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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心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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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答话,张天德怒道:“她凭什么跟你去!”

萧春山突然先发制人,一晃便至林秋水身傍,一招“观音驾雾”扣住了林秋水的右手腧穴。这腧穴乃是人生病之时,中医通过手在经络循行路线和此部位上进行按压、触摸或戳捏,以探寻异常征象的按诊。

林秋水此时被扣腧穴,倒似被轻薄之人抓住了玉腕儿,又怒又羞,大叫:“放手!”挥左掌欲扇萧春山耳光。张天德见小师妹被人轻薄,又惊又急,不顾一切的扑过来,要与萧春山拼命!

萧春山放开了林秋水,朝着张天德凭空一击,手还未触及,张天德就感觉一股热流涌了过来,被其打飞一丈,这正是内功中最深奥的“劈空掌”!

林秋水惊叫了一声“师兄”,便欲拉他,可张天德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摔下山去,连滚了几滚才定下身来。

林秋水忙过去相扶,张天德摔得满身是伤,挣扎着握着她的手,道:“师妹,只要你没事,师兄我吃点苦,也、也不在乎。”林秋水忙挣脱了他的手,背过身子,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

华山派三人二话不说,挺剑刺来,萧春山眉头一皱,一招“竹屿怒涛”使将出来,只见一团红光映在手心,啵的一声,华山派的三人只觉周围的空气似被抽走,胸口气窒,恍有成千上万枚削尖竹箭鼓风射来,后面涌起无边无际的怒海澜涛!只惊得他们三魂出窍,冷汗暴流,惨呼一声,皆被扫落出圈,口角溢血。

吴清海挣扎着起来,呻吟道:“想不到他从一开始就没动真功夫!更想不到,经过一场大战,他竟然未中一招!”

萧春山眉头又是一皱,只觉丹田内一阵绞痛,一口热血将要涌出口腔,忙将其咽下,对林秋水道:“姑娘,我再问你,可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林秋水见他一脸诚恳,道:“好!我去!你这个大魔头想耍什么花样,我也不怕!”

萧春山想过去拉她的手,叹了一声,却又收回,将衣袍一挥,直向山腰奔去,众人紧紧跟上。不一刻,行径至一岩洞口,里面极其幽暗,萧春山深呼吸了一次,踏步走了进去,众人都不敢跟进,怕有诈。

林秋水一咬牙,也要进洞,张天德忙道:“师妹,不要进去!”师姐李玉秀也如此说。林秋水冷冷一笑,道:“我倒要看看,这大魔头是如何的坏,会如何的对我!”张天德还欲再说,道陵师太道:“我也进去!”对吴清海道:“烦三位守位洞口,不要让那大魔头逃脱了!”吴清海巴不得如此,忙一口答应,徐志戈也要进洞,被吴清海拦住。张天德与李玉秀见师父进洞,也不得已跟上。

洞内阴凉透寒,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再往内行去,洞底有一水池,洞顶岩缝中渗出的水滴落在池中,不时发出珠落玉盘般清脆的声音。想不到里面竟然径立一尊杨枝观音,圣瓶中流出来脉脉岩泉,萧春山掬泉饮了一口,其它人却不敢饮,唯林秋水把心一横,跟着饮了一口,发觉泉水格外甘甜,其它人劝也劝不住。一进此洞,可谓其气沁人肺,其音悦人耳,其水润人心,意趣盎然,哪里有丝毫邪气?

萧春山道:“此处名为梵谷清音洞,经过那场激战,我醒了过来,怀里躺着一个尸体,就是若馨。”说到这里,面色更加忧郁。林秋水惊道:“你带我来这里,就是要让我看看姐姐死去的地方?”

萧春山点点头,道:“她当时的确是死在我的怀里,心口上中剑而死,而我的手中正握着那把碎心剑。”他调理了一下感情,道:“我恍恍惚惚出了洞口,选择一个山谷把她葬了。当时的蓬莱岛上,满山遍野都是散落的兵器,有剑、刀、枪、锤、钩,只是不见尸体,相信已被各门各派清走了。”

林秋水忍不住长跪观音像前,泣道:“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为何世间会有如此多的杀劫,为何尘世中的人们偏要承受无边无际的痛苦!”观音像却没有回答她。

道陵师太默然不语,闭着眼睛,身体战抖着,好像承受着无边的痛苦。

李玉秀眼眶含泪,道:“人已死去,哭多无益,师妹,快别哭了。”伸手去扶林秋水。张天德道:“是啊,师妹,这坏蛋今日是插翅难飞,咱们杀了他,用他的血去祭拜你姐姐。”说罢愤恨的瞪着萧春山。

萧春山叹了一声,返身往洞口走去,嘴里念道:“第七觉悟:五欲过患;虽为俗人,不染世乐,常念三衣,瓦钵法器,志愿出家,守道清白,梵行高远,慈悲一切。”

华山派在外面等得心焦,忽见萧春山一人出来,大惊失声,吴清海喝道:“你杀了他们!”萧春山反问道:“你可听到有打斗声吗?”徐志戈道:“一定是你用了卑鄙的手段!”萧春山负手卓然傲立,道:“是的,我是坏人,你是好人,那又如何?”徐志戈道:“邪恶之人,天下正义之士皆可杀之!”

突见天山派四人徐徐出了洞,林秋水被李玉秀相扶,其面容就像一朵凋零的花蕾。华山派见之,真是摸不着头脑。吴清海问道:“师太,洞内有什么?”道陵师太道:“多谢关心,不过是这魔头藏身之所。”对林秋水道:“现在真相大白,你也亲眼见过了,快放出鸽子,通知天下英雄!”

林秋水望了望萧春山,吹了一口胡哨,片刻之间,远方扑忽忽飞来一只白鸽,降到林秋水手心。林秋水抚摸着它,道:“小玉,飞到赤松宫去通知天下英雄,我们已找到大魔头,叫他们快快过来。”

萧春山一听到“小玉”这个名字,神经为之一抽,好熟悉的名字,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林秋水手一举,将小玉放飞,钢牙紧挫,一招“平沙落雁”,率先向萧春山发难!

众人见之,更是齐齐出手,招式较之先前更加凌厉!

林秋水那失魂落魄的一拳,也不知该击向萧春山的哪个地方?战场可不比平地,稍有闪失,身陨命亡,那白鸽自小被林秋水精心抚养,早通人性,见主人精神恍惚,如覆薄冰,竟然调转翅膀,飞了回来!

华山三子怀着破錾沉舟之心,将华山剑法最精妙的一招“险峰奇现”使将出来,此招极费内力,配合阵法施展,比起刘世清一人之力足足胜过三十倍有矣!劲力四溢,剑影如山涌起,气流急转,平地上砂石飞扬,萧春山周身要害全被宠罩在剑花中。

林秋水卷在阵中,早已头昏目眩,几股分岔剑气已进逼过来,就要刺到她身上,那白鸽拼命飞来救主。不仅林秋水,其他几位头发上扬,都感觉不妙,华山派这拼命的一击,定会连累自己,要不负伤,必须尽快退出圈外!

萧春山眼看白鸽飞来,一股剑气就要将其击杀,忙腾出一手,施展一招“白峰积雪”,万分艰难的将白鸽捉在手心,放在胸前。另一边林秋水也是危如累卵,傻傻地还不知道退出,眼看就要中剑。萧春山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一心顾两头!

张天德被这股气势所摄,退出丈许远,发现林秋水还在阵中,急得大喊:“师妹,快退!”道陵师太眼前万朵剑花闪烁,根本冲不过去,正欲舍身救林秋水,只见林秋水“啊呀”叫了一声,忽然感觉一股大力推来,而且这份内劲无比的柔和,身子顿时失去了控制,平平稳稳被送离了战圈!

“嗖”的一声,萧春山左肩中剑,血染战袍,筋肉模糊,几滴鲜血滴在了怀里的鸽子身上,洁白的鸽子顿时染上颗颗血斑!

“叮”的一声,萧春山用两指将剑锋拧断,吴清海惊讶的握着半截短剑缩回了手,随之又带着三分喜色,碎心剑客终于负伤了!

战场上一片沉寂,众人纷纷停手,萧春山脸色发紫,忙点止血穴道,猛烈地咳嗽几声,放飞了鸽子,对林秋水道:“姑娘,你还好吧,咳咳……”那白鸽飞到林秋水的肩头立定。

林秋水眼中萤光闪烁,道:“我没事,你……怎么样?”

萧春山笑了笑,自语道:“第八觉知:生死炽然,苦恼无量;发大乘心,普济一切,愿代众生,受无量苦,令诸众生,毕竟大乐。”说到此处,吐出一口鲜血,继续念道:“如此八事,乃是诸佛,菩萨大人,之所觉悟,精进行道,慈悲修慧,开导一切,令诸众生,觉生死苦,舍离五欲,修心圣道。若佛弟子,诵此八事,於念念中,灭无量罪,进趣菩提,速登正觉,永断生死,常住快乐。”

道陵师太突然大笑起来,道:“贼子,你也有今天!知道自己快死了,先念念超度经给自己超度吧!不要以为假惺惺的救了秋水,就指望我们能放过你。”对林秋水道:“你知不知道他为何要吐血?”林秋水望着萧春山,摇了摇头。

道陵师太冷笑道:“因为,他身上有伤,而且是恒山派的紫云掌。中了紫云掌的人,真气运行任脉,起于胞中,下出会阴,经阴阜,沿腹部和胸部正中线上行,经过咽喉时,便会受阻分岔,中掌人脸色发紫,口吐鲜血!”

林秋水惊道:“他是怎么中掌的?”道陵师太摸着下巴腭,笑道:“三个月前的大决战,他果然没讨到好处,以他的绝高内功,将此伤隐藏了起来,今日被吴掌门一剑之刺,触机发作起来。”

话尤未了,萧春山一口淤气突然堵住胸口,丹田里再也送不出一丝真气,气海穴一阵剧痛,忙用指按住,吐出一口血痰,按住胸口,眉头紧皱。

吴清海大喜道:“啊!乾坤门的血沙掌!呵呵呵呵!”

萧春山强按真气,起于胞中,下出会阴,后行于腰背正中,循脊柱上行,经项部至风府穴,进入脑内,再回出上至头项,沿头部正中线,经头顶、额部、鼻部、上唇,到唇系带处,“啊呀”大叫一声,面色突然变得惨白,浑身战抖不止。

徐志戈笑道:“原来他还中了长春门的混元两仪功,此功专攻督脉,因督脉有调节阳经气血的作用,阳脉之海被毁,故而气血不足,脸色惨白!”

话音刚落,萧春山浑身无力,双目一闭,栽倒在地。吴清海道:“他还被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掌拿捏过,此时浑身经脉皆废,骨骼皆软,哼哼,一时半会儿,他是站不起来了!”

那只白鸽飞到萧春山的脸旁,咕咕叫个不停,林秋水想到这个大魔头是为了救白鸽和自己才会中剑,导致旧伤复发,两行清泪不自禁地流了下来。道陵师太叹道:“孩子,大仇终于可报,别难过了。”张天德似乎看出什么,道:“师妹,你怎么了?”林秋水抹了泪,摇了摇头。

道陵师太冷冷道:“原来,他一直负伤在和我们战斗。而且他全身都是伤,中的是各门各派的独门杀手,正因他内功已到了三象归元的境界,奇经八脉早已打通,加上中的毒手过杂,才以毒攻毒,活到现在。就算我们不杀他,能活多久,也属天命。”

“那他,还有没有机会……”林秋水的声音低得仿佛自己都听不见,道陵师太道:“呵呵呵!除非出现奇迹,否则无药可救!天下英雄们果然没白牺牲!”

吴清海突然大喝一声:“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众人齐齐朝着吴清海的视线望去,只见一株大树后面探出一个人头来,却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一副渔夫打扮,正紧张地捏着衣角。

道陵师太道:“原来是你,小哥,刚才的打斗不知道多危险,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快回到船上去吧。”张天德道:“师父莫担心,萧春山已经起不来了。”

徐志戈一拍脑门子,笑道:“怡龙兄弟,我们下船下得急,不曾付钱给你,确是我们不对。”摸出一锭大银,抛给那少年,道:“接住!”

原来这少年叫作宋怡龙,是当地的渔夫,是他把这几人载到蓬莱岛上的,双手接过银子。他生得脑型古朴俊俏,身材结实,象所有海边的人一样,露出来的脸和手臂都被晒得黑亮黑亮的,却自有一股独特的钟灵秀气透露出来。

宋怡龙咬了咬牙,一边凝望萧春山,一边脚步沉重地走了过来,问道:“诸位师父,躺着的这个人真的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吗?”吴仁道叹道:“正是大魔头碎心剑客,不过,他适才救了白鸽与林姑娘的性命,却是令人费解。”

宋怡龙惊道:“大魔头也会救人?”道陵师太哼了一声,道:“大魔头淫邪无匹,他的肚子里还会装什么好水?定是看上了我的徒儿,这才不忍加害。”说得林秋水低下了头,把鸽子召回手中轻抚着,萧春山的血还留在鸽子身上,触手一阵刺痛。

宋怡龙嗯了一声,蹲下身子,双掌有些发颤地抚摸萧春山的身子,突然双拳捏成铁块,似乎想狠狠捶他一拳,却又生生忍住了。

吴清海道:“如今大魔头伏法,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需尽快将他押解到赤松宫的英灵阁,在征讨大魔头而牺牲的所有亡灵面前,将他千刀万剐,以赎其罪!”林秋水听得心惊,双手一颤,怀中的鸽子扑忽落下。

李玉秀搀好林秋水,道:“师妹,你刚受打击,身体一定不适,我扶你一程吧。”林秋水谢了一声,鸽子自然落在她的肩头。吴仁道忙拖起萧春山,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真的昏死过去,然后将他背在背后。

众人正欲起程,忽听得一声:“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请留步。”话如洪钟,震得山岭嗡嗡作响。只见四个足踏芒鞋的僧人从半空落下,为首一个年约七旬,手拿禅杖,披紫金袈裟,颌下垂着半尺雪白的长髯,垂轮两耳,双目不怒自威,显是得道高僧。身旁三位的年纪在五旬左右,披黄底描金袈裟,面目庄严。

徐志戈见了,暗叫一声不好,宋怡龙也皱紧了眉头,看得出对方不是一番好相于。吴清海施礼道:“呵呵,想不到大师们终于还是来了,慧觉大师,多日不见,在下有礼了。”原来为首的僧人乃是宝陀观音寺的方丈慧觉,余下三位乃是高僧真清、真开、及真川,个个面色凝重。吴仁道见状,便把萧春山放到草地上。

慧觉把禅杖往地上一插,鸾铃声“丁丁当当”的直响,笑道:“吴掌门,此处清静之地,今日又被你们来打扰了。”吴清海叹道:“人不害我,我为何要害人?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等本不欲制造杀戳,只是大魔头不除,江湖难安,上次大战,贵寺不曾阻拦,在下深表感激,这厢有礼!”说罢施了一礼,道:“希望今天贵寺能让我们带走萧春山。”

慧觉口宣佛号,道:“佛门广大,普度有缘。萧施主与我寺有恩,天下共知,上次他大难临头,本寺坐视不礼,事后方丈慧念师兄心感愧疚,郁郁而终,今日老衲又怎能让你们肆意作为?”吴清海惊道:“啊!慧念大师已经去逝了,才不过几个月时间啊!”

看到有人搭救萧春山,林秋水不禁泛起一丝不该泛起的念头,因为从她第一眼见到那个人时,就觉得他……

道陵师太喝道:“吴掌门,不必跟他们多费唇舌,看样子,今天不动武,是带不走萧春山了。”慧觉道:“三个月前,你们已血洗此地,为何还是不肯善罢甘休!”道陵师太道:“大师,莫怪我心狠,只是萧春山作恶多端,不杀他难泄天下人之怨,难洗天下人之冤!”又对吴清海道:“吴掌门,普陀百裂掌乃宝陀寺镇寺之神功,我们今天就来窥窥佛门绝学之高瞻了!”

吴清海忙道:“师太,有话好说。”道陵师太以为他没胆,哼了一声,道:“就算以我一人之力,也不怕他!”运了五成功力,一招直击慧觉。众人忙散开,腾出空位子给两大高手比拼。

第三章腌嘛呢叭眯牟  慧觉叹了一声,气运丹田,伸出老如枯枝的手,一招“梅湾春晓”,看似轻描淡写,其中的含劲,却是凌厉之极,化了道陵师太的掌势。

道陵师太微一错愕,手随身转,绵绵掌力攻向慧觉下腹,奇怪的是,慧觉竟然毫不躲避,待得手掌碰到慧觉的袈裟时,才发觉袈裟竟然厚如铁皮一般,原来慧觉的内功完全贯穿其身。

不待道陵师太会神,慧觉沉啸一声,一招“茶山夙雾”使将出来,道陵师太只觉周身空气硬如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练武之人皆知,腰是身体的轴,一切的动,甚至一切有方向的力都是由腰所发出来的。道陵师太不愧是天山派掌门,腰力极是盘稳灵活,虽觉劲风扑面,身体却迎风不倒,并且因为手不动,所以手的周围不露空门,只听得两人的衣服哗哗作响。

慧觉也是暗自心惊,不待招式用老,左掌一招“龟潭寒碧”、右掌一招“大门清梵”,逼将道陵师太与其对掌。道陵师太知道内力不及对方,但对方双掌齐下,周身掌影漫天飞舞,实在避无可避,只得运足内劲,“砰”的一声过后,两人硬碰硬对了一掌。

林秋水惊得“啊”了一声,生怕师父出事!

只见道陵师太掌力擦过慧觉的铁掌,身体一扭,斜飞出去,安稳无恙落地,对慧觉道:“大师的铁掌果然厉害!”

吴清海不禁喝了一声彩,吴仁道问:“爹,我看道陵师太的内劲不及慧觉,为何两人对掌,道陵师太却无事?”吴清海道:“这便是她的高妙之处,需知根在脚,发于腿,主宰于腰,力达于手,非要腰有力而灵活,才能有灵活的身形和有力的发劲,一般的拳法把拳用足了力快打出去,打了果然发生很大的作用,但一招打出,不能中途变招,就是因为有惯性,所以一招不中,必待第二招才可去补救,这样很易失去时机。而道陵师太的八卦拳以腰主宰身动,而手随身转,表面上看来缓慢,实际上,因为手不动,所以一招出去,中途随时可变,所以似慢实快,八卦拳打人是用发劲,待慧觉一招用老之时,擦着掌风躲过,这真是一刹那的事,不发则已,发则必中。”吴仁道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道陵师太要斜飞出去呢。”吴清海笑道:“这就是四两拨千斤的道理了。”

慧觉哈哈大笑,道:“师太的八卦拳果然名不虚传,咱们热身已毕,该出真章了!”道陵师太道:“大师过誉,还望指教!”

慧觉眼中精光暴射,双掌频频划圆,周围的空气急骤回旋激荡起来,一招“古洞潮音”使将出来,势如飞龙、声若雷鸣地击向道陵师太,一时间,狂风大作,花草飞溅,直冲天窗之上!

道陵师太只见眼前掌影中七彩虹霓幻现,大惊失声,她久居天山,掌法自有一股冰寒阴柔之气,再不含糊,龙啸一声,天山派杀招“无破翔”呼喝奔出。只见拳影如林海莽莽,拳光如雪花莹莹,一会儿朗月当空,一会儿云遮雾罩,一会儿大雪纷飞,如梦如幻,教人辨不出拳从何来!

慧觉亦是吃惊不小,两人的绝招亦如两条巨龙缠绕在一起,相互撕咬!

数声烈喝之后,只见慧觉脸上鲜血斑斑,那鲜血却不是他的,原来道陵师太功力不济,胸中一阵翻江倒海,不禁将一口鲜血喷在慧觉的脸上!

慧觉伸袖抚去鲜血,胡须突然上扬,普陀百裂掌最凌厉的杀招“朝阳涌日”紧接着奔涌过来,如擂鼓声、鬼号声、钟锣声、呐喊声、轰雷声掺杂在一起,象万里黄沙的蒙古铁骑浑战起来。

道陵师太负了伤,不敢硬接,忙施绝学八卦步。这步法又叫?泥步,她身体一矮即成坐势,双腿弯曲,上身垂直,既不挺胸,也不吸胸,步法诡异,虽然步幅大,敌人却不易发觉,这就是有利之处,同时因为矮了大半个头,身脚重心也矮,且出脚离地近,地面即使很滑也可行走自如。

道陵师太虽在敌掌下游走,但对方掌法如惊涛骇浪一般,滚滚袭来,心脏的担负很大,僧袍亦被撕裂几处。

众人见此惊世骇俗的一掌,都不禁叹为奇观。林秋水、张天德、李玉秀见师父负伤有难,拨剑冲入圈中相救,刚刚贴着战圈,就被一股大力推出圈外。林秋水想不到这个老和尚竟然如此厉害,师父危在旦夕,不禁哭出声来。

另三位高僧见他们动了手,也都齐齐发招,这下子,众人战作一团,惟宋怡龙在一旁看得呆了。吴清海一方余下六人,而宝陀寺僧人余下三人,吴清海与张天德为一组,徐志戈与李玉秀为一组,吴仁道与林秋水为一组,以二敌一,却不吃亏。

战到分际,吴清海一掌把真清和尚打出界外,徐志戈也把真开和尚扫倒在地,唯吴仁道及林秋水过弱,幸得真川和尚手下留情,不然早已命殒。那边道陵师太的情况却是大大不妙,她被压得毫无还手之机,忙气沉丹田,将横膈膜压下,正是虚其心,实其腹,以减缓压力。

慧觉见两个弟子负伤,不禁收了掌势,道陵师太一阵吁喘,只觉头昏目晕,忙扶住一根大树,总算挺了过来。众人见他俩收了手,也都纷纷撤招。道陵师太的弟子们忙跑过去搀起师父,不住道慰,道陵师太摆摆手,意思是自己还坚持得住。

慧觉道:“能在普陀百裂掌下坚持这么久不败,老衲实在是由衷佩服。”道陵师太连喘几声,缓缓说道:“别讽我了,大师的掌法超群,我败得心服口服。萧春山这个魔头,你们带走吧,只是,下次遇到我,他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慧觉口宣了一声佛号,忙去安抚真清和真开,看来两人伤得不重。吴清海不欲得罪宝陀寺的僧人,如今道陵师太已罢了手,自己再战,胜算太小,便对众人道:“今日就暂且留下狗贼一条性命,我们走!”

众人恨恨而别,却又不舍,一边离去,一边回头悬望。

慧觉垂下身子,通过面色、形体、舌象、脉象等给萧春山诊了一番,不禁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施主,你这又是何苦,唉……”真川问道:“住持,真的要救他吗?”真清道:“是啊,住持,我们如果救了他,就无疑与天下武林为敌,请住持三思。”慧觉叹道:“如果当年不是他,我们禅寺还能存在至今吗,我们的性命还能留到今天吗?”众僧无语。

张天德突然停下步,问道:“师父,咱们真的就这么放过大魔头吗?”道陵师太笑了笑,对吴清海道:“吴掌门,你可有什么计划?”吴清海也是一笑,反问道:“师太呢?”道陵师太道:“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吴清海道:“师太之言,甚合我意。”

一行人乘宋怡龙之船,从舟山划至普陀山,宋怡龙家在普陀山短姑圣迹旁。这处为海滩,阔五丈,长四十丈,小石自相零附,两侧错列着巨细不一、形状各异的岩石。有些石上镌有“短姑古迹”等字样,出没于潮汐浪涛之中,成为天然船埠。

船儿到短姑道头边,可是靠不了岸,宋怡龙便和众人换上长不过一丈、宽不过三尺的小舢板摆渡,找到了一块可以靠舢板的岩礁,从这里跳上岸去,岸上一片黄泥矮屋,住着好多渔民。

宋怡龙进了自家门,只见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子正在厅中编织蟹网,一种富有韧劲、细细的丝铺开在地,她手持一把锋利的竹刀和一束墨绿色线,飞快而又熟练地先将丝拨出五缕,用绿线匝紧,用竹刀的背面勾线打结,再用刀割断绿线,如此反复。

待见了宋怡龙,那女子眼睛里便堆满了笑意,迎了上来,她个子不高,样子落落大方,服桃红苎丝团衫,头插金钗,有些瘦弱,不过清秀含蓄,眉目不太张扬。

宋怡龙介绍道:“我爹娘死后,多亏这位宋姨收养了我,不然,我早饿死了。这几位都是乘我船的客人。”宋姨笑着和众人寒暄了几句,便去张罗着做晚饭去了。

众人对铺在地上的蟹网很感兴趣,宋怡龙介绍道:“这种网是专门用来捕虾和蟹的,它们的腿脚一旦勾住线就完蛋了。宋姨织一张网得五缕五缕地分一百次,每百张网可卖得一两银子,一炷香左右就能织好一张网呢!”众人触手摸着,啧啧称奇。

晚饭便是烤鱼吃,有白鲳、刀鱼、桂花黄鱼、黄花鱼,虽然佐料不多,但众人拼斗一日,也吃得津津有味。林秋水却看着鱼儿,不肯入食,张天德道:“师妹,你不饿吗?”林秋水摇摇头,道:“鱼是世间最悲惨的动物,受人千刀万剐,死不瞑目。”张天德一看那鱼儿,真的还睁着眼睛,笑道:“师妹太仁慈了,那大魔头落到我们手里,只怕也会如此这般呢。”

道陵师太叹道:“秋水,吃一点吧,别胡思乱想了。”林秋水只得进食,道陵师太道:“大魔头奄奄一息,和尚们会救他吗?”吴清海道:“我们与和尚们力拼,一定讨不到好处。不过,我敢肯定,今晚和尚们一定会施功替萧春山疗伤,我们可乘和尚大伤元气之下,一举将萧春山除掉。”吴仁道一愣,道:“两帮争斗,必造杀劫。爹,宝陀寺的僧人是无辜的啊!”

吴清海道:“儿啊,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能除掉大魔头,牺牲几个和尚,又有何足惜?”张天德笑道:“吴掌门,想不到令郎却是一个慈悲方寸呢,恭喜恭喜。”吴清海也笑道:“多承了。”

林秋水在一旁默然不语,长长的睫毛覆住了一双湖水般清澈的眼睛。李玉秀道:“师妹,今晚就我们几人去,你身体不适,不要去了,我们一定提大魔头的项上人头回来见你。”林秋水一惊,随后镇定下来,道:“不,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道陵师太笑道:“好,这才是我的好徒弟!”林秋水把白鸽关进鸟笼里,道:“小玉,今晚危险,就不带你去了。”

宋怡龙道:“诸位大侠,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徐志戈摇首道:“那里太危险,你又不会武功,去了枉自送掉性命。”宋怡龙叫道:“不,我自幼也学过一些拳脚,只是功夫比起诸位大侠就差得太远,但诸位对宝陀观音寺路径不熟,总得要个人引路吧。”

吴清海一听也有道理,道:“好吧,就麻烦小哥带路了,只是小哥把我们引至宝陀寺,就赶快回家吧。”宋怡龙点了点头。

宝陀观音寺位于普陀山灵鹫峰下,坐落在白华山南,前身为“不肯去观音院”,创建于唐咸通年间。后北宋元丰三年,内股承旨王舜封出使三韩,归遇风险,望山作礼有感,以事上奏,诏改建,赐额“宝陀观音寺”。有殿宇十余处,楼栋十余座,加上堂、轩等共三百余间,规模宏大,建筑雄伟。

寺内的一间客房,打扫得颇为整洁,一点烛火映着床上的一位男子,他静静的躺着,双目紧闭,面色苍白,鼻息微弱,正是萧春山。

慧觉侧坐榻边,旁边站着几位僧人。慧觉替其推宫过血之后,萧春山依然未醒,便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踱步至窗前,望着当空皎月,默然不语。

真川问道:“住持,萧施主还有救吗?”慧觉转过身来,面色愁郁,道:“三个月前的激战已将他摧残得只剩半条性命,他却不加调理,现如今,新旧伤一并发作,他的六腑、五体、五官、九窍、四肢百骸等全身器官全部败坏,精、气、血、津液运转不周,可算是活在垂死的边缘了。”

真清道:“既然如此,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他的生死,就随他去吧。”慧觉紧锁眉峰,过了半晌,缓缓说道:“不过,你们是否已忘记佛家殊胜持咒摸骨疗法手印与咒语?”众人闻言大惊失色,真清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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