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尊夫贵妻-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有点喝,怕养坏了。周梦鹤从后院小路回家,舀了一瓢玉米粒,又扛了些草料正在喂马呢,还细心的给马添了水。
  “草民见过皇上!”周梦鹤拍拍衣裳,准备下跪。
  “等等,不用跪了,这是风荷新给你做的衣裳,可别跪坏了。”傅元谌摆摆手,他特意过来可不是图他跪的。“方才餐桌上,不适宜你我二人谈话,此地倒是正好。”
  上次戴家马儿被牵去了铁匠铺,曲蕙心和风荷觉得这后面的小院太过杂乱了,便抽空收拾了一番,风荷觉着此处遥望后山不过百米,等到春日,肯定风景优美,便放了两只凳子在廊沿里。
  傅元谌一撩衣袍,先坐了下来,示意周梦鹤坐另一张:“我是微服私出,不用讲究礼仪,叫我大公子便可,坐罢!”
  周梦鹤便不客气的也坐上了廊沿:“大公子今日想谈哪件事?”
  “都谈。”傅元谌更不客气,这周梦鹤颇对他脾胃,没那些拐弯抹角的东西,只是太过狡猾了些。
  两人坐的近,傅元谌将他身上的衣物好好打量了一番,见得是花了一番心思的,内心不由得暗忖这穷打铁的果然有点能耐,竟花言巧语的真把风荷骗了去,心里不愿,却也默认了,毕竟真要讲起各方能力,周梦鹤决不在他之下,只是如其先前所说,志不在此。此时他要探的,便是周梦鹤对风荷到底有多少心思,以及棽月一事。
  “想必你已得知来年春季文武大考一事?”傅元谌看了眼赵老员外家的方向,这风荷坞早在一年以前替风荷寻养伤之所时便全部查过人口家世了,户部侍郎赵长继宗族祖屋便是在此,人口不多,偏居安隅,乡风淳朴,又着赵长继出面将全坞族人一一吩咐打点,是以风荷醒来后得以赵老爷子礼遇,而坞中之人并无甚过激言语,当然,赵绣珠是个意外。
  “赵老员外同我讲过这事,说是圣上意欲广纳人才,迎天下士,又劝我去夺这武状元。”周梦鹤点头。
  “看来这赵家老爷亦是慧眼,早看出你非普通人,若是上了武场擂台,冠军非你莫属。”傅元谌意有所指。
  “大公子可是想,草民得了这武状元,既可以公然替大晋出征棽月,又可以给风荷优渥的生活?”
  “怎么?我这想法不好么?”傅元谌觉得奇怪,他周梦鹤就算本事再强,可单枪匹马的,怎么拿下这棽月国?而且做了武状元,当上大将军,风荷到时候便是将军夫人了,曲尚书回来,自是高兴。先前他还以为周梦鹤因着风荷的缘故豪言托大,哪想此时却还这般言语,便心生了讶异,欲看他怎么说。
  周梦鹤将声压低,倾身于他耳边言语几句。却见傅元谌先是目光一张,似有洞然,俄而却有些疑惑。周梦鹤早有所准备,当即从怀里掏出一样事物来,递与他手:“这是棽月虎符,当年逃出之时被我带出,此后棽月不断派人来寻,其实并不是寻我,而是寻这件东西。此物有左右各半块嵌成完整,乃是棽月国建国之时用天落陨石合棽月特有的玄铜所制,百十年来,只此一块,可号令棽月任何一级将领兵士,得此符,如得棽月举国兵力。”
  周梦鹤摊开手掌,对与傅元谌,只见两人手中各半块,形状古朴粗犷,颜色幽暗深冷。握在手中,竟十分坠手沉实。
  “大公子若是信我,这符便一人半块,届时用我之计,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得到棽月。若是不信,那这半块也交付与你,等纳了那天下人才,您自亲征。”言下之意,他还窝在这儿打铁。
  傅元谌见他目光坦然,言语磊落,心中早是信了,只是他这计划过于冒险,又得稳住风荷,一时有些踟蹰:“你容我考虑考虑。”
  到了下午时分,家家户户都挂上了大红灯笼,准备小年饭了,可天空中风力加剧,竟飘起了雪粒子。小院里,大堂地炉烧着周梦鹤的银碳,暖融融的,丝毫不觉得冷。
  风荷眼见得风雪加大,不由得担心起冯威来,之前问起,傅元谌只说宫里有事,冯威会晚点再来,可这个时间点城门怕是已经关了,能不能出城还是个问题。
  “要不我出去看看?”周梦鹤见她担心,便提议。
  “放心,他为了大姐的好手艺,就是撞破城门都会赶过来的。”傅元谌出声安抚,此刻他正候在地炉边上,专心致志的碳烤着一块年糕,已经两面金黄,酥香扑鼻了。
  “砰砰砰,”大门口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周梦鹤不待风荷有所动作,立刻起身飞去了前院。拉开门,门外站着搓耳擦掌的冯威,一见到门开,赶快道了声恭贺便往里钻——可算赶上小年饭了,这一路驾马飞奔的,冻死个人。
  听见人到齐了,曲蕙心进厨房里准备上菜,风荷打来热水让冯威洗手擦脸,冯威便只来得及看到个进厨房的背影,可就这一眼,立刻让他乱了老长时日的心归了原位。
  傅元谌站起身来,将烤的鼓鼓囊囊的年糕一分为二,沾了满满的白糖芝麻粉,递到了冯威手上:“先垫垫底,马上就用饭了。”
  冯威愣住了:“皇……大公子,您居然还记得属下喜欢吃烤年糕沾糖芝麻?”
  傅元谌抱歉的看看天色:“早知今天会下雪,我该带你一起出宫的。”
  冯威一笑:“那可就吃不到您亲手烤的年糕了!”坐下来烤着地炉,大口大口开始吃。
  小年饭比中午隆重了许多,用赵二黑杀的猪炖的莲藕大骨汤,香浓鲜美,上回进城买的上等火腿焖了个鲜笋,水灵灵的大白菜用猪油煲了个清淡锅儿,下了好些素干货,香菇,黄花菜,冻豆腐……怎么喜欢怎么来。一早便小火慢炖,用料讲究的八宝珍鸭。又将晒好的腊味小块儿剁了,加些辣椒香料,成了极品麻辣香锅。风荷还特意让周梦鹤劈开了两个糟兔脑,剁成小块,淋了新鲜酱汁,成了一道山野人家的上等美味。更别说那些周边小菜儿,数一数都不知几个碟子了。
  一桌人吃得酒酣耳热,外头不知谁家的孩子开始放炮仗,风一刮,那爆炸声就刮进了风荷的小院里。
  风荷顿时想了起来:“大锤哥,你准备的烟花爆竹呢?”外头天已擦黑,吃完饭就可以放了。
  “搁铺子里,忘了拿过来,买了不少品种,够你放到正月十五了,等下吃了饭,带你过去取一些来放。”周梦鹤状似随意的答了。
  傅元谌没想到他对风荷这般有求必应,连烟花爆竹这类孩子气的东西都准备了一大堆,当即斜了周梦鹤一眼,嫌他太过宠溺,万一烧了手怎么办?可见风荷欢喜期待的模样,又不好说什么,大过年的,热闹热闹也行,大不了待会儿盯紧点。
  冯威却是满怀心思的异常安静,他坐的方位正好曲蕙心相邻,曲蕙心一动他便知晓,于是,桌上哪些菜曲蕙心多动,哪些菜少动,他都看了个一清二楚。又因着小年饭,曲蕙心换了件新做的衣服,浅水蓝色的缎子袄,领上缀了一圈白兔毛,映得肌肤胜雪,杏眼流波,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如蝴蝶扑在他的心上。
  “冯侍卫,怎的不吃饭?可是不合胃口?”冯威的异样被曲蕙心发现了,抬头便开始询问。
  “啊?”冯威没料到被她发现,赶紧挟了好几筷子菜:“合胃口,太好吃了。”脸上悄悄起了两团红云。
  饭后众人皆帮忙收拾桌子,其中也包括了傅元谌,曲蕙心见他真的要上手帮忙,赶快抢了过来——她还是没胆子让皇帝做事。
  天色全黑了下来,此时雪粒子已经铺了薄薄一层,风力有些减弱。周梦鹤便带着风荷去拿烟花爆竹,一出了院门,便将她的手牵住:“外头有些结冰了,小心路滑。”
  外头此刻十分热闹,均是些半大孩子在玩,端碗的忘了吃饭,眼睛盯着放炮仗的,胆小的躲在树后,捂着耳朵听响,又有两个眼尖的孩子见到他们走过来了,立刻围着两人叫喊转圈儿,笑话他们牵着手,在脸上刮羞羞。
  风荷有些不好意思,周梦鹤却不甚在意,只是嫌烦,趁黑偷偷用脚点了快小石子儿,对准那个闹得最凶的弹了过去。那半大孩子立刻站不稳身子,歪倒在地上,还滚了一圈。明日便是除夕了,新做的衣服可是刚刚换上的,虽然没下雨,但地上有刚下过的雪粒子,被人又踩了一顿,早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层脏脏的泥水,如今这么一滚,新衣立刻连旧衣都不如了。
  那淘气孩子立刻在起哄中杀猪般的悼念他的新衣服,嚎啕大哭起来,等他二人又走了几步,那家的已经闻讯父母冲了出来,骂骂咧咧的揪着孩子耳朵回屋了,自然是免不了一顿竹笋炒肉。
  风荷被周梦鹤牵着,大掌包握,她整只手都暖暖的。铁匠铺黑灯瞎火的,周梦鹤掏出钥匙开了门,拉着风荷进屋去,立刻又将门关上了。
  “荷儿,”他环住她,在黑暗中浅浅唤她,声音温柔低沉。
  “做什么?黑麻麻的。”风荷装傻。
  周梦鹤伸出手抬起她的头:“我想你了。”低头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冲动之下

  小院里,傅元谌唤来一心跟着曲蕙心转悠的冯威,吩咐道:“取个爆竹取了那么久,你去看看他们怎么还没有来。”是他忽视了,拿个爆竹哪里需要两个人?保不齐那姓周的将风荷骗去了在干什么呢。想到这两人单独相处,他就酸的牙痒痒。
  冯威只得听了命,离开曲蕙心去找他们。见他一走,曲蕙心立刻松了老大一口气,这冯侍卫今日特别不对劲,吃饭时盯着她,连她去客房铺床也盯着,见她拿着抹布,赶紧抢过去擦,见她拿起扫帚,立刻抢过去扫,搞得她心里惶惶的。
  那边厢在缠绵得热火朝天,衣裳半解,若不是周梦鹤惊人的自制力,估计两人的初次便要在这黑暗中上演了。他不舍的放开风荷,替她整了整衣裳,寻了凳子让她坐好,然后才摸到墙案边点灯。
  灯光幽幽亮起,映得风荷脸蛋红红的,双唇红肿水润,神情略带害羞妩媚。
  “荷儿,你坐着,我进去拿爆竹。”他曾抽空去了一趟凤琴沟专门做烟花的刘家,购了好些品种回来。此时搬出来,两人一数,足有十几种之多,大大小小,长长短短,圆的扁的,带翅膀的,顶帽子的,堆了一满桌子。
  “真多!”风荷惊叹,与他一起每样挑了两个出来,用筐盛了,周梦鹤端着,出得门来。外头冷风一吹,风荷脸上的红晕消下去不少,心思也转移到烟花上来了,拿着一个纸蝴蝶在手上把玩,却没注意到一旁的周梦鹤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两人身后的铁匠铺屋顶上,呆立着好似木雕的冯威,口中犹自喃喃自语:“惨了,皇上被戴绿帽子了……”
  他方才得了命令就直接跃上上墙头,展开轻功奔了过来,哪知道还没敲门便发现里头灯光都没有,附耳门上,听见了奇怪的声音。心下有异,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里头却点上了灯,他摸到窗户边戳纸一看,风荷正脸儿红红的在那整理衣裳,系着领上的扣子,眼儿媚媚,直瞅着从里屋拿出烟花来的周梦鹤。当下便明白出了什么事,全身也惊出一身冷汗来。
  周梦鹤与风荷回到小院后,傅元谌慢慢踱着步子靠了近来,不是看烟花,而是盯着两人的面,瞄来瞄去。果然有猫腻,他认识风荷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她有如此女人妩媚的一面,而那周梦鹤,笑得就像个偷腥的贼,怎么看怎么反胃。真真让他生气,心里立刻就想同意了周梦鹤的计策,趁他一走,立刻着三五十个大晋好儿男供风荷挑选。
  冯威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轻功频频出错,蹋坏了好几块屋顶的瓦,勉强落在院子里,见到那四人都聚在小花园里放烟花,他的皇帝陛下隔在周梦鹤和风荷之间,正手持燃香,预备点一个大烟花。冯威眼中立刻有了悲悯不忍之色:头顶上的帽子都绿得发光了,皇上居然还不曾察觉。哪里还有心思凑过去观看,蔫答答的回了曲蕙心替自己准备的客房,倒在床上想对策。
  周梦鹤望着他的背影,暗自好笑,方才他早就发现屋外有人了,是以又抱着风荷多温存了一会儿,果然,这小侍卫落了心病,此刻连玩闹的心思也没有了。
  放完烟花,周梦鹤便向傅元谌和曲蕙心告辞,风荷本想着送他到大门口,却被傅元谌一个眼神给钉在了地上。只得偷偷朝周梦鹤挥挥手,目送他离开。
  “你给我过来!”傅元谌脸一沉,将兄长架势摆出,着风荷到无人之处谈话。“去拿个烟花怎么去了那么久?他都对你做什么了?”
  风荷心一抖,小声道:“就是拿烟花,没别的呀!”暗忖难不成他长了顺风耳千里眼,连铁匠铺里发生了什么都知道了?
  “嗯?”傅元谌这一声嗯的意味深长,伸出指头敲了她一个爆栗:“莫不是他真给你灌了迷魂汤?还没嫁给他呢,就这么护着,你就不怕被他骗了?”
  风荷捂住头,往后退了退,恼怒道:“疼死啦!我们有没有做别的事,不就是亲……”猛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快停住。
  傅元谌倒抽了一口凉气,顿觉头疼,风荷的性子易招人喜欢,可也容易被人骗,这不,让周梦鹤给骗成了这样了。事不宜迟,他摆摆手让风荷溜掉,自己却纵身跃了出去,几个轻跳,消失在屋顶之上。
  “今天这屋顶上总不太平,老觉着有野猫子跑来跑去,蹬得瓦叽里呱啦的……”有户村民从围炉边抬起头,对着屋顶自言自语。
  周梦鹤简单洗漱了一番,准备睡觉,刚要吹灯,便听到了屋外又传来动静,仔细听了听,走出房间将门打开来:“不知这么晚了,大公子过来还有何事?”
  傅元谌照例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一撩衣摆就进了屋……
  曲蕙心也早早洗漱了准备睡觉,她在厨房里预备了大量热水,日间几个大男人又替她把水缸打满了,不管冷水热水,都可以随取随用,傅元谌和冯威的房间里早就备好了新的布巾和面盆脚盆,若是想沐浴,家里也还有个大澡盆。何况白日里她就细细把这些事对皇上讲了一遍,皇上只说让她不用管,有热水,冯威服侍就够了。想到这里,她觉得应该没自己什么事了,便照例检查了一遍门窗,嘱咐风荷早些休息,回了屋。
  回得房来,里面银碳正烧得暖和,曲蕙心借着微弱的月光和碳火,将蜡烛点了起来,一扭头,赫然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吓了一跳,差点打翻蜡烛。
  那人眼疾手快,抢起了蜡烛,又端端正正的插在了银烛台上。
  “冯侍卫,你在我屋里做什么?”曲蕙心又羞又气,警惕的盯着他。
  冯威正盯着她猛瞧,方才一进屋,她就嫌屋里太热,解开外头的裳子去点的蜡,此时转过身来,里面的贴身薄袄竟是嫩鹅黄的绸缎,心口处绣了两朵兰花,真是衬得人比花娇,看得他几乎痴了。喉头动了动,找到话头:“我心里想你,不知怎的就自己走了过来。”
  原是下意识之语,却惊得曲蕙心变了颜色,手忙脚乱的扯紧裳子,指着门外赶他:“你快出去,莫再胡言乱语!”
  见他不动,急了,顺手拿了个东西丢了过去。冯威伸手一接,却原来是曲蕙心摆在案头箩筐里的一只未绣完的软底缎面鞋,做来在屋里穿的。冯威拿在手上揉了揉,秀气小巧,粉粉嫩嫩,上头绣了半只粉蝶儿。
  瞧见他的动作,曲蕙心羞愤欲死,又不敢妄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叫人,可又顾忌着傅元谌,万一他过来了,发现自己的侍卫在她的房里,会怎么看?
  “你别怕,我就是心里难受,想过来看看你,一看见你,我心里就好受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冯威捧着鞋子,絮絮叨叨:“我知道你是三小姐的大姐,我又是皇上的侍卫,本不该起这心思的,可自从那日吃了你的糖油角,我就开始魂不守舍,一直到今日见了你,我这魂魄才归位。之前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但方才发生了一件事,我才不得不过来同你说明的,蕙心,我喜欢你,也不在乎你嫁过人,我……”话未说完,曲蕙心已经亲自上手,硬是将他推了出去,然后砰的关紧了房门。
  门外的冯威手捧绣花鞋,凄凉的站在月光下,天空中开始飘起细小的雪花,无声无息的落下,消失。
  傅元谌回来的时候,看到冯威孤独的蹲在地炉边发呆,便问道:“她们可是都睡下了?”
  冯威却不答话,盯着手上的鞋子。傅元谌觉得奇怪,走上去伸手拿过鞋子:“这是谁的?怎么在你手上?”冯威立刻起身将鞋子夺了回来,闷闷道:“您还有心思管这些旁的事?三小姐都被那打铁的给欺负了也不去管管。”
  傅元谌听他这没头没脑的话,稍一思索,便知道冯威八成是发现风荷和周梦鹤之间有什么了,瞧着言语里的意义,该不会以为自己这堂堂皇帝被带了绿帽子了吧?他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冯威啊!想不到你小子还挺会操心的,这普天之下,你当真以为我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放心,如今风荷就好比是我的亲妹子,她看我也与兄长一般,与那周梦鹤之事我也早已知道,是你想多了。”
  “什么?”冯威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那,那他刚才的举动岂不是太冲动了?完了完了,都是被刺激的,竟干了这等蠢事,说不定明日一早曲蕙心不仅不会给他好脸色,还会赶他回宫。
  见他神色不定,傅元谌不由得奇怪:“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若是身体不适,待会我自己打水洗漱,不用你服侍了。”话音刚落,冯威便跳了起来,将鞋子往怀里一塞:“属下这就去给您打水洗漱。”快步推开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梦鹤真心

  他施展轻功又飞回到曲蕙心门前,想趁着曲蕙心没睡赶紧解释解释。
  “砰砰砰,”曲蕙心刚脱下衣服,发现门上传来敲门声,刚才的惊吓余悸犹在,不敢贸然上前,便试探着问道:“谁呀?”
  “蕙……曲小姐,是我,冯威。”冯威小声回答道。刚说完,便见到里面的灯一下灭了,曲蕙心也不再出声。
  他心里急,只得隔着门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之前我说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不过我那最后几句却是真心实意的,你不妨考虑一下。其实我该多跟你处一处再同你说这事,可坏就坏在我突然发现三小姐跟那打铁的在一块儿了,以为她抛弃了皇上,惊讶之下我……我怕我不早点跟你说清楚,你就被人抢走了,我……”这次他话依旧没说完,门突然给打开了。
  冯威一喜,正要上前,就见到曲蕙心一步跨了出来,披着薄袄,脸沉得能滴出水来,只是头发早已放下,拢在脸旁,增添了一丝慵懒。她将手往他面前一伸:“鞋呢?给我。”
  冯威呆呆的望着她,脑中混沌一片,脸上傻笑而不自知。
  曲蕙心更加恼怒,手都差点戳到他下巴上去:“我的鞋呢?快还给我。”
  冯威低头啾的亲了一下她的手心,趁她愣神抽凉气的功夫,从怀里快速的摸出鞋子放到了她手上。“等着,我过了年就来提亲!”声音回荡在她耳边,人却快速的跑去了厨房。
  曲蕙心慢慢的退回房里,啪的关上门,口中喃喃道:“疯了,他真的疯了……”她一个刚同夫君和离没多久的女人,家也没了,年纪又大,怎么会被这个跟自己妹妹一样大的小侍卫看上的?她一直当他是风荷的朋友,如同自己的弟弟一般,这弟弟怎么就起了这样的心思?他说糖油角,糖油角怎么了,糖油角里头又没有下迷魂药,这人到底怎么想的?明天她要怎么面对呢?天哪……
  小雪渐渐下大,后半夜开始,地上便铺了绒绒一层白丝棉了,到得早上太阳露出头来,大雪才堪堪停住,满山遍野雪白一片,枝头树梢胖成了绒条儿,湖中残荷也顶上了白帽,湖面结了一层冰,白亮亮的闪着光。
  院外传来孩童玩雪的嬉闹声时,东头小院里的人陆续起床了。
  “咦,大姐你怎么顶了两个黑眼圈?昨晚没睡好吗?”风荷倚在门边,好奇的问着正要倒洗脸水的曲蕙心。往常大姐都是第一个起床,像今日这般倒是新鲜。
  曲蕙心将脸一板,把水塞到她手上:“多嘴,倒水去!”这罪魁祸首还敢过来问东问西,真是添堵。风荷不知自己触到她哪儿了,只得乖乖把水倒了,又涮了涮才拿回来。瞅着她的神色小心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曲蕙心只觉得脑门上抽抽的疼,她昨晚都没怎么闭眼,一闭上就是冯威对着她说话的模样。此时风荷问起,她却不敢回答,只推说昨晚屋里碳太足,热得憋闷,所以没睡好。又不愿再多讲,撇下风荷独自去厨房找事做了。
  风荷无聊的在院中用脚开始踩雪,一会儿学人家踩出一串芝麻,一会儿踏出个向阳花……就在她杰作越来越多的时候,周梦鹤来了,一进来便看到满院子的艺术作品,风荷拉着他问像不像这个,像不像那个。一一看完后,只见周梦鹤径直去杂物房抄了把锹,将满院子的雪铲了个干净,把路扫了出来。
  见风荷因自己的举动而撅起的嘴,他耐心安抚道:“这雪现在瞧着好玩,走上去却容易摔跤,到了下午还满院都是泥浆,那时候再扫可就困难了。你若是想玩雪,等下我陪你去后山前的石坡上玩,那里的雪又大又厚,还干净。”
  “那我还想在雪地里面放烟花,行不行?”风荷撒娇。
  “行,都依你。”周梦鹤笑得温柔。
  傅元谌和冯威出来的时候恰好瞧见周梦鹤安抚风荷的这一幕,听见两人的对话,傅元谌心中戚戚:还没成亲就这么又宠又哄,成亲了还不得闹翻天?昨晚谈了小半宿,两人终于达成共识,只是,他感慨的看了风荷一眼——想不到真的会有一个男人比他这个做哥哥的还要将她放在心上,这样也好,他也放心了。
  下大雪,坞里的孩子们集体出动,打雪仗,碎冰片,揭冰叶子……闹得热火朝天。赵佩儿在家被这外头的声音逗得团团转,她的娃娃被哥哥没收了,娘亲又规定她不许出去,说要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外面孩子的行为都是不成体统的。
  “我不做大家闺秀,我就要不成体统嘛!”她将手中的绣花绷子一扔,在床上使劲滚来滚去,口中大喊:“都在玩雪,凭什么我就得窝在家里绣花?荷姐姐快来救我啊!荷姐姐快来救我啊!他们快把我逼疯啦!”又拉开了门,对准天空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慌得一旁伺候的小丫环赶快去请夫人。
  高分贝的嗓音在风荷坞上空环绕,犹如爆竹升空,呼啸尖利。
  风荷此时刚好和周梦鹤走过赵府门前,准备去石坡上玩雪,被这陡然的呼救声给吓了一跳。她抬头看了看四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周梦鹤却熟悉得很,告诉她这是赵家小小姐的声音。
  “可是佩儿?”风荷问他。
  “闺名确实叫佩儿,你如何知道的?”
  “那日你请赵老员外早些回城顺便稍我,那小丫头就在车上,跟我挺投缘,我前天还送了她一对布娃娃呢!”
  周梦鹤这才知道两人早已认识:“难怪她方才喊着荷姐姐救我,想是在里面闷得慌,想出来玩一玩。”想想不觉笑道:“这小丫头,以前曾跟着赵老爷子来我这铁匠铺玩,称呼我叔叔,而今叫你却是叫的姐姐,这辈分可差远了。”
  风荷乐了:“那我也跟着她一块儿叫叔叔呗,叔叔……叔叔……”叫了两声,笑弯了腰。周梦鹤悄悄捏了个小雪球,趁她光顾着笑,弹了过去,风荷没躲开,肩膀中奖。又有俩刚从家里冲出来的孩子加入进来,跟这两大孩子打雪仗。
  风荷躲避雪球的空隙间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叫声大锤叔等等,兀自跑回了家去。留下周梦鹤一脸郁闷:她还真喊叔叔敢上瘾了?
  小院里,傅元谌正悠哉悠哉的吃着早点,喝着热茶。冯威却死皮赖脸的在厨房打下手,其实今日事情不多,年菜昨日便已经大致备好,只需下锅上屉便可。曲蕙心将他赶也赶不走,只得让他在一旁没事找事做,她自不理会就行了。
  见风荷跑回来,傅元谌有些奇怪:“这么快就玩完了?”
  “有事找你帮忙!”风荷冲他挤挤眼,一溜烟跑回了房,不一会儿,竟捧着文房四宝过来了。
  “怎么?要重写春联么?”
  风荷摇摇头,将纸铺开,替他磨墨:“赵老爷子的小孙女想出来玩,她爹娘不允许,方才朝我求救呢!我想她爹爹归你管,你一说话保准能出来,要不你写张圣旨吧,命赵侍郎放人。”
  傅元谌一口茶没喷出来:“你要我写圣旨,放赵家小孙女出来玩?这……”他堂堂一个皇帝,大年除夕降圣旨就是这点比芝麻还小的事?
  “要不对赵侍郎以风荷坞客人的身份提出养孩子的建议也行……”风荷将笔往他手中一塞:“快点,佩儿叫得可凄惨了。”
  不多时,周梦鹤看到风荷喜颠颠的举着一张纸跑了回来,他接过一看,差点失笑。风荷瞪了他一眼:“不准笑,跟我一起去。”
  赵家老宅里,赵夫人正对着吵闹的女儿扶额,赵踘安在一旁摇头:“这般猖狂,娘亲和爷爷功不可没!”
  赵侍郎碍于赵老爷子护短,不敢大肆展露严威,顶多威胁不给你吃饭,禁足半个月之类的话,根本没什么用处。忽听得管家一叠声的喊着老爷老爷的跑过来了,递与他一张裁得毛毛糙糙的方形宣纸。
  只瞧了一眼,赵侍郎的腿就打了个晃,抓住管家问是谁送过来的,管家挠挠头:“东头曲家小姐和西边打铁汉子一块儿送的。”
  赵侍郎心中顿时了然,挥手放闺女。
  风荷等了没一会儿,赵家的门就打开了,赵佩儿兴高采烈的扑奔了出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荷姐姐,你果真来救我了!”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泪珠儿。
  身后大门里,还走出一个人来,冷眼瞅着这一幕,正是佩儿那少年老沉的兄长赵踘安,看了那张纸,赵侍郎居然命他出来跟妹妹一块儿玩去。不敢违抗父命,只得跟了出来。此刻看着屋外满处打雪仗的孩子,他只觉得厌烦,心底对曲风荷的印象更加差了。
  赵佩儿拉着风荷走在前面,周梦鹤陪着赵踘安走在后面,互相询问,说些寒暄话,听着前面那一对叽叽喳喳的吵闹聒噪,赵踘安实在忍不住了:“周大哥!鞠安可否问问,那位曲小姐跟你是何关系?”
  按说这赵踘安脾性,对乡野小民该是不屑一顾的,但偏偏对周梦鹤却恭敬熟识,只因他幼时随赵老爷子回坞小住,对后山好奇,闯入进去不慎迷了路又掉入深坑,是打猎的周梦鹤将他救回来的。又因赵老爷子跟周梦鹤私交甚笃,他便也时常能见到,是以两人本是旧识,并不陌生。
  周梦鹤笑了笑:“你既尊我一声大哥,那日后该称呼她一声大嫂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