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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爱美人妾爱钱-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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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我做五件,保证一件不少。”何轻语立刻投降。

“娘子,你不需要这么识时务的。”言庭羲遗憾叹气,支起身子,狐狸眼一闪一闪。

“少来,你让我做衣服,根本就是个借口,你就想着我出尔反尔,好惩罚我。”何轻语翻了个白银,“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敢情我家娘子刚才是故意在逗为夫玩!”

何轻语一挑眉,得意洋洋道:“你才知道啊!”

“坏丫头,居然敢逗夫君,看了为夫要大振夫纲才行!”言庭羲低头要去咬她的唇。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听到同宽略显慌张的声音,“王爷!圣旨到,请您快去接旨。”

圣旨!

何轻语脸上的笑容一僵,声音颤抖地喊了一声,“言庭羲。”

“别这么担心,不会有事的。”言庭羲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翻身坐起,整了整衣襟,“我去接旨。”

何轻语担忧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心揪得紧紧的,为什么会突然来圣旨?出了什么事?

言庭羲没让何轻语担忧太久,他很快就回来了。

“是什么事?”何轻语急声问道。

“没事,呼延要去女真娶蒲莎,皇上为了慎重,让我和李景明陪着去。”言庭羲笑道。

“原来是为这事,真是把我吓坏了。”何轻语松了口气,“那你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就走。”

“这么急?”

“呼延都已上了三道折子,皇上要再不让他去,他会急疯的。”言庭羲接过何轻语递上的水,喝了一口,笑道。

“算了吧,我才不信他会着急,上巳节他还去参加那个什么群芳宴。”何轻语撇嘴道。

“是太好让他去的,他不能不去。”言庭羲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我去女真来回要三个多月,是不能赶回来给你过生日了,怎么办?”

“没关系,等你回来再给我补过好了。”何轻语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

“好,到时候我送你一件礼物,保证你喜欢。”

何轻语想起去年他送的那个泥塑,抿唇一笑,道:“只要是你亲手做的,我都喜欢。”

“这件礼物不是我亲手做的,不过是我画的图。”

“是什么?”何轻语好奇地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不告诉你。”言庭羲保持神秘。

何轻语眸光微转,“等你回来,我也送一份礼物给你。”

“你要送我什么?”对他小娘子打什么主意,言庭羲是心知肚明,他不去拆穿她,顺着她的意,笑眯眯地问道。

“我也不告诉你。”何轻语俏皮地笑道。

果然是这样,言庭羲笑出了声,在她的樱唇上轻咬了一下。何轻语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正顔道:“你在路上要多加小心,注意身体。家里的事,你不用惦记,我会照顾好父王母妃,也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我会的。”言庭羲慎重地道。

离别在即,儿女情长,难分难舍。

转眼到了三月初八,何轻语随言丗臣和太妃到城门送言庭羲。

第十九章

看着言庭羲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何轻语才收回远眺的目光,从城楼走了下来,等言丗臣和太妃上了第一辆马车,她才转身上了第二辆马车。往日一上马车,言庭羲就会把她搂在怀里,今日没有他相伴,突然觉得这马车空荡荡的,叹了口气,神色恹恹的靠在软垫上。

“王妃,要不要吃点东西?您早膳都没怎么吃,会饿坏的。”采薇拿出一碟栗子糕,关心的劝道。

“不要,干巴巴的不想吃。”何轻语嫌弃地撇撇嘴。

“那吃个苹果?”采薇放下碟子,拿出一盘苹果。

何轻语把头偏开,“脆生生的不好吃。”

采薇看她这样,知她是为了言庭羲离京,心情郁闷,也不再劝她,拿出一双鞋纳了起来。

“采薇呀,这鞋底是给谁纳的?”何轻语见那鞋底尺寸又长又大,不像女子的,眸底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便明知故问,捉拿起采薇来了。

采薇脸上染上两朵红晕,娇羞地喊道:“王妃!”

“给我纳的?这么大我可穿不了。”何轻语忍着笑,继续逗她。

“王妃,您要不要给王爷做双鞋?王爷要是穿上你亲手给他做的鞋,一定很开心。”采薇分散何轻语的注意力。

何轻语眸中一亮,“我说过他回来,我会送份礼物给他,不如我就做双鞋送给他。”

“这主意好,王爷一定喜欢。”采薇扬唇笑道。

“我给王爷做鞋的事可以容后再说,现在我很想知道,你手上这双鞋是给谁做的。”何轻语笑眯眯地看着采薇,就是不肯放过她,非要把她捉弄的满脸绯红不可。

采薇看着何轻语脸上的坏笑,不再恹恹的无精打采,松了口气,便故意逗她说话,“我不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鞋是给陶耶做的。”何轻语挑眉道。

“才不是呢。”

“不是?”何轻语诧异,“那你给谁做?”

“我不告诉你。”

何轻语眸光一闪,咳了两声,板着脸道:“采薇,脚踩两只脚,可是会被水淹死的。”

“我没有脚踩两只船,是同宽他们几个鞋子破了,没鞋子穿,我抽空帮他们做。”采薇解释道。

“骗人,你刚才脸红了,肯定是帮陶叶做的。”何轻语不信。

“真的是帮同宽他们做的。陶叶的鞋子我早就做好了,哪能等到现在才做。”

“他们的衣服都是由针线房里的帮他们做,为什么要你帮他们做?”府中小厮护卫们的衣物鞋袜都由针线房里做,虽说有些小厮护卫们手头宽余,会找相熟的婢女帮着做一两件,但是因为要另外出钱,所以做的人很少。

采薇犹豫了一下,道:“针线房里做的传不了几天,不是线缝开了,就是鞋面上破个大洞,衣服裤子也是。上回我看同安袖口的线全都松了,衣服一扯就破。”

何轻语眸色微沉,若有所思,府中笑死护卫们衣物鞋袜所用的布料都是结实耐用的,针线房里又都是做针线的老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抬眸看着采薇,目光如炬,“采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采薇咬了咬下唇,道:“针线房里买的布料都是陈年旧布,洗不了几回就会破个大洞,她们还帮外面的衣店做衣服赚钱,家里小厮护卫们的衣服,就随便缝了几针,线头轻轻一扯,就松开了。”

“这是多久的事了?”何轻语沉声问道。

“是去年八月份,做秋季衣物的时候,文妈妈发现的。文妈妈把事情告诉了卢五勇家的,卢五勇家的说她会处理,不让文妈妈管。”

“我回来后,为什么不告诉我?”

“文妈妈觉得这只是小事一桩,不想烦您。可是这次做春季衣物时,发现她们更过分了,她们不但拿库里上好的布料去外面换差布料来用,还把换来的差价贪墨了。文妈妈本想告诉您,可是见王爷要离京,就拖了下来。”

何轻语微微眯了眯眼,靠回软垫上,抬手轻轻揉着额头,能从存放布料的库里拿到布料,比试经过卢五勇家的同意,看来是她太松懈了,让她们的胆子越来越大,在她眼皮底下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东西不过身外之物,她不放在心上,可这瞒骗之事,却是绝不能容忍的。

“王妃,该下车了。”马车在府门口停了下来,采薇见何轻语还在想事,小声提醒道。

何轻语扶着采薇的手下了马车,跟在言丗臣和太妃后面往内院走去,刚走了二门,突然眼前发黑,人就软了下去。

“王妃!”采薇失声尖叫。

太妃听声音不对,回头看去,也是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语儿呀!语儿你快醒醒,你不要吓母妃啊!”

“来人,去请张太医。”言丗臣扬声道。有机灵的婆子抬来了软轿,将何轻语抬回了隰桑院。一会,太医院年近七旬的院使张太医,气喘吁吁地被快马请进了府。

“张太医,你快来看看,我家儿媳她是怎么了?”太妃急声道。

张太医年事已高,急匆匆地拖了,站在外面喘个不停,采薇几个担忧的低头垂泪,哪里还想着要回避。

“哭哭哭,这会子哭有什么用?定是你们不小心伺候,累着她了,要不好好的人怎么会昏过去?”太妃心烦意乱地骂道。

采薇几个哪敢答话,强忍着泪,垂下帐幔,把何轻语的手拿到帐外,盖上丝帕,再请张太医进来。

张太医半眯着眼睛,两根手指搭在何轻语的手腕上,另一只手摸着他的白胡子,诊了一回脉,睁开眼睛,问道:“今日王妃可是劳累了?”

“王妃刚送王妃出城回来,在城门口站了有大半个时辰。”采薇道。

张太医又问道:“王妃今日早膳用了些什么?”

“王妃今天早膳只喝了一碗燕窝粥。”子衿答道。

张太医便点了点头,道:“不妨事,王妃只是没用早膳,又有些劳累才会晕倒,以后多休息,多吃东西,一会我再开几副安胎药给王妃喝,就没事了。”

“安胎药?”太妃愣了一下,“张太医,你是说我家儿媳她怀孕了?”

“是的,虽然时日尚浅,不过这脉象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是滑脉,是喜脉。下官恭喜太妃,恭喜王妃。”张太医笑道。

太妃喜形于颜,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言家有后了。”

采薇几个欣喜若狂。

秦嬷嬷几个老妈妈喜极而泣。

太妃一边让人送张太医去开药方,封双倍的红封儿给他,一边命人在府中张灯结彩,又去佛堂给观音菩萨上了烛香。

言丗臣知道要当祖父了,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遣人去给徐家报喜。

徐母得知何轻语有了身孕,乐得合不拢嘴,“快快快,快去备车,我要去看语儿。”

李氏等人也是欢喜,备上车,跟着徐母一起进了汾阳王府。太妃守在何轻语床边,听到徐母她们来,笑着迎了出去,乐呵呵地说话,互道恭喜。

“太妃,老太太,王妃醒了。”子衿走出来禀报道。

众人急忙走了进去。

何轻语见太妃过来了,想要起身,太妃快走了两步,上前阻止她,“好孩子,不用这么多的礼,快躺下!躺下!”

何轻语只得告罪靠在床边,又见徐母和三位舅母都过来了,一愣,“外祖母,舅母你们怎么过来了?”

徐母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道:“知道你有了身孕,我们是特意过来看你地。”

“身孕?”何轻语不敢相信的看着徐母。

“语儿,你现在是有了身孕的人,以后起卧坐行都要多注意。。。。。。”徐母絮絮叨叨地说着要她注意的事项。

何轻语如同在做梦,前几天她还在担心她是不是怀不上孩子,想不到今天就传来了喜讯。

汾阳王妃有了身孕一事,很快穿的各府皆知,接下来的几天,来汾阳王府送礼的人是络绎不绝,有真心替他们高兴来恭贺的,也有趁机来奉承来巴结的。除了相交甚深的几家,其他人是见不到正主的,全都是由太妃出面应酬。

何轻语窝在房里好好的休息了三天,养足了精神。这天处理好府中的内务,说要做几件轻便点的衣裳穿,让卢五勇家的打开府里的大布库,她要亲自去找布料。

卢五勇家的能当上内管家,这点小聪明还是有的,知道事发,不等何轻语审,就双膝落地,跪在了何轻语面前,磕头求饶:“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主子绕了奴婢这一回。”

何轻语接过采薇递来的热牛奶,吹了吹热气,浅啜一口,柳眉微蹙,她不喜欢喝牛奶,可是为了肚子里地孩子,不喜欢也得喝,将那杯牛奶喝完,问道:“你什么时候犯了错,我怎么不知道?”

“奴婢偷拿了布库里的布。”卢五勇家的老实交待。

站在一旁的卢五勇脸色巨变,两腿发软,也跪了下去,磕头道:“王妃,奴才对这贱人所做之事,全不知情,还请王妃明鉴。”

何轻语看卢五勇神色,像是真不知情,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如果卢五勇不是在做戏,卢五勇家的瞒着丈夫做这么大件事,真可称的上是胆大妄为。将手中的杯子轻轻搁在桌上,道:“拿几匹布做衣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放在库里也没用。”

“奴婢不止拿了几匹,奴婢拿了几百匹。”卢五勇家的趴在地上,全身发抖,主子做衣裳的布料不是从主子的小库房里拿,就是去外面买是新的,大库房里的布按季买进来,除了给府中的小厮护卫们做衣物鞋袜,就很少动用,她一开始还只是偷偷拿几匹去换,见太妃和何轻语都没察觉,胆子就越来越大,布库里的几百匹布料几乎让她全部拿出去换了。

卢五勇怒目而视,要不是顾忌在主子面前,他真要一脚踹过去,踢死这个混账女人。

何轻语眸光一闪,笑道:“如今王府就四个主子,穿布料几件衣服,用不了几匹布,库里那么多布料,与其放在那里给沤坏了,不如让你拿回去给你家里那十几人做衣服,也算的上是物尽其用,是件好事,何罪之有,我还要感谢你呢!”

“奴婢不是拿回去给家里人做衣服,奴婢。。。。。。奴婢。。。。。。奴婢是把布料拿出去跟人换差地布料,用差的布料给府里的人做衣服,换来的银两奴婢和针线房、库房的人平分了。”卢五勇家的头磕在地板上咚咚作响,额头上一片血红,“奴婢知道错了,求王妃扰了奴婢这一回,奴婢愿意把所分的银两全部交回。”

“拿府中的布料去换钱,这主意不错,是个生财之道。”何轻语并不生气动怒,浅笑盈盈,“你这笔生意一共赚了多少银子?”

“奴婢。。。。。。”数额太大,卢五勇家的不敢说出口。卢五勇已面如死灰,这下不止卢家几辈人的脸面全被葬送,只怕还要去应天府大牢呆着。

“你前前后后一共换出去两百五十八匹布,共得银子四千三百二十六两。”何轻语将一本帐丢到她面前,“你看看这数可有错?”

“王妃,奴婢知道错了,求王妃看着奴婢伺候了主子们一辈子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卢五勇家的额头已经磕出血来了。

何轻语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可是若是今天饶了她,往后这人就难管了,硬着心肠,别开脸,道:“你不用再磕头了,从今日起,革了你内管家一职。等你把所分的银子悉数交到账房后,就马上离开王府,从今往后,不许你再踏进王府半步。”

这已是轻饶。

处理完卢五勇家的,再把库房和针线房里的人一并处理。何轻语这才回隰桑院休息,太妃从有晴口中知道原委,笑了笑,并不多言。

府中有人拍手称快,有人幸灾乐祸,那些做了亏心事的,是胆战心惊,忐忑不安。卢五勇家的事,王妃连细末之处都能查清楚,他们所做之事,难免不会被查到,有几个人思前想后,主动来承认错误。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轻语对她们既往不咎。

又等了两天,见还有几个心生侥幸,没有主动来承认错误的,何轻语不耐烦再等下去,直接点了她们的名,让新任命的内管家潘德忠家的,给处理掉了。

王府经过这一整顿,众人安分了许多。何轻语查明卢五勇是真不知情,扣了他半年的月钱,仍让他当大管家。卢五勇对何轻语感激不尽,办起事来越发的尽心尽力。

第二十章

自打张太医诊出何轻语有了身孕,这补品就像不要钱似的往嘴里送,喝的何轻语直反胃。半个时辰前她才刚喝完了碗,转眼间太妃又端来一碗。

“母妃,我可不可以不吃啊?”何轻语怯怯地问道。“不可以!”太妃回答的干脆利落。

“母妃,一天七大碗,会虚不受补的。”何轻语试图说服太妃。

太妃温柔地笑道:“语儿啊,母妃知道这些补品不好喝,可是我们做长辈的盼这个孙儿盼了很久了,你就算为了我们,乖乖喝了吧!”

何轻语无奈地接过太妃手中的燕窝羹,闭着眼睛,当苦药一样喝了下去,这已经是今日第四份补品了,照这么喝下去,她迟早会变成大肥婆。

太妃见何轻语听话的喝了补品,笑呵呵又去了厨房,打算再做份补品,让何轻语等半个时辰后再喝。太妃前脚刚一出院门,何轻语后脚就领着绮儿、添香和缃儿急匆匆地往院外走去。

“王妃,您要去哪里?”采薇追出去,急声问道。

“别叫了,王妃出去躲补品去了。”子衿手里拎着件做了一半的小孩衣服走了出来,笑道。

采薇哑然失笑,补品虽然是好东西,可是一天喝几顿,任谁都会受不了,也难怪王妃要多出去。

看着马车离王府越来越远,何轻语这才靠在软垫上,长舒一口气,见身旁的三个婢女憋笑憋得双颊通红,没好气地道:“想笑就笑吧,等以后你们有了身孕,我让你们一天喝十几碗,到时候看你们还笑我。”

添香三个笑了一阵子,止住笑,问道:“王妃,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何轻语想了想,道:“去胭脂坊,我去看看先生。”

添香撩开车帘吩咐车夫转去胭脂坊。

马车沿着青石路行至胭脂坊,稳稳地停了下来,绮儿打开车帘,添香和缃儿小心翼翼地扶着何轻语下了马车。掌柜的见是东家来了,迎上来行礼问好。

“先生不在吗?”何轻语进店坐下,不见沈燕如出来,开口问道。

“沈先生她家中有事,今日没有过来。”

“知道是什么事吗?”见掌柜神色有些异样,何轻语微微蹙眉。

掌柜欲言又止。

何轻语没再追问,起身出了店门,上马车,往沈燕如住的院子去了。马车到院门口停下来,何轻语还没下车,就见蓝秣领着一个大夫模样的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蓝秣。”添香喊道。

蓝秣回头看去,见是何轻语,快步走过来行礼,问道:“主子,您怎么来了/”

“谁生病了?”何轻语沉声问道。

“没有谁生病,是沈先生被赵老太给打伤了。”蓝秣气愤地道。

“这老太婆中了哪门子的邪,又欺负先生,真是太过分了,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添香卷起袖子就往院子里冲。

何轻语没有阻拦添香去教训赵老太,她径直去房里看沈燕如。沈燕如闭着眼睛,虚弱地躺在床上,清秀的脸上满是伤痕,额头上还被赵老太用拐杖打出了个大包。

“先生,你怎么样?”何轻语走到床边坐下,担忧地问道。

沈燕如睁开眼睛,叹道:“语儿,你怀着身孕,怎么过来了?这要是动了胎气可怎么好?”

“哪里就娇贵成那样了。”何轻语扶她坐起。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的赶过来的。”沈燕如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扯动脸上的伤口,痛得打了个哆嗦。

“先生,你不能再容忍她了。”何轻语看着沈燕如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心痛的道。

“这次不怪她。”沈燕如拢了拢松散的鬓发,“世上不会又婆婆愿意守寡的媳妇改嫁的。”

“改嫁!”何轻语惊愕不已,“先生你要改嫁?”

“语儿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么做很过分,很不遵礼教?”沈燕如神色黯然,常言道烈女不嫁二夫,男子丧妻可再娶,女子亡夫,却不能再嫁,否则就是不遵礼教,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何轻语摇了摇头,伸手轻轻地抱着她的肩,“先生,语儿很开心先生肯重新开始,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语儿,你支持我改嫁?”沈燕如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我记得小时候,先生曾跟我说过众生平等,既然连蝼蚁都与人平等,那么同为人的男子和女子在本质就没有任何区别,女人和男人一样高贵,一样可以读书识字,一样可以重娶再嫁。”

沈燕如展眉一笑,“语儿,谢谢你。”

“先生还没告诉我要嫁给谁呢?他要是过不了语儿这关,语儿可不会把先生嫁给他的。”

“他叫穆清,是我爹爹以前教过的学子,我爹爹一直很看重他,可是他不愿走仕途,我爹爹一生气就把他逐出书院,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直到去年我们重遇,才直到他在杭州开了家小书店。”

“去年你么在哪里重遇的?”何轻语一脸八卦表情。

“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去清江楼饮茶,有人嫌茶不好,在茶楼闹事的事吗?”

何轻语想了想,“我记起来了,那天我见你们相谈甚欢,就没进去打扰,早知道,我就应该进去见见他才对。”

“他回杭州处理事情去了,过几日就回来。到时候,我安排你们见面。”

“先生会随他去杭州吗?”

“不,他来南京。”沈燕如笑,“他会来南京开书店。”

“不用开,我把我手上的商务书院送给你当嫁妆。”

“那怎么可以,那书。。。。。。”

“有什么不可以的,就这么说定了。”何轻语不容沈燕如拒绝,“先生,我怀孕了,管不了那么多事,那书店你若是不要,我就只能关门,你就当帮帮我,收下好不好?”

“你可。。。。。”

“先生有了相公,就不心疼语儿了。”何轻语嘟起小嘴,撒娇道。

沈燕如想了想,道:“你要我收书店可以,但是这胭脂坊的红利,我就不能再要了。”

“那我把胭脂坊的红利给赵老太太,她身边有钱,就不会过去烦你,你能好好过日子。”

“不用了,穆清同意我把她接过去跟我们一起住。”

“她的脾气那么古怪,你们住在一起,她成天的吵闹,你们还怎么过日子?”

“人心换人心,我待。。。。。。”

“先生,都这么多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你就听我的,把她留在这里,不要把她带过去。大不了多请几个人伺候她就是了。”

沈燕如叹气,道:“可是,这样太拖累你了。”

“拖累我什么呀,不就是多花几两银子。你就放心吧,蓝秣她们会好好照顾她的。”何轻语指了指窗外,“你听听,她被添香骂得一句话都不敢回,她就知道欺善怕恶欺负你。你不在她面前,她哪敢嚣张啊!”

沈燕如听了听外面的声音,无奈的苦笑。

“先生成亲后,胭脂坊先生觉得交给谁打理比较好?”何轻语问道。

“我和穆清提了两个要求,一个就是待我婆婆一起住,另一个就是成亲后,我要继续打理胭脂坊。”

何轻语笑道:“穆清肯答应这两个要求,看来为人还不错嘛。”

“其实,我爹爹一开始事想把我许配给他的。”沈燕如垂睑,睫毛轻轻颤抖,本是一段好姻缘,却因父亲的执着给毁了,她遵父命与赵智仁订亲,一等三年再三年,最后赵智仁并没入仕,而她落得了守寡的下场。

“缘分是你的,就是你的,就算曾经断了,也会再续前缘。如今你们能再在一起,更是难得的缘分。”

“缘本天定,无法强求,缘来相遇,缘去相别。”

“先生,你别这么悲观。缘是天定,可份乃人为,而人定胜天。”

沈燕如淡淡一笑,经历这么多,她已学会随遇而安。师生俩又闲聊了几句,何轻语就告辞回府。回到王府,又被太妃强逼着喝了碗人参鸡汤。

时光在喝补品中悄然流逝,转眼间到了三月末,天顺帝一时兴起,要去狩猎苑打猎。言丗臣、三王及几位侯爷、朝臣随行伴驾。浩浩荡荡数千人的队伍离京,向北去六百里外的狩猎苑,做为期七天的打猎活动。

四月初一,太妃去护国寺上香吃素斋,何轻语怀孕后,闻不惯寺里的香火味,没有同行,悠闲地坐在廊下的软椅上看书。暮春的阳光照在院子里的芭蕉树上,碧绿的叶子闪着淡淡的光泽,暖暖的春风拂过,带来浓郁的花香。

“王妃!王妃!”院门外传来焦急的呼唤声。

采薇脸色一沉,走过去对着跑进来的婆子呵斥道:“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样子?要是惊了王妃,仔细你的皮。”

来人是在二门外当差的婆子,被采薇一训,降低声音道:“采薇姑娘,是太后有旨,要王妃前去接旨。老奴一时心焦,失了分寸,采薇姑娘莫怪。”

何轻语一惊,太后有旨?

“王妃,要不要去请太妃回来?”子衿问道。

“不用了,帮我更衣。”何轻语起身回房,换上宫装,带上凤冠,忐忑不安的前去接旨。走到忠禧堂一看,难怪那婆子惊慌,来的不止是宣旨的太监,还有十几个御前带刀侍卫。

“太后懿旨,汾阳王妃接旨!”摆好香案,来宣旨的太监扬声道。

何轻语跪下接旨。

“太后有旨,宣汾阳王妃即刻进宫觐见,有要事相商。”

太后宣她进宫觐见商量要事?有没有搞错?

“王妃,请吧,别让太后等急了。”太监催促道。

何轻语眸光闪烁不定,看着那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带刀侍卫,她知道这皇宫,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抬手扶了扶凤冠,带着绮儿、二十二出府门,上马车,那十几个待到侍卫骑马跟在车后,像是护送,又像是押解何轻语去皇宫。

到皇城,下马车,换软轿,抬到了长乐宫前。几个宫女拦下了绮儿和二十二,道:“太后只见王妃一人,两位就在这里等候。”

“你去回禀太后,我的婢女不进去,我也不进去。”何轻语冷笑道。

那几个宫女显然没遇到过如此大胆无礼之人,愣了一下,才让一人进去禀报。过了一会,那宫女出来,脸上是不敢相信的表情,对何轻语道:“王妃,太后让你带她们一起进去。”

何轻语主仆三人走近了长乐宫,殿内硕大的凤首鎏金大香炉内,冒着袅袅轻烟,浓郁的玫瑰香扑面而来。太后身穿紫红色宫服,头戴九翅金镶宝石的凤钗,端端正正坐在宝座之上,面色沉静如水。

何轻语上前行礼请安,“妾身见过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必多礼,起来,坐下说话。”太后挥了挥手,语气平淡。

“谢太后。”何轻语谢恩,起身落座。绮儿和二十二站在何轻语身后,寸步不离。

太后看了绮儿和二十二一眼,道:“汾阳王妃,你知道哀家今日宣你来所为何事吗?”

“妾身愚笨,不知道太后宣妾身进宫所为何事。”

太后眸光一闪,叹了口气,道:“哀家十六岁嫁给先帝,十七岁怀了孕,却被人害得落了胎,到二十二虽才生下皇上,保住了哀家的皇后之位。皇上是哀家唯一的儿子,是哀家的生命所系,哀家对他寄予众望,他对哀家也很孝顺。”

何轻语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垂睑,抿唇不语。

“可是那一天,当他知道哀家派人在路上劫杀你时,他不止跟哀家大吵了一架,五天不来长乐宫请安,还将自己关进御书房,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他用这种决绝的方式向哀家表明态度,让哀家很是痛心。在得知你没有死,只是昏迷不醒后,他居然要带着太医院的太医们去边境救你,全然不顾忌他的身份。”太后说得痛心疾首,恨恨地盯着何轻语,“何轻语啊何轻语,哀家真不知道你究竟有哪点好,让皇上为了你神魂颠倒,不顾伦常礼数,非要君夺臣妻,将祖宗留下的江山置于危险的境地。”

何轻语眸色微臣,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可是得到后,又会弃如敝履。

“哀家今天宣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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