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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计-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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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之替她拍背,但笑不语,外人尤看不明了的事,她身处其中,知其然,却不想知其所以然了。
    “姑娘,宁王说要见你。”随宜停在几步外说道。
    含之往她身后略微一瞧,问道:“宁王呢?”
    “宁王说请姑娘别处说话。”
    含之一笑:“宁王尊贵。即便进这小院子也该我去恭敬请进来,是我失礼怠慢了。你先退下吧。我这就过去。”
    说着,她按下竞华:“没你什么事。你起身做什么?这里躺着吧,我稍后就回,你有想吃的想喝的,直接吩咐随雪。”
    “躺着也没什么意思,我随你去瞧瞧,正巧回来还没同宁王认真说话呢。”
    含之摇头,止住竞华起身的动作:“你又不是明天就走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和宁王叙旧。如今这趟浑水,你别管了,我应付得了。况且,你旧疾复发,明御医费了好大功夫替你稳住病情,一再吩咐你静心休养,不能劳心费神,你该听着。”
    “不过是想出去走走,竟惹你这么一通话,罢了,我安生躺着,行了吧?”
    含之微笑点头,喊来随雪嘱咐几句,缓步朝门口走去。
    “宁王有什么话要嘱咐?”无声跟在夏允桓后面走到一个僻静处,含之见他半晌不开口,主动问道。
    夏允桓脸色不是很好,眉头也皱得很紧,他使劲握着拳头,松开,直视含之道:“白府出事,你半点相救之心也没有?”
    含之反问道:“白府为何出事?”
    “你别忘了自己姓什么,那里到底是生养你的地方,白府上下无不是你的亲人。”夏允桓见不得含之如此轻松的样子,话里夹杂了怒气,“就算你没想过求情,总也该回去看看。你这般冷情,是为了撇开自己,还是觉得此番正是合了你的私心?”
    “宁王这般说我,又带了几分私心?”含之垂手道,“奴婢毕竟在皇上跟前伺候,这时候回家,难免引人猜测,奴婢倒不怕别人说什么,只是连累了皇上名誉委实罪过,等事情了了,无论结果如何奴婢都会回去探望。此刻,还望宁王体谅奴婢的冷情。宁王可还有其他事情要说?”
    夏允桓见含之是软硬皆不放在心上,终于还是将心底那一晃的想法说出:“只要你向皇上求情保住珺瑶,本王承诺,会说服太后不再阻拦,到时,皇上也可无所顾忌给你正式名分。”
    听了这话,含之却是笑了:“宁王高估奴婢了,左右圣上想法的事,岂是我区区一个宫女能有的本事?再者,皇上给我名分做什么?”
    夏允桓有些不耐,语气中也多了鄙夷:“不过是以退为进,你很聪明,希望你以后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谢宁王提醒,我会多向菩萨烧柱香,好保佑我幸运的时日长些。”
    夏允桓冷冷看她片刻,甩袖欲走。
    含之笑看他怒气充斥周身,改了主意喊住他:“若宁王侧妃能做到一件事,说不准我会尽自己微薄之力。”
    “什么事情?”
    “三日后,我在城里最大酒楼等着她,若她能一人从宁王府走过来给我道一声歉,宁王让我带的话。我会说给皇上听。”
    夏允桓怀疑地看着含之,似审问般冷问:“你在打什么主意?”
    “宁王说我们好歹是姐妹,我深以为然。有什么事非得歹毒到害人性命呢。”含之说的直白无讽刺之意,夏允桓却辨不清出这是不是另有所指。他正想将含之神色看个仔细,却见含之屈身低头,道,“宁王也不必将我想的如此不堪,即便我不做什么,宁王侧妃也是要受惩罚的,不是么?若宁王怀疑,不将此话说给她便是。我这里不过是个提议,做与不做,我干涉不得。宁王说,是也不是?”
    夏允桓看不清她的表情,自己的脸色也渐暗沉,他低声道:“你最好安分些,若被我查出什么,谁也保不了你。”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即便我不做什么,白珺瑶也会尝到苦果。可惜,我很贪心,这种程度不会满足!
    竞华思索片刻。问道:“你会去?”
    “为什么不去?说不准能看一场闹剧。”
    宁王府邸深处,一座精致的独院,此刻看来,更像一座牢笼。
    里面白珺瑶将自己关在门内,不理会外面丫鬟轻声劝她吃饭的声音。
    夏允桓来到后,看看紧闭的屋门,和外面无奈的丫鬟,走上前接过丫鬟手中的食盒,等仆人都退下后。他低声说道:“珺瑶,开门。”
    半晌。屋里传来脚步声,有些不稳。悄悄透露了主人的心情,她的声音有些飘忽:“王爷来做什么?还是回去吧,珺瑶不想再连累王爷名声。”
    “你先将门打开,我有话对你说。”
    夏允桓等了等,还是没有动静,他犹豫片刻,说道:“我今天进宫了。”
    门子慢慢从里面打开,大白天的,里面竟有些黑,白珺瑶开了半扇门,自己隐在另半扇门后。
    等夏允桓进去之后,白珺瑶重将门关了,直直看着夏允桓的动作,有些期冀:“王爷,见到临儿了吗?太后同意让他回王府了吗?”
    夏允桓正低头将饭菜摆好,听了这话,手一顿,良久,道:“太后喜欢临儿,想多让临儿陪着一些时日,你不用担心。”
    白珺瑶肩膀垮下来,整个人有说不出的疲累和难受:“王爷,纵我有天大过错,临儿只是个孩子,是你的孩子,旁人不说,你还不知道太后的用意吗?他不该受这种委屈。”
    “我会去接临儿回府。”夏允桓不忍地看着白珺瑶,终于还是把话说出口,“我今天进宫,去见了白含之。”
    白珺瑶瞬间抬起头,声音沙哑而激动:“去见她做什么?给她说我现在有多难看吗?让她寻机会笑话我吗?”
    夏允桓没预料她反应如此强烈,忙得安抚她道:“白府那边我不能再插手,要不然你更会牵扯其中,我找她,是想让她为白府做些什么。”
    白珺瑶恨恨道:“她巴不得白府倒了废了才高兴,又怎么会做对白府有利的事情!”
    “可是如今,无论是对白府而言,还是你,她都可能是最关键的。”夏允桓摇头将白珺瑶要驳斥的话堵在口中,“你说过她恨你,必不会放过你。我已经没有时间细查她会有什么手段,只得逼她在明处出手,要不然,等证据确凿皇上派专人审问,我也保不住你。珺瑶,我知你恨她,最不想对她低头,可为今之计,你必须先忍下来。”
    “不可能,”白珺瑶直接摇头,“我这辈子,再不要对她低头。”
    “可是……”夏允桓着急地抓住她的肩膀,声音急切,“你对付谢尧瑱和白夫人的事,与宣倾城接触的事,都被皇兄知道了,皇上只给了我五天时间,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你送死吗?珺瑶,你不能这么残忍。”
    死吗?还是这种死法?白珺瑶一个激灵,脸色惨淡:“我不要,我不要白含之就这么得逞……”

  ☆、第一八零章 欠债还债(二)

狗若咬了人是不能反咬,可若放任了,它咬你的更厉害。世上不还有打狗棒这东西?
    其后一日,分平浪静。
    夏允桓却命人时刻注意周遭动静,遇见可疑的人,听见可疑的话,皆可先行处理再报备。
    再一日,仍旧无事。
    转眼间,约定时日已到,含之起了个晚,挽着竞华赏花游湖罢,才施施然跟皇上告假说出宫去。
    一路上,竞华拉着含之下棋,并未多问,只经过大街时,看见隐在人群中的宁王府的一些护卫时,不在意的笑了笑:“宁王防备你防备得紧。”
    “宁王很聪明,懂得流言可能致命的道理。”含之并不关心外面状况,捏着个棋子想该下在哪里。
    “含之,我瞧见了一个人,可是你找他来的?”竞华掀开帘子一角,稍稍示意含之看过去。
    含之越过她往外瞧,不由眯了眼睛:“我几乎忘了他,此等无赖之人,最是贪心不足,不过也因此让人防备不住。若是最初白珺瑶知道王成有这样一个兄长,怕也不会留他性命。”
    等含之到了定好的酒楼,选了靠窗视线极佳的位置坐下,街面上已经上演一出闹剧。
    “你们抓我做什么?我犯了什么法?”王成的哥哥不过是最近得了几个钱,正要寻个地方快活一场,谁知转眼就被几个人勒住胳膊,他使劲挣扎,连脚上嘴的,不防备竟真被他挣脱了,他是个狡猾的,特意往人多的地方钻,看周围又有其他人围过来。心知不好,立即保住路边的一根柱子死活不松手了。
    旁人只道是处理私人恩怨的,有慌忙散开的。也有挤过来看热闹的,不一会儿街道就挤满了人。
    王成那兄长。正经心思不多,歪心思存不少。这些人都是宁王府的护卫,夏允桓只顾派更多人防备可疑之人之事,为防万一,王成的哥哥也在其列,也是他疏忽,没想到白珺瑶带着其中几个护卫见过王成兄长的面,偏偏巧合的是。这里面有人刚好也在附近,见有暗令都围了过来,一个不巧,正撞在王成兄长面前,被他认了出来。
    王成的兄长也不是傻子,在宛京小赌坊窝了几天,京里的风言风语也听了许多,原本此行是想再敲诈白珺瑶几个钱,后来进城刚好手中还有些银两,就先进了赌坊。后来听说白府及一些大户人家接连出事,他也不敢冒然去找白珺瑶了。此时瞧见几个眼熟的,想到在白珺瑶身边见过。慌忙之下竟也冒出个念头,别不是白珺瑶暴露自身难保,有人要杀自己灭口吧?
    想到此处,他腿直打哆嗦,惶急之下,直接将话喊了出来:“宁王妃,我兄弟王成本是良将忠臣,受你挑拨害了谢将军,结果你反将污水泼到我兄弟和谢将军夫人身上。你害了我兄弟还不够,如今还要灭我口吗?”
    宁王府护卫见势不妙。正要上前强硬将他拉走,谁料来了一拨官兵。想来是正巧在附近,看到这里围堵所以过来瞧瞧,如此一来,王成的哥哥是带不走了,那也得先让他闭嘴。
    有暗器射出,正要射中目标时,不知哪里飞过来一个小石子,打飞了暗器,也给了官兵围过来的时间。
    王成的哥哥只当性命无忧,当即跪倒在地,大声呼号道:“青天大老爷,你给我做主啊,我兄弟死得冤啊,一切都是宁王妃指使的,是她要我兄弟害谢将军的啊……”
    话未说完,王成眼珠子大睁,直挺挺向前扑去,竟是光天化日之下被人丢了命。
    周围人一阵慌乱,那一队官兵也没料到如此状况,连忙驱散人群,同时注意保护现场。
    等原先看热闹的人冷静下来,王成先前喊的那番话,自然引不少好奇心,宛京谁人不知宁王深情,这宁王妃还能有谁?想起早几年确有一名武将死于谢府门前,说是对不起谢小将军,当时都说是谢小夫人红颜祸水,莫不是其中还有内情?况且,这人才刚刚说出这番话就被杀了,这可是光天化日下呢,显见的触碰了不能说的秘密了……
    不管怎的,八卦之心顿起,悄悄的,迅速地,蔓延到阻止不了。
    “他出现的倒是时候,死得也够巧。”竞华收回目光,淡淡道,“不是皇上派来保护你的人,不是宁王府的人出的手,也不是黑府暗卫,含之知道是谁?”
    含之却是一笑:“知道。”
    说罢,她转眼看俯趴在街上的人,眸色甚冰寒:“王成愚忠,为报主恩情竟听一妇人之命,沙场动手,于国不忠于百姓不仁于战友不义,这等人,一命赔罪是便宜他;他兄长恶劣,若不是贪心不足,也不至于落得如今下场。欠了的,一报自有一报还。”
    “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不信你只是想听白珺瑶一句道歉。”
    “她说不出口的。”含之摇头道,“我也不想听废话。”
    “那……”
    “钱办不了所有的事,可对一些人来说,用钱最可靠也最管用。”含之淡然,说出的话却让竞华也吃了一惊,“当初走的急,白府资产都没来得及料理,幸好我娘在世的时候定下的规矩是见人方有用,凭他们仗着是白府主子也占不了便宜,我回来后已经将没摆在明面上的家产收拾个差不多,给紫珣姑姑她们留了些,其余我也用不着,就用去请了一些人……”
    竞华细想片刻,恍然道:“原来你托付他们做的不止一件事。”而后又觉有些地方说不通:“你回宛京后并没有多少机会接触外人,如何还能……”
    含之笑:“说来那颇有恶名的人挺有趣,信了我的口说无凭,回京后只要将银两付了就好,自然花不了什么时间。”
    两人说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忽觉得四周过于热闹了,嚷嚷的都在说着什么。含之侧耳粗略听了一听,缓缓笑开,她喊住上茶的小二,问道:“街上那么热闹,都说什么呢?”
    小二机灵四周看了一圈,原不该多嘴,可方才他偷空在门口听了许多,这会子见人问,兴奋劲儿一时就没忍住:“两位夫人可听过白家和谢家?”
    “自是听说过,听说两家的女儿都颇惹人羡慕。”
    小二干脆将盘子放在桌子上,手舞着甚是激动:“可人红是非多,现在满街说的都是两家,其实主要是白家那位小姐,当初也是名满天下的第一美人呢,嫁入宁王府也尊贵的很,就是心委实狠了,不知为了什么缘由,让人动手害了谢小将军呢,还任人让谢小夫人背了黑锅,听说白夫人的死她也脱不了干系……”小二忽的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不止这些呢,听说,前些日子玄幽来人,她与人商谋出卖荆夏之事呢,真看不出竟是个蛇蝎心肠的歹毒之人!”
    “哦,竟是这样,果真歹毒!”竞华做出吃惊的样子叹一声,随后拿出些碎银两递到小二手中,“多谢小哥儿说与我们听了。”
    小二手一掂,都是碎银,可分量不轻,他哈着腰谢道:“多谢夫人赏赐。”
    含之仍旧托着脸看窗子外面,竞华轻道:“你是将她后路全断了,不怕她狗急跳墙?”
    “她还能怎么跳?”含之少有嗤笑。
    消息是从相反的方向开始传开,所以白珺瑶终于下定决心出门的时候,街上的话还没往这边传开,夏允桓刚从护卫那里得知事出有变,可他一早被太后召唤入宫没来得及赶回,等白珺瑶在走到大街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进退维艰。
    尤其是她听清楚人们声声议论的是什么后,立时将白含之活剐的心都有了。只是,她现在被四周的人围在中间,承受着指指点点,暴怒之下竟忘了先躲起来。
    也不知是谁先将杂物仍向她,有了开头事情就失控一般了,纵然暗中保护的暗卫也出来想要护住她,可哪里敌得过越来越多的人群,偶尔有扯着嗓子喊的也被淹没在一片沸腾激动中。
    原先有些胆怯的人也大胆骂起来,“心狠”“歹毒”“卖国”……骂声阵阵,也有瞎闹事的人污言秽语不停,总之,白珺瑶瞬间十恶不赦!
    夏允桓匆匆赶到,只见到暗卫硬是将白珺瑶护在中间,围得水泄不通的百姓少有手下留情的。他顾不得许多,强行带人闯了进去,将白珺瑶护在怀里,四周百姓渐渐认出是宁王,逐渐停了手,纷纷瞅准机会离了这里。
    含之看着渐渐冷清下来的街道,喝完最后一口茶,道:“走吧。”
    白珺瑶,你可满意这种场景?可还心存侥幸?可还有脸面,昂首挺胸于人前?这样还不够呢,这次你连忍辱负重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宁王府中,白珺瑶僵然浑噩,还未从方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夏允桓安排好人照顾她,对着下面待命的暗卫震怒吩咐:“查,查出是谁造谣,是谁带头惹事!”
    几柱香的功夫,闹得起劲的几人被抓,还未问出什么,宫中来人。

  ☆、第一八一章 了断(一)

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来的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宫女,低眉顺眼的,看上去稍稍有些机灵劲儿。
    夏允桓心中正为事情烦恼,并提不起什么心思去管其他,见她不是夏元琛和太后宫里常见的,就站着草草问道:“何事?”
    小宫女却是非常谨慎,她轻声回禀有事单独对宁王说,夏允桓瞪她也不胆怯,垂着手等夏允桓屏退了左右才开口:“奴婢是何昭媛宫里伺候的,今儿早晨跟着去淡客小筑送东西,临出门的时候隐约听白姑娘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知昔日第一美人一朝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还能否心高气傲’。”
    夏允桓手捏得死紧,小宫女似是害怕缩肩,可仍旧将话说下去:“白姑娘还说,最见不得宁王妃心比天高的劲儿,若毁了才舒心,今天正好当面看一出热闹……”
    “你如何想起此时对我来说!”此时,夏允桓看什么事对任何人都觉可疑得慌,眉宇间自然就带出一种怒起来。
    小宫女一下子跪倒,头也不敢抬:“回宁王话,奴婢进宫后常听嬷嬷教导,猛一听那样的话,心中着实害怕,实在不敢张扬……因为一天心神不宁,路上不小心冲撞了德妃娘娘,娘娘身边的嬷嬷好心问起,奴婢才敢说了。德妃娘娘说兹事体大,唯恐对宁王妃不利,原想打发身边人来说,正巧皇后娘娘着人去灵秀宫看望,德妃娘娘担心惹眼让有些人轻举妄动伤了无辜的人,才特意命奴婢过来说明白。”
    夏允桓半晌不语,从白含之提出那样要求,他就尽力防备可能伤害到珺瑶的事。万没有想到,白含之竟然如此大胆,竟利用含糊言论煽动百姓。竟将毫无反抗力的弱女子置于百姓怒气之下……
    这时候,后院顾看着白珺瑶的仆人匆匆回禀道:“王爷。王妃情绪不大好,大夫不敢……”
    话未说完,夏允桓就急忙忙往后院赶,结果看到几个仆人和大夫手足无措站在门外,屋子的门紧闭,屋内寂然,他连忙上前,和缓一下情绪。道:“珺瑶,你开门!”
    一阵死寂后,里面忽然传来桌椅碰撞及物件落地碎裂的声音,白珺瑶的声音惶恐又仿佛崩溃躲避:“走开,不要指着我……都走开啊……走开啊……”
    夏允桓强闯进去后,只看到白珺瑶蜷缩在一角,衣衫凌乱,双手还胡乱捂着耳朵,甚是狼狈,他唤了好几声。她的眼神仍旧害怕而散乱。
    含之回到宫里的时候,先去了御书房,和夏元琛单独说了会子话。就回了淡客小筑。刚盯着竞华喝完药,就听门口一阵杂乱。
    来人脚步声甚急,想来是宫人们不敢拦着,一路就这么直直到了含之跟前。
    含之也不意外,起身见礼:“宁王吉祥!”
    夏允桓站在含之跟前,愠怒异常:“白含之,你非要毁了她才甘心?现在你满意了吧!”
    “含之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我在约定的地方等了许久也没见人来,还以为宁王妃终究懒得搭理我。所以才回来了,莫不是宁王妃什么事耽搁了才错过约定的时间?若是这样。含之这里先赔不是了。”
    夏允桓见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想起白珺瑶如今模样。真真杀死她的心都有了,他手掐着含之的脖子,语气很是危险:“如今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本王就要你的命去给珺瑶赔罪。”
    含之渐渐喘不过气来,却仍是笑得开怀:“赔罪?我早说过,这天下,我最不欠的就是她,又赔的哪门子罪?宁王你……冲冠一怒为红颜,是……是她幸运……可是,宁王若为私心要了我的命,就……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含之只会觉得可笑!”
    竞华上前用力掰着夏允桓的手,毫无效果,她见含之脸色胀红十分难受的样子,快要喘不过气来,不由得大声道:“宁王是要在这皇宫伤人性命吗?还不快松手!”
    夏允桓心里发狠,并不理会竞华,手上越发用力,含之几乎要昏过去。竞华见状也顾不得许多,对赶过来的侍卫喊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阻止宁王。”
    几人近前,出手,夏允桓还手之时,松开了掐着含之的手,被一旁的竞华赶紧拉开。一阵猛烈的咳嗽,含之仍旧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夏元琛急匆匆赶来时,还看到夏允桓两眼戾气与侍卫打斗,颇有些往死里出手的架势,不敢还手的侍卫颇为被动;一旁,竞华待含之稍好就拉着她退到了安全处,可含之脖子上指印明显。夏元琛皱眉,挥手让几个暗卫出手,不消片刻就止住了夏允桓的攻势。
    夏允桓仍有些不罢休,他看向含之,仍旧怒气难消。
    “你闹什么!”夏元琛道。
    “皇兄,你还要护着这个歹毒的女人吗?她实在胆大妄为,仗着皇兄的宠爱竟敢挑拨那么多百姓……如今珺瑶受到什么样的伤害,我定也要她尝一个遍!”
    “你可还清楚自己的身份。”夏元琛看着夏允桓没了一点冷静,生气地道。
    夏允桓梗着脖子,对夏元琛的问话已经入不了心:“我是一个丈夫。”
    “所以可以不管是非?”
    “皇兄也有偏袒的人,不是吗?”
    “我娘亲的性命,尧瑱的性命,都与宁王侧妃有关,如果宁王能还我一个公道,那么,宁王查到任何证据属实,我随宁王处置。”
    “含之!”夏元琛猛喊一声。
    含之走近,直视着夏允桓:“宁王说得对,世上总还有公道在,不过因果总有个前后,事总得一桩一桩了,你我都互不相信,那就世人作证评说。这个,宁王可同意?”
    “你!”
    含之垂头,神色不为眼前所动。此时,她最不怕的就是大白于天下。她不是圣人,不图圣明,不是贤人,礼字约束,没想过能正史留下个只言片语,也不怕野史随人演绎,她要的,不过是平心头之恨!
    凝滞的气氛。没谁再主动出声。
    良久。
    有人轻轻走近,竞华正巧对着来人,她走到夏元琛身边示意了一下。夏元琛一看,竟是太后跟前的澄月。
    澄月依次向夏元琛几人福下身子:“太后让宁王和含之过去慈寿宫。”
    少了甚是繁琐的衣服,太后的威严仍旧未减,她环顾几人,先道:“皇帝,哀家有事要问,你先退下。”见夏元琛稍有犹豫,太后直言道:“他们不识大体。你也昏庸了不成?”
    太后显见恼了,什么面子都搁在明面上,夏元琛看了眼含之。只能先走。
    余下几个人仍旧站着,太后也不先让他们坐下,挥手让闲杂人等退下了,甚威严道:“你们要胡闹到什么地步?还是说,你们以为再无法无天也没人敢把你们怎么样?”
    “母后……”夏允桓深知太后脾气,知道不能糊弄,但若是连太后这里都求不得半点保障,那,珺瑶。只有死路一条了,夏允桓沉默。最终仍旧开口,“是儿臣惹的祸。待将事情处理好,儿臣定会向母后赔罪,到时母后要怎么罚,儿臣都无怨言,只是眼前……”
    “你要怎么处理?你现在还没反思错在哪里?哀家这么多年竟是教导出一个只知女人裙下的逞英雄的!”太后少有严厉呵斥他,“大是大非都不管了,你为着一个女人,是要将脸丢尽了才罢休?”
    “母后,谣言太甚,中伤了珺瑶,她本性聪敏善良,怎么可能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来……”
    太后半晌不语,她看着夏允桓,是失望,是恼恨:“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满城风言风语,说的都是哪个?真当哀家什么也没听说?但凡她有一点顾忌,都不会狠心至此!”
    “母后,这全是有人背后使坏!”
    太后连动怒都没力气了一样,她盯着夏允桓,执着等着他理智些,最后,她还是失望了,她只看到夏允桓宁愿独自愧悔也要孤注一掷的眼神。
    蓦地,太后喊道:“来人!”
    在夏允桓等人还来不及反应,一队人进来,严实将几人围住。
    “将宁王绑了!”
    夏允桓下意识挣扎:“母后!”
    可最初的那一瞬间的迟疑,已经让他失去挣脱的机会,再者,这里是慈寿宫,他也不敢不管不顾闹一场,太后也正是知晓这一切,才做出这种决定,这也是她给夏允桓最后一次机会,若夏允桓真的敢在她跟前大闹,国不可一日无君,但少一个王爷,也不过是多一个平民百姓的事。
    太后冷眼看着夏允桓焦躁的样子,在他想动手的时候吩咐侍卫道:“不许宁王出慈寿宫半步,只要不伤他性命,怎么看住他你们自己看着办。”
    这话说到了狠处,竞华看一眼很是坚定的太后,和几乎是被压下去的夏允桓,更加担心太后会怎么处理含之。
    “含之,哀家当初留你,是静尘给你求了情,后来见了你,哀家也是觉得你可怜,哀家想给你留条路权当积德。你现在给哀家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自你入宫这两年,迷惑皇上失了冷静,为你能与哀家红脸,几个宫里的主子也因你受了多少委屈,当初你答应哀家不为帝王妃,做出这些来,也是想逼迫哀家吗?”太后言道,“今日哀家且不与你论国法与规矩,也不问你是否插手搅混了局,只是许多事情都因你的存在而发生,事到如今,哀家留不得你了。”
    太后说的冷静,竞华却惊出一身汗来,她在太后身边伺候多年,自然清楚太后是下了决定的,说出这番话来,含之是凶多吉少,而且还特意支开了皇上,加上刚才太后对宁王都不客气的样子,定是铁了心了,她上前跪倒,急言道:“太后,此事与含之无关……”
    太后却只管问含之道:“含之,你还有何话要说?”
    含之跪着,向太后磕了个头,很是平静的样子:“当初太后留含之在宫中,含之感激不尽,进宫来搅了太后您的宁静是含之罪过。如今太后既做了决定,含之绝无反驳之心,也不敢替自己辩驳,含之只求太后答允一件事。”
    “说。”
    “臣女白含之,母为白林氏,夫郎为谢府幼子谢尧瑱,但是他们皆为人所害,此仇不报,含之宁死不会罢休。含之随太后处置,只白珺瑶,含之想亲自动手。”
    “只她一个人的性命?”
    “是。含之保证,不会连累宁王名誉和小世子,但白珺瑶所作所为,也请苍天作证!”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连宁王都舍得,你一个丫头哀家为什么要允你这么多?就算要了你的命,哀家也有理由,也自有办法平息如今风言风语!”
    含之抬眼,眸光不闪不躲:“太后不会,因为太后要保的,是荆夏,是皇上,是皇室尊严。只要白珺瑶不死,宁王就会想尽办法保护她,这样一来,悠悠之口下,连累的是太后最在乎的事情。但是太后知道,由您动手的话,伤的不止是您与宁王的母子情分和宁王与皇上的同胞之情,一旦闹起来,流言不得平息,百姓不得安抚,更会被有心人钻了空子,若只是私人恩怨就不同了,这样一来,含之倒刚好还有些用处。太后,就当含之斗胆把这当成是一个交易,咱们各求所需,事后含之随你处置,可好?”
    ps:这几天一直折腾着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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