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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心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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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清道:“既然如此,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他的生死,就随他去吧。”慧觉紧锁眉峰,过了半晌,缓缓说道:“不过,你们是否已忘记佛家殊胜持咒摸骨疗法手印与咒语?”众人闻言大惊失色,真清叫道:“住持万万不可!此法施出,极耗元气,我看敌人未必远去,若此时来袭,我们怎可御敌?”真川道:“真清说得对,就算敌人不来,让菩萨知道我们用此法救助一个大恶人,也会降罪的!”
慧觉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者,他本是救我全寺僧众的大恩人,菩萨知晓,也不会怪罪的。”众僧再也说不出话来,慧觉道:“此六字大明咒能圆满一切愿望,能去八万四千种病,是千手千眼广大圆满无碍,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心咒,也只有此咒能把他从死亡边缘拖回来。”众僧合掌道:“谨听住持法令。”
圆通宝殿为宝陀寺主殿,殿堂巍峨,为单层重檐歇山木结构建筑,殿顶覆盖金黄色琉璃瓦,飞檐翘角,铜铃高挂。殿前古樟绿阴蔽天,更衬大殿庄严肃穆。此殿供奉观音大士,坐像金身高三丈,面含微笑,莲花座高一丈,庄严慈祥,极为气派。两边站立善才龙女,四周还有三十二化身像,不同服饰、不同形态,为观音教化众生而化出的。
殿内,木鱼、金锣紧敲,数百僧人面色沉重,齐声念咒,声势极为浩大。萧春山坐在观音像前,上身裸露,被五个僧人围成一圈。
殿外,吴清海一行人踏着月色,悄无声息地埋伏在草丛里,见了萧春山都巴不得立刻冲上去将之千刀万剐,此刻只得强忍下来。吴仁道问:“爹,和尚们在干什么?”吴清海见多识广,笑道:“和尚们在施大法呢,咱们瞧瞧再说。”张天德道:“想不到这宝陀僧人竟有数百人,咱们吃得消吗?”道陵师太道:“宝陀寺僧人并非少林寺的僧人个个习武,我看高手也就那么几个,不用怕。”林秋水只是静静地望着萧春山。
只见慧觉大师净手结印顶礼,南无西方极乐世界教主阿伦佛,南无本师释迎牟尼佛,南无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地下生莲花,天上结祥云,一切灾难化为尘。
顶礼南无消灾延寿药师佛三拜,念诵六遍,颂唱九遍,之后施术,口念六字大明咒:“腌,嘛呢,叭,眯牟。”
“腌”表示吸依致敬,特指向观音菩萨致敬,施吾秘方妙药。
“嘛呢”中随意变化的宝珠――如意,用以借喻人的心性。喻示静下心是最好的妙法灵丹。
“叭眯”是莲花,出污泥而不染,生在世间出世间,根直中空,直穿而上,喻示人生下来如莲花根性种子,本来没有污染,无病无灾,要利乐有情,自净净他,还身体本来健康面貌,找到原本健康的我。
“牟”是速显的总持,是疗疾去苦、消灾去业,显现一切功能的意思,摧毁消除一切病。
在慧觉大师施术、持咒过程中,萧春山渐渐呼吸加重,颤抖不止,每一根血管都暴了起来,密密麻麻的,非常可怖。行于眼能生视觉;循行气,行于耳能生听觉;五行气,行于鼻能生嗅觉;最行气,疗于舌能生味觉;决行气,行于身能生触觉。打通任督二脉,转动大小周天,平衡阴阳,疏通经络。
吴清海冷笑一声,道:“如今他们正在疗伤的生死关头,容不得别人打岔,咱们现在冲进去,好让他们双方走火入魔,再杀之就不费吹灰之力了。”道陵师太道:“说得极是!”正欲挺身而出,却听得林秋水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且慢!”吴清海疑道:“为何?”
林秋水心里咯噔一下,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玉秀问道:“师妹,你可有什么苦衷?”林秋水迟疑了一下,道:“我觉得就算要杀他,也应该光明正大的,不应乘人之危。”道陵师太叹道:“秋水啊,对付这个大魔头,咱们还需讲什么江湖道义吗?”林秋水再望萧春山,只见他身上冒着腾腾蒸气,面色极其难看,心里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来。
“呛啷”一响,徐志戈宝剑出鞘,大喝着飞出草丛,向宝陀寺寺门落去。吴清海对宋怡龙道:“小子快回去,我们上!”众人挺剑追随。守门的和尚突然见到几个江湖人士杀气腾腾的冲来,大惊失声,喝道:“尔等何人,为何夜闯宝陀寺?”
吴清海一剑劈开一名和尚,气势汹汹道:“问你们的好住持吧!”殿堂内的数百僧人见有敌人攻进来,慌忙过来招呼。果如道陵师太所料,武功大多不济,不一刻便杀得寺内血流成河,尸横遍地。宋怡龙却不肯离开,在外面看得杀戳如此之惨,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动弹不得。
慧觉大师正替萧春山打通玄关,明知有大敌攻来,却不敢睁眼,忙深吸了一口真气,强自镇定心神,只求僧人们能多坚持一会儿。吴清海等人一个劲地往萧春山那里冲,可僧人们却一个个的亡命护着萧春山,他们怎么也杀不进去。
慧觉大师面色痛苦,冷汗频滴,掌管金部。肺脏属金,乃手太阴经主部门。金循肺手太阳经乃用功力,以巧破千斤,手法多提拿,功触骨外缘。
真清掌管木部,浑身发绿光,如寒潭秋水。脏属木,乃足厥阴经之部门。木循肝足厥阴乃外柔内钢,多以揉按手法,轻摩骨棱角。
真开掌管水部,浑身苍白,如大雪无垠。脏属水,乃手少阴经之部门。水循肾足少阴乃轻飘摩擦,春风拂面而过。蜻蜓点水之力,触点在眨眼间。
真川掌管火部,周身如被一团火光笼罩。脏属火,乃足少阴经之部门。火循心,手少阴、乃舒、顺、畅、泻法、身心神爽,心平气和指腹点、指间夹骨而行。
另一高僧真德掌管土部,浑身黑如漆。脏属土,乃足阳明经之部门。土循脾,足阳明经乃泥盆合面,不可旷荡,十指顺周而行,掌根穿皮透肉作用骨,荷叶伴莲花,浮于面,但不离根,微风轻摆,求以表带内也。
林秋水在混战中,也不知道往萧春山那里冲,只是有僧人攻过来,她就自卫,数十招下去,都不知杀了多少僧人,鲜血喷在她的脸上、身上,几乎成了一个血人。那只鸽子被关在笼中,因感应到主人危险,在笼中扑腾跳跃,散落了数根羽毛。
寺内,其他的人都杀红了眼,发出嗷嗷的吼声,剑光如匹练般凌空。道陵师太叫道:“大家加把劲啊,那大魔头怕是大功告成了!”
慧觉集合五大高僧之法全力施救,地道天理,知晓乃明。金、木、水、火、土,互相表里,东西南北中互相对应。萧春山浑身上下一阵五颜六色交替,煞是好看。只见他吐出一口淤血,双目虎睁,清醒了过来,那两只眼睛红得就似初升的太阳,精光亮霞!
只听得“砰”的一声霹雳拔地响起,一团火光自萧春山身上冲天直飞,把大殿的殿顶轰出一个大缺口。又听得五声“哎哟”,五大高僧似被雷击一般,震得飞出丈许,跌得东倒西歪。
众人闻此大变故,都放下手中的武器,宝陀寺的僧人们死去大半,没负伤的扶着负伤的,负轻伤的扶着负重伤的,殿堂内的颜色一片猩红,物品一片狼藉,鲜血随着门槛汩汩地流出门外,似乎连高如明镜的月亮都被映得变了颜色。
慧觉大师口吐鲜血,欣然道:“萧施主,我们终于报答了你的恩情,再不欠你什么了。”五大高僧都纷纷挣扎着起来,只是筋疲力尽,尽皆负了内伤,恐怕也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了。
慧觉扶着身旁的香案,对吴清海道:“老衲早就料到你们今晚会来了,咳咳……”吴清海道:“我们身不由己,无礼冒犯之处,还望大师见谅。”慧觉摆了摆手,道:“天道轮回,也是我寺合该有此劫难。”把眼神望向林秋水,道:“姑娘,老衲早就见你有些眼熟了,你很像一位故人。”
林秋水行了一礼,道:“大师好眼力,不瞒相告,林若馨是我姐姐。”慧觉闻言,不禁愁叹起来,又仔细打量了林秋水几眼,道:“冤孽,冤孽啊!”林秋水却不知他所言何意。
萧春山依然盘坐在地,仔细打量着周遭,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张天德道:“你们这群和尚,非要搅这趟混水,何不归隐深山,养赡天年?”徐志戈冷笑道:“贵寺建筑宏伟,香火鼎盛,确系海外名刹,毁掉岂不可惜?各位大师已无力抵抗,不如将萧春山交给我们,也免了贵派灭门之祸!”
真开敞开霹雳也似的大嗓门,叫道:“你们当我宝陀寺无人吗?竟然如此出言不逊!”真清也火了,喝道:“我们就算全部战死,也容不得尔等在此放肆!”只听得殿堂内“刷刷刷”的响个不绝,众人都拿起了已放下的武器。
慧觉拿过金禅杖,目含威严道:“如果你们逼人太甚,我们也会奉陪到底!”
剑频磨,手频抖,战斗一触即发!
第四章绝世神剑(上) “咳、咳、咳……”传来几声萧春山的咳嗽,几百道目光不禁齐刷刷地向他逼来。
只见萧春山站了起来,脚下不丁不八,对着满寺僧人合什行了一礼,道:“诸位师父不必再护着我了,我随他们去罢。”
“萧施主,你……”人谁不爱生,慧觉不敢相信这是萧春山亲口说出来的。所有的人,忽然好象同时中了妖法般,全部一动不动的惊呆在那里。
萧春山笑了一笑,道:“我是自愿跟他们走的。天地之气,暖则生,寒则杀,不随人的意愿而改变。”说罢一瞥林秋水,林秋水忙躲避他的目光。
慧觉道:“既然施主其意已决,我们也不敢勉强。虽然我们施全力把你从死亡悬崖上拖回来,但是,你身上的伤太重,我们……”萧春山道:“我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心里最清楚,不管怎么样,都要多谢大师们的再造之恩。”说罢又是一礼。
张天德叫道:“萧春山,你没那么好心会主动跟着我们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是否仗着武功高,想籍机探得我等同盟地点,然后将天下英雄一网打尽!”萧春山无语。
慧觉道:“萧施主九死一生,命悬一线,这条命也是刚刚捡回来的。他若再动武,非死也要重伤。”道陵师太哈哈大笑道:“好!他如今已是一个废人,根本不足为惧。只是他主动跟我们走,一定没安好心,我们且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毒药!”
萧春山把干净衣服拿在手上,踏步走出门外,众人都紧跟着,慧觉便吩咐手下弟子清理战场,诵经超度战死的亡灵。宋怡龙见他们快出来了,怕吴清海怪罪,忙又躲远了些,静静观察。
萧春山就这么一直前行着,直到行至宝陀寺的山门前,有一块占地十五亩的池塘,称为海印池。海印池三面环山,四周古樟参天,池水为山泉所积,清莹如玉,池中本植满莲花,但此时秋天,莲花皆已枯败。
因先前的拼杀,萧春山的皮肤上溅满了无数人的鲜血,便“扑通”一声,跳下池塘,把身上的血渍洗干净。岸边的池水不深,刚好没到胸前。
众人皆在十步之外静静看着,他们都是满身鲜血,虽黏得慌,却无一人敢与萧春山同浴,可萧春山的泰然自若,更增了几分神秘。
萧春山望林秋水笑道:“姑娘,这池塘又叫放生池,原是佛家信徒在此放生的地方,你我的身躯之上附着死去亡灵的鲜血,他们不得超脱,不如我们帮其在池塘中超脱,如何?”
林秋水一愣,望了望师父,师父不置可否,她便一咬牙,走了过去。张天德叫道:“师妹,别听信那大魔头的胡言乱语!”林秋水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一股魔力牵引她过去,还是箭步一跃,跳入池塘,与萧春山隔着丈许远。池水好凉,林秋水使劲把血渍洗去。
两人洗着洗着,身上的鲜血皆已溶入池水里,红色慢慢变淡变无,
萧春山笑了笑,向林秋水荡了过来,林秋水一惊,叫道:“你干什么?不要过来!”众人忙冲到岸边,就要发难。萧春山停了脚步,一跃跃至岸上,林秋水也跟着跃出水面,回到岸上。张天德忙脱下长袍,道:“师妹,冷吧,来。”替林秋水披上,林秋水道了一声谢。
萧春山莞尔而笑,道:“多谢姑娘肯屈身相伴,适才你我共在池中之时,我替姑娘许了一个愿望。”林秋水叫道:“谁要你的愿望,你这大魔头还会安什么好心?”萧春山问道:“姑娘想知道吗?”林秋水道:“不想!”萧春山又一笑,道:“姑娘说得对,愿望一说出口,就不灵了。”林秋水把头扭了过去。
萧春山深深地望着池塘,道:“我记得,当年我和你姐姐每当盛夏之际,就到这里来看莲花。那时,池中荷叶田田,莲花亭亭,衬映着古树、梵字、拱桥、宝塔倒影,构成一幅十分美妙的图画。夏日月夜到此,或风静天高,朗月映池;或清风徐徐,荷香袭人,更是一番良辰美景,令人流连忘返。”叹了一声,道:“可惜,现已看不到荷花了。”林秋水听得泪如雨下,默念着:“姐姐,姐姐……”
道陵师太怒道:“大魔头!你除了想轻薄我弟子、惹她伤心之外,还要做些什么,不如一道做了吧!”萧春山道:“我该做的,都已做完,可是,我却从未轻薄过她。在我离开这个岛屿之前,先要拿上我的剑,它是不能和我分开的。”张天德早就想见一见闻名天下的碎心剑了,喜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去了。
这时,慧觉大师走了过来,道:“萧施主,三个月前,你将碎心剑刺入龙壁,已酿成大祸,如今却要将其拔出,恐怕妖孽横生,天下大乱啊!”众人都听得胆寒,好像有大祸降临,忙侧耳静听。萧春山沉声道:“我放出了妖孽,就该我负全责,让它死在碎心剑下。”慧觉大师连说两个“好”字,再不多言。
萧春山换上了干净衣裳,头戴四方平定巾,衣衫用玉色布绢为之,宽袖皂缘,皂绦软巾垂带。望着山下黑漆漆一片,一阵阴风袭来,令人毛发竖立,密密的树林更像是魔鬼的利爪。
一行人便跟着萧春山,顺着羊肠也似的山道下山了,各人打着各人的主意。林秋水也要跟去,慧觉道:“姑娘留步,我有话要对你说。”林秋水问道:“不知大师有何教诲?”慧觉道:“你姐姐生前与我熟识,你想多听些她的故事吗?”林秋水惊道:“当然想啊!大师快些告诉我。”
道陵师太闻言,也扭转了脚步。慧觉道:“师太也有兴趣?”道陵师太一愣,随后说道:“你留我弟子在这里,谁知安没安好心,我当然要留下。”慧觉道:“难道我出家人,师太也信不过?”道陵师太脸一红,哼了一声,带着张天德与李玉秀跟上萧春山了。张天德留恋林秋水,满脸依依不舍。
莲花池上筑有三座石桥,中间一座称平桥;北接宝陀寺中山门,中有八角亭,南衔御碑亭。卸碑亭、八角亭、宝陀寺古刹建在同一条中轴线上。古石桥横卧水波,远处耸立着一座占和,疏朗雄伟中透出股秀灵,轴线将池一分为二,成为东西莲花池。
慧觉和林秋水在八角亭内的石凳上安坐,周围设有古色古香的石雕栏。
慧觉道:“萧施主曾经有恩于宝陀寺,你可知道?”林秋水道:“略有所闻,五年前,东瀛有位武士叫作冢原卜传,妄想称霸中国武林,欲先将普陀山占领,变为侵占中国武林的根据地。幸得萧春山奋力搭救,故你们感激他,将蓬莱仙岛让于他居住。
慧觉道:“那冢原卜传的刀法深不可测,师从冢原土佐守安干的天真正传神道流,将冢原家家传的大刀术与长威斋的神道流融合而创鹿岛新当流,讲究纯粹的‘一击必杀’之刀法。我看天下之间,也只有萧施主堪与其匹敌。”
林秋水道:“只是我不明白,萧春山不是杀人如麻吗,为什么还要救你们?”慧觉道:“因为他喜欢蓬莱山的美丽和宁静,不希望被外族占领和破坏。你姐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跟萧春山相识相爱的。”
林秋水问道:“我姐姐怎么会爱上这个大魔头的?”慧觉道:“双方激战时,你姐姐不慎落水,被萧春山所救,一来二去,就擦出火花了,具体如何,老衲就不得知了。姑娘,你也是东瀛人士吗?”
林秋水摇摇头,道:“不,师父说我们的父母都是中原的农民,被倭寇所杀,师父把我抱至天山收养,姐姐被一个好心的东瀛人抱到日本。我们姐妹俩从未见过面,刚听见姐姐回来的消息,可姐姐却和那个大魔头好上了,我想找她,又不敢。我当时真恨姐姐,可是现如今,却再也见不到姐姐了。”说得脸上布满愁云。
慧觉道:“不对啊,你姐姐称冢原卜传为父亲,而且两人从相貌上来看,也像父女,这却是从何说起?”林秋水听得大吃一惊,不自禁地摸了摸手臂。慧觉道:“姑娘手臂痛吗,先前打斗负了伤?”
林秋水被其一问,脑中麻木,反射性地站了起来,支吾道:“不,我,我,大师有所不知,姐姐称冢原卜传,嗯,称他为父亲,也可能是,姐姐被他带回日本时年龄尚小,两人日久生了亲情,便结为父女。再说两人,两人长得相像,也是,也是事有凑巧,物有偶然啊。”
慧觉道:“嗯,你说的也不为过。因萧施主杀人如麻,作恶太深,三个月前被武林群雄围攻于蓬莱山。前方丈慧念师兄不许僧人相救,导致你姐姐惨死,萧施主精神迷离,失去了记忆。后来,方丈内疚,郁郁而终,说对萧施主不起。”
林秋水道:“那我姐姐与大魔头是情侣,为何还要残忍的杀死她?”慧觉道:“他们都是信佛的人,两人经常到我寺里来拜佛,萧施主对别人如何,我不清楚,但他对你姐姐确实是情深义重。你问的这个问题,就只有等待萧施主恢复记忆了,我想,无论如何,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清幽的月光,朦胧的思绪。
林秋水沉默了,问道:“大师,有句话,我不知该问不该问?”慧念道:“姑娘请讲无妨。”林秋水道:“萧春山,他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吗?”问完这话,紧紧地咬着下唇。
慧觉起身,望着平静的池塘,道:“唉,世上怎会有十足的好人和十足的坏人?正所谓,善恶本在一念之间。”
林秋水不禁忖道:“是啊,我们刚才杀了那么多僧人,我们岂不都成了刽子手,那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师父是好人还是坏人?”
慧觉道:“做人之情操,上上乘莫过于似莲花,莲花在我们心中,是圣洁、清净的象征。众生皆有佛性,只是由于被生死烦恼所困扰,而没有焕发出自己的佛性,因而还陷在生死烦恼的污泥之中。莲花则‘咄污泥而不染,澄清涟而不妖’,故莲花即是佛性。”
林秋水接口道:“看取莲花净,方知不染心。”慧觉笑道:“姑娘好佛心。”不过笑容一晃即逝,看着林秋水的面容,又是一阵长嗟短叹,道:“冤孽,冤孽啊!”林秋水疑道:“大师,你两次这么说我,是否我是不祥之人?”慧觉愁叹不言,背过身去,月亮凄冷地照了下来,这就是普陀山的着名景色“莲池夜月”吗?
林秋水问道:“那个大魔头,他,他为什么要跟我们走?难道他真的不怕死吗?”慧觉为之一哂,道:“姑娘应该是聪明人,他的自愿,只是因为你。”林秋水玉颊微红,叫道:“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他为了我牺牲性命,我也不会领情!”
慧觉道:“是么?也许,他对你有着一种特殊的感觉。你知道他为何要带你到海印池净身许愿吗?因佛所得三昧之名,如大海能印象一切事物,佛之智海湛然,能印现一切之法。”
林秋水沉默了许久,道:“我不要他的感觉,也不要他的许愿!他害了我姐姐,却害不了我。虽然他穷凶极恶,我也不想他死得太惨,只想一剑结果了他。”慧觉笑道:“你在担心他的病情吧。”
林秋水一惊,道:“才不担心!只是看他可怜。大师,那个大魔头,他……真的会被病魔折磨死吗?”慧觉踱了几步,叹道:“他中毒如此厉害,也不是无药可救,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那根本就没办法做到。”林秋水先是一喜,又是一忧,道:“不知大师说的是什么法子?”
慧觉道:“除非置身一个大酸窖内,用酸液来腐化各门各派的独门杀手,更难的是,还要千年的内功修为之人,将他身上的受损穴道一一冲破,世上根本没有千岁之人,便要合集当代十位具有百年内功修为的高手一举施力。唉,世上具有百年功力的不过寥寥两三人,老衲看来,他是无药可解了。稍动真气,倒无不可,如果剧烈打斗,则真气受阻,剧痛攻心,必当场晕厥,如果严重,人如千针穿心一般痛死。”
林秋水听得心惊胆战,世上真的有人能承受这种残忍的痛苦吗?还真的不如一死了之,来得干净。
第四章绝世神剑(下) 且说萧春山一行人径自下山,往普陀山最最东端梵音洞而去,经飞沙岙,过祥慧庵,即为普陀最东部的青鼓垒山。青鼓垒插入普陀洋,众人远远的便听到战鼓频擂,不禁心惊肉跳。近身一看,却为惊涛拍崖,潮声撼洞,昼夜轰响。
张天德道:“师父,这里如此险绝,萧春山带我们来此,一定想趁我们不防备时,推我们下去喂鲨鱼!”李玉秀也害怕,道:“师父,我们不要再往前行了。”道陵师太见弟子们如此胆小,令他在华山派面前蒙羞,愠怒道:“你们不敢跟来,就回去!”华山派的为之一笑。
再往前行,只见有鼓垒山东南端有一天然洞窟,洞岩斧劈,高有数十丈,峭壁危峻,两边悬崖构成一门,习称梵音洞。在普陀山众多历来被人们叹为神奇的洞壑中,梵音洞的磅礴气势和陡峭危壁,为其他洞所莫及。
吴仁道正仔细行着,突然脚下一滑,几块碎石哗啦啦地落下山崖,人也跟着滑了下去。吴仁道惊叫一声,慌忙抓住一颗斜生的树干,低头一望下面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有多深远。吴清海忙伸手把儿子拉了起来,道:“怎么这样不小心!”话音刚落,那边李玉秀也歪了下去,忙被道陵师太救回,李玉秀更是满身惊汗。
道陵师太道:“这条小道太窄,实在过于凶险,咱们几个人手拉着手前进,互相照应,不至于跌下崖去。”众人言称有理,在这里行走,真像是砧板上的肉啊。
萧春山似乎感觉到碎心剑正在强烈召唤着他,梵音洞在崖顶数丈的洞腰部,中嵌横石如桥,宛如一颗含在苍龙口中的宝玉。萧春山一招“钵盂鸿灏”,身形就如一道惊鸿,直飞下去。众人没他那么高的轻功,都从崖顶迂回顺着石阶而下。
太阳渐渐从海面上升起,万丈光芒直射过来。张天德大喜道:“终于要天亮了!”
往下行便是观佛阁,只见两陡壁间架有石台,台上筑有双层佛龛,前可望海,后可观洞。
梵音洞高三丈,石壁陡峭,崖前的石桥中劈一缝,萧春山飞身至桥台,然后落入洞中,众人忙紧随。
洞顶有缝隙曰天窗,众人凝目看去,洞内一片冰天雪地,怪石交错、幽深莫测,一把绝世宝剑竖插入龙壁之上。原来碎心剑是极寒之物,落在此洞,故周围全部结成了冰块。那龙壁像是整块青石雕刻,其实是用六十块优质青石精雕细琢拼接而成,壁上两条青龙昂首舞爪,争抢龙珠。
萧春山手握剑柄,厉喝一声,“刷”的响起金铁交接之音,碎心剑已从龙壁上拔了出来!
众人只觉得眼中青光四射,夺人眼目,不敢逼视。
待得眼睛适应过来,方看清楚了碎心剑的模样。
碎心剑剑身银白,长正三尺,似用一片片银白鳞片拼接在一起,用指轻弹剑锋,啸若龙吟,这把绝世宝剑,不知饮过多少名动天下的武林侠客的鲜血!
萧春山轻抚碎心剑的剑身,一名绝世剑手与一柄绝世好剑相互之间那种融洽合一的至深情感,缓缓流于指间。
他从一旁拿过剑鞘,将宝剑归鞘,寒光便被收了进去。众人眨了眨眼,这才适应过来。张天德更是看得目不转睛,双手直颤,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把宝剑抢过来。
碎心剑被拔出,洞里的冰雪立刻融化。这时,太阳已升起,洞内玲珑嵌挂,流水翻腾,飞珠喷沫,迷蒙水面。加上曲折通海,潮水涌来,形成水气,在光线的折射下,岩石各显奇形,变幻莫测。
只见一座观音圣像在洞中浮影浮现,而且每个人看到的圣像都不同,有的看见观音打坐,有的看见观音斜挥杨柳,有的却看见观音站起,即使是同一个人,也会随看随变,极其奇异。
众人慌忙在洞口膜拜,无比虔诚。
萧春山挺身飞上石桥,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奈我何?”道陵师太大怒,道:“你武功尽废,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吴清海忙拦着,道:“师太,现在杀他为时过早,我们要在天下英雄的灵牌前将他碎尸万段!”
道陵师太冷哼一声,只换了萧春山的一阵大笑,那佛阁下曲屈通大海,海潮入洞,拍崖涛声如万马奔腾,混合着萧春山的大笑声,如龙吟虎啸,众人无不惊心动魄。
突然,一股黑气自龙壁的小洞中冒了出来,这个洞就是碎心剑插入造成的。已显灵的观音圣像渐渐被黑气笼罩,所有人的心中都慌乱起来,不知那黑气代表什么?黑暗中仿佛已汇聚了无数精灵,在瞪视着他们。
煞时间,天空中乌云密布,连刚刚出生的朝阳也被遮挡住了,天昏地暗,海水像忽然间发了狂似的,发生大海啸,莲花洋的中央现出一个大漩涡,拔海而飞,越卷越高,越卷越大,如潜龙吸水!
慧觉仰望天际,感觉到妖气好重,道:“妖孽终于出来了。”林秋水也看得心神慌乱,咋舌道:“大师,是什么妖怪啊?”慧觉只是锁着眉峰,不住摇头。
“噢--呜--噢--呜--”
一阵奇怪的鸣叫自海底升起,声音低沉而有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吼?
当地渔民吓得倒地大拜,求观音菩萨庇护,僧人们齐齐念经诵咒。
悬崖峭壁突然崩裂,大石块纷纷下落,吴清海等人都发现脚下的石桥不踏实,冷汗频滴,都想赶快逃生。
“啊!救命啊!--”
悬崖下面传来一声呼喊。
下面还有人!而且马上将被崖崩震下海!
众人还未会过神来,一个人像一簌利箭般直射下去,正是萧春山!
一个少年在半空中,伴着石块,一起坠落,脸上映出可怖的表情,他不想这么年轻就失去宝贵的生命!
可是萧春山的动作更快,飞到少年身边,单手一抄,就把少年挟在腰下,提了一口真气,把脚下大石块一踢,借了力道,身子直往上升,如鹤冲天。
这时,众人都已逃到安全地带,萧春山也飞了过来,把少年安稳放下,因妄动真气,那一股强行压制的逆血,再也忍耐不住,哇的喷了出来。
少年惊魂甫定,待看清救他的恩公时,却惊呆了!
没有想到,救他的人是大魔头,更没想到,这个大魔头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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