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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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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花千引的房间,牡丹姑娘的神色变得严肃不少,她轻嗅到那画纸上淡得几乎发觉不了的莲花香,又伸手触到那独特的墨迹,叫来一个小厮,将画纸折好递给他道,“把这纸带去金陵春园,替我向主人问一句,画这画的是谁。快马加鞭。”
  “是。”
  而同样在打量这画纸的,还有宋青扇他们。
  “这墨很是特殊啊。”燕陶陶素爱丹青,此刻终于发现了画纸上的特别,“这样的厚重及光泽,我却从未见过。”
  凤如和凤意对视了一眼,才建议道,“不如,修书去问问小妹?”
  “也好。”
  翎西郡主思索再三后,让岳如柏送信去了金陵,而后她看着凤如突然笑了,“凤九公子,翎西有个问题想问你。”
  “哦?”凤如浅浅笑道,“不知郡主想知道什么?”
  “翎西想知道,昨日凤十公子想说,却被你拦下的,是什么?”眉眼盈盈,问出的话却让凤如敛了笑意。
  “既然此刻我们是盟友,九公子是不是不该隐瞒什么呢?”
  “郡主说的是,”凤如点了点头,看向翎西郡主,轻轻笑,“那么郡主是否也该告之在下您知道的,浮屠塔的秘密呢?”
  翎西郡主脸上突然也没了笑容,只是沉默许久后,赞赏地鼓掌,“不愧是凤九公子,果然心细如尘。”说完,她从袖中掏出一块玉牌放在桌上,“现在,是不是该凤九公子说了?”
  “这就是浮屠塔入口处的钥匙?”凤如拿起玉佩,细细观察着,发现温润的玉佩上竟刻着一行不认识的异国小字。
  燕陶陶看了眼翎西郡主,又看了眼在思考些什么的凤如,问道,“不是说浮屠塔被毁了吗?那为什么还有钥匙?”
  “地上的浮屠塔毁了,地下的却没有。”凤意倒是替燕陶陶解了祸,“传言,在地上的浮屠塔动工时,监工还曾拨了一批人建了一座地下的浮屠塔。”
  前朝的皇帝脑子进水了?燕陶陶第一反应就是这般,但凤意好似是看出了她所想,又道,“有人言,其实造浮屠塔,并不是顺帝的意思,而是,当时监工,陆流柯的意思。”
  “陆流柯?”燕陶陶似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突然眼底一亮,“你是说广袖疾风的最后一个传人?”
  洛阳陆家,广袖疾风。
  凤意点了点头,认可了燕陶陶的猜测。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告诉了你们,”翎西郡主道,“现在,你们是不是把你们知道的说出来了?”
  凤如将玉佩递还给翎西郡主,转着手中的茶杯,缓缓说道,“地下的浮屠塔,在洛河之下,入口则在当年的陆家。”
  看着翎西郡主眼底的满意神色,凤如道,“只是,这浮屠塔门口的钥匙,并不止一把,还有另一块玉佩。”
  “什么?”翎西先是震惊,随后想到了什么,反倒笑了。她的玉佩是当今圣上赐下的,本就是前朝皇宫之物,而另一块玉佩,必然是陆流柯自己私藏了,“陆流柯倒是好计谋,只可惜,他活得不够长,也没能够自己再进一趟浮屠塔。”
  “这可犯难了,”凤意揉了揉脑袋,“陆家早就没了后人,这另一块玉佩去哪儿找?”
  “后人嘛,还是有的。”宋青扇笑着,拿出前一天从那女子身上摘下的面具,手指轻点,“玉佩,大概也就在她身上了。”
  玉佩后面细微地刻着一行字,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句诗。
  灵衣兮被被,玉佩兮陆离。
  “可这人去哪儿找?”翎西郡主皱了皱眉,问道。
  “何必要我们找,她自然就来找我们了。”宋青扇笑道,说完,手中的折扇朝着窗口飞了出去。
  未见人影,却见一抹衣袖挡住了折扇,又将它送回了宋青扇的手中。一见正是昨天这人,燕陶陶可来气了,鞭子一点不留情地挥了出去,正是肃秋楼娄七的得意招数,夺命鞭。
  只可惜这样一鞭打在那广袖上,却如同打在棉花上一样,那人竟然毫发无损。
  就在翎西郡主的双剑要刺去时,六枚棋子绕过燕陶陶封住了那女子的六处经脉。
  三黑三白,竟如同游龙般变换着方向,绕过广袖,直直打在她身上。
  而凤如和凤意正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人未从凳上移动半分,甚至还不以为意地和宋青扇碰了杯酒,好不如意。
  黑子名如,白字讳意。黑白棋子一出手,怎能不称心如意?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34

  ☆、灵衣玉佩

  燕陶陶自认为自己见过各种姿容艳丽的女子,但她却觉得不论是艳若桃李的秋荷姑娘,还是娉婷秀雅的长蕙女侠,或者是丰姿绰约的花四娘,甚至是翎西郡主,在这个女人面前却都败了下去。
  天水碧的衣衫绣着蓝灰色的莲纹,无端添了几分佛气。双瞳剪水,明明带着狠戾,却只让人觉得秋水般清亮。
  燕陶陶皱了眉,却总觉得她长得有些不一样,但她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姑娘老来我们这里,宋某还以为你是对我有意思呢。”宋青扇举起酒杯,对着女子的方向轻轻一举,油腔滑调至极。
  真是不要脸,燕陶陶心里啐了声。
  “真不要脸。”那女子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他。
  宋青扇摸了摸自己的脸,摊手,“姑娘怎么能这么说宋某呢。若非是这样,可还能请姑娘说一说来意?”
  女子抿着唇狠狠瞪了眼宋青扇,过了好久才静静地说道,“我来是让你们帮我一个忙的。”
  宋青扇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却没想到被女子瞪了一眼,咬牙切齿道,“给我把穴解开。”
  宋青扇不说话,倒是凤如点了点头,和凤意一起将她封住的经脉解了,“姑娘可以说了。”
  “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浮屠塔前需要两枚玉佩了,”她多看了一眼翎西郡主,而后道,“另外一枚玉佩原在我手里,却在三天前被别人抢走了。”
  “谁?”翎西郡主问道。
  “细雨神针,”女子眼底有些懊悔,似乎是后悔自己的玉佩竟被别人抢了去,“花千引。”
  “玉佩不在我手上,”花千引看到宋青扇和其余几人来此后,目光扫过那个女子,竟多了一丝不屑,“陆灵衣,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当真大胆。”
  陆灵衣的手拂过衣袖,并不怀疑花千引的话,她竟施施然地坐在花千引对面,自顾自地倒了杯茶,“那玉佩去了谁那里?”
  “恐怕你并不敢去拿,”花千引的目光在陆灵衣和宋青扇间游走,最后放在宋青扇身上,“水迎风拿走的东西,不知道宋青扇敢不敢帮你抢。”
  水迎风竟然也来了洛阳。
  说不惊讶是假的,原来河图洛书的魅力如此之大,连水迎风也来凑热闹了。
  翎西郡主看向宋青扇的目光几经变化,水迎风来了,那么她的合作对象,是不是也该变了。
  而有这想法的,却不止翎西郡主一人。陆灵衣低头看着茶杯里沉浮的茶叶,思绪万千。
  “宋青扇,我跟你打赌,陆灵衣会舍下你们去找水迎风,你信不信。”花千引看着陆灵衣似乎很是不喜欢,故而语气也带了几丝嘲讽。
  宋青扇点了点头,“换了我也想去找水迎风了,难道花四小姐不想吗?”
  “我倒也想,只是水迎风和莫争都来了,我也不知道该和谁比较好啊。”花四娘看着脸色已经一变又变的陆灵衣,只想笑出声来。
  莫争和水迎风,互为对手的两个人都为了河图洛书来了洛阳,真是,不和他们合作自己必定讨不了好,可是择其一,难免有会惹到另一个,这果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陆灵衣突然笑了,“我觉得相比于他们,或许折扇客更靠谱些。至于那两位剑客,还是留给你了。”
  说完,她站了起来打算离开,只是走前陆灵衣又对着花千引巧然一笑,“你以为杀了静微师太拿走那张羊皮卷你就能独自一人去浮屠塔了吗?这一次我不过是小小地坑了你一把,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你。”
  “陆家的东西,不是你这个清河绣坊的走狗能够觊觎的。”说这话时,反倒是换了她眼底带上讥讽。
  花千引凤眼微眯,只是很快便舒展开来,眼底依旧如同寒星般不带一点情感,“你又好得到哪里去,你以为逃出清河绣坊你就不是它的走狗了吗,我告诉你,你们陆家当年,死得活该。”
  陆灵衣闻言眼底闪过怒气,刚要出手,却不料花千引的针来得更快。竟然一出手就是细雨神针这样的杀招,陆灵衣的长袖挡在身前,却没能挡尽这要命的绣针。
  燕陶陶看了眼陆灵衣,转向宋青扇,“我们是不是该帮她?”
  “陆姑娘的事情,她自己解决就好了,我们不便插手。”宋青扇轻摇着折扇,说着这样的话,另一只手却朝着花千引弹出一颗石子。
  只是这颗石子却被一枚白色棋子打开了,宋青扇下意识地看向凤意,却见他只是和凤如低声说着什么,根本没有看向陆灵衣和花千引两人。
  陆灵衣的广袖已被绣针划出几个口子,躲得极其狼狈。
  “跟你说过,广袖疾风没练好就不要用,丢了陆家的脸。”
  而就在这时,三个银环前后飞向了花千引,观音连环套,陆家的杀招,若说广袖疾风挡尽天下神兵利器是不可多得的自保招数,那么观音连环套,则是嗜血的杀招。
  第一个银环到花千引眼前时她尚能挡住,可是第二个却打得她措手不及,而第三个银环却差点要了她的性命。
  没错,差点。
  因为一把剑挡在了花千引的面前。
  仅一招就把银环全数还给了陆灵衣。
  这把剑是长剑逍泓。
  挡在花千引前的是水迎风。
  陆灵衣被挡回来的银环逼退几步,看向水迎风的目光却多了丝耐人揣测,“他竟然肯帮你?”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虚弱的咳嗽声。来人在这样热的日子里竟还是一袭裘衣。
  竟然是莫争!
  陆灵衣看了眼莫争,又看了眼水迎风,突然笑道,“雪山派两位弟子竟然一起站在这里,当真是奇怪。”
  的确奇怪,原本师出同门的莫争和水迎风,为剑术高低较量已久,这十年来他们一共见过三次,没有一次不是刀剑相向生死相搏。
  可现在,他们却这么平静地出现在一个地方,当真离奇。
  宋青扇摇着手里的折扇,一下一下,格外缓慢,或许这里只有他觉得,这幅场景不但不奇怪,反而还有些理所应当。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只到这里了……OTZ
  接下去要到12号才开始有更新~

  ☆、浮屠塔前

  窗外的阳光明晃晃的灼人眼,时而吹过几阵清爽的风,微微解了暑气。
  虚弱的咳嗽声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极其明显,一袭裘衣的男子脸色苍白,全然不像是江湖所传的那个所向无敌的剑客。
  “公子,药粥好了。”身着雪色纱裙的女子走近莫争,看向大开的雕花窗,轻轻皱了皱眉有些不满这凉爽的风。
  莫争并未说话,只是颔首先一步走回了自己的客房,大概是病的厉害,这咳嗽声并没有消减。
  水迎风的长剑回鞘,剑刃般凌冽的目光从莫争的身上收回,转而看向花千引,道,“你之前说的,我应下了。”
  花千引的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可是另一块玉佩在他们身上。”
  水迎风好似此刻才看见宋青扇,对着他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那便一起吧。”
  “一起?”花千引只觉得好笑,水迎风是太有把握他能拿到河图洛书了吗,竟然敢叫上他们一起,不过,她的目光在宋青扇上略微逗留,点了点头,“那便一起。”
  陆灵衣顺着花千引的目光看向宋青扇,心中似在盘算许多,终于只是化作了嘴角的轻轻上扬。
  “申时。”水迎风留下话便赶上了莫争,宋青扇一行人也离开了。
  “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们一起去!”燕陶陶的脸绷得紧紧的,嘴也抿起来,瞪着宋青扇的眼睛写满了不开心。更雪上加霜还有另一边的凤意也皱了皱眉,“陶陶这家伙去了只会添乱也就罢了,为什么也不让我去?”原本好看的眼睛盯着凤如,“我和你有差吗?为什么你可以去我不可以!”
  “陶陶,”宋青扇少有的正经了颜色,“浮屠塔不比平时所去之处,机关林立,一不小心就……”
  “那不是人多好办事儿吗!”燕陶陶哼了一声转向凤意,“你说是不是。”
  “没错!”真是少有的两人统一了战线。
  宋青扇看了眼已经偷笑着走远了的翎西郡主和陆灵衣,悄悄拉过燕陶陶,“浮屠塔有什么还尚不可知,我们不能全都下去,当初寄给十一的信还没有消息,必须留人在这里,只有陶陶你才能不让人怀疑。”
  “可是我,”凤意不满地指了指自己,为什么连着自己也要留在这里?
  还是凤如轻轻开口道,“塔中危险,这国色天香楼同样不安全,你一定要护好陶陶。”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我?”
  异口同声的两个人似乎都对于对方说的话很是不满,旋即四目相对咄咄逼人。
  “喂,陶陶,你刚刚那是什么语气啊,该抱怨的是我吧?”
  “十哥哥你别臭美了,就你的本事行么?”
  “我的本事怎么了,总比你半吊子的夺命鞭使得好吧。”
  “我不是指身手,”燕陶陶不客气地伸出手指戳了戳脑袋,“我是指脑子。”
  “你!”
  “哼!”
  “哼!”
  宋青扇和凤如看着争执的两个人,无奈地相视一笑,而后离开了此处,这两人留下来的事是不愁了,只是关于浮屠塔的事情,还得好好商榷一番。
  这样热的天气里仍旧紧闭门窗的客房里散着浓浓的药味儿,水迎风背倚着门,看着莫争不紧不慢地咽下药粥。
  “什么时候?”莫争放下手里的空碗,却并未看向水迎风。大概是服了药,所以莫争也没有之前咳得厉害了。
  “申时,”水迎风想了想,终于说道,“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似乎是有些意外于这句话,莫争微微偏头看向水迎风,“你觉得我会放心吗?”
  “我不亲自拿到河图洛书,你觉得我会放心吗?”莫争嗤笑出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学会这些。”
  语毕,也不管水迎风阴沉的脸色,莫争起身走向那个雪色纱裙的女子,“阿雪,你留在国色天香楼。”
  “公子,”阿雪咬了咬唇,似乎有些讶异莫争的决定,但看着莫争不容人质疑的神色,只是点了点头,“只是这药粥……”阿雪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莫争,想到去那浮屠塔便无法熬粥,不知该如何是好。
  莫争却并没有在意,“没有就罢了,反正…”
  “我这次经过金陵时,讨了几十丸阿芙蓉药丸,想来可以撑一撑。”水迎风看着阿雪那张要急哭出来了的表情,想她顾主心切,随口说道,却没想到这话让阿雪一下亮了神色,“是吗,阿雪谢过谷主了,还请谷主帮忙记着公子服药的时辰,他…”
  “好了,”见阿雪似乎是要说个不停,莫争出声道,“你回自己的房吧。”
  “哦,”阿雪被打断话后有些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微微弯腰道,“阿雪先退下了。”
  有些嫌闷地打开关紧的窗,凉风拂过,倒让人更加清醒,莫争一点一点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剑相思,细致又沉稳,手指隔着雪白的帕子,竟也有些冷意。
  “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拿到河图洛书的。”水迎风走近关上窗,对着莫争说道。
  莫争像是想到了什么,仅仅是摇了摇头。
  戌时,国色天香楼。
  夜色升起,楼前的灯笼已经点亮高高挂起,在这样惹眼的灯光下,原本就稀疏的星空更是淡了下去。
  “所以,浮屠塔的入口在何处?”翎西郡主看着早已聚齐却毫无动静的其他人,免不了心切地问道。
  陆灵衣却依旧沉着气,“再等等。”那样的语气像是早就胸有成竹,什么也不担心。
  大概又是过了半个时辰,陆灵衣终于满意地轻笑,“好了,我们走吧。”
  翎西郡主心有疑惑,却见其他人都一副了然,更是不解。还是凤如好心,低声解释道,“等的是大火星。”
  闻言翎西下意识地朝东南方望去,果然隐约可见一颗红色的星星孤零零地挂在宽广的天地交界处,正是大火。
  “只是,这浮屠塔的入口,也就是当年的陆家在何处?”翎西看向凤如,问道,却换来对方抱歉的摇头,“我并不知晓。”
  陆灵衣一直和宋青扇并肩走在前头,此刻已经走到国色天香楼后院的边界,她停下脚步看向翎西道,“当年的陆家,就是如今的国色天香楼。”
  话音刚落,不知是她触碰到了哪里的机关,原本挡住去路的墙壁缓缓打开一扇门,斜向下的阶梯一直通向没有灯火的黑暗中。
  陆灵衣对这一切早就了然于心,不费多大功夫就点亮了两侧壁上的火把,霎时,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长道被照亮,只是阶梯一直向下延伸,根本望不到头。陆灵衣走在最前,一步步踏下阶梯,身后的石门渐渐合上,将最后一丝星光彻底挡在外面。
  只有火把灼烧的声音充斥耳边,七个人谨慎地向前,谁也没有发现就在入口的角落里,一道纤细的黑影被越行越远的火把拉长,忽隐忽现。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稿箱的日子真是累QAQ,求评论求收藏!好久不写完全手生,写不出来了!!!

  ☆、曼荼罗场

  阶梯越往下,可容纳的人便越少。
  就着跳跃的火把,湿冷之气迎面而来,莫争轻轻咳出声,显然是受不了这样的寒气。
  “到了。”陆灵衣走在最前面,忽而站住,温雅的嗓音此刻竟也带了些冷意。
  翎西将随身带着的玉佩不疑有他递给了陆灵衣,只是另一块玉佩,出人意料的竟然在莫争手里。
  陆灵衣不解地看了眼水迎风,却是什么也没说,只在心里疑惑,莫非水迎风和莫争此次真的是一伙的了么?
  挡住去路的墙壁似是千斤玄铁而铸,上面刻画着不计其数的莲座。还有和翎西那块玉佩上一样看不懂的文字书了半面墙。
  陆灵衣在谨慎之余还似多了份敬畏,对着那半面墙喃喃自语。直到花千引问道,“那是什么?”
  “楞严经。”陆灵衣眼底清明一片,静静地回着花千引的话,而后将手中的两块玉佩分别放置在俩毫无关系的莲座上,轻轻拧动机关。
  铁墙缓慢地一点点打开,扬起被尘封于此多年的尘埃,呛得陆灵衣有些眼涩,更多的却是了却一桩心愿的释然。
  与黑暗的阶梯过道不同,泠泠波光自头顶倾泻而下,照亮了整片天地。
  千层万叠的浮屠塔错落有致,他们都以为浮屠塔不过是一座佛塔,此刻才惊觉,这不仅仅是一座佛塔,而是千万佛塔造就的一个巨大的曼荼罗,竟然是一个坛场。
  纵然陆灵衣早就在心中千遍万遍勾勒过这曼荼罗的形状与宽广,此刻却也震惊于眼前的壮景。
  浮屠塔共自上至下共分了三层,基座是五个同心的方台,中间又是三个环形台,台上各是一圈小巧的佛塔,正中恰是一座七级佛塔。
  陆灵衣一行人此时正是站在最外圈,也是最高的地方,整个浮屠塔的震撼一览无余,他们看着这盘旋而下的浮屠塔,一时间竟无人说话。
  “枉论其它,得此浮屠塔,陆流柯也该名垂千古。”宋青扇折扇击于手心,倒收了不少漫不经心的调子,带着股尊敬。
  “不过是仿前人所造罢了,”花千引语气中带着冷漠,“陆流柯的成就,可不是在这浮屠塔的建造。”
  “那是在何处?”宋青扇倒是不曾知晓,原来清河绣坊的第一神针,对此道也是颇有研究?
  “自然是在这万千机关之中,”花千引冷笑一声,“你说是不是,陆灵衣。”
  陆灵衣点了点头,然后一路小跑着从上面下去。天水碧的衣衫因为小跑衣袂翻飞,蓝灰的莲纹枝节盘盘绕绕,竟也像是活了一般。
  其余的人互看一眼,也挪动步子走了下去。
  而先一步走至坛中的陆灵衣转身对着宋青扇一群人招了招手,忽然笑了,灿若莲花,“快点。”子夜的星光太盛,似乎透过头顶的洛河照在了此处,斑斑驳驳地洒在佛塔和陆灵衣身上,让人挪不开眼。
  纵然身边全是寡情的佛塔,宋青扇却觉得,在那样的情景之下,所有佛家的贪嗔痴戒皆都抛在了脑后,那个人就成了最惹眼夺目的念想,就成了俗世的业障。
  已是子夜,国色天香楼中的灯火已经逐渐暗下去,大多人都已经睡去。
  与其余客房并无异处的房内,睡熟了的女子轻轻翻了个身轻咛一声,似是在梦里不甚舒服,娇俏的脸在星光的轻拂下显出一半的模样,正是燕陶陶。
  只是忽然有一个人从阴影里现出身形,一只修长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燕陶陶一下子惊醒,被褥里的手不由分说的拿起里面的软鞭,杏眼圆瞪,又怕又怒。只是在看清来人后,原本剑拔弩张的她一下子偃旗息鼓了,来人竟然是凤意,燕陶陶眼里全是不解,还带着一丝丝恼怒。
  凤意一手捂着燕陶陶,另一只手举起一根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直到燕陶陶点了点头,凤意才随手扔了一件外衣给燕陶陶,而后背过身去,只是这绷直的后背,可见他一直没有彻底放下心来。
  燕陶陶飞速得套上外衣后,轻轻拉了拉凤意的手,才算完事。凤意拉过燕陶陶二话不说破窗而出,此刻燕陶陶才明白凤意的提防是怎么一回事,窗外竟然潜伏着七八个黑衣人,一见有人出来,意外之余不由分说便攻向两个人,手中绣针就着星光,泛着冷色。
  绣针划过空虚带起细微的波动,燕陶陶的软鞭一挥尽数打落绣针,气势一足刚要催动内力将来人痛打一顿,却内息一乱,挥鞭的手硬生生卡在那里。凤意一下子便发觉了燕陶陶的不对劲,一把拉过她护住,略微一迟疑,手里的白色棋子连做一排横扫过去。
  “她们下了药。”凤意皱着眉头正经的样子倒是让燕陶陶觉得有些陌生,只是此刻她可说不出什么玩笑话,因为中了药的,不是只有她自己。纵然此刻凤意还勉强占着上风,但执子的气势已然乱了。
  又是破窗而出的声音,燕陶陶一错眼,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纱裙的女子,手中一把长剑气势逼人,而她身后正跟着五个黑衣人,同时从房内跳了出来穷追不舍。
  “走!”女子轻功甚好,一眨眼的时间就出现在了凤意和燕陶陶面前,反手一剑刺中最逼近他们的一个黑衣人,从另一边扶着燕陶陶,飞身离去,凤意点了点头也不恋战,咬咬牙也走了。
  行至一条窄巷,觉着后面穷追不舍的人已经不在了,三个人才松了口气。
  “十哥哥,你怎么了!”燕陶陶见身边的凤意突然一个趔趄倒了下去,顿时慌了神。定睛一眼才发现凤意的右肩钉了数枚绣针,此刻染了血的衣料已经是一片黑色,这针竟然淬了毒!
  凤意的脸色苍白极了,显然方才一路轻功来此已经是耗费了最后的力气。对着燕陶陶也只能轻轻摇了摇头,却是说不出什么安抚的话了。
  “先安置下来吧,”雪色纱裙的女子对着燕陶陶说道,“我略知一些医术,可为他看一下。”
  燕陶陶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莫争身边的人,本事总不会差到哪里去。
  没错,此刻执剑而立的女子,正是阿雪。
  阿雪对着一家酒肆扣了扣门环,三长三短,大约是定好了的暗号。很快,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随着浓郁的散出来的酒香,只见一个女子翠色衣裙外覆了层朦胧的薄纱,手中提着一盏红色的灯笼,看见阿雪便轻轻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孤傲极了的女子。
  燕陶陶却愣住了,竟然是她,峨眉派,苏长蕙。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又来啦!!一定要有存稿箱才安心的某只~

  ☆、第一扇面

  夜眠人静,更夫已经敲响第五下梆子声。
  五更天凉。
  燕陶陶踏入酒肆后便累得沉沉睡下,直到此刻才呆滞地睁开眼,一瞬她便忽然从床上跳了下来,环顾屋内:十哥哥呢?
  “喝了。”苏长蕙推门而入,看见已然醒过来的燕陶陶,也不多说什么就把手里的黑稠的药碗递了过去。
  “十哥哥人呢?”燕陶陶接过碗却并没喝下,只是带着些微地警惕问道,苏长蕙见状也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向身后的另一间小屋一指,便离开了。
  一口饮尽碗里的药,苦涩自舌尖传递至心间,当真是苦的很。燕陶陶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抱怨,抬脚小跑去查看凤意的状况。屋内甚是简陋,不过一张床,几把椅子,阿雪正在施针,脸色白的吓人。
  大概是因为看到凤意,燕陶陶才算是松了口气。
  “热帕子。”阿雪专心施针,只当是苏长蕙进来帮忙,头也不抬地吩咐道。燕陶陶愣了一下,立马便回过神来,俯下身走近放置在凳子上的水盆,绞干了里头的帕子递给了阿雪。
  阿雪似乎有些惊讶,微微抬头后轻轻点了点头,“你醒了,帕子覆在他额上便可。”
  “哦,好,好。”燕陶陶点点头,将帕子折了折覆上凤意的额,只是指尖触碰到他的脸,冰得她打了个哆嗦。
  不久,阿雪才收了针,恰逢苏长蕙端来一碗药,黑稠的汤水,正如燕陶陶之前喝的一样,又一次看到这汤水,之前生生压制住的反胃感此刻一下子全涌了上来。似是看到燕陶陶表情不好,阿雪料到几分,拿出个蜜饯罐子递给燕陶陶,“压压苦味吧。”
  “多谢,”燕陶陶笑了笑,将目光落在凤意身上,才问,“他如何了?”
  阿雪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但很快便舒展开来,“这位公子已无大碍,但是因为现下药材不全,余毒并不能尽数驱除,等日后再解也可。”
  “那他怎么还没醒过来。”燕陶陶听闻无大碍三个字后已经放下了一半的心,此刻见着还昏睡着的凤意,却又难免焦灼。
  “绣针上的毒解了,可是清眠香的效力还未散去。”
  清眠香?燕陶陶颇不解地望向阿雪,略带询问。
  “国色天香楼时那些黑衣人就已经在房外吹了清眠香到房内,之前药效未发所以没有察觉罢了。”
  原来如此,燕陶陶点头,难怪之前对付那些黑衣人的时候会内息一滞,而她到了酒肆后又莫名地睡了过去,原来是中了清眠香的缘故。
  “多谢姑娘的恩情,在下日后定当报答。”燕陶陶舒了口气,看向阿雪时还带了丝笑意,“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叫我阿雪便可。”阿雪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阿雪,燕陶陶细细回想着,却并未想到什么,“我姓燕,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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