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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心理师穿越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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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认了一会,无甚明显发现。颜谧只得更加直接些,她问道,“你还做那个梦吗?”
做梦一事,小满当初说起来时,大家都在场,知晓前情。只是略微莫名,为何颜谧要在及笄这日,提起这个。见其余二人也好奇地盯了过去,小满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距离上一次交谈,已经过了这么久,显然,在这段时间内,她也做过类似的梦。
颜谧清楚记得,当时小满表达的感受是“不舍”。可是,围绕这两个字,并没有能分析出什么。
她沿着不舍,又追问了几个问题,仍旧没有什么发现。
颜谧想了一想,尝试道,“对你而言,不舍的反面是什么?”
小满想了一想道,“大约是分离?或是永别。在梦里,眼睁睁看见那只猫,或是她,消失不见,总觉着沮丧遗憾,偶尔还有心痛。”
颜谧神色间忍不住闪过一丝激动。
我们为什么会梦见一些事情。其实,我们梦见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事情带给我们的感觉。并且,我们之所以梦见一件事情带来的感觉,经常是因为,这件事和以前的某件事很像,唤起了我们以前的某种感觉。
小满有些明白了,她那一刹那发现,无论是对于小猫,还是那个小尼姑,都是一种离别不舍的情感。那么,为什么她梦到了神宗了呢?还会他亦有同样的情绪。
答案呼之欲出,颜谧激动地起身,正欲开口。
一畔的纤素抢先变了脸色,她喃喃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我,我也梦到过那个小尼姑。”
这是神马状况?颜谧顿时卡了壳。
作者有话要说:
☆、转折
87
孙氏到底管过多年家,手头少不了一些好东西。果然,涂好了那一层薄薄的黄色药膏,颜清卿立刻觉得腿上的疼痛减轻不少。身上轻松了,她忍不住抬头冲娘亲绽出一个笑容。
对面的孙氏仍旧有些郁郁,眉目清愁,虽已不再年轻,却别有一重风韵。她喊着丫鬟去厨房端一些吃食,仔细交待:要清淡的,不能放酱油,不要海鲜,也不要鸡肉……免得颜清卿腿上的伤留下疤痕。
颜清卿不禁撒娇地喊了声,“娘,我已经好多了。您可别为我担心了。”
孙氏爱怜地看她一眼,却又叹了一声:“也不光是为了你。”
恰逢颜谧及笄的大日子,府中十分热闹,孙氏却谨守身份,闭门不出。然而,时至傍晚,未及颜清卿开口,她如何受伤,清瑶下毒,甚至清媛有孕的丑闻已传到孙氏耳中。除了再三叮嘱丫鬟婆子谨言慎行之外,孙氏忙向江氏告了病,免得她们母女,也沾染到事非之中。
想当年,孙芊蔚带着颜清卿回到靖州时,清婉她们已是豆蔻少女,初见之时,几个姑娘岁数差距不大,连站过去都差不多高,像洁白的梨花一样清丽。
余氏算是富养孙女,除了每季裁衣打首饰,还找了不少师傅教她们认字才艺。颜府并不大,每天早上,孙氏都能听到那清脆悦耳的读书声,说实话,回想起自己如她们这般年岁时过的生活,孙氏非常羡慕她们。
不久后,开始管着家里部分庶务的孙氏发现了几个姑娘身上的浅薄之处,诸如清婉的嫉妒,清瑶的自私,清媛的虚荣,难道老太太只懂得塑造面子,不管里子,还是这就是她原本的目的?暗地里,孙氏把颜清卿看得更紧了。然而,奇怪的是,她仍旧羡慕着浅薄的她们,因为这些小姑娘们过着自己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天真日子。
虽没什么用处,也没什么目的,有时候,孙芊蔚喜欢观察着她们。清婉偷练了半个月的字,想要一鸣惊人,却仍旧写的歪歪扭扭;清瑶最高兴的时候,就是带了何氏新买给她的首饰,在姐妹们面前炫耀;清媛总要挑拨得清瑶与清婉大吵几架,可是每逢下了雨,她却喜欢靠在窗棂读读话本子。
到底是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鲜活的小姑娘们……如今却落到这般下场,都是生在这颜府的过错。
孙芊蔚猜测,除了嫁了的那一个,剩下的那两个怕是都无法再见天日。
没想到孤傲却笨拙的清婉,竟是结局最好的一个。
孙氏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此时,一个媳妇急匆匆冲了进来,禀道:“听说两个姑娘的事,老太太气火攻心,当即晕倒在地上”说到这,那媳妇降低了声音,“这一次的晕倒,看上去倒是真的。不过太太压住了消息,人没往老太太屋里去,也没见喊大夫进府。”
孙氏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声张,转过头又安抚了瞪大了眼睛的颜清卿一番。
等孙氏陪颜清卿用完了晚膳,刚刚差人收拾好,又疾步走进来一个丫鬟,手里托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禀道:”这是四姑娘屋里的青姑娘送来的。“
见孙氏母女迅疾变了脸色,丫鬟又连忙快速补道,“青姑娘说是给五姑娘的,放下东西就走了,奴婢追了几步,也什么也没问到。“
昏黄的五角灯下,小小的瓷瓶泛着光芒,十分精致。若不死碍于娘在一旁,颜清卿很想把它拿在手中,摩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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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忙碌的小满与心不在焉的樱姿,颜谧草草用了碗鸡汤面,换了身舒适的衣裳,等天色一黑,便坐到屋顶上去。虽无约定,今日是她的及笄,想来齐盛一定会来。
颜谧反复想着小满的梦,时不时又想到纤素,还有那个早已去世的小姑娘。
年龄相仿,又有莫名的亲切感,分明指向了点什么。
可是,究竟是谁?究竟她们是不是齐盛的妹妹?
为什么冥冥之中,水月庵把这一切都牵连在了一起。
这一切是不是只是巧合?
颜谧心中充满各种疑问。她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与齐盛诉说,怕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失望,何况,从心理学的角度,涉及太切身的事情,齐盛没有办法有太客观的立场,他的观点,也不能作为颜谧判断的依据。
因此,颜谧反而庆幸着他从未有过的迟至。
颜谧觉着:这里面唯一的希望,可能是神宗。目前,他是缺失的一环,搞不好能带来新的线索。
最好能见见神宗,颜谧努力回想,齐盛与她提起过,不多的关于父子相处的寥寥几句,总觉着神宗大概也是个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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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当夜,齐盛并没有来,天几乎快要泛白时,颜谧才见到疲惫不堪的侍卫:齐盛没有来的原因,竟是长兄齐辉在前往靖州的路上,忽然暴病身亡。
然而,这一切只是开始。
隔了半日,颜谧又得知:准皇子妃陈菲收到这一噩耗后,无胜悲痛,愿与皇子共赴黄泉路,于是在家中服药自弑。
抛除齐盛的因素,后者给颜谧更大的震惊。
她与陈菲只有匆匆几面之缘,然而,昨日的及笄礼上,她也有有份出席,因此在颜谧的脑海中,那脸孔还栩栩如生。
陈菲虽微胖,却绝不笨拙,甚至算得上机敏,她虽谈不上貌美,却有着独特的魅力,并且一点点有计划地准备释放开来。
前世,作为心理治疗师,颜谧经常与自杀意念的人进行沟通,也做过一段时间的自杀干预工作,对于“自杀”这两个字非常了解。
疑点太明显!随便拎出一点,诸如就读书一项,陈菲能够在比试中对答如流,起码也用了几年的苦功,应该想的是厚积薄发。
这样有野心有毅力的女子,绝无可能自弑!更加绝不可能因为一个男人而自弑。
之后几日,没能见到齐盛,也再无什么新的消息传来。颜谧也不曾跨出过房门,她静静翻过一页页书:这天,怕是就要变了。
不知道为什么,颜谧想到了那一日:大殿之上,鬓角别着只华丽夺目的红宝鬓花,陈菲变出了一只硕大的桃子,一手托着它,呈现给在场所有人。
她眼眸中的自得神色,是充满希望的生之光芒。
然而,因活在这宫闱之中,转瞬之间,她就这么永远的熄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混乱
88
五日之后,颜谧才收到齐盛的第一封短笺,也只有寥寥数言。原来齐辉竟死于宿州,从庆州到靖州,有无数条道路,不知为何非要绕道途径宿州。齐辉从病发到病逝,不过半日的时间。
齐盛收到消息,立即策马赶往宿州。两个时辰后,太医院也派了一批太医前往,不知归期,颜境也在其中。纤素有些心神不安,颜谧提出接她到颜府同住,不料却遭到纤素拒绝,她更愿意待在原处,等颜境归来。
据说,神宗十分震怒,尽管他本人没有对此事置过一词。这段时日,因各种缘故被问罪的大小官员,比之前增加了十倍,朝廷之上,人人自危,生怕一大不小心成了皇帝泄气的牺牲品。几大家族的女眷,谁也不敢递牌子随意入宫,颜谧也不得不停止了对蒋太后的心理治疗。
这事秘而不宣了半个月,终于不得不向民间公布了出来。毕竟靖州人人皆知,长皇子的婚事在即,甚至还有不少靖州贵女等着做齐辉的侧妃妾侍呢。
只等齐辉棺柩运回靖州,再举行丧仪。
颜府自然也收到了消息。颜封、江氏看颜谧的眼神也更加复杂,也更加炙热。
因着齐辉之死,颜谧与齐盛的婚期更是无限期的延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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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乐事,大概就是樱姿的到访。
开门见山,樱姿羞愤地讲了一连串的相亲经历,颜谧捧着肚子笑个不停。
最后,樱姿恨恨地总结,“我可是想通了!嫁人不如靠自己。”
颜谧比了个赞的手势,调侃道,“杨大小姐难道准备招婿上门?”
樱姿瞪了她一眼,认真道:“不,我要做生意赚钱,自己开一家点心铺。”
颜谧笑道:“你一个首辅府的大小姐,连秤都没见过吧,居然要学人做生意!你算得来帐吗?”
樱姿不服,“我可是老板,要算账干嘛,杨府里多的是账房先生!”
颜谧乐了:杨府的账房先生,到小小的点心铺子里算账?怕是羞愤地要吐血了吧……
樱姿眉头一扬:“那可不!他们难道还敢反对不成!”
颜谧又问:“你祖父能同意?”
樱姿的脸色瞬间黯了几分,“上个月,祖父感染了风寒,至今也未能痊愈,哪里还顾得上我……允了我银子,事由连问也没问过。不过,近来宫中出了大事,生病也不算坏事。”
颜谧想到齐盛,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口转移话题,“那你准备把点心铺子开在哪里?”
话音刚落,樱姿像变魔术一般,从身上摸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纸,打开来竟是一张靖州地图,妙的是,地图描绘地却十分清晰细致,看上去像是一幅军事地图,只不过,这地图上,用红笔描了□□个不规则的红点。
她十分得意:“这是我选好的店址!我想好了,既准备开店,不如一步到位,开它个七□□家。”
这下,颜谧真的有些吃惊了。
提起做生意的事,樱姿如数家珍一般,滔滔不绝了一番,然而看看自鸣钟上的时间,她又连忙起身告辞,今日她还要赶着去看看店址,说不定还要招募一批人。如今,杨大小姐的日程可满的很!用她自己的话说,“花的可是嫁妆银子,不能打水漂!”
临走时,樱姿看着颜谧,忍不住小声道,“万一,临王出了什么事……”她像咬到舌头一样,把后半句吞了下去,咽了口水“反正我们是好姐妹,那些点心铺子,也有你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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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樱姿是好心失言,颜谧的心还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她不由得琢磨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技能,犹豫了半晌,写了一封短短的信笺,托齐盛留在靖州的侍卫送入宫中。
通过来信的只言片语,颜谧断定,对于到底是谁杀了齐辉,齐盛仍旧没有太多线索。颜谧花了一个晚上,将大允政局的几方势力之间的关系,画了无数遍,却仍旧无解。而八卦之事,虽琐碎,有时却也能左右一个人的重要决定。从这个旁门左道下手,说不定可能提供什么线索。
齐辉已死,无卦可求。惟有从神宗这一根本人物下手。
过了两日,方嬷嬷托人送来了一封信笺,里面只有一张小小的字条,极浅的墨迹,写着一对八字。
颜谧记牢,立刻将字条认真烧成灰烬。
之后,颜谧沐浴焚香,打开布袋,掏出那三个还十分崭新的铜钱和一副卦盘,放进手中,双手紧扣,合掌摇晃后放入卦盘中,掷六次而成卦,配以八字,结合易经的爻辞,慢慢地形成了一幅卦象。
这幅卦象并不好读。
第一个字,是“夏”。颜谧想起齐盛讲的往事:到底不枉夏后为神宗付出过的一片真心。
第二个字不甚明了,慢慢看下来,并非大允的文字,倒像是西戎的文字。颜谧从书架上抽出几本西戎书,比对了一番。她翻开的书越来越多,终于找到了这个字,“英”。
英?颜谧简直不可置信:难道是英妃!
这条线索对于齐辉之死并没有太大帮助,却又十分重要。
因为它极有可能指向的是大允的未来,它必将让整个局面更加混乱。
作者有话要说:
☆、江氏
自颜谧回府,江氏每日都会让小厨房精心烹制一些菜肴点心,每隔五日,还会有衣裳首饰、古玩器物,给她送去。后者,往往当场被拒绝,连院子也进不去。而菜肴点心,勉强送进来了,颜谧自然是不动的,晚间收拾的媳妇过来,只得原封不动收回去。
有一日收拾之时,正好碰上颜谧在小院中散步消食,极简主义者难免觉着有失环保。
次日,菜肴照例送来,颜谧破天荒让青怡道了声谢。果不其然,傍晚时,江氏便上门了。
颜谧本想让青怡跟她亲自说一声,以后可别送了。然而,最近实在为齐辉、英妃之事困扰,鬼使神差之际,想分散点注意力,随口让江氏进了门。
然而,看着笑盈盈走进来的江氏,颜谧对自己又有些无语,难道要与江氏谈天说地吗?
她命青怡沏了安吉白茶,见江氏马上就要开口,抢先一步道,“太太为何嫁入颜家?”
尽管靖州的剩女多如过江之鲫,以江家的身价地位,大可不必嫁入起码低了两个等级的颜家,何况又是续弦。
江子熙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她凝视着颜谧,端起茶盅,久久不言语,最后把视线转移到了青怡她们身上。颜谧略一示意,屋中的人便远远撤了出去。
江氏终于开口,“四姑娘,实不相瞒,我不能生育。”
这个误会要绕到殷婷那一茬,殷大人是江家的旧时下属,江家得知这一误传的消息,并不奇怪。说来也算是缘分,颜谧正是通过殷婷一事,找到机会脱离颜家。颜谧在心中笑了下,面上仍旧淡淡的,继续看着江氏。
见颜谧并不好奇,也不吃惊,更沉得住气,江子熙有些诧异,她平时打扮得端庄华贵,其实年纪并不算大,“好吧,这不能生育,对于我们江家的姑娘,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停顿了一下,“关键是,我想嫁入的人家,是凡事尽能在我掌握之中。”她看向颜谧,忍不住自嘲一笑,显然面前这位,让她不能如愿。
在江子熙对婚姻的期待和规划下,颜封并非她唯一的选择,却也勉强算上一个够格的人选。在屏风后头,江子熙曾瞥见过颜封。可以说,颜封身上最大的优点,就是长相上有一些许温和体贴的气质,对于养在深闺中的女子颇有几分吸引力,无论是李氏,还是江子熙。不过也就是仅此而已了。
更何况,在众多平辈的姐妹之中,江子熙在江家的日子也算不上好过。她是庶出,生母毫无殊色,温婉本份,甘于平淡,而江子熙性格并不肖像生母,颇有几分野心,无奈才貌平庸,再加上及笄前,确诊为宫寒体弱,无法生育。这两分野心便显得有些可笑了。
而无法生育之事,也让屡次受挫的江子熙彻底心灰意冷。之后的三年,她生活得寂静无声,这并意味着表示她在躲着不出现在人前,江家注重礼节规矩,这个肯定是不被允许和谅解的,她只能小心、低调、从众,偶尔对一些微妙的眼神视而不见。
江子熙想过与命运抗争,可是未曾正式出击,她便输了。她煎熬了三年,不再希望闺誉出众,不再希望才名远播,也不再希望未来的夫婿出身煊赫、出人头地,唯一的希望是能够结束这种压抑的生活,自己翻身做主。
江大人平素从未注意过这个庶出的女儿,也是自从江子熙被诊出无法生育后,出于对自己骨血的怜悯之情,反而对她的婚事多了三分留心,也曾就此话题与江夫人有一番对谈。江夫人半是懒得费心半是推卸责任,是故才有江子熙屏风后选婿这一说。幸好,江子熙也不怎么折腾,摇头拒绝了两个武将之后,看中了本是陪客的颜封。
作为江家的女婿,哪怕是庶出,颜家的家境都不太够看,不过对象是江子熙,那又另当别论。可以说,两家迅速走完一切程序,欢欢喜喜地办好了亲事。当天晚上,不仅是余氏、颜封,甚至江夫人都舒了一口气。
对于江子熙而言,江家是一面大旗,却不能够时时扛出来用。难怪她想找个家世、水准远差于江家的人家。
不过,嫁到颜家之后,她才发现之前的想法真是太单纯。颜家上上下下都过于市侩,每个人的小心思全放在了脸上,即便是颜封,读过的书也只用在了科举上,完全没到脑子里过一过,整个人俗不可耐,但她只得把日子过下去。
幸好,至少有一点与她之前料想的一样,那就是颜家果真没什么聪明人和厉害人,她挥斥方遒毫无障碍,直到遇到了颜谧……
而对于颜谧而言,与江子熙的这番对话毫不费劲。尽管江子熙对于江家的描述十分压抑,然而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颇有风范,也只有江家这样的大家族,哪怕是批量生产和栽培女儿家,即便是个次品……也能教得出这样的水准。
而江子熙也不晓得为什么,就这么挖心挖肺地讲了许多。她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自己口中,其中一些陈年旧事,她自己都以为忘记了,竟在这一刻从脑中冒了出来,甚至讲出了口,彷佛面前的颜谧有魔力一样。
江子熙只记得,最后,颜谧笑道,“太太想的没错,嫁入这样颜家,总有一样好处,那就是凡事尽在掌握之中。”她望向江氏,“也就是说,你想怎样活,就怎样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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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中,一身青衣的颜境风尘仆仆地步入门前,轻轻呼出一口气,吱啦一声推开了没有上锁的院门。
他锁好了院门,急促地走了两步,便闻到一股子鸡汤的温暖香气,绕到厨房,不无意外,看到了那个小小的月白色身影。
她趴在灶台旁边的黄梨木桌上,消瘦的肩一动不动,头埋在交叠的胳膊上,显然已经睡着。而桌上,用暖锅温着鸡汤。
不知道,每一夜,她是不是都这样的等?
颜境未及洗去风尘,赶紧去内间拿来一条漳绒毯,犹豫着要不要帮她盖上。纤素素来敏感,特别是肢体上,哪怕只是轻轻覆上绒毯,多半也是要惊醒的。然而,就这么夜深地久坐在厨房中,怕是也要受寒气。
颜境轻轻靠近,凝视着她。未及他动手,纤素在睡梦之中猛得一震,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
看到颜境,脸上满是惊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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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归来
两人朝夕相处数月,从来未曾靠得如此之近。颜境觉着有些僭越,却一步也挪不开,而纤素大喜之下,根本不曾注意到,她急着嘘寒问暖,对着他瞧个不停。
颜境按捺下心中的起伏,笑着一一作答,觉着十分温暖:他忽而出行,一去就是这么多事日,事关隐秘紧要,纤素终于等到他回家,第一反应关心的却是他的冷饿饥寒。
纤素注意到他满眼的血丝,下意识地将手松开,不好意思地连忙催他去休息。颜境摇了摇头,纤素也不勉强他,只帮他准备了换洗的衣服,又张罗着在灶台忙开了。
等到沐浴换好了有竹叶清香的舒适长衫,桌上已热好了鸡汤面,还有四样素菜,西芹百合、凉拌木耳之类,非常新鲜可口,又能起到下火明目的效果。
颜境静静吃了起来,入口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思念。而纤素怕他无聊,在一旁说着话,告诉他这段时日以来大家的变化:颜谧宅在颜府,又看了多少摞书;樱姿何时开起了店,店址都选在了哪里,什么时候开张;还有小满怎么当的主持,水月庵都有哪些变化。
最后,她有些好意思,“我读的书少,也不怎么出门,就知道这些。”然后,更加讪讪的,“她们都很厉害!只有我,平凡渺小,一事无成。”
颜境的鸡汤面已差不多吃尽,胃里暖暖的,他刚想出口安慰,纤素又说起了别的,园子里的果蔬长势、给颜谧她们还有颜境新制的夏衫。
颜境顺手捻起青花碟旁,作为装饰的两根新鲜香菜,原来是她亲手种的。他静静凝视着她,不禁开始有些出神:什么时候,她开始走进他心里?
过去的二十年,每一天与每一天,并没有什么分明的界限。这不仅因为逼仄昏暗的房间中,永远充斥着漂浮的尘土,晦暗不明。他永远缄默地、昏沉地,却又拼尽一切力量好好活着,为了母亲,也为了妹妹。
直到现在,所有的前尘旧事,有时也会不自觉地在脑海中回放,虽然他已经不再主动想起,也不再在夜间噩梦惊醒。
颜谧说,这样就够了。没有谁能彻底摆脱过去。
而终于离开颜家之后,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作为一个人,是怎么样生活。可以在空气中自由呼吸,还可以为了自己做点什么。虽然最初充满了迷茫,却也充斥着新鲜刺激的力量。买好了这栋宅子,搬进去的那一刻,颜谧并不在身边,他独自站在庭院里,望着天空,忽然激动地不能自抑。他抬起头,让眼泪慢慢流回去,这几乎如同重生一般的生活,一定要非常非常珍惜。
而勿论颜谧有怎么样的境遇,发成了怎么样彻头彻尾的变化,以及怎么看待他,她永远是他的亲人,尽管她已经不习惯被他喊为妹妹。
他感谢颜谧,给他带来了一切,还带来了她。
送来她的那一天,颜谧对他说,把纤素送来这里居住,也是一种治疗,唤作自然疗法。许是因为他学医的缘故,颜谧也愿意与他多说几句,大意是要相信每个人的自愈能力,尽量避免使用任何削弱人自愈能力的的手段,不能忽视人的自愈能力。要应用与生活有直接关系的事物与方法,如食物、空气、水、阳光、睡眠、休息以及有益于健康的精神因素,如自由、信希望等来保持和恢复健康的一种理念。
他当时有些意外:像纤素这样有着害羞笑容的女子,居然也经历过难以想象的事情,也需要治疗。他问颜谧,与纤素处于同一屋檐下,他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当时,颜谧微微一笑,低声说了句,你也是自然的一部分。
之后与纤素的相处,顺其自然,非常舒服。最初他还刻意地保持着男女大防的距离,不同桌用餐,尽量避免照面,渐渐的,他觉着在浑然天成清新的纤素面前,这些实在过于世俗刻板。
他辨认不清,究竟是哪一刻,他开始习惯看到她,喜欢看到她。
然而,她太过美好,他不敢靠近,更不敢主动去保护。他不知自己能为她带来什么。更不知道,作为他这样的人,究竟有没有资格拥有什么。有几次,他甚至想去问问颜谧,却也问不出口。
他觉着,这件事,这个人,还是要自己先想清楚比较好。
这趟路,有些凶险。他非常思念她。
大皇子齐辉的确并非自然死亡。一场腥风血雨就要在这里掀起。
颜境许久未语,纤素以为他太过疲惫,不禁责备自己忘了他这段时日风餐露宿,连忙催促他去休息。
然而,他忽然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温暖有力。
纤素吃惊地睁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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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颜谧朦胧之中,听到有人在敲窗棂。这段时日,她一向睡得很浅,立刻翻身批了件外衫,走出房门,心中叹了一声:他终于回来了。
感觉手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握住,颜谧不禁问道,“连续半个月,从不曾睡过?”不待他回答,又快速抛出一个个问题:
“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现场被封锁得厉害?”
“太医可有什么发现?”
“颜境可有什么发现?”
“究竟是何人所为?”
不用他回答,看他的身形表情,她便可以知道答案。他想说些什么,她轻轻掩住了他的口,这么半个月没有睡,任谁也体力不支了吧,还这么跑过来。
她想哄他去睡一会,哪怕用用催眠的法子也无妨,不料齐盛帮她掖了掖外衫,又紧紧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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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作为一个闲散王爷,从来没有承担过任何实际职位。除了每个月进宫给蒋太后问安,连宫门也不怎么进,能抓的把柄实在少得可怜。
所以,任谁也看得出来,什么规矩礼仪,无非是神宗的刻意迁怒。也多少有些揣测,晋王究竟与齐辉之死有无关系。其实是没人知道,究竟谁与齐辉之死有关系。
晋王被摘了封号,府邸还在,只被禁足。
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齐承麟再任任何军职就显得非常不合适,他也无法在西北大营再待下去,只得即刻启程回靖州。
作者有话要说:
☆、樱铺
樱姿的点心铺子终于开了出来,第一家店面开张的时候,颜谧、小满她们自然要去捧场。
下了马车,跨进门槛,就看到铺子门口摆着两个非常大而美丽的柜子,放着各式各样做工精美的点心。往里走,可以看到铺子内,到处装饰有大朵大朵的樱花,还有樱花样式的灯,淡淡的粉色,非常梦幻。
一楼的整层,都可以采购点心。二楼是餐厅,出于隐私的考虑,隔成一个个小间,小姐们可以在里面跟要好的闺秀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八卦,也可以一起抱怨为何寻觅不到好的男人,迟迟嫁不出去,熬成了剩女,哪怕哭出来也不要紧,更衣屏风里有水粉胭脂,可洗漱补妆。贤惠的夫人们也可以在里面讨论自己的家务窍门、庶务秘笈,小崽子掉了几颗牙,老爷又纳了哪个狐狸精……哪怕哭出来也不要紧,更衣屏风里有水粉胭脂,可洗漱补妆。
三楼是半开放的厨房,樱姿几乎把首辅府的全套设备搬了过来,还穿街越巷淘了许多样式奇特的锅碗瓢盆。有兴趣的小姐可以上来试一试身手,做出来的点心还可以放在铺子里寄卖。不过,樱姿搞这么个厨房主要还是为了自己,她想有一个更大的青石灶台,想有一橱的点心原料,有一橱的大大碟子,拼命做点心和饮料,无数的点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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