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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极品闲人-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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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夜袭
沉沉夜色中,上千座帐幕相连,背靠着蒙山,这里就是大度设的营地,在这里储备着夷男用来和侯君集相持的全部粮草辎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夷男才把自己最信任的儿子大度设派了过来,担任这里的主帅。
毕加罗知道这里关系着薛延陀的生死存亡,所以建议夷男派人知会大度设,让他小心防备,只可惜大度设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要是大唐的军队,即使在野外扎营,也有营栅,壕沟,鹿角,防止敌人偷袭。大度设的这座粮草大营却完全没有,只要有营帐,杂乱无章的营帐,其间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篝火,至于敌人会不会偷袭,大度设根本就不担心,因为前面有夷男的大军顶着,侯君集的部队根本就过不来,至于那支最近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唐军小部队,大度设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觉得自己这里有两万薛延陀最精锐的战士,唐军的小部队根本就不敢过来。
不过虽然心里瞧不起毕加罗,但是大度设也知道粮草大营干系重大,那个信使走过,他也加派了巡营的兵丁,确保万无一失。
深夜,蒙山大营之中,一队一队的巡营兵丁来回巡视着,这大冷天的,他们也是心不在焉,只等着尽快有人来接岗,他们好到帐篷里喝口酒暖和一下,正走着,突然发现前面有不少黑影,不禁一阵大惊,为首的一人,举着火把,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黑暗中的人如此回答。
正在薛延陀兵丁愣神间,一片剑光掠过,这些巡逻的薛延陀兵士立时做了剑下亡魂。袭击发生得太突然,薛延陀兵士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解决了巡逻兵士,一群黑影朝蒙山大营摸了过去。
此时的大度设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机已经降临,兀自在帐篷里喝着酒,揽着一个胡姬,放肆的调笑着。
“唐军来袭!”
惊惶的叫嚷声传来,把大度设从半醉半醒之中惊醒过来。
“唐军来袭?不可能!”大度设的第一反应就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是侯君集的大部队来袭,除非他们能飞跃诺真水,难道是那支小部队,也不可能啊,据说那只小部队最多也就两千多人,就这么点人,也敢来偷袭他两万人的大营。
然而,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不敢不信。
“杀!”
惊天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期间还能听到几句“活捉大度设”之类的呼喊声。
喊杀声震天的响着,越来越近,大度设此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他知道唐军真的来了,而且还是冲着他来的。大度设的胆子再大,此时也不得不惧了,惊得一颗心差点儿从胸腔中蹦出来。
让他更加惊惧的还在后面。
“大唐万胜!”
惊天动的战号从营地里响来。
“大唐万胜”,这是唐军冲杀时的战号,每当这战号响起时,必是唐军冲锋的时刻。前些时日,他跟着他的父亲夷男通过阴山小道去偷袭唐国,当时伏击他们的柴绍部,喊得就是这个,从这战号声听来,唐军人数众多,不下数千之众。更要命的是,这战号还是从营地里传来,这说明什么?
说明唐军已经摸到营地里来了,这可是要命啊!
大度设一张脸立时成了青色,继而又成了白色,寒冷的冬夜,一滴冷汗自额头处,滑了下来。
大度设强忍着心惊,一头钻出大帐,只见此时的营地,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惊奔四蹿的薛延陀兵将。
他们一个个惊惶无措,仿佛遇到魔鬼似的。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薛延陀的兵将居然个个衣衫不整,有些人根本就没有衣衫,光着个身子乱跑,至于兵器,早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大度设虽然是个莽夫,但是却不是个蠢货,他知道他所统领的军队是薛延陀的精锐,应该遇事不慌,沉着应战才是,都成这副德性了,大度设气恼之下,拔出弯刀,刀光一闪,一个薛延陀兵士的脑袋飞上了半天。
“回去!给我杀唐人!”大度设大声嘶吼着,不断的挥舞着弯刀,砍杀着四散奔逃的薛延陀乱兵。
有他坐镇,薛延陀兵将的惊惶慢慢消退,安静下来,更有不少兵士开始找起兵器了。
“可恶的唐人,你们在哪里?有胆的就出来!”大度设挥着弯刀,大声咆哮起来。
但是却没有人回答他,大度设还要再说,他的叔伯兄弟阿格尔焦急的声音响起:“王兄快走,马惊了!”
“马惊了?”大度设还在呼喊着,听到这么一句,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营地里的战马好好的,怎么会受惊了呢?!
马惊是最可怕的事情之一,一旦马惊,不计其数的战马奔驰起来,天摇地动。要是给遇上了,就会给踩成肉泥。
“希律律!”
就在大度设惊疑之际,如雷的蹄声响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薛延陀人也都是在马背上生,在马背上死,对马是太熟悉了,一听这声音,大度设立刻就知道这有好几百战马在奔驰。
一转念间,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想得没错,这正是杜睿的想法所在。突然袭击之下,薛延陀的兵将虽然能折损不少,但是在兵力上还是薛延陀占有优势,是唐军的十倍。即使唐军夜袭,但人数不足,对薛延陀的杀伤有限。为了解决这问题,杜睿决定,进入蒙山大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杀人,而是去寻找薛延陀人的战马。
杜睿两天之前就带人潜伏到了蒙山大营的旁边,暗中观察了两天,对于蒙山大营,他早就了然于胸,知道薛延陀人按照他们特有的编制将战马都集中在了一处喂养。至于集中多少,数量并不确定,有的可能数十匹,也有的有可能数百匹。
只要找到战马,杀散看管战马的薛延陀兵士,然后驱赶马群,在蒙山大营中制造混乱,只要混乱一起,薛延陀的兵将必然是乱成一团。
然后再去焚烧薛延陀的粮草,只要没了粮草,夷男就是有万般能耐,就算是有再多的勇士,也无济于事了。
黑夜之中,不辨虚实,平时一点点混乱,此时都会被放大好几倍。要是有数百上千匹战马在蒙山大营里奔驰起来,那混乱还小得了吗?
唐军一进入营地,就分头行动,到现在已经掌握了不少战马,正赶着战马在蒙山大营里狂奔乱突。
“秦束!秦束!”
正忙着剿杀薛延陀人的秦束听到杜睿的呼喊,连忙带人和杜睿汇合在了一起。
“秦束!你带人去焚烧夷男的粮草,我在这里为你当着薛延陀人!”
秦束也不墨迹,当即领命,带人去了,夷男囤积粮草的地方,这两天杜睿早就观察好了。
此时蒙山大营之内,是越来越乱,如此之多的战马受惊奔驰起来,那威势可想而知了,躲避不及,就会给踩成肉泥。只一会儿,死在马蹄下的薛延陀人就不在少数,这混乱是越来越大。
“快!快收拢战马!”
要想重新稳定局面,只有控制住战马,大度设此时傻了眼,但是他身边的阿格尔的反应却够快。
可是,杜睿会给他机会么?
就在战马受惊奔驰的时候,由他和秦束率领的两路飞虎军也挥着战刀,长槊,在蒙山大营中大开杀戒,一边大杀一边大吼“大唐万胜!大唐万胜!”
黑暗中,谁也分不清是谁,哪怕是遇到影子,那也是敌人!薛延陀人万分惊恐之下,自相残杀者不在少数。黑暗之中,你打我,我要你,打了半天,最后发现是自己人。发现了又怎样呢?你死,总比我死好!
平静的水面,只需要一颗石子就能打破其平静,激起无尽的涟漪。唐军的夜袭无异于一块巨石砸进湖里,激起无尽的波涛,这混乱是越来越大。
秦束此时也带人杀到了薛延陀囤积粮草的地方,杀散了那些守卫的兵丁,便遣人四处放起火来。
一些眼尖的薛延陀士兵,见粮草被烧着了,顿时这成了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万般绝望之下,到了最后,薛延陀人炸营了!
炸营是古代军队最可怕的事情,一旦发生炸营,后果不堪设想。引发炸营的原因千奇百怪,可能是敌袭造成。更有可能,是某个兵士睡梦中说梦话“敌人来了”,惊动别的兵士,抄起兵器就砍杀起来,混乱越来越大,到最后,死伤无数。这种事,在华夏古代的战争史上,层出不穷。
制造一波又一波的混乱,让薛延陀炸营,这正是杜睿此行为了达成目的一个关键步骤。为了达到这一目标,唐军夺马奔驰,杀人放火,能用的手段全用上了。
喊杀声,临死前的惨叫声,蹄声,响成一片,蒙山大营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
“王兄!快逃!再不逃就来不及了!”阿格尔拉着大度设,大喊道。
大度设闻言,疯狂的喊叫着:“不!我不能逃,父汗将粮草大营交给了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唐人夺了去!来啊!唐人都在哪里,快来和你大度设爷爷决一死战!”
阿格尔看着营地内四处火起,用来囤积粮草的那边早就火光冲天,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到一阵阵热浪袭来,毛发都要被烤的燃烧起来了。
“来人!扶王子上马!”阿格尔疯狂的呼喊着。
四周的混乱声也越来越大,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大度设虽是不愿,但还是只有逃走的份了。
被阿格尔推着骑上战马,看着阿格尔,悲戚道:“兄弟!我逃走了,你怎么办?”
阿格尔大声道:“小弟在此阻截唐军,王兄不要管我,快走!快走!”
大度设满眼含泪,道:“不成!你是叔叔唯一的儿子,不能让你死在这里!”
阿格尔也急了,大声道:“还说什么废话,再不走,我就自己杀了自己!”
大度设闻言,长叹了一声,一拍马背,带着自己的亲兵,夺路而逃。
大度设刚走,杜睿就带人杀了过来,一见阿格尔衣着铠甲明显和那些薛延陀的兵将不同,不禁心中大喜,要是能杀了这个主帅,余下的那些薛延陀乱兵,就不足为惧了。
想到此处,杜睿持枪纵马上前,阿格尔也发现了杜睿,大喊着冲了过来,可是他哪里是杜睿的对手,再加上,粮草被焚毁,蒙山大营不保,结果分心之下,被杜睿一枪刺了一个对穿,载倒在马上。
“大度设死了!”
杜睿身后的飞虎军在杜睿的授意之下,大喊了起来,一听自家的主帅都死了,薛延陀的兵将们更是没有了抵抗的心思,四散而逃,杜睿知道想要凭借自己着两千多人杀光这万余乱兵,根本就不可能,于是也只是带着人四处冲杀,尽可能的消灭薛延陀的有生力量。
大度设也听到了唐军的呼喊声,可是这个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辟谣,逃命都还来不及呢!
纵马奔出了数十里,迎面正好撞上了夷男统领而来的救兵。
蒙山大营的火光,即便是在诺真水大营的夷男都看到了,白天派出去的信使一直没回来,夷男便料到出事了,正要引人去蒙山大营,却不知道对面的侯君集是怎么了,突然主动发起了攻击,夷男只好先击退唐军,可是唐军刚退,他还没等引人去蒙山大营,侯君集的人又来了,每次都是一触即走,让夷男也是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侯君集那边安静了下来,他就看到蒙山大营的方向火光冲天,他知道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登时惊得险些晕倒,连忙带领四万骑兵,前去救援,结果半路上就碰到了大度设。
见大度设一身狼狈之色,夷男情知大事不妙,厉声喝道:“你为何在这里,蒙山大营呢?我的粮草呢!?”
大度设无言以对,支支唔唔道:“父汗!唐军……唐军趁夜袭击,铺天盖地的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儿臣的兵马被杀散,粮草被唐军焚毁一空。”
虽然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局,但是听到大度设亲口说出来,夷男还是难以接受,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看着大度设,一马鞭就抽了过去。
“你还有脸活着,薛延陀就毁在你的手里了!”
大度设也不敢还嘴,只能任由夷男抽打。
夷男打得累了,爆呵一声:“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去救蒙山大营!”
正在此时,突然身后又响起了震天般的喊杀声,夷男不禁大惊失色,回头看去,见诺真水大营此时也是火光冲天。
“这……这……”
过不多时,就见被他安排留守大营的毕加罗纵马冲到了近前,浑身血污,悲戚道:“大汗!大事不好,侯君集突然夜袭,诺真水大营,丢了!”
夷男闻言,痛呼一声,仰头便栽下马来:“天亡我也!”
毕加罗和大度设慌忙下马,跑了过来,扶起夷男道:“大汗!此时该如何是好,还要您来拿个注意啊!”
夷男四处看看,摇头道:“毕加罗,如今我已是六神无主,你看该如何是好!”
毕加罗道:“唯今之计!只有向北逃,犯过葱岭,去北海(贝加尔湖)处暂避!”
大度设闻言,怒道:“胡言乱语,我军虽败,然收拢部众,还能聚齐数万人马,如今粮草已失,纵然向北,又如何过活,你这不是将我薛延陀往绝路上带吗?”
夷男虽然平日里十分信任毕加罗,刚才也正想答应,但是一听大度设的话,也觉得在理,如今人无粮食,马无草料,又正值隆冬时节,这个时候向北迁徙,确实和字头思路没什么分别。
“传我的命令,集合部众,来日和唐军决一死战!”
毕加罗闻言大惊,正想要再劝说,却见大度设正对着他怒目而视,也只好闭口不言,他知道薛延陀完了,彻底完了。
原来杜睿在准备突袭薛延陀囤积粮草的蒙山大营之前就曾派人潜行到了侯君集的大营,将计划说了,约定,杜睿现行偷袭蒙山大营,侯君集这边佯攻,牵制夷男,而后等到夷男发兵往救之时,在突然出兵猛攻,一举歼灭薛延陀。
这一夜的杀戮,等到天明时分,夷男收拢了残兵败将,再回到诺真水大营的时候,整座营地已经被焚毁一空,满地都是薛延陀将士的尸体,再整点人马,发现原本十余万的大军,如今居然只剩下了七万多人,其中还有不少是刚刚奉命聚拢过来的部民,这样的军队如何与大唐的骄兵悍将对敌,想到此处夷男也不禁悲从中来。
和薛延陀这边的愁云惨淡不同,如今唐营之中,确实一片欢欣鼓舞的景象,焚烧了夷男的粮草,一夜又杀了夷男数万人马,这场大战至此,已经分出了胜负。
第一百六十八章 诺真水之战
“杜家小子,可真有你的!两千多人,就把夷男那老儿的十几万大军,搅的天翻地覆,真不愧是杜克明的种。”薛万均性情耿直,见着杜睿,大拇指一竖,率先夸赞起来。
薛万均常年戍边,之前在边关与突厥大小打了数十仗,最是了解那些草原人的习性,虽说薛延陀人不如突厥人悍勇,但也是自小便在马背上长大,真要是骑兵对骑兵,大唐最多也就能杀个旗鼓相当,如今杜睿居然仅凭两千多人马,就端了薛延陀人的粮草大营,还调动夷男的部队,配合着大军歼灭了数万薛延陀骑兵,当真是难能可贵。
“虽然大势于我们有利,可是,说到作战,我们仍有不利之处。”杜睿倒没有给喜悦冲昏了头脑,“我们的骑兵不多,加起来连五万都不到。而薛延陀虽败,却还有十来万骑射之众,是我们的两倍,打起来,仍得小心为是。”
薛万均哈哈一笑道:“杜将军所言极是,我们一定不会骄狂,骄兵必败嘛!”
杜睿闻言一笑,道:“薛将军,还是先去见侯将军,研究一下,接下来这一仗如何打。”
薛万均笑道:“杜将军这次造成如此大势,那夷男说不得现在就想着向北远遁了!这一仗说不得打还是不打呢!”
杜睿道:“夷男定然不会逃,如今他粮草已失,军心不稳,向西逃,有沙漠戈壁,向北,单单是严寒就能把他们给冻饿而死,他们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和我军决一死战,险中求胜!”
“说得好!”侯君集此时也到了,听了杜睿的话,不禁大为赞赏,道,“你说的不错,夷男定然不会逃,逃走是死,不逃走,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依夷男的脾性,定然会选择后者!”
杜睿见着侯君集,不敢托大,忙施了一礼,道:“见过大将军!”
侯君集摆了摆手,走上前来,道:“此战你居功至伟,就不要客套了,来!说说!接下来这场大战该如何打!”
杜睿忙道:“侯将军是沙场宿将,小辈岂敢班门弄斧!”
侯君集闻言一笑,道:“果然还是杜克明的种,这个时候,还客套什么,让你说,你就说,别婆婆妈妈的,还想学你父亲,当真做个文人不成!”
杜睿嘿嘿一笑,也不推让,折下一截树枝,蹲下身子,在地上划着一条条线条:“依末将之见,此战我军可分头行动。飞虎军精于骑射,可作为奇兵使用,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攻击夷男,夷男在哪里,飞虎军就打到哪里,打死打伤都不论,只要让夷男惊惶失措,不能指挥大军应战便是。其余兵将,骑兵交由契必合力将军率领,开战之后游弋于对方大军的外围,用骑射功夫袭扰,步军则交由二位将军,开始作为佯攻,飞虎军杀入对方军阵之时,薛延陀乱起,去拦截溃败的薛延陀部众,到那时契必合力将军,引骑兵来回穿插,搅乱薛延陀军的阵型,让其无法列阵抵御,到那时,夷男定然可一战成擒。”
夷男是薛延陀的首脑,要是能打死打伤,或者生擒,那是再好不过了。可是,战场上千变万化,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只要能限制住夷男,使其不能指挥薛延陀大军应战即可。
只要夷男不能指挥薛延陀应战,那么薛延陀的骑兵人数虽多,却是一盘散沙,这对唐军太有利了。要达到这一目的,只有唐军的精锐飞虎军能完成。杜睿把这一重任留给自己,别人虽无异议,却不得不佩服杜睿的胆气。
要知道这可是在数万兵马之间穿行,弄不好就是战死沙场的结局,可是杜睿却偏偏将这个最危险的任务留给了自己,单单是这份胆气,就让人不得不折服。
侯君集目视杜睿,虽说此前总参谋部参谋长的位子,杜睿没推荐他,让他心怀不满,但两人毕竟都是太子李承乾一党,侯君集也不想自家女婿少了这个臂助。
“杜睿!你可想好了!飞虎军虽然精锐,却不过两千余人,真要是冲杀进夷男的大阵之中,那可是九死一生!”
契必合力也跟着说:“还是让末将去吧!夷男和我有仇,这次正好生擒他,报仇雪恨!”
杜睿看着这个归附大唐的铁勒名将,虽然是异族人,但是杜睿对契必合力确实十分崇敬。
贞观五年,唐灭颉利,契必合力与母亲率部千人归唐,并言“实有诚心,若至中华,死而不恨”。太宗将契必合力所部安置在甘凉二州,封契必合力为左领军将军。并封其母为姑臧夫人,弟契苾沙门为贺兰州都督。
去年(实则为贞观十六年)契必合力回凉州省亲,并视察其部落。当时部落中不少首领挟持契必合力的母亲、弟弟欲反唐,归附同为铁勒一脉的薛延陀。
契必合力极力劝阻,众人不但不听,反而将他绑至薛延陀。消息传回,朝廷上下议论纷纷,有人趁机陷害契必合力,但太宗对契必合力却深信不疑,并言:“契必合力虽为异族,但心如铁石,必不背我。”
契必合力到薛延陀可汗夷男牙帐后,箕踞而坐,誓死不屈,大骂夷男,拔刀面东大呼:“岂有大唐烈士,受辱番庭?天地日月,愿知我心!”
言罢割左耳自誓,以示忠唐之心。夷男大怒不已,欲杀契必合力,后在毕加罗的劝说下才作罢。
太宗得知后,派兵部侍郎崔敦礼持节至薛延陀,备言夷男失信,并以威吓,夷男当时还不想得罪大唐,只能将契必合力放还。
后来契必合力破高句丽,征西突厥,经略辽东,安抚九姓,成为了贞观朝后期的一代名将。
“契必将军!此战的大方略,当时是末将向圣上提出来的,如今怎能临阵退缩,让将军涉险!”杜睿又对着侯君集一拱手,说道,“大将军!请准许末将之请!”
侯君集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切记一点,不可贪功。飞虎军是大唐的精况,将来有大用,能少伤亡就少伤亡。”
说完,侯君集也折下一根树枝,在杜睿所划的线条旁划了起来:“开战之后,薛将军和我,各率本部精锐攻击。飞虎军是从北方攻入,那么我从东边杀过来,薛将军从西边杀入。我们一开打,契必将军就引骑兵从南边杀入。如此一来,夷男四面受敌,首尾难顾,必然引发大乱。我们趁势挥军猛杀,绝对不能给夷男喘息之机,此时杜睿,你便引飞虎军直扑夷男的大纛,毕其功于一役!”
侯君集驾轻就熟的布署,让人无话可说。杜睿也不得不赞叹,这就是身经百战的名将,于行伍之事,格外精熟。就是自己,说到大势,还能对付,说到具体的布署,就有些吃紧。毕竟,这需要经验,杜睿是初上战场,欠缺的就是经验。
“杜睿,你以为如何?”侯君集目里精光闪动。
杜睿点头道:“大将军所言极是有理,就这么定了。末将再提醒一下,二位回去后,可以挑选最精锐的兵士,把他们集中起来,作为利刃使用,哪里难打,就把他们派往哪里。”
“好主意!”
契必合力和薛万均同声赞同,侯君集也是一阵点头,又问道:“杜睿,你以为何时发起进攻为宜?我意等到黄昏之际,再进攻。”
杜睿思虑了一番,道:“夷男失了粮草,急于求战,便是薛延陀的将士也定然会为了生存,爆发出巨大的战斗力,依在下之见就拖延他一天,这一天里,夷男必然会主动发起攻击,到时候,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消磨掉他们的士气,待黄昏,我军正可以以逸待劳,决一死战!”
“那好!到了黄昏时分,你们飞虎军击鼓为号。鼓声一起,我们就齐头并进。”侯君集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约定好了进攻信号,再商量了一阵细节,众将便匆匆离去,开始准备了。
现在是早上,离黄昏之时,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黄昏开战,那是考虑到薛延陀进攻一天,已经疲累到极点,兵力将收未收,这是进攻的绝佳机会。
可以想象得到,一旦开战,必是又连夜作战,昨晚杀了一夜,今晚上也不可能有觉睡了,会在生死搏杀中度过。得趁这段时间,好好歇息,养精蓄锐。
杜睿一声令下,飞虎军便各自回到营帐里,倒头便睡。
一觉睡醒,已是日头偏西,离出战之期还有个把时辰。这个把时辰的任务有两件,一是为出战做最后的准备,二是饱餐战饭。
吃了饭,杜睿便命秦束去整军,结束停当,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杜睿一声令下,飞虎军集结完成,人人眼里闪耀着炽烈的战意。
与此同时,在诺真水之东,侯君集站在地上,右手按在剑柄上,他身后是他率领的右屯卫军,列成一个个方队,气势如虹。
在诺真水之西,薛万均同样手握长剑,好似天神一般,威风凛凛。他身后,也是数万唐军将士,人人热血如沸,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杀过去。
契必合力的骑兵部队此时也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杜睿那边的鼓声响起,便第一个杀出去,袭扰薛延陀大军。
此时薛延陀的营帐之内,夷男还是一脸的苦相,今日攻了一整天,结果唐军好像突然装起了乌龟,就是不肯迎战,结果他想要回军休整一番,唐军又立刻像是狗皮膏药一般贴上来,折腾了一天,双方互有小部伤亡,却把薛延陀的大军拖累的疲惫不堪。
“父汗!父汗!唐军出来了!”大度设突然闯了进来,惊喜的大叫道。
夷男一听,也站了起来,正想要下令整军,突然意识到了这可能是个圈套,但是此刻已经容不得他选择了,他要是不战,那可就当真要被饿死在草原上了。
“传令!整军备战!”
“大汗不可!”毕加罗闻言,忙劝阻道,“大汗!如今我军猛攻了一天,正是人困马乏之时,如何迎战,万万不可中了唐军的奸计啊!”
大度设怒道:“又是你这个贱胚,要是不打,都是死,打了或许还能有生理!父汗!不可再听此人之言!”
夷男咬了咬牙大喝道:“整军备战!”
诺真水一侧的小山岗之上,杜睿身前竖着数十面大鼓,秦束骑在马上,手持长槊,看着杜睿,没有说话,那是在等候杜睿的命令。
此时此刻,杜睿也是心潮澎湃,久久难以平静。
如此大战,出自杜睿之手,如此军令,出自杜睿之口,这是人生的莫大。荣耀,要是不激动,那是骗人的。
虽说此前也曾跟随李靖北伐颉利,但是那一仗,杜睿就是个凑数的,剿灭西域三国,对杜睿来说也不足为傲,但是此战不同,薛延陀可是颉利之后威胁大唐北疆的心腹大患。
长吸一口气,平抑一下心神,杜睿右手高高举起。
数十名鼓手手中的鼓槌举得老高。
“擂鼓!”
杜睿右手重重划下,好似闪电般快捷。
“咚咚!”
雄壮的鼓声骤然响起,远远传了开去!
“杀!”
两千余飞虎军,在杜睿的率领之下,好似下山猛虎般,冲了出去。
此时薛延陀一方,刚刚出营,匆匆忙忙的列好阵势,便听到四处传来了喊杀之声。
夷男坐在自己的战骑之上,唐军的战鼓每一下都好像敲在了他的心上一般,让他不禁感觉阵阵惊诧。
而此时的薛延陀大军,早就没有了此前发起进攻时的锐气,一个个都是有气无力的模样,这是连番攻势受挫的必然后果。更有些薛延陀士兵,不过是做做样子,敷衍夷男罢了。
不要说兵士,不少将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睁,吼得山响,似乎是在约束手下的将士,但是一看就知道,都是在磨洋工罢了。
“站好!都站好!”
夷男大喊着,心里却是恨恨不已,可是,一整天进攻不顺,后退不得,士气要不低落都不行。恨归恨,却是无可奈何,唐军已经发起了进攻,此时若是逃走,非但逃不出去,很有可能还会被唐军咬住,到时候可就怎的呜呼哎哉了。他不是没想过固守营寨,但是就他手下扎的那营寨,连只耗子都挡不住,更不要说是如狼似虎的唐军了。
夷男朝北方眺望,只见一朵火烧云正朝薛延陀大营飘来,他知道,那一定就是烧了他的粮草,致使他此次功败垂成的那支飞虎军。
飞虎军还未杀到,东西两方又响起了冲天的喊杀声,接着一片明晃晃的海潮向着薛延陀涌了过来,正是侯君集和薛万均率领的唐军杀过来了。
“侯君集在此,夷男小儿快快投降!”
东面的唐军为首一将,挥舞着长刀大喊了一声,率领着麾下的将士,好似下山猛虎般冲了过来。
奔跑当中的唐军步卒,不断的引弓搭箭,一片箭雨袭来,薛延陀人顿时倒了一片,夷男正要下令反击,却见另一边的薛万均也杀了过来,两下不能相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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