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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斗:冷面王爷欠调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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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顾汐婼猛一个激灵,赶紧忍着痛追了出去,“卿儿!”

第五十七章:太后懿旨(求月票,求红包)

砰——

顾汐婼刚一追出门,就被藏在门外的雪毓卿那小鬼伸腿绊了一跤。当即一个狗啃地不要紧,可疼得她这悲催的膝盖哟,直想喊妈!

丫的,小恶魔!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什么样的老子生什么样的崽子,一个一个都他妈一个德行!

“哈哈哈......”眼瞅着顾汐婼摔趴着久久不见爬起身来,雪毓卿非但不内疚,反而腾的跳出身指着她哈哈笑的前仰后合,可叫顾汐婼给气岔了肠子。

忍!为了封住这小恶魔的嘴,忍了!

咬牙切齿,良久,顾汐婼才皮笑肉不笑的艰难爬起身来,“好了小祖宗,你就别再笑了,我们这就去厨房,做肯德基好不好?”多亏了这一狗啃地,丫的啃出个肯德基来!

“什么鸡?”小家伙动了动嘴,居然拗口的叫不全名。

“什么鸡都行,不过前提要厨房有鸡才行,不然我可没办法哦?”还有叫花鸡呢,估计这小鬼也没吃过!不过,顾汐婼可没忘给自己六条退路,要是到了厨房找不到鸡,那他缠着不放,那可就麻烦大了。

“嗯!”兴奋的点点头,小家伙一脸的hold不住了,拉住顾汐婼的手就往厨房跑,“走咯!去厨房咯!”

“这么晚了你们还去厨房做什么?”

冷不丁响起的熟悉声音令奔跑的两人猛的刹住脚,尤其是雪毓卿,满身满脸的泥土可把顾汐婼给急坏了,恨不得把他给整个隐身了,可却无处可藏。嘴角不停的猛抽,那叫个心虚啊!

迎面走来,雪逸寒一眼就看到了雪毓卿满身满脸的脏污,不觉皱了眉头,“卿儿,你这满身泥土是怎么回事?”

“呃......”眼睛滴溜着,雪毓卿随即谄媚笑得可爱,“来时的路上不小心,扎泥坑里了。”

“扎泥坑?你?”雪逸寒显然不信,先姑且不说这小子功夫怎样,就他堂堂王爷出门不备马车却走路?还有机会扎泥坑?

“是啊,一跟头扎下去,好疼呢!”为了逼真,雪毓卿恨拧了把大腿,瘪着嘴,眼泪汪汪,一副委屈的快哭出来的表情。

虽然清楚他这都是在演戏,但看在顾汐婼还算正常的份上,雪逸寒也不想深究了。

“那你们这么晚了去厨房作何?”挑眉,雪逸寒随即把目光投向一直闷不吭声的顾汐婼。

“嫂嫂要做鸡......”

“你还做鸭呢!是肯德基!肯定的肯,品德的德,基础的基,肯德基!”啪的一巴掌拍在雪毓卿后脑,顾汐婼义正言辞的纠正道。虽然不知道他们古人懂不懂做鸡的意思,但对她这现代人来说还是很敏感的。

“肯德基?怎么还给鸭扯上关系了?你刚才不是说要有鸡才能做么?”一心纠结在那鸡鸭上,雪毓卿全然忽略了自己被拍了一脑勺。

妈哟!

面部那叫个抽搐华丽的,顾汐婼心中直喊无语,跟个古人真难沟通啊!

“那个,呵呵......所谓的肯德基,就是鸡翅和鸡腿,还有鸡肉做的,给鸭不鸭的,不沾边儿。”心里大叫苦逼吧,顾汐婼还不得不赔笑解释,这小祖宗可得罪不得,自己还有把柄被他拽着呢!

“哦。”雪毓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是转念又偏脑袋蹙眉道,“可是,既然是鸡肉做的,为何肯德基的基是基础的基,而非鸡肉的鸡呢?”小家伙所有的纠结都放这鸡和基上了。

头顶嘎嘎黑鸦飞过,顾汐婼满脑瀑布黑线华丽滑下。

“那你先告诉我,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给她出难题是吧?那就以牙还牙,反正这小鬼爱纠结,那就让他纠结个够!

“先有鸡!”雪毓卿小都没想就答道。

“可是鸡还是蛋孵出的呢?”顾汐婼秀眉一挑,学着他纠结的样子蹙其眉头。

“呃......”这下,小家伙被彻底难到了,纠结半天答不上来。

“等你先想清楚这个问题,再来问我所谓的基和鸡吧。”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顾汐婼一派授教夫子的架势。

“噗......”

话音刚落,喷笑出声的竟然是一旁看热闹的雪逸寒。

呃?狐疑挑眉,顾汐婼转身奇怪的看看他,又转而望望天。

“怎么了么?”见她怪异的反应,雪逸寒随即收住笑,不解的问。

“切,大晚上的,除了月亮没看见太阳啊,更别提是挂西边上了。”肩膀一垮,顾汐婼故作叹息的摇了摇头,一脸懒得纠结的表情,根本不加搭理雪逸寒,转身牵起小恶魔的手就朝厨房走去。

望着一大一小走远的背影,雪逸寒不禁微愣,随即厚颜的跟了上去。犹记得一句至理名言,烈女怕缠夫,他一定会把娘子给找回来的!直到来到厨房,雪毓卿还在纠结着究竟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小小眉头皱皱直跳,滑稽的让人看得直想爆笑。

不愧是王爷府,这厨房还真就像个食材储存库,鸡鸭鱼肉,蔬菜瓜果,应有尽有。尤其是鸡鸭鱼,都是能游会跳的!

“你,去逮鸡!”撅撅嘴,顾汐婼想都没想就将手指向犹在纠结的雪毓卿。

“为什么是我?”回过神,雪毓卿一脸的不解。

“因为,你会武功。”挑挑眉,顾汐婼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这算什么理由,这里的厨子可都是不会功夫的,再说,会功夫的又不止我一个!”雪毓卿当下就蹦跳抗议了,他可是堂堂九王爷,要他抓鸡?不可能!“哼!你欺负小孩儿!以大欺小!我......”

“我,我还是自己抓吧。”眼瞅着这小鬼就要激动爆料,顾汐婼赶紧打断他,当即一头扎去鸡笼里,却被雪逸寒阻止的拉住了手臂,“你......”

“还是我来吧。”话落,只见雪逸寒一甩袖,弹指一枚银针飞出,一只肥鸡已然中针倒地。

“呃,你这暗器上不会有毒吧?关键是,能吃么?”顾汐婼直看得瞠目结舌,人家的暗器用来杀人,他的暗器用来杀鸡?!

“放心吧,麻醉剂而已,毒不死人。”弹了弹指尖,雪逸寒随即走到鸡笼前,将那只死鸡给拧了出来。

看着他拧着鸡走回来,顾汐婼不觉嘴角一抽,“呵呵,要是再来只鸭就完美了。”左右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啦啦啦......

“肯德基不是跟鸭没关系么?为什么还要来只鸭就完美了?”听着顾汐婼的嘟哝,雪毓卿小脑袋瓜一偏,狐疑的问道。

闭眼,仰头,顾汐婼脑子里只蹦出一个反应,就是头痛!丫的,这小鬼......真恨不得揍他一顿屁屁啊!

“鸡在这,拿去吧。”看着顾汐婼一脸头痛至极的模样,雪逸寒很是忍俊不禁,随手把鸡抛到了她的怀里。

一把接住,顾汐婼愤愤的白了两人一记,“一边呆着去,看我如何大展身手,来一顿丰厚的改良肯德基大餐!”

摩拳擦掌,顾汐婼一把将鸡给摁在了案板上,当下就动手开始拔毛,那血淋淋的残酷手法,直看得两人心惊瞠目。

“咳咳......”握拳抵唇,假咳着清了清喉咙,雪逸寒好意提醒道,“那个,鸡毛得烧开水烫过之后才会好拔,我来烧水吧。”

“啊?”顾汐婼手一顿,雷懵住了。她没听错吧?雪逸寒居然主动提出帮忙烧水?!

而同样震愕得几乎下巴脱臼的,还有一旁的小鬼头,雪毓卿。天!二哥说什么了?亲自烧水?!

就在两人愕然怔愣时,雪逸寒已然蹲到灶前,自发烧起火来。

别说,这王爷干起活儿来,还真是有板有眼的!

既然烧水有人代劳,鸡毛拔不得,顾汐婼也就开始忙活别的去了,像什么和豆粉啊,拌蘸料啊......

说是肯德基,其实她也就是想把整只鸡分尸跺肉裹着豆粉下锅油炸而已,改良肯德基,可比改良汉堡简单多了。

先前雪毓卿也就在旁边看着,接着也经不住诱惑放下那臭屁小王爷的架子跑上去打起了下手,帮着把鸡毛什么的。一场鸡毛大战就此展开,三个人玩得是不亦乐乎,一时间,忘却了午夜纠缠不休的噩梦,忘记了曾经彻骨撕心的伤害,真心的笑着,闹着......

就在厨房找了三张凳子,三人就地围坐一起。

虽然这改良肯德基外观看起来还挺有卖相的,他们一人一只鸡腿啃得是砸吧砸吧响,可是顾汐婼就是没多少胃口。对于他们古人而言,这山寨版肯德基确实很美味,不过对于她这个吃过正版货的人,确实难以下咽。

“嗯嗯,表皮松脆,外焦里嫩,真的很好吃!”一边啃着一边还不忘舔粘在手指上的残渣,雪毓卿油嘴儿砸吧着不吝赞叹道。

“呵呵......好吃就好。”顾汐婼却皮笑肉不笑的呵呵扯了扯嘴角。外焦里嫩?这嫩还有些牵强吧?而且还有点塞牙......

雪逸寒犹自很享受的吃着,并未有发表任何的言论意见,顾汐婼坐在他对面,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笑容不由得定格在了唇角。

今晚的他真的很不一样,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每一份温柔,都是真实的,要是这样的他能一直这么下去该多好?或许,天一亮,他就会再次披上带刺的伪装吧?为了保护自己,不惜痛伤他人......

望着他,心间的悸动让顾汐婼清楚的明白,恨之深,爱亦深,就算他是午夜扼喉的梦魔,哪怕他是摧破身心的魔鬼,爱了就是爱了,自己想逃离的,其实就是自己这颗即将泥足深陷的心罢了。

如果,时间可以静止该多好?只可惜,夜会去,天会亮,事太变迁,物理伦常......

直到天方朦亮,雪逸寒这才抱着雪毓卿和顾汐婼并肩出了厨房,怀抱着熟睡的小人儿,他不甚感激,若不是他这一闹腾,婼儿现在还避着自己呢,能够如此并肩而行,真好!

然而,他们刚走出厨房不远,就与风急火燎跑来的张伯撞了个正着。

“王爷!总算是找到你了!”猛然的刹住脚,张伯累的微喘粗气。

“何事如此惊慌?”睇了满头大汗的张伯一眼,雪逸寒疑惑的问道。

“太后下懿旨来了,郭公公已经在客厅等候王爷多时......”

“太后下懿旨?”打断张伯的话,雪逸寒微挑了眉,眉宇间瞬间凝聚了一层冰霜,随即鼻翼一声冷哼,轻挑勾唇。

“郭公公还说了,请王爷携王妃一块儿前去。”看了一眼顾汐婼,张伯随即补充道。

“哦?”微敛的俊眸幽深不可度测,雪逸寒邪肆冷笑,笑意却冷毅的噙在唇角未达眼底,“你去告诉他,本王稍后便到。”

“是。”抱拳一礼,张伯随即领命,转身而去。

“我,可以不去么?”望了眼张伯离开的背影,顾汐婼忐忑的问道。这太后颁懿旨就颁懿旨吧,为何还一定要让自己到场?不会又是什么不好的事吧?

“不可以。”雪逸寒回答肯定,“去换身衣裳吧,王妃穿成这样可不行。”

顾汐婼低头撇了撇嘴角,真不想去啊!

“还有,即日起,你不用再去下人房了,以后......”

“不行!”一听又得换住处,顾汐婼当下急了,“我已经住习惯了,住那很清静,我不想搬。”

眸色一沉,雪逸寒心里不禁钝痛难忍,“婼儿......”

“我去换衣服了。”不想听他说那些会影响自己决心的话,顾汐婼毅然转身而去。

雪逸寒跨了两步,却并没有追上去,“回头我让香草过去伺候你。”望着她已然走远的身影,眸底若墨玉幽潭般深邃,“不想搬就不搬好了,婼儿,我不会再勉强你......”

客厅里,郭公公捋着胸前垂下的银丝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对于旁边的茶水却是尝也未尝。那派头,那像是公公拜访王爷府,分明就是高官串门下属嘛。

一旁的张伯是早就看不惯他了,奈何这郭公公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还是太监总管,着实得罪不起,至少暂时,还得给他几分颜色。

远远的,就见雪逸寒和顾汐婼相携走来,那郭公公却仅是放下了二郎腿,并未及时起身,那傲然睥睨的眼神,显然没把雪逸寒放在眼里。

直到两人进门,他这才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

“不知郭公公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切莫见怪。”人未到声先到,雪逸寒对着郭公公的热情比起对那太后远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汐婼微愣,不觉仔细打量起那郭公公来。一头银丝如雪洁白,却偏生的白面清俊,飞扬的剑眉亦是花白参差,俊眸如鹰犀利,却不失柔和,高挺的瑶鼻若精雕细凿,唇若点脂,莹光泽泽,若刀削般刚柔适中的面部轮廓更是完美的无可挑剔,一身紫色太监总管袍服穿在他身上竟是那般的显得格格不入。

靠!这年头妖孽帅哥都当太监了,可真他妈暴餮天物啊!秀眉一阵抽抽,盯着眼前的帅哥太监,顾汐婼好不纠结,很是扼腕叹息。

迎视着顾汐婼打量的目光,郭公公眸底氤氲的笑意深不可测。见两人已经进门,他这才站起身来,上前抱拳一礼道,“奴才郭兴拜见硕王爷,王爷千岁......”随也起心。

不待他行礼完毕,雪逸寒连忙上前扶住他的手,“公公客气了。”说着,随即缩回手来,“听说太后有懿旨下来,不知所为何事?”

郭兴垂眸隐笑,随即转身回去拿起桌上的懿旨。

“咳咳!”轻咳两声展开道,“硕王,硕王妃接旨!”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雪逸寒当即应声带着顾汐婼跪下叩礼道。而张伯,亦是跪在了两人身后。

淡睨了几人一眼,郭兴却并未宣读,而是执着懿旨的手一抖,豁然展现眼前的居然是一幅美人画像!

呃......

三人抬眸一瞥,皆是一脸茫然。

“郭公公,这是......”微皱了皱眉头,雪逸寒直觉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这便是太后懿旨,画中美人,想必王爷您并不陌生吧?”剑眉一扬,郭兴笑得别具深意。

梦妙可,太后远房的表亲侄女,年方十六,才情相貌皆不输与皇后洛云殇。雪逸寒当然不会陌生,就在三年前才见过,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太后这次葫芦里又是卖的何药?

“本王愚钝,还请公公明示。”凤眸微敛,雪逸寒直视着郭兴,却是正眼也未再瞧那画像一眼。幽眸的犀利被纤长的羽睫掩藏的极好,他,并不想得罪此人。

“太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王妃嫁进王府已有一段时日,却迟迟未传出喜讯,太后她老人家也是抱孙子心切,故此下旨赐婚其侄女梦妙可屈就王妃之下,嫁于王爷做侧妃。”虽然这画像上除了美女是一个字也没有,但这郭兴就是动用着三寸不烂之舌,上下嘴皮子一砸吧,就把太后空白的旨意翻译的好不冠冕堂皇。

如此一来,顾汐婼反而成了那最该感动得感激涕零的人。古人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人家太后虽然很生气她肚子不争气,可却慈悲心肠没有踢掉她正妃的位子,她不应该感恩戴德是什么?

鄙夷的扯出一抹冷笑,顾汐婼随即低下了头,虽然她很想自己能做到心口如一,不去在乎,可是心却在拼命的告诉自己,她在乎!她挣扎着想要漠视这一切,可是却下意识的更期待着雪逸寒究竟会作何回答,他,会答应么?

“还请郭公公转告太后,本王恕难从命!”断然拒绝,雪逸寒随即带着顾汐婼他们站起身来,“本王与王妃伉俪情深日月可鉴,心里除了彼此再也容不得他人,可儿算起来也是本王的表妹,本王也着实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所以还是请太后给可儿再另择良婿吧。”

“可是......”

“本王心意已决,劳烦公公代为转告了。”打断郭兴的锲而不舍,雪逸寒的态度不容商量。

郭兴幽眸浅笑,微微颔首,“那,奴才就先告辞了。”

“公公好走。”雪逸寒客气回礼。

送走郭兴,雪逸寒随即回头一看,却哪里还见得顾汐婼的身影?

“婼儿呢?”

“王妃......”张伯茫然的四周一看,那趴在桌上呼呼睡得正香的人不是王妃还是谁?“呃,王妃她......”

话还没说完,雪逸寒已然几步过去,将顾汐婼给打横抱了起来。

哎......昨晚可真是累坏她了。心疼的蹙眉一声叹息,随即抱着她走出门去。

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张伯直愣怔了好久,须臾,才轻扯动了下唇角,“已经和好了么?如此甚好。”

然而,就在张伯欲要离去之际,一名家丁突然匆匆来报,“张管家,独孤公子在门外求见王爷。”

“独孤冷月?”他来做什么?听罢,张伯微拧了眉头,因为那一出不愉快的插曲,直觉对独孤沧月的到来有了抵触,“请他进来。”微犹豫了下,顾大局着想,他还是点了点头道。

“是。”家丁应声,随即转身跑去。

叹息着摇了摇头,张伯随即前往洛寒轩通报。

客厅里,一黑一白,两个风华绝代的倾世男子对峙而坐,眸底笑意浅盈,实则却是刀光剑影。尤其是雪逸寒,只要一想到那日独孤沧月意图染指他妻子的画面,就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

“不知独孤兄登门到访所谓何事?”心里憎恨,面上雪逸寒却是客气不失礼节,只是那眸底的疏离更多了几分戾气。

“给王妃送药。”温润浅笑,独孤沧月说着,随即自腰间掏出一粒药丸递上。

冷睇了一眼那药丸,雪逸寒却冷眸微敛,“婼儿身子好得很,不知独孤兄这药送的又是何意?”

“难道王爷不知道,王妃已经中毒多时了么?”独孤沧月依旧眉目含笑,然那温润的眸底却漾着绕指柔般的韧劲。

“中毒?”雪逸寒心头不由一紧,他全然不知呢?

“上次王妃回到太白楼找在下,也正是为了此事。”独孤沧月的话听似像是在为上次的误会解释,可听着却像极是暗意包含了什么。

“她知道你是......”

“不知道。”打断雪逸寒的疑问,独孤沧月随即将药丸递到了他手上,“为了让王妃安心,上次我故意骗她这药能抑制她毒发三月之期,其实,也不过十几日而已。”

“你的意思是,要本王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给她服下?”精明人和精明人的对话就是这么简单,只消一句便已猜透对方心思。

“王爷应该也不想,王妃整日因为数着毒发的日子,惶惶不可终日吧?”将药丸放进雪逸寒的手上,独孤沧月随即优雅起身,“王爷可是觉得最近府上清静多了?”

“是啊,最近那些乱窜的夜猫确实安分了不少。”眸色忽闪,雪逸寒随即微笑道,“倒是多亏了独孤兄......”

“在下也是最讨厌那些没事房梁乱窜的飞禽走兽,哪怕一只也碍眼,所以也不过是为了图个眼睛干净罢了,王爷毋须挂怀。”摇头打断雪逸寒的客套,独孤沧月随即把弄着拇指上的血玉扳指,“十日之后在下会再来给王妃送药,倒是王爷,今晚会有西风大作,王爷可得有心理准备了?”

雪逸寒俊眸微敛,颔了颔首,以是明白。

“在下还有事情,就不再打扰了,告辞。”见罢,独孤沧月随即抱拳道。

“本王送你。”

“不用,王爷还是好生照顾王妃吧。”摆手拒绝,独孤沧月说罢随即转身而去。

听似客套的一句话,却听得雪逸寒浑身不舒服。就在独孤沧月转身的一刻,唇角的笑意瞬间收起。

独孤沧月一走,门外的张伯随即便走了进来。

“王爷,看来上次是误会。”瞥了一眼雪逸寒手上的药,张伯垂眸道。

误会么?雪逸寒冷笑不语,态度不置可否。他是误会婼儿了,不过,独孤沧月,确实是个旗鼓相当的称职对手!

“不过,王妃的毒,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想到顾汐婼从此就要靠着这药来续命,张伯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药治标不治本,就算一直这么服用下去,也不可能延续得了婼儿多久性命,独孤沧月这么做,无非是想牵制本王。”收起药丸,雪逸寒负手而立,矍铄冷冽的俊眸闪烁着洞悉一切的犀利,转瞬,眸色随之一凛,“即刻彻查,毋必找出给婼儿下毒的凶手!”

“是!”张伯抱拳应道,随即领命而去。

偌大的客厅唯剩下雪逸寒颀长而立,孤寒而料峭。敢害婼儿者,死无全尸!只是,婼儿,为何中毒了想到求助的竟是独孤沧月,而不是为夫?为夫真的就那么让你难以信耐么?

一晚没睡,顾汐婼这一睡便是午时过后才醒,而雪毓卿这小子却是不到中午就醒了,用过午膳便早早回宫去了。

顾汐婼翻了个身,睁开眼就见雪逸寒坐在桌前发愣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斟着的茶水早溢出茶杯,打湿了桌面浸透了衣袖,却犹不自知。

“王爷?”撑坐起身,顾汐婼不禁纳闷儿的喊道。

被她这一喊,雪逸寒这才自呆愣中回神,“醒了?”

说着,随即起身来来到床前坐了下来,凝望着顾汐婼的眼眸旖旎缱绻着令人为之心颤的情愫柔情。

“你,你干嘛?”被看得头皮一阵发麻,顾汐婼不由得舌头打结,直觉想要挪开视线,却被那墨玉幽潭般的深眸震慑的无可逃匿。

“还怕我么?”看她闪烁不定的无措眼神,雪逸寒就知道她还忌惮着自己的靠近。

“你这样看得我,很不自在。”身子往后挪了挪,顾汐婼诺诺的道。

话落,雪逸寒却突然倾身将她给压回了床上。

四目相对,更是直看得顾汐婼心里发毛,“雪逸寒,你又想做什么?”

“婼儿......”雪逸寒喃喃的唤着,眸底荡旖的似雾迷离就像那能吸人魂魄的魔咒,让人沦陷身不由己。

他的靠近,不由得令顾汐婼屏住了呼吸,他那混合着冷冽幽香的气息扑打脸上,不禁惹的她羽睫一阵颤栗。

“你......”

话未出口,雪逸寒已然低头含住了她的嘴,趁她惊愕之际,一颗药丸随即送入口中,滑喉而下,喉间清凉让顾汐婼脑子一嗡。

而这时,雪逸寒也放开她随即坐直身来。盯着那惊愕微张的红唇,眸底有着意犹未尽的痴迷。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也不急着回答,雪逸寒随即起身到桌前倒了杯水回来给她,“喝点水吧,药味会冲淡一点。”

“你究竟给我吃的什么?”接过茶杯,顾汐婼随即喝了一口。

“生孩子的药。”说着,雪逸寒随即坐下。

“噗——”

一口的水噗的喷了雪逸寒满脸,来势汹汹,躲闪不及。

“生,生孩子?”一不小心,顾汐婼咬到了舌头。

抬手抹了把脸,雪逸寒直啪嗒啪嗒甩了一手水,良久,紧拧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太后已经就你迟迟不见怀孕开始做文章了,倘若你这肚子再继续这么下去......”说着,雪逸寒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顾汐婼平坦的小腹,想着前两次的欢爱,他还真希望这肚子里能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小生命,“我雪逸寒今生只会有你顾汐婼一个妻子,可是,就怕太后丛恿皇上,到时候君命难违......趁现在,我们努力耕耘还来得及。”

“无耻!”前半句话听得顾汐婼还乱感动的,后半句就气得她肺炸,二话不说当即就要下床,却被雪逸寒给一把搂在了怀里,“雪逸寒!你再不松手我咬死你!”挣扎挣扎,挣不开!

“呵呵......娘子,脾气太火爆皮肤会不好哦?”无视她的挣扎和威胁,雪逸寒反倒抱的更紧。

而他始料未及的是,就在他低头欲再次吻上她之际,顾汐婼居然说到做到,真的狠狠咬上了他的脖子,当真一口见血。

一声闷哼,雪逸寒随即松开顾汐婼,抬手捂着伤口,“娘子......”瘪着嘴巴,水眸矍铄,好可怜,“要不这边再给你咬一下,你就陪为夫耕耘好不好?”

面部一阵抽抽,顾汐婼活见鬼似的盯着雪逸寒,“你,中邪啦?”

“娘子现在不想耕耘也行,那你今晚开始就搬来和为夫一起睡。”见卖萌对顾汐婼还蛮实用,雪逸寒当即嘟着嘴装可爱。

嘎嘎嘎......

头顶嘎嘎黑鸦飞过,顾汐婼这下雷的连心脏都在开始痉挛了。

丫的!这死人妖今天吃错药了,肯定是吃错药了!没事干嘛装雪琉玥嘛?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好不好?呃......咋看咋滑稽的说!

“婼儿......”

“停!”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顾汐婼连忙喝止他打住,“我认床!好不容易睡习惯那下人的硬板床了,我坚决不搬!你再逼我,我就,我就哭给你看!”卖萌吗?哼哼,那就看看谁卖萌的够狠!

“可是,婼儿继续睡那硬板床为夫很心疼呢,你看为夫这大床睡着多舒服......”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把我扔去哪儿那会儿也没见你手软啊?”打断他恶心人的撒娇,顾汐婼撇脸冷嗤。

“既然婼儿执意不肯搬,那为夫让人把床给换了,搬去和你住好了?”见正面攻之不破,雪逸寒随即转换战术,委屈求全。

“你做梦!”顾汐婼想都没想就厉声拒绝。开玩笑,换床?一起住?那还不得露馅了!

“你当真不担心为夫被逼娶他人么?”转换战术还是拒绝,雪逸寒终于hold不住了,那可怜巴巴的小媳妇儿模样还真是大有小受的潜质。

“反正你那玩意儿也不是没碰过别的女人。”顾汐婼意有所指的瞄了眼某人裤裆,一句话够狠,顿时轰的雪逸寒憋红了一张脸。

“娘子......”

“我饿了,先去吃东西。”不想再给他废话磨叽,顾汐婼果断跳下床,“卿儿呢?还没醒么?”

“已经回宫了。”这次,雪逸寒没有再阻拦。

“哦。”随意应了声,顾汐婼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望着顾汐婼出门而去的身影,雪逸寒幽眸深邃无边。缓缓站起身来,妖魅俊美的脸上那还见得丝毫撒娇的小可怜扭捏媚态?

“婼儿,你是我的,只能是我!”这一声宣誓,凝聚了万千坚决。

入夜。

清冷月华,斑驳陆影。

幽暗中,一大拨官兵训练有素的整齐想着硕王府进发,为首的,正是禁军统领,姚太妃兄长,姚敬之。

高高的洛寒轩楼顶上,雪逸寒长身而立,一拢黑袍与黑夜极好的溶合一色,唯有那矍铄的戾眸一如丛林幽狼,烁烁着嗜血的幽光。

而今晚,站在他身边的却不是张伯,而是暗卫的首领,厉风。

飞扬的剑眉,如炬的犀眸,虽不及雪逸寒倾国倾城之貌,却飞扬挺拔,刚毅冷峻。

“王爷,这太后早上才来指婚,晚上就恼羞成怒了,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这可不像她的作风。”厉风如炬的犀眸紧锁着那大队逼近的官兵队伍,微蹙的眉头满是不解。

“恐怕是声东击西,别有用心。”俊眸微敛,雪逸寒紧抿唇线,笑得莫测高深。

“王爷怀疑......”

“集中所有暗卫,毋必保护王妃周全!本王这就去会会他们。”视线转落在顾汐婼住所的方向,雪逸寒命令道,再看向那大队逼近的官兵时,阴翳的戾眸透着饕餮的嗜血残酷,“来者,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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