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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调香师-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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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要与你说。”欧阳铮敛了心神,严肃道,“荀柔致命并非香毒,不过她的尸身香气缭绕,若换做旁人定会误以为是香毒所致。”
“你去过意林馆?”
“嗯!”欧阳铮点点头。
花溪脸色微沉,“如今守备森严,你贸然闯进去,万一出了岔子……”话还没说完,花溪便被欧阳铮灼灼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心知自己刚刚好像显得太过关心他了,于是讷讷地闭上了嘴,转头看向窗外,不吭声了。
欧阳铮看着花溪微红的脸,心知她是关心自己却又不愿承认,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我趁薄野宗启不在院中才过去查探,临了顺道去了趟意林馆,我身边有人精通用毒……起初他也以为是中了不知名的香毒,最后才发现荀柔唇色唇瓣微肿,因为并不明显起初并未注意。他断定最后定服食过有毒之物才致命的。”
“嗯,与我料想的一样……”花溪思忖,表面上荀柔用香精油按摩不会出什么岔子,可若按那方子加了石楠花,最后会不会有别的效果,还真就难说了,“今日沐兰诬陷我篡改的那张方子有些问题,我怀疑荀柔死前定已神智不清才会服下致命之物。”
欧阳铮点头道:“致幻之药也有小毒,完全掩盖了真正致命的东西……这事与薄野宗启脱不开关系,他手里虽然没有十足证据诬陷你,但却有法子让你的嫌疑最大。”
“他已经这么做了……”花溪不以为意道。
欧阳铮看着她面色沉静,不见紧张慌乱之色,暗自称奇,“我在这里不能久留,你果真有了应对之策?”
花溪笑着说:“见招拆招,以牙还牙。既然有人嫁祸给我,我为何不能嫁祸给别人。父王和荀家的人就要到了,到时我自有办法应对。”
看着花溪气定神闲轻松的模样,欧阳铮稍稍放下心来,“万事小心。等信王他们来了,我便离开此地,会取道青多山返回大华,下次再见恐要多过些时日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等我回来。”
“省的了。我又不是面人,他想捏扁揉圆,我还不带反抗的?”花溪抿嘴笑应道,“你放心好了,再怎么说我爹是信王,薄野宗启和荀家要动我,也要过我爹那关。”
欧阳铮从怀里取出一绸布包,轻轻打开,拿起里面包着的发簪,“过来。”
“嗯。”花溪正向另外一边窗口张望,看有没有人经过,一转头,欧阳铮已经起身站在了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支七宝双蝶钗。
“这是……”花溪拿在手里看了两眼,两只蝴蝶拱着一朵赤金玫瑰,蝶翼比以往见过的蝶钗要轻薄一些,金丝勾边,嵌着七色宝石片,手指轻轻一点触须,还能晃上两晃,“做工精美,你从哪里得来的?”
欧阳铮伸手取过花溪手里的发簪,抬手攒在她的发间。
风轻轻吹进来,花溪鬓间蝴蝶在秋日的阳光下闪着七彩华光,绚烂多彩,栩栩如生。阳光投在她的脸上,如扇的睫毛轻动着,就如同她宝蝶的翅膀,晶莹剔透的眸子波光潋滟,如投在你心里的一汪秋水,化作阵阵涟漪,轻描淡写间,你便会不自觉地沉沦在那种平淡精密的美丽之中。
“收好了,这可是我给你的定礼。”
花溪愣了一下,抬手想抚抚发间的蝴蝶钗,却欧阳铮抓住了手,“你戴上了,就不要摘下来。”
“大惊小怪,我不过像拔下来仔细瞧瞧……”花溪放下手,撇撇嘴,目光落在欧阳铮的手腕间,不由顿住了,“这东西你还戴着?”
花溪看着欧阳铮手腕上的菩提香珠,记忆里那些过往又涌了上来,说来也巧,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她制给王妃的礼物竟转手到了他的手里,第一次在慕家见面时,若不是因为这串香珠,她还认不出欧阳铮来。
花溪拉着欧阳铮的手,随着她的指尖划过那些香珠,她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并头双叶,是我亲手所制……你一串,尹大哥一串,天底下的事就是这般凑巧,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奇妙。”
欧阳铮抚了抚手腕,微笑地点点头:“说来也巧,我那时并不喜好这些,子澄问母妃讨要,我也凑趣拿了一条,当时我可并不知晓这香珠是你制的……缘分就是如此,有些人有缘无份,有些人有份无缘,终究都是憾事一桩。而你我的缘分,不经意间便已注定了。”
“也许吧……”花溪松开了欧阳铮的手,抬头望着他,“你的发簪我收下了。”
欧阳铮一喜,拉起花溪的手,一把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
“欧阳铮,松开。”花溪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推搡着叫他放开,“一会儿有人来了。”
窗外传来一声鸟鸣,欧阳铮顿了顿,转头笑盈盈地看着花溪说:“不放再说,又不是没抱过……”
花溪没好气道:“你,你哪里学的这副无赖样?”
欧阳铮搂着她,头枕在她的颈间,无奈道:“席轩刚传信儿了,信王和荀玉卿马上就到别苑了。他们一到,我趁乱离开。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一听欧阳铮说真的要走了,花溪心头一酸,竟觉有些伤感,身子也不再挣扎,任他将自己搂着怀里,讷讷道:“你路上一切小心。”
“嗯,我会的,你也一样要保重。”鼻端馨香让人贪恋,欧阳铮叹了口气,“今日一别,还要等许久才能再见……”
窗外又传来一声鸟鸣,欧阳铮不舍地松开了花溪,抬手抚了抚她脸颊,指尖掠过她的眉眼,似在描摹她的模样,她长大了,虽然稚气未脱,但比之从前更添了几分妩媚成熟,“下次见你,不知又长成什么样了?”
花溪轻哼一声,“你是打算三五年后再见我的话,估摸你会认不出我……”
欧阳铮轻笑,捧着花溪的脸,在她额上印了一吻,他吻得很轻,吻得小心翼翼,“有我的印记在,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认出你。”
第201章 动荡(上)
欧阳铮何时离开的,花溪已记不清楚,她还一直坐在椅子上对着窗口发呆,额上温柔的余温犹在,可室内已只剩她一人。
“咚咚、咚咚——”敲门声唤回了花溪飘忽的思绪,“是谁?”
“回郡主,王爷到了。”白兰在门外喊道。
“好,我这就来。”
花溪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抬手取下发簪,放在手中摩挲半晌,那七彩双蝶触须灵动,宛如活物一般。中间赤金玫瑰也与她曾经穿过的那件衣裳上的花样一模一样。
花溪举手又将发簪别回发间,面前的菱花铜镜明亮,光可鉴人,她看着跃然飞舞于发间戏花的彩蝶,不禁莞尔,“你不知玫瑰之意,竟选中了这花样……也不知是凑巧,还是你我真是有缘……”
“花溪,可起身了?”
门外传来薄野信的声音,花溪忙起身过去开门。
“爹,你来了。”花溪迎薄野信进门,搀着他在外间堂上坐下,“翠茗,去把从酆县带回来的清溪白茶拿给爹尝尝。”
薄野信看这女儿神色如常,未见慌乱忧心之色,心上稍安,问道:“你让白兰派人送信回来,如今事情进展如何?”
花溪将今日的事情说与薄野信知晓,薄野信气得拍案而起,“白兰,你给我进来。”
白兰应声而入,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爹,这事不能全怪白兰。”花溪担心薄野信处罚白兰,忙出言劝阻,“白兰这几日都跟在我身边,没注意到院子里的异常,也是情有可原。爹,你就饶了她这次吧!”
“我将你交给白兰保护,她没尽职尽责,理应受罚。今次你身边竟有人被人收买,你没有事前发现不为过,但她却是毫无所觉,那就是实属不应该。若不加以惩戒,以后我不在身边,再遇到这样的事,她如何护你周全?”薄野信拍了拍花溪的手,“我知你体恤自己手下的人,但这次是一定要罚的,你不要再劝爹了。”
白兰亦叩头谢罪,“郡主,奴婢自愿领罚,请郡主不必再为奴婢求情!”
花溪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央求薄野信说:“爹,您要罚我不拦着,但总该要等此事了了,回天都再罚。现在罚白兰,谁来伺候我?”
“好,看在你的份儿上,我今日可饶了她,但回到天都,她定要受罚。”薄野信说完,又对白兰厉声道,“白兰,因你失察之过致使有人诬陷郡主,回了天都,你自去刑堂领鞭刑一百,其他人各领三十,以儆效尤。若有再犯,定斩不赦。”
花溪在一旁听着,暗自心惊,她没想到处罚会如此严厉,同时越发疑惑父亲手里握着的势力到底是什么?
白兰领命退了出去,薄野信示意花溪坐下,看她脸色不佳,问道:“你是不是嫌我罚白兰罚的太重了?”
“嗯,有些……”花溪顿了一下,“不过一支队伍定有他们自己的律条,否则便是一团散沙,爹你这样处罚,一定有你的道理。”
薄野信欣慰地点点头,“你能明白那是最好……你若是个男孩子,爹定会将手里的这些人交给你,只可惜……你不要怪爹瞒着你他们的事……”
“我省的。爹不是瞒着我,若爹真想瞒着我,就不会让白兰光明正大地跟在我身边。”花溪今日是肯定了薄野信手中有自己的势力,而这些势力不能放在明处,这恐怕也是他能助薄野佲等位,一直在朝中保持超然地位的缘由之一。
薄野信叹气道:“是,爹是不想你介入其中,这些人和事都见不得光,一旦深陷其中,驾驭不了,恐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爹不想让他们成了你的负担。”
“我知道爹都是为了我好,我是女儿家,不是能统驭这种队伍的合适人选。”花溪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她本就不好权势,所以对这些事并不上心。她将茶杯往薄野信面前推了推,“爹累了,喝口水吧”
薄野信接过茶杯啜了一口,花溪在旁继续说:“不过这次的事不能全怪白兰,我也有责任。”花溪遂将路上怡真昏迷,玉梳的异常以及荀柔之死的疑点都说与薄野信听。
薄野信听罢,沉思片刻,“你如何打算?”
花溪理了理思路,开口道:“一来,玉梳此人嫌疑重大,我虽然与姑母通过气,但因为玉梳跟了姑母多年,情分不一般,所以姑母并未全信,我碍于姑母的面子,暂且没动她,只等父王来与您商量后再行解决。再者,金环她们并非这次才被收买,恐怕是别人早有预谋,埋在咱们府里的暗棋;至于那四个是不是都是,那倒也未必,只不过她们四人经常在一处,难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逼她们就范,我想请父王再查一查她们几人的家底。”
薄野信应说:“玉梳的事,我会交待人去处理。至于那四个丫鬟,我会连夜派人回天都查探,想来明日一早便能有消息。时间紧迫,我恐一时半会不能让那几个丫鬟改口。若不能在皇上派人查问前及时改口,那对指证你偷换香方一事全无帮助。”
花溪点头称是,“爹爹担忧我也曾想过,其实整件事最关键的还是荀柔致死的原因。我猜测她所用的精油应该是被人偷换过,而沐兰会用假香方来指认我,只不过想让诬陷我的证据更充分一些……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现下最紧要的是证明她并非死于那些香精油,这样她的死与香方无关,我换没换方子也就不是重要了。那样,就能撇清了害人的嫌疑。只是这事由我自己说出并不合适,别人会说我砌词狡辩,所以还得请位说话有力的出来作证。我担心,验尸之人不可靠,那样就很难翻身了。”
“爹,这次皇帝大伯派了谁来验尸?”
“是刑部的仵作和一位太医院的医政。”薄野信蹙眉,“刑部仵作是荀家的人,而另外的那个何医政却是有名的软骨头,最怕惹事,我就怕他来个两不相帮,那样麻烦就大了。不过为今之计,也只有从他身上入手了。”
“我又不是要他做伪证,只不过是要他说出事实而已。”花溪又说,“怕就怕荀家的人从中作梗。”
薄野信暗忖,这事从开始就不是针对花溪而来,背后之人的目的是要挑起荀家与信王府的矛盾,再想让一向保持中立的志都王与自己交恶,一石三鸟,只是薄野信想不透的是,谁能从此事中渔利?
他抬头对花溪说:“此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派人去做。不过有一事我想问你,你从何处知道荀柔的死另有原因?”
花溪一滞,眼神飘忽,暗想犹豫要不要告诉薄野信是欧阳铮查得的?
薄野信见花溪不言语,神情不似平时淡然,笑了笑,“那爹猜猜如何?你看看爹猜的对是不对?”
“嗯,是菲力、乐依还是欧阳铮?”
看着薄野信暧昧的笑容,花溪额角跳了两下,无奈道:“爹,你不要逗我了,我告诉你就是了……是,是欧阳铮!”
“他不是一早就走了吗?这事是他几时告诉你的?”
“哎,他一直没离开别苑,一直等到你们来了以后才离开的。”
“嗯!”薄野信了然地点点头,目光掠过花溪发髻,抿嘴一笑,“看来,欧阳世子还是个有心人。花溪,你老实告诉爹,你对他是不是也有意?”
第202章 动荡(中)
花溪不是不敢承认自己对欧阳铮的心意,只是突然被父亲发现自己的心思,难免有些尴尬害羞,吱唔了半天,最后也没说一个字,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头上这钗没见你戴过……”薄野宗启呵呵笑了两声,“是欧阳铮送的吗?”
花溪脸一红,点头娇嗔道:“爹,你还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你。”
“爹是过来人,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了爹。”薄野信望着花溪,似乎透过她看着别人,嘴上自言自语道,“想当年,我醒过来见到你母亲第一眼,我就想这姑娘长得真好看,以后娶妻定要娶个这样的……哎,只可惜我和你母亲情深缘浅,好在她给我送来了你。”
“欧阳铮祖上是陈国人,西月占了陈国半壁江山,他也算得上是半个西月人。论模样人品家族地位,欧阳铮倒是与你匹配。你若真心喜欢他,爹也不反对。只不过他那人心思深沉,连爹有时也觉得看不透他,爹就怕你会吃亏。”
花溪的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胸口,那块“文”字玉牌就挂在自己的胸前,她这是第一次听说欧阳铮的家族历史,无怪乎他会在西月有自己的势力。花溪有些迷茫,就像父亲所说的那样,像他这样陈府极深的人,到底能对自己有几分真心?
“爹,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您就当真了。女儿还不想那么早出嫁呢,您着急什么啊?还是先应付了眼前的事再说。”花溪不想再继续谈论欧阳铮,毕竟摆在眼前的当紧的事还没有解决。
薄野信也没再追问花溪和欧阳铮的事,叮嘱了花溪几句便出门去了。
晚膳后,薄野信回了花溪住的院子,“……虞恒醒了,何医政去看过他了,说的与邱大夫一样,虞恒是中了香毒,你那香方看起来并没有问题,猜测多半是炼香时用错了材料所致,又加开了些祛毒理气的药。”
“虞恒可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只说炼香时忽然晕倒了。”
“何医政可看过他炼香时用的香料?”
“自然是看过了,不然不能对症下药。”薄野信蹙眉道,“只是虞恒说他炼香时,给材料里加了你送给王妃的香精油,何医政还拿走了两瓶说要再验看验看。不过即便是精油有问题,他们也不能单凭这点来指证你就是那调换精油加害虞恒之人。”
花溪听罢,思索了好一阵。
薄野不禁问道:“可是想到了什么?”
“嗯,我只是猜想,虞恒是不是在唱苦肉计?”
昨夜是在发现荀柔被害后,紧接着发现虞恒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晕倒在调香室里。那段时间其他人都已入睡。这别苑中除了自己,也就虞恒精通炼香调香之术。若真论起来,虞恒嫌疑也很大。
“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虞恒为何要害荀柔?”薄野信虽也怀疑过虞恒,但显然证据不足,而且他找不出虞恒加害荀柔的缘由。
花溪摇摇头,这点她也没有想清楚,到底是薄野宗启主使还是另有原因?
薄野信见花溪蹙眉凝思,叮嘱她早些安寝,“你先歇着吧,我去趟疏影馆,晚间何医政和刑部仵作会去验尸,况侍郎、我和荀玉卿也要一同过去。”
“爹,女儿忽然想起一件事,想请爹帮忙”
薄野信示意道:“你说”
花溪回说:“女儿想请爹派人连夜回天都,请方柳前来。”
“这是为何?”
“沐兰说过方子是从东日国带来的,方家祖上就是东日国人,我想请方柳来鉴定一下那方子。”
薄野信寻思了一下,方家之中方柳是个香痴,为人正直,与花溪又交好,若能找他前来,倒是能以备万全。
“我这就派人去办。”薄野信起身离开。
“送爹爹”花溪一直送了他到了大门外才折返回来。
白兰在屋里候着,见花溪进来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绸布包,递给花溪说:“郡主,这是您叫奴婢去取的东西。”
花溪接过绸布包,“你可确定?”
白兰点头道:“嗯,奴婢查探清楚,这些东西被三王子封存在别苑内库,并不在意林馆内。”
花溪打开绸布包,里面共有六只小瓶。花溪打开来一个个细闻,一闻之下,发现其中有两种并非是她进给志都王妃的香精油。
白兰在一旁守着,低声询问:“郡主,可有什么发现?”
花溪拿起一青棕色瓷瓶,“有,这瓶香精有些特别,并不是我赠与王妃的。目前我闻出的香料不下十余种,至于还有没有添加其他的香料,还需要再加几样东西才能试出来,只可惜分量不多,加上我手边有没合适的药剂,一时还无从得知其中还含有什么原料。”
“那如何是好?明日刑部况大人就要问案了。”
“无碍,我让你取这些东西过来,无非是想知道荀柔的死因。”花溪举起那青棕色小瓶晃了晃,“须知物极必反这里面我现在能分辨出来的有含羞草、松油、忍冬、金雀花、铁线莲、榆花……还有一味关键的石南花……这些加上先前的鸢尾、丁香,和荀柔从我这里讨去的金盏菊精,若深谙阴阳调和、药理的人按照一定比例使用,足以使人丧失清醒的神智,陷入迷离,要是再最后关头稍稍加上一点小毒,那中毒的人根本就没有反抗和直觉,只会在无声无息间死去……”
想起欧阳铮与她描述荀柔的死状,花溪忍不住唏嘘,具有疗效的花草精油竟被当做杀人利器,原本怡人的香气全变成了一道道的催命符,这种诡异又香艳的死法让人无从查起,不得不佩服凶手的高明……
翌日一早,皇上指派负责此事的刑部右侍郎况融请了众人到了聚贤厅。
况融被请至上首就坐,看着满厅的人,他心中不禁暗自叫苦,这随便点一个出来都比他地位高,皇上给他指派了这么个得罪人的差事,叫他如何处置,得罪了哪家都不好办。况融打定主意装糊涂,心里盘算着要让信王和荀玉卿两人自己辩对,也省了他不少事。
第203章 动荡(下)
见人已到齐,况融赔笑道:“陛下指派下官来查明荀柔被害一案,今日一早请诸位前来,是想向诸位了解一下当日的情况,至于大华和芝南两国的使者,待回天都后本官根据案情需要请旨拜会。此次本宫奉旨前来,希望诸位能够配合本官,早日结案,也好给陛下一个交待。若有言语失当之处,还望诸位多多包涵”
在座的都心知肚明,况融碍于三王子、信王和荀玉卿等人,话语客气礼让,哪里像是个来问案,倒像是个来作陪的,今日的一切还要看坐上那三位如何对峙了。
荀玉卿痛失爱女,对此事最是耿耿于怀,他听薄野宗启说了这两日的事后,就认定那些出自花溪之手的精油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哪怕至今也无确凿的证据证明,但她是薄野信之女,既然已经牵涉其中,自己就不能不抓住这个机会打击一下薄野信。
荀玉卿率先开口道:“这两日的事情在场的也都清楚了,况大人还有什么好再质询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况大人受命而来,认证物证俱在,况大人想拖延时间再多问几句,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难不成大人不想向陛下交差了?”
借机互相倾轧,这在官场上乃是常事,只是这次要利用的却是自己的女儿,荀玉卿悲痛之余,更觉得气氛,连说话的语气都不比以往那边温文儒雅,更显得多多的逼人。
况融哪里会想到荀玉卿率先发难,他深知荀家的势力,也知道刑部尚书是荀家的门生,自己还想和稀泥,没想到他倒是直接将矛头对准自己。况融苦着一张脸为难道:“这是问案要例行的程序,还请荀尚书不要为难下官。”
薄野信看荀玉卿这架势,出口反驳:“荀大人还是不要为难况大人了,不管小女有没有罪,这例行问案是规矩,荀大人贵为一部尚书这点道理想来应该清楚才是。”
荀玉卿不屑地看了一眼薄野信,怒气冲冲道:“如今是我女儿被害,你女儿还好端端的坐着,王爷自可以说这些风凉话”
薄野信不徐不疾道:“荀大人,令千金被害,本王也深表同情,但您不能因为哀思过度而偏听偏信,让无辜之人含冤莫白,这等罔顾他人性命之举,有违为官为民之道。”
“皇叔和舅舅不必争执,可否听宗启一言?”
薄野宗启一开口,荀玉卿和薄野信也不再争辩。
就听薄野宗启说道:“事已至此,还请舅舅着急节哀顺变。况大人既然是父皇派来问案的,我等理当听从大人的,相信大人一定能秉公办理,还表妹一个公道的。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荀玉卿点点头,薄野信也没有多言,两人默许了薄野宗启的话。
这两位大爷终于消停了。况融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忙拱手对薄野宗启道:“呵呵,多谢三王子。那下官就照章办事,一步一步来了,还请诸位体谅首先,昨日在意林馆我与何医政查看荀柔姑娘所用的香方,现下下官想先请沐兰姑娘再将当日的事回忆一遍。”
沐兰起身给众人行了礼,便将昨日在花溪院中所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当日少不得抹几滴眼泪,哀悼一下死去的荀柔,惋惜自己与荀柔姐妹情深,以后却是天人永隔。
花溪在一旁看着沐兰一番唱念做打下来,志都王妃抹泪,荀玉卿恼愤,心中暗叹,沐兰哭诉的功力还真是无人能及。
况融适时打住了沐兰的哭诉,又传了金环等四个丫鬟上堂来,“今日本宫奉皇命问案,堂上有三王子、信王和荀大人在场监督,本官再问尔等一次,你们将昨日说事再说一遍,谁来说?”
“还是由奴婢来回大人的话……”金环往前挪了两步答话,余下四人只是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金环说完,况融转首问花溪道:“不知静娴郡主可有何话讲?”
花溪朝况融颔首示意,“有劳大人我还是坚持我昨日对志都王妃和三王子所言,香方我未曾改动过。能将笔记模仿到天衣无缝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翠茗虽是原先慕家家生的奴婢,可并未读过书,随着老夫人识得几个字,何曾练就这一手好功夫,我竟然不知道?”
“光凭四个并非我贴身近侍的丫鬟所言,还有一张伪造的香方就诬陷我加害荀柔姑娘,这证据似乎并不充足。况且这方子如何到荀柔姑娘手里的,荀柔姑娘是否真的是因使用这方子上的疗法而身死还是另有原因,这些都未未可知?我想大人应该好好查探一下,最后落入荀柔姑娘手中的方子从何得来,比拿住这方子说我害了荀柔姑娘更靠谱些。”
况融看向沐兰,沐兰怯生生地缩了缩脖子,扯着志都王妃的衣袖,“姑母,沐兰没有。”
志都王妃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对况融道:“老身可以作证,那日沐兰从郡主那边离开后便径直去了我的院子,中间那里来的时间去偷换方子?再者,老身那里也有一份一模一样的方子在,我这就派人送来呈给大人。”
不待况融说话,薄野信道:“而今本王觉得纠缠在这香方是否被偷换过并无意义,昨晚验尸,我等在旁等候,何医政和刘仵作说有些东西还需进一步查证,不知今日两位可否将验尸结果告知众人,也好让我们知道荀柔姑娘最后真正的死因为何了吗?”
何医政和刘仵作两人交换了下眼神,何医政起身道:“情况有些复杂,我俩还需进一步查验。”
薄野信不满道:“既然没查出死因,现如今纠缠这些事有何意义?”
“查出死因又如何?这偌大的别院中,精通香料的人怕只有郡主了。郡主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暗害他人,想来定也不难。”跟着荀玉卿而来的荀家长子、荀柔的哥哥荀正楠突然插话进来。
况融一听,直骂荀公子添乱,口中连连道:“荀公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既如此,不如诸位先回天都,等仵作查清后再行问案”
“况大人说得轻巧,死的人可是我嫡亲的妹妹。天都的人谁不知道,监府司是由信王爷掌管。”
薄野信怒目相向,“岂有此理,你说本王假公济私?”
荀正楠倒丝毫不惧,瞪了眼花溪和薄野信,冷声不忿道,“我妹妹因不识郡主而得罪过郡主,如今死得这般不明不白,叫我这做哥哥的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花溪此时心头冒火,“荀公子此言差异,静娴未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
况融见众人僵持不下,正要再说,不想突然侍卫有消息来报,况融出门听罢,折返回来,神色略显焦急,“天都有紧急消息传来,请三王子、信王、荀尚书三人移步偏厅叙话。”
第204章 惊闻
四人一离开,厅中余下的众人立时感觉到事情不对,剩下的几人默契地都没有出声。
花溪低头品茶,眼睛扫过金环四人,目光冰冷,状如无意地问白兰说:“人几时能到?”
荀正楠哼了一声,突然插口道:“那人证不会来不了吧?三王子他们可是一会儿便回来,郡主到时若提不出有力的人证……”
白兰不待他说完,自顾自地回话说:“回郡主,晨起回来报信那人说再有半个时辰应该能到。”
花溪睨了荀正楠,转头看向沐兰,故意朗声道:“好,派人到别苑大门外守着,方家的人一到就请进来。”
沐兰端着茶杯的颤了颤,险些拿捏不稳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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