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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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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真是好酒,可惜太少了不经喝,只十来天的功夫就不剩一滴。”庄仲武自己也不想想,像他这样一日三餐喝,白天喝。晚上喝。

高兴了喝两杯庆贺,不痛快时也喝两杯解闷,只有十坛,不到三石的酒。能让他喝到十几天时间,算是好的了。心里不住回味那种香气、醇味间,庄老将军暗下决心:“此次战完李蜂头回去后,自己一定要派人去镇江府住下。专为老夫买酒,每月一次,每次也买上他数十坛,喝够了再理会其他事。”

现在地庄仲武是先锋官,带着一千五百名振力军先行,为随后跟进地上万大军开道。

知濠州事杜杲,这次又是亲自挂帅,前天接到庄仲武从安丰军带来的振力、振勇两军五千人马后。马上召来已经集结在濠州西大营的五千军,当日就向东南进发。

杜杲计划到招信县。然后由人烟稀少的肝贻军与真州交界线南行,出其不意地从大仪镇与陈公塘间地小道直插而过,一鼓作气地突入扬州城内。

两天在山野小道上的急进,正如杜杲所预想的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就顺利地到达胥蒲河上游位于扬州境内地一个三家村附近。

十二月十五日巳时,远远看到那四五栋冒烟的房屋。庄仲武感觉到情况十分可疑,约止住所部,下令所有人藏身于林木丛中,一面派人回头向杜杲报告,一面静等斥候探明情况。

不一会,一名斥候兵飞跑回隐藏于林木间的大军中,向庄仲武禀报:“将军,是李蜂头军的贼兵,于今天早晨洗劫了这里的四户人家。据逃出来的一个乡民说,贼兵约有三百余人,刚走不到一剂,我们还能追得上。”

“好,李蜂头贼兵游卒已经哨探出百里,想是其有所防备了。众军听令,弓上弦、刀出鞘,追上去除掉哨探,一路直奔杀往扬州。”庄仲武知道军情紧急,救兵如救火,容不得自己这些援军畏缩不前,当机立断地带军前追。

顺小道急赶不到五里路,能看到稀稀拉拉散走的贼兵,振力军在庄仲武一马当先的带领下,高声呐喊冲前。

几百贼兵却也胆大,夷然不惧人数相差有多少,听到喊声后立即止步回头结阵,举起早备好地木盾防箭,一面相抗官兵的冲杀一面缓步后退。

庄仲武冲到贼阵前才发现,贼兵远不止结阵顽抗地三百人之数。各处林木间另有数量不详的人冲出,纷纷加入战团,能见到的就已经一千多,与自己的振力军相差有限。好在自己后面还有上万大军,不虞出现以少博多的尴尬局面。

主帅杜杲听了前军派回来的人报信,也不敢怠慢,立即催军急进。他与庄仲武一样认为这只是贼兵的游卒,决心要将这些贼兵全部消灭,避免自己地行踪泄露,尽早赶到扬州城内,以防自己这一万人的小部队被势大的贼兵吃掉。

庄仲武和杜杲都认为,打败或消灭这些远出百里的贼兵游卒不费什么力,然后他们这支援军可以多派硬探(武装侦察兵),查明扬州城外各处的虚实,采取避实就虚的战术,就能很快进入扬州城协助守城。可他们没有想到是,贼兵派出的哨探也是多达万人的精兵,战力并不比善战的准西兵差。

贼将桑青得报在这鸟不拉屎处遭遇上宋军,心里真是大喜过望,暗道自己运气太好了,没想到出来哨探也会瞎猫碰上死耗子,能在这里打胜一仗立个功回去。他同样没有想到,这一路来援扬州的,竟然会是久惯征战的淮西兵。

山野间的遭遇战就这样展开,这个被人猝然辟为战场的数里方圆小平地,犹如一个深洞,双方你来我往的不断向这个洞里增兵。

先由你方把一股数百人投入,把战局压得往这面偏一点;我一看不妙了,也回以颜色,照样投入一股数百人的力量再把胜负的天平压向自己一边。杜杲和桑青两个主帅,开始时还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以数百人、数百人来投入,借此观察对方的反应,再做出决断。几次三番的,谁也没能把对方的底细看出。到了最后两人都无兵可用,成了孤家寡人时,他们才同时明白过来:这次遭遇战,双方军队规模都不大不小,数在万人上下,而且战力也是难分轩轾,鹿死谁手还难说得很。

但这时双方所有兵力都投入了战场,双方的人马纠结缠绕在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像精肉与肥膘被朵成肉馅一样,只能看出红与白相间相隔,想要再挑拣出肥与瘦。那是千难万难的不可能了。这时两人都骑虎难下,想要罢手休战也不可得了。

杜杲这里,基本上只余一百多保护他这个文官主帅地亲兵在身边,实在是再无一兵一卒兵可派。

而桑青哪儿也是一样。就他自己和十来个亲兵在侧,除了自己也加入战场去与小兵小卒一样相斗外,也是只能眼睁睁地等着这一仗打下来,看最后是谁个一方地兵剩得更多些,以死伤的多少来确定谁才是最后的胜家。

杜杲和桑青怀着同样的心思,谁也不愿先敲响第一下撤兵地锣声。他们全都明白这么一个道理,一旦哪一方的锣声响起,那就表明这一方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立时便会在本部军兵中引起恐慌,马上就是如山倒般的败局出现。到时候对方的士气必将大振。己方地人则会转身逃命,连想收集起残兵保命都没办法。

午时,在杜杲和桑青的期盼中过了;未时,也在焦急等待中不知不觉地过去;申时,战场上双方还能站立的人,没几个是不带伤的,所有人的身上都血迹斑斑。已经疲惫不堪得连刀枪也难以举动。现时战场上的敌对双方只能是像斗鸡般互相瞪视,勉力使自己站得牢一些,喘息定当后在同伴的掩护下抢扑上去猛砍一刀或扎刺一枪,不管自己的攻击有否凑效,都要步履艰难地踉跄退回。

宋军是急赶赴援,贼兵是临时哨探,两军都没把郎中带上。两边地兵卒都明白,一旦受了稍重的伤倒下了,就是一个死字在等着他们。再说了,即使军中带了郎中,也不会对小兵进行医护,他们首要地任务是为将领诊治。在没其他事,而且郎中们的心情又好时,才会出于好心为兵卒们动几下手。

但,倒下地的人也不是那么认命的,没死透的人不甘就这样亡命于此,有些少力气拿得动兵器的人,不管是什么,只要能捞得到手的就抓在手上,对着身穿对方衣衫地人补上一刀、一剑或是多扎他一枪,确认其死得透了,再没法对己方的人造成伤害后,方再寻找下一个目标。如果运气好的话,还会有相斗的人移到自己够得着处,让其能出其不意的对腿脚下手,不但可以多捞回点本钱,还让能战斗的本军战士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有那些伤得连手也动不了的,那就用脚踢、张嘴咬,或是对同样受伤倒地的敌人展开不怎么激烈,但却惨上百倍的垂死之博。

申时正,杜杲再等不下去了,他知道,现在手里的一百多亲兵,投入战场正是其时,恰恰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巨大作用。当即悄悄吩咐了亲兵都头几句。看到都头面有难色地摇头不语,拔出佩刀指向战场小声厉喝:“叫你去就快去,没看到我们的人和贼兵一样,都快死光了吗,你们这时下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夺取胜利,能将这股贼兵全歼。减少扬州的守城压力,本官个人的安危又算得了什么。快去,抗拒军令者,本帅立斩不饶。”

都头是杜杲从老家邵武县带出来的杜姓本族子弟,他也知道现时再不下去参战,恐怕就迟了,说不定贼兵再有一兵一卒加入都能引发本部军兵的大溃败。当下不再多说,泣拜于地:“叔公保重,侄孙去了。”

都头走出几步后,侧身对四个看来只有十六七年纪的孩子吩咐了一句,振臂高呼:“全军的死活就看我们此举了,弟兄们,跟我杀贼,去助还在拼命的同袍一臂之力,为国出力,疆场建功,此正其时。杀!”

杜杲看看满脸不情愿回头走到自己身边的四个年轻娃娃,明白自己那位侄孙的一番好意,一是让几个人在自己身边提防,以备万一出什么事有人保护,二来也是不忍这几个刚成年,没什么拼斗经验的同族兄弟去冒风险。杜杲走上一步在每个人的肩上拍了两下,强作笑颜劝慰他们说:“孩子们,你们都是我杜姓家族里的好儿郎,总不能看着我这老叔公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受孤凄吧,万一有个贼兵窜到此,老叔公跑又跑不动,打又打不过,等大家回来时,只能看到一具没了首级的皱皮尸体,你们的责任重大啊,不可轻忽了。”

几个年轻人一听叔公讲得有趣,不由得都裂嘴笑了。

一直守护在杜杲身边的亲兵有少数是他老家带出来的子弟兵,其他都是从淮西兵中挑选出来的勇壮之士。他们看着本部军兵与贼兵胶着缠斗的情况,早就热血沸腾,恨不能背插双翼飞到战场上去,为自己方面的军队出一份力。这时都头得了将令,他们跟着官长的叫声高呼:“为国出力,疆场建功此正其时,杀,杀,杀……”

卷八 第五章(上)

一百五十多亲兵,人数不多也不少,他们冲到战场上,简直就是虎入羊群,热汤泼雪。一百多位疯虎似的精壮勇士,合在一起就像一把大扫帚,一路狂扫而去,所过之处只留下一地贼兵尸体和摇晃欲倒,却又相扶相搀拼尽余力努力站稳脚跟,脸上露出既悲又喜神色的宋军士兵。

桑青相当知机,一见到宋军还有一百多有生力量投入,没等看出最后的结果,他就知道这一仗自己这一方是败了,在无比失落的情况下,他也不由得暗自佩服宋军主将:“率军与我作战的,不知是哪位将军,他可真会打仗!他将战场的情况了解分析得如此透彻,对时机的掌控得这般准确,心智却又如此坚忍,面对如此残酷的战斗,都能留一出一部军力,而且竟然能隐忍了三个多时辰才最后骤然发作。唉,败在此人手下也不冤了,反是我桑青有幸,虽败犹荣啊!”

眼看着这小股宋军扫过了小半个战场,桑青朝身后的亲兵无力地挥动右手,轻声说:“鸣锣吧,我们败了……”

“将军,我们也还有十多……”一个亲兵头目不服,忿然抽刀,一面移动脚步要向最近的斗场冲。

“唉,你可看清楚了,连本将军一起才十四个人。”桑青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伸手拦住那个人,不无遗憾地回身面对亲兵们说:“而宋军新加入战场中的有一百多近二百人,看他们的行动与身手,全都是与我们这些人不相上下地勇悍之士。试问。以一对十。各位有全身而退地把握吗?况且,我们也不知道宋军的主将手里是否还有人马,数量又是多少,各位。你们还想加入吗?”

另一个亲兵怀疑地问:“将军,既是我们已经败了,怎不就此走人,还要鸣锣收兵。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宋军我们的位置,并把将军自己的身份和地点都说给人家听了吗?这样一来,将军自己就身陷险境了。”

“我是要尽量多救些还能脱身退回地弟兄呐,哪顾得了自身的安危。这事本将军自有道理,此时不便与你们解说,以后你们自会明白的。”桑青淡然一笑,小声自语:“是生是死,就看本将军所猜是对是错了。快。鸣锣收兵,否则我们的人将会被杀光。到时候想走都来不及了。”

就在他们说了这几句话地短短时间里,又有数十贼兵被杀,那一百多人将扫动范围扩大了不少。

要上阵拼杀的亲兵是一时气不过,被桑青这样一说,也不由得心里打鼓口发问要悄然退走的人,也是一脸愧色,低头不语。

手提铜锣的亲兵不再犹豫。马上用力敲响退军的锣声。

桑青所以会要亲兵鸣锣,这是他的多年积累下来的战场经验,是其十多年来能于本身的武功并不出众,却能在在战场上处于劣势时累累生还地诀窍,也是其高明之处。

既然他已经知道对手主将是个极会用兵的人,那么其人也一定和自己一样心思缜密,对各种情况都会加以分析,权衡利害后再做出决定。以自己来说,若是对方在战场上已经败了,而且败得心不甘情不愿地,他们如果还鸣金传出收兵的信号,说明对方一定还有自保之道。说不定另有什么杀手锏隐藏在背后,故意鸣锣收兵示弱,借此放出打败的信息,就等自己上当去追杀时使将出来,令刚刚才惨胜了的自己还没高兴完,就紧接着吃上个大大的败仗。这样的计策谁敢说会没人想得出来,自己也肯定不愿以疲惫之师去追杀穷寇,以免真的中了敌计,把胜利交还给对手,那才是输得冤枉透顶呢。

有此想法,桑青就用自己地生死来赌上一赌,赢了,就能救出一些残兵,不会输得那么惨。若是对方主将并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老谋深算,自己就是输定了,得把自己和亲兵们的这十多条命赔进去。

桑青很幸运,果然被他孤注一掷地赌赢了这一把,不但保住了自己的这十多条命,附带也救活了三、四千精锐。

杜杲,在别人的眼里,特别是朝庭中的一干朝臣们的眼里,他是个久在沿边的能吏,也是个知兵善用的人。不过,没什么人会想起这个知兵的一方间帅,是个从来没有打过仗的文人。经过二百多年长期以来的重文轻武,人们根本就理会不到纸上谈兵与实际作战会有多么大的差别。

在杜杲将手里的最后一张王牌打出去后,他实在是没有一点底气,一颗心有如十五个吊桶般的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别人怎么想不清楚,他自己却是心知肚明,如果这一百多亲兵派出去了,对方也有相当的兵力……不,若是贼兵的主将也和自己一样能忍耐这么久,那就肯定不止留下百多人的兵力,最少也会有五百人以上。哪……最终的结果就是……自己带出来赴援扬州的一万淮西精锐,在这不知名的三家村附近全军覆灭。

“从目前战场上的情况看,自己一方是胜券在握了,怕就怕……”杜杲两眼有点迷糊,似乎远远的真的出现了另外数百条人影,脑子一下就昏沉起来:“糟,果然出事了!一万条活生生的人命呐,就是因为自己这个没打过仗的文人主帅,一时的错失而白白送在这块小平地上。错就错在由自己这个文官来统兵,帅不得人,地不得势,天不适时,总而言之,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合,才导致了这场败迹……”

想到这样的结果,杜杲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整个身体一下子变得通透冰凉,手脚也僵硬,站立不稳摇摇欲倒。

在这一瞬间,杜杲的眼睛突然亮了,看清战场上的情况并没有变。还是自己一方地人在大杀特杀。贼兵连招架之力也没半点。刚才地景象是自己的幻觉,心下顿时一松,然后再又一紧,全身无力地慢慢坐倒在地上。

杜杲身边的四个娃娃兵刚才被叔公的一番话说得既好笑又好气。也明白了族兄和叔公对自己是一番好意,更感到保护叔公这位全军主帅地责任确是重大,不容他们有丝毫的闪失。故而在一旁观战,心里为同伴们暗中加油鼓劲的同时。也时刻关顾着叔公及周围的情况,警惕性相当高。此时发现叔公跌坐于地,而且他地脸色不对,人也一直发抖。

几个人急忙抢上前扶着杜杲,关心地急声问道:“叔公,你怎么了,身上哪里不适?”

杜杲晃动了一下还有点昏昏然的头,强压下波涛翻滚的心潮。极力装出一副如同要哭般的笑脸,向侄孙们郑重地轻声说:“你们不要着急。叔公没事的。注意听好,现时叔公身边只有你们四个人,是叔公手里最后能动用的一点力量了。稽时,万一,战场上有什么变故的话,只要叔公发令,你们务必分出一个人骑上叔公的马。四个人同时出动,不顾一切地冲下去传我的命令,让所有还能跑得动地人立即逃命。骑马的先向远处传令,没骑马的则能跑多远向多少人传就向多少人传,让尽可能多的人听到。”

娃娃们惊问道:“叔公,你看啊,我们已经打胜了,怎么还说出这样的话呐。我们不走,就是战场上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也不会丢下叔公不管的。再说,即使要我们去传令,也不必骑马,叔公可以骑上马先走一步,我们年轻力壮能追得上叔公,一定会保护叔公回到濠州去的。”

杜杲苦笑道:“傻孩子,你们还没听明白叔公地意思呐,叔公是要你们在有变时冲入战场去传令救人,只要能向我们的人传出命令,要他们立即撤退,能逃出多少就算多少。唉,叔公已经是快六十岁的人,老了,这两天的行军坐在马上也受不了,一身的老骨头都快散了架,就是骑马也跑不不出多远去的。还是把马让给你们传令,能够快上一点,也可多让几个人逃出生天。”

四个年轻人还待再说,远处传来了隐约可闻的“当当”锣声。

杜杲在锣声入耳的瞬间,“嘘”了一声喝道:“噤声,听听那是什么响。”

当他听清是锣声时,立即一跃而起,手搭凉棚朝战场上看,嘴里大声叫道:“你们快找找,我们的铜锣在什么地方,马上也敲响铜锣鸣金收兵口快,快,快,否则,稍迟一步的话,我们的人将会吃大亏的。”

桑青在听到宋军方面也响起了收兵的锣声时,再也没法站立了,全身的力气像被人用特大的唧筒猛然间抽走般,“通”地一声墩坐下去瘫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几个亲兵慌忙将他扶坐起来,出声探问:“将军,出了什么事?”

桑青呲牙裂嘴地揉着屁股,一脸尴尬地急叫道:“你们……你们快,快去,到路边向我们的人招呼,让他们到我这里来集结,千万将所有人都约束住,叫他们不要四散奔逃。否则我们这些人一个也没命回去。”

十几个亲兵听桑青话声说得很急,他们不敢再问,马上依令冲出去高声传令。

杜杲在自己这方的收兵锣声响起时,也心存疑惑,还想着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小心得过头了,当他看清贼兵虽败而没有四散逃命,虽退但却有序不乱地缓缓倒行时,也不禁暗暗为贼兵的将领喝彩:“好,这人是个将才,他这种举动倒让我放下大半的心,只要我们不做追穷寇的无谓之举,他也不会临死反扑。天下之大真个是奇人辈出啊,老夫从来不敢小看天下人,没料到还是小看了,贼兵中有如此人才,看来赵大人此番剿灭李蜂头要费些心力了。”

杜杲收拢起死剩的残兵,只余五千不到伤残,再无法去扬州增援了,只好处理过满地的尸体后,从原路退回濠州。

桑青这一方稍惨了些,只有四千出头的人能回到身边,一到脱开宋军视线能及的地方,他马上下令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返回扬州休整。

这一次地遭遇战。杜杲和桑青谁也没败。

谁也不敢说自己胜利了。基本上是一个不胜不败地两伤之局。

天夜暗下来的时候,李蜂头接获田四派来的急报,知道了襄兵败退、斩杀敌方大将的消息后,马上招集所有地将领。设宴庆贺。席间,李蜂头气焰嚣张地对众将说:“我并不是非要淮上的州县不可,现时可以立即渡江或是乘船浮海南下,径直到苏、杭二州。敢问还有什么人能阻挡住我的大军吗?!”

众将都是一口阿谀之词,奉承得李蜂头满心欢喜。他又对众人说:“即便这个扬州我也是可要可不要,只不过本帅气那赵范、赵葵兄弟一直以来和我作对,这两人恰好又来扬州惹我,那就万万放他们不得了。”

这一夜李蜂头喝得大醉,第二天日近牛时才起身。也就没向扬州发动进攻。

十七日,李蜂头还是觉得头痛欲裂,他也要趁这一两天想出什么好办法。尽快取得扬州这块肥肉,借酒醉之机又休战一天。

十二月十八日。经过一天一夜的苦思,李蜂头想起扬州南门外有一处地地势极低,且有一道干涸的沟渠可向大江泄流。若是将那一段运河高出地面一丈多的堤岸掘开,不就可以把运河及护城壕的水都放光了吗。那样一来,自己的军队不须浮桥,就能直接对扬州南面城垣发起攻击了。主意打定,李蜂头马上派出三千贼兵。到扬州城南门,准备掘开那里的堤岸,看看能不能如愿泄去河水。若是可以的话,他就要在城东南角上另开一条河道,再堵死城南这一段,以便自己可以直接由陆路进攻取下扬州。

今天,是由统制陈达在城门上值守,他于卯时末就看到有贼兵到运河岸边指指点点。对于来到运河南岸的三几千贼兵,他还真没把这么少地乌合之众放在眼里。只是漫不经心地吩咐了几句,要望楼上的哨兵密切注意,有什么动静,特别是贼兵一旦有攻城地迹象时,就马上报告。他自己则带着十数个裨将、准备将,优哉游哉地慢慢走,往城上其他各处巡视去了。

望楼上的哨兵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成人,他是扬州城内的本地人,一家大小都生活在城内。这位老卒深知李蜂头贼兵的凶残,他可是无论怎样都要尽力保住城池的。为了一家大小的安危着想,他这个小兵可不敢像将军们一样掉以轻心,自是万分警惕地用心观察。

“唔,只有三四千人,不见乡农民夫,没有任何攻城器具,连云梯也不带一架。贼兵们到底想做甚?”老卒眼力相当不错,七十多丈远地距离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也还能看出个大概。一边运足目力,一边自语的老卒忽然发现不大对劲:“咦,他们聚在那道旧河沟里,想干什么?怪事了,那条已经干涸了多年的水沟臭得紧,连小鱼也没几条,顽童都不去玩耍的,难道会有什么宝贝不成?”

想了好一会,老卒不得要领,只是暗笑贼兵自讨苦吃,跑到臭水沟里玩泥巴,他也没往心里去,只索罢了。

过了半晌,老卒再往那里一看,发现贼兵们人来人往的往沟边上搬运什么,心念一转间,猛然大吃一惊:“糟糕,贼兵是要挖开运河堤岸放水呐,以便顺顺当当的一拥过河攻城。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呀。”

老卒立时放开喉咙大叫:“不好啦,贼兵在城外挖运河堤岸放水喽,快呀,快去人向将军们报告。”

城头上的许多人听了老卒的叫声后,不由抬起头对他高声笑骂:“老六子,你昨夜同浑家弄了几回,怕是一晚都没睡眠吧。才上望楼就被北风吹昏了头,贼兵好端端的去挖什么河堤,挖开了河堤于我们又有什么坏处,还不是白忙一场。”

有些年纪大些的人听了,开始也是没放在心上,听到老六子还是不住狂呼乱叫,不由得用心想了想。有一人忽然惊叫了一声:“哎哟,确实是不好了,若被贼兵挖开河堤放掉水,他们便能直接攻城了。别吵,快叫腿脚快的去向将军禀报。”

陈达得到贼兵挖河堤的消息,也是大吃一惊,他可是知道这事关系到全城军民人等的生死存亡,绝对大意不得。立即就向一起巡视的各将领发出一连串的命令:“快,马上去禀报赵大人,将情况向他们讲清。其他人分头招集各军兵卒和役夫,做好守城的戒备。快,大家都去,越快越好。”

陈达发完令后赶到贼兵挖河正面,此处正好有一个弩台,上面装的又正好是一架三弓弩床。当下立即下令拉开弩弦装大箭发射。

赵范、赵葵得报后,也觉得事态严重,马上率军出城迎击,贼兵见势不妙,只好丢下一些锄铲等工具,仓皇离去。这一个时辰的虚惊,让所有守城军兵都提高了警觉,什么细小的事故都会向官长报告,没人再敢对贼兵的任何举动掉以轻心。

卷八 第五章(下)

绍定三年的岁末十一月,于张国明和沈念宗这两位山东根据地的实际主持人来说,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的。护卫队的一个特务营五百多人全都派出去了,他们还是觉得有许多地方没有照顾到,生怕会漏掉什么重要的地方没派足探哨而会出现什么大事故。

比如,林强云写信回来交代要派去查清蒙古鞑子起源地情况的探子,就因人手实在不足而只有一哨人化装成客商前去。听说蒙古人的老家是很少人烟的荒漠草地,有时走上一二十天都不见一个人影,只有一百二十多人的哨探能得到什么消息呀。

比如高丽,对于那些过河拆桥的家伙,也是应该派出硬探去的,以便他们又有所求时连本带利的讨回一个公道。还有,花荣已经提出来好久了的,要求派人探查原金国的北京路(今内蒙、辽宁各一部)、上京路(今东北及以北地区)的事,也一直没可靠的人派,只好先选出部分花荣用酒换回的奴隶,让他们作为花荣的生意助手,派去为根据地哨探。

再有,大理、吐蕃、被灭掉的西夏,以及更远的西辽等处,强云说起过,这些地方过去都是我汉唐中华上国所属之地,听他的意思,将来是一定要收回来的疆域,决不容那些地方长久落于外人之手。好在马七生这个强云最早在汀州收下的徒弟,因为对制造刀剑实在是太入迷了,一心想要打制出比师傅更好的刀剑来,也得到林强云的支持。让他去周游天下寻找古人——主要是汉、唐时代——炼制刀剑地秘法。他第一站要去地地方就是大理国。以摸清为何哪里的刀具也能制得比以前的汉刀好。

沈念宗也就顺水推舟的,多派了十多个愿意跟随马七生去南蛮之地地人一起走,暗中要他们探明那里的山川地势、风土人情等所需要的情况。

还有……哎呀,缺的人手实在太多了。叫两位安抚使大人怎么不感到万分头痛呢。

至于严实需要地十多万两银子,蒙古鞑子要对根据地进行清剿,各方来购买“轰天雷”的等等事情,他们倒是不怎么担心。那都容易解决。严实的事待林强云作出决定以后再说,等上一些时间没什么大不了的。蒙古鞑子要来就让他们来送死吧,有数十架铁甲车、十多个军护卫队在洱水岸边等着他们呢,反正各个坑冶和好多地方都等着要用大量的苦力,他们能送上门来不是更好。

“轰天雷”,这样有钱赚的又人人争着要的物事真是好啊,光是金国要买的一万枚,就能赚够根据地官府一年使费所需。只是一下子做不出那么许多。只能要吴炎和各火药作坊尽量地赶,做得出多少是多少。这些人着急得天天来催也没用。实在是做不出来呐,让他们等着去吧,反正没买到货他们是不会走地。

蒙古鞑子派来的汉奸,也还赖在根据地不走,只要他们不出胶西到其他地方去,能给客栈老板多赚点客房酒菜钱也是好地。虽然两人都知道林强云极恨出卖祖宗的汉奸,但现时他们是以客商的身份到此地的。还不能对他们怎么样。但其所提出的,蒙古鞑子也想购买“轰天雷”、“钢弩”或者炼制此等物事的秘法,得看林强云有什么打算,再做出安排了。

唯一让张国明和沈念宗有点放不下的,就是武仙派来地五六千兵马,一直守在沂州没什么动静,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护送来回的货物而到沂州一般,可是,他们总觉得不放心,将张全忠的两军骑兵放在莒州没敢撤回,以备万一。

虽然那一路去的两小队特务有回报说,已经留了一小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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