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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天下之饮尽红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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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属于这里?”思考许久,“你想找到命定的知己?”
  “算是吧。”不再多做辩解。
  “你要的是一心人。”不再是询问的口吻,却多了小心翼翼的试探,“若不是一心人,你断然不会委屈了自己。”
  “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如何容得下。”虽是回应,却也是在提醒自己。
  洛漓也是席地而坐,两人面向那一片藏青色,没有再言它。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光辉竟盖过了明月。
  

  ☆、第十三章 紫眸雪赤

  莺氲花香仿佛有催眠之用,迷迷糊糊中,感觉脸颊似乎触到了温暖的绸缎,多日的倦意突然袭击而来,浓浓的睡意竟无法抗拒,阖上眼帘,也收起了一身的盛气凌人。
  眼前的女子也只有在熟睡之时才是最温顺的,望着靠向自己肩膀的身躯,轻叹一口,伸出手臂将其揽入怀中,月色下仿佛看到了微微皱起的眉头,伸出手掌抚平饱满的额头,花香一波一波的来袭,仿佛云雾将周身笼罩,洛漓俯下头,轻吻了似乎正在呓语的朱唇。
  醒来已是清晨,洛漓在山顶的另一边,背身而立,尹尘揉揉太阳穴,这一觉,睡得太沉了,自己是如何卸下防备睡得如此安逸?
  “回宫吧。”
  策马北上,几日的狼狈确实让尹尘憔悴了不少,回到月雪殿时纸鸢竟然红了眼圈,“灵女去哪了?怎的如此苍白!”
  “出宫办点事,好了,别动不动就掉眼泪,小心我把你送人。”这一说纸鸢却哭的更厉害了。
  捏捏女孩的脸颊,为她拭去泪水,“怎么又哭了,去洗洗脸,妆容都花了,谁还要你。”这一说,女孩破涕为笑,倒也止住了泪水。
  “行了,我有点累了,你先下去吧。”
  连日来的奔波让尹尘一觉睡到第二日晌午,唤来纸鸢,询问时辰时,纸鸢瞪着眼睛水灵灵的望向尹尘,眼中满是钦佩。
  “为何这种眼神?”依然满脸倦意。
  “灵女可知,早朝之后,君上过来探望灵女,看灵女睡得正香,就吩咐了奴婢不要打扰,也不要叫醒灵女,让灵女自然醒来!”自豪的表情掩饰不住,宫中的奴隶卑微,荣辱皆与主子有关,主子受宠,他们便开心,人性,竟然可以卑微如此。
  “哦,”只是淡淡的回应,“早朝怎么不叫醒我?”
  “奴婢叫了,可灵女丝毫没有回应,奴婢怕有什么事,就自作主张的推门进来,发现灵女无论如何都叫不醒,奴婢只好作罢。”慌忙辩解,生怕尹尘因误了早朝而责怪自己。
  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贪睡?下床之后,竟是全身无力,洗漱完毕后屏退纸鸢,走出月雪殿。
  身子依旧疲惫,在看到一袭盛装时慌忙转身,不想身后还是响起了令人不悦的声音。
  “灵女好兴致!”
  深吸一口气,慢慢从胸腔中吐出,随即转身,“柔妃也是。”
  一股脂粉味随即扑鼻儿来。二人面对而立,尹尘刻意的保持着距离。
  突然感觉到眼前女子的靠近,尹尘突然后退,柔妃脸上的惊异转瞬即逝,随即便是以往的跋扈,而这一丝异样却没能逃离尹尘的眼睛。
  “灵女面容憔悴,本宫奉劝你多喝点茶水提神,否则这病怏怏的身子如何替君上分忧解难?”
  “柔妃身怀龙嗣,还要为微臣身体伤神,这倒是微臣的不是了,微臣告退,以免再次因保护不周而伤及龙嗣。”刻意强调的语气却是让柔妃面色一怔。
  望着眼前银牙紧闭的女人,尹尘没来由的心情大好,转身踏入了去莺氲阁的小道。
  不屑的嘲讽,“尹尘,你也不过如此。”
  还未踏进莺氲阁,花香却是让尹尘一阵眩晕,嗓子有点干涸,望向院子中的紫砂壶,突然饥渴难耐。
  “怎么如此憔悴?”望着洛泱眼中的心疼,却是心里一暖,此刻竟然对茶水如此渴望,没有回答,端起紫砂杯想要畅饮,却突然被打落在地,疑惑的望向洛泱,手却莫名被抓起,隔着衣物感受到指腹的暖流随着腕处的动脉一直流动到心脏的最深处。
  “怎么了?”洛泱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眉头紧锁,也是让尹尘突然的心慌。
  并未及时回答,抬头望向尹尘的眼眸,盈盈秋水中竟绽放着一朵莺氲花,与周围不同的是这莺氲花不似平日的藏青色,而是呈现出鬼魅的紫色,若不是仔细看,根本觉察不出丝毫不妥,是谁,竟如此大费周章的要取你性命!
  “不要饮茶。”小心翼翼的将其整理好袖口,松开手臂,却是轻叹一声。
  “是不是我…”许久,竟开不了口。
  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可解吗?若不可解,我,还有多少时日?”
  “尹尘,这虽不是普通的毒药,却也不是不可解,你不要自己失了信心,我定会用尽一切办法,保你周全!”这份执着,让尹尘浅笑不语。
  “洛泱,谢谢你。”仿佛看到了景慕,眼圈突然红了,许久,竟没有让泪水流出眼眶,收拾好情绪,恢复了往日的恬静,“这毒,到底是什么?”
  “这是北方极寒地域的毒草,名为雪赤,生长在断壁边缘,若只是雪赤,毒性尚可解,但是以莺氲花为引子,辅佐下毒人之血,便是无解之毒,除非知晓下毒人是谁,否则…”
  “否则会如何?”
  “只会嗜睡,且随着中毒时日的增加嗜睡的时辰会越来越多,最后会在梦中永远无法醒来,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还好死的不难看。”释怀的笑笑。
  “你这丫头!”虽是责备,但说出口却是满脸宠溺和心疼,“这莺氲花香会激发你嗜睡的症状,而这茶水,却会缩短你毒发的时日,以后我这莺氲阁,你就不要踏入了。”
  “幽冥果可解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中满是期待。
  “幽冥果生长在罅隙之地,虽可起死回生,却被极寒之地的雪赤所克,无用。”
  “看来我是必死无疑了,”索性不去管其他,拖着下巴坐在桌脚旁把玩着紫砂壶,周围的清香随着温暖的春风扑面而来,睡意又一次袭来。
  “你可知,谁会对你如此记恨?”望着极力忍住睡意的尹尘,微微皱起眉头。
  “我怎知,这个世界,如此陌生,除了洛泱,我都得罪了,”这睡意太浓,尹尘有些神志不清了,“洛漓,我应该也是得罪了…”低声呢喃,却再也抵挡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醒来时却是在榻上,身上盖着的披风充满了茶香味,周围一片空荡,洛泱许是为了避嫌而离开了。快入夏了,周围的蝉叫声此起彼伏,可听在尹尘耳中却是如此悦耳。
  

  ☆、第十四章 惊涛拍岸

  走出卧室,却是叫尹尘心中一惊,院中的藏青色被光秃秃的泥土所取代,洛泱,竟然除去了他精心栽培的心爱之物,只为换取她一夜安宁,望着单调的庭院,竟久久不能动弹,吸吸鼻子,放好披风,转身离开。
  刚踏出莺氲阁又是一道黑影闪过,尹尘一顿,虽然不懂轻功,追踪还是不难的,平日里在宫中行走,都是普通的脚印,若是使用轻功脚步较之平常要浅显许多,且步履急促,很容易辨认。尹尘在庭院的外墙角处很快发现了异样。
  追踪着脚印,避开守夜的宫人,一直来到幽兰殿,这不是念妃的住处吗?为何她宫中之人会出现在莺氲阁?
  殿中不见灯火,似乎殿中人已经入睡。停留许久不见异样,尹尘只好回到月雪殿,殿门并未上锁,也是纸鸢习惯了尹尘的晚归。
  “又是去了莺氲阁?”还未来得及关上房门,身后的声音已经响起,却不见了往日的盛气凌人,转身,却发现眉宇间竟多了几分愁容。
  也对,自己人在王宫,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怎会不知,所以那日在那片莺氲花海,那句“你与他交情倒是深的很”也是情理之中的质问。他本就知道自己的行踪,而今日,却这样明白的询问出来,倒是让尹尘惊讶。
  “嗯,有些累,竟不自觉的睡着了。”已经习惯洛漓的不请自来,自顾自的坐下,端起桌上的已经放凉的茶水,刚要喝下,想到洛泱的话,又放到原位。
  将尹尘的动作尽收眼底,眉宇间的无奈却加深了,窗外的风夹杂着一丝暖意吹入,困意再一次袭来,尹尘用手撑着额头,“我有些困了,你若是无事,就请回吧。”
  未等到洛漓的回答,就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沉沉睡去,洛漓轻叹着,将尹尘打横抱起,小心轻放到床上,轻抚额前的碎发,“你如今这样,都是因为朕。朕定将下毒之人找到,解去这雪赤之毒!”
  夜还很漫长。
  念妃抚摸着红色剑穗,久久不能入睡。风将窗户吹开,起身正欲关窗,突然一袭黑色闯入,来不及叫喊,嘴被捂住,慌乱中看到如星辰般闪烁的眸子,在月光的反射下格外明亮,停止挣扎,却发现对方受伤严重,手臂处的伤口还在滴血,轻抚上去,对方却是一怔,见她并未叫喊,也适时地松开手。
  没有恐惧,没有惊慌,没有算计,没有嫌弃,只有浓浓的担忧与眼中那一片复杂的柔情。
  “你受伤了。”许久之后,念妃提醒着,伸手想去触摸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回应的却是不解的疑惑,以及抗拒的后推。
  “柔妃驾到!”宫外响起了禀报之声,念妃低下头,眉头紧锁,只是瞬间,抬起脸上有一抹决绝,“你先躲起来,我去拖住她!”
  黑衣人虽是不解,却也不免点点头,念妃微微一笑,转身走出内阁。
  “姐姐身怀龙嗣,这么晚了不安心在宫中养胎,却跑到我这幽兰殿,所为何事啊?”打着哈欠,睡眼朦胧,脂粉味伴随着夜风侵入房间,念妃下意识的护住鼻子。
  “过来看看妹妹是否安好,不知今夜妹妹睡得可安稳?有没有不妥之处?”柔妃正欲进入内阁,却被念妃只身拦住,这一举动引起了柔妃的怀疑,“妹妹这闺房中莫不是藏着别人?”
  “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我同是侍奉君上的人,这身心都是君上的,哪里会有别人?”冷哼一声,“莫不是姐姐怀着君上的孩子,疑心病也跟着加重了?”
  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屑的瞟了一眼她娇小的身躯,“妹妹在这宫中倒是清闲,这清闲日子过久了,倒忘记了自己的本分了!”
  “夜深了,本宫还要休息,姐姐请回吧!”没有丝毫退让,将柔妃挡在外面。
  “你…”
  “君上驾到!”两人均是一怔,随即双双跪下,“君上万岁!”
  “都起身吧,”闻着一室的脂粉味,眉头也是微微一皱,“柔妃身怀龙嗣,为何不在长乐轩休养,却在幽兰殿?”
  “君上莫不是和我一样,也思念起妹妹了?”反问的语气,面色却极度温顺,看不出一丝不妥,这女子,消息倒是灵通。
  “朕在长乐轩未见到爱妃,听闻你来到这幽兰殿,倒是想起朕还有位如花似玉的念妃,你看,朕只念叨着你一人,倒是忘记雨露均沾了。”嘴角的邪魅若影若现,宠溺的眼神扫向柔妃,看似温柔如玉,眼眸深处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冷漠。
  “也对,妾身有孕,不宜侍寝,今晚就劳烦妹妹好好服侍君上了。”眼眸扫向念妃,那一抹幸灾乐祸却是叫念妃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脂粉味逐渐消散,念妃却并未来得及喘气,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爱妃怎么了?”伸手欲拭去额头上的汗珠,眼前女子排斥的后退一步,扬起嘴角,并未因女子的抗拒而有丝毫不悦。
  “君上,臣妾葵水在身,今日不宜侍寝。”骤然跪下,“请君上赎罪。”
  “哦?”所有所思的望着身边的女子许久,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念妃好生静养,朕择日再来探望。”伸出手指扶上女子苍白的脸颊,感受到女子的隐忍,不免玩味十足,骤然缩回手臂,拂袖而去,念妃跪在地上,久久没有出声。
  周围安静了,微微抬起头,偌大的殿中只有自己一人,感觉到膝盖有些发麻,战战兢兢的站起身,忽然想到了什么,关上殿门,确保周围再无其他之后,步入内阁,却发现已经空无一人,血腥味飘散在房间,久久未能散去,转身,红色剑穗安静的躺在床沿,念妃侧身躺在榻上,将剑穗置于胸口。
  仿若回到十年前。
  盛暑刚过,天气还是有几分闷热,那日与爹爹进宫为王后贺寿,中途离席却不想迷了路,摸索着想回到爹爹身边,突然听闻有人舞剑,那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指引着她不断靠近。
  该如何去形容眼前的少年?
  合欢树下,虽是温润如玉的气质,却长剑如芒,柔中带刚,仿佛安谧的一池秋水,清风拂过,卷起阵阵涟漪,而这微微皱起的涟漪却有摄人心魄的力度。偶有合欢花飘落,点点红晕仿若星辰,轻若游云,却在他的映衬下瞬间失了光彩。
  她久久不能动弹,生怕一眨眼,眼前的谪仙便乘风归去一般。
  许久,直到少年执剑而去,她才偷偷从花丛中跳出,合欢树下,那抹红色剑穗却似信物,执在手中,如获至宝,竟让她傻傻笑了好久。
  是他吗?天边泛起光亮,竟是一夜无眠了。
  

  ☆、第十五章 南汤镜湖

  这段时日很是嗜睡,而这困意,却是越来越无法抵挡,醒来之时大都是在午夜,这期间只听纸鸢说洛漓来过几次,只不过自己都是在沉睡,却也不知。
  天气逐渐开始闷热起来,南凌地处南方,气候潮湿,养出的女子也是水灵灵的,婀娜多姿,而尹尘却不似身边的女子一般小鸟依人,身高也是高出许多,这王宫,也恐怕只有王后能与她平视,难怪她一身男装,虽不似洛漓挺拔健壮,在他身侧也没有惹人怀疑,这毒,为何洛漓不曾沾染,而偏偏自己却难逃一劫,究竟是谁,想要如此隐晦的置她于死地?
  走出月雪殿,竟是如此贪恋这清醒的时刻,不自觉的想起了那片莺氲花海,自己那晚睡的沉睡,兴许也是花香浓郁的缘故,只可惜了这宫中唯一一处的清新雅致。
  不自觉的走到了莺氲阁,竟发现有烛光闪烁,踏入的瞬间仿佛有两道身影摇曳,尹尘一时间愣在了门槛之间,骤然转身,却又好奇心倍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下定决心,转身,踏入那方净土,两边没有了昔日的生机盎然,光秃秃的泥土已经干涸,裸露在月光下,抬头,烛光闪烁,似乎觉察到了院中的异常,站起身,却只有一人轮廓。
  走出卧室,脸色竟苍白如纸,让尹尘心中一顿。
  “才多久不见,洛泱为何如此憔悴?”快步走上前,男子身上的茶香味顿时让头一阵眩晕,洛泱伸手揽过摇摇欲坠的身体,却不想牵动了手臂,顿时闷哼一声。觉察到异样,不由分说的拉过眼前男子的手臂,还未来得及掀起,鲜血就染红了外衣,轻轻拉开袖口,露出缠满绷带的手臂,眼中的温度骤然冷了下来。
  “是谁伤的?”声音有不容拒绝的威严。
  “无妨。”抽出手臂,不做它言。
  “你这方土地,可曾有人踏入?”尹尘声音不似平常,带着一丝质疑,更多的却是浓浓的担忧。
  “尘儿不用担心,这伤,是我应该受的,”眼中带着一丝凌然,“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疑惑的望向眼前的男子,这闲云野鹤的背后是怎样的扑朔迷离?
  “若是有人敢伤你一分,我必让他双倍奉还!”这异世,只有你是真心对我,没有试探,没有算计,不问我身世如何,也不问我有何目的,洛泱,你这份信任,我只要在这异世一日,必定当涌泉相报。
  “尘儿,其实,你大可不必…”望着眼前的女子,竟不知如何开口。
  “你也不必,”坦荡的回应,“你也说了,总有一天,我会明白,其实,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我。”转身望着看似贫瘠的庭院,“为何不种上其他草木?”
  “心里装着莺氲,便容不下其他了。”
  夜风温暖和煦,如丝缎一般拂过脸颊,又是睡意来袭,来不及转身,便沉沉倒下,洛泱快步向前,却在看到那一袭红袍之后脚步戛然而止,女子被打横抱起,洛漓眼中尽是心疼,许久,抬起头,“她的毒蔓延到哪一步了?”
  “一月之久,毒素已经深入五脏,若还是找不到下毒之人,恐怕不足四十日,便深入大脑,到那时,便回天乏术了。”洛泱眉头紧锁。
  “若真如此,恐怕只有最后一步了。”
  洛泱猛然抬头,“不可,这南汤之地尽是凶险,王兄可知这一去生死难料?”
  “朕不会有事的,”低头望向怀中女子,“也不会让她有事。”
  “若是要去,也是臣弟去,”望向女子的时候眼中有不易察觉的柔情,“臣弟愿意替王兄走这一趟。”
  “你的伤不宜再奔波,好生静养,”转身之余,“可知这湘淋一事与莫玄是否有牵连?”
  “莫玄虽野心勃勃,却也是知轻重之人,这埋于水库之物,中途被人掉了包,”顿了顿,“具体是何人,臣弟还未查明。”
  “辛苦你了。”终身一跃,消失在静谧的月色中。
  一路躲避夜巡的侍卫,到达月雪殿之时,已是下半夜,小心翼翼的放下怀中女子,手掌抚向脸庞,脸颊因雪赤而呈现出异样的红霞。
  “你的率真,从未在朕面前展示过一分。”微微加重掌心力度,却因不忍而作罢,最后轻叹一口,只身来到窗前。皎洁的月色如瀑布一般倾倒在红色单袍上,洛漓背身而立,睡意全无。
  醒来时在摇晃的马车里,尹尘警觉的起身,手掌不自觉的握成拳,如同惊弓之鸟。看着如此防备的举措,洛漓不免有些不悦。
  “可是做恶梦了?”想要数落,出口的竟是关怀,连自己也是微微一怔。
  “这是哪?”防备不减,不依不挠的想要寻求一丝安全感,仿佛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处境心里便有一丝安稳一般。
  “马车里。”微微阖上凤目,不多做解释。
  “你要带我去哪?”心中满是疑惑,“微臣身体欠佳,恐怕无法替君上办事。”
  “去南汤,抑制你身上的雪赤。”
  “你如何得知?”面色一怔,却又微微垂下眼帘,“我这毒,本是无解,你又何必浪费时间去抑制。”
  “汤泉之水地处熔岩周围,又溶有上千种温性药草,至少可以保你两年不受雪赤困扰,”转头望向眼前女子,“南汤之地不比其他,此次前往可能困难重重,朕自作主张了,你怕不怕?”
  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桀骜不驯的男子,“你为何如此对我?”
  “南凌人才紧缺,朕不想失去。”面色不改,嘴角玩味十足。
  尹尘心中一暖,不再反驳,许久,掀开布帘,“我不怕。”执行任务时,自己什么地方没去过,曾经在山谷中的低洼处遇到巨型水蛭,自己的右臂差点失去,软体动物本就是尹尘的克星,倒不是因为它有多可怕,这种心理上的抗拒是实实在在的危险所无法比拟的。自己本就时日不多,横竖都是一死,只是洛漓,你大可不必随我一同冒险。
  “可是,朕害怕。”这回答却是让尹尘始料未及的,转头看向身边的男子,“朕害怕自己越是想保护,越是会失去。”
  马车一路南行,尹尘入睡频率越来越高,若不是有腕表记录时间,早就失去了时间概念。
  “这小小仪器便可记录光阴?”这几日,尹尘不时盯着手腕,洛漓也好奇的询问。
  “嗯。”
  “你怎知它不会损坏?”
  “只要我动,它就会动,若是不刻意损坏,在我有生之年它都为我所用。”
  “此物倒是新奇。”
  掀开帘布,四周林木越来越密集,几近酷暑,周围虽有阴凉,却也抵御不了空气的闷热。马车终于停下,洛漓面色有些严肃,“只能到这了,马车无法进入,你们在此等候,尹尘,随朕进去。”
  望着眼前瘴气缭绕的森林,不容分说的为尹尘带上面纱,这一次,却没有以往的抗拒,洛漓嘴角上扬,义无反顾拉起尹尘,二人瞬间就消失在一片氤氲中。
  雾气太大,即使洛漓在身侧,却也无法完全辨认出完整的轮廓,只能凭指南针的指向辨别方向,一路南行。周围是一片湿热,脚下有些打滑,尹尘因长时间睡眠身子本就虚弱,很多次险些摔倒。
  手掌被握的有些生疼,感受到了女子的不适,却不敢放松,害怕稍有不慎便会分开一般。
  突然手臂一阵刺痛,麻木感瞬间贯穿了半个身子,握着尹尘的手掌逐渐失去知觉,转头,小指般粗细的白色粘虫不知何时已经缓慢的爬过裸露的皮肤,留下令人作呕的透明黏液,手臂的麻木逐渐加重,迅速拨开虫子,只是转眼间,身边突然空了。
  “尹尘!”脸色一沉,失声喊道,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如鬼魅般飘荡着,却无人应答。
  心急如焚,这样随时入睡的状态若是遇到食人蚁后果不堪设想,此刻的懊恼差点让洛漓失去理智,是自己太过一意孤行,将她带入如此危险的境地,而自己却根本没有能力护她周全!
  失去了方向感,森林的茂密遮挡了阳光,只能依据本能行走,嗓子已经沙哑,汗水顺着额头划过尖锐的脸庞,这一瞬间,心脏之间仿佛被刀剑划开。
  忽然间雾气急速消散。森林仿佛到了尽头,待眼前完全明朗时,一泓碧湖展现在眼帘,四周的树木呈环形,围绕着湖边向外蔓延,一圈一圈似乎将这湖水藏于心脏地带。
  “是镜湖。”手臂的麻木开始遍及全身,眼前模糊一片,这小小的虫子毒性不小。
  突然一袭白衣在前方出现。
  “尹尘!”声音失去了力度。
  前方的白衣似乎并没有听见,如同木偶一般向镜湖走去。
  “尹尘,停下来。”声音逐渐微弱,如同蚊蝇。
  白衣转身,“你不信我,为什么?”来不及看清,就昏倒在地。
  

  ☆、第十六章 意乱情迷

  尹尘在洛漓松开手的一瞬间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再次站起身时,身边已经没了洛漓的身影。周围树木根部布满了无骨之虫,那种蠕动令人作呕,偶尔踩破一两条,溢出乳白色液体,瞬间就融化了脚下的枯叶,如此大得毒性,若是沾染到皮肤上,即便不死,也能侵入中枢神经导致昏厥。
  尹尘小心的避开,想在自己睡意还未来临前走出这片诡异。
  很快就发现了突破口,周围的雾气在缓慢的朝着指南针所指的反方向移动,并且越是南行,流动速度越大。突然身体的倦意来袭,尹尘心中一紧,莫不是此刻又开始毒发了吧,望着脚下逐渐稀少的虫子,突然开始没命的奔跑起来,希望快速跳动的心率可以暂时压住那股困意。
  在看到镜湖的那一瞬间,心脏突然一阵痉挛。
  撑不了了,好累,但是,洛漓,你难道只是为了这烛之影?
  镜湖前,男子一身明黄的龙袍,女子同样明黄的后服,执手相望的瞬间竟是那般和谐,他是王,她是后,这天下,与她尹尘何干?她只不过想回去,为何,你却还要把烛之影赠与她?轻抚脖颈,空空的触感如同烛火竟是灼伤了跳动的心脏,睡意来袭,还未来得及看清那点墨绿,便沉沉睡去。
  睁开眼睛,麻木感已经得到缓解,猛然坐起身,由于虫毒,头还有些晕,轻轻用手支起额头,想快速摆脱这种不适,突然眼角瞟到一片白色,转头,不远处,尹尘倒在湖边,四周空气如同静止一般,湖面没有半点涟漪,这一切仿佛在梦境中一般不真实。
  一步步接近,将尹尘扶起,半靠在自己怀中,这种真实的触感让洛漓愣了很久,不自觉的收紧手臂,似乎想要把怀中的女子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却不想弄疼了正要苏醒的尹尘。
  眉头紧锁,不适感让她窒息,感觉到怀中人的抗拒,适时的松开,盯着颤动的睫毛,期待她的苏醒。
  睁开眼的一瞬间记忆似乎还停留在昏倒的时刻,不自觉的扶上胸口的墨绿,“洛漓,你为何…”冰凉的触感瞬间让她清醒了一半,烛之影还在,那么之前看到的是…
  “朕相信你。”话语说出口两人均是一怔。洛漓警觉的望向身后,半响,心中豁然开朗,将尹尘扶起,嘴角轻勾,“之所以叫镜湖,是因为能反映出人的内心,尤其是在你意志薄弱之时,你所看见的,是你的内心所想,只是,尹尘,你看见了什么?”
  感觉到两人太过亲密,想要后退将距离拉开,不想洛漓勾起手臂将尹尘拉得更近。
  “朕,看到你走了。”
  “你放开我!”想要挣扎,却因为刚刚苏醒全身无力。
  突然被打横抱起,“朕这次绝对不能再把你弄丢。”绕过镜湖,继续南行,“镜湖到了,汤泉就不远了。”
  果然,不到半日的路程,便看到了云雾缭绕的湖面,湖水四周是耸起的峰壁,峰壁上长满了翠绿,更加映衬了泉水的清澈见底。
  洛漓脚步一直没有停下,这近一个月的折腾,几乎耗尽了怀中人所剩无几的时日,若再耽搁,真的就如洛泱所说,回天乏术了。
  一点点的接近湖中心,水温逐渐升高,洛漓墨发打湿在后背,嘴唇殷红,妖魅无比。轻轻将怀中人放入汤泉之中,动作极其轻柔。
  入水的一瞬间,这段时日的疲惫一扫而空,骨子里的冰冷得到了极大舒缓,意志也逐渐清醒,可是很快,身体的温度随水温一般也是逐渐增加,衍生出一种燥热,让尹尘口干舌燥,这种燥热在这汤泉中一时间却得不到舒缓,刚清醒的意识又逐渐模糊起来。
  洛漓很快也意识到了其中的蹊跷,望着水中女子脸颊那抹不正常的潮红,很快发现了问题的根源,南汤之水虽温和,可雪赤是极寒之物,二者此刻相互牵制,如同水火相遇,争锋相对时这伤害却是要尹尘的身体为之承受,或许,过了这缓冲期,一切就可迎刃而解了。
  望着眼前的殷红薄唇,尹尘脑海“轰”的一声,竟抑制不住的吻上去,顿时一股清凉仿若凉风过境,暂时让燥热舒缓了不少,越是贪恋那丝清凉,越是要索取更多,来不及思考,欲将眼前的男子推倒,洛漓还沉浸在刚才的举动中难以置信,不想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撞的连连后退,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女子又再度攀上,不知如何是好,慌乱的脸上竟有一丝尴尬。
  此刻二人衣物已经被温泉打湿,洛漓的面容在热气的作用下显得妖魅无比,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看着眼前放肆的女子,习惯了她的冷言冷语,习惯了她的一本正经,此刻这般大胆却是洛漓始料未及的,但他却不知,此刻的他对于尹尘来说是如何致命的诱惑!
  尹尘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双手拉开他的红袍,正欲往里探,被洛漓一把抓住,“别闹!”
  双手仍然不依不挠,“你再如此朕也把持不住了!”可此刻尹尘哪里听得到这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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