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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计-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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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处置,可好?”
    ps:这几天一直折腾着搬家,网线到周末才能弄好,脑袋晕晕乎乎的,都忘了可以借用公司的网发一下了……

  ☆、第一八二章 了断(二)

伪装的太完美,最难面对真实的反而是自己。
    “姑娘,请止步。”
    含之被拦在院门外,站定,笑道:“我有事要见侧妃。”
    守门的侍卫不为所动,一板一眼道:“王爷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院中。”
    含之静静看了一眼里面,猛然想起什么一样:“看我记性,不过是听说侧妃不大好就走得急,竟没顾得上小世子。”说着,她往后瞧了瞧,澄月正扯着小世子的手走过来,她伸手将临儿搂在怀里,说道:“王爷知道侧妃不大好,特意问了御医,御医说侧妃许是心病,小世子是她心头宝,说不得见到小世子就好了。因为王爷还有其他事情暂脱不开身,所以特意嘱咐我带着小世子和侧妃说话。”
    侍卫仍有疑惑,不敢轻易放行,但小世子他还是认识的,一时间也辨不清楚含之的话是真是假,他想起夏允桓走之前再三强调除非是他自己领着人来,不得放任何人进去,所以又问道:“既然姑娘说是得了王爷嘱咐,可有什么凭证?”
    太后即便答应了含之的话,又怎么会放心含之一人前来,她特意让澄月跟着,一来是免小世子再出意外,二来是约束含之不做出脱离她掌控的事,再者,就是想看看夏允桓究竟为白珺瑶做到什么程度,也好拿主意事后安抚夏允桓。
    含之看了澄月一眼,又对侍卫说道:“当时王爷和太后说事情,并没有给我什么凭证。不过,这位是太后跟前伺候的澄月姑娘。”
    侍卫闻言,抱手道:“两位姑娘,抱歉。王爷的命令属下不敢不听。”
    含之略有些失望地抚摸着临儿的头,低头说道:“临儿,你母妃现在身体不舒服。咱们等你父王回来了一起去看母妃好不好?”
    临儿不高兴道:“可是我想母妃了,我现在就要见母妃!”
    侍卫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呐呐半天,也没想出个话来安抚小世子。
    澄月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牌举着:“我们没有王爷的凭证,但此次出宫前,太后曾给了这个,并说白姑娘与宁王侧妃是姐妹,想来探望不得阻拦。”
    门前侍卫皆跪下,果然不敢再阻拦。
    含之一笑,进了院门。却并不先领着临儿去看白珺瑶,而是先对澄月道:“澄月姑娘,王爷也说了,侧妃现在神智有些恍惚,若激动之下伤了小世子,咱俩谁也担待不起。不如澄月姑娘先带着小世子去旁边厢房里,我先进屋看看侧妃情况,差不多的时候,我再喊姑娘带着小世子进去。”
    太后叮嘱澄月的事,无外乎看好小世子。此时她自然以小世子安危为先,所以她并没反对。
    门被推开,“吱嘎”一声。竟在静谧的下午格外响,惊飞了树梢上几只雀,屋内的人却仍旧没有反应。
    屋外阳光还算好,只日影已经偏西,关得严实的窗户透不过一丝光来,整个屋子闷得有些窒息。
    含之也不坐,振振衣袖走到垂头坐在阴影处的人前:“听说宁王府尊贵高傲的女主子疯傻了,原本我还不信,想你这般为了自己目的能不择手段的人。这点承受能力还没有?现在想想,也信几分了。你这般要面子,却被往日你瞧不上眼的‘贱民’横加指责。你求了这么多年的尊贵身份也没被人当成一回事,岂不是将脸打得太响,也怪道承受不了。”
    “原来你的脸面这么没用。”
    似乎是被含之这一声低叹刺激到,白珺瑶忽然抬起头来:“白含之,当初我就不该心软,就该让你们母子一起做个伴,也成全你和谢尧瑱做一对鬼夫妻。”
    这么歹毒的诅咒语气,生生让含之笑了起来:“那正好,今天该你尝尝作孽的后果。”
    “你当你是谁,我的性命还轮不到你来取!”
    “是吗?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宛京白家如今也只剩下一个空府邸而已,我觉得回了祖地也不错,当个平民百姓也好,若从此修身养性,说不得能赎几分罪孽。”白含之看白珺瑶并无多大反应,显然这种结果也在她意料之中。
    含之接着说道:“你折腾也就罢了,临儿虽还是宁王府小世子,地位牢不牢靠想必你也清楚得很,宁王倒是个深情的,可惜,他不仅是人夫人父,更是人子,也不知他能舍了哪个……不过我听他语气,是想与你吃糠咽菜普通一生,如此的话,太后随便对外说你自知罪业已经拿命偿罪,也便了了,然后你们一家三口寻一个没人认出的小山村,一辈子藏着掖着也就过去了。虽然我觉得便宜了你,可太后和宁王商量定了,我也奈何不得,横竖你已经是过街的老鼠,我看一场笑话也算出出气……”
    “你妄想……”白珺瑶气得几欲吐血,白家毁了,她做不了什么,可她不能让白含之这贱人将临儿也毁了,只要夏允桓还是王爷,临儿就是宁王府的小世子,谁也不能改变!
    “那……”含之身子微倾,自上而下看着白珺瑶,“拿你的命来换,如何?横竖你的名声已毁,无论选择哪一条路,对世人而言你都会是一个死人,你是想苟且偷生,还是保护被你连累的宁王和小世子呢?”
    含之声声称临儿为小世子,更勾得不大冷静的白珺瑶心绪不稳:“白含之,我不会如你所愿!”
    “你欠我太多,如今也只能如我所愿!”
    白珺瑶恨得咬牙切齿,目色赤红:“若不是你先欠我,我何至于如此。”
    “这话说的好笑,莫不是你还是在惦记当初不能入宫?”含之眉目上也染上厉色,“你依仗什么将错处归到别人身上?世家背景还是被人赞美的容貌?若是因为容貌……”
    含之踱几步打开窗子,回身看她:“那你不过打的是以色受宠的主意,被人比下去了,怨得别人?”含之背光看着白珺瑶眼中怒火,又加一句:“你如此恨我。是承认不如我。白珺瑶,这辈子再赢不了我!”
    “无论如何,夏元琛到底也是罪魁祸首。天天伺候自己仇人的感觉怎么样?”
    含之没有被她激怒,她走到窗子边。对外面喊了一声:“临儿,你不是想同母妃说话?”
    白珺瑶忽的慌乱,她摇晃赶过来,伸手想要关上窗户。
    “白珺瑶,你如今也只是见不得光的人么!”
    白珺瑶略过窗外,除了院门把守的侍卫,院子内并无其他人,原来是白含之在戏耍她。她不由得一阵急怒,随手抓起手边一个东西扑向含之。
    她抓起的,竟是不知谁放在窗口的一把剪刀。
    含之一个侧身闪在一边,将半开的窗子直接挡在面前,也挡住了白珺瑶一部分视线,而后趁着白珺瑶用手拨开窗子的功夫,她上前紧握住了她拿剪刀的手腕,借着她用力不稳扭开,白珺瑶一挣扎,正撞在刀尖上。划出一道血痕。
    “啊!”白珺瑶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后,失控喊了出来,她的脸……
    许是屋内动静太大惊动了外面。尤其是白珺瑶喊声太过尖厉,守在外面的侍卫连忙闯了进来。
    含之的眼光扫到正待匆匆进屋的侍卫,拿捏住时机,脚下用了巧劲儿,在房门被打开的时候,一众人正巧看到白珺瑶面色可怖,手中还拿着剪刀欲戳向被她压在身下的含之,而含之似乎毫无反手之力,只苦苦用手挡住白珺瑶的手。
    侍卫不敢怠慢。一个是宁王侧妃,一个是宫里来的人。任凭谁伤了,他们都不好交代。
    将两人拉开时。白珺瑶尤在喊:“白含之,我杀了你……”
    所有人皆没有注意,门口进来一个小人儿,小世子原本在旁边厢房吃东西,因口渴要澄月倒茶,不过一转身的功夫,他正巧听见了白珺瑶的喊声,认出是自己母妃的声音,张开小腿就跑了过来,一进屋看见好多人围着,竟顺着缝隙走到了最里面,没瞧见情况就先兴奋喊道:“母妃,临儿想你……”
    白珺瑶下意识回头,瞧见是临儿,还顾不得反应,就见临儿慌张而大声的哭了起来,边哭边害怕一样往旁边躲。她连忙伸手欲抱起来他安抚,谁知她越上前,临儿就越害怕,也往旁边躲得更厉害。
    澄月正巧进来,连忙抱住临儿,并将他的脸按在肩上:“不怕,不怕啊!”她看一眼站在一旁的含之,稍一思索,直接抱着小世子出去了。
    “临儿!”白珺瑶哑着嗓子喊道,其中悲凉凄厉,估摸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她如今还剩下什么,白家倒了,名声毁了,宁王府的事太后也插手了,如今脸也毁了,连亲生的儿子都被吓到,她所有依持和骄傲的东西,都没有了,没有了……
    慢慢的,在当场所有人都谨慎看着她时,白珺瑶慢慢冷静下来,她抬手整理下微乱的发丝,却不去抹掉脸上的血迹,转身,又是往日高高在上的端庄:“我有话要对她说,你们出去候着。”
    “是,王妃。”
    等门子重新关上,白珺瑶不理会含之,自顾自走到柜子前,认真挑了一件喜欢的衣裳,穿好,然后走到梳妆台前,甚是仔细的描眉涂粉,细细致致画了最好看的妆容……
    约小半个时辰,她起身,宽大的袖子轻轻一甩,端着步子走到外间,坐到一贯做的位置上,宁王府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位子是宁王府两位主子的。
    “白含之,我知道你一直想我死,如同我一直在想,这世上若没有你这个人该多好。你说事情终会如你所愿,我倒要看看,你能如愿到何地步。”白珺瑶语气平缓,里间自带着威严,仿佛只是在处理府内琐事,末了,她眼皮微挑,“白含之,你不得好死!”
    含之一直靠窗立着,听了这话,笑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到死也是这副德行。”
    白珺瑶嘴角慢慢弯起,那笑似狠毒似得意,映着嘴角流出的血,有说不出的诡异,她直直看着含之,见她似是错愕站直了身子,要上前来又担心什么终是听了脚,然后一直皱眉,她无声大笑,等一阵剧痛后身体逐渐乏力,她忽然大声喊道:“白含之,你何苦下毒害我……”
    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看到闻声闯进来的侍卫将白含之缚住,才满意闭上眼睛,白含之,我对自己都下得去手,你还怎么赢我?
    只是,她没有看到,含之在她身体歪下去之后,不着痕迹垂下眼眸,眸中,一片冰寒,一片冷静,哪里有半点慌张失措。
    若你还有回天之力,这是如意算盘,可惜,你服的那“毒”不是你算计之中的那一种!
    可惜,你聪明反被聪明误!
    可惜,我说过,你欠下的血债只能拿你的命来还!
    ps:下一章收个小尾,再往下就是收尾工作了……

  ☆、第一八三章 了断(三)

君知我,何事泪纵横!
    竞华匆匆赶来的时候,宁王府仿佛已经不那么慌乱失措,只气氛凝滞了一样,府内侍卫人数增加许多,尤其是出事的院子被围得水泄不通,整个宁王府在擦黑的天色里显得别样压抑。
    宁王府失了女主子,即便是有些地位的下人也不敢乱做主的,所以宁王府寡言稳重的管家差了几趟人去宫里,好歹也要得宁王一个注意。不过,宁王夏允桓正被软禁在慈寿宫,哪能见到?
    太后知晓宁王府的情况后,稍加斟酌,派了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两个老宫人去了宁王府,临行前还秘密嘱咐了一番,多事之时,无论是说法还是事情处理方式,总还得顾忌到皇室脸面。
    所以消息就这么被压下来了,宁王侧妃,身染沉疴,被乱言风语刺激,急怒之下陷入昏迷,正请了太医全力救治;另一方面,官府也在追查传播流言之人,只是正经处理还是做做样子,自有人心知肚明。
    太后有意不让夏元琛插手这等杂事,故派人前去拖住了夏元琛,等竞华心神不宁去了御书房时,含之早已经被关在宁王府多时。
    “郡主,府内出事时只她在旁边,奴才不得不谨慎对待,她须得关押着等宁王回来审问,不便见人。”闻知竞华闯进宁王府,管家带人硬将她拦在关着含之的门外。
    竞华心急,也不与他们多说,直接将夏元琛交给她的令牌拿出来:“皇上命我来问话。”
    管家还要拦,竞华大声喝道:“皇上旨意你敢不遵?”
    推开门,屋里面竟有些阴冷的感觉,没有电灯。竞华什么也看不见,衬得屋内越发沉寂,屏着呼吸竟也感觉不到有人在这儿。莫不是含之出什么事了?竞华一惊,急急拿出火折子。点亮最近的蜡烛端在手上。
    定神瞧了瞧,不远处的榻上似乎躺着个人,竞华忙走过去:“含之?”
    榻上的人果然是含之,只是竞华喊了两声,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竞华心慌,忙伸手往含之脸上一探,没觉出异常来。才轻晃她道:“含之。”
    含之睁开眼,轻揉了揉额头,似在自己屋内一样轻松笑道:“你身体没好,乱跑什么。”
    竞华虽然进来了,可身后跟着宁王府的人,她不便问,只得先坐下:“你没事吧?”
    含之自然注意到了后面站立着的侍卫,却更加惬意,她拉了竞华的手,倚住墙。笑道:“莫名其妙就被带到这里了,外面什么情况?”说着,瞧一眼敞开门外排排站的侍卫。又说道:“莫不是宁王侧妃倒进嘴里的那瓶东西,真是毒药?若是这样,就怪不得我有重大嫌疑了。唔,我确实没预料到她竟然这么烈性,不过被传了几句话,就不饶过自己性命。”
    含之笑着看向寸步不离的管家:“你家侧妃现在如何了?我不过是没来得及上前拦住她,看管家这安排,怎的是要我赔命的阵仗?”
    管家不理她试探,而是对竞华躬身道:“郡主既有话就快些说吧。奴才不敢拦着郡主,不过也望郡主别太让奴才为难。”
    竞华含怒望去。却被含之拦下,她拍着竞华的手。低头轻道:“当时我确实是同宁王侧妃一处,她出了事,管家带人将我困了也不稀罕。只是,她的事该如何处理,应该不是区区一个奴才能做主的,况且,我是皇上跟前伺候的人,要审我,莫说你,就是宁王来了,他也得拿着确实的证据说我是个犯人。管家你如此强硬,是嫌我太配合了么?她死也不过是死在悠悠之口下,若不是心虚舍得身上尊荣?你家主子都心知肚明的事,你也该明了怎么做才不至于让宁王府清誉尽毁。”
    含之明明很清冷的语气,不知怎的,管家就是听得背后一阵寒气,不由得有些犹豫。
    “我要和郡主说会子话,你若不放心就屋里呆着,只离得远些,有些话,你还听不得。”
    看管家只留下几个人离得远了些,含之才说话:“宁王如今在哪儿?”
    “太后命人将他看住了,这事结果如何,得看太后的态度了。”竞华轻声说着,终是心里不安,她凑到含之耳边悄声问,“你既猜到白珺瑶会服毒变通,可是真寻机会换了毒药?”
    “呵,若不如此,那么‘及时’赶来的大夫不正好能救下她的命?她好安排呢。”
    竞华有些气恼了,压低嗓音斥责她道:“你犯什么傻,太后明明已经允你,你还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因为太后仁慈,要顾全的东西太多,允我的东西几番道理之后,怕就不是我想要的了。”含之轻喃,眼中一派清明,而后她笑道,“放心,他们奈何不得我,要不了我的命。我这里倒是有一件事要问你,你回宛京这么些日子了,问你话也总是答非所问,心里到底什么打算?”
    “留在宛京,不正好与你作伴说话?”竞华眸光微闪,错开了含之的眼睛。
    含之却看出些什么,她看着竞华说道:“今儿我来宁王府的时候,恍惚瞧见一人,若没认错,应该是黑应远来了宛京,看你的态度,想来已经知晓他来了。”
    “他还不如不来,”竞华却有些哭笑,不来,自己总还存几分希望,“他说,会把那个孩子和他的母亲安置在别处……他们回不回又有什么关系,他总明白我为什么离了黑府。”
    “他喜欢你,总不是作假。”含之却觉得这话说出有些干巴巴的。
    竞华低叹:“有些真,还不如假呢。”
    她抬眼看着含之:“其实他也是个冷情的,能入他心的人本就不多,我原本也瞎操心过我走了他会怎么办,如今既有了孩子,他为着责任心里也有了牵念,最好不过。”
    “你是……不打算回去了?”含之惊讶道。
    “回去又有什么意思呢。我这副身子我知道,好生养着也不过几年光景,我陪不了他一辈子。自然不能求他一辈子的心,如今也不过是哄着自己的梦提前醒了而已。回来宛京。我还自在些。”
    “明御医说只要你配合吃药,总会好的,是你心思太重,明明自己一身医术,却从不爱惜自己。我去西南那一年,你总算知道好生调养,我还当你想通了,结果此番回来那药又不管用了……竞华。你其实是在怨他吧。”
    竞华低头一笑,她下午时候得知黑应远来了,心底不是不高兴,她听了他的解释,知道那女子也是无辜,喜欢黑应远那么多年,却因为自己的到来背井离乡,后来重逢又是为了救黑应远才怀了孩子……总觉得,老天这么作巧,是还一个原属于他们的圆满。
    含之无法再劝。她听得出竞华的拒绝,也听得出竞华的倔强,正是因为她是真的爱了黑应远。反而这般决绝,对他,对自己!
    几年后,含之曾后悔过今日没能劝好她。她想过竞华留下也是心结难解,可她没想过竞华竟然将自己隐瞒的那样好,淡然处之仿佛云淡风轻。若不是自己正巧撞见她吐血,她怕过不了多久就见不到活的竞华。
    含之看着刚被她倒掉的药气急败坏:“他纵有千般好万般好,你不也是这般神伤?若只换得你这样折磨自己,为什么不断了念想?”
    那时。竞华是怎么说的?
    “皇上即便有万般不该千般薄情,可是他能有的柔情都放在了你身上。为什么你不能爱上他一点?”
    含之,我们都陷在了自己的执念里。到头来,不是别人辜负了我们,就是我们辜负了别人。竞华的笑有些无奈,有些无悔,有些……动摇不得的坚持!
    而眼前,竞华不欲再谈自己的事,她心里算了算时辰,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笑着对含之道:“咱们可以回宫了。”
    果不其然,张淮庆带着圣旨到了。
    因传言涉及国体,兹事体大,必严查;宁王侧妃,虽服毒自毙,因牵扯其中,暂不入王陵;白氏珺瑶,特允其先葬入白氏祖坟,待水落石出,另行安排。
    出嫁的女子,哪有再葬入娘家祖坟的?何况,宛京白氏获罪而离京,堂堂宁王侧妃葬入罪臣祖坟,其中若如缘由,谁信?
    含之冷冷笑着,白珺瑶,生前身后,你都身败名裂。
    张淮庆又说道:“太后也吩咐了,白氏珺瑶行为偏激,但此事到底关乎皇室名誉,用错了药这事万不可多嘴,只当重疾而死也就罢了,若谁多嘴瞎传,可仔细自己的小命。”
    待灵秀宫的谢灵姝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惊怒非常。她不信白珺瑶的死与白含之无关,白家倒了,白珺瑶死了。下一步呢,白含之,你还要毁了谢家,毁了我,毁了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吗?
    “来人,本宫要去慈寿宫。”
    长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的前面的转弯或其他,仿佛永远只能走下去,谢灵姝乘着肩舆,只觉眼前没有一丝色彩,从何时起,走廊的那头没了期盼,日复一日,不是绝望了,却也将希望磨去了,连唯一能看清楚的天,也没心思看了。
    淡客小筑内,含之亲自给眼前的人倒上热茶。
    坐着的几个人却都顾不得喝茶,只拉着含之的手左瞧右瞧,良久,低低哭出声来。
    含之轻声安抚道:“绛瑛姑姑,紫珣姑姑,我不是好好的么,你们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来人正是安郡王妃和绛瑛、紫珣。
    宁王府出了那么大的事,她们岂能一点也察觉不到异样?虽然当初含之去了宁王府并无多少人知道,白珺瑶的死外人也揣摸不出什么,可安郡王妃本就不放心含之,自然派人多方打探,急的一宿未睡,城门刚打开她便进了宫。
    此刻,她知道含之好好的,才稍稍放心:“含之,太后为何将你禁足在淡客小筑?”
    “白珺瑶暴毙,与她相关的人,自然都有些嫌疑。我与她互相看不顺眼,太后也是知道的,不让我出淡客小筑。自是为了查明真相。安姨,你别担心。我没事。”
    安郡王妃细瞧她神色,见她不慌不忙,很是坦然,心下也信了几分:“不出去也好,牵扯上那事也是有口说不清的,不若不管不问。”
    含之笑着回应安郡王妃,让她宽心,又软语安慰绛瑛紫珣二人。直说自己很好不要担心。
    “小姐瘦了。”紫珣心疼地看着含之,自己从小看大的孩子,如今,只看到她清减了,笑也是轻轻浅浅的了。
    “对了,”安郡王妃想起一事来,“含之,我想把你娘的坟从白家迁出来。意宁生前就言明离了白家,如今白家身败名裂,我不能让意宁死后还顺不了心。”
    含之却是摇头:“不用。安姨,当时我娘根本就没有葬入白家祖坟,白家早就不配称之为我们的家了。”
    当日。含之将林意宁火化已经惹白老夫人极度不喜,她直言既如此就只能让林意宁葬在主母旁边的位置,白恪明争辩了几句,终是服从。含之在馆中放的,只是一个空盒。
    “我娘的骨灰,我供奉在了点微山的静尘庵。”
    安郡王妃轻轻一叹:“难为你了。”
    “安姨,这段时间你也别再进宫看我了,等事情了了,我出宫去看你。”含之眼睛弯着。“绛瑛姑姑和紫珣姑姑也是,不用担心我的。若不喜欢在京城呆着,不如回娘亲喜欢的庄子上吧。那里也是咱们的家。”
    紫珣摇头,很是坚持:“等确定小姐好了,我们再离开。”
    接下来几日,没有闲杂人的前来,日子难得风平浪静。
    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
    前脚灵秀宫的人刚到,后脚皇后那边又有人来宣了。
    含之无辜看着灵秀宫的宫女:“不如你同我一起先去见了皇后,等皇后问完话,我再同你去见你家主子?”
    谁的命令更得听,小宫女还是分得清的,她跟着出了门,一路小跑回灵秀宫回话了。
    当日,谢灵姝在太后面前一口咬定白含之恨白珺瑶,曾听到过她说要让白珺瑶身败名裂不得好死,直欲让白含之罪名成立。太后只是淡淡听着,问她是否是在为白珺瑶和白家打抱不平。谢灵姝岂是听不出太后言下之意,谢家与白家交好,白家获罪,若她打抱不平,岂不是在质疑皇上?谢灵姝当即跪下说并无私心,只是知晓白家姐妹仇怨,若白含之为私心动手害人,定是仗势行凶,那将其放在皇上身边并不合适……
    当时,太后听她说完,只说,若她能让白含之承认,她自会秉公处置。
    听宫女回话说白含之被皇后传唤走了,她有些纳闷,皇后与白含之有什么关系?皇后本就看不惯白珺瑶,自然不会帮她,莫不是这次想帮着白含之,顺带着也讨好了皇上?想到此处,谢灵姝眼神一暗,还是说,皇上嘱咐了皇后什么?
    含之静静站着已经好大一会儿,她来到坤宁宫,宫人只说皇后正在处理事情,让她这里等着。含之习惯每次皇后都是迟来,微微一笑也没再问。
    只是,等着的功夫,皇后没来,倒是听见门外的宫人纷纷道“德妃娘娘吉祥”的声音。
    含之垂着头,瞧见绣着繁复花纹的衣摆慢慢出现在眼前,她矮身,行云流水般行礼:“德妃娘娘吉祥。”
    谢灵姝并不理会,走过她,到前面椅子上坐下了。
    皇后出来的时候,看见谢灵姝也在微微一惊,想起从太后那里听到的话,不由得嗤笑一声,长了胆子了,她也敢插手管皇上身边的人,也想左右皇上心思?
    应了谢灵姝的安,皇后先问道:“德妃特意前来,可是有事?”
    “这个月臣妾一直卧病在床,都没能好好跟皇后请安,心里很是不安,今日身体稍好,故特意前来。”
    “你有心。”皇后笑着应道,又说了几句闲话,才挥手让含之近前问话,边暗暗观察着谢灵姝的神色,“你是在皇上跟前伺候的,本宫须得敲打你几句,如今你一言一行都得谨慎,不为自己问心无愧,更是不能给皇上添麻烦,多少人都盯着你呢,若你自己不谨慎被人寻到短处,即便你向皇上求情,本宫也是留你不得。”
    含之应了声:“是。”
    谢灵姝却从皇后的话中感觉到了什么,她脊背一僵,放在腿上的手指收紧。
    “好了,你那个姐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也是她自己行为不端,损不少皇家脸面。你与她为姐妹,她出事着人细查你也是应该,不过你还算聪明,没掺和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歪心思中去。”皇后顿了顿,端茶时余光扫过谢灵姝,果然见她脸色微变,慢悠悠饮一口茶,方缓缓道,“好生侍奉皇上,别歇了两天就懒散了。退下吧。”
    谢灵姝因想着白含之竟脱了身,一时没注意眼睛随着含之的身影望了过去,等回过神,正看见皇后似笑非笑饮茶的样子,她一惊,心里是又恼又恨,她本就输皇后一着,如今,她又笼络了含之,在宫中的地位,更是无法动摇了。可恨的是,这次她又奈何不得白含之了!
    出了坤宁宫的门,一阵风袭来,含之背对着金碧辉煌的宫宇,笑了。群人逐利,都想当渔翁看鹬蚌斗,都欲做黄雀最后获利,她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又如何,双方牵制,说不准就正合了棋子要走的路。
    人生百年,若能得史册一记,也不过寥寥数语,人之名声,太重,太轻!
    荆夏帝王夏元琛,二十岁登基,年号宣宁,他励精图治,知人善任,从谏如流,开一代盛世。
    史书对夏元琛多是赞誉,只除一件事。
    正史曾记这一段历史,中有一句:“白氏女,随侍君侧十数年,惑主。”
    野史就洋洋洒洒写来,有君主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有白氏女手段如何了得的,更有甚者,白氏女含之实则为狐妖者也有,共同的点则是,白氏含之仅为一宫女,却引皇上忘却后宫佳丽,无名有实,受多年独宠,为一奇谈。
    宣宁九年,白氏入宫,同年,随侍君。
    宣宁十年,玄幽使者进京,双方缔结合约,约定互不侵犯边境。
    宣宁十八年春,玄幽帝凭借国富民强,毁约,任命武安将军为统帅,出兵边关。自此,三年战乱不休。
    ps:最近一直在生病,下班回来基本没有啥精力写东西了。文到这里基本是结尾前奏了,接下来会写结局,尽快结尾,尽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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