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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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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入场中的人慢慢地越来越多,到卯时末这里已经是人头济济,无一处空隙不填满人群了。

林强云请林岜一起先到州衙会合州官翁甫,和约好在此等候的晋江知县田嘉川,大家便装打扮,徒步走向城南“天后宫”。

翁甫在路上对林强云说:“飞川老弟,我这里已经和各衙门都讲好了,只要贵商行开始做外蕃的生意,全都会按老弟所说的,和买降至三成收受。但他们还提出一个问题,所入的股钱如何分取红利呢?”

林岜问清了事情的原委后笑道:“这还用问么,自然是按入股银钱能占总货值的多少来分得红利。出的钱多,赚的钱自然也多;出的股银少了,到时候只好看着别人大箱的金银抬回家去,大把的钱钞揣入怀中,自己则干瞪着红眼喽。”

林岜的话说得几个人都相对微微一笑,也没人好意思再提出什么话头。对马上要去任京官的林岜,众人还是抱有一份羡慕之心的,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事情就在这种心照不宣的气氛中确定了下来。

“哈哈,有叔父大人的一句话,比我讲得口干舌燥管用多了。”林强云暗自心喜,又打起精神想着:“这样看来,是要再多弄上几个船厂,造些更大的海船战舰,为以后的事业发展做好准备,无论是继续做大自己的生意,或者是推翻这‘黑暗的旧社会’……哎哟,怎么又想这个烦人的问题……真糟糕……”

走在他边上的林岜伸手轻轻拍了林强云的肩膀一下,关心而且意味深长地劝道:“贤侄脸色不大好,想来定是身体还未复原的缘故吧?现在什么都不要多想,任是有天大的事情,都待你恢复后再作打算。”

林强云的脸色迅速恢复如常,感激地向林岜笑道:“多谢叔父大人关心,小侄知道了。”

走上正对擂台的看台上,坐了一会就已到正式开赛的辰时,也不知什么人从何处请来的一位瘦小中年文士,大步走到擂台正中,高举起双手。四周喧闹的声音在这位文士的示意下渐渐静了下来,慢慢全部人的目光都望向文士。

瘦小中年文士高声讲了一通双木商行这次举办陀螺擂台赛的规则和比赛顺序后,再没讲什么废话,立时便宣布比赛开始。

林强云在观看了一会后,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东西两个看台上的人不但对比赛投入无比的热情,而且连擂台四周围观的人也是大呼小叫的为台上的赛者助威。每到有对战陀螺的时候,便会有人急匆匆地跑到那两个看台边,向那儿的一堆人里办些什么事,然后又回到原位看着台上的比赛。

林强云招手叫来四儿,悄悄指着那两堆人处对他说:“你去看看,那些人是做什么的,为何有人会跑来跑去尽往那儿钻?”

不多一会,四儿满身大汗的回到林强云身边,小声说:“公子,他们那是在私下里博彩呢,听说主其事者是一个叫‘回半城’的蕃商。我们要不要也去博它一把?”

林强云先是一怔,想到博彩就是赌博时,拍腿叫道:“啊哟,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这样能赚钱的事情也没想到,我真是笨哪!”

虽然林强云的叫声盖不过台下的嘈杂,但和他同坐在一起的几位州官、县官都听得十分清楚,几乎同是一怔,田嘉川家境最差,也是最急于想弄钱的官儿,忍不住出声发问:“什么能赚钱的事情,讲出来让我们听听,说不定还可以赚到一点。”

林强云把四儿打听到的情况一说,翁甫马上就接上他的话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怎么前些时日有那么多的人来找,说是既然官府可以襄助举办陀螺竞技,也就应该在陀螺赛的这几天开禁博戏,此中还有这样的因由。”

林强云奇道:“翁大人开禁了吗?那么,我也来弄他一个庄,赚他一点彩头,为各位大人添些茶酒钱,各位看如何呀?”

田嘉川喜道:“反正总共三天的竞赛,若是由林公子出头,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林强云向几位官员告个罪,笑道:“既是如此,在下先行回去找人商量,务必能确保各位在这三天中有点收获。”

他吩咐人去把沈念宗、陈归永、张本忠和应君蕙等人找回家,自己一边走一边想,这做庄开赌局的事情竟是觉得无从下手,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做才好。

不懂的事情没什么好想的,林强云把思绪再拉回到刚才去赛场路上的想法中:“战舰、自己当皇帝?”

“先不管其他,再弄几间船厂才是真的对今后的大计有所帮助。”林强云自语道:“不管是经商还是做其他的什么事,消息才是最重要的……”

脑子里突然闪过前几天脱口而出的“特务”两字,“对,”一拍大腿大声说:“特务,有特务就会有消息……”

四儿再忍不住了,脱口问出:“什么是特务啊?能不能说得明白点,让人听得不清不楚的,摸不着头脑。”

“特务就是探子,”林强云信口回答道:“是专门探听各种诸如什么地方天旱、受涝,粮食缺乏,什么地方又风调雨顺麦谷大熟、粮贱难卖啦等等的消息,我们就好去丰收之处买粮,再运到旱涝无食区出卖,既可赚钱,又救了一方百姓。”

四儿欢声叫道:“这是大好事,我要去做特务探子,为公子探听出最有用的消息来。”

林强云心里一动,暗道:“四儿你么,忠心倒是有余,只不知心计如何,不要消息没探到,反而傻乎乎地把自己的情况泄露给别人才是糟糕呢。”

见林强云没回答自己的要求,四儿急得脸也红了,惶声问道:“公子信不过四儿么?”

林强云停步转过身,盯着四儿的脸,严肃地问:“你真想去做特务头子?要管很多人、很多地方。不但必须探听到我们需要消息及时传回来,还要所有的人都是忠心耿耿,就是死都不能泄露我们自己任何情况。”

四儿一挺胸,意气风发地说:“是,我想去做探子……哦,是特务……头子,好帮公子多做些事,能腾出身去干其他更重要的。请公子务必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一定很认真仔细把探听消息的所有事情做得好好的,绝不会让公子失望。”

林强云:“你先想好,要如何做。比如,一个地方要有多少探子,需要花多少钱,怎样传讯、保密等等。对了,如果由你去做的话我准备要金见帮你,你可以去找金见和你一起商量,然后再来告诉我。”

在林强云的印象里,过去电影、小说中所看到的特务都是坏得不能再坏的人,四儿这么个憨厚的小子怎么看也是好人的样子,如何能去做特务呢?

说到精灵诡诈,林强云手下的这些人中,没人能比得过金见这个家伙了,金见的忠心相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若是让金见协助四儿,再好好地利用起那本李元砺名单上人,自己不就有了第一批特务的班底了吗。

若是这样的话,自己原来打算叫四儿负责制作镜子的计划,就必须另外找人来替换了。

四儿问道:“公子是说,叫金见和我一起做探子的头目,只要我们想出来的办法能使公子满意就会把事情交给我们做?那……我先去找金见了,公子要用人时叫翠娥好么,她可能干了。”

“那好,待你们想好了应该怎么做以后,再和我说清楚。”林强云打定主意,不管将来会发生何等变化,不管叫做特务也好,探子也罢,总是要先把这个组织建立起来。四儿和金见如果不能胜任的话,再找过适合的人来负责也还不迟。

四儿还没走,赶回家的人们都齐了,他怕人多林强云有什么事情还要吩咐,一时也就留下听候使唤。

林强云把今天在“天后宫”所见别人开庄放赌的情况讲了,并把自己打算在这两天也要做一次赌庄的事情说清楚。

沈念宗想了一会说:“这开赌庄的事情我们这些人谁也没干过,必须要请一位有经验的人来才行。否则,我们连开赌庄应该要做些什么事也摸不着头脑。”

四儿一听暗道:“自己好在没马上去找金见,不然这个探来的消息就用不上。”

立即接过话头说:“有人,今天就有个人涎着脸来寻我,说什么请公子出面也开一个博彩庄头,他知道这博戏的全部行藏底细。因为不清楚公子也会想到这事,所以这人被小的赶开了。早知道现在要请会开赌庄的人,刚才就把他带来了。”

应君蕙道:“若是有这样的人,那就马上把他叫到这里来,问清楚他能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假如可以的话,我们再派几个自己人去守着,就可以万无一失。”

林强云说道:“好,就按君蕙的话去做,人叫来了以后你们立即商量着做就是,不必等我了。”

卷三 第二十七章

四儿走后,林强云把沈念宗请到书房,挥退翠娥后,向他讲明了自己想要组织一支探子队的事,问道:“叔,你看若是把那本名单中的人都用起来,对我们会有多大的帮助?”

沈念宗:“这本名单从戴云子嘉定八年抄录到现在已经十四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上面所有的人都还应该健在。年初头陀军从汀州退走后,我已经向归永要了护卫队三个精细的人,叫他们分别前去各地悄悄核实。只要他们回来,我们就能知道这些名单上的人是否能为我所用。”

林强云:“已经过去半年时间,算起来他们也差不多应该回来了。我想叫四儿为主,由金见辅助,他们俩一个沉稳,一个精灵脱跳,放在一起应该可以把这事办好。如果不行,我们再另外找人替下就是。叔,你看这样行吗?”

沈念宗“他们两个放在一起倒是绝配,,先就这样办吧。”

林强云:“叔,你在名单上有没有看到有在两淮路的,若是有的话,对我们诛杀李蜂头的报仇大计将会有莫大的帮助。”

沈念宗:“你问对喽,名单上倒还确是在运河沿线的扬州、高邮、宝应、楚州有人,另外在盱眙也有。强云啊,报仇的事容稍后我们慢慢商议,千万不可鲁莽行事,叔可不想你有任何闪失。”

林强云:“叔,你放心,小侄不会乱来的,有任何报仇行动之前,都一定会和叔商量,得到叔的同意后才去做。再说目下我们的力量也还不足以与李蜂头的大军抗衡,我也还有些厉害的兵器没有准备妥当,只好让那李蜂头多活些时日罢。一旦我准备就绪,李蜂头呀李蜂头,我林强云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两人商量了一些有关探子的事情,沈念宗认为除了尽量利用名单上的人以外,还必须招请一些身手拳脚高明的武师、江湖浪人另外形成一股暗里钳制的力量,再辅以双木护卫队的强大武力,才能适应将来的发展,有效地稳固已经取得的利益。

对这一点,林强云大是赞同。

正商量间,厅内传来嘈杂的人声,林强云对沈念宗说:“叔,那外面的事情请您去掌握,能办则办,实在做不了的话,也不必勉强,我们在九月和明年都还有机会。”

沈念宗:“强云,你再仔细地想想探子的事,我去先把开庄博彩的事情定了,然后再商量。”

下午林强云不想再去陀螺赛场,带着山都向自己的专用工房走去。

要想做出镜子,就必须先做出平板玻璃,他们记得以前看别人做镜子时,对玻璃是千挑万选的,说明玻璃好坏对镜子的质量有很大关系。至于什么样的玻璃才能做出好的镜子,他就摸不着边了,只能边做边试,慢慢摸索吧。

碱有了,石灰石、石英砂和长石也有了,连硝石也因为自己需要配制火药存下不少。而且这些东西都早几天就舂成细粉,只等自己的身体再好一些,就可以开工试制。

今天,林强云决定趁着大家都放假去看陀螺比赛的热闹,没人来打扰,先用小坩埚试试,看能否烧出合格的玻璃来。

平板玻璃如何做出来的他不知道,但他还记得一本书上说过,把玻璃吹成圆筒后剪开,就会成为平板玻璃。今天他就是想试试,如果真能烧出玻璃来的话,也顺便吹出平板玻璃来。

早已准备好的四块两尺正方的石板,打磨得非常平整光滑。招呼山都一起把各种细粉放入坩埚,升火开工熔化。

坩埚里的粉料熔化以后,林强云一边用铁管卷上粘液,一边对山都解说:“这样把它吹成泡的时候,最要小心的是中途绝不能用嘴换气。若是吹制大的玻璃泡,一定要很多气的时候,也要记得只能用鼻子吸气,嘴是只能吹出不能吸入的。否则的话,吹泡的人这张嘴就会烧伤,连话都说不出,饭也吃不下。你说厉害不厉害?”

山都学着林强云的神态、语气,点头表示赞同:“话不说没问题,饭吃不下,那问题可就大了。”

这一埚的玻璃倒是烧制成了,也能吹出圆筒制成尺许大小的玻璃板,但这两块玻璃板是绝对不能用的。里面不但含有很多气泡,而且还有不少黑色的块状、条状杂质。即使是将能用的的割下,也只有比原来那块手电筒圆片玻璃稍大一点,而且蓝颜色太深,作为有色玻璃还差不多。冷了以后拿起来一看,透明度又很差,根本达不到林强云做镜子的要求。

“再来,”林强云对和自己一样浑身大汗的山都说:“有了样子就肯定能把它烧成。”

山都皱着他的丑脸朝林强云笑笑,挺起胸膛说:“再来,一定可以烧成我们要的么事(莲城方言,意指‘东西’)。”

装好了料,烧到差不多可以用铁吹管沾粘玻璃熔液时,林强云忽然想到好像还有一样东西没放进去,可一下子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东西。

用吹管拍打着手掌向山都说:“你把我们装到坩埚里的料粉都讲一遍我听听,怎么我总觉得少放了什么,才会使我们的玻璃显得这么粘稠,把里面的杂质全都卷起来吹到了一起。”

山都把风机的摇把换到左手,扳着右手指,一样样的算道:“石英粉、石灰粉、长石粉、白泥面就是这四种了,我只看到你称了四次。哦,还有刚才吹好又被你打烂的东西,也放了一些到埚里,一共是五种。”

“不对呀,”林强云向山都问:“你会不会算错了,除了碎玻璃外,应该是还放入五种材料才正确。”

山都一本正经地说:“没错,只放了四种粉,上次也是这四种粉放下去,熔化后就用管子卷起一大团来吹的。”

林强云拍着头说:“这四种粉先放是没错,还有一种后放的粉料到底是什么呢,怎么一做起事来就忘掉了。”

山都指向钳工桌上的纸包,挤眉弄眼地学着林强云的样子说:“还有一种,那就一定是它了,你专门去将做火药的硝石粉拿来,放在桌上还没用。你不是说,先看看不用硝石粉能不能做成吗?”

“呵呵!”林强云高兴地笑了,抚着山都的头说:“看看,你还真是比我记性好,这下又算你有功了。”

桌上放的正是林强云从硝石中选出来的智利硝石,一放进熔化了的坩埚熔液内,那些玻璃液体很快就变得稀薄了很多。

这次林强云没像上次般料液熔化就马上卷在铁管上吹制,而是再烧了一会,让玻璃熔液更稀一些,眼看着熔液里的杂质慢慢浮到面上,不再有翻滚的东西上浮后,才从容不迫地卷起一团粘稠的液体,小心用铁钎把杂质挑净,再移到坩埚外吹起来。

这次又是不成功,因为手忙脚乱之下,林强云忘了将吹成四寸径大的玻璃泡另一头开口断开。当他把吹管吊着的玻璃泡吊放在石板上,用湿木棍敲开铁吹管后,竟然发现自己所做出来的,是一个平底小口的圆形容器。

就是这样的钵子,也没能做成功,从表面上看去,这个玻璃容器还有相当多有小气泡夹杂着,即使做成了平板玻璃后也不能用它来制镜子。

而且还不仅是有气泡的问题,这个容器放在正对屋门处,不时有风从门外吹入。山都刚走过去,想去拿起来看看这透明的宝贝,手都还没碰到呢,这个容器“噼噼啪啪”一阵脆响,竟然碎裂成数十块。把刚走到旁边的山都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许久爬不起身来。

山都眼里满是痛悔自责的表情,他以为这个东西和自己一样有灵性、认主,是因为林强云这位主人还没动。而恩人也没有允许让自己去碰它,当然不愿自己走近去拿它,性子刚烈的它才会自杀破裂的。

玻璃容器会自己破裂,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林强云看着石板上的碎片陷入沉思:“肯定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到底是配方的问题,还是操作工艺?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没有想到呢……”

坐在地上流泪的山都,看到恩人一直盯着自己不言不动,真的以为那件它会自行碎裂坏掉的东西,确实是有灵气会认主的,这下怕是连恩人也生气了。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林强云脚下,不声不响的连连磕头,以此来表示自己的确是无心之过,请求恩人饶恕他这一回。

林强云倒是对这件破裂的容器并不在意,只是在想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接下来要如何改。也没有注意到山都的表情,他眼看天色已晚,林强云拉起山都,叹了口气说:“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做过。”

林强云在拉起山都后才发现他的神情有异,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心痛地安慰他说:“看看你,把头上都弄起一个包了,又没说是怪你的呀,何必这么伤心呢。早就和你说过,一次不成我们再做第二次,这又不是什么很紧急的事情,慢慢做也可以的。别这样哭丧着脸好不好,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呢。”

山都无言地点点头,眼里射出既感动又佩服的目光,嘴里不说,心中却暗自有了自己的决定。

第二天,林强云叫来张山、张河兄弟,把今天要做的事情向他们说了一遍,让他们和山都一起看着,发现问题可以及时提醒自己。

张山、张河兄弟跟来工房后,看到里面这座砌成两三层封闭式的熔炉,和几个木制带有石飞轮的脚踏磨轮架子、大铁铲、石板,以及杂七杂八的材料、工具后,不由得暗暗心惊。听到林强云把每种用具、材料的用处都说明了,虽然听不明白林强云所说的什么粗磨、细磨、抛光,以及温度、冷却水、汞齐之类闻所未闻的名词。但也知道,公子能够制出别人匪夷所思的奇巧东西,绝非别人所想般的那么轻而易举,需要动多少脑筋,流掉多少汗水才能成功。

今天一开始的工作就明显比昨天顺利,林强云经过一夜的盘算,想到可能是玻璃正当风吹过的门口,冷却得太快才会碎裂,便决定现在避开外面吹过的风路。

有张山、张河两位身高力大的山东大汉帮忙,摇起风机来炉内的火势异常猛烈,只装十余斤的小坩埚仅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烧好。

有昨天做过一次的失败经验,林强云再向张山、张河讲了一遍整个操作的过程和注意事项,叫他们认真看着自己的操作。他把坩埚内的玻璃熔液卷起后,嘴里解说,手上不停地用铁钎挑掉粘着的杂质。然后不停地旋转吹筒,一边屏气慢吹,一边轻轻将吹起的玻璃泡往石板上均匀叩击,慢慢拍成一个七八寸长,直径四寸的长圆形半透明空气泡。然后又把玻璃泡送进炉内烧,眼看着气泡的底部稍熔融,再轻轻一吹,立即就开出一个孔来。

林强云的嘴迅速离开铁吹管,叫道:“张大哥,快准备好用木棍扩口,按我刚才说的,这空气泡放到架子上就动手,迟了就会分不开,即使分开了一点也可能不够平整。”

张山应声抓起两根硬木棍,神情严肃地摆了个马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林强云看他的样子觉得有些觉得好笑,安慰他说:“不要这样紧张,一次不成还可以做第二次的。注意,我要拿出来了。准备,动手。”

林强云把开了孔的玻璃泡放到架子上,张山的两根棍子往孔里一插,原以为需要很大力气的事情,结果他用上阴劲缓缓一张,却不料根本用不了多少力就把孔扩开,差点将玻璃泡拉破。幸好他及时收力,倒也恰到好处地做完了这件事。

林强云叫道:“好,就是这样,现在再将中间点压合,使它成为两个口的样子。”

把还是微红色的玻璃泡放到大铁铲上,拿起浸在木桶里的木棒,往铁吹管的连接处一敲,将脱落的吹管伸入炉内坩埚里沾上一些玻璃液,叫张山:“把那大铁铲连同那个东西端过来,送到炉内烧。”

张山的铁铲一到炉里,林强云就把沾在铁管上的玻璃液涂到那“8”字形孔口的中点,待它熔融。然后拨动它将吹管断口转入炉中烧,使其软化后,叫张山移到炉外自己动手用木棍将断口扩大。

仔细看过可以了,这才吩咐说:“好了,将这铁铲端到上层去,让它慢慢冷却,等它一冷就成了可以做照妖镜的材料喽。”

再吹了两次,把坩埚里的熔液全都做完,叫张河停下风机,林强云也累得一屁股坐下不肯再动。

缓过劲后,让他们把做好的玻璃送入炉中退火。

张山、张河取出炉顶上“缓冷室”的大铁铲一看,惊慌地叫道:“公子啊,不好了……这……这下可是糟糕……糟糕透喽,这些东西都断掉,变成两块了,这可怎么办呐!”

林强云走过去一看,哈哈笑了,欣喜地说:“哎哟,你们不要叫得这么凄惨好不好,我要的就是让它断成两块。不然又何必吹好了后还又烧又融的弄上好半天呢。”

兄弟俩几乎是同时出声:“公子,你怎么知道放到上面去就会一块变成两块啊,把道理说给我们听听好不好?”

林强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坐到凳上笑着说:“好,我就说给你们听。由于两端的开口部分融合成两个孔,一旦在上面的炉室内加热到适当的温度,圆筒受融合点的牵拉,就会对折成两块平板。以后只要按样分割就成了。这样说,你们明白了吧。”

张山、张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一脸不解地把三个大铁铲依次送入炉中,站在炉门前呆呆思索。

林强云叫道:“你们要注意,铁铲烧到全部成暗红色的时候,就停下风机。其他的事情留待我们明天再来处理。”

下午,林强云叫来吴炎,交给他一小粒刚叫人买来的金刚石和一张图,吩咐道:“按图做一个把手,再将这粒未琢磨的金刚石镶嵌在把手的前端斜平面上。做好了马上送来,我急着要用的。”

次日天方蒙蒙亮,张河扛了一块两尺见方刨平了的厚木板,张山拿着一根两尺长的木尺,几个人又到工房去。

这回,他们看到林强云把一块布对折后放到木板上,将洗净晾干的“水晶”板放实,用木尺量了一阵,然后才以毛笔沾水抹到木尺的“水晶”上。眼见得林强云从衣袋内摇出一把古怪的划刀,在“水晶”上擦了一下,就“嘶”地一声划去。

即使是林强云用手轻轻一扳,就把“水晶”裁掉一条边,使“水晶”板的边上极为整齐,他们也仅是流露出惊奇的眼光,并没有出声。

昨天做好的六块玻璃,林强云选裁出尺二大九寸宽的三块,另有九寸大六寸宽的五块。

这八块玻璃没有夹渣和气孔,厚度约为三毫米左右。除了显出较深的蓝色、透明度较差外,厚薄的均匀度却也还差强人意,只要再加磨平抛光后,就可以作为制造镜子的材料使用。

林强云叫张山、张河走近,放了一块玻璃在木板上,一边示范一边讲解道:“先将四边锋利处用小磨石倒角磨钝,以免割伤自己的手。”

“在‘水晶’板上先加些水,用大块较粗的磨石磨平整,一定要边磨边加水,依次按稍细的磨石、细磨石、最细的磨石来推磨。”将粗磨石轻放于加了水的玻璃上,按住磨石转着圈移动,嘴里说道:“看仔细了,像我这样,用力必须适度,平稳地按住磨石,应该让磨石成‘8’字形的轨迹运动。”

张河问:“八字形?”

林强云恍然道:“不知道什么是‘8’字形?看着,就是像这样,用磨石一正一反连着画两个相邻的圆圈。知道了,那就好。要把这块‘水晶’的两面全部都均匀地磨到,不能漏掉一个地方,而且要磨得极为平整光滑才行。”

做完一遍后,拿起那块玻璃走到脚踏磨轮前,踩动踏板使磨轮转动,举起磨过的玻璃说:“你们看,经过石头研磨后的‘水晶’,已经由原来能透过它看清东西,而变为仅能透光却是不透明了。再看这个机器,这是用粗布制成的轮子,在布轮上涂以这种浆料,把这‘水晶’板的平面像这样靠到布轮的平面上,慢慢磨它的两面,接着依次用这个细布轮,最后用羊毛轮来进行抛光,直到它又由只透光而不透明,磨成最后透过它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东西为止。”

张山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公子,为什么要先用四种磨石打磨它,而不是一开始就用最的细石头,或者不用磨石而干脆直接用布轮、羊毛轮抛光不行吗?”

林强云:“那可不行,那样的话还不如不磨。你们去仔细看看那几块‘水晶’就知道了,没磨过的水晶板,透明度是很好的了,但它的厚度却不一样,透过它看东西的时候会变形的。若是用这样的‘水晶’做出来的镜子,那么照出来的人也就变了形。咦,你的话倒是提醒我……”

林强云极力控制住心中的狂喜,心道:“另外还能做出其他的东西……哈哈镜,那可真能把人照成妖怪,呵呵!还有凹凸镜,有了凹凸镜就能做出望远镜,望远镜等于千里眼,对就是千里眼没错。”

咬牙切齿地想道:“李蜂头啊李蜂头,‘雷火箭’之外,又可以多做一样东西来克制你了,看你能逃得过多久。哼哼!”

林强云转念一想:“对付完了李蜂头以后,将来在海上时,望远镜不正是能起大作用的吗?还有,再做出几个大些的指南针,绝对比现在的什么磁鱼、磁勺、磁龟好用多了……”

张山、张河兄弟等了好久也没听林强云说话,认为他已经没什么交代的了,便按公子的吩咐自去取了玻璃打磨起来。

林强云再无心对他们说些什么,心里一直转着望远镜的念头,放下手里的玻璃后,慢慢地向吴炎的铁工场走去。

记得以前听玻璃瓶厂的师傅说过,吹出来的玻璃瓶所以不是纯白,而会带有颜色,主要是所用的材料里面含有铁及各种金属质的缘故。如果自己能把各种粉料里的铁质去掉,那么做出来的玻璃不就是白色的了?对,不妨用磁石在各种粉料里滚动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把里面的铁质吸掉。心里有了主意,加快脚步走入吴炎的铁工房。

一进门,林强云便看到吴炎正忙碌地指手划脚骂人,走到他身后朝吴炎的肩膀上一拍,把吴炎吓了一跳。

吴炎回头张开嘴正想骂人,发现是师傅站在后面,不待林强云开口,马上陪着一副笑脸说:“师傅,弟子正想把刚做好的一副铜范给您送过去呢,想不到师傅自己倒先来了。”

“铜范?”林强云沉下脸问道。

吴炎一看师傅的脸色不对,立即小心翼翼地解释说:“师傅讲过的,您要的铁范所受热度并不是很高。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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