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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佳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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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显对你动手了?”不等她说完,连世珏又问道。
宝嫃身子一抖,目光往下,看着手心的伤痕,喃喃道:“他……不承认,推了我一把,一不留神…
…珏、夫君,你别恼……”
宝嫃说着,却听不到连世珏应答,她怔怔地抬起头来,忽然间发现门口已经没了他的人影。
宝嫃一惊,把手中的菜一撒就跳起来,奔出房门,正看到连世珏往外而行,宝嫃急忙叫道:“夫君!”就跑过去拉住他,“夫君你去哪?”
连世珏脚下一顿,看她有几分着急,便道:“出去一趟,待会儿回来,你去忙吧。”
宝嫃哪里肯放心,兀自抓着他不放,正在这时,身后连婆子出来,一看,便叫道:“宝嫃,你还不去赶紧地准备!又干什么?”
宝嫃最怕她吼叫,当下一哆嗦,手也跟着松开,连世珏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迈步出门去也。
作者有话要说:瑜儿为了强调自己的存在感,特意出来溜达溜达XD
下章估计就是“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了,哈哈哈
12、解甲:村树连溪口
“你问连显?”老姜揣着手,望着连世珏道,“这个人我有印象,很是凶狠霸道的……记得好像是住在村尾,怎么,你找他有事?”
连世珏只道:“村尾怎么走?详细是哪一家可知道?”
老姜想了想,回头道:“婆娘!”
老姜的娘子闻言便从屋内出来,擦着手问道:“相公,什么事?”
“连显家住在哪?”
姜娘子一怔,而后道:“顺着这里往西走,在村尾上倒数第五家……门头最大的那个便是了。”
连世珏点头:“多谢。”
他转身欲走,却忽然又停下,转身同老姜道:“对了姜兄,今早上承蒙款待,晚上敝舍宴请亲朋,还请也来喝一杯薄酒。”
“啊……这怎么好意思?”老姜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
连世珏道:“不必客气。”这才转了身。
老姜见他要出门了,才又急忙叫道:“兄弟,你真的要去找连显?那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姜娘子也一脸忐忑,连世珏头也不回,只是将手一挥。
夫妻两个见连世珏出门,才面面相觑,老姜抓抓头道:“世珏兄弟说话怎地文绉绉地……他一个人去找连显不会有事吧?”
姜娘子急忙将他拦住,摇头道:“相公,你别去……你才回来,别掺和这些事……”
老姜对上女人焦灼着急的眸子,心里便一软。
连世珏轻而易举地就找到连显的家,侦查跟发现目标,对他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何况得来的情报又如此准确。
将掩着的两扇大门推开,连世珏听到里头传来女人哭叫的声音。
他并未停下,脚步一如进门时候的沉稳。
正走到院子中央,屋门口有人骂骂咧咧地出来,高大凶狠,满脸横肉,正是连显。
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贱婆娘,再敢啰嗦便直接打死你,老子另娶个年轻漂亮的娘们儿……”
正骂间,忽然看到院子中的连世珏,顿时愣住,复又骂道:“哪来的小白脸?进来干什么?”
连世珏站定脚步,扫了一眼院子角落的独轮车:“那是你的?”
连显一怔,而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连世珏,忽地笑道:“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死而复生的连世珏?”
连世珏淡淡道:“既然知道我是谁,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对你说的?”连显顿了顿,终于笑道,“小白脸儿,你是上门来找茬的?”
连世珏一笑,却不言语,连显双眼一眯动了怒:“找死!”往前走了数步,抬手便捶向他的胸前。
电光火石之间,连世珏猝然出手,将连显捶过来的拳头牢牢握住,而后往上一掀,连显一声惨叫,连世珏长腿一探,在他的脚腕处一扫,连显身子跌倒,连世珏却始终擒着他的手,往他腰后一扭压下。
这动作一气呵成,连显反应过来之时,整个人趴在地上,磕了一嘴泥。
连显试图挣扎,然而那握在他手腕上的力道,宛如铁打的镣铐一般,力道强大的令人心悸,连显动弹不得,便骂道:“你想干什么?”
连世珏俯身,压着他的手,道:“你是用这只手推我娘子的?”
“你……”连显被压得快要断了气,“我推她又怎么了?横竖我没操她!”
连世珏双眸一暗,嘴角透出一丝冷峻笑意,手上略微用力。
连显“啊”地惨叫了声,手腕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剧痛无比,好似是折了。
连显当即杀猪般地惨叫起来,连世珏将他松开,单脚在他腰间一踹一勾。
连显身不由己地翻过身来,回身朝上,急忙低头去看他的手,却见手腕无力垂着,当即尖叫道:“你干了什么!老子跟你拼了!”他也十分彪悍,就要爬起来性命相博。
此刻屋内的女人听到响动,急忙便跑了出来,见状也慌了,捂着嘴尖叫起来。
连世珏却不动声色地,抬脚在连显胸前一踹,连显猛地又跌了回去。
连世珏再度抬脚,便踩在了连显胯~下。
连显只觉得双腿之间一阵剧痛,垂眸一看,顿时吓的魂飞,浑身冷汗涔涔,想动,又不敢动。
连世珏道:“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连显满心的凶霸不翼而飞,哆嗦道:“说……说什么……”
连世珏不紧不慢,徐徐说道:“你用这只手推了我娘子,我便废了你这只手,你刚才还说什么来着?你再说一次。”
连显又惊又怕,捧着手战战兢兢看自己的双腿之间:“你……难道你想……你疯了?!”
连世珏却只是静静地盯着他,低低道:“疯了?或许,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
连显本想要撒泼叫骂,不知为何,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的声音,在这样暖和的天气,竟觉得周身一阵冷风袭来,令人汗毛倒竖,生生咽了几口唾沫,舌头僵直,一声也发不出。
连世珏道:“你这种人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只虫豸罢了,你该庆幸你没有对我娘子做出更过的事,不然就不是现在这样简单了,懂吗?”
连显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急,有一种恐惧的感觉极快地蔓延全身,向来强横霸道不可一世的他,在男人面前,竟觉得真如一只会被人随手捻死的虫豸一样,无比卑微。
“车子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我不希望我娘子不高兴,也不希望她受一点儿的委屈,”男人盯着连显,英俊的面孔却宛如煞神在生:“我的耐心有限,懂吗?”
连显身不由己哆嗦着道:“饶命,懂……懂了!”
宝嫃洗好了菜,将要准备的切好盛盘,只等晚上做,忙活完了这些,她便出了门口,站在门边张望连世珏。
她记着连世珏的话,不敢离开,又心急,站了会儿,便慢慢蹲下去,手指头在地上划来划去地想事儿。
正在忐忑中,忽然间面前的阳光一暗,一双脚出现在面前。
宝嫃慢慢抬头,却对上男人正也低头望过来的双眼:“在干什么呢?”
宝嫃惊喜交加地跳起来:“夫君!你去哪了?”
“出去走了走。”男人淡淡地说,伸手握住她的手,顺势一抹,将她指头上的灰擦去。
忽然身后有人咳嗽了声,叫道:“宝嫃,别总缠着你男人,赶紧把院子再扫一扫。”
原来是连婆子到厨下看过了,见切好的菜,要用的杯盘碗碟之类都摆放的极整齐,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抽身出来的时候,望见大门口上宝嫃跟连世珏手握手站着,她是最不喜看到宝嫃闲着的。
“好的婆婆。”宝嫃赶紧答应,迈步往内走,手便自连世珏手中抽出。
连世珏垂眸看一眼,默默随她进了门,连婆子站在门口上,笑眯眯望着他:“世珏啊,去哪了?”
连世珏道:“我请了隔壁的老姜,晚上也来吃酒。”
“老姜?”连婆子很是意外,却又笑道:“啊……那也好,昨儿也在他家吃过,给他添双筷子就是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亲戚们也一一来了,因为时间仓促,所以连婆子只请了村子里的几个本家,叔伯兄弟之类,连世誉也在内,连世珏还有个妹妹,嫁在别村里,一时半刻回不来。
宝嫃将菜炒的差不多了,连世誉家的才来,一进门先进了厨房,转了一圈看了会儿,便咽了口口水,先捡了一块卤肉填进嘴里,啧啧道:“小嫂子你的手艺真是见长啊……”
宝嫃笑笑,忙得出了一身汗,也顾不上跟她寒暄。
秦氏正东看西看地想再拣点东西吃,目光一转看到门口连婆子进来,便急忙端起一盘菜,装出忙碌的样子。
连婆子正要进来看看宝嫃有没有好好地炒菜,一看秦氏也在,便道:“世誉家的也来了啊。”
秦氏把菜放下,装模作样地擦擦手:“是啊大娘,哥哥回来了,真是个大喜的事儿,我怕嫂子一人忙不过来,好歹也要来帮个手啊。”
连婆子知道这婆娘素来好吃懒做,净会说些好听的,肯定是来趁机占便宜的,她便也不怎么高兴,只望着宝嫃叮嘱道:“宝嫃,手脚麻利些,人快来齐了。”
宝嫃捞起搭在脖子上的汗斤子擦了擦脸颊额头上的汗,道:“婆婆,知道了,还有两个菜就行了。”
片刻功夫人都到齐了,加起来也有十几个,宝嫃将菜一一端上去,秦氏也跟着帮手,见菜都齐了,大家伙儿也都落了座。
连世珏身边坐着老姜,其他的都是连家的亲戚们,大家伙儿寒暄吃喝起来,喝了一会儿酒,便各面酣耳热,越发聒噪。
连世誉便道:“这真是大爷大娘的福气!天爷保佑,才让哥哥好好地回来了,来,我敬哥哥一杯!”
众人也跟着鼓噪,连世珏便把酒喝了,其他众人也纷纷起哄,连世珏便又喝了数杯。
正热闹间,外头有个小小身影跑进来,却正是连世誉家的儿子连梓,叫嚷着要吃喝。
秦氏装模作样地来拉了两把,却到底把他留在了桌上,连世誉捡了好吃的给连梓,连梓张开嘴,大口大口吃起来,一时吃得嘴角流油。
连婆子见这孩子恶行恶相地吃东西,心里有些不悦,却也不好就直说,便道:“瞧这孩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别噎着……”
旁边有人便笑道:“大娘你可放心吧,世珏身强力壮地,嫂子又年青,这家里一定很快也要添娃儿了!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连婆子听这个,却是欢喜的,连老头便笑道:“说的对,说的对!”
连世珏听了这话,也不做声,只是端了酒,向着旁边的老姜一举杯,刚要喝,就看到宝嫃端着最后一道鱼,从厨下出来,腰上系着围裙,勾勒的腰身越发纤细,那小脸被汗浸润着,红通通娇嫩嫩地,格外诱人。
男人一看,那杯酒便停在唇边,欲喝不喝。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说哥你吃还是不吃呢,哈哈……
TT奋斗凤凰去。。。
改错字……
13、解甲:白水明田外
酒席吃到半夜才散了,连老头喝了几杯就醉醺醺地,连婆子扶着他去歇息了。
宝嫃见人都走了,便出来将残羹剩饭都打扫了,杯盘碗盏地端进厨下,她忙了一晚上,也累了,只觉得腰酸腿软,撑着把碗碟都洗干净了,又匆匆洗了手脸。
宝嫃进了房,见房内也没点灯,隐隐地望见连世珏睡在炕上,一动不动,宝嫃试着叫了两声,他都没应声,宝嫃见状,便又拉上门退了出来。
她自去厨下,把烧得热水拎出来,到柴房内把身子擦洗了一番,才重又回了房内。
连世珏仍旧毫无动静,宝嫃便放轻了动作,慢慢地爬上炕,仍旧贴在连世珏身后,伸手搂住他的腰。
她一天没歇脚,实在累了,手抱着连世珏,感觉他温热可靠的身子,她心里一宽,脸在他背上蹭了蹭,满足地唤了声:“夫君……”喃喃叫罢,双眼闭上,极快地便沉沉睡去。
一直到听到身后传来稳定地鼻息声,一直安静的男人才睁开眼睛,月光透过窗棂纸映了进来,他的双眸如黑曜石一般冷静幽寒。
男人静静地望着暗影里的墙壁,上头用细细地小树枝划出一道一道的痕迹,从昨日他便看到了,起初不解,渐渐地便也琢磨透了这是什么。
手臂微微一动,缓缓地将腰间的小手握住,感觉她的绵软温热,男人的眼神几番变化,终于阖上眸子睡了过去。
喊杀声喧嚣,染血的旗帜摇摆,猩红的眼睛,从空中挥舞劈落的长刀……
健马长嘶,铁蹄狠狠踏下,一具躯体倒下,更多的纷涌而上……喘息声越来越大,声声沉重,长刀举起,鲜血从雪亮的刀锋上滑落,一滴,两滴……
他左冲右突,浑身的气力逐渐地消失,忽然之间往后一倒……将入死地,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有人从后面将他牢牢抱住,一股奇异的感觉,忽然之间蔓延他全身,就好像忽然之间从险境里头跳出,回到了异常令人心安的地方。
这种感觉让人舒服极了,四肢百骸都放松下来。
他低头,依稀看到腰间有一支白皙而小的手,紧紧地搂着自己,他扭头看去,烽烟消退,他眼睛一眨又睁开……
眼前是一张惹人怜爱的小脸,明亮的眸子里带着忧虑之色,正趴在他肩头,望着他看。
见他忽然转过头睁开眼睛,宝嫃担忧问道:“夫君……你……又做噩梦了吗?”
男人望着眼前这张脸,怔了会才反应过来,宝嫃摸摸他的脸:“夫君,没事吗?”
男人缓缓摇了摇头:“没事。”
宝嫃展颜一笑,梨涡隐现,忽然间目光望下看去:“夫君……”
男人怔然,顺着宝嫃的目光同样望下,忽然间神色一变,原来男人身下,不知何时已经鼓起极大的一包,看来很是突兀,竟撑得那本就有些不合身的裤子紧紧地绷着。
宝嫃探头看着,眼珠乌溜溜地眨动,惊道:“夫君,你这里怎么啦?”
男人心头一动,看着她又惊又忧的模样,一时难以出口:“你……”
宝嫃瞪着眼看:“夫君……没事吗?”
男人咳嗽了声:“没事……”
宝嫃疑惑地盯着他的□:“可是……”真的好大,看起来好像塞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她试着伸出手来,想要摸一摸。
男人急忙探手将她的手握住,宝嫃有些意外:“夫君……”手腕上极疼,却呆呆地不知挣扎,只是面上露出几分痛楚之色。
男人心头一震急忙将手松开,将身子侧了侧:“没事……别动……咳,你、你先去做饭吧,我一会儿再起来。”
宝嫃听到“做饭”二字,立刻点头:“好的夫君,那我去做饭,你真的没事?”
男人道:“真的,去吧……”心里虽哭笑不得,声音却带了几分温和。
宝嫃做好了早饭,一家子围着桌子吃了,宝嫃心里惦记着车子的事,昨晚上秦氏说是来“帮厨”,实际上是蹭吃的,吃着吃着,便又冲宝嫃提起这件事来,宝嫃不好说连显难应付,就只说今天去一次。
不管怎样车子的确是她借回来的,都要还给人家才是。
吃过饭后,连婆子便出门溜达去了,宝嫃把饭碗都收拾了,正在洗碗,忽地听到门口有人怯怯地喊:“嫂子在家吗?”
宝嫃听是个陌生的女人声音,便擦着手从厨房内出来:“谁呀?”
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抬头,陡然一惊,却见门口上站着两人,前头是个较瘦弱的女子,有几分畏缩,后面的那个,却是个身材高大面容凶狠的男人,居然是连显!
宝嫃一见,吓了一跳,就有些神情不定,这功夫那女人便过来,讪讪道:“嫂子在家呢……”
宝嫃定了定神:“什么事啊?”这才细细一看,却见这女人怀里抱着一只鸡,而连显身边放着的,却是她丢了的那个独轮车。
女人看了一眼连显,连显无精打采地站在她身后,右手臂用白布吊在胸前,并不作声,只是使了个眼神,女
人便陪着笑对宝嫃说:“前天有些个误会……今天给嫂子赔礼来了。”
宝嫃摸不着头脑,本能地让着人进门:“我、先……进来说吧……”
女人抱着鸡迈步进来,连显将车子推着,单手不方便,就只放在门口,也跟着迈进门槛,就站在门口边儿上。
女人看了看院内,道:“大哥在家吗?”
宝嫃懵道:“啊……应该在的……”回头看一眼,叫道,“夫君?”
连显一听她叫连世珏,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女人忙道:“嫂子嫂子,我只是问问……不用惊动大哥了。”
宝嫃见里头没动静,便回头过来:“那……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女人仍旧陪笑道:“就是昨天……我当家的有些暴躁脾气,跟嫂子有些……希望嫂子你大人有大量,别着恼。”
宝嫃明白她说的是连显推搡她的事,看到他们把车推来了,也猜到他们是想还车,可是昨天连显还凶霸霸地要吃人,怎么忽然之间就换了个人似的?
她一时没做声,女人就有些慌神儿,忐忑看了连显一眼,又道:“嫂子……车子给你推回来了,这只鸡,也算是我们赔给嫂子的,请嫂子你原谅我们这一回吧,啊?”
宝嫃见她这样,便忙道:“车子回来了就好,鸡就不用了,我怎么能要你们的鸡呢。”
女人道:“嫂子,您就收下吧,虽然是能生蛋的母鸡,不过也可以杀了给嫂子补身子的,只望嫂子你知道,我们是诚心诚意的,我们当家的……也知道错了,还请嫂子多跟大哥说说,求大哥……”
宝嫃听到这里,才陡然一惊,看向连显吊在胸前的手:“难道……”
女人红着脸道:“嫂子,我当家的手断了,看了好些大夫都说没办法,求你跟大哥说说,能不能……有没有法子给他弄好了?你也知道,咱们平常里要下地干活的,若真的变作个残疾之人,那么……”她很是慌张,又有些羞怕,便掉了泪。
宝嫃最见不得人如此,当下小声问道:“是……我夫君做的吗?”
女人抬手臂擦擦泪,急着把鸡塞给宝嫃:“嫂子,求你跟大哥说一声……啊……求你啦。”
宝嫃道:“我……我不知道,我去说就是了,这鸡不能要。”
宝嫃不要,那女人却偏要给,两人你推我让间,门口有人道:“哟,这是在做什么?”却是连世誉家的秦氏。
秦氏进门,小心地避开连显,走到宝嫃同连显
家的跟前,眼睛乱闪:“我看到我们家的车子在门口,就进来看看了……”
被她这么一打岔,女人就没再推让,那鸡咯咯叫着要往地上跳,女人急忙抱住。
宝嫃有几分窘迫,就道:“你先等等,我去叫我夫君来。”
她抽身回去,匆匆进了里屋,到自己房中,却果真见连世珏盘膝在炕上,宝嫃放低了声音:“夫君……”
连世珏睁开眼睛,从炕上跳下地:“我知道啦。”看着宝嫃惶惶然的表情,将她的小手一握又松开,迈步出了门。
连世珏出来后,连显正蔫头耷脑地站在门口上,见了他,仍有些惊怕,连显家的也有些畏惧,却硬着头皮道:“大哥……”
连世珏却并不答应,只是看着连显。
连显没奈何,上前一步,垂着头道:“世珏大哥,昨儿我得罪了嫂子,今天过来赔礼了。”
连显家的见宝嫃出来,就又把鸡给宝嫃,宝嫃哪里肯接?秦氏在旁边看到这里,便笑嘻嘻过来,把鸡接过去,道:“车子是我们家的,这鸡我替小嫂子留下了。”
连世珏见连显开口了,便道:“你过来。”连显忐忑地走到他身边,连世珏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忽然之间用力一抖,将他的手一扭,只听“咯”地一声,连显惨叫一声。
连显家的魂不附体:“当家的!”连显白着脸后退一步,忽然之间不可置信地抖了抖手,原来动也不能动的手居然又好了!
连显大喜,手肿痛了一夜,他也在家哀嚎了一夜,大夫看都未果,有人只说这手臂是废了,只有个有见识的大夫才说了句“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苦熬不过,清早便来登门,果真,而、此刻手臂虽然仍旧肿着,但痛已经消除大半了。
连显喜出望外,恨不得跪地磕头,一叠声地说:“多谢大哥,多谢世珏大哥!以前是小弟不懂事……”
连世珏淡淡地也不愿意应付,连显家的扶着他,对宝嫃道:“多谢嫂子了!”
宝嫃讪讪地说道:“没事……没事就好。”
连显跟他家里的千恩万谢,小心翼翼地往外退,宝嫃听到母鸡咯咯叫,急忙道:“这鸡不能要……”
秦氏把鸡抱得紧紧地:“小嫂子,这是人家一片心意,就留下吧。”哪里肯撒手。
连显家的忙道:“嫂子不嫌弃就已经不错了,留着吧,能下蛋的……”
等连显家两个出去,剩下秦氏抱着鸡,笑得眼睛弯弯地:“小嫂子,车子回来了,那我就推回去了啊……
”就要转身走。
宝嫃目瞪口呆,不知说什么。却听连世珏沉声道:“车子是你家的,鸡不是。”
秦氏身子一僵:“啊……是啊,我忘了,忘了……”赶紧俯身把鸡放下,灰溜溜地出门去了。
剩下宝嫃跟连世珏两个站在院内,连世珏沉默片刻,转身要回屋,宝嫃脱口唤道:“夫君……”
连世珏站住脚步,宝嫃看看那只在地上走的鸡,又看看连世珏:“夫君,昨天你……去找过连显了吗?是为了……”
宝嫃犹豫着,还没说完,外面连婆子风风火火地进门来,道:“听说连显跟他家的来赔礼道歉,还给了只鸡?”
作者有话要说:宝嫃宝嫃不可以用眼睛那啥人家啊,哼哼。。。=v=
开文的时候某个泡制封面的家伙说要加只鸡上去,如今这只鸡终于出现了XDD。。。不过存稿用完了,以后就得加油了,略显忧郁地望天
修一下~~
14、解甲:碧峰出山后
连婆子本在外头跟村民闲话家常,回来的时候正遇上秦氏出门,秦氏三言两语地,只道连显家来赔礼还给了只鸡,连婆子一听就喜出望外,便进来看究竟。
宝嫃还没来得及回答,连婆子一眼瞅见地上那只咯咯叫四处走的母鸡,双眼一亮道:“这鸡可真肥!”三两步过去,将那母鸡捉住抱了起来。
母鸡不似公鸡般好斗敏捷,最是胆小温顺,一有人靠近,不自觉地就畏缩起来,连婆子轻而易举地将母鸡抱住,手在母鸡屁股后头摸了摸,笑道:“还带着蛋呢,啧啧!”
她一时满心狂喜地,竟顾不上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摸着母鸡道:“这鸡杀了的话,倒是能煮一锅好鸡汤。”
那母鸡在她怀里咯咯咯地乱叫,仿佛也知道自己大祸临头。
连世珏不喜这些,转身欲走,宝嫃却轻轻拉住他的衣袖,看了一眼那只母鸡,才又低低地说:“夫君……能不能叫婆婆……别杀这只鸡?”
连世珏望着宝嫃,宝嫃只是仰头看着他,眼中带着一点胆怯地期盼。
连世珏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略微沉默,回头看着兴高采烈地连婆子,终于惜字如金般说道:“别杀这鸡。”
男人说完了这个,嘴角抽动了一下,俊脸上难得地闪过一丝类似窘迫的神色。
连婆子正在打量这鸡怎么吃,闻言道:“儿啊,不是正好杀了它给你炖汤补一补?省得那连显家的平日里可凶了,这回又是怎么了?万一他想明白了再给咱们要回去怎么成?”
连世珏万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小心思,却也不说其他,只道:“他不敢。”说完之后,便转身望内去了。
连婆子当然不敢不听连世珏的话,只是小声嘀咕道:“不杀了,留着又得喂粮食吃……留着做什么?”
宝嫃见状,急忙道:“婆婆,这只鸡可以下蛋的。”
连婆子横了她一眼:“那你好生喂着吧!……别忘了饿瘦了的话,再吃连这点肉都没了!”把鸡放下,便又出去串门子了。
宝嫃见连婆子去了,急忙回身去厨下掏了一小把糙麦出来,撒在地上,那母鸡咯咯叫着过来啄着吃,宝嫃又抱了一把稻草,放在墙角处。
那鸡啄了会儿米,便又跑到稻草上去踩来踩去,在墙角儿不停地刨抓找虫子吃,宝嫃甚是喜爱,看的眼睛放光,过了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屋内,探头道:“夫君……”
连世珏坐在桌子边儿上,望着她放在靠墙处的做针线活的小小簸箕筐儿:“嗯?”回头过来。
宝嫃道:“夫君,我要去地里看看,你不会出去吧?”
连世珏本能地要答一声“嗯”,转念间却又道:“去地里?看什么?”
宝嫃道:“昨晚上下了雨,我看看好不好把地翻一翻,好种苞米了。”
连世珏瞪大眼睛,听得一愣一愣地,宝嫃道:“夫君,你在家里不会出去吧?”
连世珏环顾这有些破烂简陋地斗室,他曾几何时有过这么孤闲的时候?不由地笑了笑:“你一个女人家也去翻地……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宝嫃倒是惊了一下,旋即又欢喜道:“那也好!”她自然是最想两个人在一块儿的,也省得她提心吊胆地。
连世珏见她进门来,飞快地拿了块灰蓝色粗布帕子围在脖子上,又出门去柴房里,取了两个斗笠,拎了一把锄头出来:“夫君,刚下过雨,如果太涝的话地还不能翻动,我们就先去看看吧?”
她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男人哪懂这个,就含糊道:“好啊。”
两人正要外出,却听得屋里头一声咳嗽,却是连老头出来了,见状道:“世珏要下地?”
宝嫃见他露面,却不敢太高兴,就看连世珏,男人对上她一双毛眼睛,心里暗笑,就“嗯”了声。
连老头看看天色,道:“也好……这样或许就不用叫世誉帮手了,昨晚那场雨有些急,下了也有些时辰,地大概还捞着,估计得明天才能翻……你们先去看看吧!”他一摆手,忽然又想起件事,“割回来的麦子,还堆在打谷场上吧?”
宝嫃道:“是的,公公。”
连老头道:“看日头把地晒干了……也好晒麦子了,晒一晒,就好打场,别错过了这么好的日头。”
宝嫃道:“好的公公。”
连世珏见老头有些瘦不禁风,说几句咳嗽一声,显然是个有病的,就不吭声。
宝嫃应答完了,连老头才道:“走吧。”从里头搬了个小板凳出来,在院子里靠着墙边晒太阳。
连世珏将出门前,就听到老头哼什么“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很是悠闲似的。
宝嫃出门,才把一个斗笠给男人戴上,自己也戴了一个,看男人的新造型,越看越喜爱,就歪头笑一笑,扛着锄头顺着大街往前走。
男人沉默片刻,便道:“地里的活也都是你做?”
宝嫃守着他,像是守着宝贝,就雀跃说道:“夫君,咱们的地不大,只有两亩稻子,三亩麦子…
…先前倒还多一些,只是你没回来,公公婆婆做活儿不利落,时常要请世誉兄弟过来帮手,那么多地照应不过来,就给了他一些让他种着,每年他会给半袋稻子,半袋麦子。”
男人点点头,看着宝嫃:“至少你可以……”
“啊?”
男人心里说:“至少你可以少操劳一点儿。”目光在她的手上扫过,这双小手,本该是属于少女的软和娇嫩,但是他握过几次,发现掌心里有的地方磨出了略硬地茧子,有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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