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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心理师穿越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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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婚

  蒋太后生气道,“你一个四品官的女儿,居然妄想做临王正妃!这也太可笑了!” 
  她骂了几句,又打了个饱嗝,“我倒忘了,你出身这么低,自然是粗鄙无知。”她转向旁边那个嬷嬷,“想来这丫头也不清楚这皇室婚嫁之事,你去给她好好解释解释,免得出去也说了这个话,平白给人笑话!”
  那个嬷嬷就真的走了下来,站在颜谧面前,一板一眼地讲起了大允历年的皇室婚嫁,特别是历代王妃的身世背景。
  然而,颜谧的注意力还在蒋太后身上,她继续吞咽着点心,眼神闪烁。颜谧忽然有一种直觉:她怕是已经在这贪食症中困扰很久了,已经怕极了!
  好不容易熬到嬷嬷训完话,颜谧试探着问道:“您是否在吃过之后,经常催吐?”
  “如若不吃得肚子涨涨的,就浑身难受?”
  蒋太后浑身戒备,最终却点了点头,还露出了一点惊喜的表情。
  颜谧心中一松,忙夸张道,“不瞒太后,您这病,可得赶紧治!”
  蒋太后满脸期待,“不若你明日就住进我的宫中。”
  颜谧道,“那可不成,您还没答应小女子的要求。”
  蒋太后沉下了脸,“无知草民,休得放肆!我让你治病,你哪里有拒绝的余地。”
  颜谧也丝毫不惧,“太后说的是。我可是专治疑难杂症的女神医。” 女神医?她自己差点笑场!
  而蒋太后气极了,抓起一把点心渣子,迎面扔了过去,“你不怕我砍了你!”
  颜谧却笑了,“砍了我是小事,关键是太后您的玉体,要万福安康,万寿无疆。”
  两人对峙了一会,蒋太后甚至让嬷嬷拿了一条红木戒尺、一条鞭子,来恐吓颜谧。
  可是,最终她还是率先软了下来,道,“你究竟有几分把握?”
  颜谧让嬷嬷拿来纸笔,问了蒋太后一系列问题,飞快地做着记录,又自顾自在上面勾画了几道。
  半盏茶后,她推醒已经睡着的蒋太后,对方睡眼朦胧地望着她,不自觉又想伸手拿案子上的点心。
  颜谧握住那只因为年迈病痛而绵软无力的手,推了回去,“点心早就被你扔没了。”
  她正色望向蒋太后,“我有把握治好您。可是,光指婚,我可不满意。我要当正妃。就是不能有其他女子。”
  ##
  尚书房中,神宗坐在龙椅之上,盯着一张青色描金的折子,已经看了许久,折子上面寥寥数行,写着:
  “儿臣沉疴多年,生不如死。幸亏她以一己之力,令儿臣如获新生。”
  “儿臣秉性古怪,能够忍受的世家小姐,怕是世间也没有几个。难得与她,以书交心。”
  “儿臣自小命途多舛,对于此生,已无太多想法。对于江山社稷,更是无一星半点想法。只愿与倾慕之人,携手莲山桃源之下。”
  “……”
  虽然已是半夜,神宗还是忍不住将齐盛立刻传进尚书房。
  看到精神奕奕的齐盛,神宗忍不住气道,“不是说,不寐之症已经痊愈,如何夜深还不入睡?”
  齐盛淡淡一笑,“还在看边境军防的折子。”
  神宗又添一重恼怒,“边境军防,跟你有什么关系?!”
  在神宗面前,齐盛向来十分坦诚,“无非是帮兄长打点一二。”
  提及长子齐辉,神宗立刻泄了气,他干脆直入主题,“这个颜谧有什么好,你连江山社稷都可以不要?当然,你也忒自多了,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对这江山社稷挑挑拣拣了。”
  齐盛笑了,“儿臣只是直抒胸臆。”
  神宗又道,“听说,她智多近妖。这样一个女子,嫁给你,又要做正妃,实在……”
  齐盛笑道,“这是误传,她只会治些疑难杂症而已。”
  神宗气道,“那未可知!”他语气又软了下来,“毕竟,她是李……的后人。你若是看走眼,可谓是后患无穷。”
  齐盛只道,“儿臣心意已决,便是她了。”
  神宗恼怒地重复问了几次,齐盛皆以这一句以对。
  神宗还是不满意,他皱眉道,“平白无故冒了出来,就能当个临王妃,也实在太便宜她了。这样罢,既然会治病,也来给寡人治上一治。”
  齐盛一怔,马上接口道,“儿臣斗胆,父王要诊治什么疾病?”
  神宗神秘一笑,“这个嘛,只能与医者道。”他停顿了一下,又怒道,“等她知晓了,怕是你也知晓了。”
  他想了一想,又不甘地补上一句,“哪怕是赐婚,亦是可以作废的。如若治不好寡人,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哼!另娶她人了。”
  ##
  大幅的《谷风》屏风之内,除去蒋太后,还坐着几位老王妃,另外,几位皇子的生母都在。屏风之外,神宗坐着上首,下首分别坐着内阁重臣、翰林院长还有各部尚书,最末端,坐着几位皇子。
  众人屏气凝神,书房内一片安静。神宗在手中掂了一会,那一张内阁草拟的名单,开口道,“先从年长的开始。”他把泥金纸笺扔回案上,提议道,“夏逸之不错,可惜性子太柔和,怕是受不了盛儿。不若那个叫颜谧的姑娘,倒是匹配。”
  这句话,可谓是一石惊起千层浪,马上有翰林院长和吏部尚书跳出来反对,理由显而易见,一来是身世背景,二来还是身世背景。主要他俩均没见过颜谧本人,想找别的理由无从下口。
  神宗却摆摆手道,“他二人都喜欢看书,想必能相濡以沫、琴瑟和谐。”他瞥了眼屏风后,又道,“日后可令他夫妻二人管理大内书库,想必能修个百世流芳的书库了……”
  蒋贵妃在屏风内笑道,“颜谧这姑娘,妾身见过两次。人才,自然是不错的。可是,这出身也太低了,实在委屈临王,不若封个侧妃。正妃的人选,皇上再斟酌一二。夏逸之不成,还有蒋玫。再不成,还有杨家的姑娘。”
  襄南王妃忙赞同道,“娘娘说的是!蒋家、杨家、吕家小姐,哪个不是比她强十倍?”
  蒋太后正好吃完了一碟子姜糖,宫女忙眼疾手快地送上一盆子剥好的石榴,她忍不住责道,“怎么是这个,吃了一点感觉也没有,去换个山药糕来!啊!老身也觉得那个颜家丫头不错,嗯,大方得体,”她夸了两句,忍不住牙酸,只得直入主题,“总之,合适!皇帝给盛儿挑得不错!”她忍不住透过屏风缝隙,想去看齐盛的表情,可惜一无所获。
  又有老夫人惊道,“这可不是亏了皇室的脸面!正妃的出身怎么如此之低,日后怎么能压得住侧妃?怎么能教育好子嗣?”
  蒋太后吞下一大块山药糕,赶紧喝两口茶,又道,“哎呀,侧妃之事,再从长计议。这一次选秀把侧妃都给挑好了,下一次选秀干嘛?再说,你可没看到学识比试那一场,颜家这个丫头读过的书可多了,怕是比你们全家人加起来都多!这还用愁教育子嗣?”
  蒋贵妃瞪圆了眼睛,紧紧盯着蒋太后,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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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有点怔住:莫不是大允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来是,蒋太后和神宗两尊大神竟如此莫名,坚持让临王娶个家世平平、无甚出奇的正妃;二来是,这母子的关系,随着大允政局浮沉,一直微妙复杂,直到五年前,蒋太后彻底抛开一切不管,才略为好转。这一次,怕是近十年来,这母子二人唯一达成的一致结论……
  连蒋贵妃在内,出言的几位都直接蹭了一鼻子灰。同时,无论是谁再出言,蒋太后、神宗都有些脸色不虞,显然心意已决的样子。书房里,越来越安静,渐渐的,谁也再非议什么。到最后,神宗大笔一勾,这事竟然这么定了:天上掉下个没名没姓的颜谧,竟成了最炙手可热的临王妃!
  而临王表情一贯的平静冷漠,看不出悲喜,仿佛这事跟他一丝关系也没有一样。
  接下来轮到了三皇子,继续一一议论下去,便顺遂多了。最后,蒋玫指婚给了三皇子。吕将军家的姑娘指婚给了四皇子。而夏逸之指婚给了襄南世子。
  见其他人都偃旗息鼓了,玉明郡主的姨妈,乐都王妃跳出来问道,“那陈菲呢?”
  神宗似乎早有安排,“指给齐辉。”
  霎时间,整个书房一片寂静,乐都王妃的脸色唰地白了,蒋贵妃的脸也跟着白了。
  杨首辅捻了捻胡子,忍不住想:齐辉这个名字,究竟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被提起来了。在场的人,究竟有几个还能记得住他长什么样子。
  提到齐辉,实在太敏感。神宗态度不明,谁也不敢冒冒然说什么,自然是无人敢出言反对。乐都王妃几乎要哭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出了皇宫,怎么跟玉明和陈菲交待。
  片刻后,神宗又向一位臣子嘱咐道,“拟旨让他启程回靖州完婚。”他又补了一句,“为着大婚的体面,你们几个,连齐辉在内,都封王罢!”说罢,便让礼部尚书去拟几个封号。
  最后,蒋贵妃又捧上了厚厚的秀女画像,贤惠大度地劝说推荐一番。神宗却根本懒得翻看,随意点了几名秀女的名字,作为自己留用,其中有沈欢,亦有殷婷。
作者有话要说:  

  ☆、出宫

  颜谧从宫里的车辇上下来,再度回到自家小院,虽然短短半个月,却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院中,微风轻漾,传来一阵饭菜的香气,纤素煮好了一桌菜等着,鲶鱼锅贴,土鸡汤,银芽牛肉丝,凉拌莴笋丝,新鲜的小青菜,还有煮好的玉米和山药。
  樱姿见到她更是欢天喜地!更是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让颜境也一起上桌用膳。
  桌子上,颜境端起一杯桂花酿,笑道,“恭喜妹妹,终于如愿以偿。”樱姿与纤素也欢笑着举起了杯子。
  颜谧端起杯子,与他们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她脸上浮出一个微笑,却有一丝无奈“入宫,实在也没什么意思。譬如说,这么好喝的桂花酿,便不能随便喝了。”
  纤素忙道,“我会一直帮你酿好,酿很多。再让杨小姐给你带进宫去。”樱姿一边又喝了一杯,一边狂点头。
  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却也可能是她俩故意这般说的,颜谧看着樱姿与纤素,忍不住笑了。
  颜境却凝视着她道,“世事终难两全。把握你最看重的,便足够了。”
  晚间,樱姿又要跟颜谧挤在一起睡,两人并排躺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樱姿忍不住又要欢呼,“天哪!如今你真的成了临王妃!”
  颜谧笑了,“别人也就罢了,你也认为当个王妃是稀罕事,是好事?”她本来想说,你未来不也是晋王妃,有什么稀罕的……而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樱姿仿佛听到颜谧未出口的话,轻轻道,“那怎么一样?你们可是情投意合。”
  颜谧立刻转话题,真心实意地道,“多谢你的点心。”她估计,樱姿还跟蒋太后灌了不少她的好话。其实,由于齐承麟的关系,蒋太后对于樱姿先天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而樱姿却一向不怎么爱到太后面前凑合。而为着她的缘故,樱姿还故意违背心意,冲上门去为她刷好感。
  樱姿白了她一眼,“入了宫一趟,竟学会了这些客套。对了,终究要入宫跟那些贵人打交道的,你真的不跟我学学做点心?”
  颜谧摇摇头:有治病这个技能,已经够麻烦了!等学会了做点心,难不成天天给蒋太后当厨子?
  她又转了个话题,“这些时日,你在做些什么?”
  樱姿犹豫了,可她扛不住颜谧越来越探究的眼神,结结巴巴道,“相,相人……还有,救济穷人。”
  颜谧的直觉开始起作用,她跳过了过于明显的重点,疑惑的是:除了做点心之外,这丫头什么时候对公益感兴趣了?
  可是,饮多了桂花酿,再加上在宫中劳累数日,回到小院,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于是,未及出口问,颜谧已经昏昏沉沉睡着了。
  ##
  箱笼还未打开,又原封不动地上了车辇。次日一早,颜谧便启程去了颜府。这一点,也是她早先与齐盛商量好的。毕竟,参加宫选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用的是颜家女儿的真实身份。如今成了炙手可热的临王妃,更是多了一百双眼睛盯着她找茬。为着同样的目的,成亲前的这段时日,自然要住在颜府。
  近两个月,在江氏的规划下,颜府买下了旁边两栋民居,并将外墙打通,整个府邸宽敞了不少。江氏似乎对孙氏之前的装饰风格挺满意,将这个风格延续了下去。照旧是黑漆如意门,十字青石甬道,种了两棵杏树,两棵梅树,搭了花架子,爬满了紫藤花,还有金鱼缸。然而,多了江氏这个女主人,整个颜府的画风却是悄悄地变了。
  这一回,颜谧的房间自然换了一间,是整个府邸中位置、采光最好的一间。整个房间布置得十分清雅,也打扫得十分干净,多宝阁上摆满了各色摆设,颜谧严重怀疑:江氏怕是拿来了不少自己的陪嫁。外间靠墙,还摆了两个书架,分门别类地放着各色书籍,品味不算太俗,只是,书籍上无一不印着江府的印章。想必,学识考察之事,至少已经传到了江大人的耳朵里。
  尽管还未正式册封,颜府诸人却都等在那里,向颜谧行了礼,除去清瑶与清卿,连颜成的庶子也在场。颜谧毫不客气地受了礼,并未询问那两人去了哪里。她打量了江氏一眼,找了个借口,很快将众人赶走,并让青怡与江氏说了一声,三餐膳食端进她房间就可以了。
  众人离去之时,江氏不耐地推了颜封一把,颜封收到了她的眼神,停住脚步,想留在那里,说几句什么。然而,盯着颜谧快步走入内间的背影,他又有些莫名胆怯,最后还是退了出来。在外头等待的江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而颜谧的心的确没有放到这颜家身上。目前,她的当务之急,是研究蒋太后与神宗这两则棘手的病例。毕竟,五日之后,就要着手进行诊治。
  她拿出了日记本,一边思索着,一边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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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氏的小花厅内,余氏并何氏、清瑶、清媛四人,围坐一桌,用着午膳,却都有些心不在焉。余氏拎着勺子,却半天喝不进一口汤;清瑶几乎把碗里的两只鱼丸捣成了碎渣;而清媛举起筷子,却又放下,似乎毫无食欲;何氏对着两个伺膳的丫鬟呼来唤去,最终把她们都赶了出去!
  余氏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这死丫头真的成了临王妃?不会是哪里搞错了吧。她从小连认字也没写过,还没怎么吃饱过,对了,脾气还十分古怪……”
  她忍不住推测道,“难不成这临王有什么问题,所以才要挑这么一个?”
  清媛插嘴道,“临王俊朗非凡,那一天,我们挤在大街上都看到了。是不是啊,二姐姐?清瑶闻言,狠狠刮了她一眼。
  何氏提醒道,“颜谧她早已好了,从水月庵回来后,就像换了个人。”
  余氏骇道,看向她们,“莫不是在水月庵的时候,被什么附了体?”
  四人就这个主题琢磨了一会,自然是无解。过了半晌,清瑶再一次呜呜哭了起来,“祖母,我不服!若不是大伯母,这当临王妃的,可是您亲孙女我啊。”
  听了这话,清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幸好也没什么人注意她。
  余氏闻言一摊手,恨恨道,“那也是个贱妇!都逼得我在这家里没有存身之处。”
  清瑶的哭声又响了几分,“造化弄人,我不想活了!”
  何氏喝道,“休得胡说!老太太会为你做主的。”
  她们母女二人紧紧盯着余氏,可惜,余氏自顾自喃喃道,“莫不是真被什么附了体?”
  清媛在一旁嘻嘻笑道,“不管被什么附了,那也是临王妃。出了个姐姐当临王妃,我们这些做姐妹的,怕是也能好嫁些罢!”
  这话听着有些刺耳。毕竟,这些时日,清瑶不晓得参加了多少场赏花会,却毫无成果,根本一点也不好嫁,唯有把希望寄托在入宫之上。孰知竟一朝落空,为此,清瑶已经恨疯了颜谧,听到要沾她的光,更是不能忍受。
  果不其然,清瑶恶狠狠地扯起了清媛的袖子,却被何氏拉了回来:今日,江氏特别嘱咐过,颜谧第一天回府,看牢清瑶,休要生事。如今,江氏管着家,手段又阴狠,她可不想再跟之前一样,白白吃亏了。
  临别时,清媛有些反胃,差点当场吐了出来。然而,除去身畔的丫鬟,其余三人却谁都没有注意。
  回到何氏的房间,清瑶道,“娘,如若当初是我参加宫选,如今这临王妃就是我!是颜谧抢了我的亲事!抢了我的位子!”
  何氏掐了清瑶一把,“小点声,休得胡说!”然而,看着女儿的满脸泪痕,何氏又忍不住拿起绢子,帮她轻轻擦了一擦,安抚道,“如今木已成舟,再说这个,无非徒增伤心。可惜娘只是个商家之女,想要帮你,也有心无力。”
  清瑶“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拼命扯住何氏的衣角,痛哭道,“娘!颜谧如今还没入宫成亲,您可要动动脑筋。”她开始哭天抹泪,“为了那个贱人,女儿还挨了两个耳光!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耻辱!”
  “娘,如果那个贱人死了,是不是能够换个颜家的女儿当临王妃?”
  ##
  江氏一下午把庶务丢开手,独自在房中,忙于斟酌话语,想去说服颜谧。有关于李氏的隐秘旧事,她嫁入颜家不足一个月时,便摸了个八九不离十。当年,李太医名震宫闱,她爹江大人自然也是晓得的,自她知晓后,还专门下了一番力气搜查,却无甚收获。
  颜谧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先是莫名失踪,又在宫选前莫名出现,连江大人也觉着,这背后一定不简单,多半还与当年旧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搞不好,这李太医根本就没死!(脑洞开太大)
  而知晓颜谧被封为临王妃的那个晚上,江氏整晚辗转难眠,却是源于兴奋之情。她终于不再懊悔嫁入颜家,因为真正的机遇来了!
  连江家也没办法将自家姑娘送入宫中,而颜家竟就这么出了一位临王妃,可谓是瞬间飞黄腾达!然而,颜家诸人,从余氏、颜封再到何氏,无一不是目光短浅、为人庸俗之辈,因此,才会在当年虐待李氏所出的子女,才会在如今,面对发达的颜谧,畏畏缩缩,裹足不前。(不过,有时江氏也忍不住会想:如若易地而处,搞不好她也会跟当年的余氏做出同样的选择。)
  颜家人已经指望不上,她会牢牢看住他们不要拖后腿。而颜谧却明显是个聪明人。
  于是,江氏想与她结交,也必须与她结交,这可是莫大的机遇。而对于颜谧而言,即便对整个颜家有着深深的恨意,也无甚干系。毕竟,她江子熙姓江,并不姓颜,她江子熙嫁入颜家只有半年,与那些往事都没有任何关系。
  往事已经模糊不清,未来却在眼前。对于颜谧而言,哪怕贵为临王妃,没有娘家依靠,在宫中也是处处受制于人。更何况,她可以提供更多,甚至可以利用江家的资源来帮助颜谧。这一点,还需要提点,颜谧才会明白。
  当然,她没指望颜封能说得明白,说得动听,说到位。然而,需要有人先去磨一磨颜谧的耐性,或者说,受一受颜谧的气。最好这个人选,让颜谧既恨之入骨,又无法拒之门外。这个人选,便是与颜谧有着最直接血脉关联的颜封。
  而这一厢,颜封不仅听不进话,还在急躁地发火,“这死丫头可没把我当成亲爹!你不知晓在进宫的路上,她连看也不看我一眼。我与她说话,完全当没听见!”
  江氏继续道,“血缘之情,哪那么容易割断。何况,你前去的目的,也是为了她以后在宫里的日子好过。哪怕被拒之门外,你只要坚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究会打动她。”
  颜封迟疑了半天,有些讪讪的,“夫人有所不知,过去有一些误会……她可不念什么生养之恩,说不定还恨极了我。如今成了临王妃,更不会提携颜家半分。”
  江氏耐住性子继续,“她哪怕恨你,当年旧事,未必那么清楚。而你前去,正好能解释一番。”
  颜封摇了摇头,“何苦再翻那些旧账,搞不好弄巧成拙!”
  江氏也忍不住冒火,“我没让你去当她的爹,你只需与她明言。进了宫,哪怕贵为临王妃,没有娘家依靠,也是处处受制于人。她需要颜家,还需要更多。而我可以利用江家的资源。”
  颜封愣住了,半响之后才道,“那,那我去试试看。”
  颜封真的去寻颜谧了,江氏却泄了气:没想到,颜封这般扶不上来,估计这一趟也是白费力气。这颜家上下,竟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人……忽然之间,江氏却想到一个说客的好人选,她让丫鬟把孙氏唤了过来。
  ##
  当天晚间,颜清卿也回了颜府。宫女选拔与宫选几乎是同一时间进行,差别在于,待选宫女没份进入后宫,只驻扎在前门附近的住处。颜清卿比颜谧入宫晚,却同一日回来,毕竟宫女的拔擢,比宫选要简单地多。而她也的确选上了宫女,只是等待进一步的分配。以颜清卿的出身品性,这个结果也并不出奇。
  相比颜谧,她回来的十分低调。天色已暗,颜家诸人皆已歇下。本来嘛,无非选上个宫女而已,不值得什么。江氏命大厨房做好一桌席面,送到孙氏那里。
  江氏觉着,以如今靖州的亲事情势,入宫做个宫女,也是一条不错的道路。说不定,能分配到哪个贵人身侧,也会有一番造化。除去颜谧,颜府的几个女子,她最看好的便是颜清卿,一度想让她参加宫选。然而,颜清卿在最后时刻放弃,宁愿去做个宫女,不禁又让江氏觉着,颜清卿虽然聪慧,脑子却拎不大清楚,不堪大用。
  孙氏早已亲手做好一桌小菜,都是颜清卿平素喜食之物。
  匆匆归来的颜清卿,看起来十分疲倦,她见到孙氏,立刻绽出了个灿烂的笑容,“姨娘,这几天我可饿惨了。”
  孙氏本来也是满面微笑,闻言却不禁一阵酸楚,“非要去做什么宫女!以后可好了,要天天挨饿了。”
  她越想越伤心,“以后要见一面,可是千难万难了。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对娘这么狠心!”
  眼看着亲娘要落下泪来,清卿衣裳还未换,便一股脑地就扭在孙氏身上撒娇,孙氏骂一会又笑一会,催促着她去沐浴更衣,先前的心酸便消失无踪。
  ……
  颜清卿睡着后,孙氏给她掩了掩被子,才轻轻走出去,阖上房门。然而,出了房门,她便眼圈红了,不住地拿白色绢子拭泪。
  她想起白日里江氏交待的事,不由得轻轻叹息,“同一个颜字,同一个爹生的,一个能当临王妃,一个却只能入宫当宫女,以后的日子,怕是真如她所说一般,吃也吃不饱!”
  旁边的心腹嬷嬷见状劝道,“先苦后甜也不一定。说不定最后有大造化的,反而是我们五姑娘呢。听说啊,宫里的很多娘娘,最初也是由宫女做起的。”
  孙氏摇了摇头,“能入宫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咱们家的四姑娘,便是个人精。清卿她还是个孩子,我只求她能平安无事。”
  那老嬷嬷又道,“有临王妃这个亲姐姐,想必五姑娘在宫中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孙氏不禁又叹了口气,这话又不能跟嬷嬷讲,只得道,“但愿吧,姐妹一场,也是缘分。也不知道清卿那个死脑筋,能不能转得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陨石

  颜清卿一大清早起来,才晓得颜谧也回到了这颜府中,她神色复杂,却主动开口问孙氏,是否需要给颜谧请安,否则太过失礼。孙氏正有此意,母女二人匆匆用过早膳,便前往颜谧的小院。
  这一边,颜谧早早起床,用过早膳,开始用功。她在蒋太后那里夸下海口,实际上,贪食症一般需用药辅助,她一时根本无法研究出重要替代,等于根本没有药材辅助,单靠心理治疗,治疗起来十分困难。
  青怡来禀告,颜谧自然是不想见的,然而,她这才知晓:颜清卿也入了宫,竟是要做宫女,还不知道分到哪个宫中。
  青怡忍不住道,“莫不是打着什么主意,想到小姐这里服侍吧?”
  颜谧摇了摇头,“不见得,她之前根本不晓得我要参加宫选。何况,宫女最终分配到哪里,她没有任何把握,何必以身犯险。”
  颜谧想了一想,浮出一丝担忧之色,又与青怡道,“无论分到哪里,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颜清卿一进来,便给颜谧行了一礼,她到底受了些宫规训练,这礼行的大方规范,比颜谧见到的那些宫女,也差不了什么。
  颜谧皱着眉头,第一次认真地打量颜清卿。
  她身着一件月白色的窄袖绫衣,颜色素净,却简单大方。她眉宇中没有一般青春少女的浮躁之色,只不过正值芳龄,整个人清雅之外,透着一种娇柔的美。
  颜谧在心中叹了口气,淡淡道,“宫内十分复杂,做宫女亦十分辛苦,你有这个心思,应该事先与我说明。如今,木已成舟,无可挽回,以后只能万事小心。”
  颜清卿道,“多谢姐姐嘱咐。清卿会万事小心。”
  这是没听懂?
  颜谧只得说得更明一些,“你与我这层关系,很快,宫里便会人人知晓。非但不是助力,怕是你的处境会更难堪。不若我想个法子,让你不再做宫女?”
  颜清卿惊得猛地抬起头,迟疑了半天,却道,“让我想一想。”
  这是不肯了?颜谧无语,却也没耐心再说服她。
  颜清卿面色晦暗地离开了,留在门口的孙氏却走了进来,她身着一件半旧的湖色夏衫,比之前素净不少,却照旧眉目如画。
  她对着颜谧深深施了一礼,“妾身僭越,有几句话,想与四姑娘说。”
  然而,颜谧对于颜家诸人却没什么耐心了,无论孙氏要说的是什么,想来她都不会感兴趣,她转身走入内间,启动头脑,开始思考蒋太后这个病例。
  然而,眼看着颜谧的身影就要消失,孙氏却有些急了,她难得失态,提高了音量道,“四姑娘,清卿她还是个孩子……从回到靖州的那一天起,她就把四姑娘当成是姐姐。您可是她的亲姐姐!”
  ##
  当夜,午时刚过,在青怡的协助下,颜谧爬上了小院所处的屋顶,她比预先约定的早了半个时辰上去。而屋顶显然是刚刚修葺过的,青怡已事先铺好了一条厚厚的大红锦缎褥子,颜谧独自坐了下来,轻轻吹着风,凝神静思:不知为何,这次齐盛约在了后半夜,似乎不准备睡的节奏,不知是否因为近来更加繁忙的缘故。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齐盛提前出现在屋顶的另一端,他一眼瞥到了她,正如她第一眼便注意到他一样。颜谧没有动,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过来,就像走进她的人生一样,心里一圈圈荡漾开来,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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