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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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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我们有麻烦了。“项慕林皱起眉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我们现在只有四百人左右,根本没法子对付七千多人地步骑鞑子,这要怎么办才好?”
半个时辰后,派出去探察的硬探带了两个村民赶回来报告。蒙古骑兵正在渚阳屠村,在这两个多时辰内,留在村里共还有三百余老少男女人,现时除了还有听到些女人的哭叫声外,村里不见一个百姓民户的身影。这两个人也是渚阳的村民,只因刚巧出外锄田准备下种才逃过一劫。他们说,今天出村做田事的约为六七十个青壮,他们亲眼看到有二三十个在村子附近地村民被鞑子所杀。
面对这样的情况,项慕林、谢衍想不出什么办法,徐子丹与他的三个子女也是一筹莫展。其他的那些来助拳的大侠们只会动刀动剑一对一的拼命搏杀,要他们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么,却也是束手无策。
项慕林立即吩咐人叫上那两个逃得性命的村民,让他们尽快找人四下通知附近的村庄,要所有人都先离开村子到稳妥处暂避一时。待将蒙古鞑子消灭或打退后方可回家。
双木商行的三位主事人惴惴不安地度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已到未时左右,临时用树枝树皮搭盖起来的小屋外,猛然响起的一声“报告”把项慕林和谢衍吓了一跳。
“什么事,这样大惊小怪的?”项慕林没好气的大声喝问。
“项哨长,我们根据地派来地援兵到了。率军来的纪积厚将军听说了有蒙古鞑子大军到渚阳村。便让部队停在上张村。李将军派来的信使在此候见。”
项慕林一听大喜。抢步冲出房门,嘴里叫道:“快快请信使进来……”
谢衍和徐子丹相对看了一眼。脸上都露出可以放松一口气的神色。
得到特务营部将纪积厚率五哨护卫队,带了三十架小炮和数百枚子窠赶到的确实消息,这里主持救人的主要责任自然就落到了军内地位最高地纪将军身上。项慕林和谢衍商量过后,带一什亲卫与徐子丹带地二十位高手,骑着刚到手的蒙古马,将已经做好地沙盘小心翼翼地抬往十五里外的上张村。他们的身后,还有十多个护卫队员歪歪倒倒的骑在马上,每人牵着数匹马也朝上张村走去。
“经过一个多月来的探察,这里的地形我们完全摸索透了。”“将军请看,这里是被蒙古鞑子屠杀过,现时还驻扎在内的渚阳村。它的西南方十七里的这个石壁关腰上,并排建了三个极为坚固的石堡。主堡在中,一北一南两边相隔百余丈有两个能容三四百人的小侧堡,各有一条小路通往主堡。三个堡寨都是易守难攻,可说得上是固若金汤。”
纪积厚眼睛盯住沙盘,边听项慕林介绍边点头,待他的话声一停,便出声问道:“照这样看来,贼人们手里有人质,我们即使有了小炮和雷火箭,也不敢贸然动手。
那么,若是鞑子们要带着人质往外逃的话,从倚松堡垒出去有几条路可行?”
项慕林想了想,用一根小棍子指点着沙盘说:“倚松堡出来往外共有三条路。一条是堡内下来后能骑马行车的大道,顺淄水而下可直通五十里外的张村镇。这条路走三里,也就是我们的老营往南一里左右,另有岔道向东拐入十四五里外的渚阳村。而下来这里,就是我们现时所在的上张村,从这里分出三条路。一是南下张村镇,二是回头北上到内乡县,第三条则往西偏南一点通到顺阳县。熊耳山这一带的丘陵山地因人丁稀少,到处是林木山藤雍塞地原始老林,除少数几条本地樵夫、猎户行走只容一脚踩踏的山径,能走入山里三五十里外,基本上是走不通的。
另外,倚松堡下来转道渚阳村朝东有大路通南阳县;往北面,百多年前也曾有过两条可到河南府、内乡县的山间樵径。其一是朝正北方向沿淄水主流直上,翻过整座熊耳山。从老君山东南侧走,没有迷路则可以从汝水下到凤牛山寨、伊阳山寨。可达汝州;或寻到伊水上游,顺流而下可达嵩州再到河南府。另一条则朝北偏西由淄水上游支流走,钻七十里老林能到内乡县。不过,这两条路就是本地的樵夫猎户,每天也只能行走十多里地,没有精熟山里情况的猎户随行指引带路。肯定会迷失于熊耳、伏牛两座大山里,任何人也不能活着走出山地丛林。依属下想来,蒙古鞑子绝不可能从北面逃逸。”
纪积厚指着淅水边、顺阳北面的一处地方问道:“从沙盘上看去,这个谷地倒是个围困鞑子的好地方呐,此地何名,你们可曾将这里的地形完全探明了么?”
项慕林呵的一声笑了:“这地方纪将军就是不问,属下也是要说地。由顺阳县往内乡县的大道沿淅水河而上,北行十里即是马蹬山。纪将军所问此处名为野猪洼,里头全是长满了野草地湿地,除几个不大的小岗可让人坐卧外。大部分地方人走上去可陷至膝部,战马进内再无法跑起速度。山谷正好在路东位于马蹬山南麓,只有四条出谷的通道,实是个围困鞑子步骑兵的好所在呐。”
纪积厚托着下巴认真的看着沙盘,半晌后方出声:“唔。地方倒是相当不错,可惜我们的人手太少,否则就好办了。看来得马上通知邓州和南阳两城做好防守地准备,免得鞑子去他们那里攻破城池得到粮草给养补充。来人,传各哨长全都来此听令。”
在各哨长依令前来听令的同时,数骑刚得到的蒙古快马驮着它们的新主人。两骑一路的分别往邓州所辖的顺阳、内乡、南阳及治所撤城急驰而去。
当日酉时初正之间。顺阳县的县令和县丞两位大人接获一纸军令,朝庭新建“白云军”所部将军纪积厚发出的严令:一股万人左右的蒙古兵已经深入邓州境内。在此国家危亡的紧急关头,要求顺阳县城立即整顿城防,马上让本县所有地村镇坚壁清野,并于两天内征集两千本县民壮带上锄铲刀斧等工具听从白云军调用。
县令和县尉两位大人不敢怠慢,连夜颁发坚壁清野、紧急征召令,派人送往县辖各村镇;县属所有各衙差役、吏员,坊里长耆全被召用,清点验查县属甲杖库的所有兵器,由民夫运往城头备用;强行动员全城内外的丁壮整治修补城墙、拆迁城周一里以内的房屋、伐掉会影响守城的大树灌木。
三月十九日辰时,被经过此地地蒙古兵惊吓了两天都没睡好的内乡县令、主薄、县尉等几位父母官也接到了同样的命令,有一点不同的是,命令要求内乡县征召来的民壮自带工具,立即集中到马蹬山南麓的野猪洼谷口听用。
三月二十日,顺阳、内乡两各有一队白云军蒲辇(女真军制,每个蒲辇满员为五十人)在其勃堇(长官)率领下进入县城,并于城头设下了数个据说是什么炮地法阵。另有数个小校出示纪将军地手令,要两县派出吏员随其一起将征集到的民壮带到野猪洼,指派了民壮们应做地事情后还在当地监督查验。
三月二十二日,邓州白云军总领纪积厚率三哨护卫队来到野猪洼,急调内乡县六百守军到马蹬山助战。
三月二十四日上午,由本地二百余猎户组成的的探事斥候传回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昨天,蒙古兵接到他们要带走的数十人后,趁倚松堡的盗贼们不备,一举夺占了大小三堡,将堡内的九百多盗匪和六百多贼盗家眷屠光,抢走数十年来所积的金银,连同堡内的粮食一并搬个精光。事后,鞑子们还放上了一把火,将倚松三堡烧成了一片白地,只余一个空壳还在。
当日下午,再次传来的消息:昨天下午蒙古鞑子已经拔营离开倚松堡,看他们的行进方向朝南后又转道向西北,正是往内乡县的方向而去。
当天入夜,又有消息传到:蒙古鞑子步骑大军昨天出了上张村北行不到十五里,在一个峡谷内被白云军堵住,夜里被袭击死了不少人马。今天上午,鞑子兵向山上冲击了十余次,连草草垒起只有七尺高的的土石墙都没碰到,就丢下了近千具尸体。
三月二十五日中午,心焦气躁的护卫队员们终于等到他们盼望已久的消息:“蒙古军已经知难而退,以骑兵为前锋,步军紧随其后转道向顺阳。现时已经到达顺阳城东五里,半个时辰后将抵达野猪洼。”
卷十 第十九章
今天是兔儿年的三月二十四日,速浑察气呼呼地走出营帐,对浅蓝色天空上飘曳的粉红色朝霞扫了一眼,原本憋闷的心情间在这一眼看过去后马上就平复了。他对这样的美景很有感情,这令他想起了以前,与那位现在已经成为他的妻子,两年前还是相好的姑娘在一起时候的情景。他们经常在日落的余晖里,让吃饱了的羊群自己在头羊的带领下回家,而两个人则背靠背的坐在草地上,静静的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默然看着太阳往地面沉下,直至连晚霞也将要消失的时候才手拉手的站起来……啊,那样的日子真好!
唉!那样的日子现在不可能再有了,都是过去三四年的事情喽。
速浑察还清楚的记得,鼠儿年(1228年)五月父亲勃鲁死了后,才十八岁就承袭了国王爵位的长兄塔思因为事情太多忙不过来,就指导刚,刚十六岁还没成年的自己召到中原来帮忙。兄弟两人都实在是太年轻了,许多祖父木华黎和父亲勃鲁的部下骄兵悍将并不认同这两个蒙古娃娃成为自己的国王统帅。塔思和速浑察为了立威,一方面在人前人后都做出一副极为严厉面孔,另一方面也着实下大力气整肃军队的纪纲,赏罚明信,并还因此而杀了不少人。
三年来,速浑察基本上养成了一副威容凛然的面孔,所有的令行禁止十分严厉,他任主帅时部下再不敢玩忽军令了。
现在,速浑察虽然很愿意随着自己的性子快快乐乐的观赏这天上朝霞的美景,但身侧周围都是各族的军兵,他只好拼命忍住心里的欲望,摆出一副大将军的样子。为了使自己更像一军统帅,不让别人看出自己地心事。速浑察故意对变幻无方的云彩撇了下嘴角,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确定没人对自己有任何一点不同的神色了,速浑察才暗暗松了口气,大步朝前走了百余丈,来到堆了五六十具尸体的营地一角。
很辛苦的板着脸举手挥退跟上来的亲兵,从一个汉军兵卒的手上夺来一根长枪,用枪柄的木棍拨动尸体,速浑察蹲下身,仔细翻看这些被昨夜那几阵可怕爆炸打死地人与马。
“这就是传说中被‘天雷’杀死的样子?”速浑察眼光从一个被炸得缺了一条手臂、面目全非地老蒙古兵尸体上离开,抬起头轻声自语:“果然是厉害无比,连我青狼军中最厉害的蒙古勇士也被杀死了。”
从这位死去蒙古老战士脖子上挂的皮护符。速浑察认识此人是位兀鲁兀族的勇士,父亲说他是最早从其族内选到探马赤青狼军中来的兵。
十五年前的牛儿年起。这位叫不出名字地勇敢士兵先后跟随自己的祖父、父亲和哥哥转战整个中原大地,立下了很多战功,已经做到了百夫长。此人一直以来总是得到长生天的特别眷顾,运气好得令人羡慕,他自己也极会保护自己,杀死的金兵和中原的各族男女不下三四百人。而他自己别说是受伤了,根本连条毛也没被敌人刮掉过。令人惋惜的是,昨天夜里,也许是杀掉的人太多了吧,长生天不再庇佑这位勇士,他的好运气和其他的死人一样结束了,甚至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就被天雷炸死。可怕地是,他身上十多处撕裂至内腑的伤口,还有这张揭掉了一大片皮肉,露出森森白骨又涂满了血迹的脸……
蒙古战士在战斗的时候哪有不受伤、不死亡的呢。只是。断了一只手、一只脚,甚至双手被砍掉都还说得过去。战场上又有什么人被战刀砍中后不是断手折脚,有时甚至连头也会被人砍掉地呢,可……连脸面都给人炸烂看不出是谁,那就真是太令人害怕了。
难怪六天前刚到此地时。派去冲杀金人营寨没成,见势不妙逃回来的一百多青狼军战士,他们那么勇敢的人也大部分会被吓得只能用手朝天上指连话都讲不清楚,而且还天天晚上作噩梦,惊叫惨号的怪声让同营帐的人都没法睡觉。
可是,没听那位回来禀报战斗经过的百夫长说起。这里的女真人有“天雷”啊。那个进夫长只是述说了被冲击的金人在其守寨时。使出了一种像弓箭一样能够远击,并且会发出“砰砰啪啪”声响、会冒烟的兵器。探马赤军地勇士们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掉下马了。
前几天是会响、会冒烟,不清楚怎么样将人打下马的新兵器,昨天傍晚派往北边去探路的斥候接近不了女真人防守的路口,当夜又有女真人带了传说中的“天雷”来袭营……
速浑察紧握双拳,小声的发问:“从去年七月又开始对金国开战以来,只有东边的卫州,那个该死的、反复无常的汉儿武仙才几次使用过‘天雷’杀伤了我不少蒙古勇士,其他的方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天雷’这个东西。现在,这种让人谈雷色变的物事倒是在邓州这里被自己遇上了,为什么会这样?”
亲兵们在十多步外不敢走近,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速浑察听到自己小声嘟囔,不禁有些心烦地苦笑了一下。他感觉到天际的红光越来越亮,抬头看去时,只见才跃出地面、粉嘟嘟的太阳好像吸足了奶水的娃儿脸般笑嘻嘻,那张圆脸带着对失败者讥讽的嘲笑。
盯住太阳看了一会,速浑察举起拳头挥动,对慢慢变得让人讨厌、不愿意再看它的太阳示威。他心里觉得有点无奈,又有点担心。自己的兵死了多少,就算是探马赤青狼军死掉一些,他并不放在心上,只要能把四王爷交办的事做好,回去后随时可以从蒙、汉及契丹、女真军中找些勇士来补充。感到无奈的是女真人有了这些新兵器,自己此行的事情有点难办;担心么,当然有那么一点点,万一……这只是心里想的万一啊,事情没办好的话,自己会很没有面子的。
二月下,四王爷将速浑察叫去。专门对他下令,要其率所部一千五百探马赤青狼军和六千步卒随速不台过蓝关,从商州或是虢州寻路赶到邓州,去接回一个被细作抓到手,已经怀孕的大肚子回回女人。临走之前四王爷很慈和地对速浑察说:“你,是我们蒙古英雄木华黎的孙子,是苍狼的后代,也是草原上高飞的雄鹰,打仗的事情难不倒你们,这……本王是放心的。”
速浑察正感到得意之时。拖雷的话风转为严厉:“但是,此次你们到邓州去不仅仅是打仗那么简单。不能像以前一样,遇上敌人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然后在敌人的周围游击,找到机会再给敌人狠狠地来一下,直至消灭他们为止。你们这次去邓州,而是要将那个回回女人平平安安的带回本王牙帐。并且一定要保证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完好无损。速浑察,你知道吗,那个细作抓住地回回女人,是双木商行东主所有妻子中唯一怀孕的女人,她对我们太重要了,可以说……这件事关到我蒙古族人的生死安危啊……”
双木商行东主?他是什么人,能让四王爷都用这种带着尊敬语气来提到他,这个人一定很不简单。商行东主所有妻子中唯一怀了孕的女人?哪又怎么了,为什么会关系到蒙古族人的生死安危?
四王爷的话速浑察想不明白,走出王帐遇上大王子。探问之下,蒙哥一脸神秘的吩咐速浑察,一定要按他父亲——四王爷的话去做,如果实在不能将回回女人保护好并安全地带回来地话,切记。切记,宁可将这个女人交还给双木商行的人,也万万不可伤害她分毫。
速浑察回营后特地去问大他两岁的哥哥,塔思也没有把具体的原因告诉这个弟弟,只是苦笑了一下,说出了他至今还未知道的消息:舅舅赤那颜·合勒扎与他们的两个弟弟霸都鲁、伯亦难都失陷在山东双木商行的手里。自己已经请全真教的道士出面去与双木商行的人商谈。准备赎回三个亲人。
速浑察回头看了一眼营地,心中暗忖道:“现在。那个肌肤细白得耀眼、有一头卷曲而色泽金黄的长发,虽然是大着肚子,但看了便令人心动的回女在我的营地里。
她被吴四英那个汉儿用了一种药饼放在头顶上,迷成了像个傻子一样,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呆在那个小帐篷内。自己要怎么才能将她安全地送到千里之外的凤翔府去呢?”
这里,是南阳盆地的西北部,离上张村只有不到七里的路程,一个成三角形地平地的尖部是两山夹峙的一个山口,可行走马车的大路像是三角形的中线,把这个山谷一分为二。要去自己几天前强渡淅水,并藏有数百个木筏的淅川废城,此去是最近地一条路。只要过了前面两里山口上地那个关垒,只需半天左右的时间就能到达。若是没有行动缓慢地步兵拖累,自己的青狼军只要一个时辰便到。
“关垒!那样用木头、树枝加上些泥土,只有不到一人高的路障也能叫做是关垒?”速浑察想想有点好笑,但他却实在是笑不出来,昨天傍晚派去探路的两队斥候只逃回了二十多个人。据斥候的五十人长报告说,他们是从箭雨中逃得性命的,山口那边只能看到用树干、树枝填以泥土堆起来的关垒。有人注意到,枝干后面的泥土不住外漏出,可能女真人只在枝干间填了没夯的泥沙吧。但是,那个关垒后面似乎只有几十个人,可他们的弓弩十分厉害,不但每次能射出数百支箭,而且射击的速度也很快,大约只隔四五息的时间就能发射一波箭矢。
“哼,女真人的弓弩有什么,四五息才能射出一次,比起我们蒙古勇士的弓箭来,他们差得太差远了。”英勇善战的蒙古人在四五息的时间里,足足可以射出六七支箭了,速浑察很看不起这些由汉人组成的金国各地守军。从自己懂得记事的时候起,他就不断地听说了祖父和父亲征战中原大地的英雄事迹。十多年来,每年每月都有从金国掳来的大量财富和数不清的奴隶被送到大草原上,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蒙古军队打了败仗的事。
就是前天,自己的步军全部到达渚阳村,在休息了两天之后,斥候来报告说那个倚松堡下立寨的女真军营空了。里面的敌人已经逃得一干二净,除了留下一圈外围的木栅外,军营里面什么也没有。
“被中原花花世界消磨变得怯懦了的女真人,知道我的大军到达就逃命去了。”速浑察嘴角俘起一丝残忍的微笑,使得他年轻英俊的面孔看来说不出的诡异。抬起头往东北那三个大石头砌筑的堡寨方向扫了一眼,速浑察暗道:“愚蠢的汉人,他们不肯向我们投降效忠也还罢了,我们的大军没时间在这个看不到多少人烟地山里与其纠缠不休。这些盗贼……哼!竟然会傻得向我们这样伟大的蒙古勇士索要三百匹战马,说是吴四英已经讲过用马匹作为收留、保护他们这几十个细作和回回女人的报酬。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啊!这不,自己仅施了一个小计。四个山贼的头儿一下子就被捉住,大军占了他们的三个石堡后。不但将所有人杀得一个不剩,连里面几代盗贼经过上百年抢掠积累的大批财物,和几百石粮食都全部成了我的战利品。哈哈,刚好免去了我们在回头路上的麻烦,不必去其他的方搜找粮食了。”
“传令,派出汉军的一个千人队试探进攻山口。我们好尽快回到大汗的身边去。”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前面和左右两边的远山起伏的身影似乎也在向他提醒:是时候该动身回去了。
经过昨夜被袭击死了数十个兵和百多匹马后,速浑察总算见识到“天雷”的威力,他打定主意,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出错,一定要派出小股步卒先试探。若是守军用出了会爆炸的“天雷”,就让汉军、糺军的步卒一直进攻,这些人消耗掉敌人的厉害兵器。只要女真人的“天雷”一旦用完,自己将亲自率领青狼军上阵,到了那时候。就是峡谷顶上那些女真人的末日到了。
在进攻的号角响起一刻时辰之后,速浑察向身后的亲卫下达命令,要大营的探马赤军整队,准备随自己进攻;并派人去通知负责运送那个女人的吴四英,要他们准备好。随时与大军一起出发北行。
这里,中间是大片的平地,两旁群山重重,峰峦起伏,正北方向有一条峡谷通向丘陵深处。一条足有五六丈宽的道路笔直地从这块平地上直插峡谷,过了谷口后便蜿蜒通向群山深处。这正是通往内乡县。也可以到达废置了的淅川县的大官道。附近数十里方圆。要去内乡和废县淅川,除非往南后退十多里回到上张村。再西行绕道顺阳沿淅水而上可以走之外,仅此一条又近又宽大的道路,别无他途了。
蒙古汉军三个千人队连连冲锋,但每次都是丢下十来二十具尸体便退了下来,契丹糺军地悍卒也连续冲击了几次,战果并不比先前进攻地汉军好多少。他们除了丢下更多的伤兵和尸体外,同样是前进到距那道以树木枝干加泥土做地矮墙四十多丈,便开始要承受一波波间歇射来的箭雨,冲到女真人防线十丈左右就再无法前进一步,全被弩箭给射了回来。
能将箭矢射至四十丈以上的距离,弩上的弓起码要达到一石半以上的力才行。即使以探马赤青狼军的战士参加战斗,想要将箭射到这么远,发出一手四五支箭是勉强可以办到的,再多就没那样的力气了。
速浑察没想到,峡谷上的守军是居高临下射击,射出的箭矢肯定会远出很多,并非那些弩弓真有一石多的力量。
带了两个亲兵悄悄混在进攻队伍里,走到敌人弩箭射程外就停下观战的速浑察,凭着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总算看清了,守在那道设于峡谷坡顶上匆匆建起的关垒——路障内,以及两侧的山上,敌人的数量远不止数十人,按他的估算,可见的数目最少也在两百人以上。而且看路障内的敌人,也并非自己所知的任何一支金国军队,他们的服饰全是灰白色的战袍和蓝色的无袖上衣。
速浑察想破了脑袋,就是记不起金国的女真人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支专用强弩的军队。
“对峡谷进行了八九次的冲锋,守军都没使用‘天雷’,他们的古怪兵器一定是昨天夜里用光了。”速浑察想到不用担心既能发出巨响使战马受惊,还能飞出无数火点把人马伤毙的兵器。立时就决定让青狼军的骑兵和步卒同时出动,用一千骑兵将女真人的防线撕开,后面所有的步军再压上去。他就不信,这支只有几百人的女真军,难道还真能抵抗得住六千多兵马的冲锋突击?!
……………………
负责堵路的主事军官是项慕林,他与两什亲卫及一哨从泉州一直追到此地地福建兵,另配了两哨纪积厚带来,各配置有二十架小炮的护卫队阻击蒙古军。
他们早在三天前,鞑子地步军还没经过这里就到达了。在蒙古汉军、契丹糺军全都过去后,项慕林和另两位哨长立即下令将峡谷斜坡上的数十棵大小树砍倒。
搬到坡顶用来设置阻击阵地。
护卫队哨长卢老本,一个身高六尺二三的山东大汉天放亮时就起来了。他揉了揉眼角擦去目屎,一个纵身跳到一棵横放的木头上垫步,身形一挺跃上矮墙顶部,手举千里眼朝两里外的鞑子营地察看。
半晌后方跳下地,这才拍拍袍服上的草屑,走近四处巡视地项慕林笑嘻嘻地说:“项哨长。这个峡谷的地形很好啊,真是易守难攻。要我说,山坡下的鞑子也真个是蠢得很,经过昨夜上进支雷火箭的袭击,他们还是杵在原地不动。唉,若非我们有人质在其手里,昨夜就能杀灭他们几成的士卒。”
另一位姓宗的哨长听到卢老本的话,也拿着他的千里眼走过来,小心地提出建议:“项哨长,我们这次所带的小炮。全是局主让兵器作坊新制的,平地可射至百丈左右,放到两侧山壁顶部这样居高临下的地方,肯定能打到一百二十丈以外去。你看,鞑子所列战阵最近处距小炮的位置只有百丈上下。最远的也不过三百丈左右。我们的小炮正好能将子窠送到鞑子的前面战阵。只要数通子窠砸下去,怕是会将他们的兵马打掉好多,待到他们转道进入纪将军设下的包围圈时,将会省力……”
卢老本挥手打断这位哨长的话,板起脸喝道:“咄,宗老弟猪头啊你。我刚才方说起我们有人质在鞑子的手里。昨夜去袭营时只敢将雷火箭射到他们军营的边角上,没法放开手脚将雷火箭射到远一些。此刻你却想要用小炮去轰鞑子的战阵。子窠落在何处谁也说不准备。其爆开地火点乱飞,万一鞑子将局主夫人放到战阵前面,而我们的子窠爆炸开后伤着了局主夫人怎么办……”
“宗哨长,我也想立即下令用小炮给蒙古鞑子一顿狠的,先杀掉他们一二千人为被屠灭地渚阳村百姓报仇啊。但卢哨长说的也有理,我们此次是来救人的,不明夫人身在确切的位置时,绝不可随意动用雷火箭和小炮杀敌,一定要保证局主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安全。”作为局主亲卫的哨长,地位自是比护卫队的哨长高了一二级品序,纪积厚也明令指派由项慕林为阻击战的主事指挥官,他决定的事情两位哨长都没话说。
宗哨长倒没觉得难堪,神态平静地举起千里眼再注意山下,看到下面的一队蒙古兵已经开始出阵准备进攻,不由问道:“鞑子很快就要进攻了,我们应该怎么打才好?”
项慕林想了一下,凑近两位哨长小声说:“我们这里除去小炮炮手外还有两哨人,其中刚好有一半的火铳兵和一半的弩兵,但是你们这次赴援的人,箭矢、子窠都没带足,也没将我们需要的火铳子弹带些来补充。因此,我们不如这样……”
护卫队好整以暇地打退了几次鞑子步兵有气无力的试探性进攻,鞑子兵一退,战士们就蹲下身缩到预先留出可避箭的内凹处谈笑。他们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阵地会被蒙古兵冲破,大家除了无羽箭外,每个人都还有五枚作为甩手雷的雷火箭镞没用上呢,等敌人冲近到十丈以内再用甩手雷炸他们也不迟。
所有的人都知道,只要将这条蒙古鞑子逃往内乡县,或者准确点说到淅川废县去的路挡住,让蒙古兵回头走顺阳就好。不必太浪费自己好不容易从数千里之外带到这里的杀人利器。再者说了,开战前三位哨长就告诫过,这次来这么远的地方,目的是要救出局主夫人和局主还没出世的孩子,此后回去的路上说不定还有许多仗要打,无羽箭和雷火箭都要省着点用,别到时候真与敌人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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