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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天-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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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有趣的一幕出现了,海战陆战都已经开打,李鸿章居然还盼着英国人出面干涉,结果英国人见日军节节胜利,罔顾国际公法称“高升”号是开战后离开的大沽口,因此责任不在日方。这等于是给李鸿章迎面一计响亮的耳光,招商局还要赔偿英国轮船的损失。
至此!清政府见日本已经公然开战,后系一派这才手忙脚乱的开始准备战争。8月1日,清政府对日宣战,日亦对清宣战,中日甲午战争全面爆发。
上海,中日之间正式宣战的消息,只换来了沈从云的一声冷笑,然后把电报往边上一丢,继续主持他的军事扩大会议。
在此之前,沈从云即没有加入李鸿章这边表示不可轻易开战,也没有加入翁同龢这边声嘶力竭的喊着要早做准备,要给日本这个弹丸小国一点厉害看看。沈从云只是给李鸿章去了一封长长的电文,先预见了一下丰岛海战,然后担心了一下朝鲜陆军方面的安危,最后提了一声,“中日一战不可避免,届时从云愿效犬马”。
这半年来,沈从云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上海到青岛的铁路上,沈从云恨不得把铁路修到烟台,几次建议都被李鸿章给否决了,只好作罢。
“立刻电令刘永福,越南的两个师和一个重炮旅,立刻装船启航,在青岛靠岸!重炮旅直接开到大连上岸。”克泽说吧,回头看看沈从云。
沈从云点点头,站起身道:“各部都听明白没有,一旦朝廷令下,立刻启程。”
“是!”刷的一声,余震等人圆桌两边站起!
日本,大本营!
川上操六和中牟田仓之助走进来的时候,见一女仆手捧脸盆迈着小碎步从办公室里出来,不由面露担心之色,上前拦住女仆问:“怎么回事?”
女仆回头看了看大本营首席长官,陆军大将有栖川宫炽仁的办公室,低声悲切道:“早晨亲王又吐血了!大家都劝亲王多多休息,亲王就是不听!说皇国命运在此一战!个人生死可以抛之脑后!”
川上操六和中牟田仓之助齐齐露出肃然之色。
北京!紫禁城,南书房。
光绪皇帝也是一夜没睡了,熬的通红眼睛依旧趴在案前,翁同龢轻轻的走进来的时候,光绪警觉的发现了,连忙起身道:“老师来的正好,军机处那边议的怎么样了?”
“吵吵了一夜,总算是拿出一个临时的方案来,著李鸿章派出各军,迅速进剿,厚积雄师,……沿海各督抚速集大军整饬戎行,如日军进犯,以迎头痛击,悉数歼除。”翁同龢这番话的大概意思,就是李鸿章赶紧的调集大军,迅速在平壤一线集结,然后挥师南下,海军则集结在黄海北部,扼守渤海海峡,策应在朝清军,并确保京师的安全。
这一临时的建议,比起日本人战前就制定好的作战计划来说,根本就是临时抱佛脚的产物。日本的作战大方针如下,力求主力在山海关附近登陆,于直隶平原与清军主力决战,然后夺取北京。在这一方针的制导下,具体作战计划如下:首先派陆军第五师团进占朝鲜,钳制击败清军,海军则以联合舰队击破北洋舰队,掌握制海权。如,海军胜,则主力登陆山海关,实施直隶平原决战。如海军不胜不败,则以陆军占据整个朝鲜。如海军败,则全力尽力援助朝鲜日军,主力留日确保本土。
可见,日本人这个计划也是麻杆打狼两头怕!日本毕竟是小国,面对清朝这个庞然大物,还是有点心虚。
第三章 北洋溃败
日本人是抱着赌博的心理来进行这一场战争,准确的说,是中华上国千年的积威让日本政府从内心深处有一种恐惧。不过历史上自甲午之后,这种畏惧心理荡然无存。
宣战之后,8月上旬,清军在平壤集结了一万四千余人,兵力上暂时处于一个优势的短暂期。光绪皇帝连续下令,让李鸿章命令部队南下,李鸿章担心兵力不足,再三迁延,致使前敌清军各部,既不能南下,有没据险而守,摆开防御的态势。每天只是“置酒高会”,最多是监督朝鲜民工在平壤之外修筑了堡垒,等日军来攻。8月下旬,逃到平壤的叶志超谎报军情,李鸿章居然也相信了,败军之将逃跑将军还成了全军统帅,也算是创造世界战争世上的一个笑话。
水师方面,李鸿章一贯视为禁脔的北洋水师,在李鸿章自保的基调下,只是在渤海湾内游弋,没有主动寻敌作战。搞的日本联合舰队想找北洋水师拼命都没机会。耗费了大量国帑的北洋水师的不作为,立刻招致朝野上下的攻击,8月26日,光绪下令将丁汝昌革职,但仍“带罪自效”。李鸿章上奏为丁汝昌辩护,提出了“保船制敌”,强调“海上交锋,恐非胜算”,建议放弃制海权,游弋与渤海湾内,做“猛虎在山之势”。这样一个狗屁战略,居然也能通过,创造了历史上的又一大笑话。试想一战之时,德国海军为夺取制海权,面对两倍于自己的英国海军还冒险主动出击。
得知平壤方面集结了大量清军后,日本大本营决定,不等联合舰队歼灭北洋水师,先在朝鲜发动攻势,平壤战役打响了。
这时候的兵力对比是日军一万五千对清军一万四千余人,基本均势。
平壤战役开始后,在丰岛海面偷袭得手的日本联合舰队,更是积极的四处寻找北洋水师主力决战。
17日,大东沟海面,平壤陷落后的第二天。
上午10时30分左右,护送铭军刘盛休部的任务完成后,北洋水师主力正欲返航旅顺,发现日本联合舰队自西南而来,丁汝昌下令舰队起锚迎战,世界近代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蒸汽战舰之间的大战爆发了。史称“黄海大战”又称“大东沟海战”。
实力对比,总吨位日本为四万余吨,北洋水师为三万四千余顿,日本联合舰队总吨位略占优势,且航速快,火炮多,速射炮多,攻击力是北洋水师的六倍。北洋水师拥有定远、镇远这两艘巨型战舰,重炮多,防护性能好。
定远舰飞桥上!
“汉纳根先生,日本舰队成单行鱼贯阵扑来,如何迎战?”丁汝昌放下望远镜,看了看身边的汉纳根和刘步蝉。
“日本人的新式战舰多,速射炮多在两侧,自然是这种阵型威力最大。我军主炮皆在舰首,当以定、镇两舰居中,成夹缝雁行阵迎敌,尽量发挥我战舰主炮的火力优势。”刘步蝉不等汉纳根说话,主动抢先提议。
汉纳根犹豫了一下道:“这个阵型固然能发挥我军主炮的优势,无法发挥我军各巡洋舰快速的优势,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没时间了,就这么定了吧。下令,迎战!现在颁布三条训令,1各舰协同动作,相互增援。2始终以舰首对敌,借保持其位置,而为基本战术。3诸舰务于可能之范围内,随同旗舰运动之。”
12时50分,双方舰队距离五千七八百米的时候,定远首先发动主炮攻击。黄海之上,浓烟遮天蔽日,大战开始。
开战十五分钟后,落后的扬威、操勇朝日本第一游击队侧弦速射炮猛烈轰击,相继起火,退出战斗,期间吉野也为两舰所伤,中弹起火,随即扑灭。13时30分,操勇沉没。这时,平远、广丙两艘鱼雷艇赶到,因火力不足,难以改变右翼态势。
定远舰上,日本第一游击队绕击北洋舰队右翼的时候,速度较慢的本队,暴露在北洋舰队主力的炮火之下。
“军门,比睿、赤城落在了后面!”飞桥上的刘步蝉见状大喜,连忙通知丁汝昌。
“好!给集中炮火,打沉它们。”
轰!三百零五毫米的主炮发出愤怒的吼声,比睿舰随即冒起浓烟,紧接着镇远击中赤城,两舰先后起火。中弹后的比睿改变航向,试图从定远、来远之间逃窜,遭两舰夹击,先后中十余弹,历史上比睿的狗屎运没有再重演,定远一炮击中比睿锅炉,榴弹爆炸,比睿顿时炸成两截。倒霉的不止比睿,赤城的好运气也到了头了,试图营救比睿,遭到来远、经远、致远的猛烈围攻,连中数炮后,多处起火。
定远主炮连连猛烈轰击,起火的赤城连中三弹,舰身开始倾斜。
西京丸上,前来观战的日本海军军令部长桦山资纪,度过了一生中最难忘的一段时光。船舵被轰断,舰身左中右先后被击中,舰上人员伤亡数十人,桦山资纪急令西京丸全速逃窜,借着北洋各舰集中炮火打沉赤城、比睿的机会,逃遁往仁川去也。
下午14时15左右,联合舰队本队不堪北洋舰队的猛攻,旗舰松岛下令第一游击队归队,又见西京丸发出信号,比睿、赤城危机。第一游击队只好向左180°回航,把侧后方暴露在北洋舰队主炮的面前。这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北洋舰队集中炮火,猛烈轰击第一游击队。吉野、高千穗连连被集中,浓烟顿起。
这时候,日本舰队本队已经绕到北洋舰队后面,第一游击队在遭受了不太大的损失后,北洋舰队在阵型上的缺陷暴露出来了,被日本舰队前后夹击,腹背受敌。
祸不单行,定远中弹,丁汝昌受伤,北洋舰队指挥失灵,愈发混乱。
致远舰望台上,邓世昌双目炯炯,见赤城起火,大声疾呼:“前主炮,集中火力,专打吉野!”
经远在吉野猛烈的炮火打击下,身中数十弹,管带林永升壮烈殉国,经远起火沉没。经远沉没后,方伯谦又一次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他和广甲舰的管带吴敬容,仓皇逃窜,慌乱中济远撞中扬威,扬威沉没,扬威管带林履中悲愤之中投海殉国。
致远的处境更艰难了。
激战中靖远见致远遭第一游击队围攻,奋力靠近,用主炮猛烈攻击浪速号,浪速被侧弦连中两弹,一速射炮被击毁,吉野见靖远来势凶猛,急令秋津洲、浪速迎战,吉野则会同高千穗,猛攻致远。
致远、靖远苦战第一舰队的时候,日本联合舰队本队开始猛烈围攻定远、镇远两舰。松岛、千代田、严岛、桥立、扶桑五舰围攻定镇。
“军门!方伯谦、吴敬容跑了,来远、扬威沉没。”
坐在甲板上,头上绑着绷带的丁汝昌,双目圆睁望着前方,头也不回沉声道:“致远、靖远情况如何?”
“他们正在和第一游击队苦战中,来远发来信号,已经尽力靠近增援。”汉纳根神色沉重低声回答。
这时一炮落在十几米外,两名水手中弹飞起,丁汝昌眉头皱都没皱一下,低声道:“告诉刘步蝉,只有我们打败对面日舰,才能扭转战局。”
镇远舰上,林泰增独立飞桥之上,面对周遭弹如雨下,神色镇定。
“军门!定远发来信号,丁军门受伤了,现在是刘军门在指挥。”
“知道了!告诉刘军门,我舰只有两门主炮还能使用,建议集中火力,先打松岛!前主炮,给我集中火力,猛攻松岛!”
定远得镇远信号后,中弹逾百的定远,此刻只有三门主炮还能正常使用,两舰同时用主炮猛烈攻击松岛。
下午三点三十分,松岛主炮、侧弦、前甲板多处被定远、镇远集中,冒起浓烟。
来远拼命靠近定远、靖远后,见两舰集中炮火猛烈攻击吉野,立刻作出反应,前主炮对准吉野猛烈轰击,吉野飞桥中弹。
正在望台上指挥的东乡平八郎,为飞溅的弹片集中臀部,血流不止,被抬下。
致远舰上,神色肃穆的邓世昌,早已经杀红了眼,见吉野中弹,放下望远镜就回头给信号兵喊话道:“告诉靖远,一定要打沉吉野。”
吉野连续中弹,四处起火。来远放弃跟随定远、镇远,突然杀到一下就改变了右翼的态势。集中吉野的同时,也遭致秋津洲、浪速的合围。瞬间中弹十余发,左舷出现一个一米多的口子,大量的海水涌入,来远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吉野见来远危机,立刻下令转舵,吸引致远、靖远追击,同时让高千穗围攻来远。吉野航速较快,逃逸中连续中了六七弹,但都没有集中要害,只是左舷的速射炮全部被击毁,最终还是逃出了致远、靖远的围攻范围。
追不上吉野的致远和靖远,回过头来,这时候来远在三舰的猛烈炮击下,已经摇摇欲坠,舰上人员伤亡过半,犹自坚持还击。突然,一发炮弹集中来远前主炮弹药仓,一阵猛烈的爆炸后,来远前端开始倾斜。
致远、靖远迎头撞上秋津洲,两舰集中炮火,猛烈攻击秋津洲,这时候,鱼雷艇平远、广丙悄悄的靠了上来,同时出现在秋津洲的后方五百米处,两舰同时发射四枚鱼雷,秋津洲尽力躲闪,还是被一枚鱼雷集中前端。
右翼鏖战之时,定远、镇远、在日本联合舰队本队的围攻下,沉着迎战,定远一炮集中松岛前主炮弹药库,松岛顿时燃起烈火。未几,一声猛烈的爆炸后,松岛前端开始向下倾斜。
这一炮炸死炸伤五十余人,松岛炮手都不够了,伊东佑亨下令军乐队都去搬炮弹当炮手,自己则率指挥部乘小船撤到桥立舰上,桥立舰上挂起了旗舰的令旗。
定远、镇远见松岛速度顿减,几乎没办法动弹了,如何肯错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集中炮火又是一顿狠揍,松岛连中十余弹后,锅炉爆炸,缓缓沉没。
右翼,秋津洲被鱼雷集中后,前端出现一个十米左右的大口子,挣扎了十几分钟后,瘫痪不能再动,致远靖远如何肯错过机会,集中火力猛攻。
此时,来远又中十余弹,终于支撑不下去了,摇晃着沉下海面。来远沉没的同时,秋津洲前端连续被致远集中,水线下又被撕开几个口子,开始下沉。
至此,双方激战已经五个多小时,停泊在港口内的镇南、镇中也赶来助战。日本方面,吉野被打的只剩下一具躯壳,松岛、秋津洲沉没,其他各舰也都伤痕累累,见北洋舰队重新整队,伊东佑亨下令撤退。北洋舰队稍事追击,见天色已晚,退回旅顺。
南书房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过去了,作为一个想有所作为的皇帝,光绪无疑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没有实权的光绪,几乎想做任何事情都无法顺利的达成。
朝鲜战局的变化,让光绪皇帝对着地图又是整整的一夜不眠。对李鸿章的多次饬令并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不说,背后的慈禧太后,还在为过六十大寿大把撒银子。
翁同龢悄悄的走进来的时候,脸色非常之难看,捏着电报的手上全是汗水。
“皇上!”
“老师,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光绪脸上一惊。
“平壤陷落,左宝贵阵亡!叶志超逃到了义洲!北洋水师在大东沟海面遭遇日本联合舰队,发生激战。北洋舰队操勇、扬威、来远、经远、广甲、沉没,日舰赤城、比睿、秋津洲、旗舰松岛沉没。”
光绪皇帝闻讯身子一阵摇晃,若不是身边太监及时伸手搀扶一把,便要摔倒。
“李鸿章是干什么吃的?丁汝昌是干什么吃的?叶志超是干什么吃的?李鸿章不是说叶志超在牙山大捷么?怎么才几天就丢了平壤?李鸿章不是说过北洋水师亚洲第一么?怎么沉的船比日本舰队还多?”光绪缓和一点后,连胜责问,翁同龢犹豫了一番道:“皇上,是不是下旨斥责李鸿章?”
“斥责?有用么?还是叫军机处商议吧。另外拟旨,速调沈从云所部新军北上,一定要确保辽东。”
翁同龢上前一步低声道:“李鸿章经营多年的淮军,尚且不是日军之敌,掉沈从云来,能有用么?再说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前些日子沈从云上奏,提出了一个海上主动游记伺机歼敌,朝鲜据险坚守,和日本人打持久战的策略,结果让徐用仪参和李鸿藻了一本,说他未战而先怯敌。朕现在担心不是沈从云肯不肯来的问题,而不是调不调的问题。”光绪扫了老师一眼,冷笑着说。翁同龢有点心虚的低下头,大家都是所谓的清流,都是叫的最响,实际上派不上任何用场的主。
“是!”
北洋舰队的战果可以说是辉煌了,甚至可以说是一场胜利。可是朝廷里面的不干事的清流们才不管那么多,海战打起来,北洋水师沉了六艘战舰,日本才沉了四艘,这就是败了。于是乎,一场弹劾李鸿章和丁汝昌的风暴又开始了。
这时候李鸿章又一次被迫上奏解释,再一次老调重弹,要“保船”!严令丁汝昌,北洋舰队不得出海迎战,明明打赢了,制海权还拱手相让。军机处商议的结果还是雷声大,雨点小,丁汝昌戴罪立功,方伯谦逃跑判了个斩立决,也就是这样了。
上海!
“圣旨下来了,李鸿章的电报也来了,让我部至少以三镇之主力,立刻北上。”沈从云拿着电报往桌子上一丢,克泽用征求意见的目光看了沈从云一眼。中国人的事情克泽搞不懂,他只管打仗。
总参的办公室内,这时候一片忙碌,一干参谋们进进出出的。
“军座!越南刘永福来电,两个师的人员装备已经全部到位,随时可以装船。”余震凑了上来,低声说道。
沈从云盯着巨大的地图,一再的犹豫着没有说话。
“告诉刘永福,即刻启程,直接在上海上岸,不去青岛了。给军机处和李鸿章去电,告诉他们,我部已经开始准备,部队集结完毕到出发,至少需要两个月的准备时间。”沈从云总算是说话了,听的克泽眉头一阵紧皱道:“总督阁下,您身为一个军人,难道不应该在国家收到攻击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立刻增援么?上海的三个师,走铁路最多一个月就能在东北完成集结。而越南的援兵,为什么不直接在东北登陆呢?这和我们原先的布置有不同吧?”
沈从云朝克泽苦笑道:“总参谋长阁下,原先的我预计是,在我的多次建议下,北洋水师能主动出击,在海面上重创日本舰队,这样一来,我军走海路增援东北,则不会有任何危险。现在的局面是,北洋水师困守渤海湾,你觉得我们还能按原计划增援东北么?另外,我就算想去,别人也未必现在能欢迎我,中国的事情,你搞不懂的。”
沈从云的解释非常勉强,这也就是忽悠克泽,真实的目的只有一个,沈从云觉得时机没到。而出兵的时机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沈从云不想说,也不能说。
战局的进展出乎了清政府的预料,更出乎了日军的预料。平壤败退后,22日李鸿章电令全线退守鸭绿江防线,日本陆军只是在平壤遇到了一点抵抗,就占领了朝鲜全境。相比于海军的两败俱伤,日本陆军这一会真是扬眉吐气了。
难怪战后外国报纸称,如果淮军陆军能有北洋水师一半的战斗意志,就不会败的这么难看。叶志超的八百里狂奔,留给还大量使用青铜炮和单发步枪的日军新式火炮数十门,连发快枪一万多支,弹药无数。日军连军火补给都直接省了。
海战没有占到便宜,日本大本营迅速作出调整,决定发起地面攻击,先占据辽东半岛,以之为直隶决战的根据。
于此同时,李鸿章也提出了“严防渤海以固京畿之藩篱,力保沈阳以顾东省之根本”这一战略。什么意思呢?两点,一是保卫北京的门户,二是守住满族历代祖先的陵寝。这样的狗屁战略,能打的赢才是怪事了!
1894年10月22,日军两万五千余人在鸭绿江沿线集结完毕,24日,发起攻击,安平河口、鼓楼子的清军望风而逃,将九连城的侧后暴露给了日军。聂士成、宋庆两军奋力抵抗,寡不敌众,先后退往叆河以西和凤凰城。三天的时间,鸭绿江防线崩溃。
见北洋舰队缩在港湾里当乌龟,日本联合舰队壮胆纠集了十四艘战舰,掩护陆军登陆花园口,猛攻旅顺、金州。金州守将徐邦道、赵怀业多次请求北洋舰队支援,李鸿章就是不松口,24、26、27、三日,日军第二军第一师团登陆完毕,十二混成旅登陆成功。徐邦道主动出击,大量杀伤日军,重创日军第五师团一部,然兵力单薄,最后败走。
11月6日,金州城破,7日,日军进攻大连,赵怀业遁走,日军兵不血刃得大连,缴获清军遗弃大小火炮一百二十余门,弹药二百四十六万余发,以及大量军用物资。
21日,宋庆率援军增援旅顺,在金州受阻,卫汝贵、赵怀业、黄仕林临战逃往威海,零星抵抗后,22日旅顺失陷。
11月7日,就在日军猛攻之际,慈禧的六十大寿在北京如期举行,同样是在这一天,沈从云所部新编第二军第三师,由师长余震率领,登上了北上的火车。
11月23日,辽东半岛的溃败责任,终于落到了李鸿章的头上,光绪下诏,李鸿章“革职留任”,并急电沈从云,火速北上。
沈从云经营了多年的新军,在甲午年末,踏上了对日作战的旅程。
第四章 进抵盖平
火车在芦汉铁路上疾驰,一节车厢内,灯火通明,当中巨大的桌子上,摆放着辽东半岛的沙盘。沈从云、克泽、赵星龙、王树生以及一干德国参谋围在沙盘前。
“余震来电,第三、第四两个师已经抵达锦州,正在做短暂的休整。李鸿章的意思让我军去守奉天,尤其强调了守。”克泽用棍子指着沙盘,严肃的说道。
沈从云扫了一眼战场的态势,不由一阵冷笑道:“守?扯淡!我数万虎狼之师,还要我守?畏敌如虎看来是自上而下的,被动防御的战术思想也是自上而下形成的。”沈从云不屑的语气,引得一干部下纷纷笑了笑。
沈从云没有笑,而是回头扫了一眼部下们,用沉痛的语气道:“很开心么?日本人占领旅顺后,杀我同胞两万余人,整个旅顺只余下36人。国仇家恨之际,你们还笑的出来?回头总参拟个命令发下去,就说是我说的,辽东半岛上老子不要日本俘虏,只要日本人的人头,上交一个日人兵的人头,老子赏大洋10块。”
这样的一个命令,让一干手下面面相觑,克泽皱着眉头上前道:“这样不符合国际公法吧?”沈从云眉毛一横,怒道:“日本挑起战争,杀我百姓,就符合国际公法了么?跟一群畜生,将什么国际公法?”
克泽还想说什么,沈从云一摆手道:“不要说了,就这么办。”
沈从云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今天的沈从云有所不同了。
赵星龙小心的上前低声道:“军座,刘坤一发来电报,说朝廷的意思是让我们听刘坤一的调遣,您打算怎么回复他。”
“放他娘的屁!刘坤一有什么资格调遣我?要兵没我多,要枪也没我多。你回答他,就说我部决心完成集结后,不等日军站稳脚跟,立刻反击当面之日军,望湘军各部尽快完成集结北上吧。”
赵星龙苦笑了一下,有低声道:“刘永福来电称,第一师已经在青岛完成集结,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沈从云扭头看了一眼克泽道:“这是总参谋长的事情,你别问我。”
克泽估计是知道沈从云心里难受,难得的耸了耸肩膀道:“根据战前的部署,让刘永福进军荣成,一旦威海受到攻击,立刻增援,确保北洋水师的安全。”
“越南江防舰队来电询问,什么时候长城、黄河两艘战舰开始北上,那帮子年轻的留学生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的要北上打日本人。”赵星龙又问,沈从云回头低声道:“着急什么?让他们到上海老实呆着,什么时候北上,到时候自然知道。”
“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天津了,您看……?”赵星龙欲言又止,沈从云之前有交代,要在天津停车去见李鸿章,可是眼下北京的毓秀格格传来消息,朝廷对李鸿章的淮军已经失望透顶,李鸿章的位置朝不保夕,沈从云这个时候去见李鸿章,别人看来多少有点不明智,别人躲都躲不开李鸿章呢,还往上凑。
沈从云猛地的回头,怒道:“你们这都是怎么回事?我有说改变行动计划么?李鸿章再不济,他对我也有知遇之恩。大丈夫恩怨分明,难道也有错?”
天津站!
夜色中,站台上,脸色沉静的李鸿章站在站台上,默默的看着远处。铁轨宛如长龙远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中堂,外面风大,到里面去等吧。回头子归到了,我请他去见您就是了。”盛宣怀拿着一件披风,给李鸿章披上,低声关切的说道。
李鸿章面不改色,低声笑道:“杏荪,不用了。老夫就在这里等着。患难见真情啊,眼下朝廷里面人都等着看老夫的笑话,别人躲我都来不及,袁世凯从朝鲜回来,直接就投奔荣禄去了,听说军机处有让荣禄来做直隶总督的意思。老夫失意之际,沈从云不但不避,反而来电要见老夫,老夫等他一等有能如何?”
“恩相,宫里头传来消息,翁同龢联合李鸿藻、徐用仪,提出让您回家养老。您看,是不是上个折子?”张佩伦慢慢的走了过来,低声对李鸿章道。
“嘿嘿,再怎么上折子都没用了!估计这一仗下来,老夫也该挪地方了。”李鸿章冷笑之际,前方一阵汽笛长鸣,远远的火车灯将前方照的雪亮。
喀喀喀,火车缓缓的停下,车门咣当一声打开,沈从云率先从火车上跳下来,还没等站稳,就听见一声颤巍巍的呼喊:“子归!”
沈从云顺着声音看过来,见李鸿章正朝自己走来,连忙快步上前,刷的一个打千道:“恩相!您怎么亲自来了?天寒地冻的!着凉了可不得了!”
沈从云的话语无疑让李鸿章心中一暖,拉着沈从云的手感慨道:“老夫困窘之际,唯子归不忘老夫,受点凉又如何?来来,里面说话。”
李鸿章一路拉着沈从云的手往站内走去,沈从云感觉到李鸿章的手一直在微微的颤抖,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来。尽管李鸿章有这样那样的不是,可是对自己,李鸿章始终还是非常不错的。可惜,李鸿章一生英名来自不易,苦苦挣扎与外辱内耗之中,偏偏又御下不严,耳目失察,以保全实力为本,终于导致了甲午之败,英名尽损。
“子归,说说你的作战计划。”
沈从云回头对赵星龙道:“拿地图来!”
赵星龙急忙铺开地图,沈从云回头朝跟随而至的克泽笑了笑,然后对李鸿章道:“中堂,这是我的德国参军,让他来介绍我军的部署,我来给您翻译。”
李鸿章笑着点了点头,克泽伸手指着地图上的海城道:“摩天岭、海城、盖平。守卫摩天岭的聂士成部为淮军精锐,聂士成骁勇善战,日军数次进攻不能得手,一定会转攻海城,绕到摩天岭侧后。现在我部两个师,已经在锦州集结待命,我部计划后续两个师的部队赶到后,立刻展开,以先期到达的第三、第四两个师为左右突击主力,直插海城、盖平。如两地未失,则以第四师为右翼,直扑义洲,断日军退往朝鲜的去路,左路第三师支取大孤山,然后进占花园口,后续第五、第六两个师,则直下金州、旅顺。现在我部就一个要求,北洋水师休整有日子了,应该出来了,只要北洋水师断了日本人海上的退路,我部有信心全歼进犯来敌。”
“子归?你部一共调集了多少部队,有把握么?”李鸿章露出信心不足的眼神来,沈从云笑着伸手比划了一个六道:“四个师,每个师两个步兵旅,每个步兵旅四个团,加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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