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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极品闲人-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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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都会成为瓦解大唐江山的重要因素。

看到了这些隐患,杜睿也细细的思量起了解决的办法,他毕竟来自后世,所见所闻自然要比这时节的人长远了许多,联系着大唐以后历朝历代的政治改革,仔细的寻找着解决这些隐患的方法。

宝钗这几日来也一直在书房侍候着,看着杜睿每日里不眠不休的,一张张公子纸写满了撕掉,在写满,再撕掉,反反复复多次,宝钗在一旁看着,心中更是担忧杜睿的身体。

“公子!且先歇歇吧!功非一日而就,何苦逼着自己!”

杜睿抬头看了宝钗一眼,笑道:“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有些事不急也是不行,如今的大唐虽说看上去繁花似锦,国泰民安,但也确实存在着不少漏洞,现在看起来还不算什么,一旦任由其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抓在手里,成为他们吸食大唐江山社稷骨髓的工具,圣上既然信我,总不能坐视不理!”

对于国家大事,宝钗自然是不懂的,她所关心的只是杜睿的身体,见杜睿又伏在书案上奋笔疾书,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走出门去,吩咐黛玉准备些补品,给杜睿将养一下。

次日早朝,太宗见杜睿未到,心中也是纳闷,和杜睿约好的三天时间到了,杜睿那边却不见动静,难道是高估了他。

对于自家的江山,太宗的心中也时刻存在着危机感,施政之时,也是小心在意,和历朝历代的君王一样,太宗也想着要把李家王朝,打造成千秋万代的铁桶江山,所以登基之后的第一道谕令便是言者无罪,鼓励朝臣进谏,指出他施政的失误和不足之处,对待杜睿,他自然也希望杜睿能畅所欲言,可杜睿逾期未来复旨,让太宗心中不免失望。

下了早朝,太宗便将李承乾召到了自己的寝宫之内,他知道李承乾自打杜睿到了长安,便每日里往杜府跑,要是别的朝臣,太宗难免要怀疑李承乾暗结朝臣,但是对于李承乾和杜睿的关系,他却很放心,知道两人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再说他也曾下旨,让李承乾拜杜睿为师的。

“乾儿!你这几日往杜府跑,可知道那杜睿在做些什么?”

李承乾方才正准备要去杜府的,太宗和杜睿约定的事情,他也知道,而今天杜睿居然没来复旨,他也不免有些担心。

“父皇!杜睿每日都在家中,思考要呈给父皇的条陈,儿臣这几日去他府上,还都要被他拉着探讨国政,想来杜睿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要不儿臣去看看,就是了!”

太宗正要答应,却见马宣良走了进来,禀报道:“圣上!工部左侍郎,太子宾客,御史中丞杜睿,杜大人请旨觐见!”

听到杜睿名字前那一大长串名衔,太宗也觉得好笑,咳嗽了一声,道:“宣他进殿!”

马宣良领旨出去了,不多时杜睿便跟着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则厚厚的奏章,行到近前,一甩朝服拜倒在地,口称:“臣工部左侍郎,太子宾客,御史中丞杜睿,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换上了官衣的杜睿,太宗笑着点了点头,摆摆手,道:“好了!平身吧!杜睿!朕问你,朕要你今日早朝上条陈,你为何不至?”

杜睿闻言,面色居然有些羞赧,回道:“圣上所命,臣自不敢迁延,只是昨夜里撰写这道条陈,写到了亥时,今日不免起的晚了,还望圣上恕罪!”

起晚了?

太宗闻言也是哑然失笑,道:“好了!下不为例,这次朕就不加罪于你了,你说写好了条陈,且呈上来!”

杜睿应了一声,将条陈交给了内侍王德,然后低眉顺眼的站到了一旁,等着太宗的谕令。

太宗结果杜睿的本章,先是微微一惊,这哪里是什么奏章,分明又是一本书了,打开之后,便见抬头写着“臣杜睿百拜上陈天听三事”。

再往后看,少说也有七八万字,以前太宗时常听李承乾说杜睿才华横溢,偿日赋万言,太宗还有些不信,只当李承乾为了好友,夸大其词,后来见了《资治通鉴》信了一半,如今再看这条陈,不由得全信了。

三天的时间,居然书写了七八万字,看看上面的字体大气磅礴,显然是几易其稿,数次誊写,看得出,杜睿是当真用了心的。

再看上面所言三事,太宗更是惊得目瞪口呆,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将杜睿的奏折全数看完,合上奏本,太宗看着杜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杜睿!你好大的胆子!”

杜睿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很清楚奏本中所陈述的那些事,放在这个年代,每一条,每一款都称得上骇人听闻,要是被那些世家大族知道,都能扒了他的皮。

“圣上所命,臣不敢不尽心,若是圣上认为臣说的错了,臣甘愿领罪!”

太宗皱着眉,道:“杜睿!你知不知道,你所言之事,当动摇我大唐的根基!当真如你所言,要是处理不妥当,这天下当重演前朝旧事!”

杜睿凛然不惧,一躬身,道:“臣所言之事,非是动摇大唐江山的根本,而是在堵住那些疏漏之初,不给别有用心之人,可乘之机!”

太宗哼道:“难道你就不是那个别有用心之人!要是当真按你说得做了,朕当如何面对天下万民!”

杜睿这时候牛脾气也上来了,道:“圣上所虑的不是无法面对天下万民,而是无法安抚那些老士族!”

“嘭!”

太宗重重的在书案上拍了一掌,怒然而起,道:“混账!”

杜睿也不说话,只是重新跪倒在地,面色十分坦然。

李承乾站在一旁,看着这君臣二人对奏,火气越来越大,也不知道杜睿在奏本之后究竟说了什么,让一直很欣赏杜睿才学的太宗都发火了。

“父皇!杜睿年幼,便是有所虑不周全的地方,也是年轻人性子急切想要立功,报答皇恩,纵有失礼之处,还请父皇宽恕!”

太宗见李承乾求情,尚自怒气不息,道:“你不要替他求情,杜睿!朕要你上条陈,评论国事,可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太子!你也来看看杜睿这黄口孺子都说了些什么!”

李承乾闻言,躬身上前,结果杜睿的奏本,看过之后,也是大惊失色,看着杜睿,道:“承明!你……你……也太大胆了!”

杜睿坦然道:“圣上让微臣上书,纵谈国事,臣只是据实明言,何言胆大不胆大!圣上若是觉得臣说得错了,臣甘愿领罪就是!”

太宗见杜睿一副滚刀肉模样,也是头疼,当真治罪的话,又是自家让杜睿说的,可要是不治罪的话,岂不是承认杜睿说得对,可要是真的按照杜睿所说的行事,太宗又深怕会激起反抗,也是左右为难。

君臣父子三人相视良久,最后还是太宗打破了沉默,道:“杜睿!你所言三事太大,太重,兵制,税制,还有你所说的这个科举制度!你想没想过,你要做的这些大事,会让你得罪多少人!”

杜睿心中苦笑,他如何会不知道,可是装作看不见,眼看着大唐的府兵制度逐渐腐朽崩溃,使国家内无可用之兵,外部藩镇割据,皇权失落,天下汹汹。眼看着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平民百姓流离失所,大唐的财富逐渐的集中到少数人当中,最终激起民变。眼看着世家大族继续把持朝政,寒门子弟无进身之阶,朝廷沦为那些豪门保障自家利益的玩物。

杜睿自问做不到,历朝历代的人都说,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可是谁又当真将这句话放在心上,要想王朝永续,天下安泰,就必须作出变革,而且刻不容缓。

杜睿也不是没想过循循而进,但是那些传承了三四百年的世家大族根基深厚,大唐江山的方方面面,角角落落都有他们的触角,和平演变根本无济于事,只有施以雷霆手段,彻底打掉他们,消灭他们,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承明!你太心急了!”李承乾也在一旁劝道,还不断的给杜睿使眼色,让他认错。

杜睿却恍若未见,言道:“臣依圣上旨意,上书言事,全凭圣上发落!”

太宗没说话,只是细细的思量着杜睿奏本之中所言三事,杜睿所言是对是错,他也不好评断,只是杜睿这刀子是伸向那些世家大族的,和太宗不谋而合,太宗倒也不能当真看做是黄口孺子的狂妄之言了。

“杜睿!你所言三事,且说出道理来,朕和太子也都听听,你这名满天下的大才子,究竟有何见解。”

杜睿知道太宗盛怒之后已经动了心思,看进去了他所写的那些东西,也是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他今天未上朝,可不是当真起的晚了,而是他的心里也在犹豫,究竟是不是应该将这奏本呈上去。

作为始作俑者,他如何能不知道,他所说得这些弊端,一旦太宗下定了决心要根除,会引起多大的连锁反应,杜睿虽然也有了完全的应对之策,只是这天下那里有万无一失的事情,万一当真出了事,将贞观之治扼杀,他可就百死莫赎了。

可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踏出了这一步,凡历朝历代逢内患之时,变则通,不变则亡,与其将来因为这些隐患爆发,将天下折腾的乱七八糟,倒不如他提前将这些隐患根除,也为后世华夏争几分气运。

杜睿想了想道:“圣上既然要听,那微臣就大胆放言了!”

太宗的面色还是不好看,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提拔杜睿到高位,究竟是对是错了,早知道杜睿这小子,语不惊人死不休,还不如让他先做些小事,积累一下在朝中的人望,可现在都晚了,杜睿这小子已经放狂了,拦也拦不住!

“你只管说,朕听着呢!”

“臣遵旨!”

杜睿领旨,这时王德也在太宗的授意下给杜睿搬来了一个锦墩,杜睿见状也是心里稍安,他当然知道刚才说得话,已经称得上是冒犯天颜了,幸好太宗心胸宽阔,要是放在日后的那个辫子朝,此时杜睿恐怕已经被拉出去剁碎喂狗去了。

思索着组织了一下语言,便道:“臣便先说说这个府兵制度,府兵制原起于北魏,初期是鲜卑人当兵,汉人务农的政策,府兵全家可以免除赋役,当兵成为鲜卑人专有,到了北周后期,迫于形势,汉人也被募充作府兵。前朝文帝为北周大丞相时,就下令西魏受赐鲜卑姓的汉人可恢复汉姓,开始破除了鲜卑人当兵、汉人务农的规定。前朝开皇十年,又下令府兵全家一律归入州县户籍,受田耕作,变军籍为民籍,兵士本人则由军府统领。这一措施不但使农业户口大增,促进了农业的发展,放在当时,就算是放在如今,府兵制度也是好的!”

太宗闻言,诧异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说要改制!?”

李承乾也是迷惑不解。

杜睿道:“府兵制度放在现在是好的,但是将来却未必,而且还将成为一大隐患。如今国泰民安,天下兵戈禁止,然我大唐幅员广大,其外,西突厥,高昌,吐蕃,契丹,高丽都可称之为隐患,一旦边疆战事频繁,我朝防御线延长,到时定然兵役繁重,原来防戍有一定的番休期限,到那时恐怕就会被强留以至久戍不归,最终导致的定然是人民避役,兵士逃亡。我朝征召府兵,原则本是先富后贫,先强后弱,先多丁后少丁。府兵虽然包括豪门大族子弟和一般富户,但仍以平民农民为主体,百姓尽皆从征,家中土地无人照料,父母妻子无人奉养,到时所导致的必定是,土地兼并日益严重。致使如今我朝奉行的均田制破坏,府兵征点制失去了赖以实行的经济条件,必然导致府兵逃散的情况日渐增多,以致番上卫士缺员,征防更难调发,到时该如何料理,朝廷为了防卫边患,军政大权必然会从中央朝廷,逐渐的转移到边疆藩镇手中,到那时会发生什么,臣不敢言!”

杜睿的一番话,将太宗说得冷汗淋漓,此前杜睿也曾就府兵制度和太宗说起过,但当时太宗并未上心,此时杜睿细细的剖析了一番之后,太宗才意识到了危机,不免大惊失色,道:“似如此,刘汉之事不远矣!”

李承乾也是一般表情,心中细细的盘算起了,解决的办法,但是却不得要领,他和杜睿毕竟差着千年的见识,心中总觉得府兵制是好的,何曾想到府兵制居然隐藏着这么大隐患,一个足矣动摇大唐江山的隐患。

这时太宗问道:“杜睿!你既然已经察觉到了府兵制有所不妥,可有解决之道,你这奏本之中言语不详,如今可畅所欲言。”

杜睿见太宗皇帝到如今总算是听进去了,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历朝历代的改革,变法,全都离不开当权者的支持,若是太宗能站到他这一边,杜睿虽然不敢保证能让大唐江山千秋万代,但也总不至于四百年而亡。

第一百三十四章 陈三事(二)

杜睿并没急着对太宗做出回答,而是就他上书所言三事,条条加以批驳,府兵制度的隐患,太宗已经有所感触,毕竟当初大唐定鼎天下的过程当中,太宗曾作为天策上将军,征讨四方,对兵事的了解要比李承乾强的太多。

紧接着,杜睿又说起了他所陈三事的第二件一一均田制度。

均田制度起源于北魏太和九年,北魏孝武帝颁布实行“均田制”的诏令,先立户籍确定人数,之后按照人数授于田地,将全国田亩分为露田和桑田。

露田,即口分田,男十五岁以上给四十亩,女二十亩,奴婢也可以有露田,年满66岁或身死后须将田归还官府。露田只能种植谷物和桑麻,不许栽种树木,并不许买卖。受田的农民每年必须缴纳一定数量的租粟、调帛或麻,还必须服徭役和兵役。

桑田,即永业田,男一人二十亩,作为自己的财产,不用还给官府,也可以买卖。

这一制度经历了北魏,北周,隋朝,一直延续到了大唐年间,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均田制度还是好的,有可取之处,在经历了战乱之后,中原大地,地广人稀,土地荒芜,民生凋敝,均田制度首先一定程度上使无地农民获得了无主的荒地,农民有了安居乐业的可能,生产积极性提高,同时大片荒地被开垦出来,粮食产量不断增加,从而积极推动了经济的恢复和发展,其次,均田制是封建国家土地所有制,并未触动那些豪门大族的利益,一方面有利于国家征收赋税和徭役,另一方面也从根本上巩固了朝廷的统治。

但就像府兵制度一样,均田制度如果一直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也容易走向一个极端,最终,变得腐朽,进而破坏大唐的根基。

均田制虽然包括私有土地,但能用来授受的土地只是无主土地和荒地,数量有限。因而均田农民受田,开始就普遍达不到应受额。口分田虽然规定年老,身死入官,但实际上能还官的很少。

随着人口的增多和贵族官僚地主合法、非法地把大量公田据为己有,能够还授的土地就越来越少。

均田令虽然限制土地买卖、占田过限,但均田农民土地不足,经济力量脆弱,赋役负担沉重,稍遇天灾人祸,就被迫出卖土地,破产逃亡。

地主兼并土地的情况在这一背景下,是必然要发生的。正因为如此,均田制在北魏实施以后不久即被破坏。经过北魏末年的战乱,无主土地和荒地增多。继起的东西魏、北齐、北周、隋,施行之后又遭破坏。

隋朝末年天下大乱,直到李唐定鼎关中时,人口大减,土地荒芜,新建立起来的唐王朝正是在这一基础上,重新推行均田令,为的就是鼓励农民拓荒,刺激经济发展,而且成效显著。

但唐高宗以后,均田制又逐渐被破坏。随着大地主土地所有制的发展,国有土地通过各种方式不断转化为私有土地。到唐玄宗开元天宝年间,土地还授实际上已不能实行。德宗建中元年,杨炎建议实行两税法后,均田制终于瓦解。

简单说来就是,土地是一定的,但是人口却在不断的增长,再加上唐朝的赋税制度刻板教条,其基点就是人口和土地。如果人口与土地发生了变化,那么所谓的赋税就失去了征收的基础。

甚至在唐玄宗开元以后,天下的户籍一直没有更新,“丁口转死,田亩卖易,贫富升降”,官方并无确切的数据。土地兼并之后,多丁的富户又以“宦、学、释、老”可以免除赋税。穷困者要么举迁以避税,要么依附于豪门以“部曲、客女、奴婢”身份逃税。结果是“课免于上,而赋增于下”,百姓苦不堪言,外加国家奢侈无度,兵役多有,官吏纵然苛刻征税,也免不了“财用益屈,而租庸调法弊坏”的结局。

为了扩大财政来源,李唐王朝也曾想过各种方法。肃宗、代宗与德宗间,宰相刘宴“盐铁、转运、屯田、和籴、铸钱、括苗、搉利、借商、进奉、献助,无所不为”,其中,盐、铁、茶、酒专卖,曾为朝廷带来丰厚的岁入。

赵赞则试行过“税间架,算除陌”。前者为房产税:房屋以二架为一间,上间上缴钱二千,中间一千,下间五百。

后者为交易税:公私贸易,千钱者上税20,超过者依50。物物交换者,参照物之价值上税。不过,赵赞之税因为“民益愁怨”而作罢。

真正的税制改革,则有赖于德宗时的宰相杨炎,他提出了“两税法”方案。

具体措施有:第一,确立“量出制入”的征税原则,也就是说,按照财政开销的多少确立赋税的总量,然后再分派税收定额。按照今天的标准,此举措意义非凡,它改变了中国几千年来财政“量入为出”的传统,不再遵循“有多少钱办多少事”的财政开支惯例,而具备了现代财政预算的雏形。

第二,“户无主客,以居者为簿”,也就是说,不分户头里的主人和附庸,按照所居者统一征税,以打击依附于豪门偷逃赋税的避税行为,扩大税收基数。(W//RS/HU)

第三,“人无丁中,以贫富为差”,也就是改变人头税的做法,将税收的征收对象由“人口”转为“资产”。以后世的税收观念来看,此举措颇有划时代的意义,因为按照税收发展史,现代税收制度的形成,其中的一个标志就是“从人头税到财产税”的发展。

第四,“商贾税三十之一,与居者均役”,商人虽然没有土地,但是同样要缴纳赋税徭役。第五,税收每年分夏秋两次上缴,“夏输无过六月,秋输无过十一月”。

但杨炎的两税法遭到陆贽等人的严厉批评,陆贽以为,“财之所生,必因人力”,而“两税以资产为宗,不以丁身为本”,结果导致了“所供非所业,所业非所供”的局面。

但是鉴于唐后期衰败的现实,德宗皇帝采纳了两税法,一直到唐代灭亡。杨炎大胆的改革虽然不无创新之处,但毕竟与传统的财税传统相冲突,结果是他也不得善终。

值得肯定的是,杨炎以“财产”替代“土地与人头”的税收思路,预示着封建税收向资本税收的发展方向,明清“一条鞭法”和“摊丁入亩”都得益于杨炎的两税法。

杜睿在麟德殿内畅所欲言,太宗皇帝和李承乾两父子听得也是目瞪口呆,他们虽说是这个天下最为尊贵的两个人,在某些领域也颇有建树,但总归眼界不宽,很多地方都不甚了了,现在被杜睿一说,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李家这个繁花似锦的大唐王朝,居然存在着这么多的隐患。

或许一两代人看不出什么,但长此以往下去,最终动摇的都将是这个国家的根本,一想到日后大唐王朝的衰退,太宗和李承乾都不免冷汗淋漓。

太宗道:“贤婿!似你所言,可有解决之道!”

刚才杜睿只是将均田制度和目前大唐所行的赋税制度批驳了一番,但是却没有说出解决的办法,看着太宗孜孜以求的眼神,杜睿的心中也是一阵矛盾。

要想解决,当然有办法,但是说出来的后果是什么,若是太宗心动之后,让他推行,杜睿能不能得到足够的支持。

历朝历代的变法先驱,哪个能有好下场,商鞅变法强秦,最终却落了个五马分尸的下场,李俚变法强魏,却万箭穿身而亡,范仲淹老而困苦,王安石激进遭贬,虽称得上青史留名,但却饱受流离之苦。

杜睿也是个普通人,虽然有着重生者的先天优势,但毕竟还没有伟大到为了天下,不顾自身的地步,当初刚一重生,得知自己是杜如晦小儿子的时候,他甚至还兴起过做一辈子纨绔子弟的念头。

但是明哲保身,知难而退又不是杜睿的性格,和历朝历代,倡导变法的先驱相比,杜睿所处的环境明显要好得多,而且生逢明君在位,若是能得到君主强有力的支持,杜睿未必不能成功。

范仲淹之所以失败,是因为宋真宗的软弱,以及刘娥的跋扈专权,最终他的改革还没开始便夭折了。

王安石虽然得到了宋神宗的支持,但是无奈后党势力庞大,豪门大族集体抵。制,最终才被司马光掀翻,导致变法失败。

可杜睿遇到的确实英明神武的太宗皇帝,华夏历史上最为大的帝王之一,而且如今大唐定鼎天下时间还不算长久,朝野上的势力,也并非豪门大族一家独大,那些跟随着太宗披寒露,斩荆棘的功勋派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可小视,若是能再得到他们的支持,杜睿倒是很有信心,做出一番成就。

想到此处,杜睿便道:“圣上!若要消除这些隐患,微臣主张变法,当施以雷霆手段,震慑宵小,变法方可以成功!”

太宗闻言,心中微微一惊,其实他刚才听着杜睿高谈阔论之时,便想到了杜睿要做什么,当初看杜睿那部《资治通鉴》之时,他就感觉到杜睿对商鞅十分推崇,没想到杜睿这小子不单单是崇拜,还打算效仿。

只是变法一事,太宗也不敢轻言许诺,一国之法关乎根本,一旦稍有不慎,则国乱岁凶,更何况杜睿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难免性情急躁,行事急功近利,要是处理不好的话,刚刚平定的天下,可又要乱起来了。

可世间万物都是一个道理,变则通,不变则亡,刚才听了杜睿的话,太宗也想明白了,这大唐的江山,虽然目前看上去如同铁打的一般,但是一些不为人知的地方,却存在着足以致命的隐患,这些隐患要是交给后世儿孙,谁知道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太宗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王德!”

太宗突然喊了一声,自打杜睿进殿,一直在外面守候的王德连忙跑来进来:“圣上有何吩咐!?”

太宗想了想道:“你速去传旨,召长孙无忌,房玄龄,李靖前来觐见!”

王德领旨下去了,杜睿看着,心中也是稍定,看得出太宗已经下定了决心了,只是有些不相信他,这才招了这几位老成练达的肱股重臣前来商议。

王德去了,麟德殿内的对奏并没有结束,接着太宗又问到了杜睿所陈三事的最后一件一一科举制度!

目前大唐奉行的科举制度,起源于前朝大业元年,魏晋以来,对人才的考量择仕,采用的都是九品中正制,官员大多从各地高门权贵的子弟中选拔。权贵子弟无论优劣,都可以做官。许多出身低微但有真才实学的人,却不能到中央和地方担任高官。

九品中正制又是源于察举制,称得上是察举制的改良,主要分别是将察举之权,由地方官改由中央任命的官员负责。但是,这制度始终是由地方官选拔人才。魏晋时代,世族势力强大,常影响中正官考核人才,后来甚至所凭准则仅限于门第出身。于是造成“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现象。不但堵塞了民间人材,还让世族得以把持朝廷人事,影响皇帝的权力。

为改变这种弊端,隋文帝开始用分科考试的方法来选拔官员。他令各州推举人才,参加考试,合格的可以做官。到了隋炀帝时期,正式设置进士科,考核参选者对时事的看法,按考试成绩选拔人才,至此中国科举制度正式诞生。

但是一直到了如今贞观年间,科举制度依然未能完善,后来的历朝历代也只能不断的摸索,变形,最终导致了畸形,在明清两朝,甚至演变成了八股取士的荒唐科举制度。

科举制度的不完善,不但不能做到为朝廷输送人才的目的,甚至还有可能对社会造成非常消极的影响。

第一、由于统治者随意改变考试内容,使科举成为束缚知识分子思想的枷锁,明太祖将源于元朝的八股文体正式定为科举考试文体。这种文体由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等段落组成,后四个段落中均有两股对仗的文字,合共八股,所以叫做八股文。八股文的主题须代圣人立言,即以孔子的思想去指导写文章。清朝将圣人扩大到孔门弟子及朱熹等理学家在内的圣贤,并要求以朱熹行文的语气为样式。乾隆以后,试帖诗成为科举考试的重要项目。试帖诗与八股文一样,有固定的程式,也是八联十六句,不过八股变为六股。首联如破题,次联如承题,三联如起讲,四五联如中股,六七联如后股,八联如束股。而且必须发扬孔孟和朱熹思想,不可任意抒发自己的感想。定八股的原来用意我想可能是,用固定的格式写,便于考官评分,以示“公平”。否则,各人有各人的写作风格,必出现“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难分高下的情形。但是后来却成了统治者控制思想的工具,由于考八股文,压抑了那些本来不擅长科举科目的人的思想,也使一些知识分子,无法在学术上、思想上进行创新。从而导致了思想上的落后,使科学技术的发展也停滞不前。甚至产生像孔乙己那样的科举牺牲者。

第二、科举制度也产生了家庭悲剧。由于科举制度及第者享有丰富的优待的荣誉,而且科举也是普通人出头的重要途径,因此经常会有贫士高中之后抛妻弃子的悲剧发生,这虽然很重要的原因在于当事人的思想价值观,和责任感,但是科举毕竟给了它这样一块生存的土壤。

最后,科举制度导致官场腐败。科举制度随着历史车轮的推进,出现了科举制度的政治化,天地君亲师的教育又造成了师门关系的盛行。这样造成了严重的师门裙带关系现象。这些师门关系在官场中互相拉帮结派,并且官官相护。清朝乾隆年间的大贪官和绅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他借着乾隆皇帝对他的宠爱而一手遮天,收受贿赂,富可敌国。而且就多次利用科举考试的题目为饵收取考生贿赂的钱财。这就不利于国家建设一个公正公平公开的社会良好制度,造成了官场的黑暗和社会的混乱。

杜睿并没有将这些弊端说的太过详细,只是简单概括了一下,可就是这思想僵化,争名逐利,官场腐败,三句话,就将太宗又一次震撼了。

事实上,太宗登基之后,也曾对科举制度做过一些改革,将考试的科目分常科和制科两类。每年分期举行的称常科,由太宗下诏临时举行的考试称制科。常科的科目也被分为秀才、明经、进士、俊士、明法、明字、明算等五十多种,不可谓不详细,但是即便如此,还是被杜睿批驳的一无是处。

太宗听着又是惊讶,又是气恼,可是却无法反驳,他知道杜睿所说的这些,在以后都将成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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