走到一半顺手扯过一名弟兄,两人一起牵着马走出乔木林,翻身上马,向来路飞奔而去。

不一会儿,高岗上传来预警声:“排长,东面跑来一队骑兵,像是滇军,七人七骑,距离约八百米,速度不慢。”

坐在地上喘气的矮壮排长猛然跃起,低呼一声准备战斗,然后几步冲到一匹黑色战马旁,利索地解下马鞍上的绳圈:

“卢明,你们几个隐蔽瞄准,提供火力支援,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开枪!其余人留下马,全都埋伏在道旁,廖老三和我一起去拉起绊马索,这段路正好是个弯道,下这么大雨对方看不清楚,快!”

弯道东面,七匹战马向西高速跑来,冲上小坡之后马上骑士甩起马鞭,大声催马加力,很快到达坡顶开始下坡,马匹和马上滇军骑兵似乎非常熟悉这条道路,没有多少减速就冲过弯道。

刚入弯道,打头的战马瞬间被横亘于前的绊马索绊倒,边上落后一个头的聪明战马刚要跃起,路边突然冒出一个浑身泥浆的汉子,倒持步枪猛然抡起,“啪”的一声脆响,砸断战马前蹄,战马胫骨折断,狂嘶倒地,溅起一片高高的黄色水幕,扫断马腿的步枪也随之飞上半空,抡枪的汉子被巨大的冲力震飞数米,“哗啦啦”摔进道旁茂密的刺篷中。

两匹战马的倒地,引发连锁反应,后面跟随的四匹战马躲避不及撞成一堆,巨大的碰撞声和战马悲鸣声骤然响起,最后一名骑兵好不容易拉紧缰绳带马避过,一块拳头大的石块呼啸而至,准确地砸在骑兵脸上,马上骑兵来不及悲呼一声,便在飞溅的血水中轰然倒地,埋伏道旁的七八名边军已经冲了出来,抡起枪托,雨点般击打尚未爬起来的滇军,打得要爬起来的三名滇军官兵转眼昏死过去。

矮壮排长从刺篷中钻出来,满脸的血痕和破烂的衣衫来不及整理,手脚并用爬起来下达一连串命令,四匹挣扎起来的战马被抓住,七名滇军骑兵相继被拖到一起,其中三人已经没了呼吸。

矮壮排长低声吼道:“两人一组,各带一个活口到后面去,分开审问,这个挂勃朗宁手枪的留给我。”

众弟兄二话不说,立刻动手。

矮壮排长上前蹲下,解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急促喘气的滇军军官腰带,连枪带腰带飞快绑在自己腰间,再扯下滇军军官身上的牛皮公文挂包,打开一看有两份盖着公章的文件,矮壮排长立刻傻眼了:

“喂喂?你们谁认字?”

站在排长身后的黑壮汉子裂开一口龅牙,摇了摇头,刺篷后方传来几声笑声:“排长,我们弟兄扁担大的字不识几个,全排就数你最有文化了,你还问谁啊?”

排长无奈地合上公文包,飞快擦去眼眉上的血水,吐出口腥臭的泥沙,冷冷盯着慢慢缓过劲来的滇军军官:

“龟儿子,老实坦白,否则有你好受的。”

滇军军官非常硬气,干脆闭上眼,躺在泥浆中吭都不吭一声。

矮壮排长大怒,向边上的龅牙一挥手,龅牙背上长枪,大步上前,拉开滇军军官的手,分别踩在双脚下,痛得滇军军官浑身颤抖,可他始终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操你先人!”

矮壮排长骂骂咧咧,粗腿一抬跨过军官的身体,撅起沉重的屁股,猛然坐在军官双腿上,拔出腰间边军侦察兵专用的多功能锋利匕首,二话不说“噗呲呲”割开军官的裤子,一把掏出大鸟头用力扯起。

锋利的匕首还没落下,泥浆中的滇军军官吓得魂飞魄散,杀猪般哭喊起来:“哟呀……我招、我招啊……”

西边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马蹄声,数名侍卫簇拥着边军参谋长包季卿打马过来,矮壮排长双手捧着公文包献上,口齿伶俐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审问的结果详细报告。

侍卫长巴特在马上弯腰接过,很快送到身后的副官手里。

包季卿没有急着看文件,而是感兴趣地望着前方满脸血痕、衣衫褴褛的侦查排长:“你叫什么名字?哪儿的人?”

“报告参谋长,属下叫庞超,泸定人,旅部直属侦察连四排排长。”

庞超大声回答,雨水血水满脸流淌。

包季卿坐在马上动都不动:“陈参谋?”

“到!”

后方高个参谋飞也似下马,几步冲到包季卿面前立正,一群校尉也连忙下马上前立正。

包季卿平静地下达命令:

“侦察连四排全体记功一次,各晋一级军衔,排长庞超自今日起,晋升侦察连少尉副连长。”

“是!”参谋大声回答。

包季卿抬起马鞭指向前方:“全体赶往黄经观休息,各部抓紧时间进食干粮,检查武器装备,随时准备出发。二团长、直属各连长,马上执行,半小时之内必须全体休息!”

“是!”

半小时后,巡视一圈的包季卿回到道观大殿,盯着方桌上的地图细细思索。

此时,包季卿和身边的所有军官一样心中直呼侥幸,也为侦察排长的英勇果敢而庆幸,如果不是意外抓住滇军将领谢汝翼的传令官,谁也不知道所部刚刚绕过去的高场镇,竟然埋伏着谢汝翼手下最精锐的手枪团,而且这个装备二十四挺法国哈奇开斯风冷式重机枪的手枪团,就是为渡江偷袭周俊第一师而临时调过去的。

经过再次审问俘虏大家才知道,前夜子时,包季卿和王键率边军两个团偷袭犍为滇军一个营,战斗结束后把犍为交给第一师立刻东进,坐镇犍为看押俘虏的第一师辎重营官兵,竟然为了区区三块大洋,放掉了在窑子里嫖宿被搜出的滇军营长。

滇军营长连夜逃出犍为县城,乘坐快船顺流冲回叙府报警,这才有了谢汝翼的迅速反应和阴狠对策,好在当时这个营长不在营中,不知道袭击的主力部队是雅安边军,还以为是周俊的新军第一师某部神不知鬼不觉渡江突袭,否则雅安第一旅参战的秘密必然暴露,滇军名将谢汝翼恐怕也就将计就计,在宜宾城外张开大个口袋,等着雅安第一旅自投罗网了。

且不说这个火力惊人、官兵多达两千二百人的手枪团是否能成功地悄悄渡江,尾随于周俊第一师身后突然发起袭击,只说眼下本部的处境,如果没有发现这个意外的情况,本部攻打宜宾县城的时候,这个被漏掉的手枪团要是听到枪炮声,突然掉头驰援,届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第115章 川滇之战(六)

道观大殿中,二团长张韶宗抬腕看了看表,想了想望向包季卿,颇为担忧地问道:“参谋长,情况危急,接下去如何是好?”

包季卿点了点头,扔下炭笔,从容不迫下令:

“派出个侦察排,火速赶往宜宾城东集结地点马栏坳,通知王健旅长,宜宾县城只有滇军两个步兵连和一个辎重营守卫,区区兵力不足挂齿,让他率领一、三两团立刻发起攻击,一定要快、准、狠,拿下宜宾县城后只需向北面的叙府前进,步步为营徐徐压迫即可。我们打完这个意外出现的手枪团,立刻前往与他会合!”

“是!属下这就去办!”

张韶宗刚要转身,就被包季卿叫住:

“让你的副官去布置就行了,你需要立即派出(1文)几小队精锐,前往高(2人)场镇侦查,其余各(3书)部马上集合,一个团加上(4屋)两个营的兵力基本上够用了,我们悄悄掉头回去,争取在晚饭时间赶到高场镇,打这个滇军手枪团一个措手不及。”

“是!”

雨虽变小,但仍然下个不停,灰蒙蒙的天空暗得很快。

包季卿和张韶宗率部对高场镇形成半包围时,滇军手枪团两千余人仍然挤在狭长的集市棚子下吃饭,该团装备的法国重机枪整齐地排列一旁,每挺机枪后方都有两三箱子弹。

滇军当官的几乎都鸠占鹊巢,如土匪进村一般闯进镇里百姓家中,全镇子的鸡鸭鱼肉全部被他们搜出来大快朵颐,风雨声中到处传出女人痛不欲生的哭泣声和男人的呜咽声。

“啪——”

只听一声清脆的枪响,成功扑杀镇外两重岗哨的三千边军将士,从两个方向呐喊着冲进镇子,狭长的棚子下近两千滇军士卒尚未来得及放下饭碗,几百颗手雷已经如同雹子般飞了过去,一阵猛烈的爆炸过后,边军将士手中的长短枪齐齐开火,仍然能站起的滇军士兵纷纷中弹倒地。

两分钟不到,因突然袭击成功形成优势兵力的边军将士开始分队围剿镇中幸存的滇军,交火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浓烈的硝烟和火光到处都是。

边军直属机枪连官兵五人一组,抱着卸掉脚架的沉重水冷式机枪,架到一堆堆血肉模糊的尸体上,向负隅顽抗的滇军猛烈扫射。

一队队官兵端起安上刺刀的步枪和手枪,冲进各间民房中,见到身穿滇军服装的人就开火,没死透的还顺手刺上几刀,以微弱的伤亡逐一清除分散在镇子各处的滇军军官,就连那些吓得跪地投降的军官也无法幸免。

镇子东西出口处,侥幸逃出来的滇军官兵没跑几步,就在五个狙击小队的精确打击下横尸一片,杀红眼的边军将士硬是没让一个滇军士卒逃出镇子,十余名躲进民居的滇军官兵很快就被搜出,转眼就死在民众愤怒的棍棒和刀斧之下。

集市棚子燃起的大火,将镇子照得异常明亮。

包季卿下令打扫战场时,天色已经彻底变黑,他来不及与感激而又痛苦的镇里数百父老乡亲多说几句,命令留下一个连照顾死伤弟兄,和百姓一起掩埋敌军尸体,其余官兵立刻带上所有缴获的哈奇开斯重机枪和弹药,以急行军速度紧急驰援王键部。

由于滇军将领谢汝翼匆匆调走守备团一个营,兵力空虚的宜宾县城根本招架不住王键率领的一团的突然袭击,从黄昏开始发起的迅猛打击异常顺利,老兵居多训练有素的边军一团,仅用二十多分钟便轻松击溃敌人两个连的拼死抵抗,冲进城中大营,大开杀戒。

镇守城南仓库的一个营辎重兵更是不值一提,面对如狼似虎的边军三团将士,根本不敢开枪,除十几个有胆色的滇军官兵奋起反抗被打成蜂窝之外,剩下的全都举起双手,跪地投降。

王键打马来到辎重营,刚要下令集合队伍,旅参谋长何其武飞也似前来,把王键拉下马,一起冲进坚实的库房里。

进入硕大的库房,王键看到被撬开的一箱箱金银珠宝、一箱箱古董字画时,整个人差点儿跌坐到地上,嘴唇哆哆嗦嗦好长时间,才发出颤抖的声音:“看好了、看好了,参谋长很快就会到来,等两个直属营来了,立刻搬回去,全都搬回去……”

“九哥,估计滇军是担心放在前方不安全,才集中到这里来的,看样子他们想运回云南去,对了……要是谢汝翼得知我们占领宜宾县城,一定会发疯似地冲过来的,一定会的!你看看、看看,光是金条和银子就不下一百箱啊!全都是从我们四川各地搜刮来的,滇军知道没了,还不得找我们拼命啊?”何其武涨红着脸,焦急地说道。

回过神来的王键咬咬牙:

“你亲自带领三团一营全体弟兄,把大营里的马车全部拉来,统统装上去,完了立刻运往城东集结地马栏坳,老子率一团慢慢去进攻叙府,估计再有两个小时,参谋长就会率领弟兄们赶到,到了那时,天王老子来了我们都不怕!”

“好!我这就办。”

……

晚上八点,叙府城北,三江口上游镇江塔码头。

激烈的战斗已经进行两个半小时,杀红眼的周俊在三次强渡失败后,把所有火炮拉到江边,冒着对岸滇军的猛烈炮火,悍不畏死地展开对射,同时命令作为后备队的一师三团全体冲下江堤,与退回来的五团官兵再次发起强渡。

半个小时后,孤注一掷、悍不畏死的周俊部,在王陵基部攻占的北炮台火炮的支援下,以死伤两千二百余官兵、被击毁七门火炮的惨重代价下,成功渡过江去,向叙府城发起猛烈攻击。

叙府下游六公里,避开正面战场突然展开偷渡的边军警卫团,在三个重机枪连的掩护下,以死伤三百余名官兵的代价,成功登上南岸,并迅速击溃南岸守军,占领阵地,随即点燃营房发出信号。

南岸的熊熊大火燃起,令中路的第二旅官士气大振。

旅长王陵基看到两翼袭击得手,便知对岸敌军已是强弩之末,立即抓住机会,冒着弹雨亲临渡河点,指挥所部主力利用一切可以浮起来的东西渡江登陆,第一个喊出了“活捉谢汝翼”的口号。

叙府城中火光熊熊,自两军交火开始陆续被点燃的马棚、兵营、府衙等建筑物,此时已是烟雾缭绕,炽焰冲天。

城里城外,到处都是躲在暗中打冷枪的乱民,疲于奔命的滇军官兵只要人数略少,就会遭来一片子弹,死在城内民众暴动中的滇军官兵不下三百人。

滇军陷入了内外交困的境地,各部官兵手忙脚乱,士气大跌,更加要命的是,身后的宜宾县城竟然也燃起了熊熊大火,不知何时出现的川军边防军将其强行占领,正一步步向叙府城压迫而来。

失去退路的滇军官兵士气全无,据有天险的滇军三个团在多面多点的猛烈打击下,仅仅顶住了三个半小时就彻底崩溃。

眼看川军各部源源不断地从两面合围而来,正面的川军主力也强渡成功,滇军一群参谋和侍卫再也不顾什么上下尊卑,架起双眼赤红嚷嚷着死战不退的谢汝翼跑出指挥部,将他推上战马。

两百余名滇军军官和侍卫,将谢汝翼护在中间,没命地抽打马匹冲出东城,生生冲破川军七挺重机枪组成的弹幕,最终以伤亡大半的惨烈牺牲,拼死护送谢汝翼逃出叙府城。

泸州的滇军将领李翰祥日子也不好过,白白拥有三个团的兵力,却进退不得,无从施展,被对岸川军第二师死死拖在十多公里长的南岸动弹不得。

勇猛的川军第二师师长彭光烈赤膊上阵,亲自指挥炮连和机枪连正面打击,炮弹和子弹不要钱似地往南岸砸。

二师参谋长陈经按照萧益民制定的计策,一个预备队也不留,派出全部三个团,在十五公里长的七个码头高举战旗,一次又一次虚张声势要强行渡江,南岸滇军为此东奔西走,疲于奔命。

滇军的电报线、电话线早已被提前潜入的特遣队员割断,主将李鸿翔信息不通,眼瞎耳聋,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想招来东面一个营的援兵都无法办到,哪里有精力顾得上叙府战局的进展?

凌晨两点,泸州北岸的炮火再次轰鸣,驻守叙府的谢汝翼也在此刻逃到泸州。

接到消息的李鸿翔跑出迎接,看到满身是血的谢汝翼和身边区区四十余名残兵败将,大吃一惊。

肩部中弹的谢汝翼一把抓住李鸿翔的手,只说出“快往东撤”四个字,就脑袋一歪就此晕迷过去。

李鸿翔连忙询问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几名校尉,得知叙府已失,川军两个师主力正沿着两岸追击而来,再听手下急报对面的川军正在发起大规模强渡,城里暴民倾巢出动袭击本部官兵,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来不及搬走指挥部内的所有物品,李鸿翔便仓惶下令全军向东撤退,最后在越来越近的炮击声中,被迫扔下一个团又两个连狂奔而去,泸州城至此回到川军手中。

第116章 论功行赏

六月二十九日上午,来自叙府、泸州及周边各县的数万民众,聚集在叙府城西翠屏山下,川军各部八千余名官兵整齐肃立,共同哀悼在光复川南战役中战死的三千六百余名川军弟兄。

川军总指挥萧益民宣读祭文时,高亢而又悲伤的声音在群山呼应下,久久回荡,与数万民众的哭泣声交集在一起,令随军采访的数十名中外记者无不为之动容。

不管残酷的战争谁对谁错,深受其害的都是广大民众和普通士兵,也不管川军总指挥萧益民是否在演戏,此刻他满脸的泪水和所有人一样,都是实实在在的。

这位年轻的川军总指挥,以各种巧妙的、令人匪夷所思的手段,彻底迷惑了强大的敌人,彻底激发了川军各部的血性,以迅雷般的速度展开猛烈而血腥的川滇战役,仅用三天时间,他指挥下的川军各部就收复了被强大滇军占领的川南大部,取得歼敌五千三百余人、俘虏敌人四千六百余人的显赫战绩。

仅此一战,便彻底奠定了这位年轻将领在川军中不可动摇的统帅地位,也征服了民心,获得川南乃至全川民众的衷心拥戴。

萧益民的名字,随着这个震惊全国的重大战役而传遍天下。

二十八日清晨,萧益民到达叙府后所作的第一件事,不是像以往行军途中那样频频接见官员耆老、各界名流,召集记者炫耀功绩,而是以一个军人的身份,走上火光熊熊的、尚未清除残敌的大街小巷,在零星枪声中扶起一个个痛哭流涕的百姓,告诉他们,自己的军队要与所有父老乡亲们一起,彻底赶走无恶不作的滇军,重建家园。

萧益民抱起一个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吩咐跟随的军官,立即派人把全城所有孩子集中到城东司令部保护起来;他亲自抬起一具具军民的尸体,吩咐跟随在他身边的民众,要小心收敛,仔细辨认,一定要好好安葬自己的兄弟姐妹,向万恶的滇军讨回血债……

整整一天时间,萧益民没喝一口水,没吃一口饭,没接见任何一个本地代表和随军记者,他的身影出现在哪里,那里的大火就被迅速扑灭,他的双手抱起的每一个伤者,都得到及时的救治与安置。

不管萧益民走到那一支部队,该部所有官兵都会自觉列队,士兵们目光炯炯,无比崇拜,军官们恭恭敬敬向他请示汇报。

在萧益民明确高效的指挥下,所有军民迅速展开更为合理的救援互助行动。

就这样,萧益民的所作所为,传遍了千家万户,现在在翠屏山下举行的这个盛大祭奠仪式,只是萧益民抚慰军民、振奋士气的又一举措。

经过连续的抢救,叙府城中所有的火光已经熄灭,战功卓著却损失惨重的川军第一师周俊所部,已经进驻城内城外各军营,三千多官兵和一千多伤员都获得最多的补充和最好的优待。

根据萧益民的命令,各部缴获的二十一门火炮和四千多支长短枪,尽数拨给劳苦功高的第一师,全城百余名郎中和几个教堂里的洋大夫洋护士,都被萧益民的参谋们请到军营中,为第一师伤员进行救治。

此举令第一师师长周俊和他的官兵们倍受感动,此前对萧益民心存顾忌、貌合神离的周俊及所部将校,在祭奠仪式结束后紧随萧益民进入城东指挥部,在各部将校的惊愕注视下,排成整齐的队形,齐齐向尚未坐下的萧益民敬礼。

萧益民连忙回礼,客气地请大家都坐下,吩咐副官长郑长泽拿来一沓报告,迅速翻看一遍,缓缓抬起头,扫视众人:

“诸位,借此机会我们开个会,虽然敌军没有彻底退出川南,仍然盘踞在盐津、叙永、古蔺一线与我军各部对峙……”

“但是,经此一战,滇军元气大伤,除非他们倾尽云南全省之力拼死一战,否则只有和谈撤兵一条路可走,先不说全国各界和北洋政府的巨大压力,只说我们手上抓获的众多俘虏,包括蔡锷任命的贵州陆军司令戴戡在内,四千六百余滇军官兵,就是促成谈判的重要因素。”

“总指挥,滇军两个混成旅已经离开昭通北上,看样子他们极有可能不会善罢甘休。”二师师长彭光烈大声提醒,不少将校随声附和,脸上均露出担忧之色。

萧益民微微一笑:

“他们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做出一副愤怒的样子,给身后的云南各界实力派瞧瞧,证明他们不怕死……可是,他们到达盐津就停下不走了,为什么?滇军这两个装备了二十多门克虏伯火炮的混成旅、一万三千训练有素的官兵,为何不敢冲上来决一死战,反而蹲在小小的盐津县城大喊大叫?”

“在此,我可以坦白地告诉大家,我已经给滇军方面带去亲笔信,责令滇军无条件退出川南所有地方,只要他们胆敢再度挑起战争,我就把四千六百俘虏全部押到两军阵前,毫不犹豫砍下四千六多颗头颅,然后赤膊上阵,决一生死!”

满堂将校倒吸一口凉气,望着杀气腾腾的萧益民说不出话来,真要如此,恐怕就是个不死不休的结局了,非得有一方被另一方彻底杀绝了不可。

“诸位,滇军没什么好怕的,他们的将领一个个眼高于顶,自命不凡,其实也不过就这么回事,他们以为自己去日本的几个野鸡军校逛一圈回来就成了军事家,这几年滇军上下和云南各大报纸自吹自擂,竟然敢说北洋军都比不上他们,这不是笑话吗?”

“大家细想一下,包括名声显赫的云南陆军讲武堂那群教官在内,有几个是带兵打过仗的?号称十万之众的滇军,有几个上过战场?刚刚结束的战役你们都看到了,你们面对的滇军精锐表现如何?”

“哈哈……经此一战,我们已把他们的卵子打进肚子里去了,我今天把话摆在这儿,只要蹲在盐津县城的那两个滇军旅敢北上,老子不介意再痛打他们一顿!”萧益民无比自信地笑起来。

众将校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信心立刻回到每个人身上,笑容重新在每一个人脸上绽放。

萧益民环视众将校一眼,摆摆手道:

“好了,下面我说说各部如何整理补充的问题……周将军,第一师去年开始在乐山建立的新兵营,能否迅速补充贵部目前的缺员?”

周俊脸红了,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勉勉强强吧,属下已经下令,让乐山大营的四千新兵徒手赶来,总指挥分拨给我师这么多武器弹药和物资,弟兄们感激不尽啊!”

萧益民点点头:“此战中,第一师表现英勇顽强,全师上下悍不畏死,战功彪炳,也做出了巨大牺牲,所以我建议,第一师的驻地改在相对富裕的内江,负责包括自流井地区在内九个县的防务重任,大家认为如何?”

周俊和他的将校们惊喜若狂,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占据全川近半税源区,将内江及周边各县置于管辖之内,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没想到今天竟然美梦成真,连周俊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彭光烈和陈经等将校眼红不已,可他们知道自己的斤两,手下弟兄经此一战已不到五千人马,虽然在边军警卫团协同下占领了泸洲府,损失也最小,但功劳绝对没边军两个旅大,伤亡更是比不上憋着一口气放手一搏的第一师,所以虽然眼红,也不会反对,反而对厚道慷慨的萧益民生出热切期盼。

萧益民果然转向了彭光烈等人:

“第二师在此战中表现突出,圆满完成左路的牵制重任,善于把握战机,果断挥师强渡,一举占领泸州府城,并与边军直属部队成功堵截滇军十九团又两个营,歼敌八百余人、俘敌两千余人,为整个战役的决胜立下了大功!”

“我建议,第二师继续留在泸州一线,略作休整,并与边军两个旅一起防备南面滇军可能的进攻,等谈判结束,第二师移防乐山,接过原第一师防区,并尽快补足缺员,不知诸位意见如何?”

“完全同意总指挥的决定!”

彭光烈激动地站起来,身边将校纷纷站起表态,显然对此决定极为满意。乐山周围六县可是分布着大批盐井和铁矿山的,加上土地肥沃,粮食富足,绝对是屯兵的上好之处。

在萧益民的示意下,众将校才按捺住欣喜激动的心情坐下来,四处望望突然发现,萧总指挥的边军似乎什么好处也没占,不由得收起得意之心,静静望向萧益民。

周俊感动不已,站起来关切地问道:

“总指挥,我师是不是先留下一个旅,协助边军弟兄一起守卫川南?等谈判完成大局已定,我们再走也不迟啊!”

“谢谢周将军!你部牺牲太大,弟兄们都很疲惫,还是开赴内江休整吧!”

萧益民客气地请周俊坐下,扫视一圈征求大家的意见:

“我打算向省府和大都督请求,将边防陆军第一混成旅,改编为四川陆军第四师,长期驻守我们巴蜀南大门,不知诸位是否支持?”

“同意!”

“早该这样了。”

“边军第一旅功勋卓著,功劳最大,理应获此待遇!”

“第一旅面对滇军有心理优势,是镇守南大门的不二人选!”

……

全都是支持的声音,没有一个反对意见,各部之间的利益交换,在萧益民巧妙的翻云覆雨间,非常顺利地完成了。

第一旅自王键以下无不欣喜难耐,没有任何的嘉奖,比得上官升几级飞速壮大更令他们满足,最加重要的是,他们不再盘踞于狭小而相对贫瘠的川西,实现了祖祖辈辈梦寐以求的“冲出川西、发扬光大”的梦想。

在此次论功行赏的会议中,边军第二旅少将旅长王陵基始终含笑以对,他以优秀的指挥能力和忠耿果敢的表现,通过了萧益民和包季卿的考验,此战结束,他将会正式就任边防陆军第一师中将师长,与川军各师师长平起平坐,四川军队中装备最先进、训练最强悍的四个主力团将全部划归其下,足以能让他尽情展示自己的才华。

四川边防陆军很快将会取消旅一级编制,再建一个陆军师,以减少指挥环节,强化司令部的控制权和指挥权,这所有的一切,无不是萧益民和他的智囊团日夜苦思梦寐以求的结果,从此以后,川军中最有战斗力的六个师,将会完全纳入萧益民的控制之内。

第117章 打压与笼络

进入七月,北京这座历史悠久的四九城变得炎热不堪,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过后,京城的下午如同蒸笼般,走在大街上喘气都困难。

宽阔典雅的郑王府中已经搬出冬季储存的大冰块降温,凉爽宜人的总理书房里用上了美国制造的电风扇,可袁世凯仍然感到心火腾腾,燥热难耐。

把手中的最新报纸轻轻放下,袁世凯站起来走到窗边,陷入沉思,宽大书房里坐着等候的梁士诒、杨度、王士珍等人捧着冰镇银耳羹,静静地品尝,谁也不敢去打扰袁大总统的思考。

“太快了,太令人意外了!”

这个念头在袁世凯脑子里久久盘旋,挥之不去。

川军在整个战役前前后后的一连串计策,以及各部表现出来的强悍血性和服从能力,不但令各地军阀目瞪口呆,就连北洋将领都连呼不可置信,在中国发行的列强报纸纷纷就此发表评论,无一不对一直被忽视了的、地处中国遥远西部内陆地区的川军刮目相看。

全国各大报纸连续半月不断刊登川滇之战,以无比的热情和极有煽动性的笔法,详细描绘此战的每一个过程,但是对于存心坐山观虎斗的袁世凯和他的心腹们来说,最后的结果仍然让他们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此役的过程及后果,极大地震撼了袁世凯和他的心腹们,之前恐怕全世界都不会想到川军会最终赢得战争,更不会想到双方动用三万余官兵的战争,仅打了三天就尘埃落地,最后还是强大的滇军主动求和。

如今,萧益民的大名已经传遍天下,欧美各大报纸都对这位年轻的川军统帅赞不绝口,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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