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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天-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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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司令先生,最后时刻到了,您还是化妆逃命去吧。”
“总指挥,您呢?”阮福清这时候还知道问一声,说明还有点良心。
“作为一个军人,我战败了,就应该坦然的面对。”卡尔蒙多面不改色,安静的放下望远镜,招手叫来传令兵道:“下令,分散突围,各自逃生去吧。”
……
当克泽在地图上表明第一师第二旅先头团所在的位置时,克泽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沈从云凑过来看了一眼,第二旅的先头团,已经和渡口上的王潮会师了。
“呵呵,收拾一下,我们到前面去看看吧。”克泽居然主动的这么说,这让一直想到前沿去沈从云心中大定,早先克泽可是坚决反对沈从云上一下阵地的。现在主动说了,说明胜券在握,估计前面在打扫战场了。
“这一次战役,有很多东西经验要加以总结,比如我军在推进的时候,犹豫马匹数量的不足,导致了部队推进速度的缓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师属重炮团的建设要抓紧了,这一次对手的火力不足,一旦遭遇到强大的对手,我们在炮火方面的优势就不明显了。”克泽一边陪着沈从云走,一边说着。
沈从云只是不停的点头,听着克泽继续往下说道:“还有很多问题,比如在行军过程中出现的几次混乱,炮兵在与步兵之间的协同之间也存在着很多的问题,希望总督阁下能给予重视。现代化的战争理论一日千里,我们落后了,以后想追赶就难了。”
这时候,前方刘永福正骑马赶来,远远的看过去,刘永福脸上充满了微笑。
第二十四章 财神入股
越南自由军总司令阮福清,最终还是没能跑掉,穿上件破衣服化妆想开溜,半路上遭遇第一旅的追兵,一排子弹将阮福清打成了筛子。阮福清的小妾倒是挺有情意的一个女人,没有跟着阮福清跑路,而是陪着卡尔蒙多留了下来。
三十三名法国军官都没有逃跑,而是在指挥所里集中起来,穿的整整齐齐的,然后给自己倒上一杯咖啡,安静的坐在里面等候胜利者的到来。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第一旅参谋长代理旅长弗朗索瓦,带着旅指挥部上来的时候,士兵前来汇报抓了一些法国军官。弗朗索瓦遗憾的耸了耸肩膀,来到了叛军临时的指挥所内。
“弗朗索瓦!你居然没死?”卡尔蒙多惊讶的喊出声来,弗朗索瓦看见他的时候,不由的也露出惊讶的表情道:“哦,该死,你怎么在这里?上校,你不是在金边么?”
卡尔蒙多苦笑着道:“很遗憾,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上司,而是你的俘虏。我希望你和你的军队能优待这些绅士们。”
“这个绝对没问题,沈从云总督是一个仁慈的人。”
曾经的上司成了自己的俘虏,弗朗索瓦不由的感慨命运多变的同时,也为自己当时奔着高薪去给沈从云卖命的选择赶到庆幸。
这场战役正式开打到控制局面,前后不过一天的时间,说的上是速战速决了。能够取得这样的胜果,主要取决于充分的准备,克泽在半年前就开始收集情报,然后综合情报选择出一条最佳的进军路线,使得王潮部得以利用雨天的掩护,一日一夜急行军出现在渡口上。在战机的选择上,也完全达到了出其不备的效果,雨季在越南是不适合作战的,可是沈从云和克泽偏偏反其道而行。
这同时又是一次微不足道的战斗,作为获胜的沈从云而言,没有觉得有什么可以炫耀的地方,辛苦经营了多年的新军,装备上投入大量的资金,人员配备上是国内第一流的,要是连一群乌合之众都打不赢,沈从云真的可以去一头撞死了。
“这只能算一次实战演戏罢了!着眼未来吧!”沈从云在事后的总结会议上,简单的只说了这么一句。未来是什么?克泽随身的皮包里面,已经放着一份文件《假如中日之间开战》。
这是一个很大的题目,沈从云把文件交给克泽的时候,克泽惊讶的嘴巴微微的张了张,德国人的秉性这时候体现出来了,默默的接过去然后往包里一放,没有提任何问题。克泽的表现在沈从云的意料之中,沈从云庆幸自己一年两万两白银的年薪没有白花,今后看来主要精力应该花在赚钱,还有为甲午做好一切战争准备这上面去。
一旦甲午开战,远在越南的新军,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调动?这个题目太大了,但是又必须去认真的对待,这是历史赋予沈从云的使命。
铁路、航运这两项能大量快速的运输渠道自然是首选。
沈从云从西贡回来,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急电在上海的郑观应和克泽,立刻将航运公司的业务摆在优先的地位。
三大股东这一次又想到一块去了,航运公司的事情,郑观应和斯蒂芬早就放在心上了。随着中美联合集团事业的壮大,一向具有远见卓识的郑观应,在半年前就想到这个事情了,当时就和斯蒂芬商量过,可惜当时嘉定的工业区一切都没有进入正规。
现在沈从云主动提出,三人当真是一拍即合了。目前越南运出的煤矿、铁轨主要运输渠道是租用李鸿章的轮船招商局的船。这是一个官督商办模式下的产物,其竞争力远远不如外国人的航运公司,沈从云出于政治目的租用招商局的船,带来的副作用就是运输成本的提高。从越南运到广州、上海两地的煤矿,卖的比李鸿章开平煤矿产的煤还便宜,每10吨煤矿获利不过一钱银子。这当中固然有沈从云想借此打开市场的因素,但是高昂的运输费也是制约了煤矿赢利的主要原因。
“必须要有自己的货轮和船队!”这是沈从云在电报里面下的死命令。
……
1889年上海的冬天雨水多了一点,中国南方的冬天虽然温度并不低,但是雨水天气的时候,冷风夹着冰雨往袖口脖子里面钻的时候,让人感觉愈发的冷。
四轮马车在上海的马路上穿行着,郑观应和斯蒂芬坐在马车内,斯蒂芬放下车窗上的帘子,收回目光不满的诅咒道:“该死的天气,该死的英国人。”
“别生气了,英国人的贪婪,你早就该知道的。这也是我当初建议和英国人的谈判只是做个样子给别国看看的缘由。我们还是多考虑一点德国吧,作为新兴的资本主义强国,德国人对市场的渴望,足以让我们拿到一个好价钱。六艘五千吨的货轮啊,上哪去弄这笔钱才好呢?”郑观应说着开始愁眉苦脸的叹气,斯蒂芬也是皱起眉头来。
“郑,我非常的不理解,就算我们搞航运公司,用的了这么多大型才船舶么?我们有那么多货物运输么?”斯蒂芬从商业的角度出发,提出了一个非常理性的问题。
郑观应瞟了斯蒂芬一眼,不阴不阳的说:“六艘货轮,就算现在就开工,最快也要三到五年全部到位,到时候这些货轮就有用武之地了。子归老弟考虑问题,往往都是从长远的角度出发的,你就不必怀疑了。”
马车停在中美联合集团的大门外,郑观应刚刚下来,唐绍仪打着雨伞上来,接郑观应下车的同时,低声在郑观应的耳边低语道:“盛宣怀来了。”郑观应点点头表示知道的时候,唐唐绍仪又来了一句:“胡雪岩也来了。”
“啊!”郑观应的脚步停了下来,苦笑道:“他们没撞上吧?”
“没有,胡雪岩先来的,我安排在后院等着呢。”
“嗨!唐,我是股东,是你的老板,你有什么话不应该瞒着我。”后下车的斯蒂芬见郑观应表情怪异,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唐绍仪看了斯蒂芬一眼,没有反驳他,郑观应回头轻声道:“斯蒂芬,中国人之间的私事,你知道做什么?去,好好招待轮船招商局的盛大人。”
盛宣怀这时候正站在窗前注视着外面,清楚的看见郑观应和斯蒂芬下车的场面,还有郑观应有点哭笑不得的表情。盛宣怀不由的露出苦笑,看来自己还真的是不受欢迎的人的啊。自从郑观应离开招商局后,盛宣怀成了轮船招商局实际上的新掌权者,随着唐庭枢的去世,盛宣怀在李鸿章洋务事业上,一跃成为不可替代的人物。
轮船招商局的业务上,当年郑观应就是因为不满盛宣怀数次挪用资金办其他事情而离开的,两人之间多少存在着各种矛盾。郑观应一直非常不满盛宣怀拿官员的身份来压制商人的做法,认为既然要做买卖,就应该按照买卖的人的规矩来做事,随便的挪用流动资金,对轮船招商局的发展和壮大是一种摧残。
盛宣怀和郑观应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平时脸上互相笑呵呵的,暗地里都隔着一层,要不几次沈从云和郑观应说话的时候,盛宣怀为啥都主动离开呢?就是不想让沈从云为难。不过,这一次恐怕沈从云真的要为难了,盛宣怀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这里就是来让沈从云为难的。
李鸿章要修铁路,修通从天津到山海关的铁路,修铁路缺银子,李鸿章让盛宣找沈从云搞点银子。
“正翔!”盛宣怀主动的从里面出来迎接,郑观应愕然一笑,拱手道:“杏荪,来的正好啊,你是财神爷啊,正好跟你借点银子来花。”
盛宣怀笑不出来了,伸手指着郑观应道:“你这个正翔啊,太坏了,太贼了。”
郑观应笑着把盛宣怀往里面让,边走便笑道:“不是我不给杏荪的面子,实在是手头紧的厉害,……。”
盛宣怀摇手打断道:“正翔,你给子归打个电报,就算中堂大人要修铁路,从天津修道山海关。”
“修铁路?”郑观应也愣住了,不由的一声反问。
盛宣怀点点头,郑观应顿时为之脸上一笑道:“早说嘛,运费自己出,铁轨便宜点,小事情。”
盛宣怀苦笑着往里走,边走边道:“不是便宜一点,是免费提供铁轨。”
“啊!”郑观应好比让人给劫了道的表情,脑袋坚决的摆了摆道:“不行,绝对不行。”
“对,绝对不行!”斯蒂芬在唐绍仪的翻译下,也明白了盛宣怀是来做啥的了,脑袋跟着一起摇。
“正翔!别着急拒绝嘛,和子归商量商量再说?”盛宣怀笑呵呵的说道,其实他心里有数,只要李鸿章给沈从云拍个电报,这事情不难办成,不过要动用李鸿章出面,事情办成了也显不出盛宣怀的本事不是?
提到沈从云,郑观应脸色一沉,瞪了盛宣怀一眼道:“杏荪,你还说我贼,我看你才是真的贼。你知道的,子归只要听到要修铁路,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可是现在公司一大摊子事情,哪里不需要银子?你这是在釜底抽薪啊。”
盛宣怀看了一眼斯蒂芬道:“斯蒂芬先生,我有点私人的事情要和正翔谈,请您回避一下如何?”
斯蒂芬不满的嘀咕道:“我是股东,我有权利……。”
“斯蒂芬,别埋怨了。”郑观应的话对斯蒂芬还是很有制约作用的,斯蒂芬嘀咕着离开了,后面的话也成了希伯来语,郑观应都听不懂。
“正翔,刚刚得到的消息,张之洞提出修芦汉铁路。”
“芦汉铁路?”
“对,从卢沟桥到汉阳!李中堂让我私下里去找张之洞商议,两条铁路一起修,前提是两人同时上奏朝廷,今后只要修铁路,所需铁轨都从中美联合集团采购!李中堂私下里给左宗棠也发了电报,提出这个建议,你猜猜左宗棠怎么回电的?”盛宣怀脸上的表情已经很说明问题了,郑观应倒吸了一口凉气道:
“三大巨头联手上奏?”
“对!左宗棠答应的非常之干脆,条件都没提一个。吃惊吧,别说是你吃惊,中堂大人当时也感慨道,论襟怀之博大,余不如左季高也。修铁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左季高在这等大是大非的面前,向来都是以天下为己任的。”
……
盛宣怀虽然没有得到确定的答复,但是离开的时候还是面带微笑的。别的不说,就是今后铁轨统一采购这一条,就足以打动郑观应了。为此盛宣怀非常之得意,这一招还是他跟李鸿章建议的,这其中有帮沈从云一把的意思,也有从中省银子的打算,要知道这么多铁轨从外国人那里买,银子就像淌海一般的丢出去。
李鸿章省下这些银子,打算从英国购买一艘新式的巡洋舰,这些都是私密的事情,盛宣怀自然不会往外说。还有一件事情,盛宣怀也没敢说,那就是皇上大婚亲政后,慈禧太后要修园子,没银子把心思动到北洋水师的军费上来了。
(注,梁启超称,“梁启超称,自马江败后,群臣竞奏请练海军,备款3000万……颐和园工程大起,举所筹之款,尽数以充土木之用。”个人比较相信下面的观点,慈禧挪用海军军费修颐和园的事情是有的,不过三千万两之数,这是出于政治目的夸大。有一种观点是,慈禧前后挪用了800万两海军经费,个人采信这个观点。就算是八百万,也够再买建一支北洋水师了。奶奶的,慈禧这个贱人!)
1889年发生的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光绪皇帝大婚,慈禧虽然退到幕后,但是照样把持着朝政,光绪不过是慈禧手上的前线的木偶罢了。对于这个问题,沈从云有足够清醒的认识。光绪亲政后带来的副作用,就是翁同龢拿银子不当银子,户部在婚礼上花银子就是500万两,自认为水涨船高翁同龢,对李鸿章的限制变本加厉。
《北洋水师章程》确定后,翁同龢、李鸿藻为首的清流保守人物,开始鼓噪北洋水师已经成军,当减少投入,李鸿章自己也吹嘘,“就渤海门户而言,已有深固不摇之势”
基于以上的两点,才出现1891年户部规定南北洋水师两年内停购外国舰船的决定,这其中固然有翁同龢为首的清流的影子,但历史的问题,有时候是很难说清楚原委的。
闲话不提,送走盛宣怀,回到客厅的时候,胡雪岩已经笑眯眯的朝郑观应拱手道贺道:“郑先生发财啊!左大人已经上奏朝廷,提出修路统一采购铁轨一事。”
郑观应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免费提供铁轨,这银子得花多少?好不容易攒点家当买轮船,现在看来泡汤了。
“雪岩兄说笑了,您才是正儿八经的财神爷。”郑观应笑着拱手道。
“哈哈,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胡雪岩今天来,是为了报恩的。”胡雪岩也是开门见山了,郑观应听了不由一愣道:“此言何解?”
胡雪岩笑道:“听说郑兄四处奔走筹银子买货轮,光墉有兴趣参一股,不知道郑兄给不给这个面子。”
郑观应不露声色的笑道:“哦?财神爷的消息就是灵通,雪岩兄不是在为南洋水师筹款么?怎么有心思到我这小庙里来丢银子。”
胡雪岩苦笑道:“刚毅要调任京师,新任两广总督,很可能是李翰章。所以,购买战船一事暂且观望一番,又逢张之洞要大办湖北枪炮厂,现在正在筹办制钱局,要在湖广发行银元。这不,张之洞找左大人商议银子的事情,左大人推脱不过,让我自己想办法。”
了解!张之洞找胡雪岩借银子,胡雪岩不想借,这才来找郑观应,提出入股轮船公司,这样以来,张之洞借银子的时候,胡雪岩好歹有接口少借一点。
“呵呵,雪岩兄要入股,好事情。只是雪岩兄总该交个低吧?”
“五百万,3成股份。”
第二十五章 发生大事
沈从云果然如盛宣怀所料,得知李鸿章要修铁路,一封电报主动打到李鸿章的那里,称“从云每感于中堂之眷顾,无不心有戚戚也,近闻中堂欲修路至山海关,此等利国利民之伟业,从云不敢落人之后。愿以每公里铁轨作价一两银子,为中堂解忧。”
每公里一两银子,这就是在白送啊,沈从云心里固然疼的厉害,可是随之而来的芦汉铁路,只要李鸿章不反对,就算修个五年修起来,沈从云一旦需要出兵朝鲜,有铁路总比轮船要快吧。这银子,必须花。当然了,李鸿章提出的统一采购铁轨的招数,这才叫打蛇打七寸,一下就把沈从云和郑观应的要害给打中了。
历史这一手是盛宣怀入主汉阳铁厂后玩出来的,现在历史微微的改变了一点,张之洞没搞汉阳铁厂,盛宣怀就用这一招来打动沈从云。假如只是简单的让沈从云出点银子,这事情也不是办不到,盛宣怀这么干其实很有一点双赢的意思,自己落了实惠,沈从云也不愁日后每年30万顿的钢铁没销路。
关键问题是,铁路能修的起来么?
两条铁路的修建,由三位在全国最有影响力的总督提出,可谓是声势浩大。沈从云也给朝廷上了道折子,直接提出铁路应该修到奉天,一旦东北有事,北洋之兵可快速驰援。
沈从云的折子让朝廷的清流们狠狠的参了一本,尤其是李鸿藻,直接说铁路一旦修道奉天,将震动九龙城的陵寝。沈从云之心可诛!
对于李鸿藻的折子,光绪皇帝看了后冷笑道:“杞人忧天!”翁同龢在一边听光绪这么说,也就及时的闭上了嘴巴。慈禧看了折子后,当着光绪的面,叫来军机大臣奕譞和孙毓汶,问了问他们的意思。孙毓汶之前从李莲英那知道了慈禧的态度,便抢先上奏道:“沈子归本是从西洋回来的人,现在有是在带兵的,他这么考虑自然是从军事角度上出发,一个海外长大的人,对朝廷的一些个规矩不太明白,上了这么一个折子,不值得兴师动众的口诛笔伐吧?”
慈禧不拿这个事情敲打沈从云,是有原因。眼看刚毅要调回北京,沈从云及时的上了一道密折,请刚毅转给慈禧。密折的里头沈从云说,眼下在越南搞了一些厂矿,赚来的钱足够维持开支了,眼下老佛爷要修园子没银子,沈从云心里急的跟着火似的,朝廷每年拨款60万给沈从云练兵,沈从云决定每年从练兵银子里拿出五十万来,孝敬老佛爷。为什么是五十万呢?其中的十万,自然是委托刚毅带话的好处了。要不怎么刚毅这么上心着帮忙,用上密折了。刚毅眼看就要离开两广,每年六十万的银子眼看就要落到别人的口袋里,刚毅自然非常心疼。沈从云的意思,即给了刚毅一个拍慈禧马匹的机会,有能每年坐收十万两银子,刚毅能不积极么?
有了孙毓汶这个马屁精在前面开路,慈禧顺着这话道:“还是孙大人说话实在。不就是说了一句铁路应该修到奉天么?怎么了?人家沈从云在越南数年,练出了五万精兵,法国人这么嚣张这几年都没敢越雷池一步。如今朝中这样的能臣不是多了,是少了。照我看啊,铁路要修,不能修到奉天,还不能修到锦州?”
慈禧说这话,其实是临时起意,顺嘴而已。本来的意思,为沈从云开拓,顺便支持一下李鸿章和奕劻,没想到这话说出了口,包括光绪在内,都误会慈禧主张大修铁路来着,心里都为三大督抚提出两条铁路的修建计划定下了基调。原本计划从唐山到山海关的铁路,慈禧这么一句话出来,现在定下修到锦州了。这就是中国的政府!不管什么事情,慈禧一句话就定下了。至于修铁路有没有银子,慈禧就不去管了。
光绪和一干大臣得了慈禧的话,这便要告辞下去。这时候一个比丘尼悄悄的来到慈禧的身边,在慈禧的耳边低语了两句,慈禧脸上露出笑容来。
一干人是认得这个尼姑的,不约而同的露出可惜的目光来,纷纷起身告退。
李鸿章、张之洞要修铁路,朝廷准了。可是,户部没银子,拿什么来修?翁同龢更是整天在光绪面前叫穷,叫的光绪都烦了。
“这是太后决定的利国利民的大事,有银子要修,没银子也要修。”光绪一句话,无奈的翁同龢只好很委屈的挤出来两百万两,李鸿章和张之洞一人一百万,多一个子都没有了。
朝廷有银子给固然是好的,李鸿章也好,张之洞也罢,都没有把希望放在户部的身上,各自都另找路子弄银子去也。李鸿章基础扎实,问题还不是很大,张之洞就头疼了,历史上建个汉阳铁厂都逼的张之洞写祭文卖了十万两,修芦汉铁路没个上千万两,根本就是一句空话。上哪去搞银子?张之洞步沈从云的后尘,做银元,发行货币。“鹰洋”自道光年间鸦片战争后,大量的流入中国,张之洞就是仿制“鹰洋”。其实道光以前,银元的有很多种,比如“广板”“福板”“杭板”“苏板”,都因为掺杂了太多的铜和铅,成色比鹰洋差很多,民间拒绝使用罢了。
张之洞开设的银元局,模仿鹰洋的形式和成色,正面铸有“光绪元宝”四字,背面中间有蟠龙纹,所以也叫“龙洋”。
仅仅靠做银元,张之洞筹来的银子还是不足以修建芦汉铁路,张之洞有他的办法,一边先动工,把事情定下来,另一边辜鸿铭到了上海,找到胡雪岩。财神爷的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了,胡雪岩秉着左宗棠的意思,拿出了五十万两襄助,就是白给了。辜鸿铭自然是不满足,提出借银子的时候,胡雪岩叹息道:“银子本来是有一点,可惜都拿去入股轮船公司了。”
货轮不是战舰,耗费银子自然没多少,有了胡雪岩的加入,郑观应倒是不用为银子发愁了。唯一发愁的是斯蒂芬,他又要离开中国了。
这一次斯蒂芬离开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带了一百多名十六七岁的,有海上作业经验的少年,这些少年是唐绍仪奉了沈从云的意思,辛苦四处找来的,最起码的要求都是要读过几天书的。唐绍仪费了好大的尽,从南洋、广东等地,费时半年才搜罗到这些人。
斯蒂芬非常不解的是,沈从云说这些少年是为日后轮船公司壮大培养人才,可是偏偏要斯蒂芬动用家族关系,安排这些少年到英国海军学校学习两年。为此,沈从云有花出去几十万两银子。斯蒂芬敏感的意识到,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英国海军,可是世界第一,到英国去学海军,日后回来开轮船?可能么?
另一个斯蒂芬不解的事情,是沈从云怎么知道美国有个爱迪生的,居然点名道姓的要斯蒂芬找遍美国也要挖出这么一个人来,然后不管花多少钱,也要和爱迪生签署一个协议,由沈从云出资提供爱迪生搞发明,然后沈从云获得爱迪生50%的专利。如果爱迪生已经有了某项专利,斯蒂芬就要花钱买下来。这么一个有点没头没脑的使命,让斯蒂芬非常之困惑。还是郑观应说的好,沈从云考虑问题都是着眼未来,十年、乃至二十年以后的事情。
如果斯蒂芬知道,爱迪生以后光靠发明就成了大富豪,不知道会怎么理解沈从云现在的做法。关于定购轮船的事情,沈从云倒是只简单的说,“你看着办”。
一句很信任的话!让斯蒂芬非常的有满足感。
1889年是忙碌的一年,平定了西宁叛军后,河内至西贡的铁路,开始进入铺轨的阶段,广宁的码头也正式竣工,可以停泊大型货轮。
由于越南和广西云南交界的缘故,加上沈从云在暗地里的刻意作为,在越南信誉良好的中国银元,大量的流入两省,民间出现了大面积使用银元的局面。广西的布政司还没啥好说的,云南巡抚岑毓英就不行了,直接上奏参了沈从云一本。说沈从云私铸银元。
奏本到了朝廷,很快被打了回来,光绪在上面朱批道:“沈从云在越南发行银元为练兵之故,干尔何事?”岑毓英顿时没了声音,也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岑毓英没有参动沈从云,沈从云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中国银行的银元,从广西云南两省开始往外蔓延,贵州、广东、两省很快也出现了大批的银元,因为中国银行的银元样式好看,成色也足,在民间很受欢迎。到1889年底的时候,中国银行的分部,已经先后开到了两广云贵四省重镇。
有了岑毓英这个例子在前面,每人敢再参沈从云,不过沈从云这么干根本就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抢银子,换谁都不乐意。
新任两广总督李翰章,就把状告到了老弟李鸿章那里。李鸿章刚得了沈从云的好处,自然是要帮着沈从云说话的,不过老哥的利益也要照顾,所以李鸿章在中间斡旋,双方达成协议,中国银行的银元可以在两广流通,但是要到广州去办银元厂,有钱大家一起赚。
不分国内国外,拼命刮钱的沈从云,也正为这件事情得罪人头疼呢。李鸿章提出了这么一个模式,沈从云立刻心领神会,主动拍欧阳全去了一趟云南和贵州,提出合办的意向。
原本云贵的督抚,拿沈从云也没啥办法,毕竟银元是民间私下自行开始流通的,沈从云又没有跑到云贵来做银元。现在沈从云提出合办,这是大家发财的和解之道,两省督抚都有溜出去的银子又回来的感觉,虽然眼红沈从云捞银子捞的快,但也还是接受了沈从云这个还算皆大欢喜的模式。
银元只是沈从云在越南推行的一项掠夺政策,随着上海各工厂的投产,大量的布匹、香烟、火柴、涌入越南市场,沈从云还嫌运输麻烦,直接在广宁开始修建厂房,兴建织布厂、火柴厂、卷烟厂。有军队在越南,手上还捏着越南王室,大量优惠的政策,导致越南市场上主要的竞争对手法国货,很快就被挤的无立锥之地。
法国政府虽然对此非常的愤怒,可是面临俾斯麦一手构建的德、奥匈、俄三国同盟的围堵,法国无力东顾。目前正把心思花在利用1878年柏林会议时,奥匈帝国和俄国出现的矛盾在化解三国联盟的围堵。为此法国财政全力支持俄国工业化进程,暂时没心思为了越南的市场跟沈从云计较。
越南模式带来的巨大甜头,也是驱动沈从云把手伸向国内的缘故。沈从云还通过各种关系,挖来了梁普时、梁普照两位留学归来的铁路和矿山人才,詹天佑这个银行行长,只能继续干下去。沈从云不是不想找人代替詹天佑,可惜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几次想让斯蒂芬找个外国人来帮忙管这摊子事情,可是每每想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恶名,沈从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国内沈从云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搞定了四省之地后,沈从云停止了扩张的脚步,树敌太多是不明智的。其实沈从云也不想这么干,可是随着大批的机器设备和军火订单的到期,还有给李鸿章免费提供铁轨的事情,沈从云就算对越南人民敲骨吸髓般的压榨,短期内也变不出更多的银子来买单,只好出此下策。
时间悄然来到了1892年,沈从云十年磨一剑的计划已经过去了8年,在越南,沈从云现在拥有一支装备了当今最先进的武器的陆军,人数为一个军五万余人。这其中还不包括其他医务、电信、工程等技术兵种,全部算上的话能有七万人。
就在沈从云打算把手伸向另外一个预谋已久的领域时,发生了一件大事,改变了沈从云预定的发展计划。
第二十六章 接任
秋风秋雨愁煞人!江宁两江总督衙门内的真实写照!
来来往往的忙碌着的家人们没一个敢大声说话的,生怕吵着了后院内的左宗棠。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左宗棠身边的夫人脸上遮不住的愁苦,洁白的娟帕上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就着夫人端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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