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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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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小丫头倒是比茉莉强,茉莉那是个只会动嘴的,荷花倒是嘴皮子也灵巧,手底下该狠也毫不含糊啊!”

“有你这样当爹的?自家闺女跟人动刀子你还夸?”方氏不乐意地推他一把,“还好孩子没在屋里,不然都让你给教坏了。”

祝永鑫伸手把方氏扯回怀里道:“动刀子得看是啥事儿,自家亲戚在背后说这种败坏人名声的事儿,砍了她都不为过。”

“你可不许当着荷花的面这么说!”方氏被拉回去,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好在他胸前狠掐了两把解气,“我可不想有个泼辣的闺女,还是文文静静的才好。”

“文文静静的能帮家里赚来钱?”祝永鑫抓住方氏的手感慨道:“要不说还是读书识字的好,只要脑子好使,就能在书里能学来许多赚钱的法子,难怪以前刘嫂子说咱家荷花是金莲托生,自从三魂七魄齐全了之后,可当真是把咱家的日子越整越红火了。”

“是啊,难得那孩子不但聪明还懂得事孝顺。”方氏一说到荷花,整个人就打从心里的都是喜欢。

“只可惜荷花是个女儿家,若是个儿子,我就一定要供她念书以后考功名做官,肯定能给咱家光耀门楣。”祝永鑫叹了气道。

“说那些个没用的做啥,我正要跟你说,等开春儿就把博宁送去学里开蒙吧?”方氏见外面天色不早,起身儿开始穿衣服,“原本咱俩是商议着只供老大读出来,但是如今分了家,咱家现在手里也还有些个钱儿,而且荷花说,宁可把她得的赏银拿出来,也一定要让博宁念书,我寻思也得跟你商议下,你觉得咋样?”

“以前那不是怕家里不乐意,才说只供博荣,如今都分了家,咱自己赚钱自己供,三个儿子都念书,咱们的心尽到了,以后是什么造化就看他们自个儿了!”


 
第八十章 博荣的亲事

许是少了刘氏这个到处搅合的人添乱,祝家这个新年过得很是平静,大年三十儿是全家一起过的,初一都是各自去邻里好友走动。

祝永鑫跟方氏上午就把该去走动的朋友家,根据亲疏远近备礼拜访了个遍,午饭后祝永鑫被叫去老宅摸牌取乐,方氏把屋子收拾利索,嘱咐了几句自个儿便去王寡妇家里。

博荣领着博宁出去玩儿了,只剩下茉莉和荷花两个,在家一边逗弄着栓子一边看家。本以为大正月里不会有什么人上门,谁料方氏走了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了叩门声,并有人扬声问:“齐家村的祝家可是这里?祝二叔,祝二婶?博荣大哥?荷花?有人在家吗?”

荷花闻言先是听着耳熟,正支棱着耳朵细听的时候,听到了后面的叫嚷,一个骨碌从炕上爬起来,跳下地拉着鞋就出去开门。

“郑伯伯过年好,小秀姐姐过年好,你们怎么来了,越紧进屋暖和暖和!”荷花一出屋门就看见小秀在院门往里打量,郑大夫正从车上往下拎东西,赶紧迎上去,跟郑大夫拜了年,挽住小秀的胳膊就忙往屋里去。

茉莉只听说过他们并未见过,但是也知道是对自家有恩的人,所以也忙下地拜年,出去烧水给沏茶,然后让荷花先招呼着,自己跑去老祝头那边把祝永鑫叫了回来,又往王寡妇家里去找方氏。

祝永鑫听说是郑大夫来了,心里有点儿说不出的感觉,难不成他大过年的还要来提入赘的事不成?但是也不能把人晾着不管,所以就丢下手里的牌回家。

谁知一进门,就见郑大夫起身郑重地一揖到底,给他行了个大礼道:“祝老弟,着实对不住你们,当初是我太喜欢博荣这孩子,一时间迷了心窍,说出那种强人所难的话,事后越想越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日特意上门,一来是拜年,二来也是来赔礼道歉的。”

祝永鑫没成想会是这样,怔了一下忙上前去扶起郑大夫道:“郑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也不过就是问一句,又没逼着我们做什么,哪里还值得这么郑重的赔礼道歉,只不过……”他话说了一半才看到小秀也在旁边,就没再说下去,只笑着让郑大夫坐,两个人说些个日常的闲话。

方氏很快也回来了,收拾了几样果子,让茉莉和荷花陪着小秀去西屋玩儿,这边关起门来几个大人坐着说话。

郑大夫见方氏回来,忙又重新赔礼道歉,方氏也道:“郑大哥太过多礼,本来就是个两家商量的事儿,你那么说也没有唐突或是恶意,我家虽然觉得这事儿不妥,但是决计不会对郑大哥有什么别的想法,若是再说什么赔礼的话,就当真是太外道了。”

郑大夫见他们夫妻两个都这样说,这才觉得心里的包袱放了下来,擦擦额头冒出的汗珠道:“我平时都一门心思钻进医书里,对这些个人情世故着实不懂,虽说我喜欢博荣那孩子想让他做女婿,但是当时祝老弟已经说了不会让长子入赘,我还非要让他回来再问孩子,着实不妥,不妥,希望没有给你们带来麻烦。”

“哪有的事,博荣能得你的青眼我们还觉得很是高兴呢,只不过他是家里的长子,还指望着他读书中举,承继香火呢!”祝永鑫道,“所以对于郑大哥的美意,就只能是说声抱歉了。”

郑大夫听了这话连连点头道:“是,是,我明白,其实我这回来,也还是想商议婚事……哦,你们放心,自然不是入赘。这些年在城里,我对小女的婚事着实是高不成低不就,找了几个学徒都是没什么灵气儿的还是瞧上我家的铺子,就是勤难补拙的。说实话,当初博荣去店里说想要做学徒,我也没在意,但是后来我发现他的确是做这一行的材料,学得极快而且触类旁通,所以我便也起了传衣钵的念头,更动了结亲的想法。我膝下就小秀这么一个闺女,不管入赘不入赘的,女婿就跟我的儿一样,自然会倾囊所授不会藏私,只不过有个不情之请,若是今后小秀诞下男娃儿,头一个自然是你家长子长孙,若还有次子,盼能承郑姓,也算是为我家延续了一息香火。”

这番话说得祝永鑫有些个意动,但是也不好**应下来,扭头去看方氏。

方氏心里也在犹豫,虽说是郑大夫主动提出结亲,可不管从家世还是什么,自家都算是高攀。而且虽说自家的孩子怎么看都好,但是郑大夫怎么就看上博荣这么个乡下小子,也让她觉得心里有些没底。

郑大夫见他们夫妻二人都不说话,又道:“祝老弟,弟妹,刚才说的这些不过是我自己的想法,你们也用不着太急着给我回复,这结亲家不是上赶着的买卖,问问孩子的意见,慎重些决定才是好的。”

“郑大哥的话既然都说到了这份儿上,我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且给我们几日跟家里合计一下,毕竟我上头还有父母在,我也不好自个儿拿主意,不管最后如何,过几日我都定然去城里给郑大哥送个信儿去。”

婚事就说到这儿作罢,方氏出去拾掇吃食,定要留他们父女吃顿饭住一晚再回去,祝永鑫陪着郑大夫在屋里说话,这会儿博荣也领着博宁回家,去东屋给郑大夫拜了年出来,见小秀在西屋自己也不好进去,干脆拎了本书去老祝头屋里呆着。

杨氏听说是城里来的大夫,就跟祝大姐商议道:“那城里来的大夫手段应该比咱们村里郎中要好吧,你也见过他,能不能去说说,让他给老三家的瞧瞧,总这么病在炕上也不是个事儿啊!”

祝大姐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儿,拾掇了一下衣裳头发,起身儿道:“嗯,娘说得有理,我过去瞧瞧,若是能请过来好是最好,就算不说给老三媳妇看病的事儿,以前也承蒙过人家的照顾,人家大老远的跑来,我也该去行礼拜个年。”

杨氏又回身拿了盘蜜角子,用个提篮装了给祝大姐道:“听说还领着闺女来的,你拿点儿果子过去好开口。”

祝大姐自然明白杨氏的心思,推开篮子道:“老二家里什么吃食都有,我拿着果子过去像什么样子,请人来瞧病咱们自然是照价给钱的,难不成拿盘蜜角子就让人白给瞧了?”

杨氏有些讪讪地说:“我哪里就说要人家白给瞧了,不过是觉得你空手过去不好看罢了。”

祝大姐还没走出门去,祝永鑫和方氏就跟郑大夫进了院门,方氏上前道:“娘,大姐,正好今个儿城里的郑大夫领着孩子过来拜年,我就请他过来给老三家的瞧瞧,这都病了这许多日子也不见好,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儿。”

杨氏闻言很是高兴,忙跟郑大夫见礼,郑大夫也躬身拜年,嘴里客气道:“老太太千万不要客气,我跟博荣爹如今兄弟相称,您就把我当个晚辈就是了,咱们先去瞧瞧病人,出来以后再叙话吧。”
杨氏领着大夫进屋,祝大姐伸手拉住方氏的手,叹了口气道:“娘当真是有眼无珠,这么好的媳妇瞧不见,反倒是把那不知好歹的搁在心上。”

“大姐也用不着往心里去,我如今也想明白了,俗话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再怎么样咱也还是要孝顺不是?别的事儿我与不想再多理,如今分了家,各自关起门来过日子,自家甜苦自知就得了。”方氏过年的这几天,觉得全家就数自家的孩子最体面出息,日子也越发的红火,心里高兴就也想开了许多,拉着祝大姐的手道,“大姐,我还有个事儿想跟你商议,郑大夫很喜欢我家博荣,想跟我家结亲,不过说第二个儿子随郑姓,给他家承袭一脉香火,我这心里总觉得咱家跟他家结亲等于是高攀了,心里总觉得没个底儿呢!”

祝大姐闻言干脆拉着她进去坐下说话,寻思了片刻道:“按理说,城里这种家里只得一个女儿、又有些个家底的人家,许多都是招女婿入赘,但也有那些个瞧上了谁,人家偏生又不想入赘的,到的确也有很多这样的,挑次子冠母姓,也算是两边都承继了香火,说来倒当真不算什么大事儿,那郑大夫家,咱们住在城里找荷花的那阵子,我四下打探消息,也稍微听了些话,风评一直都是不错的,只不过对他家小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儿,还在铺子里抛头露面有些许非议,不过咱家也不是那种死板拘泥的人家,小秀那孩子瞧着顺溜,办事也麻利,我瞧这倒是个不错的。”不过说到这儿,祝大姐话锋却是一转道,“唯一的难处就是你说的,咱家跟人家结亲,终究是有些个高攀了,就怕博荣自个儿心里头不得劲,到时候反而不好了,不如先探探博荣的口气,若是不反对,那这倒是门好亲事。”


 
第八十一章

郑大夫在屋里诊脉,问了病情,又看了上回的方子,捋捋胡子道:“上回的方子的确是对症下药,按理吃了这么久应该早就好转,但是病人似乎思虑过甚,郁积于胸,才会使得病情越发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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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猜得没错,之所以郁积于胸,定然是因为今后能否再有子嗣,其实也并不是一定没有法子,只要寒毒都排出体外,好生调养还是有机会的。”
“真的?”刘氏一听这话,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但是已经无力起身儿,眼角流着眼泪道,“还望大夫救我。”
“倒也不是什么难寻的东西,我给你留两个方子,但是这个药才的主料还是要你们自个儿去踅摸,其一就是鹿胎,要的是已经成型但是还未娩出的梅花鹿的胎儿,其二是林蛙油,你们本就在山里住,想寻到应该不难。”郑大夫说完起身到外间开方子,杨氏跟出去问道:“郑大夫,当真是能调养好不成?”

“唉!”郑大夫摇摇头道,“病人体内除了寒毒还另有其他的毒素,之前吃的那江湖术士的丸药里,雷公藤本就是毒物,剂量又重,我刚才那么说不过是为了解她心中的郁结,若不如此,怕是命不久矣。这两个方子都是排体内寒毒的,若是能寻来,可以依着方子上写的法子熬煮服用。”

杨氏刚提起来的一点儿希望又被浇熄,不过还是谢过郑大夫,依照祝大姐说过的话备了诊金,虽然郑大夫再三推辞,但杨氏和祝大姐都坚持要给,最后推不过也只得收了。

当晚郑大夫父女二人就宿在了祝永鑫家,方氏领着小秀、茉莉、荷花和栓子住了西屋,祝永鑫陪着郑大夫,再加博荣和博宁睡了东屋。初二一大早起来,吃过早饭把带的礼物都收拾好,给孩子们一个个都收拾齐整,套上厚实的外衣,戴好帽子和棉捂子,都撵到门口等着车过来,自己寻思了一下又转身回身。

祝永鑫把孩子们都抱上车,见方氏还没出来就回屋去寻:“你干啥呢还不走?”

“以往每年回去都是我娘塞钱给我,今年咱家还算宽裕,我正掂量是拿两吊钱还是三吊钱给我娘,也算是我孝敬的了。”方氏对着装银钱的箱子犹豫。

祝永鑫把她拎出来的两吊钱放回去,直接抓了块儿他上回进城兑的五两的碎银,塞给方氏道:“揣好可别丢了。”

方氏被他的举动惹得心里一暖,抓着那五两银子道:“这、这是不是多了点儿啊?”
“你娘家对咱们全心全意的,给五两银子咋就多了,如今是咱家条件不好,不然还能多拿些个。”祝永鑫大咧咧的自然是没体会到方氏的心思,只催她道。“赶紧走吧,本来就耽搁了,家里该等急了。”
虽然是个响晴的好天儿,但毕竟还是在冬日里,迎面吹来的风还是冷飕飕的,孩子们都缩在一起取暖,祝永鑫也不敢赶得太快,荷花背身坐着,搂着栓子靠在方氏的怀里,透过围巾闷声闷气地说:“等以后有钱了咱也弄个带顶子的车。”
“好啊,娘就等荷花赚了钱给娘享福咧!”方氏把荷花又往怀里搂搂紧。

就这样一路磨蹭着,快到晌午才算是到了方庄子,还没到方家门口,就见方大哥家的大儿子跑上来嚷:“大姑,你可算是来了,奶在家急死咧,生怕你们路上出了啥事儿,若是再不来,我爹都要套车去寻了。”
方氏忙招呼他上车道:“彦昊赶紧上来,这不是天儿冷,你这几个弟弟妹妹都小,怕吹出病来不敢快走。”
车上几个小的忙往里面挪地方,把围巾扯下点儿叫人道:“彦昊哥过年好!”

“好!”方彦昊跳上车,把栓子抱起来道,“栓子今儿个可是威风,叫声哥来听听。”

栓子今个儿穿了身宝蓝色的衣裳,脚上蹬着翻毛的小鹿皮靴,身上系着镶着毛边儿的斗篷,胖嘟嘟的小脸儿被皮毛拱卫着,看起来可爱极了,很不认生地对这彦昊笑得欢实,逗了几句就脆生地叫了声哥,十分的给面子。
(……)
“姥娘过年好!”荷花和博宁都跳下车,跑进去一左一右地搂住她的胳膊叫道。

“呦,我的好宝儿!”荷花姥娘把两个娃儿搂进怀里,贴着冰凉的小脸儿,赶紧去摸身上,见穿得还算厚实,又摸摸手也都热乎,这才放下心来了,赶紧给推到屋里去道:“快,快进屋暖和着!”

方大哥和二哥都跑出去帮着拿东西,方氏就也不再去管,直接抱着栓子进门,指着荷花姥娘道:“栓子,还记得姥娘不?”

栓子先是热情地给了个大大的笑脸,然后伸手要抱抱。

荷花姥娘忙抱过来亲了口道:“好孩子,还记得姥娘。”
“脑、脑娘……”栓子含含糊糊地吐出个新字眼儿。

虽然说得并不准确,但是大家也都听懂了是在叫姥娘,把荷花姥娘美得跟什么似的,抱着栓子进屋去跟人显摆,逗着栓子一遍一遍地叫。

方氏几次都想把孩子接过来,虽说人儿还不大但长得很是结实,怕把老娘累坏了,可是荷花姥娘心里高兴,根本抱着不肯撒手,只好也就随她去了,她自个儿挽了袖子去灶间帮忙,又被大嫂给推进屋道:“有我在家还用得着你!”

方氏就只好靠着门框站着跟方大嫂聊天,见她锅台上搁着菜板,锅里炒着菜偶尔翻两下,这边还干净利落地切着菜,有时候还要弯腰添柴,一个人当几个人用,不禁感慨道:“嫂子当真是能干。”

“还不是以前在家从小就干活儿练出来的。”方大嫂把锅里炒好的菜盛出来,舀瓢水刷了锅,重新添油,手在案板上一扫,刚才切好的菜就扫到锅里,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

“今年咋没回娘家?”方氏问

“爹娘早就不在了回去干啥,前两年顾念着兄弟情义还会去坐坐,现在他俩为了那几亩地打得跟仇人似的,我才懒得回去惹起,而且在家呆着不还能跟你聚聚。”方大嫂很快就把菜都端上了桌,给男人们那边拿了酒,回来跟方氏一起照顾着几个孩子吃饭。

荷花姥娘把栓子搂在自己怀里喂,还时不时地夹菜给荷花和博宁,然后对博荣和茉莉道:“你俩自个儿多吃,都大了我可就不都照顾着了。”

荷花笑眯眯地说:“娘,你多跟大舅娘学学做菜,舅娘比你做得好吃。”

方大嫂离言开心得很,抬手给荷花夹了一筷子排骨道:“瞧你家这小丫头,小嘴儿多甜,夸得人心里舒坦咧!”

“她就是个小人精儿,啥事儿都能跟着搀各。方氏也含笑看着女儿。

孩子们吃的快,把几个小的也都照顾着吃饱了,方氏把栓子给茉莉,让她领着出去玩儿会消消食,其余的孩子也都跟着方大哥家的孩子跑出去玩儿了,方氏这才消停下来跟娘和嫂子说话,先说了些各自的情况和家里如何,话题就转到了博荣的婚事上头。

方氏说了自个儿的担心,荷花姥娘一拍腿道:“这不不简单,你把那药铺叫啥在哪儿跟我说,赶明儿我让你大哥陪我进城想看相看,你娘别的本事不敢说,相媳妇可是一看一个准儿,你看你大嫂和二嫂,哪个不是好样儿的,村儿里都没有不夸的。”

“娘,你可不兴泼人家闺女一身的药汤子。”方氏见老娘这么打包票,不禁又想起以前的事儿,撑不住笑了出来,但是心里却也轻松了不少,“娘若是能去给看看那是最好,不过我寻思是不是还得问问博荣的想法?”

“小孩子家的懂个啥,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里给定啥样的就是啥样。”荷花姥娘觉得方氏有些大题小做。

方大嫂却寻思了一下道:“我倒是觉得问问也没啥不好,孩子大了都有自个儿的心思,尤其是你家博荣还是个读书识字儿的,更是跟咱们那心思走的不是条弯弯,若是他自个儿心里别扭,以后的日子也过不美满不是?”

方氏闻言点头,叹气道:“我担心的也是这个,说实话我还当真是喜欢小秀那个丫头,但是上回她家提入赘的事让博荣已经吃了心,我怕如今再说也未必能说得通,毕竟这婚事是我们高攀了人家。”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方大嫂闻言道,“你家博宁虽说上回耽误了考试,但是年纪小学问也好,以后考个功名回来,到时候反倒是他家高攀了呢!”

第八十二章 两个小欢喜冤家

话说到这儿,方氏心里踏实了许多,趁着喝了两杯水酒,

干脆直接把博荣叫进来,把这事儿原原本本的说了,问他的意见如何。

博荣没想到方氏会当着姥娘和舅娘的面儿问这事儿,脸涨得通红,低着盯着自己的脚尖儿,半响才道:“一切都凭爹娘做主就是了。”说罢飞快地跑了出去。

方氏愣了愣,酒劲儿有些上头一时没反应过来,扭头问道:“这……这到底是乐意还是不乐意啊?”

荷花姥娘笑道:“你怎么也糊涂了,记得当初我问你可中意祝家老二,你当时也是低头揉着衣角,半天才说,凭爹娘做主就是了,你自个儿说是应了还是不应?”
方氏没成想老娘居然还拿自己取笑,虽说没有外人在还是脸上一热,忙着扯开话题道:“既然博荣同意那就好办了,回去以后我跟他爹商议先去换个草帖,合个八字看看。”

“定下来也好,博荣是老大,定下来门亲事,以后底下的弟妹也就容易。”
三个人又边喝水酒边说话,饭菜反倒没吃下去多少,等着男人那边也吃好了,收拾了碗碟都去眯了一觉,起来之后酒劲儿是过了,荷花姥娘就觉得肚子里没食儿,开始咕咕地叫。

方大嫂下炕说要去热点儿吃食,方氏想起带来的油炒面,忙道:“大嫂歇着吧,现在吃了晚饭定然是吃不下了,我这回带了些油炒面过来,咱们冲几碗,叫孩子们也过来吃。”

油炒面是什么东西,以前都没听说过。”方大嫂去灶间烧水。

方氏拿了几个碗放了油炒面,又剥了些花生,瓜子仁和核桃仁,用擀面杖擀碎回进去,热水一冲一搅,香甜的味道很快就飘了出来。

孩子们也都被叫了回来,自家的孩子自然是吃过见过的,方大哥家的一双儿女却是稀罕地盯着瞧,但是大人没说话他俩却是谁也没动地方。

方氏先端了一碗给荷花姥娘,又给方大嫂一碗,这才端给彦昊和他妹妹,最后才问自家的几个:“你们谁吃?”

荷花第一个摇头,偶尔吃一次是解馋,经常吃就没那个兴趣了,而且今天中午的饭菜油水已经够足了,再说那些油炒面是带来给姥娘家的,自家再吃一顿也不像话。

博宁见荷花摇头也紧跟着摇头道:“不吃!”

博荣和茉莉自然更是摇头,方氏就给自己冲了一碗填肚子,顺带喂了栓子几口。

方大嫂吃了一口觉得好吃,见两个孩子也吃得开心,就问:“这是啥东西弄得?我吃着像蜀黍面儿,但是蜀黍面儿却哪有这么香咧?”

荷花怕方氏把做法漏出去,抢先开口道:“的确是蜀黍面儿做的,是别人教我的方儿,现在拿到城里去卖了,听说卖得挺好,人家跟我们订了契约,说不许说出去咋做的,不然得赔钱咧!舅娘要是喜欢吃,以后让我爹经常来送几趟就是了。”
“是荷花弄来的方儿?”方大嫂倒是压根儿没往偷学上头想,不住口地对方氏夸道,“你家荷花当真是个福星,难怪人家说是金莲转世,你可很是有福气了!”

方氏忙谦虚道:“她也不过就是误打误撞,哪里就是什么本事了,说她撞大运倒是差不多。”

“你以为运气是谁想撞就能撞上的?能撞大运也是好本事!”荷花姥娘伸手把荷花搂到怀里,这会儿在屋里玩儿早就除了外头的大衣和罩衣,只穿着方氏给做的玫红色对襟儿小袄子,这么一搂就觉出手下的小人儿瘦骨伶仃的。荷花姥娘伸手拉起衣袖瞧瞧胳膊,又往腰间摸了摸,扭头对方氏道,“荷花咋恁瘦的,家里若是没粮吃你就跟我们吱声,哪儿能饿着孩子?”

荷花忙解释道:“姥娘,我没饿着,我吃多少都不长肉。”

方氏闻言也说:“娘,今年家里日子过得好咧!荷花这孩子平地时吃东西瞧着挺好,可就是不往身上长,个子倒是比去年拔高了一节儿。”

荷花姥娘又扯过博宁和茉莉摸了摸,才信了这话,但还是对方氏道:“若是短了银钱就回来说,别打肿脸充胖子。”
“娘,你就放心吧,我自己再怎么撑脸面也不能不管孩子不是?家里都好着呢,今年托荷花的福也添了不少进项,喏,今个儿出来之前,孩子他爹还给我拿了五两银子,说是让我孝敬你的。”方氏从怀里掏出那五两的银子塞进荷花姥娘的手里。


“我在家有吃有喝的,哪里用你的钱!”荷花姥娘自然是不肯收,跟方氏一直地推让。

博宁倒是一片好心,见状挤上前道:“姥娘你就拿着吧,今年我家钱儿够花呢,上回荷花还赚了二十两赏银回来咧!”

方氏闻言就脸色一变,伸手朝博宁的背后掐了一下让他不许再说,忙笑着解释道:“什么赏银,那是拿这个油炒面的方子换的银子。”
荷花姥娘可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自个儿的闺女,虽说嫁出去十向年,但是说没说实话她还是看得出来的,眉毛一立大声道:“赶紧说,到底咋回事?”

方氏见糊弄不过去,瞪了博宁一眼,只得把事儿尽量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

荷花姥娘把银子往方氏怀里一扔,气哼哼地指着她数落道:“不是我说你,你是怎么做人娘的,咱们荷花长得干净漂亮的,到城里肯定有很多拍花子的人盯着,博荣也不过就是个孩子,你就恁放心地让个孩子领着荷花出去?我们荷花用命换回来的钱,你不给她攒着以后压箱底儿还有脸花,我可不要这种钱!”

荷花见方氏被骂的抬不起头来,赶紧过去搂住姥娘的脖子道:“姥娘,不怨我娘,是我非闹着跟大姑出去的,若不是我跟大哥耍性子,也不会就在街上被人抢走,那赏银娘都给我留着咧,这钱真的是我家自个儿赚来的。”
虽说荷花很快就把姥娘哄好了,又硬是把银子塞给她拿着,但是方氏心里却是埋下了个心病,总觉得荷花姥娘说得没错,那二十两银子打一开始就不该动,该给荷花留着,所以回家的路上,心里一直算计着家里还有多少钱,若是单留出二十两还够不够花销之类,一路闷着头都没说话。

孩子们玩儿了一天都累了,回去的时候风已经歇了,所以几个人抱在一起取暖,热热乎乎地就都睡了过去,只有博荣还警醒着看着弟妹,怕有人不小心翻下车去。

虽说回程时候车走得快了许多,但等进了村子还是已经傍晚时分,祝永鑫直接把车赶到老祝头的院门口,方氏领着孩子们下车,进屋去把荷花姥娘送老祝头和杨氏的东西拿进去,杨氏见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亲家真是太客气了,这可怎么好意思,我最近光顾着愁老三家的事儿,都忘了给亲家备礼。”

荷花对这件事其实也有些不太高兴,杨氏最近天天为了刘氏不能生孩子唉声叹气,对家里的事儿基本都不放在心上,今个儿是方氏拿了自家的几样物件儿,跟姥娘说是杨氏送的,帮她把面子圆了起来,她这会儿倒是会马后炮,于是把手里抱着的一小坛黄酒塞到杨氏怀里道:“奶,你不用担心,我娘拿了两块尺头说是你送的,我姥娘高兴得很呢,这是别人从南边儿给她捎回来的黄酒,总共就两坛子,特意让我们拿了一坛子给你呢!”

杨氏听了更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忙开口岔开话题道:“你小姑今个儿回门还没走,在你大姑屋里呢,你还去去瞧瞧?”

荷花已经把该说的说完了,听说梅子还没走,转身就往祝大姐屋里跑,一边掀门帘子一边喊:“小姑!”

“黄毛丫头!”回应她的却是个熟悉的男声。

抬头一看居然是上次来迎亲的蒋世彦,荷花立刻收住脚步,警惕地看着他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啥不能在这儿?”蒋世彦今个儿是特意打扮过的,宝蓝色的棉袍,上身儿套着一件修身儿对襟窄袖的袄子,十分干练爽利的装扮,让整个人看起来英气勃勃的,他在家死活闹着要跟来回门,家人都说没这种规矩,最后被他闹得不行,梅子又说领他去玩儿不碍事的,这才总算是得偿所愿地跟了来,谁知到了才发现荷花一家也去回门了,早知道如此他老实在家呆着就能见到荷花的姐姐,为此气闷了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就灌了好几碗酒,下午装着难受躺在炕上不起身儿,就为了拖到荷花全家回来,这会儿见荷花冲进来,他立刻就从炕上跳起身儿来。

“谁管你来干啥,那么大人了也不知道羞!”荷花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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