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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夫贵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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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在皇上心中的份量现在除了这大晋朝的江山,那就数她第一位了,若是两人能大婚,那可真是绝配。可如今两人身份悬殊,又因着曲尚书一事生了罅隙,按着曲三小姐的性子,这婚事估计得黄,不仅黄,还黑……耳中听到曲风荷意料之中的拒绝,他立刻想到了傅元谌的表情,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正考虑着要不要进去帮下忙,就见到门被打开了,皇帝陛下面若死灰的走了出来。
  抬眼看看里面,曲风荷还跪在地上保持着磕头的动作,只是那肩脊颤抖得厉害,他赶紧截住了主子,示意了一下里面。傅元谌回过头,将地上的人看了良久,眼中有不舍,有留恋,却只是看着,末了化为一句:“地上凉,别跪着了。”然后拉着冯威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一路无话,待上了自己的坐骑,甩开鞭子就疾驰了出去,眨眼就把御林军甩得没影了,冯威赶紧快带人马加鞭的追了上去。皇上心里有不痛快他知道,可有多不痛快他就不好说了,只能紧紧跟着。
  傅元谌放空自己的脑子,逼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将马鞭子甩得啪啪烈响,一直疾驰了近大半个时辰才让马停下来。下来后看着不停喘粗气的骏马,他苦笑了一声:“将气撒在你身上,朕也真是没用。”身后传来冯威的呼喊声,他回过头,看见了自己的护卫队。
  “皇上,您骑得太快,属下们担心死了。”冯威擦擦脸上急出来的冷汗,悬着的心归了位。
  “冯威,”傅元谌背对着他,眼神看向远方,声音有些空洞,似在问他又似在问自己:“你说我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呃……”冯威一愣:“您是指哪件事?”
  “哪件?”傅元谌同样愣住了,也对,是指夺嫡称帝呢?还是私下纳了新妃?还是说发配了老尚书?又或者说他不该一开始就认识曲风荷,也省得如今为了她痛苦?
  “皇上,曲三小姐此刻也跟您一样的心情呢。”冯威想起了曲风荷跪在地上的模样,不甚唏嘘。
  听闻此言,傅元谌猛然回过神来,而后苦笑道:“你说的对,一样的,一样的。”他怎么忘了去年此时,曲风荷拉着他爬山秋游,他面上附和着笑容,腹中却还算计着怎么扳倒大哥。那时的曲风荷天真烂漫,脸上心里全是他,而他呢?却是为了今天的局面而费心设计着。如果这就是他要的结果,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强行扭转风荷的意愿,若她高兴,也算他高兴了。
  “走吧,回宫。”
  ……
  “小姐,起来吧!地上太凉了。”秋嬷嬷走过去扶起了依旧保持着姿势的曲风荷,没曾想曲风荷被她一拉,人塌软下来,显露出膝盖前地上的一大片泪渍。秋嬷嬷赶紧抱住她,扶到了坐榻上:“你们这是何苦呢!”
  “他走了吗?”曲风荷双眼红肿看着紧闭的大门,哑着嗓子问她。
  “走了,走了。”秋嬷嬷替她揉膝盖。
  “嬷嬷,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曲风荷诚心道谢,眼前这老妇人,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她紧紧依着秋嬷嬷,垂下了眼帘。秋嬷嬷知道她累了,扶着她回了房间躺着,又取了热水替她擦了手脸。关上门的刹那,曲风荷闭上了眼睛,她很累,很累,累得什么都不愿去想,只想找个地方永远的躲避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有请
 
  “看,赵老师家的猫又来上课了。”偌大的课室里,有个女生指着角落叫了一声。瞬间轰动了全班,所有人都挤了过来。
  
  一只白浅灰条纹的短耳圆脸猫咪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圈人,毫不畏惧。
  
  “乖,快到碗里来。”有个男生拿出个大饭盒逗它,然后被一个女生拍开了。有几个同学掏出手机对它拍照,不时逗它看来看去的抢镜头。
  
  赵瑜走了进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将手中的教具重重一放:“都给我回座位坐好!”
  
  刚才还围成山的学生立刻跑回了自己的座位,蹲在最后一排桌子上的猫咪显露了出来。赵瑜走到猫咪面前,一把捞了起来,夹在胳肢窝下回了讲台,将猫放在讲台边,拍拍它的头要它别动,这才开始授课。
  
  猫咪甩甩尾巴,专心听讲。
  
  自从曲风荷的灵魂飘来这朝代以后,就一直是东飘西荡没个定向,结果有天飘到了老师宿舍楼,被一股力量给吸了进去。等到她睁眼,自己已经成了一只喵喵叫的猫了,吓得她一跃而起,将四周一看,只见一个满脸泪痕的美人正惊喜的大叫:“赵瑜,快来!大宝醒过来了。”一边抱住她乱亲,亲得她喵喵叫。
  
  怎么就成了猫呢?她很苦恼,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呢:爹娘还在受苦,傅元谌去做皇帝了,她不是曲家血脉……她有些后悔自己那冲动的一跳,不仅没有挽回爹娘,自己也成了一缕幽魂,如今还附在猫身上,真是烦闷。她趴在地板上,闷闷不乐,没注意周围的环境,直到天麻麻黑,女主人顾盼影啪的拧开落地灯,才让她回过神来:这发亮的东西不是她这些天来认识的神奇物件之一吗?
  
  她走到落地灯面前,用爪子摸了摸,能触摸到,是实的。又环顾了一下赵瑜的家,被电视给吸引住了。她先前乱飘的时候,虽然能看到这些东西,但摸不了听不见,实在心焦的很,如今扎扎实实的能触碰了,着实让她激动。
  
  她把赵家彻底的考察了一遍,时不时上上手,心里又惊讶又感叹。
  
  顾盼影在厨房里忙活,不一会儿给她端出一碟煎三文鱼来,哄道:“大宝,这是你喜欢的三文鱼,快吃吧!”放到了她面前的地板上。
  
  曲风荷先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又闻了闻,还在犹豫吃不吃,就听见自己的猫肚子叫了两声,便顺了身体的意愿,将鱼吃了个干净。 
  
  就这样,她在赵瑜和顾盼影家的猫身体里住了将近大半年,这段时间里,她不仅跑遍了学校和城市的各个地方,认识了各种事物,学了很多新东西,还有幸跟着顾盼影出国拍了一次电影,充当了一回宠物龙套。最让她喜欢的,还是跟着赵瑜去上课,这让她吸收了很多新的知识,也明白了自己的朝代和这个朝代的不同。
  
  而曲风荷随着认识的加深,开始喜欢上这个朝代……
  
  “小姐,醒醒,小姐……”
  
  遥远的某个地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呼唤,将曲风荷从梦中剥离了出来,她猛的睁开眼,看见了秋嬷嬷担心的脸,“嬷嬷,你叫我么?”她还有些迷糊,梦里那些场景一下子没了,让她莫名的失落。
  
  “小姐,你睡了一整天了,你看看,外面天都黑了,起来吃点东西吧!”秋嬷嬷将她扶起来,替她披了一件薄袄。
  
  曲风荷慢吞吞的起来穿戴,等到温水净了面,这才真正的清醒过来。顶着一对肿眼泡看看外面的天色,早已漆黑,夜空中点着几颗星子,微光印着院子里枝桠已渐光秃的花草,传来寒瑟瑟的冷意。
  
  她拢了拢衣襟,端起粥喝了一口。
  
  “嬷嬷好手艺,这粥煮的又香又糯。”
  
  “喜欢就多吃点!”秋嬷嬷笑了,替她挟了点笋丝。
  
  曲风荷是真的饿了,一连喝了两碗,又吃了大半的菜品,这才拍拍肚子:“饱了,谢谢嬷嬷。”
  
  秋嬷嬷又从厨房端来一碟点心和新煮的陈皮梅子茶,曲风荷也毫不客气的收纳入腹,然后捧着肚子倒在榻上消食——失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茶饭不思日渐消瘦,一种是暴饮暴食体重猛增。她用手将自己的腰腹摸了摸,还好。
  
  “吃多点才好,身子骨才能抵挡病痛灾害。老奴瞅着小姐不像一般闺秀,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倒有些女豪杰的样子。”秋嬷嬷一边收拾,一边夸赞。
  
  风荷笑了:“嬷嬷嫌我吃得多,打趣我是不?我可不敢自诩女豪杰,不过是苟且偷生之人罢了,有得吃还管那些个礼数教仪做什么。”
  
  “小姐切不可妄自菲薄,老奴见过不少官家小姐,像您这么好相处的还真是头一个,真情真性子,难怪皇上喜欢……”秋嬷嬷说顺了嘴,不留神一下提到了这不该提的人,赶紧住口,抱歉的看向曲风荷。
  
  曲风荷一愣,面容有些僵,俄而扯扯嘴角:“没事,我还不至于听到他的名字就……就……”说不下去了,肚子也太饱,她爬起身来:“吃太多了,我在院子里转转。”然后疾步走了出去。
  
  秋嬷嬷担心的看她的背影,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让你不注意!”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秋嬷嬷伺候她吃了早餐便开始晒被子。
  
  “最近天气都不太好,被子都有些潮,若是不晒,睡着都不暖和。”她一边晾,一边跟硬要来帮忙的曲风荷说话。
  
  曲风荷拿着竹拍子,轻轻拍打着被子,让里面的棉花蓬松。她记得顾盼影经常和钟点工一起劳动,并不是说因为她是雇主就坐着不动,这里面的道理她起初有些不懂,直到后来看到赵瑜和顾盼影一起在厨房做菜,两个人说说笑笑,她突然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此刻,跟秋嬷嬷一起做事,听她拉拉家常,自己的心情竟然出奇的好,仿佛融化在阳光下一样。
  
  “小姐,你笑起来真好看。”秋嬷嬷盯着她的脸,晾被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是吗?”曲风荷抽回手摸摸自己的脸,有些不好意思,自从她醒来后确实没怎么笑,眼泪倒是流了不少,今天早上醒来眼睛都还有些发肿呢。
  
  秋嬷嬷刚要说话,便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只得打住话头去开门。哪知刚一开门,便呼啦啦涌进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个白发老太监,一手执一柄拂尘,一手托了个金灿灿的卷轴,二话不说进了大堂:“太后懿旨到——,曲风荷接旨!”
  
  这突如其来的宣旨让风荷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那里没有动。秋嬷嬷见她发怔,赶紧推着她在老太监面前跪了下去。
  
  “哀家听闻曲三小姐昨日已醒,与皇帝又为旧识,特想请曲三小姐进宫一叙……”老太监尖着嗓子念完,将卷轴合上单手托住:“曲小姐,请现在就跟着奴才进宫!”拂尘指处,院中不知何时抬进来一顶轿子。
  
  曲风荷伸出头看着那轿子,心里有些发怵,这桥段她十分熟悉,电视上演了不下千八百回了,十有八九都是鸿门宴。她看了眼秋嬷嬷,后者也担心的看着她,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嬷嬷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太后娘娘还说了,要秋蓉一起进宫。”老太监看着她二人冷哼一声:“都起来走吧!”
  
  秋嬷嬷脸上露出一丝惊愕:“常公公,老奴为何也要同去?”她是皇帝陛下的人,若是太后要昭见,也需得皇帝知晓才行,此刻这情形,莫不是太后私下行事,并未告知皇上?想到这里,她的心提了起来。
  
  “秋蓉,你竟敢质疑太后娘娘?”常公公一声尖喝:“本公公告诉你,今儿个不去也得去,太后的懿旨都敢作对,真是反了你了。”说完一甩袖子,先行出了门。
  
  院子外远远的地方,聚集着三三两两的村民,对着风荷的院子指指点点。老太监走出门开,看见周围的景象,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厌恶的挥挥手,指挥众人快点带人离开。
  
  周梦鹤挑着一担柴禾,驻足在湖边大树下,远远观望着。
  
  “听说这位曲家小姐,可是皇上的心头宝咧!”
  
  “胡说,心头宝能搁我们这?早放宫里当娘娘了。”
  
  “你看,这轿子不就来接了么?”
  
  ……
  
  两个妇人站在他不远处窃窃私语,又凑过来一个老妪,眉目中散发着独家消息的光芒:“你们说的都不对,刚才我那小孙子跑到墙边偷听了,瞧着是太后娘娘昭她进宫。”
  
  听到这里,周梦鹤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望着那远去的轿子,若有所思。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耳边一阵调笑传来:“别看了,轿子都没影了。”
  
  转过头,原来是二黑子,大蒲扇似的手掌将他的肩拍了拍,拉着他往家走:“怎么?你小子看上皇帝的女人了?”
  
  周梦鹤摇摇头:“我没有。”
  
  “告诉你,看看就行了,该干啥干啥去,人家可是官家小姐,就算是落魄了,咱们这乡野村夫也攀不起,趁早别起那心思!”二黑子点着他的肩头,教导他。
  
  周梦鹤点点头,不再言语,挑着担子和他一起往家走去。

 

☆、意欲如何

  缓缓行来,朱墙高耸林立,重重叠叠,似将世俗纷扰均阻隔在了外头,令人不由得生出肃穆之感。只是日头正好,照进了这皇宫之内,竟变得有几许阴森。
  曲风荷抬头看了看那些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琉璃金瓦,今日终能离得如此之近,只是,却没有了当时登高远眺时的感觉,心中这才意识到:原来,同样的风景,隔空远眺和身临其境,便是两样心情。
  “曲小姐,”老太监放慢脚步,打了下拂尘:“前面便是太后所住泰安宫!”
  风荷点点头:“有劳公公带路。”老太监嫌弃她她是知道的,一来自己是落魄的曲家养女,二来此时她手上根本没有能打赏的银子。
  果然,常公公鼻子一哼:“有劳说不上,只不过是今日这路走的多了点儿,却连口水都没得喝。”看着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好歹也是太后跟前的大红人,这么个没油水的破差事怎么就非他不可了。瞅瞅这曲风荷,一穷二白,连个打赏钱都出不起,真是晦气。
  曲风荷就当没听到,走自己的。太后怎么想的,从这常公公身上就可以看出来,能越过傅元谌找她,铁定是瞒着的,要是等会自己出了状况,那就只有任人宰割了。看看越来越近的泰安宫,她深吸了一口气。
  “禀太后娘娘,曲三小姐来了。”常公公让她在门边候着,进去报信。
  “宣她进来!”里面传来一个威仪的声音。
  风荷领着秋嬷嬷,一前一后的走进去,在大殿中央跪了下来:“罪女曲风荷见过太后娘娘,愿娘娘万福金安!”身后的秋嬷嬷也跪了下去:“老奴秋蓉见过太后娘娘!”
  金丝软榻上,斜倚着保养得当的陈太后,珠钗凤冠,贵气逼人。撇了下面跪着的两人一眼,眼神落在了曲风荷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开口道:“抬起头让本宫看看。”
  曲风荷抬起了头,迎向太后,常公公早已迫不及待的站到了太后身边,跟太后右侧的陪嫁老嬷嬷一样,面容严肃,瞪着她的眼神好比十殿阎罗。
  傅元谌以前跟她讲过,这位姓陈的太后并不是他的亲母,他的亲母早就在他十岁那年香消玉殒了,至于死因,傅元谌每每提起这位陈皇后都面色发沉。是以就算现在升了太后,连个封号都没有,依她估计,傅元谌心中该是恨她的。不由得看向太后的眼神多了一丝可怜:眼下风光无限,不知哪一天就得下去向傅元谌的亲母赔罪去了。
  陈太后见她面容平静,坦然相对,不由眉头微皱。她一生只得两个女儿,没有生出儿子,要不是娘家势力大,早该让贤了。可她倚靠着实力过硬的娘家,一路杀将过来,终是平安的熬成了太后。虽然傅元谌不是她亲生儿子,但也得规规矩矩叫她一声母后。以她现在的身份,别说一般人,就是皇帝的新妃见了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可眼前这个罪臣家的养女,因着皇帝的关系,对自己竟然一丝惶恐都没有,这让她心有不快。眼珠一转,看向秋嬷嬷:
  “秋嬷嬷!”
  “老奴在!”秋嬷嬷赶紧回应,她在这宫里多年,对陈太后的性子一清二楚,不仅要顺,还得示弱,以前她跟在皇上身边,一直无缘与这位陈太后有所交集,哪里想到会有今日这出?
  “哀家昭你回宫,只因你本是宫中婢女,虽本是皇上让你出宫照顾曲姑娘,但如今她已病愈,无需你再照料了,明白吗?”
  “奴婢明白。”秋嬷嬷为难的看了曲风荷一眼,不巧风荷也抬头看她。常公公眼尖的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小太监过来领秋嬷嬷走。
  看着风荷侧目的样子,陈太后笑了,将手中的佛珠转了转,继而道:“看来曲姑娘对这老嬷嬷还是有些感情的,竟如此舍不得。怎么办呢?哀家也不想让你难过,不如……你搬进宫怎样?皇上对你旧情难忘,就算纳了妃子,心也在你那里,还不如你进宫侍奉,也省的皇上不仅日理万机,还要抽出空来往你那里跑。”脸上带着未达眼中的笑意,盯着曲风荷。
  风荷心里暗惊,赶忙伏下身:“罪女谢过太后娘娘美意,太后有所不知,罪女和皇上并不像传言那般,只是因缘际会见过几面而已,皆有旁人在场。皇上此次救了罪女,只因皇上心怀仁慈,并非对罪女有别的心思,且以罪女低贱的身份,怎能进宫侍奉,怕只会辱没皇家声誉,请太后三思!”
  听了她这番话,陈太后眼色这才缓了缓,满意道:“原来是这样,哀家起初还以为你和皇帝真是两情相许呢,寻思着就算抵住众人非议也要玉成此事,想不到竟是一场误会。罢了,罢了,你且起身回话,跪着怪累的。”
  风荷长吁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膝盖有些麻了,站起来只觉得又僵又涩。按理说瞎子都能看出她将跟傅元谌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可这陈太后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抬手招人不知吩咐了什么,那人立刻出去了。
  “你既然跟皇帝有些交情,那皇帝新纳的妃子不妨也见上一见。”陈太后果然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风荷抬头看向她,脸上血色骤减。
  “怎么?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陈太后状似关心的问道。
  “没……没事,谢太后娘娘关心!”该来的总是躲不过,她以为不见,不想,时间长了便无事了,可没想到根本躲不过去。没有他法,只得在心里一边多加了几道防护栏,一边祈祷能有奇迹出现。
  “太后,淑妃娘娘到了。”不消片刻,常公公向陈太后禀报。
  “快让淑妃进来。”陈太后面露笑容看向大门处,身边那面无表情的老嬷嬷立刻变戏法似的换上了一张笑脸,看得曲风荷咋舌。
  老天爷没有眷顾她,那位淑妃似乎早就等在隔壁候着似的,说来便来了。曲风荷认命的侧过身体,准备迎接。
  只见外面款款行来一个婀娜的美人儿,姿容美艳,富贵华丽。走进前来,刚要下跪便被太后制止了:“都是自家人,这跪礼就免了!”
  美人娇笑,朝着太后伸出的手迎了上去:“姑妈,喊妙音过来所为何事啊?”自然的坐到了太后身边。
  “喏,”陈太后朝曲风荷一指:“你不是一直想看看曲家小姐什么模样么?”
  陈妙音脸上的笑容顿无,扭头唰的盯了过来:“她就是曲家三小姐曲风荷?”
  “罪女曲风荷见过淑妃娘娘!”风荷万般不舍的将自己好不容易回暖的膝盖又跪了下去——这样的痛苦还要多久才算完?如果此刻问她最羡慕赵瑜他们的一件事,不用下跪绝对名列前茅。
  “抬起头让本宫看看。”陈妙音盯着她,眼若有火。
  怎么皇家女人都爱说这句话?连语气都很像。风荷无奈,不过还是乖乖的将脸抬了起来,等着淑妃进行下一轮的打击。
  “哼,不过如此。真不知道皇上看上她什么了。”陈妙音鄙夷而恼怒,看着她的眼神也充满不齿,如果目光可以有形,此刻曲风荷的脸上该钉成筛子了。
  太后出声轻声安慰着自家舅侄女,一边意有所指的盯了风荷一眼,和着陈妙音怨毒的目光,让风荷倍感煎熬。感觉自己此刻就像那案板上的鱼肉,被这二人拿着刀商量着如何下手,而唯一能救她的傅元谌不知此刻在做什么?昨天才坚定的和他了断,今天却又非他能救不可。她在心里苦笑一声,不知自己何时才能挣脱这由他制造的漩涡。
  “姑妈,她现在不是身体恢复了么?不如也将她发配到西古海好了,看着眼烦。”陈妙音想出了个主意。
  陈太后还没来得及开口,外面突然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两人俱是一惊,看向地上跪着的曲风荷,后者也正讶异的看着她们——她只不过想了一下,没想到人真的来了。
  傅元谌大步踏了进来,不管淑妃迎上来行礼,径直走过来扶起了跪着的人:“你身体刚好,不能久跪。”一边让人端来凳子给她坐。风荷没想到他敢对着太后和淑妃就这样不避讳,连忙避开他的手:“皇上!”身体也退后了两步,恰好倒坐在凳子上,刚要起身,便被傅元谌一把按住了肩。
  安顿好后转过身来,傅元谌不顾陈妙音那几乎淬出毒针的神情,对陈太后略一行礼:“母后,为何瞒着儿臣私自昭来风荷?”将坐立不安的风荷整个挡在了身后。
  “你……你竟然这么护着她?”太后还未开口,陈妙音爆发了,双目赤红站起身,扑向陈太哭诉不休:“皇上居然这样对音儿,姑妈,你要替我做主哇!呜呜……”
  陈太后正处于震惊之中,这么多年来傅元谌见了她都是规规矩矩的,甚至还有点惧怕,从未失礼过。今日之举却简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不仅一进来眼中只有那罪臣之女,还这么堂而皇之的护在身后,将她的嫡亲舅侄女扔一边不管,这不是打她的脸是什么?只觉得胸中一口憋闷之气噎在了心口,一下子上不来,一手拉着陈妙音,一手捂住了心口:“皇帝你……”哆嗦着想要指使常公公将曲风荷拉出来,却被傅元谌抢了先,对常公公命令道:“太后心疼病犯了,还不快去请太医?”                        
作者有话要说:  

☆、棋子

  陈太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得力干将一溜小跑,出去了。“你竟……”心口一阵绞痛,她猛的坐了下来,捂着胸大口喘气,身边的老嬷嬷大惊失色的一把扶住太后,一面指挥小宫女过来帮忙。
  “母后你别担心,太医马上就到了。”傅元谌面若关心,却只是光动嘴皮子,目送陈太后回寝殿。
  一顿折腾之后,殿中只留下一个脸上还挂着泪痕的陈妙音呆站着,看着左右的宫人鱼贯而散,仅剩得她身边两个不安的宫娥,她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太后,居然关键时刻心绞痛犯了。而皇上对着凳子上的女人嘘寒问暖,那和颜悦色的温柔模样是她从没见过的。按理说她该赶去太后寝殿尽孝心,可无奈此刻心神全被殿中这两人摄去了,她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直朝曲风荷扑了过去——她恨这个女人,巴不得抓烂她的脸。
  只是,还没到跟前便被冯威给拦住了。
  傅元谌看着状若疯狂的她,目光异样平和:“淑妃失态失德,本该降至嫔位禁足反省,但念在你是太后的娘家舅侄女,以后就待在泰安宫侍奉照料太后以孝补过吧,不用再来给朕请安了。”
  “什么?”陈妙音声音发颤:“皇上,你为了这个女人……你,你竟敢这么对我?”
  “难道淑妃不愿侍奉太后以尽孝道?”傅元谌状似讶异。
  “我……”陈妙音一时语塞,没想到他会用这个理由来堵住她,若是去了,只怕自己就得坐实这打进冷宫的位置了,若是不去,对太后那里又将是不孝,罪过更大。横竖无法,心绪陡乱,一口怨气堵在胸口让她只顾着此刻要发泄出来:“傅元谌,你才当了几天皇帝,就敢对我这样?你别忘了,你这皇帝是谁让你当上的?更别忘了,我爹是摄政王,我大哥手上还握着大晋六成兵力,你和你那养尊处优的御林军简直给他们当靶子都不配。你居然敢降我的罪?信不信我把这事告诉我爹?”她仰着头,不可一世的瞪着傅元谌。
  乍闻这番话,曲风荷的心一下子高悬,她好像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了。但第一时间下意识的给了个同情的眼神给陈妙音——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这番话一出来,恐怕除了她自己,还会牵连到她口中的爹和大哥,搞不好连里面那位也跟着玩完。
  她自然是不担心傅元谌会因此震怒的,傅元谌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无论何事,就算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如今还当了皇帝,那段数岂不是还要高一级?论城府之深,估计整个大晋还找不出比他更甚之人,若是她再想远点:说不定以前同自己谈天游玩之时,还分了一半心想着怎么夺位呢。只是那时,她真的是全心付出的……
  傅元谌背手而立,神色自然,似乎在听淑妃骂别人一样,认同之处还频频点头。见风荷看过来,还给了她一个微笑安抚的眼神。
  “至于这个曲风荷,”陈妙音咬咬牙,依旧保持狂妄:“想活满今年,门都没有。”可看着傅元谌波澜不惊的表情,心里却有些露怯起来:自己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傅元谌居然神色自若,仿佛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一样。莫非……自己过于冲动了?她当日进宫之时爹爹嘱咐过,进了宫不比家里,不可妄言,不可逾矩,一言一行都牵连到陈氏家族,自己今日这言行……似是犯了爹爹的教诲了。
  理智一冒出来,嚣张的气焰立刻萎缩下去,傅元谌见她眼中开始出现的慌乱担忧,心中了然,面上却依旧和蔼,吩咐身边侍卫:“看来淑妃娘娘的泼已经撒完了,那就送去太后寝殿吧!”
  话音未落,立刻走出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一左一右押着陈妙音快速往后拖去,俩宫娥也瑟瑟发抖的赶紧跟了上去。
  “哎……皇上,皇上……”陈妙音追悔莫及的尖叫转瞬消失在帷墙之后。
  曲风荷但坐不语,眉头已经深深拧起:皇家之事本与她无关,其背后的弯弯绕绕犹如大树根茎,盘根错节,这淑妃不过是家族和皇族之间的维持物,一旦打破,便沦为了牺牲品。看傅元谌老神在在的样子,怕是早就预谋好了这一出,唯独等着自己这颗来得时间刚好的棋子。
  “皇上走得一手好棋!”思及至此,她面有微愠:“不知道接下来要走哪一步呢?是摄政王?还是陈太后?还是整个陈氏家族?”
  傅元谌面有歉意,蹲下来想要查看她的膝盖,一边回答她:“把陈氏一族连根拔起,一是解决了我的心头之患,二是你父亲曲尚书等发配西古海的忠臣可以雪耻回京。今日之事的确在我意料之中,可也没想到陈妙音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可见除去陈氏一族乃是刻不容缓……”
  “因为你早就摸透了她的脾性,一言一行只会火上浇油。”风荷冷不防出声打断他的话,霍的站了起来,盯着还保持着下蹲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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