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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气凛然-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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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两军尚未面对面地开战,滇军已经窝窝囊囊地输掉第一回合,两千七百多名百战老兵被俘虏,对于滇军的打击完全可以用沉重来形容。
第三日凌晨时分,断断续续下了两天的暴雨终于停止,天空中的云层逐渐散去。
上午八点,灿烂的朝阳普照大地,一队队全副武装的边军官兵源源不断地开出东门,数以万计的成都民众扶老携幼,夹道欢送,从城中的钟鼓楼到东郊五里外的大营,沿途全都是箪食壶浆的民众。
男女老少们将一个个煮鸡蛋、一块块糕饼塞进边军将士口袋里,不断高呼“边防军兄弟辛苦了”、“打跑滇军报仇雪恨”、“打出我们川军的威风来”。
骑着马或乘坐马车行进在队伍中间的四川各级军政官员,被沿街万众一心的市民感动得一塌糊涂,一个个大叹这场仗算是打对了,应该早点儿打才是!
东郊大营内外,战旗猎猎。
严阵以待的川军彭光烈第二师五千官兵、前来送行的孙兆鸾第三师四千官兵早已肃立点将台前方,大营四周黑压压一片,全是敲锣打鼓的各界民众和各社团请来的戏班子,如林的旗幡和书写着各种祝愿标语的横幅随风飞舞,十几个学校的上万师生举着小彩旗,排着队入场,从各地赶来的两百多名中外记者四处穿梭采访拍照,匆匆记录下这个盛大的历史时刻。
等候在大营门口的彭光烈禁不住心潮澎湃,他对站在身边的孙兆鸾低声叹道:“民心所向啊!这恐怕是百年来我川军第一次举行如此规模的出征誓师仪式了!”
孙兆鸾微微一笑:
“不止百年,满清入寇之后,我们四川就再也没有风光过,据近三百年来的记载,几次出川平乱的四川绿营官兵,都是愁眉苦脸离开的,送行的民众哭得日月无光,哪里有今天这种万众一心的场面?还是萧司令善于抓住机会、善于抓住民心啊!”
彭光烈心中顿时涌起诸般滋味,情不自禁地望向东门方向。他和所有的将领一样,从未料到温文尔雅、脸带微笑的萧益民,骨子里原来是如此的残酷阴狠,手段是如此的迅猛老辣,一夜之间竟将四千余人缴械,转眼间就让战力强悍的刘存厚第四师分崩离析。
如此赤裸裸的威慑,怎能不令人心惊胆战?
勇猛如第一师师长周俊,听到刘存厚第四师瓦解的噩耗,也吓得飞速避走乐山,再也不敢对萧益民说半句怨言。
但是彭光烈和孙兆鸾也清楚,只要是朋友,只要所作所为不过分,萧益民比谁都义气,比谁都好说话,萧益民的性格是典型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和他过不去绝对是件可怕的事情,自恃腰杆硬朗、拥兵四千的刘存厚一夜之间崩塌远遁,就是最好的证明,从此以后,任谁在萧益民面前说话,恐怕都要小心翼翼的。
但是,如能成为萧益民的朋友,绝对是件无比光彩而又安逸的事情。
数年来,军中各部和官商两界,谁遇到困难只要开口,没有一个得不到萧益民的慷慨帮助,新军中数以百计的低级军官,在萧益民的关心帮助下迅速成长,不知不觉间,从来不吃独食的萧益民,已经在军民心中建立起崇高威望,就连西南三省和甘陕地区的江湖好汉,都连声夸奖成都洪门义字辈小哥萧益民急公好义坦诚厚道,这样的人崛起于乱世是早晚的事,谁也挡不住。
“轰、轰、轰——”
三声礼炮响起,彭光烈连忙正正军帽,眼观鼻鼻观心,笔直站立,他身后一群校尉更是一片凛然,以从未有过的标准军姿,敬候萧益民的到来。
边军骑兵团第一营的数百匹战马缓缓进入大营,马上的每一个军官都在彭光烈和孙兆鸾前方举手敬礼。
紧接着,边军炮兵营的十六门克虏伯火炮轰隆隆开来,三匹大马拖拽的炮车上,各级军官笔直站立,向彭光烈和孙兆鸾敬礼致意,边军严明的军纪、整齐的行进队形,令两位师长感慨不已,想起自己的部下就感到自惭形秽。
不一会儿,观礼的数万民众发出震天的欢呼,一面硕大的火红色飞豹战旗缓缓而至,骏马上的萧益民一身藏青色镶边将军礼服,金色镶边的将军帽上,火红的长缨与胯下的火红战马,交相辉映,肩章上的金色流苏与精美穗带随风轻摆,雄姿勃发,英气逼人,令万千军民肃然起敬,欢声震天。
萧益民在五百卫队簇拥下,策马直行,距离大营门口十余米的时候,萧益民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脸带微笑大步走向肃立敬礼的彭光烈和孙兆鸾等百余将校。
彭光烈和孙兆鸾哪里敢让萧益民主动过来,连忙跑上去郑重敬礼,用军中最正式的礼节向萧益民致意,并将本部情况简要报告。
萧益民严肃地回礼,随即站在两人身边,静静等候大都督胡景伊和省府大员们的到来,由始至终没有半点儿轻慢和得意,还是那么的谦逊文雅,好像从来都没发生过什么,这份沉着、这份洒脱,令彭光烈和身后一群将校钦佩不已,孙兆鸾的追随之心也更为坚定。
大都督胡景伊和一干文官姗姗而来,看到此战的总指挥萧益民领着上百将校肃立大营门前,在声声礼炮中向他们恭敬地敬礼,自胡景伊开始的所有官员都无比满意和兴奋,不少虚荣心强的官员甚至激动得手舞足蹈频频回礼。
礼炮声停止,萧益民将大都督一行请进营中,一起登上存在了数百年的古老点将台,面向一万四千余名即将出征的将士,卓然而立。
台下众多记者频频拍照,拥挤不堪,争相记录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
万众欢呼声中,大都督胡景伊走上台前开始讲话,不知是彭光烈忘了还是有意为之,点将台上没有设置话筒,大都督胡景伊致辞的时候嗓子都喊哑了,等他将象征权力的佩剑授予总指挥萧益民时,声音已经沙哑得不行,但是他的脸红光满面,双眼神采奕奕,散发出无比兴奋的光彩。
胡景伊双手把精美的佩剑递给萧益民,亲切而饱含希冀地谆谆叮嘱:
“萧将军,这把镶金佩剑可不一般,是本督上任伊始,袁大帅派专人送来的,整个四川乃至整个西南三省,只有你我二人享此殊荣啊!今日本督就将此剑颁发与你,祝将军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谢大元帅!谢大都督!”
萧益民在一片噼噼啪啪的闪光灯中,端正敬礼,接过佩剑后退一步,熟练地将佩剑系在腰带上。
在胡景伊客气的示意中,萧益民原地半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前台,在一片闪光灯中猛然抽出雪亮的长剑,斜指南方,大吼一声:“驱逐滇军,不胜不还!”
台下一万多官兵为之振奋,跟着萧益民的声音,大声吼叫:
“驱逐滇军,不胜不还!”
“驱逐滇军,不胜不还!”
“驱逐滇军,不胜不还!”
……
激动不已的数万民众很快跟着一起吼,吼声惊天动地,经久不绝,看得台上众文武官员热血汹涌,壮怀激烈,一个个岔开老腿举起老胳膊,忘情地加入誓师的行列。
滔天声浪中,数名以记者身份出现的滇军探子只觉双耳欲聋,目瞪口呆,其中一人痛苦地闭上眼,仰天长叹:
“疯了、全都疯了……”
第112章 川滇之战(三)
萧益民率领川军浩浩荡荡向南开进,一路上车粼粼马萧萧,声势浩大,对此他觉得似乎还不太满意,接着命令各部都要制作旗帜,怎么做、做什么样式他不管,只要每个连、每个营都做一面旗帜撑起来就行,弄得一万多人的行军队伍旗帜如林,无比壮观,所到之处四川各地民众欢欣鼓舞,信心大增。
作为此战总指挥,萧益民志得意满,意气风发,每到一处,他都会命令全体休息,自己大肆接见各地官员乡绅,遍访民间疾苦,畅谈美好未来,只要是走到县城或者大点儿的镇子,萧益民都会答应激动的地方民众,停下来发表热情洋溢的演讲,告诉所有仰慕他的官员、商人、知识分子和广大农民,什么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什么是每个人都应该拥有的民权,如何因地制宜发展地方经济,完了对听得如痴如醉的人们高呼“此战必胜”的口号,展示他战无不胜的强大信念。
如此一来,萧益民出尽了风头,随军采访的中外记者巴不得多些新闻发生,甘之若饴,对军事一无所知的老百姓也感到大为满足。
各地民众见到民间传为“天命所归”的萧益民,一个个兴奋得不行,往往是万人空巷出城迎接,到处是商家富户和民众挑来美酒和粮食,官商代表们还恭恭敬敬热情万丈地给萧益民披红挂绿,敲锣打鼓送来联合集资的犒军大洋。
大军所到之处,无不掀起重重迎送浪潮,到处是一片军民鱼水情深的感人景象。
可是各师各旅的将校们不愿意了,大家都说萧司令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变得如此糊涂?难道为了他今后的前途,借机摄取民心、积蓄政治资本?难道是趁机堂而皇之地刮地皮敛财?或者是少年得志、开始飘飘然了?
但是,不管将校们有何意见,萧益民就是乐此不疲,走走停停,我行我素,从成都到资州八十公里多点儿路程,大军竟然走了三天,谁劝也没用,说急了他来一句谁是总指挥?差点儿没让勇于进谏的几个将校气得背过气去。
耿直的第二师师长彭光烈更为恼火,眼睁睁地看着盘踞自流井的一个营滇军掳走巨额民脂民膏,从容不迫地撤到叙府,七天后大军终于走到内江城,左路军司令彭光烈气得再也不愿跟随萧益民同行,黑着脸返回自己的营房,下令立刻整装待发,争取两日内向南疾行一百五十里,一鼓作气打下泸洲府北面的屏障泸县,反正泸县也是左翼军既定的进攻目标。
云南军政两界首脑也乐了,刚开始他们都被四川声势浩大的作战决心吓了一大跳,从成都源源不断发到昆明的电报全是川军如何强大,民众如何万众一心,令云南政府和滇军总部无比忧虑,致使蔡锷两次下达撤兵命令,无奈最后还是禁不住前线将领们的强大决心和请战要求,加上滇军上下也极为需要通过此战检验自己的真正实力,早就于心不甘的蔡锷大手一挥,滇军各部由此而开始了兴奋的大战准备。
然而,随着后续消息的不断传来,云南省政府官员和滇军上下全都舒了口气,纷纷嘲笑耀武扬威的川军总指挥萧益民是现代版赵括。
云南所有报纸一改惶惶不安的态度,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乐观精神,大肆嘲笑川军的愚蠢和萧益民的欺世盗名,肆无忌惮地指出川军连基本的现代军事知识都没有,任凭数十名随军记者大肆报道,《云南日报》军事评论员尖刻地著文讽刺:估计我们很快就能从前方记者传回的报道中,知道被俘的川军总指挥萧益民穿什么颜色的内裤!
被中外各界誉为中国现代军队三大摇篮的云南讲武堂,特别就此展开专题分析,大批从日本深造回来的教官每次谈起萧益民行军中的“光辉事迹”,就会引来满堂学员的哄然大笑,≮我们备用网址:。。≯几乎所有教官都无比自信地为尚未开始的川滇之战下结论:
“川军失败已经毫无悬念,经此一役,彼消我长,我军必将挥师北上,剑指成都,指日可待!”
二十五日傍晚,内江城南松山军营,川军前线总指挥部。
刚满二十九岁的边军第二混成旅少将旅长王陵基,在指挥部院子里不安地来回走动,不知道该不该进入指挥部去问问司令萧益民。
王陵基先是以陆军速成学堂教官身份,主动加入新军统领钟颖部入藏平叛,平叛回来后,千疮百孔的驻藏军解散,钟颖见时局混乱,大势已去,不顾萧益民和众将校的再三挽留,黯然返回北京老家。
临行前,钟颖特意对自己的参谋长王陵基建议:“放眼四川将帅,唯一值得你追随的,只有我的兄弟萧益民,不信你就慢慢看。”
正因为如此,心明眼亮的王陵基婉言拒绝了尹昌衡的盛情邀请,以及授予他少将旅长职务的许诺,在萧益民饱受排挤的时候没有急于决定,而是回到重新设立的四川陆军讲武堂,继续当他的教官。
萧益民巧妙摆脱困境、一举胜出之后,三次登门找王陵基恳谈,表明心迹和奋斗目标的同时,诚恳地邀请王陵基加入边防陆军共同创业。
本就与萧益民做过陆军速成学堂同事的王陵基深受感动,毅然加入边防陆军,仅用半个月时间,就将边军第二旅治理得井井有条,王陵基和萧益民的三位共同学生,也在王陵基的指导下展露才华,深受麾下各团官兵的尊敬和拥护。
如今的边军第二混成旅,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战斗力,均不逊于王键率领的边军第一混成旅,王陵基也因他的才华和实干,深受司令萧益民、参谋长包季卿的信任和器重。
此次川滇之战,边军两个旅一明一暗、分头出击的作战计划早已确定,这一机密计划只在边军司令萧益民、参谋长包季卿、一旅旅长王键、二旅旅长王陵基四人出席的核心会议中研讨推演,对外一直严格保密。
信心百倍的王陵基暗下决心,要和自己的学生王键比一比,可时至今日,部队距离前线还有近百公里,任何消息都没有从萧益民嘴里透露出来,这让王陵基心里很不踏实,非常担心参谋长亲自指挥的第一旅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到了内江就再也坐不住。
烦躁中的王陵基刚要掏出香烟,看到德国驻华使馆首席武官布莱恩、驻成都总领馆武官夏普乐并肩而来,王陵基连忙上前打招呼,借此机会把两名满脸疑惑的德国军官领进指挥部,意外发现大厅中间已经整齐地摆放好会议桌和十几张椅子,正北面的宽阔墙壁上,挂上了硕大的川南军事地图,上面的几组红蓝箭头鲜艳夺目。
王陵基一看就知道,这幅地图是在英国教会绘制的川滇交通地图的基础上,经川南各地哥老会弟兄提供详实资料,再由司令部参谋处多次丰富重新制作的,心里不由一阵激动,他明白从现在开始,全军就要进入临战状态,司令萧益民不再需要演戏给外人看了。
两名德国武官原先就因为看不到萧益民的参谋长而有所怀疑,此刻似乎感觉到大厅中的肃杀气氛,顾不上客气,大步走到地图前面,聚精会神地盯着清晰标注敌我态势及各种符号的军事地图。
萧益民已经换上了和普通士兵没两样的作战服,头戴橄榄色软式作训帽,身穿橄榄色军装,腰间紧扎两英寸宽的加厚帆布武装带,黑色的枪套和四个一组的黑色弹夹套,朴实无华,他钟爱的仿柯尔特1911式军用手枪的精致枪柄露出一半,小腿与普通士兵用橄榄绿布条打上整齐的绑腿,脚上穿的也是绿色帆布面的军用厚底胶鞋,整个人就像出鞘的利剑一样,与之前满脸笑容、到处演讲的政客形象有着天渊之别。
“方舟,先坐下喝杯茶,彭师长他们很快就到。”
萧益民还和平时一样,很自然地称呼王陵基的字,顺手给王陵基倒杯茶。
王陵基连忙站起,双手接过茶杯,向地图前背对的两位德国军官努努嘴,萧益民笑了笑没说什么,坐下后扔给王陵基一支烟。
守在四角的侍卫们一动不动,他们已经习空见惯,司令不需要警卫官兵做倒茶扫地的事情,只要他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反而是副官和参谋们需要做这些琐碎事。
布莱恩几步回到萧益民下首坐下,恼火地盯着萧益民,用略带青岛口音的中国话大声抗议:
“萧,你这个狡猾的家伙,差点儿让我一气之下跑回成都睡大觉,害得我们两个也和跟随而来的英法美三国军事观察员一样,每天除了欣赏你的表演,都在讽刺你和你的军队中度过无聊的时间,你却整天笑呵呵的,把我们当成了白痴,全世界都被你欺骗了……萧,你太阴险了,非常非常的阴险!”
夏普乐也过来挥拳抗议,两个德国人恼羞成怒的样子,逗得满堂官兵哄然大笑。
彭光烈正好带着麾下参谋长和几个团长进来,看到这个情景,连敬礼报告都忘了。
第113章 川滇之战(四)
指挥部里,萧益民站起来请大家在会议桌旁坐下,警卫团长和骑兵团长等人立刻找到自己的位置,端正入座,几名陆军速成学堂毕业的机要参谋给大家端上茶,接着坐到后排打开记录本。
会议桌距离大家比较近,墙上的地图也够大,所以不需要走近都能看清楚。
萧益民走到地图前,接过参谋递来的指挥棒,向大家解释邀请两名德国武官旁听会议的理由,为之前的保密措施向大家略作解释,然后诚恳地致歉:
“诸位,在此我需要向大家道歉,虽然这个瞒天过海之计需要我这么做,但我还是觉得对不起大家,这里我特别强调一下:并非我不信任大家,而是我们的军队基本没有什么保密意识,难保不会被众多随军记者和滇军密探给泄露出去。”
众人非常理解萧益民的本意,脸上的不虞之色一扫而空,剩下的全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萧益民指向叙府西面岷江上游的犍为县城:
“今天下午四点半钟,第一师周师长派联络官送来消息,我军右翼部队王键旅乘坐四百五十余艘木船,昼伏夜出,悄然顺江而下,在犍为城北三公里的向家坪码头登陆,于今日凌晨五点,成功合围驻扎犍为县城的滇军谢汝翼部一个营,并予以全歼!”
满堂将帅忍不住鼓起掌来,他们知道拔掉滇军西线上的这颗钉子的重大意义。
萧益民略微停顿,继续向大家介绍:“根据下午周师长送来的消息,我推断,这个时候第一师的先头部队已占领叙府西面二十四公里的李家场,盘踞在叙府城中的滇军谢汝翼部哪怕知道,也来不及做出调整了。”
“此役滇军犯了个非常严重的错误,他们把七个主力团集中在叙府和泸州之间,隔江摆出一副决战的姿态,又因为滇军上下的轻敌,其后续增派的两个混成旅至今仍没有走出昭通地界。”
“我们指挥部根据川滇边境的地形地貌、水文气象等情况,以及滇军的行军速度估算,判定这两个旅滇军至少需要五天时间,才能全部进入战场,哪怕他们的先头部队抛弃所有辎重日夜赶路,到达叙府至泸州一线,至少也需要三天半至四天时间,何况川滇交界地区的电报线,已经被我们提前派遣的潜伏小队成功破坏。”
彭光烈一听,激动地站起来:“司令,这么说来,我们完全来得及将滇军各部逐个歼灭?”
“没错!彭师长,泸县之敌估计很快就会退到大江南岸,你们得抓紧时间才行,我们分析,在二十四小时之内,驻守泸县的滇军第十七团根本来不及撤退,他们是你的了。”萧益民笑道。
“那綦江之敌呢?”二师参谋长陈经连忙问道。
萧益民指向坐在末位的爱将唐五麟:
“交给骑兵团解决吧,两百三十公里的奔袭对于步兵来说很吃力,没有四天时间很难到达,而且还需要考虑将士们的身体情况,但是对骑兵来说,也就一天一夜的事情,我需要二师以优势兵力,迅速拿下泸县,对泸州府的滇军李鸿翔部形成巨大压迫,把该部三个团死死牵制在泸州一线,为第一师和边军第一旅合击叙府的谢汝翼部争取足够的时间。”
彭光烈和陈经等人都非常满意。
第二师只有五千官兵,确实不宜分兵出击,如今萧益民把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安排得妥妥当当,怎么不让他们心情舒畅?跟这样的长官打仗就是让人舒服。
“报告!右路军急件!”
值班参谋跑到门外大声报告,副官郑长泽连忙出去,接过信低声询问几句,立刻把信送到萧益民手上。
萧益民打开看完,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提起指挥棒,一下就敲到犍为县南面的沐川县城:
“诸位,右路军捷报,第一混成旅第一、第三团已经顺利拿下沐川县城,歼敌两个连,现已按预定计划,由旅长王键亲自率领,迅速向东进发,预计明日傍晚,与我军参谋长包季卿将军率领的、沿着岷江南岸潜行的第二团和两个直属营汇合,对滇军的辎重大营所在地宜宾县城发起突然袭击,截断叙府敌军谢汝翼部的退路,然后三个团掉头北上,与周师长率领的第一师对叙府展开猛烈夹击,力争在两天之内全歼该部敌人!”
满堂将校惊喜若狂,终于看到了边军将士强悍的战斗力,在捷报的刺激下,将校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萧益民示意大家安静,指着地图上的叙府提高了声音:“负责中路的第二旅任务艰巨,方舟兄,你们旅必须在明天傍晚之前,急行军一百零五公里,直插叙府北面的沙坪镇,与周将军率领的第一师一东一西发起强渡,不惜一切代价猛攻叙府,一定要让谢汝翼不能分兵南下支援宜宾县城。”
“我相信第一旅的战斗力,相信包季卿将军的指挥能力,他们一定能在明天午夜之前消灭宜宾守敌,占领宜宾县城,紧接着挥师北上,夹击叙府之敌!等拿下叙府后,除第一旅留下一个团防守外,其他各部将会沿着大江南岸挥师东下,与第二师协同攻打泸州,只要再击溃泸州李翰祥部三个团,这场大战恐怕就要结束了。”
萧益民放下指挥棒,回去坐下后示意参谋下发作战计划,点燃支烟,耐心地等候大家观看和讨论。
半小时后,萧益民询问各部还有何疑问,是否存在困难?所有将校齐齐站起,激动地敬礼匆匆离开,大营外面很快传来尖厉的哨子声和马嘶声。
由于不太熟悉地名,布莱恩和夏普乐并没有完全理解用中文书写的作战计划。两人再次跑到地图面前,对照地图指手画脚紧张地进行讨论。
没几分钟,夏普乐毫不客气地把萧益民拉到地图前,两人把心中未明之处逐条提出,萧益民耐心地逐条讲解,一直到两人没有问题才回到座位上喝口茶。
布莱恩沉思好久,还是忍不住问道:“萧,如何能保证你的第一旅如期到达宜宾县城?据我们所知以及地图上的标示,第一旅所走的线路几乎有三分之二的山路,你如何保障他们的行军速度?”
萧益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很久,说起训练的事情:
“在长达两年时间里,我们的第一旅五十多次修改了自定的步兵操典,其中急行军一项,就先后修改十七次。经过数十次贴近实战的严格测试统计,第一旅各步兵团在两天时间内的全负重急行军距离,均能达到一百二十公里这个优秀的标准,而且都是山路行军,如果抛弃辎重轻装前进,他们的速度还能提高四分之一以上。”
布莱恩和夏普乐目瞪口呆,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萧益民笑道:“我的朋友,有一点我非常自豪,我的士兵是全世界最能吃苦的士兵,我的军官是最有上进心和探索精神的军官,通常情况下,我仅说出一句表扬的话,就能让官兵们激动好几天。”
“所以,我相信他们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圆满完成我交给他们的任务,他们身上装备了来自德国和欧美各国的先进武器,还有我们最新制造出来的手雷和手榴弹,面对只有一个营十六门陈旧火炮而且毫无防备的滇军,要是不能完成任务,估计谁也没脸来见我。”
夏普乐长出口气:“这一点我倒是相信,我亲眼看到过你的那些无知的士兵对你有多么的崇拜……萧,有时我觉得你就是个疯子,是为战争而生、为战争而活着的疯子!此战过后,恐怕你的大名要传遍天下,你也能非常轻松地获得四川所有军队的支持,因为你给他们带来了荣誉,带来了他们缺少的自尊和骄傲。”
萧益民表现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哈哈大笑:“亲爱的夏普乐,非常感谢你的赞誉!记得我不止一次对你说,我是个天才,站在无数伟人肩膀上的天才……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夸夸其谈吗?”
夏普乐对这个狂妄的好朋友一点儿办法也没用,但他心里更多的还是钦佩,他相信布莱恩一定会把整场战役忠实地记录下来,然后拿到德国参谋部展开分析,萧益民想不出名恐怕都难了,而且他完全可以依仗自己的名气和实力,以中国西南最有权势、最有影响力的资本,向自己的祖国要求获得更多的东西,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一定会这么干。
“萧,今晚拔营吗?”布莱恩突然问这么一句。
萧益民点点头:“还有一个小时,我的参谋们已经去准备了,明天天亮之前,我的大旗必须出现在南面四十公里外的自流井,那片土地每年承担整个四川省五分之二以上的税赋,我需要去看望那里苦难的人民和商人,估计还要发表几次重要演说。两位如果没别的事,明天就站在我身边吧,接受成千上万人民欢呼的感觉,一定会非常美妙!”
“对不起,萧,我们需要回去收拾行李,很遗憾,我们打算上前线亲眼看看,没有机会享受万民的欢呼了,你自己去享受吧!”
布莱恩和夏普乐说走就走,好像再留下一刻就要他们的命一样,逗得萧益民忍俊不禁,边上的一群侍卫和参谋也笑得不行,又不敢在萧益民面前放肆,只能苦苦地憋着各干各的事情。
萧益民再次回到地图前,示意两个参谋晚点儿再拆地图,他根据新标注的战线和各部进展,将整个战局再一次思考几遍,反复权衡其中可能出现不确定因素的环节,迅速在脑海里形成一个个解决的预案,直到侍卫长吴三来催,他才转过身大步走出指挥部,一颗心已经飞向了南方的战场。
第114章 川滇之战(五)
次日下午两点,宜宾县城以西十一公里。
暴雨中,只听一声大喊“停止前进,迅速隐蔽”,十六名骑兵立刻打马冲进路边的乔木林中,顺着砍柴人走出的小径,赶到前方山道转弯处停下,湿漉漉的骑兵身上和马匹上溅满了泥浆。
要不是狂风中的密集雨点如豆子般落下,冲刷掉这些人脸上和身体上的污垢,任谁都无法从穿着上辨认出他们是四川边防陆军官兵。
两名尖兵不用吩咐,已经迅速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爬上前方陡峭的山崖,小心观察东面的情况。
山岗下的石壁凹陷处,一名矮壮汉子迅速掏出橡胶布包裹着的行军地图,拿出英国产指北针辨别方向。
边上一名瘦小汉子用拧干的军帽擦擦脸,凑上去看了一会儿,低声说出自己的判断:
“估计前面就是打卦山,刚才在马上我好像看到了黄经观翘起的大殿,就是雨太大了,看不清啊。”
“没错,是打卦山,翻过这座小山坳就到黄经观,黄经观以东就是大马车路,距离东面的县城只有二十里。”
矮壮汉子收起地图和指北针,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
“还有四个小时天就要黑了……四娃子,你带个弟兄立刻赶回去,通知参谋长率部上来,到黄经观好好休息准备,否则时间来不及了。”
“是!”
瘦小汉子戴上军帽,立刻离开,走到一半顺手扯过一名弟兄,两人一起牵着马走出乔木林,翻身上马,向来路飞奔而去。
不一会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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