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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欢-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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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欢帝轻挑眉,一挺腰杆。
  逝水晃了一下身子,连忙捂嘴吞回支离破碎的呻吟,勉力拼凑出了一句完整的答言:“父,父皇命逝水与,与天钺竞争太子一位,逝水自当,自当全力以赴。”
  “百发百中,箭箭直指要害,父皇前时还想呢,是否要找人教授逝水射御之术,看来是瞎操心了。”
  尽欢帝嘲讽一笑,突然伸手绕住了逝水的发丝,狠命一拽将逝水的脑袋拖到脸边:“逝水这些年在后宫中都做了什么,父皇不会去查,大概也查不出多少,父皇希望逝水从此之后,不要再遮遮掩掩,藏头露尾,就如逝水所言,从此全力以赴,父皇想看看,逝水到底有多少能耐。”
  好想,好想知道皇儿的全部。
  虽然说过不计较皇儿隐藏的秘密,虽然答应了皇儿要‘不相问’,但是时至今日,好奇和渴求已经越来越迫切,皇儿与宿尾不同,所以自己哪怕承受不了,哪怕真相会让自己揪心不已,也好想了解皇儿的过往,想要皇儿慢慢向自己,抖落出所有过往。
  逝水觉得头皮钻心的疼,却仍然咧嘴浅笑,父皇是觉得,两强相争方才是一台好戏么?
  心随念转,逝水温文应了一句:“儿臣遵旨。”
  尽欢帝亦是回以一笑,松开手,看着缠绕在指间,被自己强力拽下来的几缕青丝,轻轻一吹便将它们抖落到了席子上。
  如此一日,几日,十几日,尽欢帝天天一到天黑用完晚膳,便将逝水扣押在房中,夜夜笙歌不断,缠绵许久,仿佛有今朝没明朝般狠绝,一日,做得狠了,逝水终于回首告饶:“父皇,四更已过,可否歇息了?”
  “不可。”
  尽欢帝回答地干脆利落。
  “那父皇何时幸他殿妃嫔呢,而且父皇自从羊谷回来,又立典册后便再没去过牵凤宫,娘娘独守空房这么久,可是不太好?”
  “呵呵。”
  尽欢帝心中恼怒,却是俯身,温柔地与逝水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呼吸相闻,不顾眼前人儿的眼神闪烁,顾自轻轻说道:“父皇不幸牵凤宫,皇后便不会诞下子嗣,对逝水来说,岂不是很好?”
  “但是……”但是这么些天了,大皇子与皇上久居一屋,即便是轻手轻脚,也瞒不住人,宫人大臣会议论父皇的举止,又将父皇打入‘昏君’一道啊。
  “无需多言。”
  尽欢帝捂住了逝水的嘴,心中剧痛。
  后悔了么?
  心生厌倦,不想再与自己的父皇同床共枕了么?还是担忧宫人闲言碎语,开始鄙夷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晚了。
  我已深深沦陷,难以自拨,所以这笔权色交易,虽然由皇儿你挑起,但不是皇儿你先叫停,便可以停的。
  翌日清晨,也是大晴天,一碧万顷,浮云寥寥,就是艳阳高照,夏末的炙热丝毫没有收回爪牙的意思。
  “父皇要带逝水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
  尽欢帝携着逝水的手,摈散了众侍从,在皇宫之内愈走愈远,居然拐入了一处幽深的竹林,沿着几乎被芳草埋没的小径,扶着周遭笔挺的竹子,驱赶了无数嗡嗡作响的小虫,终于遥遥看见了一座三层小楼,清净明朗,在翠绿的竹叶间若隐若现。
  “这是——”
  逝水步到小楼下,看着其上破败到已经不分字迹的牌匾,目露困惑。
  “这是先帝在世时,炼丹求长生的丹药房。”
  尽欢帝淡淡回言,而后将逝水带上台阶,嘱咐道:“丹药房通体木制,年久失修,撑不住力,逝水小心些走。”
  逝水刚踏上台阶,刚想往上一步,果然便有‘吱呀吱呀’的声音传出来,逝水低头一看,七级台阶竟然已经被虫子蛀出了好些大洞。
  ——这个丹药房,是被废弃了多久了啊。
  踏进屋里,一股尘封已久的飞灰之气扑鼻而来,里面竹椅竹桌,了无装饰,正前方是一张道士羽化飞仙的画卷,纸张泛黄,却不是前朝时的圣贤老子,而是一个青衣黑发,卓尔不群的年轻人。
  逝水走近了想再看看,才发现画上那人只是身着青衣,却并非道士打扮,而且只是一个背影,根本看不出那人的庐山真面目。
  “这个人——”即便如此,这个人还是有些眼熟啊……
  “父皇也不知道是谁,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又不太像。”
  尽欢帝淡淡回言,逝水却是一惊。
  父皇竟然也觉得‘有些眼熟又不太像’,虽然不知父皇意指向谁,但无论如何,那画上之人都是很有些蹊跷了。
  “父皇带儿臣来此,有何事么?”
  逝水知道纠缠下去又会横生误会,故而暂时撇开了画像的问题。
  “父皇近日里也要招进一个方士,父皇想让他和先帝的专属仙师一样,入住此处。”
  尽欢帝摸着竹椅上厚厚的一层积灰,拢了拢眉,但是为何要带皇儿来此,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这里是先帝久留之所,先帝为了与向仙师求道,将自己的童年废弃地一塌糊涂,所以自己有些不愿独自来此。
  但是这份莫名其妙,无法表述的情绪,便是说与皇儿听,皇儿也是不能理解的吧。
  “父皇是要重新修茸一下这里么?”
  逝水看了看漏风的天花板和墙缝,而后伸手戳了戳摇摇欲坠的桌椅。
  “父皇已经找到了满意的方士人选,大约这两三日里便会觐见,等他来了,由他的心思而定吧。”
  宿尾居然主动求见,向自己恳请要以方士的身份,入住这里,说是可以借他的口,假推上天之名,做许多事情。
  想来也是,若是以后自己要灭哪个人的口,抄哪个人的家,也不必费心搜罗证据了,只说是新来的方士与上苍交流祷告,实乃是上苍的懿旨,不可违拗,真是太方便了。
  以前一直想着要与天抗争,誓死不同意命运一说,虽然时至今日仍然不信鬼神仙佛,但是借助这些虚无缥缈的神仙之口,倒真的是可以让万民,轻而易举地信服呢。
  尽欢帝从半开合的窗子向外瞥着景致,翠林摇曳,触目皆是让人心安的绿意葱芜,炎热的夏日里,这处竹林,这座小楼便像是世外桃源一般,虽然它身处皇宫,却与世无争,淡泊致远,无人扰其宁静。
  当初先帝喜欢在此,大概也有避世之心吧。
  只是不知那仙师到底是何许人也,居然能让先帝十几年如一日地长住在此,清心寡欲,虽然外界盛传先帝是荒淫无道追求长生,但实情却是先帝自三十六岁微服出巡遇上这位仙师之后,便荒废朝政,再没临幸过各殿妃嫔,导致自己成了最后一位皇嗣,所以先帝‘无道’是有的,但何来的‘荒淫’。
  世事大抵如此,世人一旦怨恨某人,便不知就里开口便骂,也不管你有没有做过错事,就是强摁也要将罪名摁到你头上。
  尽欢帝有些感慨,忽觉逝水欺身贴过来,目露担忧地看着自己,委婉问道:“父皇可是怀念先帝了?”
  “有些,先帝临终之时,曾经让父皇好生安置仙师,是去是留都任仙师挑选,万万不可勉强于他,若是仙师有何要求,也要不惜代价,千方百计地满足他,只是先帝驾鹤西归之后,父皇首次来到这里,仙师便已经不见踪影,因为父皇从未见过仙师,也无从寻起,所以此事就此作罢了,现在想来,父皇倒有些愧对先帝的遗愿了。”
  尽欢帝感受着穿户而过的和风,有些惆怅。
  “父皇做的没错啊,是去是留都任仙师挑选,不可勉强于他,父皇都没见到仙师,自然是没有勉强于他的,父皇何必自责。”
  逝水将手贴上尽欢帝的胸口,抬起眼眸轻声宽慰,笑容温文,尽欢帝低头一看之下,不由呆了。
  皇儿既是心念帝位,情牵墨妃,何故总是能觉察到自己的情绪落差,对自己露出关切的表情,对自己道些暖人的话语,对自己的强行索求逆来顺受,让自己恍惚着,就有种皇儿眷恋自己的错觉呢。
  尽欢帝微微摇了摇首,叹出一口气来,伸手,紧紧抱住了眼前这具逐日修长挺拨,散发着温暖气息的,让人分外安心的身体。
  留不下心,暂时留下身也好,有生之年,但请皇儿不要遗弃自己。
  如此想来,墨妃和帝位,这两件让自己头痛反感厌倦不已的物什,倒是自己唯一可以牵绊住皇儿的东西了,那自己,还真要好好儿再留他们些时候呢。

卷四 江山拱手请君留 第十二章 新任仙师
    已经有些晚了,正殿之上除了侍立的太监,便只有龙椅上端坐的尽欢帝,坐在他身侧的逝水,和正殿中央昂首负立,星冠道袍,出尘脱俗的挺拨男子,以及他身后低头垂眉的一个小道童。
  “草民宿尾,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男子声如琴瑟合奏,分外悦耳动听。
  男子是罕见的银发赤眼,面容分外魅惑众生。
  男子的站姿端庄从容,拱手作了一揖,平缓下表情来,丝毫没有因为面对帝王而显露出半点的怯场。
  逝水一惊,几乎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师傅!
  师傅怎么会是父皇选中的方士?!
  前时好不容易走了万年青这个潜在的威胁,墨雨的意图还没搞清,现下居然又来了如此重量级的人物,罗网的少主长老都来了这里,齐齐聚首,那埋在鼓里的人,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么?!
  尽欢帝知觉逝水有异,便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想着宿尾虽然银发红眸,有些异于常人,却也不该让皇儿惊讶至此,心中稍稍存了些疑惑,只是顺着道水的视线,再看了看宿尾身后的那名道童,竟也吓了一跳。
  那道童眉眼清秀,身量娇小,同样是一袭青衫高束着头发,虽然半垂着头,但是明显可以看出,她的面容与宫中现为贵嫔的墨妃相似到了极点,若非她面色淡漠如三尺冰寒,似乎完全没有摆出表情的能力,浑身散发的成熟傲物气质与墨雨相去万里,让人觉着比墨雨大上了几岁,尽欢帝几乎就要以为是墨雨乔装,偷偷溜到殿上来了。
  人有相似,也是常情,但是如此酷肖,确实奇怪,难怪皇儿如此惊讶。
  本该想到是双生女,从而联想到当年七哥的遗孤,不过既然是宿尾找来的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尽欢帝与宿尾对视了一眼,见他心有感应,堪堪侧身,而后从容道:“这是小徒清风。”
  尽欢帝便放下心来,轻轻颔首,也不再说什么,转头对着惴惴不安的逝水笑了笑。
  道童正是新近接手了罗网的腥风,溯源一些,便是当年尽欢帝在夺位之争中,用计斩首的七皇子的双生女儿之一,现年已经十七岁,长逝水一年。
  ‘血债血偿’,当初七皇子的姬妾用鲜血在城墙上书写下的四个字,腥风虽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已经刻入骨髓。
  此刻她虽然神情镇定,但内心却是惶恐不安。
  前几日,她还未动身去找一品红,问问他的意思,探探他的口风,一品红便主动找上门来,开口便提及了复仇一事。
  腥风讶然,倒是不知如何开口了,一品红又道:“报仇,可以,我虽然不喜欢你这么做,但是你也等了那么多年了,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但是你不能易容。”
  腥风有些难以接受这个条件。
  血雨也没有易容,而且已经在皇宫之中立足,尽欢帝怎么样都记得她的长相,她以与血雨一模一样的面容施行复仇,绝对会让尽欢帝生疑,造成不少阻碍,但是腥风又不好直接驳回,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上登时又臭了不少。
  一品红见她犹疑,就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说道:“风丫头,不要老摆着张臭脸,学学雨丫头,多笑笑。”
  回答一品红的是一阵沉默。
  “哎呀呀,我从小到大说了这么多次的‘笑一笑十年少’了,女孩子笑起来才好看嘛,笑起来才嫁得出去嘛,你和雨丫头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都生活在同一个环境里,怎么雨丫头就能笑得招蜂引蝶的,你就不能呢。”
  回答一品红的仍然是一阵沉默。
  “那,那风丫头你就算不会笑,好歹也给我扯扯嘴角嘛,好不好?”
  腥风没有回答,没有转眼,连努力扯嘴角的动作都没有,一品红叹了口气,终于放弃,续上前言道:“好,说正事儿吧,作为回报,我带你进宫。”
  “那又如何,那狗皇帝照样会起疑。”
  “收回那三个字,小违是明君。”
  一品红面色突变,似乎是被腥风咬牙切齿的骂声激怒了,遍体突如其来的杀气几乎让腥风窒息,迫于压力,腥风只能说道:“那皇帝。”
  一品红的杀气去得更快,转眼便笑靥生辉,仿佛那阵杀气从来没有出现过:“你放心,我对小违,对南天竹,对你和血雨,都不想有偏袒,所以我不阻止你去报仇,但是你需得以真面目施行计划,小违当年也没有如此阴险,是你爹爹自己不够警惕,所以你要留给小违一个警醒,至于他堤不堤防,便不是你的事了。”
  腥风点头应承。
  因为她知道,若是她不同意,一品红决计不会允许她去复仇,而若是一品红不允许,无论她的筹划有多天衣无缝,她的准备有多面面俱到,她实施计划时有多天时地利,最终都不会成功。
  她不知道一品红这么游戏人间,放浪形骸的人为何会对尽欢帝,南天竹,即逝水,血雨,和她四个人有所关怀,但是她觉得这段与一品红有关的过往,她根本没必要知道,也是无从知道。
  一品红说着对四个人没有偏袒,但是当初他却袖手旁观着尽欢帝杀了七皇子,放逐所有亲人,虽然后来找到救了腥风和血雨的驼背老儿之后,百般帮助,大施援手,甚至辅佐老儿招募人马建立了罗网,甘愿屈居为罗网的长老,但是终是亡羊补牢。
  腥风心中不平,也不太信服一品红所说的‘没有偏袒’,但她却不能将埋怨说出口,一品红虽然对她关怀有加,但是他到底是什么性子,腥风捉摸不定,言多有失,所以她最好的措施还是顺从一品红的意思,哪怕她心里万般不情愿。
  方才尽欢帝打量她的脸,并且稍作停留面露困惑的时候,腥风几乎呼吸紊乱,但是尽欢帝只是与宿尾对视了一眼,再无了其他动作,她便有些放下心来。
  一品红好生厉害,居然能让这个生性多疑的皇帝信赖至此。
  腥风心中雀跃。
  依照一品红的条件,警醒已经给了,但是你不警惕,便是你的事了,与我无关。
  腥风一阵冷哼。
  “仙师长途跋涉也累了,就先休息吧,等会儿孤让人带仙师去丹药房,仙师若是想重新修葺,直接吩咐便是,无论需要什么,都无需经过孤的同意。”
  尽欢帝说着自然而然地携了逝水的手,慢慢站起身来,一步步从高台走向了偏殿。
  “多谢长老。”
  看着尽欢帝消失在视野中,腥风便传与宿尾密音。
  “以后叫我道长,清风。”
  腥风脑海里出现一品红明晰从容的话语,一抬头见他笑得和煦,突然觉得这个人,其实也有些意思。
  当初血雨入宫,也是一品红起的名字,于是血雨为墨雨,现在她入宫,又是一品红完全没有商量地给起了个名字,于是腥风为清风。
  腥风血雨是驼背老儿起的,光听着就是杀气遍天,让人毛骨悚然,光看着便像是刀剑出鞘,寒光凛凛,让人不自主地要退避三舍。
  清风墨雨是一品红起的,‘风雨’不变,但是完全没了肃杀之气,平和恬静,仿若是一首田园小诗,又像是清明时节在烟波浩渺中,有人乘着一叶扁舟,于朦朦胧胧中弹奏出了一曲绿水人家,很有几分超脱之感。
  腥风僵硬如面具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懊恼。
  若是当初先遇上的不是驼背老儿,而是一品红,那么她和血雨的境遇,该是完全不同的吧。
  可能是天真烂漫,心性洒脱,身怀绝技却大隐隐于市。
  可能是过着寻常百姓的生活,到了十七岁,也就是现在的年纪,已经有了夫媪,有了慈祥的翁姓,身怀六甲,以手抚腹,满脸幸福愉悦的表情。
  可能是别人府上的侍女,端茶递水,烧饭洗衣,拖地扫尘,闲暇时候与其他侍女聊聊天,为一句小小的呵斥难过上几个时辰,又为了老爷夫人偶尔的赏赐高兴上老半天。
  可能是……
  好多好多其他的可能性,不过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沦为驼背老儿的工具,手染血腥冷面无情,心中念念的只有‘复仇’二字。
  同样是风雨欲来,却可以比现在,快乐不知道多少倍。
  也罢,都已经过去了,无力挽回,再多想只会剪不断理还乱,不如定下心来细细想想计谋。
  是不是,该去找找血雨了?
  【某包:嗯,这章里面,提到的人物有些多了,某包点一下哈,就是那个墨雨呢,就是血雨,是腥风,也就是那个假扮小道童,实为罗网现任网主清风的双生妹妹,一品红呢,就是宿尾,深得逝水和尽欢帝信赖的人,嗯(喘口气,突然开始咆哮),宿尾对应一品红!!!腥风对应清风!!!血雨对应墨雨!!!逝水对应南天竹!!!以后的文文里面,人物的称谓会在这些名字里掉转!!!大家千万记得!!!(众:忍无可忍,齐齐拍飞包子)】

卷四 江山拱手请君留 第十三章 姐妹同寝
    “啊呀呀,好好儿一个小楼,怎么破败成这副样子了呢?”
  一品红踏足丹药房,被烟灰呛了一下,而后伸手在空中扒拉了一下牵扯不断的蜘蛛丝。
  “咦,这画还在呢。”
  一品红凝眸看着那副画像,那背影风度翩翩,黑发飘飘摇摇,气质超凡脱俗,一品红抿了抿唇,歪着头细细看了很久,赤红的眼眸里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风啊,今儿就住这里了。”
  一品红扭头,却发现身后那个娇小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处。
  “唉,怎么不在了?真是的,一个个都这样,太没有良心了,先是有了儿子就不要暗卫,然后有了爹爹就不要师傅,这次有了妹妹连恩人也不要了,看来今晚,我还得一个人冷冷清清睡了。”
  一品红拈起宽大的袖子,楚楚可怜地在眼角擦了擦虚无的眼泪,倒是惹得一旁的宫人面色绯红,眼露倾心之态。
  这个新来的仙师虽然满头银发,但是好生俊俏,身形挺拨,声音也好好听,只是一路都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仙师大人,可有什么吩咐么?”
  一个宫人娇声问道。
  “没什么,这里的灰尘先别管了,明儿再说,你们先去楼上西边的屋里打扫一下,铺上三层锦被,要厚重的,最好是冬日里用的,然后打开窗子好好儿通一下风,晚上给屋子里都点上灯就走罢,我不需要人伺候。”
  一品红抚平袖子,忽然面色转冷。
  腥风刚进了竹林,见一品红精神恍惚,周遭的宫人都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一品红看,完全没有留意自己的意思,便一闪身,从翠林的竹林中隐匿了身形。
  腥风早已研究过皇宫的地形,现下天色又有些昏黄了,故而腥风没费什么功夫就到了荔香宫,爬在屋檐之上避开了十数个宫人,摸到内里的寝房,捅开窗纸往里一看,原本僵直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笑容。
  屋里,墨雨屏退了所有的宫人,独自一个人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偶尔还蹦出来几句牢骚。
  “哼,臭殿下,这么久了也不来看人家,真是老爹一回来,就什么都不要了。”
  “哼,小破猫,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嘴还越来越刁了,肥成这样,都抱不动了。”
  “哼,烦死了烦死了,这宫里那么多规矩,当了贵嫔还不能逍遥,还让不让人活了!” 
    ……
  腥风听了良久,然后从屋檐上悄无声息地跳下来,轻轻推开门,迅速踏进屋里,而后反手扣上了身后的门。
  “谁?”
  墨雨一个激灵从床上直起身子来。
  不经求见便推门而入,又在这个点儿,绝对不是宫人,也不可能是殿下,更不会是其他宫殿的妃嫔。
  不会吧,难道是那个皇帝?
  墨雨浑身战栗,想起当时被尽欢帝压在身下的窘迫,顿时紧巴巴起来。
  腥风早已收回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从容走到床边,看着墨雨的表情由紧张兮兮到松了口气,再到欣喜若狂,最后到困惑万分,张口正要说什么,腥风就横插进话去。
  “你许久没有回禀情报,已经坏了罗网的规矩,现下你若叫我‘姐姐’,免责罚,但要将所有事情细细道来,若叫我‘网主’,免询问,直接上刑,你想清楚了再叫。”
  腥风的话冷冰冰的,似乎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
  “网主姐姐!姐姐网主!那责罚和拷问都免了吧?”
  墨雨却是毫不害怕,从床上跳下来,扑上去搂住了腥风不及闪躲的腰,两眼亮晶晶地看了看腥风的脸色,然后把脸埋在腥风有些起伏的胸口蹭啊蹭的。
  “你,你——”你耍赖。
  腥风往后退了一步,本想着要实施的处罚通通都丢到了脑后。
  怎么就,对她毫无办法呢?
  “哎,姐姐是网主了,就是说,那个驼背老儿已经死了?”墨雨想起了什么似的昂起头,脸上巧笑嫣然,丝毫没有悲伤的意思。
  “嗯。”腥风推开墨雨在她胸前不断挪动捣乱的脑袋,微微点了点头。
  “那姐姐有没有鞭尸?姐姐有没有把他的尸骨喂狗?有没有把他吊在马后面拖上三天三夜?有没有剥下他的皮做鼓,用他身上的油水点灯?”
  墨雨顿了顿,摸了摸后脑勺,吐了吐小舌头,俏皮地说道:“哦不对,那个老不死的瘦不拉几的,没多少油水,一炷香的时间就该烧完了。”
  腥风无奈。
  “人都死了,何苦再作践他的骸骨,我将他好生安葬了。”
    “啊,姐姐怎么能这么善良呢。”
  墨雨有些失望,撅着嘴正要说什么,突然腥风撩起了她的左袖子,定睛在小臂上看了看。
  墨雨的左小臂光洁白皙,在灯火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连痣都没有一颗。
  “我去杀了那个皇帝。”
  腥风突然折身,甩开墨雨的手,迈开步子就要往门口走。
  墨雨吓了一跳,连忙抓住腥风的胳膊,看着她原本就板着的脸凶狠异常,突然歪着头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腥风冷眼看着笑得前俯后仰泪光闪烁,完全没有办法回答她问题的墨雨,眼睛一转再度甩开了她的手,想继续向着门口走。
  “等等,姐姐等等。”
  墨雨跳到门边阻住了腥风的去路,撩起右袖子,在腥风面前晃了晃,说道:“看,在这里,姐姐的守宫砂在左手,我的可是在右手的,那皇帝没有与我行夫妻之实。”
    腥风停下了脚步,瞥了一眼那颗赤红的守宫砂,呼出一口气,突然又眼中冒火,浑身的杀气更甚,很是生气地推开了墨雨:“你给我闪开,我要去杀了那个皇帝!”
  “姐姐,姐姐等等!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能让那个皇帝这么舒坦地死的么,姐姐不要一时激动坏了大事啊。”
  墨雨揪着腥风的衣襟,这回,她是真的完全不明白腥风在想些什么了。
  刚才腥风拉开墨雨的袖子,没有看到守宫砂,就以为尽欢帝已经凌辱了墨雨,心里一怒就想直接杀将出去,但是现在腥风已经看见了守宫砂,知道墨雨还是完璧之身,虽然安心了一下,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想了想,顿时怒火滔天。
  都已经娶了墨雨了,居然敢碰都不碰她,是想让墨雨守活寡吗?墨雨有这么不吸引人吗?
  狗皇帝,他以为他有几斤几两啊,居然敢这么对待墨雨!
  “姐姐,姐姐!”
  墨雨感觉已经揪不住腥风的衣襟了,只能松开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上了她的穴道。
  墨雨平日里吊儿郎当没学什么真本事,腥风的武功比墨雨高上了何止一点,所以若是放在往常,墨雨这个偷袭根本不会成功,但是这次腥风怒气滔天,不太清醒,而且完全没有防备,倒是让墨雨一击得手,顿时整个人维持着往前倾的姿势定在了原地。
  “放开我。”
  腥风冷冷地说了一句,开始运功准备冲开穴道,突然被墨雨像搬木头一样搬了起来,往回走了几步稳稳当当地安置到了床上,然后卧倒在腥风身边,两眼眨巴眨巴地看着她,说道:“姐姐不要运功了,我会在姐姐冲开之前,再点上的。”
  “放开我。”
    “不要嘛,我还想问姐姐很多问题呢,姐姐好好儿听着嘛,首先,姐姐为什么会来宫里啊,是想我了吗?”
  “谁有空想你,是一品红带我来的,他是仙师,我现在是仙师的徒弟,名清风,你放开我,否则等我冲开穴道,我就……”
  “就什么?”墨雨嘿嘿地笑起来,看着外厉内茬,不能动弹的腥风,伸手在嘴里哈了哈气,然后探进腥风的外袍,在腥风的胳肢窝里开始挠痒痒,她知道腥风最怕痒,浑身上下都怕。
  果然,腥风再也绷不住了,面具一样的脸上绽放开了艳丽的笑容,柔软的唇瓣半弯,水润的杏眸水汽氤氲,白皙的脸颊上满满升起了两朵红云。
  墨雨一边十指连动,一边定定地看着腥风,喃喃说道:“姐姐你真好看。”
  “你,你给我住手,哈哈,你你你快住手!”
  腥风一边喘着气,一边怒斥,完全顾不得冲开穴道这码事了。
  “姐姐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不要总板着脸了,以后常常笑给小雨看,好不好?”
  墨雨带着分外纯真的笑容,脱下了腥风的鞋子,开始挠她的脚底心,这是腥风最怕痒的地方,挠了之后有奇效。
  “说,姐姐还去不去杀那个皇帝了,去不去了?”
  “唔——雨,雨你放,放手,好,好,我,我不去了,我不去杀那个皇帝了,唔——你放,放手。”
  腥风喘着粗气,也没怎么挣扎,立刻缴械投降了。
  “真的?”
  墨雨又挠了一下,腥风弓直了脚背,浑身颤巍巍的,罗网网主的冷面铁血早已丢到一边,只带着泪光怯生生说了一句:“真的。”
  墨雨志得意满地住了手,动了动身子,又从背后揽住了腥风的纤腰,将脸埋进她的肩脖里,深深在她发间吸了一口气,很纯良地,像个小孩子一样说道:“姐姐,今天晚上陪小雨睡好不好?小雨这些年都想死姐姐了。”
  听了这句话,腥风的喘息声还没停,就立刻变得更狂野了。

卷四 江山拱手请君留 第十四章 只望留君于身侧
  九月初旬,连初秋的炎热都已经消减,清晨的薄薄日光射入赤红的窗棂来,宽绰的紫檀木床上,逝水披衣而起,正欲挪一下身子到床边,突然感觉胳膊被人紧紧抓住。
  “不要走。”
  轻轻的呢喃,磁性十足的声音,习惯了发号施今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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