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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计-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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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 街头闹剧
宁愿心底成伤,不愿流泪换人一叹;而兀自成伤,不若手握利刃。
含之到底是出宫了一趟。
或许是失去的太不可承受,于是对少有能珍惜的人和事总多几分谨慎,虽然知道凭安郡王府和黑府暗卫的能力白珺瑶会有所顾忌,含之心中到底有些没着落。
因后天玄幽使者就要进京,含之也就一个时辰的时间能出来,和绛瑛紫珣她们说了小会儿话,又细细叮嘱了几回,就到了回宫的时间。
这几天跟着夏元琛紧锣密鼓忙活着,在马车上的闲暇就有些犯困,含之斜靠在软垫子上眼睛微合,却不敢睡着。其实也睡不着,自她知道这次玄幽来的人有谁,心情就有些异样,虽然表面如常平静,可她自己清楚,她内心深处有一股子压不下去的焦躁……
马车猛地一顿,毫无准备的含之身子前倾,幸好马车上软垫子托着只是碰的有些疼。
驾车的人也赶忙问了一句:“姑娘,可伤着了?”
“无妨。”含之问道,“怎么回事?”
“是一个妇人突然闯到了马车前,奴才怕伤到人停得有些急。”
“可伤到人了?”
“并未碰到,不过看那妇人神色有些不对,不知是不是吓到了。”
含之听了这话,稍一思索,掀开车帘子往前面看了看,这一眼望去,让她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老话常说不是冤家不碰头,马车前形象有些失态的,还真算得上她一个冤家。含之看着连姨娘有些狼狈地歪倒在地上,静静看片刻,淡淡吩咐驾车的人道:“既然没伤着人,给她两个钱去看大夫,别为这事耽误了回宫。”
周围的人都看到是一个女人突然冲出来的,所以侍卫拿钱给了她并好生让看热闹的人帮忙将她搀扶道路边时,也没人正义感多余替她做主什么的。
马车缓缓开始走的时候。含之透过侧边的帘子往外瞧了一眼,正对上连姨娘胡乱躲避什么的眼神,只见她认出是含之,猛地激动起来。挣脱扶着她的人扑倒马车上,口中还胡乱喊着:“白含之,你下来,是你吧,一定是你害的,你下来……”
含之冷冷一笑,让人停了马车,慢慢走了下来,她冷眼看着连姨娘,说道:“姨娘是家里没闹够。又想在大街上闹得人尽皆知吗?”
周围开始有人反映过来眼前这个举止有些怪异的女人竟然是白家那位挺有名的姨娘,联想这一段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事,不少人议论和指点起来。
连姨娘心里慌张,下意识伸手遮住脸,她是有些得意。但还不至于忘形,她也不知道怎么迷迷糊糊就出了那事,等清醒过来,她就看到白恪明一脸阴鸷站在她面前。定是有人设计陷害她,而陷害她的人,一定就是白含之。连姨娘恶狠狠瞪向含之:“你好卑鄙,竟敢设计陷害!”
“姨娘说的什么。我怎么不明白?”含之道,“看姨娘如今这模样,着实狼狈,这么多人看着,我也不想陪姨娘一起被人指指点点,这样实在是丢脸的很。”
“你……”
含之说罢。转身欲上车,手扶着马车,又回头说了一句:“对了,姨娘没在家里却跑了出来,想必是父亲管的严了。使得姨娘的寂寞没处打发……你现在若做出娇弱姿态,说不准还真能让几个人替你出头呢,不过这满大街都是你的目标的话,含之真是佩服姨娘的魅力。”
话里话外的讽刺,摧毁了连姨娘最后一分理智,她满眼愤恨地朝含之扑过来,举着的手堪堪擦过含之的脸,下一瞬,她就被跟着含之的侍卫踢到在地。
“姑娘,没事吧?”侍卫惊了一身的汗,他可不敢让含之有一丝的闪失,“姑娘,你先回去,这里由我来处理。”
连姨娘见动不得含之,更加恨了,恶毒诅咒的话连串就骂出口。
白府的一干下人这时正巧赶到,领头的是白府管家,他看清楚这里状况,听连姨娘骂声阵阵,忙得先让人扶她起来,顺便使个眼色让她们借势捂住连姨娘的嘴。
“小姐,姨娘这几日神智有些不清楚,下人一时不察让她跑了出来,如果姨娘说了冒犯的话,小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管家低声说道,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声音还是大了些,正巧让凑得近的几个人模糊听到。
含之冰冷颔首道:“不过是疯言疯语而已,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该看好她,别的再出现今天这事,万一因此伤了人更损了父亲和白家名声,尤其在这比较特殊的时候,别惹出更大的乱子来。”
管家听了含之的话心头猛地一颤,他不过是说连姨娘精神恍惚,没想到自家许久不见的小姐直接说成了是个疯子,他原就觉得层层看管之下连姨娘能跑出来有些蹊跷,现在细想,更觉捉摸不透,怕眼前这个早不理白家诸事的小姐……管家神态愈加恭敬:“是,奴才回去会向老爷禀告。”
上车,放下帘子,含之端坐垂眸,唇边笑冷冷的,不过是疯子,从今往后,只要连姨娘还想活着,怕只能是个疯子了!
绛瑛听到白府传出来的消息时,带着十足的厌恶说了一句:“这会子倒知道她是个疯子了,惩罚她的人,也是十足的卑鄙无耻!”
“绛瑛,这话以后要谨慎说,咱们帮不上小姐的忙,不能让她牵挂更多。”一旁的紫珣淡淡说道,顺便也叮嘱了一直不离不弃的翠灵青落几人,“白府的任何事咱们都要做到心中有数,不能让他们再陷小姐于不利地步。”
连姨娘被人押回来的时候,白恪明大恼,当着府里下人的面一脚跺在了连姨娘身上,若不是有所顾忌影响,怕他更想当场让连姨娘丧命,现在他看见连姨娘就忍不住怒火,想也是,自己女人偷人本就是件难堪的事,他更没料到消息竟然传了出去,让他在宛京丢尽了颜面。
这次白府刻意隐瞒了消息,对外只说连姨娘连日刺激需要静养,其他事情皆是误会,是有人用心险恶传出谎言以玷污白府名声,这话谁会相信显而易见。因此,等白珺瑶得知连姨娘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此时,她已经没有机会再见到连姨娘的面。
同时,宛京新的流言悄悄传开。
“听说当初白家小姐院子曾遭贼,那贼子好像是白家那位姨娘的一位远亲,其实是与那谁偷情时被人发现,慌张之下才误闯了白家小姐的院子,不想被人捉了……”
“说的是呢,当初那位姨娘好像没忍住还求了情,原本没惩罚很重,后来就从白府消失了,估计是被……”说话的人拿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
“这么说来,她的孩子可能不是白老爷亲生的……”
“不会吧……”
“这可说不准,那深宅大院的,有多少咱们小老百姓想不到的事呢……”
白珺瑶,当初你以人言害我,如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滋味,你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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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回家看宝贝侄子去了,家里一大喜事,不回去会被父母大人念叨死的……
☆、第一六五章 谁为倾城
金碧辉煌的大殿,丝竹弦乐中,也不过是一个歌舞场。
等一曲罢,夏元琛领头拍了拍手,而后问下首尊位上坐着的人:“可还入得六皇子耳?”
昨日玄幽使者入宛京,今天夏元琛设宴款待,他所问之人,正是此次玄幽六皇子宣旒。
宣旒眼睛似带流光,闻言轻轻拍了两下手:“能让人醉在曲中,岂能不好听?本王曾听多少人讲起当初荆夏第一美人一舞倾城,可惜无缘见识,今日我也让人准备了一舞,希望能拿得出手。”
说罢,他起身往外走去,不大会儿功夫,一个人又先进来坐下。
夏元琛脸上虽有笑意,可眼神里还是淡淡的,也并不像其他人一样盯着门口看。
含之正巧站在旁边阴影处,转头堪堪能望见门口,不过是扭头的功夫,殿中间已然有一位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只见她躬身请了一礼,而后舞姿翩然,清丽绝然,不带一丝诱惑,却让人挪不开眼睛。
含之看了阵子,瞧向眯着眼睛似是很满意看舞的宣旒身上,眸中情绪不辨,而在宣旒无意间往这边瞧的时候,她已经移开眼神,垂头不理场内情况。
一个转身,绕在身上的轻纱自高处缓缓落下,飘渺的白纱像有灵魂一样衬托着女子翩然姿态,最后随着女子卧地缠缠绕绕覆盖两侧,如蝶之两翼。
“妙啊!”终于有人不自觉赞叹出声。
“啪啪啪!”等一舞终了,夏元琛带头拍了两下手,笑道,“六皇子身边竟有如此妙人,朕瞧着亦不负一舞倾城之名。”
“倾城,还不谢圣上夸赞?”宣旒轻笑。
倾城微微侧头,伸手摘下面纱,露出的脸庞让四座皆惊,好一个如雪般美人!
“臣女宣倾城。拜见皇上。”
宣?竟然是玄幽国姓,但玄幽皇室中,并未听说竟还有这样一位公主。夏元琛挑眼看了倾城一眼,语气仍旧不急不缓:“平身吧。”
“倾城为本王双生妹妹。深得父皇疼爱,未免世事烦恼,一直静养在深宫,,此次也是慕名而来,”见夏元琛只淡淡说了句平身并无其他想试问的意思,宣旒轻轻笑着说出来倾城身世,“倾城自小性子傲,听闻宁王侧妃昔日一舞绝艳,被激起好胜之心。自己编演出这出舞蹈,方才听皇上赞她同样是一舞倾城,也不枉倾城费尽心思。”
宣旒话中有话,夏元琛并未见过白珺瑶跳舞,自然无法评价宣倾城与白珺瑶孰优孰劣。而宣旒的最后一句话,怕还有其他意思,况且,宣旒不会无缘无故带着一个弱女子自玄幽来到荆夏……
夏元琛看一眼宣倾城,又收回目光,说话四两拨千斤:“公主韵清灵秀,此舞配得上倾城二字。”
“倾城谢皇上夸奖。不过倾城想问一句。皇上当真如此觉得?”倾城挺立,声音轻柔却带着自有的傲气。
“公主这是在质疑朕的眼光,还是没有这份自信?”夏元琛觉得倾城的反应有些意思,笑着反问了一句。
倾城一笑,更让看到的人一阵恍惚,她手轻抬指向一处:“那为什么我吸引不了他?从我进来。他就没瞧过我一眼。”
宣旒却笑了:“看来倾城还是有些不服气,宁王有侧妃相伴,又是情深之人,你单以初来之资岂能比得过被捧在手心里的人?”
夏允桓正有些出神,他虽去迎接玄幽使者。但习惯性关注着白珺瑶身边发生的事,所以还未返回宛京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京中愈演愈烈的流言,本就心急如焚,可是他连抽空回宁王府的机会都还没找到,只得先派人处理流言的事,宁王府那边只能先简简单单送了平安信。今天来了不少皇室人员,一些嫔妃也有出席的资格,可是作为宁王侧妃的白珺瑶并未出现,惹得他更加惦念,所以不免有些出神,而眼前是谁在跳什么舞,他并不关心。
倾城指着他的时候,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而宣旒似笑非笑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夏元琛示意张淮庆给自己斟酒,而后往夏允桓的方向指了一下。
张淮庆点头,躬身走到夏允桓身后替他将酒杯斟满,而后轻轻说道:“王爷,皇上说让你少喝些酒,免得醉了。”
夏允桓随即回神,眼神稍微一转,对殿内形式了解了大半,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倾城指着自己,但看到对面的宣旒也望着这边,动作流畅的举起酒杯对着宣旒道:“六皇子,本王敬你一杯。”而后一饮而尽,其余,不多问不关心。
倾城对着夏允桓有些执着地问道:“宁王,我竟比你的侧妃差很多,让你忽视我至此?”
不过是女儿家稍微带着娇气的质问,当不得认真去处理,可若是这么放任,不定会往严重的方向发展,旁人插手不插手,都不好办。
气氛有些凝滞的时候,吴皇后笑道:“宁王与侧妃情深切切羡煞许多人,公主可曾听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况且宁王侧妃也是不输于西施的美人,公主亦是秉天人之姿,可若让宁王非得分出个高下,岂不是让宁王有些为难?”
话到此处,若再问下去,反而显得宣倾城气量小了。她望着仍旧不言语的夏允桓,眼神微闪,而后盈盈一拜:“是倾城过分了,望宁王不要放在心上。”停了一停,她淡笑望着吴皇后道:“皇后娘娘,倾城可否也问您一件事?”
吴皇后多少猜出宣旒带着宣倾城出使荆夏的目的,怕这偌大皇宫又要添一位绝色之女了,不过她还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往自己脸上抹黑,她看了看身旁夏元琛的神色,颔首道:“公主请说。”
“宁王侧妃是不是不在这里?”
吴皇后有些疑惑,但面上还是一派泰然笑道:“宁王侧妃今日恰巧有事不便来,公主问这个作甚?”
倾城笑道:“世人皆说宁王侧妃为第一美人,自知道有这个人来,听到的都是对她的溢美之词,倾城私下里想过很多次宁王侧妃该美成什么样子,今日不得见到觉得很是遗憾。不过方才一恍惚,倾城还以为看花了眼见到了荆夏第一美人,这大殿之上,竟还有一人,让倾城不敢与之比肩……”
“皇后娘娘可否告知,她又是谁?”
话问出口,众人的眼光随着倾城的指尖看向一处,每个人神色各有不同,宣旒端起酒杯,恰巧遮住唇畔扬起的有些意味的弧度。
☆、第一六六章 挑拨
身边的人来了去了,有几个能陪你到苍苍白发?
“你是谁?”
倾城这句话问出,大殿之上气氛有些诡异的静默下来,没有人开口打破。
侧过身子,含之屈膝低头做行礼姿势:“奴婢见过公主。”
倾城吃了一惊,因含之站在后面,加上隔得远,脸面能看到,但并未瞧仔细含之装束,本想着起码也是皇室中颇为受宠的郡主才能在如此庄重的场合下出来,不成想竟然是个宫女,但她总觉得含之周身气度不似寻常丫鬟,她疑惑问道:“你只是个宫女?”
吴皇后瞟一眼仍旧垂头不语的含之,不经意理了袖子,无意再为谁解惑或者解围,尤其是看到夏元琛手指叩击桌面的动作后。
“奴婢有幸伺候主子。”
“可是……有些奇怪……”宣倾城盯着含之轻喃一句,宫中年华瞬息老,从来都是新人换旧人,但有一点不会变,一群人中,长相最出挑的那个,大多有机会得圣上青睐,含之能出现在这里,起码是哪位嫔妃的婢子,但哪个嫔妃能这么大度留个年纪适当且比自己好看的人在身边?她既能出头,怎会得不到高位者宠幸?
原本宣倾城只是见到含之起了好强之心,有意与之一较高下,没想到才说了两句,好胜之心就到了九霄云外,此时更多是好奇,她看一眼含之,又瞄了一眼夏元琛,但入眼的两人皆是淡淡的。
“看来倾城公主对含之很是好奇,其实公主不必担心与其相交辱了身份,含之有幸在御前伺候,况且她也不是寻常人家女儿,她是公主方才提到的宁王侧妃的妹妹。”
夏元琛淡淡看了一眼说话的德妃谢灵姝,眼睛眯了下,端起杯酒饮了。
“我曾听说宁王侧妃有一个完全不输于她的妹妹,也是生的倾国倾城。原来你就是,今日所见,世人所言不虚。”宣倾城淡淡笑着说了一句。
“公主谬赞,奴婢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的。这支舞我向来引以为傲,可还是有人看得心不在焉,你只站在那里,就能在我一瞥之间忽视不得。”
“公主冠绝天下,奴婢不敢与公主相提并论。”含之道。
宣倾城一笑,没有再同含之说什么,她对着夏元琛盈盈一拜:“倾城祝皇上身体安康,愿两国百姓安平。”
含之后退一步回到原地,将手藏到袖子里,宣倾城初给人的印象是深受娇宠的皇室公主。傲气,又有才貌,只是单纯了些,不过刚才她有礼而不献媚的礼节,以及说话时稳稳妥妥的语气。即便真是单纯,也不是不同人情世故,相反,她懂得对不同的人运用不同的方式,且异常熟练,这个养于深宫不曾为外人知的玄幽公主真是不简单。
但是,更不简单的。该是泰然饮酒甚至有些惬意的玄幽六皇子宣旒。
宣旒在两国交战中立了威名又笼络了人心,太子已经被贬为庶人早不成气候,玄幽剩余皇子中,无人能与宣旒并肩,而老皇帝早就是拖着一口气不死不活,按说他登基为帝无人有异议。但不知为何他推了太子之位任其空悬,更不着急继承皇位。
含之不认为他没有野心,一个不受宠,甚至出生十几年连名字都没有的皇子,上战场搏杀而后设计扳倒太子只是为了自保。况且,他若无野心,怎会自取名为宣旒。
宣旒,即便此时笑得再纯良,也是一头蛰伏的狼,伺机而动!
“含之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含之转身,看到宣倾城似乎带着欣喜的表情走了过来,遂倾身请安,等她走近后,才道:“奴婢正要去公主那里。皇上担心公主不习惯荆夏饮食,特意命人做了些玄幽特色点心。”
宣倾城看了一眼宫女拎着的食盒,笑着说了几句客气道谢的话,而后又拉着含之的手晃了晃:“我去太后那里略坐了坐,回来刚好遇见你,要不你就白跑一趟了,咱们真是有默契。”
“含之,一个人吃东西也没意思,你陪我吃,咱们也好好说说话。”倾城语气又亲密了几分,含之正要拒绝,她又犹豫说道,“含之,你可是不喜欢我?”
含之心里叹一口气,伸手将宫女手中的食盒接过来:“你先回去,若张公公问起来,就说我陪公主说说话,过一会儿再回去。”
“咦,不用跟皇上说吗?”倾城似无意问了一句。
含之淡淡道:“区区一个奴婢的事情,怎敢去叨扰皇上。公主,你也走了好一会儿了,不如先去前面的亭子歇歇脚。”
“也好,比闷在屋里吃东西有趣。”
等含之终于能回来,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宣倾城在她面前的表现,可以说很是热情,含之多半在听,偶尔应答两句,两人坐在一处看似融洽,可谁心里都明白,谁也不会说出三分真心话。
“听皇兄说我从小就被父皇保护的很好,除了教我的夫子外,连贴身的宫人们都是被挑出来的,他们做到了守口如瓶,我就这样被困在笼中十几年,若不是皇兄现在能做主,怕现在还没有人知道玄幽竟还有一个我……”
据她所知,玄幽老皇帝不是昏君也相差不远,亲佞臣又穷奢极欲,倾城样貌好他宠着不稀奇,可为何十几年来竟将她保密至此?还有一点,宣倾城的话在耳边一直未散去,含之之所以一直回响这几句话,不是因为同情,而是总觉得哪里有说不出的怪异,反复想着倾城说话时的神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含之姑娘。”
低着头兀自想事情的含之蓦地停下,身体不自觉紧绷,脚步越来越近,含之轻吐几口气让自己放松,可隐在袖子中的手指甲已经深深刺进掌心。
“六皇子吉祥。”
宣旒轻笑,并不虚假寒暄,而是直接说了一句:“本王曾听一个人念叨过你的名字。”
“你可是恨我?本王甚是佩服谢小将军,可惜道不同,真是可惜!” 他停顿片刻,稍稍凑近含之,“你可是恨透了我?”
含之不言。
“听说你在荆夏国君跟前说话比一般小臣子还有用,本王一时口快,别的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了,含之姑娘大人大量,别为方才的话伤了心。”
含之抬头:“六皇子,我可否向你打听一个人?”
见她脸上并无伤心或被挑拨之色,宣旒心生几分遗憾,想不到这小女子心性如此坚韧,正感叹呢,听含之问了这么一句,他不禁挑眉好奇道:“谁?”
“瑜蕊。”
宣旒内心瞬时错愕,但面上却收的很好:“姑娘可是难住我了。”
含之并不执著于答案,听了宣旒的话,她露出一抹极似方才宣旒的笑:“六皇子果然是非常之人,含之佩服。若六皇子无其他事情,含之先行告退了。”
“谢小将军临死之时,口中呢喃他妻子的名字,本王耳朵还算灵光,虽模糊也听得出其中深情,看含之姑娘反应,倒辜负谢小将军一片情深。”
“六皇子反复提醒我这件事,是又要置我于死地吗?”含之不回头的缓缓向前走,“猜不出六皇子心中再算计什么,不过我明白一句话,不给自己留退路者可能能成大事,可若是太自大堵死了前面的路,那是自作孽不可活。你是玄幽使者,我不会为自己私情置荆夏于战乱之中。”
但若你想把我当成置荆夏于不利的借口,我不为国情只为尧瑱,也会让你以命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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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公司的工作也到了审稿编稿阶段,工作一天后发现自己写东西找不到感觉了,写出的东西完全变味儿了都……今天好容易清了清脑子,希望属于正常范围……
☆、第一六七章 事情败露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人做天看,七分人算。
宣倾城留住在宫里,吃穿用度皆是上好。
即便现在还未言明,可很多人都揣测,这么个貌美的玄幽公主多半会成为这宫中的一位主子,所以宫人们对她也都客客气气的。
宣倾城跟前的茶杯被斟满,谢灵姝端起手边那一杯略举了举:“公主尝尝这茶,虽入口时味道淡了些,但后味却是隽永。”
“果然像德妃所说。”宣倾城细细饮了两口,笑着说道,“倾城还要谢谢德妃娘娘百忙之中陪着我游玩。这里真是精巧,正当湖心建了这么座玲珑的阁子,每个窗口都能看见不同的景色,‘八面玲珑’这个词用到这里竟是活了。”
“公主喜欢就好。”谢灵姝淡笑,微微往后倾倚,仪态随意但仍旧端庄,更添主人待客之姿。
外面传来一阵水声,是一个小船划过来,船上坐着几个宫女,她们小心翼翼捧着插满新鲜花枝的花瓶。
花枝都是御花园中新开的,十几瓶四面摆开,无形中给阁子增添几分春意。
宣倾城正站在一处窗户边看外面景色,看宫女们进来,她扭头看了几眼摆好的花瓶,蓦地开口问离她最近的宫女道:“这时候梨花应该开得正好,怎么没见有梨花?”
宫女没想到宣倾城会问话,下意识往谢灵姝方向看了一眼,却被谢灵姝眼中的寒意惊到,她腿一哆嗦跪倒在地:“奴婢知错。”
宣倾城好奇看跪在面前的宫女一眼,见她不住磕头认错,忙让人扶起她:“我不过问一句,并没有生气,你有什么错。”
“既然公主没有怪罪,你们都退下吧。”谢灵姝说道,过了一会儿。她对宣倾城道,“这宫里是有梨花,不过是单独种在比较幽静的地方,很多时候就忘记去剪了。公主如果喜欢。本宫这就让人去剪几枝过来。”
“不用,我也不是说特别喜欢梨花,只是想起来有位朋友极其喜欢,所以随口一问。说起来,我去太后和皇后那里请安的时候,也没见过梨花,当时还有些纳闷,原来因为这个。不过昨天去见皇上时,倒是在书案和软榻旁边见了,插在瓶中很是别致。难为谁那么有心思摆弄。”
谢灵姝手指一紧,皇上向来不喜欢书案旁边放花花草草的,如今改了习惯,为什么,偏偏还是梨花……
已是深夜。御书房烛火仍旧通亮。
含之和张淮庆守着门口,很是安静。直到里面的人唤了一声,两人才走进去。张淮庆收拾书案上一些杂乱的书和奏折,含之将快要燃尽的蜡烛换了一个。
夏元琛眉头深锁,极其难见如此心烦的样子。张淮庆和含之对视一眼,却没有说话,方才有人汇报事情。而那人身份很是特殊,是夏元琛培养的精锐影卫,身份隐蔽,暗中查的事情也极为隐秘。
过了将近两刻钟时间,夏元琛仍旧维持着最初的动作,不知在想什么。
含之看了看漏刻。子时已经过半,她稍加犹豫,轻声道:“皇上,该休息了。”
夏元琛揉了揉眉心,问道:“什么时候了?”
“子时都过去大半了。”含之看夏元琛伸手想拿起一本奏折。说道,“皇上,您都多少天没睡过安稳觉了,奴婢知道近来事情繁多,也知道事情错不了半步,可也不能拿自己身子硬熬着。”
听了这话,夏元琛笑了,终于还是打消了处理几件事情的念头:“罢了,今天就先这样,朕也真有些乏了。含之,你也快些回去休息吧,说让你不用跟着伺候这么晚你都不听。”
“哪有奴婢比主子娇贵的。”含之笑着接了一句。
“你呀!”夏元琛笑叹一声,转头吩咐张公公道,“张淮庆,你多派几个人送含之回去。”
等含之出去,夏元琛并没有立刻去休息,他瞥一眼整理好的奏章,眉间聚齐些微怒气,过了好一会子,他对张公公说道:“张淮庆,明天一早,宣宁王和白恪明进宫。”
第二天一早,不明所以的宁王和白恪明进了御书房。
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张淮庆一直守在御书房正门口,拦着想靠近这里的任何人。
“大敌压境,竟为私欲暗害良将。夏允桓,你好大的胆子!”夏元琛用力将东西摔到夏允桓脚下,“给朕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夏允桓皱眉,对夏元琛的指责有些摸不着头脑,杀害良将,他?
本欲反驳,结果捡起来地上的东西,看了几眼后眉头越皱越紧,片刻过后,他抬头看着夏元琛,目光坦然:“皇上,臣没有让人做过这些事。不过,臣会细查此事,如果属实,臣定严惩不贷。”
“你会秉公处理?”
“臣不会徇私。”
夏元琛轻轻吐一口气,拿起另一本折子递给夏允桓,目光冰冷:“你看看这个。”
夏允桓不解,打开看完,整个人震惊地看着面前背手而立的威严帝王:“皇上,这不可能……”
夏元琛怒极,又夹杂着失望:“当初你跟朕说过什么,你可还记得?当时那样的局势,朕只有你一个兄弟可以信任,所以才将一部分暗卫的权利给了你,任你调动而不干涉,当时你向朕保证,除了你谁也不能调动他们,你断不会做不利于朕的任何事情。结果你将玉符随便给了别人,连暗卫做了什么事你都被蒙在鼓里,这就是你的保证?”
“皇上,或许是误会,珺瑶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夏允桓有些不大相信。
夏元琛沉默地盯着夏允桓,直到他头慢慢低下,才缓缓说道:“允桓,朕给你三天时间让你自己去查清楚此事。不过到时候,希望你不要让朕再失望!”
夏允桓重重跪在地上,而后大步走了出去。
外间等着的白恪明见夏允桓浑身冷冽走出去,心里猛地颤了一下,不知为何,他觉得皇上此番宣他进宫,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
等夏元琛一句话未说而先将一叠东西让他看了,他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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