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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爱美人妾爱钱-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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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为了给平安归来的儿子媳妇洗尘,言世臣和太妃特地置下晚宴,而郡主也携夫带子回来,全家和乐融融地团聚在一起,喜笑颜开。而那几个小孩子的童言童语更是逗得大人们笑得合不拢嘴。

言庭羲因在宫宴上饮过酒,家宴上,就免了,陪着五个姐夫闲聊,家宴上关于那些分别的焦虑和团圆的欢欣等琐琐碎碎的叙话无须细说。

家宴结束,言庭羲拉着何轻语往隰桑院走,寒冷的冬夜,北风凛冽,从温暖的屋内走出来,被冷风一激,何轻语打了个哆嗦,言庭羲感觉到,笑着张开斗篷将她裹在怀里,隔绝了外边的寒气。

回到隰桑院,采薇和绿穗伺候两个人洗漱后就退了出去。何轻语爬进来被窝里。言庭羲把中衣脱下,光着上身爬了上来,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背,半晌开口道:“语儿,我们生个孩子吧!”

何轻语脸色微变,这几个月他们都很亲密,可是她却始终没有身孕,蹙眉,眸底浮现淡淡的忧色,道:“言庭羲,你说我是不是怀不上孩子?”

“不要胡思乱想,你一定能怀上我们的孩子的。”言庭羲翻身压着她,狐狸眼微眯,薄唇上弯,坏坏地笑,“我们努力些,肯定能三年抱两。”

“你还不够努力吗?”何轻语撇嘴,眸光微转,“该不会是你太努力,所以才怀不上吧?”

“什么话,是我们不够努力。”言庭羲身体力行地开始努力。他的唇吻过她的耳垂、鬓角、脸颊,落在红润的樱唇上,吮吸着撷取他最爱的甜蜜与芳香。

屋内一片旖旎景色,浓浓撩人春意。

第二天言庭羲一早去早朝,虽然他动作很轻,但何轻语听到响声,还是醒了,只是浑身乏力,便躺在床上懒得动。言庭羲唤采薇几个进来伺候,换上朝服,又坐回床边,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语儿,我上朝去了。”

“嗯,路上小心。”何轻语闭着眼睛道。

“你再多睡会,我差人去跟母妃说,你不用过去请安。”言庭羲柔声道。

“不用了,给母妃请安后,我还要去看外祖母。”何轻语躺不住了,拥被坐起,推了推坐在床边的言庭羲,“你快去上早朝,别误了时辰,让人以为你居功自傲。”

“我下朝后去外祖母那儿接你,我也拜见一下外祖母。”言庭羲笑道。

“你有空就过来,太忙就算了,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等拜年时在过去也是一样。”何轻语拢了拢松散的头发,“外祖母不会介意的。”

“没什么可忙的,我们说好了,你在那等我。”言庭羲郑重其事地道。

何轻语笑,嗔怪地斜了他一眼,“知道了,真是罗嗦。”

言庭羲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笑,起身出门自去。

何轻语沐浴更衣,用过早膳去给太妃请安,婆媳闲聊了几句,何轻语出门坐马车往徐府去见徐母。

昨日,何轻语一进城,就遣人到徐府来报了平安,可毕竟没见着人,徐母心一直悬着,这会子见到何轻语安然无恙站在面前,喜极而泣,搂在怀里不肯撒手。

好不容易劝住徐母收泪,众人坐下来闲聊,何轻语把沿路游玩的地方说了一番,听的徐氏姐妹羡慕不已。正说着,徐侦回来了给徐母行礼,见何轻语在座,笑道:“我猜着你今天必过府来看老祖宗,特意过来见你的。” 何轻语刚要说话,徐倩笑道:“二姐姐怕不是特意过来见语姐姐的,是担心语姐姐忘记把礼物送给你吧!”

“五妹妹,你也真是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拆穿我。”徐侦假装生气,伸手轻拧了徐倩一把。

“哎哟!”徐倩夸张地大叫,躲到李氏身后,苦着小脸向她告状,“大伯母,二姐姐她欺负我!”

众人皆笑了起来,说她恶人先告状。又说笑了一会,秦氏进来说宴席已摆好,请众人入席。徐母左手边坐着何轻语,右手是徐侦,李氏妯娌一席,秦氏、詹氏和徐氏姐妹一席,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用罢午膳,何轻语徐侦等人围在徐母身边说笑,申时正,言庭羲过来了,见两人相处融洽,徐母备感欣慰。晚宴人数更多,更加热闹,说说笑笑到戌时方散。

接下来的几天,何轻语过的十分的忙碌,腊月初三,陪太妃去护国寺还愿。腊月初四,命人给醇王府送了些过年的东西和这一路上买的土特产。腊月初五,去胭脂坊看沈燕如。腊月初六,是六公主的生日,备了份礼,差人送了去。腊月初七,承恩候家的老夫人病逝,换上素服,和太妃拜祭了一回。腊月初八,腊八节,所谓过了腊八就是年了,一早起来吩咐厨房熬腊八粥,给族中各房送去,给太妃请安,回院子和采薇几个腌腊八蒜。到晚间,言氏一族的男人们去祠堂祭祀先祖,用煮好的腊八粥敬门神、敬灶神仓神、敬土神。

因国丧,府中养的戏班子解散了,没戏可听,坐着瞌瓜子,闲聊了几句,就各回各房,洗洗睡下。

腊月初十,苫尔贴兄妹到府做客,苫尔贴由言庭羲招呼,杨势、郑衍、谢柘和李景明做陪。何轻语就把徐伈、徐倩以及族中四五个与蒲莎年龄差不多的小姐接进府来陪客,吃吃喝喝,下棋玩牌,闹了一天,到黄昏时方散,宾主俱欢。

腊月十六,立春。何轻语托病未参加宫里举办的迎春祭祀,回来这么久,天顺帝和太妃没来找她麻烦,她已觉万幸,所以没必要出现在他们面前,引起他们注意,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彼此假装没事发生。

腊月二十日,处理好王府俗务,打点上上下下过年的新衣,何轻语和言庭羲抽空去趟何家老宅,安抚府中的上下人等,顺便跟各大掌柜、庄头吃饭,开表彰大会,发发红包。

腊月二十二日,苫尔贴和蒲莎起程回女真,何轻语前去相送,见蒲莎双眼略有些红肿,关心地问道:“昨夜没睡好?”

“王妃姐姐,谢谢你!”蒲莎上前搂着何轻语,真诚地向她道谢。

何轻语愣了一下,伸手抱着她,笑道:“为朋友送别,理所应当,不用谢。”

“姐姐,我不是为这个谢你,而是谢谢你跟呼延说书生未婚妻的故事。”

何轻语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你都知道了。“”

“呼延昨天来找过我,他承认一开始是因为我长的象他的小师妹,才接近我的。可到后来发现我和他小师妹是不同的,他现在喜欢的是我,不是我这张脸。他说都是你用那个故事点醒了他,让他知道珍惜眼前人。” 蒲莎看了眼在跟苫尔贴说话的呼延寒衣,羞涩地抿唇浅笑,“姐姐,谢谢你,以后你就是我蒲莎的亲姐姐。”

何轻语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勉强,“然后呢?”

“他已经跟大汉皇帝请旨,明年三月,他会去女真迎娶我。”蒲莎一脸幸福,脸上有好看的红晕,“我大皇兄已经答应说服我父王。”

这个结果不在何轻语意料之中,怔了怔,道:“恭喜你。”

“谢谢姐姐。”蒲莎眉眼弯弯,“等我嫁到大汉来,姐姐要教我泡茶。”

“好。”何轻语应道。

“蒲莎。”苫尔贴扬声喊道。

“姐姐,我要走了,再见。” 蒲莎蹦蹦跳跳地上了马车,撩开窗帘冲何轻语挥手。

何轻语举起手,轻轻地挥动。

言庭羲要送苫尔贴兄妹出城,吩咐护卫送何轻语回府,翻身上了马,随队而行。

“汾阳王妃!”何轻语扶着绮儿的手上马车呼延寒衣在身后喊道。

何轻语回头看着他,“院判大人,有什么事吗?”

呼延寒衣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地问道:“我没有自欺欺人,王妃又如何?”

“人的内心谁都猜不透,你是不是真的那样想,谁又知道。”何轻语不屑地笑道。

“我记的王妃曾说过事实胜于雄瓣,这句话真是深得我意。”呼延寒衣长笑一声,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何轻语哂笑,这人真是莫明其妙。

腊月二十三,新帝登基第一年,依例封印,在宫中设宴,宴请皇亲国戚和二品以上的朝臣及家眷,何轻语依日托病没有出席,虽然这方法很消极,可是也想不出别的好法子,只好能避则避,让这件事随着时间慢慢的淡化。

夜色浓重,数十盏琉璃灯将大殿内照亮如白暂,鎏金香熏炉内升起袅袅轻烟,空气弥漫着浓郁的龙涎香,乐工们奏起了悦耳的音乐,歌舞伎们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宫女们侍立一旁,上菜,倒酒。

天顺帝和太后高居玉阶之上,天顺帝身穿绣五爪金龙的大红色常服,头束金冠,狭长的丹凤眼眸光流转,如冠玉的脸上因多喝了几杯酒,增添了一抹绯红,整个人显得更加魅惑勾人。

在场的未婚的贵女们都偷偷打量着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如今这后宫中不但后位悬空,四妃之位贵妃、贤妃之位尚无主。东瀛公主和子占据了四妃之一的淑妃之位,齐婉凝则被封为丽妃,居四妃之末,原三皇子府的旧人也一一封了位份,纵是这样,后宫的主位还有大半的空缺。众女都企盼着被皇上看中,飞上技头变凤凰。春心涌动,满脸潮红,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更迷人?

天顺帝心情愉悦,笑满面,谈笑风声,频频向众人举杯,引的那些朝臣们趋之若骜,贵女们媚眼如丝,秋波频送。

而另一个让贵女们心动不已的就是坐在左首位置上的言庭羲,现在纷阳王府只有一个正妃,两侧妃、四夫人虚位以待,若能得到位高权重的汾阳王青睐,荣华富贵也是享之不尽。只是言庭羲与天顺帝的态度截然相反,他对那些贵女们送来的秋波,视若无睹,一手执银箸,一手端着银质酒樽,自顾自地品尝着美酒佳肴。

酒过三巡,大殿里一片热闹和谐的气氛,这时殿中出现两个容貌相似的妖娆女子,她们身上薄如蝉翼的红色舞衣,在烛光照射下,仿佛是透明的,曲线玲珑的身体一览无遗。贵妇贵女们纷纷皱眉,眼中流露出鄙夷的神色,而男人们大多都睁大了双眼,色迷迷地看着两女。

两个女子随着乐声翩翩起舞,玉臂轻举,纤腰摆动,姿态撩人。一曲舞罢,两个女子并没退下,而是跪在殿中。

“言爱卿,觉得这两个姐妹婆色如何?”天顺帝问道。

言庭羲狐狸眼一闪,起身道:“皇上,臣有些不胜酒力,恐驾前失仪,恳请皇上准许臣告退。”

天顺帝没想到言庭羲会回避他的问题,眼中闪过一抹怒意,道:“汾阳王妃没有随行,爱卿在跟上无人照料,联甚感担心,不如就让这两姐妹陪爱卿回府,沿路照顾,联也好放心些。”

“谢皇上赏赐,臣告退。”言庭羲低垂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精光。

天顺帝唇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只是这笑却没维持多久,就在散了宴会,他送太后回宫安寝的途中,传来汾阳王遇刺的消息,只是言庭羲安然无恙,可他赏赐给言庭羲的那两个女子却身中数箭而亡。

天顺帝大怒,狠狠地飞起一脚,将摆放在廊下的腊梅尽数踢翻。“哐啷哐啷”连声数响,花盆碎裂,那些含苞欲放的话儿被踢残,纷纷凋落折断。侍卫和太监宫女们见他动怒,识趣地低头敛目退到远处。

太后上前,道:“皇儿,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他是不会被美色所迷的,若是你执意要夺他妻,只怕他会狗急跳墙,举兵造反。”

天顺帝神色肃穆,眉宇间有着很浓的杀气,盯着廊下的灯笼,久久不语。

“皇儿,天下女子多的是,没必要为了一个何轻语弄的君臣反目。”太后劝道。

“母后,联已经说过了,除了何轻语,联谁都不要。”天顺帝不悦地道。

太后眼底闪过一抹无奈,问道:“那皇儿按下去打算怎么做?”

“两个不行,联就赐他十个,联就不信,他不肯写休书。”天顺帝一意孤行。

“若是十个也不行呢?”太后冷冷地道。

天顺帝不语,眸光闪烁,难看的脸色在烛光的照映下更显阴沉。

太后轻叹一声,道:“哀家倒有个主意。”

天顺帝怀疑地看着太后,“母后的主意是什么?”

“呼延寒衣上旨要去女真求娶蒲莎公主,言庭羲是他好友,就让他跟呼延寒衣一起去女真。只等他离京,哀家自有办法让皇儿你如愿。”太后沉声道。

天顺帝皱眉,“母后,您不会……”

“好了,夜已深,哀家要休息,皇上也回宫吧!”太后打断他的话,拂袖回宫。

天顺帝目送太后远去后,在侍卫和太监宫女们的簇拥下回了寝宫。

宫外,言庭羲也返回了隰桑院。何轻语还没睡,见他回来,迎上去帮他脱下锦袍,惊问道:“你怎么会受伤?”

言庭羲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中衣上沾染上了鲜血,淡笑道:“这不是我的血。”

何轻语撩开他的衣裳,没有伤口,这才放心,问道:“这血是谁的?怎么会沾染到你身上?”

“皇上赐了两个美人给我,在路上我把她们杀了,一不小心沾了点血。” 言庭萧口气就象杀了只鸡那么平常。

何轻语目瞪口呆,“你说什么?你你你,你把谁杀了?”

言庭羲勾起一边唇角,道:“皇上赐给我两个美人,我把她们杀了。”

“为什么?”

“难道娘子想让为夫把她们带回来?”言庭羲挑眉反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你也没必要杀了她们啊!毕竟是两条人命。”何轻语不忍地道。

“不能带回来,又不能杀掉,那娘子教教为夫.该怎么做好?”言庭羲牵起何轻语的手,将她带往浴室。

何轻语蹙眉想了想,道:“可以把她们安置在我开的店子里,我就不用花钱请人了。”

言庭羲一愕,轻笑出声,道:“我家娘子这方法好,下回皇上再赏赐我美人,为夫就全交给娘子处置。”

“皇上好好的为什么赏赐你两个美人?” 何轻语问道。

言庭羲眸光一闪,道:“有功之臣赏赐美人珍宝是常有的事。”

“既然是常有之事,你为什么要杀了美人?把皇上赏赐的美人杀了,可是大罪。”何轻语斜眼看着言庭羲。

“皇上赏赐不能辞,可家有悍妇,我左右为难,就出此下策了,砚在想来,才知是大罪。娘子,若是皇上问罪.怎么办?”言庭羲语气故作惊慌,脸上却满是笑意。

何轻语瞪他一眼,撇嘴,道:“你满嘴慌话,没一句真的,我不问了。”

言庭羲脸上笑意更浓。

何轻语这时发现站在浴室门外,用力甩开言庭羲的手,道:“我已轻沐浴过了。”

“娘子,为夫不胜酒力,手脚没力气,没办法沐浴,就辛苦娘子伺候为夫沐浴一回好不好?”言庭羲一把抱住何轻语,嬉皮笑脸地请求道。

言庭羲平时沐浴是不要婢女贴身伺候的,何轻语对他这一点是很满意的,“我伺候你可以,但是你不许动手动脚。”

“保证不动手动脚。”言庭羲长叹一声,“让你生病一次就够了,我可不想老是内疚。”

何轻语抿唇浅笑,和他一起走进了浴室。

第九章

腊月二十六日,雪后初睛,淡金色的阳光照映在皑皑白雪担透着丝丝冷意,凉风吹过,树技上积雪簌簌飘落。寒冬腊月,葱泷院腊梅却开得极繁盛,何轻语邀言庭羲去院中赏梅,言庭羲欣然应邀而至。

琼亭四周垂着半透明的天青色丝幔,阻拦了亭外的寒风,人坐在亭中,又能影影绰绰看到外面的景色,别有一番趣味。亭内还燃着两盆火,驱散了寒意,温暖如春。

何轻语奉茶至言庭羲面前,盈盈浅笑,问道:“你尝尝看这味道与别的梅花茶可有什么区别?”

“原来娘子今天邀我来此,意不在赏梅,而是要我当个试茶客。”言庭羲恍然大悟。

“那你喝还是不喝呢?”何轻语挑眉问道。

“喝,当然喝。”言庭羲掀盖品茶,茶汤碧绿,茶香浓郁,浅啜一口,在嘴里回味,徐徐咽下,微微蹙眉,低头又饮一口,细细品味。

“如何?”何轻语问道。

“果然与别的梅花茶不同,这茶更清洌爽口,茶中不止有梅花和茶的香气,还有别的味道,只是我品不出来。”言庭羲展眉一笑,“你老实说,在这里面还放了什么?”

“这泡茶的水是荷叶上的露珠,母妃前几天送给我一瓮。”何轻语笑的眉眼弯弯。

这荷叶上的露珠收集起来十分的不易,在立夏之后立秋之前,每天日出前去荷瑭收集,而太妃总共就收集了两瓮,这一下就送给何轻语一翁。言庭羲叹道:“我家娘子还真讨人喜欢!”

“怎么你嫉妒啊?”

“是,我很嫉妒。那日我跟母妃央求了半天,母妃连一壶都舍不得给我,你却能得到一瓮。母妃真是好偏心!”言庭羲长吁短叹,“母妃如今是有了媳妇不要儿子了。”

“你又不爱泡茶,把荷露给你,是暴殄天物。”何轻语举杯到唇边,浅吸香茗,果然清洌爽口,齿畔留香,沁人肺腑。

“王爷!王爷!”卢五勇惊慌的声音传来。

“何事如此惊慌?”言庭羲沉声问道。

“王爷!皇上、六驸马和杨公子来了,已进二门。”卢五勇禀报道。

言庭羲和何轻语惊愕不已,天顺帝不期而至,所为何事?是为了腊月二十三日那天的事来兴师问罪吗?

“王爷,请快些出迎,再慢了,圣驾只怕就到葱泷院了。”卢五勇焦急地催促道。

“采蔽子矜快去回太王太妃,语儿……”言庭羲皱了皱眉,现在回避显然太刻意,而且也没有必要,他的妻子由他守护,任何人都休想夺走,“语儿你随我去迎接圣驾。”

何轻语眸光微沉,他若有心要见她,她怎么都避不开的。

言庭羲拉着何轻语往外走,远远地就看到身穿宝蓝色便服的天顺帝大步向这边走来,李景明和杨贽紧随其后,在三人身后跟着两名宫女和六个随身侍卫。

“臣接驾来迟,请皇上怒罪。”言庭羲上前跪迎,何轻语亦在他身旁跪下。

“是朕做了不速之客,言六哥何罪之有,快快请起。”天顺帝含笑上前扶起言庭羲,还用了往日的称呼,有意接近彼此的距离。

“谢皇上!”言庭羲谢恩起身。何轻语站起身,向后退了半步,站在言庭羲身后,低眉敛目,摆出内宅女子应有的谦卑姿态。

天顺帝的目光从何轻语身上扫过,细长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何轻语穿着一袭绛紫色绣腊梅的薄棉长袄,袖口领口点缀着长长的银狐毛,衬得她玉面桃腮,雅致无双,乌黑的秀发挽成随云髻,只簪了根翡翠梅花簪和几朵如指粒大小的腊梅花,人清雅如兰,风姿飘透出尘,宛若月中仙子初降凡间。

天顺帝数月不曾见何轻语,此时一见,只觉得他后宫那些女子皆不及她分毫,唇角勾起一抹温柔地微笑,道:“多日不见语妹妹,今日一见,妹妹虽清减了许多,不过这容貌风姿却更胜从前。言六哥有如此美眷相伴,真是羡煞旁人。”

“皇上谬赞,内子薄柳之姿,难登大雅之堂,远不及淑妃娘娘、丽妃娘娘雍容华贵。”言庭羲谦恭地道。

何轻语保持沉默。

“她们不过是珠宝首饰堆出来的雍容华贵,这世间最美莫过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天顺帝意有所指。

“池上芙蓉虽美,却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还是雍容华贵的牡丹好,可以养在庭前把玩。”言庭羲以花喻人。

“言六吾言之有理。”天顺帝神色不改,笑着抬脚往葱泷院走去,“早就听闻汾阳王府的腊梅与醇王府的蔷蔽并称京中双绝,可往年朕琐事缠身,生生错过了这么多年。今日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持意过来赏赏这满院的腊梅。有些花欣赏就好,不用移栽到自家庭院。”

天顺帝此言,让言庭善和何轻语愣了一下,难道他已经放弃了?

满园的腊梅恣意绽放,梅香清雅。沿着小径在花间缓步而行,周身索绕着淡淡的香味,沁人肺腑。

走进凉亭,天顺帝见亭中石桌上摆着四碟精致的糕点和两杯犹有余温的残茶,眸底恨意转瞬即逝,勾起唇角,笑道:“原来言六哥和语妹妹在品茗赏梅,朕这个不速之客,打扰了两位的雅兴,真是不好意思。”

何轻语领着婢女们撤下残茶和糕点,行礼退出凉亭,去准备新茶。言庭羲向左一步,拦住了天顺帝的视线,不让他的眼神追随何轻语而去,笑道:“让皇上见笑,臣与内子是闲极无聊,见雪后初睛,景色怡人,就学那些文人举子来此品若赏梅,其实象这种之事,臣这等粗鲁武将根本无法体会其中的意境,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

“言六哥,朕与你幼年相识,你是什么性情,朕清楚的很,用得着拿这样的谎话来敷衍朕吗?”天顺帝斜眼看着言庭羲,似笑非笑地问道。

“皇上,臣这番话不是谎话,更不是要敷衍皇上,而是臣的谦虚之言。谦虚为贤,臣以成为贤臣为愿。”言庭羲应对如流。

天顺帝正颜道:“六哥你不但是我大汉的贤臣,更是良将,是朕的股肱之臣!”

“皇上谬赞,臣愧不敢当。”言庭羲眸光韦姗,低头道。

这时,言世臣太妃已匆匆赶来,远远的言世臣就高声请罪,“老臣见驾来迟,请皇上怒罪!”

“王叔快快请起。”天顺帝笑着扶起言世臣,“朕一时兴起,闲逛至此,打扰了。”

“圣驾亲临,蓬荜生辉。”言世臣满脸堆笑。

婢女们奉上新茶和干净的糕点。何轻语走到言庭羲身后,垂手站立,目不斜视,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平静如水。

天顺帝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进来这么久,他都没听到何轻语说过一句话,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可能和何轻语交谈,更找不到机会单独与她相处,眸光微转,道:“北宋卢梅坡有诗言,‘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请俗了人。日幕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现在有梅有雪,我们可不能做俗人,就以咏梅为题赋诗,如何?”

天子之言无人敢有异议,众人应制所做的诗,皆是奉承之言。见太妃也做了一首七言绝句来应景,何轻语知无法推托,冥思苦想之下真让她想起一道诗,吟道:“小院栽梅一两行,画空疏影满衣裳。冰华化雪月添白,一日东风一日香。”

天顺帝如愿以偿听到了何轻语那如同甜糯般的声音,喜笑颜开,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他不敢做的太露骨,稍稍赞了两句,又坐一会儿,起身回宫。

言家一家四口送天顺帝出门,看着他上马车远去,才各自回院子用午膳。

“他今天过来,是不是表示他已经想通了?”何轻语一边拨拉着碗里的饭粒,一边问道。

“那日他知道我杀了那两个女人,他发了很大的火,踢翻了十几个盆栽,后来太后劝住了他。他不是个昏君。”言庭羲夹了些放在何轻语碗里,“多吃一点,你这么瘦,怎么给我生孩子。”

何轻语皱着眉,把菜又夹回去给他,“这些我不爱吃,你不要夹给我。”

“不许挑食。”言庭羲把菜再次夹进何轻语碗里,见她又要夹过来,利诱她,“你把这些吃了,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何轻语斜眼看他,道:“我不信你。”

“为何?”言庭羲诧异。

“你说打个大金牌送给我的,回来这么多天了,别说大金牌了,我连个小金牌都没看到。”何轻语撇嘴,“她们说的对,男人的话听听就算了,当不得真。”

“我现在就把一百两银票给你,金牌在过年之前一定送到你面前。”言庭羲从袖袋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何轻语。

何轻语看在银票的份上,闭着眼睛,把那些菜塞进嘴里,胡乱嚼了嚼,咽了下去,小脸苦成一团,“好难吃,好难吃。”

“这些吃了对身体有好处。”言庭羲哭笑不得。

“我知道,可是真的很难吃嘛!”何轻语嘟了嘟嘴,连吃了几口喜欢吃的菜。

言庭羲哄她吃了些,也就不再强迫她继续吃。

现在天黑的早,怕晚上睡不着觉,何轻语用过午膳,没有去午睡,散了发髻,穿着半日的藕荷色印花交领长袄倚在窗边绣花,长长的青丝用晶莹剔透的喜鹊登梅白玉簪随意地挽成松散的发髻,发髻间丝丝缕缕散落的秀发垂到肩膀上,隐约露出后颈的白暂肌肤。

言庭羲在伏案做画,画的就是倚窗绣花的何轻语,“娘子,看看为夫画的如何?”

何轻语见画上的她体貌如同真人一般,“仕女图很漂亮,就是……”何轻语欲言又止,低头继续绣花。

“娘子,为何不把话说完?”言庭羲眸光一闪,问道。

“仕女图是很漂亮,就是真人没有图好看,可惜了。”

“这是娘子原先要说的话?”言庭羲眉问道。

“当然。”

“难道娘子不是想说,就是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曾入过王爷的画中?”

“你别乱揣侧,我才不会那么说呢。”何轻语不肯承认。

“娘子不想知道有多少女子曾入过为夫画中?”言庭羲将画放回案上,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想。”何轻语向另一边挪了挪,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真不想?”言庭羲忍着笑,凑到她面前,目不转睛地瞪着她的脸。

“真不想。”何轻语嘴硬地道。

“可是我很想告诉娘子,有多少女子曾入我的画中。”

这个男人是故意的,何轻语斜了他一眼,“嘴巴长在你脸上,你想说就说,难道我还能拦住你不成?”

“不多不少,有三位曾入我的画中。”

“是吗?”何轻语冷哼一声,手拽紧绣绷。

言庭羲伸手抓住她的柔荑,紧紧地握着,不让她挣脱,轻声道:“娘子在佛堂看到的那幅观音大士的画就是为夫的手笔,还有母妃屋中悬挂的那幅赏花图,是母妃四十岁生日时我画的。”

何轻语抬眸,看着言庭羲满是戏谑味的狐狸眼,眸光一转,问道:“你画一幅画能卖多少钱?”

“不知道,没卖过。”言庭羲挑眉,“你要把我的画拿出去卖?”

“本来我想开个药膳店,可是我不喜呼延寒衣为人,在没找到医术高明的大夫之前,暂时不开了。先开个书画坊,专门卖你们这些官员的字画,肯定能赚大钱。”

“除了我,你还打算卖谁的画?”

“我大舅舅,三舅舅,四舅舅,儒大哥,伃二哥,五妹夫郑衍等等人的画。”何轻语数着指头道。

“陈烁擅画花草,谢柘喜画山水,他们的画也可一卖。”

“醇王如今势弱,没人会去讨好他,他的画暂时没市场,不考虑。谢柘在应天府,公事繁重,无暇作画。倒是李景明和杨贽的画位高权重,可以卖到好价钱。言庭羲,你与他们私交甚密,应该知道他们比较擅长画什么吧!”何轻语假装没有听出言庭羲话里那淡淡的酸味。

“李景明喜画美人,杨贽擅画松梅。”

“李景明也喜欢画美人,那你们谁画的比较好?”何轻语搁下绣棚,认真地问道。

“我不喜欢画美人,我喜欢画奔腾的骏马。”

“观众人所擅画的东西,我觉得还是我家夫君心胸最开阔。”何轻语笑盈盈地道。

言庭羲幽深的眼中染上一抹笑意,欣然接受她的奉承。

第十章

转眼就到了腊月三十,大年夜。过年没什么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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